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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月色撩人-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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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能干嘛。”冲着九弟甜甜的笑。
“谁跟能干的?”九弟不为所动。
“以前不是开酒楼的吗?”
“是开酒楼,但不是厨子。”
“哎呀,最聪明嘛,不用教就懂嘛。”继续奉承九弟,每次出来,都是支使别人做事,从不舍得让四哥动手,偏心的人。
九弟拗不过,两人拉拉扯扯地去湖边弄鱼去,四哥想想,也跟着去。
“以前过,耍赖是人的专利。”等他们走远,允禩淡笑着对。
什么意思?“刚才又耍赖,们笑的就是个。”
原来如此。耍无赖也耍得么有理。个人,真是的。
远远阵急促的马蹄声,几个人骑着马急急奔来。
“八哥、八嫂,四哥他们呢?们吃过午饭没有?快饿死。”老十性急地还没站稳就问。
“还没,九弟他们已经去弄。今吃鱼生。”允禩笑着答。
“鱼生?就知道秋月今又要弄新花样,大早就见在厨房里捣鼓。”老十得意地冲十三弟、十四弟:“老十三,老十四,没错吧。”
“十哥,还是聪明。”老十三赞道,问,“他们人呢?”
“去弄鱼去。”答,指向湖边那三人,秋月和九弟蹲着弄鱼,四哥只是背着手看着。
“十三哥,秋月出来时问要那把匕首,不会是用来杀鱼的吧。”十四犹豫着对十三弟。
十三弟听,脸色变,“不可能吧。”
“十三哥,看很有可能。”十四弟凉凉地,脸上露出窃笑。
“不可能!”十三弟话音未落,已经急匆匆地向湖边快步走去,十弟、十四弟亦跟在他后面。
“青黎,咱们也去看看吧。回有好戏看,那把匕首可是十三弟的宝贝,要真拿来杀鱼……”允禩发出声奇怪的笑声。
他什么时候变得玩心么重?变,都变,个个越老越像顽童,任由他牵着的手朝那些人走去。
“可以试着吃看看,弄的东西虽然有些古怪,但味道还是不错的。以前还曾经和十弟烤田鼠吃。”允禩边走边。
“田鼠?”那种恶心的东西也能吃?感觉胃里阵抽搐。
“弄好也挺香的。”他还继续。
“为什么要跟些?”问道,他像是有意跟提起他们的那些往事,他想什么?
“以为想知道。”他转过头微笑地看着,眼中有着浓浓的柔情。
是的,想知道,想知道他们在起时是如何相处的,想知道他们在起时都是何等的快乐,以至让他们恋恋不忘。可是,不能问,不想再当个妒妇。
“如果想知道什么,可以跟,都会告诉。”
“……不用样做的。”不需要他特意的讨好。
“只是想珍惜现在拥有的。”
珍惜?他是想珍惜吗?忍不住激动。
“青黎……”他轻轻握紧着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还愿意吗?”
“愿意……”
'正文 那拉氏番外(一)'
“康熙44年,香山,那些人是派去的。”
愣下,“不可能是。”淡然地。
为什么不可能是?有理由那么做,不是吗?
