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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资本家-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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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文出手阔绰(丁大云这样认为),又说自己是辽东来的,丁大云自然而然就想到叶思文是满清鞑子派来的说客。

叶思文被丁大云一阵呵斥搞得晕乎乎的,不过聪明的叶思文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叶思文义愤填膺的说:“丁百户,你可不要乱说话!鞑子霸占了我们的土地,我们最恨的就是鞑子,我们怎么会给鞑子当说客,我看你是误会了吧!”

丁大云警惕的看着叶思文,双手握成拳,问道:“你们当真不是鞑子的说客?”

“丁百户,你真的误会了,我们真不是鞑子的说客。”叶思文苦笑摇头,这个丁大云的警惕性简直就是太高了,一个地名都能引起他的猜疑,他以前莫非是干间谍的?

丁大云点点头,警惕之色未减,问道:“你们来找我干什么?”

“丁百户,实不相瞒,我们是来投靠丁百户的。”叶思文为了取信于丁大云,找了一个比较可信的借口。

叶思文告诉丁大云,说他和石金峰兄弟二人,原本是努尔干都司的军户,现在土地被鞑子霸占了,他们心向大明,可惜满清人不允许他们回来,封锁了6地上的道路,他们走投无路,只得乘一艘小船,漂洋过海,回到了山东,回到山东之后,他们俩举目无亲,朝廷又不承认他们的身份,他们又不想作恶,于是他们只得干回老本行,听说丁大云这个百户比较仁义,于是他们便来投靠丁大云,想要混一口饭吃。

“哈哈哈……”

丁大云听说叶思文和石金峰要来投靠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他说:“你们两人,真是傻子,这卫所,别人想跳都跳不出去,你们俩却偏偏要跳进来,真不知道你们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劝你们,还是去其他地方找一份事情做吧!就算在日照港的码头去当苦力,也比当这个鸟军户有前途。”

丁大云的话一出口,叶思文对他的看法又有了改观,要知道,现在大明的军户严重缺员,若是其他的百户听说有人要来投靠,他肯定会笑眯眯的接受,可是丁大云却要把人往外推,还真是让人不解。

“不然!”

叶思文岂能让丁大云把自己赶走,他一挥手,反驳道:“丁百户有所不知,我们两家,世代都是军户,我们是大明的军人,我们的职责是保卫大明,你不知道,这几年,我们独自抗击满清,再苦再累,流血流汗,我们都没有退缩过,现在,我们岂能去当码头苦力?不行,绝对不行。”

“好,你们都是英雄,我丁大云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抗击鞑虏的英雄好汉。”

叶思文一番话,引起了丁大云强烈共鸣,他不由得对叶思文肃然起敬,丁大云虽然和农民已经无异,但是他血管里流着的,依然是大明军人的血,对于能打仗的人,他依旧是敬重的。

叶思文笑眯眯的问道:“丁百户,不知道你能否收留我们两人呢?”

“好吧!既然你这样坚持,我也就不拒绝了。”丁大云点点头道,“你们两个以后就是我丁家嘴百户所里的军户了,记着,你们既然是我丁家嘴百户所的军户,就要守规矩我们丁家嘴百户所的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叶思文不解的问。

丁大云豪迈的挥手,道:“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丫的果然是搞间谍的啊!叶思文心里暗骂,骂归骂,叶思文好歹混进了军户队伍,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体验一下军户的生活,看一看这些大明的保卫者,整天究竟在干些什么。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第三十八章、没有希望的军户生活

在丁大云家吃过晚饭,丁大云便分配了两间没有人住的房子给叶思文和石金峰,据丁大云说,这两间房子的主人跑了,现在正好给叶思文和石金峰住。

安排好叶思文和石金峰之后,丁大云叮嘱两人早些休息,便急匆匆的走了。

房间里面,铺盖被褥一样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堆稻草,叶思文和石金峰都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人,哪里能睡惯这稻草做的床铺,两人在稻草堆里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半夜时分,半睡半醒的叶思文和石金峰突然听见一阵喧哗声,特别是丁大云的大嗓门,两人听得尤为清楚,丁大云似乎是在调兵遣将。

