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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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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仪式而已,就是向赌神爷求运的意思。」
「哦,是吗?你我果然同道。」何富贵奸诈地笑了一下,心想求财神爷是没有用的,因为他经历了那麽恐怖的迎接赌运的仪式,还有两位大仙保佑,所以他就应该是赌神,他永远会赢!虽然知道逢赌必赢,赌起来就不那麽刺激了,但他更喜欢在赌博的一瞬间那种兴奋的心情,喜欢对方紧张的神色,喜欢对方输钱后的懊恼,当然也喜欢那些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的金钱。
「是空号。」保镖举着电话报告。
何富贵一愣,没料到是这个结果,「这算什麽?」他问,心里有一瞬的不安。他以前输得一点信心也没有了,但自从遇到那件找上门的怪事后,他把输的感觉都忘了。现在虽然也没有输,但却突然让他有点不确定感。照理说就算他随手写的号码也是带着赌运的,对方也势必带着衰运,赌神爷自有安排,不可能是空号,所以他才这麽赌啊!可现在,是怎麽回事?
忍不住摸了摸耳朵,那对耳环没有像平常一样发热,也没有说话的声音传来,他感觉很不踏实。
「果然是平手,这样也好,犯不着一上来就你死我活的。」阮瞻拍了拍背包,「看来我的小钱保住了!」
看着阮瞻的轻松随意,何富贵心头一怒,有了要教训阮瞻之心,皮笑肉不笑的道,「说的也是,不过这个不好玩,受外界影响太严重。这样,我们还是一把定胜负,不过用传统赌法吧!」
「好啊,怎麽赌法呢?」
「这里也没有别的赌具,我们就在骰子,赌大小,猜单双,牌九和麻将中决胜负可好?」
阮瞻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运起自己的阴阳眼看了一眼何富贵,见他头顶上隐约罩着一片青中带红的微光,似乎真的有鸿运当头之意,可是其中也暗藏凶邪,显然并非天命或者自身积聚的福气,而是由邪物强加其上的,其势虽然强不可挡,但只要一破自会一泄千里。这硬拘来的运气是不能长久的,所谓逢赌必胜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真不明白人们为什麽硬要得到这虚幻的东西呢?!
可是他抗衡这股邪力也是需要下一番功夫的,闭目念咒,趁着何富贵摆放赌具的时间,接连布下三层结界,把他头顶上硬被拘来的运气层层压制起来。他表面看似平静,但每布一层结界,都感到强大的反抗之力,让他也耗费了不少灵力才做到,不禁有几分相信了关於赌神的民间传说,也有些佩服那对恶煞的思虑周密。
现在,他和何富贵都不会作弊而进行公平的赌局了。而他,并不担心自己会输,他一进门就困住了那两个恶煞,封了何富贵的邪运,所以何富贵的赌运必然会走向另一个极端,只要不是衰到家的人,一定会赢这个纸糊的赌神!