“相信会恨,但不相信会派人杀。”眼中片清明。都四十多岁的人,在黑暗复杂的皇家生活几十年,竟然还能保有么澄净、平和的眼神,只能他,不,是他们,把保护得太好。
“为什么?”问。
“因为,弘晖过,他的额娘是底下最美丽、最善良、最温柔的额娘。”突然变得很温柔,嘴边扬起淡淡的笑容。
弘晖?的儿子?在他心中是最善良、最温柔的额娘?干涩的眼中泛起阵阵湿意,什么地位,什么爱情,全是假的,如果用切能换回的孩子……“再也不欠的。”懒懒地闭上眼,累,想休息,次,可以永远的休息,以后的事再也与无关,切即将结局,终于可以解脱……“皇后娘娘,不欠的,从来都不欠,是欠的,辈子还不,如果有下辈子,定还。”的语气中透着内疚。
知道话是真心的。韩秋月,个人,虽然不喜欢,但不得不承认,人很坦承,不虚伪,也从没对撒过谎。
欠的还清,可他欠的呢?有种暖暖的东西从眼角溢出,慢慢滑过的脸颊,消失在鬓边……嫁给他的时候,才13岁,13岁,什么都还不懂,额娘,嫁的是当今子的四阿哥,是御赐的嫡福晋,若是能为他产下小阿哥,的地位就可永保。但是,他是阿哥,将来还会是贝勒,是亲王,甚至会是……因此,必须恪守妇道,必须宽容大量,必须贤良淑德,要像孝诚仁皇后样辅助自己的夫君……额娘很多,都牢牢地记在心里,可是,总觉得额娘好象漏什么。
风风光光的婚礼过后,头顶着红盖头,忐忑不安又带着期盼等的夫君,然后,第次近距离地看到他,羞涩、慌乱中,只记得他的那双眼睛,漆黑的眼神像两潭深深的潭水,里面闪耀着星般的光芒,令人着迷,令人沉醉……他性子有些冷,少年夫妻,他却从不甜言蜜语,也不会讨人欢心,可是,只要他看眼,就会心儿乱跳,只要他对微微笑,就心醉神迷,只要他轻轻叫声兰慧,就感到无比的快乐、幸福。知道,喜欢上他……但是,样的甜蜜生活很快结束,他要娶妾。虽然早料到会有,然而,当真正的来临时,还是心痛。
记得额娘教的,要宽容大量,可是,想到自己的丈夫和其它的人颠鸾倒凤,喜度春宵,却只能独伴孤灯,苦候明,的心就像刀绞般痛,像有根刺深深在插进心里,再也拨不出来。
可是,他却不理解的痛,若无其事地迎娶他的新妇,连个抱歉的眼神都没给。
样的痛,在经历次又次之后,麻木。与他成亲多年,也明白,他并不重的情爱,每只是忙于政事,回到家也是呆在书房的时间最长,家里的那些人,对他而言,并无任何特殊的意义,而,是他的嫡福晋,他信,敬,,是其他人所没有的,在他心中,还是与其他的人是不同的。样安慰自己。
尽责地为他打理府中琐事,为他照顾他其他的人,对他细心关怀,连他的额娘都称赞贤惠。可是,除他的敬重,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曾以为,也许他的心里永远不会有人位置。可是,错。他不是不重情爱,不是冷心冷肺,只是没找到喜欢的人而已。
不过,他为什么会喜欢韩秋月?
韩秋月,个人,是“贤惠”的为他娶的……康熙42年,冬,德妃娘娘又把叫进宫,“兰慧,都些年,四阿哥府上还是只有弘晖位阿哥……”意味深长。
不知为何,他在子嗣上特别艰难,除的弘晖,没留下个小阿哥,他堂堂个贝勒爷,只有位阿哥,是太少,可是,他已经娶大帮的娇妻美妾,还要怎样?强忍着心中的酸痛,道:“是,额娘,孩儿知道。”
“格格,德娘娘又催?”从德妃娘娘寝宫出来,的陪嫁老嬷嬷小心翼翼地问,看的眼神里满是怜惜,跟二十多年,诺大的贝勒府,只有最解的辛酸,只有像额娘样疼,怜,好想在怀里痛痛快快地哭场。可是,不能,是四贝勒福晋,不能失态。
“嬷嬷,知道哪家有合适的人选吗?”问。
“格格,真打算帮爷再娶?”嬷嬷问能不帮他娶吗?德妃娘娘而再地明言暗示,身为他“贤惠”的妻子,还能怎么办?