这事大条了,叶思文和石金峰如是想,两人同时翻身起来,对望一眼,仔细的听着外面动静。

“少爷,这个丁大云不简单,他不会看出来什么了吧?”石金峰有些担心的问。

叶思文点点头,道:“难道他真以为我们是鞑子的探子,想要捉拿我们?亦或是袁育才已经知道我到了灵山,特地在这里设了一个局,想要加害于我,不过两种情况的可能性都不大啊。”

“要不我们趁着他们包围未稳,我们趁机冲出去吧!若是被袁育才知道你在这里,他肯定会对你不利的。”石金峰直接建议离开。

石金峰是叶思文安全的直接负责人,他不管什么查案,也不管军户怎样生活,他只知道,时刻都要保得叶思文安全,现在想要叶思文脑袋的人太多了,不谨慎一点还真不行。

叶思文摆摆手,道:“不急,让我再听一听。”

外面虽然喧哗,但是仔细听,还是听得出来一些门道的,不一会儿,叶思文脸上便露出了笑容,他已经知道外面是怎么一回事了,丁大云的确是在调兵遣将,但是他调兵遣将的目的不是去拿人,也不是去打仗,他调兵遣将另有目的。

叶思文从稻草堆里站起来,一挥手,道:“老石,走,我们出去看看。”

“可是少爷,你不怕危险吗?”石金峰连忙拦住叶思文,他怕叶思文一冲动,做出错误的决定,那可真是万劫不复了。

叶思文淡淡的笑了笑,拍了拍腰间的六连发,道:“不怕!有六连发和你老石在,天下没有人能伤得了我,放心吧!

叶思文说完,不顾石金峰阻拦,打开门,直接走了出去,石金峰拗不过叶思文,叹了一口气,紧紧的跟在叶思文的身后。

两人出了门,门外既没有全副武装的士兵,也没有虎视眈眈的刺客,他们看见的,只是几十口装着海水的大锅,大锅下面,正燃着熊熊大火,大锅上面水汽蒸腾,大锅四周人来人往,一副热闹繁忙的景象。

石金峰终于知道了,根本没有人打叶思文主意,只是丁大云在指挥煮盐而已。

叶思文终于知道了丁大云那句“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不说”是什么意思,原来,丁家嘴的军户们白天种地,晚上还干着别的勾当,用来赚取外快。

大明军户,各有各赚取外快的方法,靠山的砍柴打猎,靠海的熬盐捕鱼。

由于丁家嘴靠近大海,大海里最多的海盐和海鱼便成了他们赚取外快的最佳工具,不过海鱼目标太大,不好出手,所以海鱼只能拿来吃,下午丁大云让丁志力和丁志正去找点酒菜,就是让他们去海里捞几条海鱼。

丁家嘴百户所赚取外快的主要方式是贩私盐,他们白天是老老实实的军户,一到晚上,就成了一群私盐贩子,家家户户都架起大锅,开始煮盐。

叶思文很快就找到正在忙碌的丁大云,他漫不经心的问了一下丁大云一个月能熬多少盐出来,熬出来的盐会卖给谁,盐的价格是多少。

丁大云知道瞒不过叶思文,便大大方方的告诉叶思文,他们一个月能熬五百担盐,熬出来的盐要偷偷的带到附近的镇上去出售,那里有专门的人收购私盐,现在一斤粗盐的价格是两个铜板,两百担盐能卖一吊铜板,分摊到每个军户头上,一户军户也就能得到十来个铜板,这是丁家嘴百户所的主要收入。

丁家嘴也是近几年才开始熬盐的,他们也的确没有办法,这些年天灾人祸不断,朝廷又没有饷银,再不找点外快,就要饿死人了。

“丁百户,你们为什么要熬私盐?你难道不知道贩私盐是要砍头的吗?难道钱比你的命还要重要吗?”

待叶思文把问题问完之后,石金峰迫不及待的质问丁大云为什么要贩私盐,石金峰这些年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根本不了解最底层人民的生活,在他眼里,军户有地种,有饷银领,生活过得惬意无比,为什么他们还要干贩私盐这种掉脑袋的勾当?

“哼哼!”