第一轮,赌大小,阮瞻十二点赢庄家的十一点。
何富贵这麽多日子来第一次输了五万块给别人,脸都绿了。他已经得到那麽多财富,并不在乎这区区的小钱,重要的是这一局严重打击了他的心理,破解了他逢赌必胜的信心。开始不能确定最终是否能赢了面前的赌客。
阮瞻从小夏那里知道,何富贵喜欢带一部分现金在身上,但不会超过五万,当下也不客气,把赢来的钱放在背包中,问,「何先生,还赌吗?」
他料定何富贵虽然开始害怕,但赌性却被激发了起来,一定会不停的和他赌下去,直到输光了命。他一点也不同情何富贵,觉得这种人死不足惜,而且也用不着自己动手。
「我身边没有现金了,开支票如何?」
「现金交易,这是规矩。如果何先生没有钱了,不如改天再赌,或者--」
「或者什麽,你只管划出道来。」
「或者赌财物也行。」
何富贵登时明白了,只要涉及赌博的事,他的智慧是无穷的。
第二轮,猜单双,阮瞻猜单,胜庄家双。
何富贵冷汗落了下来,不敢相信有人能连赢他两把,这一次,他输了自己几十万的名表和金链子。
第三轮,麻将。尽管有两个冒充牌架子的保镖不断帮助何富贵,照样还是阮瞻赢。
这一次,何富贵输了手上小蚕豆一样大的钻戒,而保镖们也看出了情形的不对,向何富贵连使眼色,想让一直战无不胜的他今夜罢手。可何富贵虽然心里被恐惧之感淹没了,但想要反败为胜的心却漫在水面上方。
「何先生,你似乎没有什麽好赌的了。」
「我赌上全部身家,如果你赢了,我的东西全部归你。」他咬牙切齿,眼珠赤红,心里已经容不下其他东西,一心想要一个机会,相信这个机会会让他全部赢回来。
「小赌怡情,用不着赌那麽大吧?再说,我对何先生的身家不感兴趣,不过是想会会赌神而已。这些身外物,我还不放在心上。」
见那邪气挣扎得厉害,阮瞻不想多耗费时间和精力,因此加快速度引着何富贵走入自己的陷阱。
「哪有这样的,赌到一半就离开,这不是拆台嘛!」何富贵有些发急,扯了一下耳朵,不知道今天这两位大仙跑哪里去了,竟然一点信息也不给他。
输光家产他不怕,反正他相信以后还会赢回来。他怕的是眼前的这个人,怕的是他唯一所拥有的、无往不利的运气消失。这个人是何方神圣?为什麽找上他?真的是来踢馆的?真的能破了他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好运气吗?
不,他不能让这个人夺走他的一切!所以虽然怕,但却还要赌。他既不服,也不甘心,更相信两位大仙给他的奇蹟,现在他心里彷佛有一只小手在抓,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这个人走,一定要和他赌到死!
「不行,你非要和我再赌一次!」
阮瞻冷笑一声,「逼赌吗?我长这麽大还没见过,你不妨试试。」
「阮老弟误会了。」何富贵使了个眼色,让那四个蠢蠢欲动的保镖向后闪,解释道,「只是赌得性起,你这样走了,不是让我吊在半空,上下够不着,也太不给面子了。再赌一把好了,之后我绝不挽留。」
阮瞻假意想了一想,明白何富贵不是为了钱,否则就会让这四个保镖扑上来抢了。何富贵只是想通过赌来赢回自己的东西,证明自己的赌运不衰。不过,如果真的到了最后一步,也难免何富贵不会狗急跳墙,他也应该早做准备。
想到这里,他沉吟了一下,慢慢走到窗边去,似乎还在考虑,有意无意的摆脱了保镖们的包围。
「怎麽样?」何富贵有些焦急,追着问。
「就算我愿意和你玩最后一把,你没有本钱又怎麽赌,现在钱都在我这儿,什麽能投注,应该我说了算。」
「那当然,这是赌场上的规矩,这个我还懂。」
「不然--」阮瞻『无意』瞄了一下何富贵的耳朵,「你这对耳环好像是古物,看着值几个钱,就赌这个好啦。大家痛快点,我把所有的钱也全放在这里,就这一把,输赢由天,再不纠缠!」
何富贵没想到阮瞻提出了这个条件,愣了一下。他知道这对耳环是那两个大仙幻化而来,是不能给别人的。再说,她们说过,摘了耳环,运气就会从耳洞中一泄千里。