“格格,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嬷嬷。
嬷嬷口中的合适人选是他旗下奴才的小儿,韩秋月,才十四岁,就像当年样小,长得还算标致,且低眉顺眼的寡言少语,像个安份的人,只是出身低些,只能做个侍妾。不过,都无关要紧,要紧的是好生养,的额娘和两个姐姐都为夫家生好几个孩子,必定不会差,有就够。反正在他眼里,人都样的。
报德娘娘,事情很快就定下来,顶小桥,又个人入府。
他如既往,没有显示出对的喜欢或讨厌,而且,很快奉圣旨出京办差,又个人被他遗忘在角落里。在的意料之中。唯可惜的是那个人也没传出喜讯。
如果当时知道个人将会改变的生,想必也会学八弟妹做回妒妇,宁死也不让入府吧。
很安静,安静得连都把快把忽略。可就是么个安静的人,让从此再也不得安宁!
再注意到时,是弘晖—可怜的孩子夭折的前几,去探望弘晖,还出主意如何照看的孩子,反往日沉默寡言的常态。
弘晖身子直不太好,终是无力回,太医他的病情会传染,要们回避。他是的孩子,做额娘的救不他,连陪他最后程都不行,那刻,死的心都有。
弘晖最后的个要求是要秋月陪他,悲痛欲绝的来不及细想弘晖什么时候认识的,但凡弘晖要求的,都会满足他。他听弘晖的请求,也很意外,他问谁是秋月,真是个薄情的人,连自己的人都记不住。
很爽快地答应。随后的几里,听人把切和弘晖亲身接触的事都抢来干,以为么反常态是为表现给他的,可是下人却经常和弘晖窃窃私语,还不时地传出低低的笑声。他们什么时候么熟稔?
弘晖还是去,唯的孩子,仿佛也很伤心,当场就晕过去,他眼急手快地抱住,太医是操劳过度及过于悲伤而导致的晕厥,他看的眼神很怪,像是诧异,像是疑惑,不仅是他,连也看不懂个人。
看在照顾弘晖的份上,想对好,也像个善良的人,在那段痛苦的日子里,陪着,虽然不擅言语,但的心意着实让感动,不像其他人,只顾着“安慰”他,弘晖尸骨未寒,李氏就传出有孕的喜讯。哼,个人。
弘晖没有,的希望也没有,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皇上又赐个格格给他,娶就娶吧,多个不多,少个不少。
本想让秋月多去侍候爷的,给他生孩子,总比别人好。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居然惹得他大怒,下午还兴冲冲地送桂花糕来给,晚上他就让把送出府,他阴沉冰冷的样子真是吓人,想为求个情,却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从没见过他会为个人如此生气。
秋月出府后,他像往常样,尽心办差,仿佛把秋月忘到脑后。晃几个月过去,临近过年,想想,放秋月个人在府外过年,好象不妥,跟他提是不是接回来。他皱着眉,思索下,拒绝。
好奇,他不是小气的人,可半年过去还不肯原谅,秋月到底犯什么事?然而,任如何打听也打听不出来。
过年事多,忙起来,也把秋月给忘边。然而,他却自己把秋月叫回来。秋月回来后,他变得有些怪,他喜欢有空就去秋月院里坐坐,但从不在那里过夜。而且,听他们相处的情形也挺怪的,两人各干各的,谁也不理谁。真是奇怪。
他的奇特行为在他的人当中激起波澜,李氏第个忍不住,生性要强,看到他对秋月么特别,自然摁耐不住,跑到里告状韩秋月偷的东西,要处罚秋月。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但人赃俱获,且他又在场,唯有慎重以对,跟他商量,虽然秋月只是个侍妾。
“告诉李氏,让不要无事生非!。”还没开口,他就冷冷地发话,脸上是明显的不悦。
府里的人多,种争风吃醋的事总是难免,耍些小手段也是有的,但他连查都不查就直接怪罪李氏,他就么相信秋月?不解。但感觉他很不对,他以前从不关心种琐事的。