丁大云看着石金峰这个外来户,冷哼两声,道:“疯子兄,我当然也不愿意干这种掉脑袋的事情,但是我们也是被逼的啊!你说得对,命是比钱重要,但是我们都快要饿死了,哪能管那么多?还是先找点吃的把肚子填饱再谈要钱还是要命的问题吧。”

“被逼的?”石金峰疑惑的问道,“谁逼你们了?难道你们的饷钱和种地的收入还不能养活你们自己吗?”

石金峰不提饷银还好,提起饷银,丁大云更生气了,他讥讽道:“疯子兄,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福气,平时还能能领到朝廷的饷银。对,饷银和种地的确能养活我自己,但是问题是现在不打仗,哪来的饷银?”

“丁百户,谁告诉你不打仗就没有饷银的?”叶思文在丁大云的话中找到一丝破绽,立刻发问。

“还用谁告诉?不打仗当然没有饷银啦,不仅没有饷银,我们种地还得给朝廷交税呢!”原本不合理的制度,丁大云竟说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叶思文摇了摇头,道:“丁百户,你难道不知道,军户乃是保家卫国的主力,即使不打仗,朝廷每年也会给军户发饷的吗?你说什么不打仗的时候,军户还要给朝廷缴纳税银更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什么?”丁大云瞪大眼睛,问道:“文小哥,你不会骗我吧?战事打仗领饷银,平时种地交税银,可是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平时战事都给饷银,这么好的规矩,你是从从哪里听来的?”

叶思文向天拱拱手,道:“丁百户,这条规矩,当然是我们大明开国皇帝,洪武爷定下的规矩,在洪武爷制定卫所制度的时候,就定下了这一条规矩,你们说的这条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又是谁定下来的?”

“不知道!”丁大云甩了甩脑袋,道:“我也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是从哪里来的,我只知道,我爹以前也要遵从这一条规矩,他每年都会给千户大人交税银,还要给千户大人种地,否则来年千户大人就不会给我们地种,更别提什么饷银了。”

“哎呀!”叶思文一拍大腿,道:“丁百户,我敢肯定,你们祖祖辈辈都被你们的顶头千户给骗了,他们不仅仅吃了朝廷给你们发的饷银,他们还剥夺了你们应该得的财产,这个千户大人简直就是一个吸血鬼,世世代代吸附在你们身上,吸取你们的鲜血。”

“我不信,我不信!”丁大云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道:“文小哥,你一定在骗我,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你就不要逗我玩了,我还要熬盐呢!”

丁大云说完,不再和叶思文说话,连忙蹲下,仔细的侍弄着大锅下面的柴火,看得出来,丁大云的情绪有些激动,很明显,他虽然不相信叶思文的话,但是叶思文的话还是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叶思文有些悲哀的看着丁大云,有人说,一个人,如果被奴役久了,不自不觉,他自己就会把自己当成奴隶,丁大云现在就是这样的人。

丁大云世世代代遵循的规则,心甘情愿接受千户大人的奴役,可是到头来,突然有人告诉他,他以前遵循的规则,都是错误了,其实有更好的待遇在等着他,这是丁大云不能接受的,他宁愿遵循以前那个不公平的规则,他也不愿意去试一试。

丁大云时不时的瞄叶思文一眼,其实他现在心里和纠结,他既想叶思文继续和他说真正的规则,因为这样可以让他过上另一种生活;他又想叶思文赶快离开,不要给他说这些给他带来希望的事情,因为他不愿意看见希望一次次的变成失望。

叶思文看着畏畏缩缩的丁大云,突然心中怒火中烧,他这是在认命?还是在退缩?或者是在等待老天开眼?亦或是他觉得自己在欺骗他?

叶思文上前,把丁大云拉起来,问道:“丁百户,你难道不相信我的话?”