「这是我祖传的,又不值钱,阮老弟换点赌注吧。」
阮瞻二话不说,提包就走,被保镖拦住。
他缓缓回过身来,挺直的鼻梁因为灯光的关系在脸上折出一道阴影,显得黑沉而冷漠的眼神隐含着一点凌厉的怒气,「真的逼赌吗?」他说得一字一句。
这是何富贵的地头,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而且他还有四个如狼似虎的保镖,有可能随时会出现的大仙保护,他是不会怕阮瞻的威胁的。可是不知怎麽,他还是怕,在阮瞻隐藏着寒意的目光中,他不敢造次。
「下去下去,没你们的事。」何富贵陪笑道,「万事好商量嘛!」
阮瞻不说话,忽尔觉得何富贵可恨又可怜。谁说只有灵体才有执念,这个所谓的人不也有执念吗?为了赌,他可以卖房卖地卖老婆;为了赌,他可以忍受各种非人间的恐怖事情;为了赌,他可以低三下四求着别人,而他利用的也正是何富贵这个致命的弱点。
抢走那对耳环也是可以的,可是智取永远比力敌要方便,再说他还要保留着所有的功力对付那对恶煞。她们才是他的目标,他不会因为武力解决而造成得不偿失的后果。
他一直提醒自己急不得,可现在,何富贵终於要上了。
「好吧,就这对耳环了!」何富贵咬着牙齿说。
阮瞻心里暗暗冷笑,知道何富贵毫无戒心,一定以为破釜沉舟就有机会反败为胜,就算是输了,那耳环里的大仙自会回来,大不了惩罚他一下,可对那姓阮的就没那麽客气了,一定会要了对方的性命。他现在不仅是被赌性蒙了心,就连杀意也起了,殊不知印堂发黑,面临死亡的正是他自己。
「不过要赢了我,我才拿下来给你,现在不能放在赌桌上。」他以为,他的赌运并没有泄,只是被一个强人暂时压制住了而已。
阮瞻同意了。他不会赌,也不想有什麽赌运,他现在压的是何富贵已经衰极的手气!
第四轮,阮瞻的牌是皇上,小锥靠二四,胜了何富贵一对大天牌。
房间内,寂静无声,保镖们目瞪口呆,何富贵脸色惨白。这一刻,他终於相信天底下没有人是逢赌必胜的,无论多强也会有克星。只是,为什麽那对大仙不出现?为什麽不来救他?她们不是还要用他帮助做事了吗?她们去哪里了?
他机械的把耳环摘下来递给阮瞻,不是说牌品有多好,而是他面对阮瞻总有三分怯意,不敢反抗。而摘下耳环的一刹那,他禁不住一激凌,好像有什麽从身体中被抽离出去了,昨日种种只是一个梦一样,梦醒了,自己还是那个因赌而自毁而潦倒的人,好冷啊!
第八部 赌神 第十五章 尘归尘,土归土
阮瞻悄悄撤掉结界,亲眼看到罩在何富贵头上的青红之气瞬间消散,知道所谓的赌神再也不存在了。手心中,那对耳环蠕动着,让他一阵恶心,连忙把她们放入背包中的黑漆木盒内。
何富贵呆呆地看着他,这时候脑筋清醒了,开始觉得这一切可能是个陷阱,这个姓阮的竟然连放东西的盒子都预备好了。可是他要那对耳环干什麽?难道知道赌神的秘密,想从他手里抢走吗?那他刚才怎麽赢的他?算计好大仙不在,出千了吗?
无论如何,他不能放手自己历尽千辛万苦得来的东西,那从童子坟一直跟随到家的恐怖场景,是他一个人背过来的,怎麽能放手?
「跟着他。」对着那扇关紧的门,何富贵吩咐保镖,「都去。他看来不好对付,不要惊动他,只盯着他去哪里了。」
「您一个人行吗?」一个保镖担心地问。
「有什麽不行?!」何富贵极度不安,好运来得太快时只有惊喜,而去得太快了,简直难以接受,心里有个念头拼命的在告诫他,要拿回来!要拿回来!
「在金石镇没有人敢把我怎麽样!快去吧,别让他甩了!」
保镖们应了一声,迅速消失。
何富贵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中,感觉浑身不对。房间里太凉了,虽然已经是冬季,寒冷的感觉是应该有的,但这种凉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好像穿多少衣服,考多少火炉也不管用,除非在自己的身上点燃一把大火!