不久,皇阿玛要巡幸塞外,们奉旨随驾,他暗示带上秋月时,终于开始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爷,秋月只是侍妾,带去,怕是于礼不合,且其他妹妹那里也不好交代。”不动声色地提醒他。
他举起茶杯,垂下眼睑,装作喝茶的样子躲避的目光,可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闪而过的狼狈,“把当丫环带去就行。”
丫环?也行?他既然连法子都想好,只能照办。只是,样的他让人很陌生。的贴身丫环“病”,换上秋月,他很开心,虽然脸上没有表露出来,但他对多几分温柔,连走路的脚步都轻快许多。十几年的夫妻,已经可以摸到他的脾性。
那次出塞,彻底改变的生。
先是十五弟、十六弟突然跑来找,指名道姓地要秋月陪他们玩。
然后,太子第次见到秋月,又指着要借“用用”。太子生性风流,以为他是看上秋月,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他闯太子的行帐,把秋月带出来。
再然后,是皇上传召要见秋月,御口亲封做他的侧福晋。
切,发生得那么突然,那么不可思议,就像做梦样,个卑贱的侍妾转眼就成侧福晋!打探下,竟然还是太子保的。糊涂,完全糊涂。
没等清醒过来,就发现他已经变,变成另个人。秋月在跟前,他的眼神会不由自主地偷偷瞄向,秋月不在,他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往日冷静稳重的四贝勒已消失无踪。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突然想起八弟妹第次见到秋月时就对秋月充满敌意,连八弟妹都认识韩秋月?快被切弄疯,让人去查个究竟,得回来的真相更令人吃惊:太子、八弟、九弟、十弟、十三弟、十四弟、十五弟、十六弟,个个都与秋月或多或少有过交往,而他们对,都友好得不得,甚至,九弟对还情有独衷。太可笑、太荒谬。难道八弟妹对秋月的敌意是因此而来?可,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接着,莫名其妙的韩秋月昏睡不醒,他心急火燎地找来太医,太医是累着。都没怎么使唤,有什么好累的?不敢问,因为他抱着怀里的,就像抱着最心爱的宝贝样,那么小心翼翼,那么关爱怜惜,他身冷漠的眼中满是醉人的温柔!个样子的他,第次见!
他喜欢上!出塞回来后,他对的宠爱明明白白地表示出来。
李氏私自嫁秋月的丫环,他把李氏禁足个月;他让秦全以秋月的名义给那个丫头送嫁妆,他亲自陪秋月去看那丫头;他抱着醉酒的回来,没有责怪丢人现眼不守妇道反和彻夜缠绵。
韩秋月确实好生养,很快,就有喜。他对更是关怀体贴,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当然怀弘晖时也没见他样。他甚至还放任和自己的弟弟、的小叔们胡闹,还不算过分,更疯狂的是,他明知九弟对韩秋月情深片,十弟与九弟向形影不离,他也任由十弟每来看望秋月!他竟然能大度地忍让到如此地步!
韩秋月难产时,他不顾切冲入血房,满面的惊恐与疯狂,当年弘晖去的时候也没见他么紧张,么伤心。他不要孩子也要保大人,在皇家是没有的事,可他么选择。
拼尽全力,生下个小格格,奄奄息地躺在床上,他疯狂,眼都没看孩子,紧紧握着的手,他的肩在抽动,他的背影是那么的伤悲,那刻,几乎相信如果去,他也会随着起去……就是他对的爱!从没想过他会爱个人爱得如此疯狂。
他是多情的,也是无情的,他肆无忌惮地宠着,却吝啬地不愿分关怀给其他的人,包括。
德妃娘娘召进宫,跟要劝他,不能为个人失去理智。
“额娘,孩儿只能试试。”无法拒绝,但也知道自己无法做到。
“兰慧,是个识大体的人,该知道四阿哥不能样下去。韩秋月……”德妃娘娘眼中闪过丝寒光。
他们果然是母子,样的心狠。可是,又能怎样?