“不、不、不是……”丁大云结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文小哥说的太过于匪夷所思,你说的事情,有朝廷的公文吗?有典籍吗?若是没有这些,我们根本没有证据证明千户大人剥削我们。”

公文,典籍!叶思文一愣,一时间他哪里能找到这些东西给丁大云?不过叶思文随即想起,为了了解卫所制度,他随身携带了一份关于卫所制度的公文,上面还有山东巡抚府的大红印章,相信这个东西应该能给丁大云带来一些希望。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第三十九章、去讨要军饷吧

叶思文掏出公文,递给丁大云,道:“丁百户,这是大明发给军户的公文,你仔细看一看就知道了。”

丁大云看了看叶思文手中的公文,又看了看叶思文,他看叶思文不像是在说谎,便用颤抖的手接过了叶思文递来的公文,他那样子,好像叶思文递来的不是希望,而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一般。

叶思文嫌丁大云腻歪,故意把公文收回来,道:“丁百户,你不要算了,你不要,我还不想给你呢!这上面可有山东巡抚府的印章,在山东境内绝对有效。”

“别、别、别……”丁大云连忙从叶思文手中抢过公文。

丁大云拿到公文,如同得到一个宝贝一般,不过他并不识字,他把公文仔细的藏在怀里,准备等会找一个识字的人来读一读上面写的是什么?

丁大云收好公文,向叶思文拱了拱手,道:“文小哥,待我有空了,再慢慢的看这一份公文,若是真如你说的一般,我定当为麾下的兄弟们讨回一个公道。”

“嗯,丁百户仔细的研jin究bang吧!我是现在你麾下的军户,若是你发觉我骗了你,你随时可以将我军法从事。”叶思文信誓旦旦的说。

叶思文这是在给丁大云吃定心丸呢,叶思文要利用丁大云,试一试灵山卫的水到底有多深,若是他们连巡抚府的公文都胆敢违背,那灵山卫的问题可就大了。

见叶思文如此肯定,丁大云果然变得自信起来,他盐也不熬了,匆匆的辞别了叶思文,连忙跑去找百户所里的账房来研jin究bang这份公文,整个百户所,就只有账房识字。

待丁大云远去,石金峰有些担心的向叶思文问道:“少爷,丁大云的顶头千户,恐怕也是一个如狼似虎的人,你这么干成吗?你难道不怕害了丁大云?”

“老石,你觉得丁大云现在的生活怎么样?”叶思文微笑反问。

石金峰摇摇头,道:“挺惨的!”

“反正都这样了,再惨还能惨成什么样?既然这样,何不去拼一拼,说不定就此改变命运,岂不是更好!嘿嘿……”

叶思文冷笑一声,继续道:“你放心,丁大力是一个老好人,我当然不会害他,他就算倒霉了,他后面不是还有我们吗?”

当天晚上,丁家嘴百户所账房丁海家里的灯火就一直没有熄灭过。

一整夜,丁大云和丁海都在研jin究bang叶思文给他们的公文,最后,丁海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公文上的印章的确出自山东巡抚衙门,也就是说,公文上的内容都是真实的。

丁大云活了四十多年,当了二十多年的百户,今天终于知道了,无论打仗与否,军户们每年都不用给朝廷缴纳税银,不仅不用缴纳税银,朝廷每年还应该给他们一两二钱银子的补贴,可是这么多年,丁大云一家三代,从来就没有见过一两二钱银子的补贴是什么样子呢。

哪这一两二钱银子的补贴,还有缴纳的税银到哪里去了呢?不消说,肯定都进了千户大人私人的腰包。

知道了这一点,丁大云当场就怒了,合着自己几代人贫穷,不是因为自己的出身不好,也不是因为自己不够努力,而是被人盘剥了几代人啊!

为什么自己一生下来就要为一口吃的奔波?为什么自己的老婆生病了都没有钱买药?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一声下来就要接受贫穷的命运?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丁大云不停的想,越想,他就越生气,越想,他就越有打人的冲动,越想,他就越想站起来反抗,推翻这不公平的命运。

一份公文,彻底把丁大云激怒了,他当场决定,要去找他的顶头千户讨要一个说法,丁大云要问问这个吸血鬼千户,这么多年了,丁家嘴百户所,一百二十户军户的饷银在哪里去了?一百二十户军户交给朝廷的税银又在什么地方去了?