一瞥眼,看见桌上那张百元大钞,心里一动。
是这个姓阮的忘了带走吗?这钱可是一进门就从他的背包里掉出来的啊!这可不是好兆头,意味着姓阮的会破财,就算有财也留不住。想到这儿,何富贵有了点报复的小小快感,忍不住站起身来,轻轻拿起那张崭新的票子。不知怎麽,他今天觉得这钱特别可爱,以前看到一张大票舍不得花,后来见到成綑的钱也不放在心上,现在才突然有机会仔细地翻来覆去地端详。
『噌』地一下,崭新纸钞的边缘在他手臂上滑过。竟然画出一道细细的口子,一丝鲜血渗了出来。
何富贵呆了一呆,没有感觉疼痛却觉得那纸钞的粉红色有些异常,似被他手上的血染了一样,颜色渐深。纸质也异常柔软,像丝绸一样软垂着,拿在手里像会动一样。
不是假钞吧!肯定是假钞,不然怎麽会这样!他想着,把钞票举起来看。
「富贵。」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
何富贵吓了一大跳,惊恐令他全身的血一瞬间全涌入了心脏。挤得心脏连跳动都停了几拍,双手僵举在半空,回头左右看看。没有人,房门和窗子也没有动,只是,房间静得异常,连他的呼吸声也放大了很多倍,听起来又粗又急促,像垂死前的抽气声。
「富贵。」那女人又叫他。那声音,那声音明明是--他的老婆。难道她听说他富了,跑回来找他吗?可是他听说,她死了啊!买她的那家人还跑来要他退钱来着。那麽现在--
「富贵,还我命来!」老婆的声音突然变得恶狠狠的。
「你在哪儿?你在哪儿?」他哆嗦着喊,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还保持着扭曲的身子,双手举着那张钞票的样子。
没人回答他,但是他的双手却抖动了起来,一阵阵冷笑也从他的手边传来。下意识地,何富贵望了过去。
刚才拿到手里的明明是一张纸钞,可此刻却变成了一个绳套。绳套的边缘有一些乾涸了的血迹,还有一缕长发,随着何富贵哆嗦的手飘来荡去,似乎是向他招手一样。
绳套后面,一个虚幻的影子悬浮在半空,脑袋正好套在绳套中间,对着他笑。
「富贵!」她叫了一声。
「老婆。」他机械地回答,冷汗瞬间湿透了衣服。
「结婚那天你对我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女人幽幽地说,语意温柔但声音令人寒到死,「我死了五个月了,你为什麽不来陪我,我一直等你呢。」
「老婆,我很--对不起你,可是,我也很--想你,你原谅我吧!」
「对不起我?你是说你把我卖给那个外乡人,还帮他强暴我吧?」低低的笑声伴着呜咽,「想我,正好,我来找你了,你就随我去吧!」
「不行!」何富贵惨叫一声,转身想跑,可那绳套似乎有生命一样,如影随形一般的跟着他,他在房间里抱头鼠窜却根本逃不开。
躲无可躲,逃无可逃,何富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婆,我对不起你,我也--我也不想的,我本想赢了钱就赎你回来,和你一起过好日子的!真的,老婆!没想到你想不开,我也很伤心!我一直--我一直没有任何女人,我保证这辈子不会有其他女人了。只有你!求你放过我吧!老婆!念在我们夫妻一场,你放过我吧,老婆!求你了,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他哀求着,叩头如捣蒜。
「夫妻一场?」女人凄惨地笑着,「你把我卖了时,念过夫妻的情分吗?你把我迷昏时,哪里想过我是你老婆?!」
「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我给你多烧纸钱--你要什麽,我烧给你--不然,风光大葬!」
「我一个人好冷啊,我要你来陪我,就像刚结婚的时候,我要你给我暖被窝。来吧,勒死也不那麽难受,只要一憋气,也就过去了。」
「不行不行不行!求你放过我吧!」
「留下你在人间干什麽,继续赌?」
「不赌了!我发誓!绝对不赌了,我发誓!」
这一次,女人没有说话,而是细声细气地笑了起来,似乎觉得何富贵很滑稽。
何富贵心里一凛,突然想起自己以前说过很多次这种话,可是从没有一次兑现,最后还把老婆卖了。现在听着这笑声,他感到毛骨悚然。一种说不清的恐惧席卷了他的全身,只觉得周围的空间每一寸都带着说不清的寒意,也不敢抬头看,只觉得手背上有些痒,忍不住一抓,却似乎有东西咬了他一下。低头一看,发现刚才被钞票划破的伤口正撕裂开,也不怎麽疼,伤口却渐渐变成一个人嘴的形状,对他咧开来笑,「富贵,还我命来!」血红的嘴说着。
何富贵吓得大叫一声,疯了一样跳起来跑,一路喊着救命,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在迎接赌运的恐怖仪式中,他虽然怕,但也没有这样被吓破胆的感觉,因为毕竟他对那些纠缠他的东西并没有亏欠,而且知道那些东西只是吓他,不会伤他性命。可是这次不同,他的老婆来报仇了,要的正是他的命!