“要好好保护秋月母子,不能让们再受伤害。如果,们有闪失,知道后果会是什么。”他曾经样对,语气里满是威胁,看到他冷酷无情的眼神,的心冷。夜夫妻百日恩,可他却为个人威胁自己的结发妻,皇上御封的嫡福晋。但能怎么办?在他的心里,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他能让继续安然无恙地做他的嫡福晋,已经是莫大的慈悲,谁让娘家人妄想除掉呢?当知道韩秋月在香山遇险是的家人所为的时候,当看到他几想将生吞活剥的时候,就知道,已经万劫不复。
“额娘,秋月妹妹冰雪聪明,只是太年轻,如今有孩子,会懂事的。”。
“年轻?”德妃娘娘轻哼声,“兰慧,知道待人宽厚,但是,有时候也不能太过善良。”
“是,额娘。”答。
“兰慧啊,额娘知道委屈,可是,就多担待,额娘会为做主的。”
做主?能为做什么主?苦笑。的话犹在耳边,事情却已有翻地覆的变化。
'正文 那拉氏番外(二)'
韩秋月的小格格被皇阿玛破格封为和硕格格,因为韩秋月立了大功,她给爷出主意,救了不少江南受灾的百姓。一时间,她成了皇阿玛最欣赏的儿媳妇。
她明明就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学识渊博,竟连洋人的东西也懂?
她就像个谜,让人越来越看不透。
说要为我做主的德妃娘娘把秋月的小格格接到身边抚养,对小格格是赞不绝口,皇阿玛也毫不掩饰对小格格的喜欢,年宴上,一群的小阿哥小格格,皇阿玛只把韩秋月的小格格留在身边,此等荣耀,羡煞旁人。至于秋月专宠这事,再无人提及。
韩秋月只生了个小格格就得到如此的厚遇,如果她生了儿子……我真不敢想象。幸而她没有儿子,可是她无法生儿子的原因却更让我伤心……
“四哥,喝酒伤身,您还是别喝了吧。”
“十三弟,你说,她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的心?”
“四哥……”
“她对一个奴才都那么宽宏大量,打碎了她最喜欢的青花瓷瓶她不只没怪罪还为那个奴才疗伤,为何对我就这么苛刻?我不过是……不过是……我心里只有她一个,她怎么就不明白?”
……
“十三弟,她说,有爱才会有忌妒,她忌妒了,她是爱我的,是吗?可她为何如此绝情?”
……
立在寒风刺骨的书房门口,听着里面他压抑痛苦的地向十三弟倾诉,我的心比这寒冬的雪还要冰冷。
娶妻当娶贤,谁说的?贤有什么用?韩秋月忌妒起来比八弟妹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因钮祜禄氏和耿氏有喜了,她竟然任性地带着小格格离家。而他,则为了这样一个不识大体的妒妇,大年三十的拉着十三弟陪他借酒消愁!
“爱情是自私的,我爱他,如果他也爱我,我就要拥有他的全部,而不是和他人一起分享。”她曾经这样跟我说。抢了我的丈夫还如此理直气壮。
“福晋,难道你不恨我们吗?”她问我。
恨!我当然恨!可是,我不能恨!
“你是不能恨,却不是不恨。我理解你。所以,你不用责备我,也不用教训我,如果你告诉我你爱他,你不能容忍我抢了他,我二话不说,马上离开他,但如果你要劝我和别人一起分享他,那么,你不用说了,我做不到。”
如果我让她离开她会马上离开?我凝视着她,她眼中有着痛苦、歉疚、不安、决绝……她说真的?也许,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心动了。突然,他阴冷无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知道后果……”我一个激灵,“你走吧”这三个字到了嘴边又被我咽了下去。我怎能赶她走?如果让他知道我赶她走,我乌喇那拉一家……我不能冒这个险!
幸好,当时我忍住了,不然,这个失去理智的男人还不知会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四哥,你也给她个儿子,或许她就不会这样了。”
“不,我不能。”
“为什么?”