这些钱可都是丁家嘴军户辛辛苦苦挣来的,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有了,无论是丁大云,还是丁家嘴百户所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同意。

打定主意,丁大云立刻带着自己的大儿子丁志力,还有百户所里两个年轻壮实的军户前往灵山镇。

丁大云外粗内细,他知道,此次去讨饷,很有可能是有去无回,所以他在临走的时候告诉账房丁海,若是他们四个人两天之内都没有回来,就去找刚刚加入丁家嘴百户所的文大,因为只有文大可以帮助他们。

丁大云的眼睛毒,他知道这位新来的文大肯定不是一般的军户,试问,一般的军户能随身携带巡抚衙门的公文?一般的军户敢跳动人起来闹事?一般的军户怎么会对军户的生活了解清楚?

唯一一个可能,就是这位文大本身就是巡抚衙门的人,是山东巡抚派来查探卫所制度的探子,看来叶侯爷要动一动山东的军户制度了。

当今山东巡抚叶侯爷在老百姓的口中可是一个大好人,是一个肯为百姓办事的好官,丁大云作为一个百户,一个军人,自然也听说过叶思文的事情,他相信,若是自己的悲惨遭遇被叶侯爷知道了,叶侯爷一定会为自己做主。

很显然,这位文大需要卫所上层军官的犯罪证据,但是卫所上层军官太狡诈,文大找不到突破的地方,所以文大需要从最底层的军户入手,挑起最底层军户和上层军官的矛盾,然后他就可以浑水摸鱼,寻找道上层军官的破绽,一句将上层军官搞垮。

丁大云是一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人,他把事情想通之后,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若是自己帮助文大把卫所制度整顿好,就有机会摆脱现在这贫穷的状态,其实丁大云自己穷一点苦一点倒是没有关系,问题是他的三个儿子,难道他三个儿子还要继续父辈的贫穷生活吗?那是丁大云不想看见的。

说实话,丁大云很聪明,分析得很到位,不过他有两点没有分析出来,第一,他不知道文大就是叶思文;第二,他对于叶思文的最终目的没有更深层次的了解,叶思文不是想整顿卫所制度,而是想要彻底的废除卫所制度。

卫所制度乃是太祖设立的,想要废除,需要多大的胆量,需要多大的魄力,由需要承受多少压力?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当然不是丁大云这个小小的百户能考虑到的。

就这样,丁大力带着一点害怕,带着一点希望,还带着一点私心,踏上了前途莫测的讨饷之路。

胶南府灵山镇是胶南府东边最繁华的一个镇子,因为这里是灵山卫前千户所的驻地,治安相对比较好,所以这里成为了胶南府东边的货物集散地,每日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丁大云是灵山前千户所十个百户中的一个,他要讨饷,自然要到灵山镇。

在讨饷之前,丁大云带着三个后生先去灵山镇的市场上转了一圈,从市场出来之后,他们四个人身上的夹带的私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来个铜板,这年头想要办事,不准备点钱可不行。

身上有钱,心里不慌,把盐换成钱之后,丁大云当即带着三个后生来到了灵山卫前千户所千户苟大壮的府上,苟大壮的府邸占地一亩,及其宽广,是灵山镇最大、最豪华的宅子,苟大壮能住上这么好的宅子,当然离不开他家世代剥夺麾下的军户,喝兵血,吃兵肉。

丁大云来打苟府,先给苟府的门子二十文钱,这才请动门子替他通报,又给了门子三十文钱,作为他带三个人进去的费用。

四个人在苟府的客厅里等了半天,胖的如同一个圆球的苟大壮才打着哈欠出来见他们,都快要到晌午了,苟大壮才起来,其生活之惬意,可见一斑。

“吱、吱!”

圆球一般的苟大壮坐在椅子上,椅子发出两声痛苦的声音,丁大云暗暗心惊,生怕肥胖的苟大壮把椅子坐坏了,要是苟大壮一不小心摔死了,让他去哪里讨饷去啊?

苟大壮根本不睁眼瞧丁大云,他悠闲的喝了一口茶,问道:“丁百户,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啊?是不是今年春季的税银凑够了,来补交今年春季的税银啊?我说你们也真是的,每年的税银都要拖,拖,拖,你们要是来年再这样,本官可就要收你们的利息了……”

苟大壮根本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反正三句话不离本行,就是要丁大云交税给他。

“苟大人!”