眼前一闪,他老婆的原像显现了出来。清秀美丽的脸上,七孔流血,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他骇然停住,不住的向后退。后面是黑暗的走廊,长得不见尽头;左边是坚实的墙壁,前面,老婆还在步步逼近,只有右方有一点光亮!
何富贵慌不择路,拼尽了全力向右边冲去!只觉得身体被什麽阻挡了一下,然后是玻璃的碎裂声和重物的落地声,最后满天的星光突然直逼入他的眼帘!
当他意识到撞碎玻璃和跌落在地的人都是自己时,大睁的双眼中,他老婆嫁给他那天的妆容出现在他的眼睛里,「来吧,富贵,欠的,总是要还的!」
他说不出话,热流从脑袋中间和嘴里涌了出来。他很怕,不敢看那张凄美可布的脸,可是他的眼睛一直也没闭上,瞳孔中永远是那个抹不掉的形象!
远处,他的爹娘站在角落里,似乎要落泪了,和那天他请回赌运的时候也曾见过父母的遗像有这副表情,怎麽他现在才觉得爹娘的眼中是怜悯和伤心而不是欣慰呢?为什麽现在才明白?!
当夜,金石镇暴富的传奇,逢赌必胜的何富贵跳楼身亡。虽然旅店只有五层,但他头部着地,当场不治。同一时刻的铁头山上,一个人走在光秃秃的山梁上,因为知道明天不会有人上山采石,所以不慌不忙的一点一点布下绝杀的阵法。那只是石子,符咒和小旗子组成的而已,却令周围路过的生灵全部自动回避。
做完这一切,阮瞻站在当地,似乎有什麽难以决定之事,但过了半响,他还是把黑盒子中的两只耳环扔到了地面上的阵法中,随后伸手一指。
彷佛是水瓶里的妖怪一样,两个穿着大红旗袍的女人瞬间出现在碎石空地上。一显身,她们就像商量好了一样向后疾退,但没出数米就似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两个人形的东西被撞成了两片红影。但这两片红影并不甘心,在阵中左冲右突,远远看来,好像空荡漆黑的半山中在上演一出皮影戏,凄厉而诡异。
「姓阮的,你玩阴的!」看冲不出这个阵,天足愤怒地喊。
「这是向你们学来的。」阮瞻微抬着下巴,坐在阵外的一块大石上,看来慵懒悠闲,彷佛面前的一切与他无关,他只是看戏而已,可偏偏他正是导演这场戏的人,掌握着生杀大权。
「至少我们还和你大斗了一场,别找藉口了,是男人就放我们出来决一胜负!」三寸金莲也说。
阮瞻微笑,「斗法吗?两个多月前我们已经斗过了,胜负已分,为什麽还要白费力气。实话说,今天的我比两个月前只强不弱,还要斗?何苦呢?」
「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天足差点暴跳如雷。
「除非你们还变成我父亲的模样,但你们猜,我还会上当吗?」阮瞻斜了一眼阵内,眼神里都是轻蔑。
「可是你想逼问我们,我们也是不会说的。」三寸金莲道。
「你倒聪明,知道我要干什麽。」阮瞻一片云淡风清,似乎根本就不急,「我不急,我们耗着吧!可惜我能等到日出天亮,你们能吗?」
「了不起灰飞灭,怕你吗?」天足好像脾气比较急,也比较激烈,当即想也不想的回答,三寸金莲却打了个寒战。她们是灵体,就算修炼了些法力,被曝晒在日光下,还是迎接日出的方向,这相当於人间极残酷的刑罚。
她偷瞄了下阮瞻,见他的脸色淡然,可目光深邃而坚定,当即明白他问不出想知道的东西是绝不会罢手,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们的。