“十三弟,你知道失去最爱的人是什么滋味吗?我已经尝过一次,我不想再尝了。我宁愿她恨我,也不想再次承受失去她的痛苦。我不敢,不敢……没有了她,我……”
最爱的人?他竟然亲口承认她是他最爱的人!他竟然把她看得如此之重,难怪这些年不见秋月再有身孕,竟然是因为不想让她再次冒险。呵,宁愿她恨他,宁愿不要儿子,也不要她有事,这就是他对她的爱!
我输了,彻底地输了,我的丈夫,已经全部属于另一个女人,我,死心了……
我不再有任何的奢求,不再有任何的期待,我努力地不再去爱他,没有爱,就没有妒,也没有恨,这是她说的,只可惜,这么多年了,我现在才懂。
可是,有人还是不懂……
当我听说韩秋月好端端地在园子里却差点被毒蛇咬到,吓得浑身发冷,幸好有个小丫头代她受了。他大动干戈地派人清理园子,园子一直有人照料着,怎么可能会有毒虫?还这么巧让韩秋月碰上,这不得不让人生疑,思来想去,只有李氏最有可能,她对韩秋月的不满由来已久,也不止一次向我埋怨要我约束韩秋月,我没理她,难道她……若是真的,她就太愚蠢了。
为了她,也为了我自己,我不得不去提醒那个女人,然而,我还是晚了一步,才刚走进李氏的院子,就见他的贴身随从秦全捧着个方方的大盒子送给李氏,“李主子,这是爷送您的礼物。”
“这是爷送我的?”李氏喜得心花怒放。我却顿感不安。
果然,欢喜的李氏才刚打开盒子,就吓得连声惊呼、面无血色、魂飞魄散!
我不禁走前几步,看到那一幕,几乎亦吓得惊叫:一条活生生的、色彩斑斓的蛇紧紧咬着李氏的小臂不放!
秦全不紧不慢地扯下李氏手臂上挂着的蛇放回盒中,“爷听说李主子喜欢蛇,特地命奴才送了一条来。这是拨了牙的,爷说了,若是李主子不喜欢拨了牙的,下次会送没拨牙的来。”
李氏早已吓得欲晕死过去,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爷还说,李主子身子不好,就不要随处走动了,在房里好好休养个一年半载的,什么时候身子好了再出来。”秦全说完,放下盒子转身就走,见了我,他恭敬地行了个礼,一言不发,回去复命了。
真是狠心的男人!李氏再怎么说也为他生下了三阿哥。
“福晋,求您帮我向爷说几句好话吧,就说我再也不敢了。”李氏满脸是泪,狼狈不堪地在丫环的搀扶下来到我面前。
求我有什么用?我叹气,如果韩秋月有个三长两短,我的下场又比她好到哪里?
“李妹妹,为了你自己,还有你的三阿哥,你好自为之吧。”我怜悯地看着她,转身走了。回去,我还要面对他的责难呢。
他并非不明事理之人,李氏的事没有牵连我,有了李氏的“榜样”,再无人敢妄动。
只是,专宠是皇家大忌,皇阿玛就曾身受其害,他却默许了爷对秋月的专宠,更有甚者,九弟对秋月的痴缠,我不相信皇阿玛不知道,可他依然对此视若无睹。皇阿玛的心思,我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直到爷继承大统,当上皇帝后我才明白皇阿玛的苦心。
当上皇帝的爷,冷酷无情地尽一切手段去打压曾经与他为敌的人,而集三千宠爱与一身的韩秋月,却敢维护他们,帮助他们,努力地调解他和他的兄弟之间的矛盾,她“偷偷”地去看望圈禁中的废太子,去看望被罚跪太庙的八弟,去送被押赴西北的九弟……
那时,我才明白,皇阿玛是因为知道若是爷登上皇位,必定不要轻饶其他人,所以才这么纵容他宠爱秋月,皇阿玛是希望秋月能劝阻爷,用柔情来软化他,秋月与八弟他们情深意重,自然也会想方法保护八弟他们。
可是,事实证明,她不能,不是吗?废太子死了,三哥死了,八弟、九弟死了,十弟被闲置在家了,十四弟去守陵了,所有曾经与他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皇阿玛当初为什么就这么肯定秋月能办到?