「告诉了你,你恐怕也不会放过我们吧?」想到这儿,她不禁冲口而出。
「至少我会给你们个痛快。死?死后还能直接灰飞灭,也是一种福气啊,假如你们不说,你们很快就会知道其中的滋味。每个人心里都有残忍的一面,今天我还真想好好放纵一下自己,要试试吗?」
他说得直率又认真,让两个恶煞把下面的话都咽了回去。她们想过阮瞻会来找她们,也知道以她们的能力对付不了他。阮氏父子一个比一个厉害,以前她们对付不了父亲,今天对儿子也依然只有逃跑的份。
但是她们想要做的事不能耽误,而那件事是她们在暗处观察了很久才抓住的机会,不能放弃,所以只好小心提防着。而且她们以为阮瞻很快就会来寻晦气,可没想到他竟然能忍耐两个多月,在她们防范之心才一松懈,他就突然杀了出来。事先没有一点徵兆,上来先困住了她们,剪除了她们的爪牙何富贵,然后又把她们困在这个杀气腾腾,又坚固得冲不出去的怪阵里。
至於那件事,告诉阮瞻也没什麽不好。相反,让他知道了,对阮天意可能是更大的打击,不仅可以报复这个阻碍了她们的臭道士,还伤害了他的儿子。这对阮天意而言,恐怕更痛苦吧!
只是,最好的时机还没到,利用何富贵要办的事也没有完全办妥,现在泄了底,能达到她们预期的效果吗?再晚些就好了,阮瞻只要晚来两个星期,她们的计策就能一箭双鵰了。
变成飞灰?为了报仇她们早有这个觉悟!怕的是,不能让阮天意受到最痛苦的惩罚!
现在能说出来当年的事吗?能说出阮天意身上的事吗?
第八部 赌神 第十六章 当年
为了报复,她们多年来一直隐藏在暗处偷窥,虽然不明白为什麽阮天意要把儿子送走,但当他把儿子接回来时,她们还是可以看出这死道士对儿子爱得不得了。当年她们也曾想找到这个孩子杀掉以报仇,可惜阮天意把自己的儿子藏到了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好不容易盼到五岁的阮瞻回来,她们又不敢太过接近。
别人也许不知道,可她们太明白了,这死道士对儿子在意的很,时刻提防着周围的异动,就连镇上古屋中的母子三个意外的找麻烦,阮天意也能迅速赶回来。
在这种情况下,她们怎麽敢下手?后来他们父子再度分离,她们盯着老的已经很费力,哪有心思再找小的?可是无意中,或许是天意使然,她们通过岳小夏见到了阮瞻,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当年的孩子。
可是,他变得太厉害了,远远超出她们的抗衡能力!而她们太鲁莽了,当时不该为了急於脱身就透露阮天意的消息,应该佯做不知,等一切布置好,再通知阮瞻来。那时,坐在一边看戏的就是她们了,或许她们还可以不付出魂魄的代价就能报仇,不必像现在一样成为阮瞻手中的鱼肉。
说还是不说?她们有选择的余地吗?
恶煞对望了一眼,见阮瞻还是一副笃定的态度,对她们理也不理,互相使了个眼色。她们多年来一直在一起,彼此间有着无法形容的默契,只这一眼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同时身形暴起,化为两股黑,在半空中闪展腾挪。
碎石场的空地上方,彷佛存在着几股不同方向的狂风一样,卷着那两道黑四处乱窜,眼看着那带着妖异红丝的黑就要冲上天空了,却又被活活压了下来,就好像在上面遇到了不可逆的气流!
前后左右都是一样,甚至那黑击向地面,发出打雷一样的『轰隆』声,还是照例折返了回来!
阮瞻冷冷的看着,完全无动於衷。为了以防万一,父亲留下的法宝他都带在了身上,可是这两个恶煞的实力比之前遇到的邪灵相差很多,只能比得上他首次介入灵异事件中的秀才。而以他目前急速提升的功力而言,对付她们是不必用上法宝的,何况还有龙大师留下的这个杀气十足但又坚固异常的阵法。
这阵法不是结界,假如他不撤掉阵眼上的符咒,这两个恶煞就算拼到油尽灯枯也不能破阵而出,用不着他出手。可是,他心里也有些犹豫,假如这两个恶煞就是不肯说出父亲的秘密,他真的任她们灰飞灭吗?
她们的结局如何,他此刻冷酷得没有一丝情感的心毫不为之所动,这两个恶煞坏事做尽,这从她们身上盘绕的黑气就能看得出来,完全死有余辜。他担心的是那个秘密会随着这两个恶煞的消失而消失。
现在比的就是谁能够镇得住对方,提前揭盅的一定会输了这场非法术,而是心智的较量!
「没有用的,省省力气吧!」看着折腾了一阵,渐渐缓下来的两股黑,见她们重新幻化的女人身影有些透明了,阮瞻轻轻的说,听来就像朋友间的规劝,哪像是敌对双方,「这样,一会见了阳光会更难受的。」
「姓阮的!你们父子都不得好死!」天足气喘吁吁,气愤地骂。
她们已经尽了全力了,到这时候终於死心。无论如何,硬拼,她们是逃不出去的!
「我们父子招惹你什麽了?」阮瞻藉机问。
三寸金莲眼神一闪,知道这些问题并不是秘密,所以也不拦着天足,任她说。
「你们父子是假道学,没一个好东西!」
「哦,倒要请教?」阮瞻一点也不生气,「可是如果你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我保证你会死得更难受,想尝尝被炼成魂精的滋味也可以,让你知道我是假道学还是真恶人!」
「我还诬赖你那死鬼爹吗?」天足冷哼一声,「事到如今,我还有什麽好隐瞒的。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我有必要知道你们是谁吗?」
天足又哼了一声,因为法力耗损过大,调息了一下才讲出了她们的来历。
原来在民国时期,她本是一个走江湖的小戏班的旦角,有一次到阮瞻家乡的小镇唱戏时,和当地青楼的一个头牌名妓相识,因为这个名妓酷爱戏曲,两个人成为了好友,那个名妓就是三寸金莲。
因为有了这个神通广大的青楼朋友帮忙,也因为比较受欢迎,戏班子在当地呆了一阵子,结果有一天被临镇的一位富商看中,双双被收了做妾。
以后的日子倒也轻松惬意,反正青楼名妓也好,走江湖的戏子也好,能嫁给大户人家做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用在风尘飘荡,对她们来说也是一种归宿。可这种日子不长,当全国解放的时候,富商带着正妻和儿女们跑了,把这两个无所出的小妾留在了镇上,陪伴这两个女人惊惶不安的内心的,只有一座很大的宅子和相当一大笔钱。
日子勉强的过,好在,两个爱好戏曲的人相依相伴,也可以慢慢熬下去,一年、五年、十几年--想那麽平安的度过残生。可是,两个被世人鄙视的女人,身边藏着巨大的财富,就会引起无数心怀叵测的坏人觊觎。终於在文化大革命才一开始的时候,她们避不过了,镇上太多道貌岸然的人惦记上了那笔财富,他们用了诸多的藉口,逼迫她们把钱交出来,侮辱、殴打、戏弄、残害--
对於什麽都没有了的女人,对於有着不安定感的年老女人,钱就是唯一的依靠,所以她们对这傍身之物有着过分的执着,一直坚持着不肯说,直到那些打着正义旗号的人威胁杀了她们中的一个,另一个才说出藏匿财富的地方。而结局就是--为了怕泄密,那几个人勒死了这两个半老的可怜女人,对外宣称她们是『畏罪自杀』。
两张草蓆,两个土坑,结束了她们的一生,这让她们怎麽能甘心,怎麽能离开,怎麽能放过?!於是,凶死的灵魂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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