舍却情爱,心态平和很多,我可以冷静地去看,去想,去了解为什么他会爱上她。
她叫他胤?,有外人在时,她表现得大方得体、循规蹈矩,私底下她却叫他胤?,除了皇阿玛和德娘娘,没人敢当面叫他的名讳,可听说她一直都这么叫他,不管他是贝勒,是王爷还是皇上。
她不贪心,除了想独占爷之外,她并不贪心,更不会侍宠而娇,提出过分的要求,她也忌妒,可她不会动歪脑袋对付其他的人,她一心过她的小日子,养育她的小格格。她给她的小格格取名乐乐,她们母女也像乐乐的名字一样,每天都快快乐乐的,秋苑里除了四季常开的鲜花,最多的就是清脆快乐的笑声。她很喜欢小孩,即使与李氏不和,妒忌钮祜禄氏和耿氏,但她仍然把她们的小阿哥当自己的孩子一样亲,陪他们一起游戏,一起玩乐。
想必她以前也是这样待我的弘晖的吧。她曾经给我个盒子,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喜欢把里面的东西翻出来,细细地把看。里面全是弘晖用过、玩过的东西:稀奇古怪的玩偶,弘晖和她的涂鸦,还有弘晖用稚嫩的字记下了他的一个个梦想:
我想去草原骑马……
我想去看大海……
我想登上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
我长大了要像阿玛一样做个男子汉……
我要做大清的第一巴图鲁,保护阿玛、额娘,还有秋姐姐……
……
我从不知道我的弘晖有这么多梦想,虽然没能实现,但他在记下这一个个梦想时,一定是豪情万丈,开心快乐的吧。
荣辱不惊,视富贵如浮云,毕生只追求专一的爱情,简单的幸福,她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女人,像黑暗中的一缕阳光,给周围的人带来光明,带来温暖,带来欢乐,这就是她独特的让人喜欢的地方吧。
爷初登大宝时,出人意料的没有册封韩秋月当皇后,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与其说他是顾及到我乌喇那拉一族的势力,顾及到朝野的反对,不如说他是为了韩秋月好。韩秋月喜欢自由,性子懒散,不爱管事,要她统管后宫,帮他照看他的其他女人,她必定不愿,也不喜欢。而立我,不仅可以平息世人对他独宠韩秋月的不满,还可以让我给韩秋月遮风挡雨,让她可以继续过她的逍遥日子。他真是想得周全。
一国之母的尊荣对她都无半点吸引力,我只能说,她真的不是普通的女人,如果她不是我丈夫最爱的女人,也许我也会喜欢上她。可惜,她这缕阳光对我和某些人来说,太亮,太烫了,烫得让我们无法承受……
……
“醒着?”
清冷的声音将昏昏然的我从回忆中的惊醒,漫长的一生,竟短暂如斯,闭眼,睁眼,全过去了。
“皇上?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躺在床上,我无力起身跪拜,也不想,他也是我的夫,不是吗?
“以为你睡着,就没让人吵醒你。”他淡淡地问:“今儿个好些了吗?”
好?还能好到哪去?“臣妾老了……”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我漠然地看着他,我曾经那么的爱他,如今,见到他,死寂已久的心竟已无法激起波澜。
他默然,良久才说:“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着,朕明天再让太医给你好好看看。”
他这是关心我吗?是一个丈夫对妻子的关心还是一个皇帝对皇后的关心?
“谢皇上。”我客套地谢恩。
他沉默了。我也不语。好像沉默早已是我们最常见的相处方式了。
“你歇着吧。朕走了。”他转身。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皇上。”我冲动地叫停他。
他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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