丁大云很不客气的打断了苟大壮的唠叨,道:“苟大人,下官今天来不是来交税的,下官是来向苟大人讨饷的。”

“讨饷?讨什么饷?”苟大壮一愣,事情发展得太快,他还没有明白丁大云的意思。

丁大云冷冷的说:“苟大人,你骗得我们好苦,太祖爷祖制,无论战时平时,朝廷每年都给会给我们军户一两二钱银子的饷银,下官想问一下苟大人,这么多年了,我们丁家嘴百户所一百二十户军户的饷银在哪里去了,还有,太祖祖制,大明的军户都有种地屯田的权力,你为何却要我们为你扛活,你才让我们种地?苟大人,这些事情,还望你给下官一个合理的解释。”

丁大云一边说,苟大壮一边眯起他的小眼睛,他冷冷的看着丁大云,他倒要看看,这个卑贱的军户还要说什么?还要玩什么花招?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第四十章、有去无回

待丁大云把所有的话说完,苟大壮不阴不阳的问道:“丁百户,你的话都说完了?还有没有漏的啊?”

“回千户大人的话。”丁大云不卑不亢的说,“卑职说完了,还望千户大人给卑职一个合理的解释。”

“啪!”

苟大壮发怒,一下子把手中的杯子摔在丁大云的脚边,苟大壮指着丁大云,骂道:“丁大云啊丁大云,你好大的胆子,连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得出来,太祖何时规定朝廷每年要给军户发饷?这条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千户大人,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卑职这里有一份山东巡抚衙门发出的公文,上面有卫所制度详细管理制度,上面就是这样规定的。” 面对苟大壮的怒火,丁大云夷然不惧,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和苟大壮据理力争。

想来也是,丁大云连贩私盐这种掉脑袋的事情都敢干,自然不会怕苟大壮这种靠祖上荫德的废物。

“呵呵!”苟大壮冷笑道,“连山东巡抚衙门都抬出来了,丁百户看来是有备而来啊!你说山东巡抚衙门有公文下发,你倒是拿来给我看看啊!”

丁大云拿出叶思文交给他的公文,恭恭敬敬的递给苟大壮,道:“千户大人,这就是山东巡抚衙门的公文,请千户大人过目,若是卑职有半句虚言,甘愿受千户大人惩罚。”

“你还真有啊?拿来我看看,丁大云,本官可告诉你,你要是敢蒙本官,本官可要对你不客气!一顿板子可是免不了的。”

苟大壮一边说,一边疑惑的接过丁大云递给他的公文,苟大壮随手打开公文,首先映入他眼帘就是山东巡抚衙门那枚大红色的印章,苟大壮立刻重视起来,煞有其事的拿着公文看。

虽然苟大壮看得很仔细,不过他不知道,有人正在笑他,因为他把公文都拿反了,堂堂一个大明五品千户,居然不识字,想想也真是悲哀。

这就是大明卫所的军官,文不成武不就,上阵不能杀敌,在后方连一份公文都读不通,还妄谈什么指挥军队打仗,简直就是扯淡。

虽然苟大壮不识字,但是他家还是养了几个账房师爷的,他迅速招来一个师爷,让师爷给他解释了一下公文的意思。

师爷一边给苟大壮解释,苟大壮的脸色一边就变了,苟大壮虽然肥,但是他并不笨,他知道,这是有人在给自己上眼药呢!否则依丁大云的能力,怎么能得到山东巡抚衙门的正式公文。

苟大壮本来想要发飙,现在也发不出来了,因为他从丁大云的背后看见来了一个巨大的,模糊的身影,就是这个身影,策划了丁大云讨饷事件。

苟大壮知道,在事态未明前,他不能对苟大壮用强。

“哦呵呵……”

待师爷把公文解释清楚,苟大壮立刻换了一张脸皮,他笑呵呵的说:“原来如此啊!原来朝廷还有这样的公文啊!这公文是什么时候下发的啊?我以前怎么都不知道呢?真是奇怪了哈,呵呵呵……”

“呵呵呵……”

丁大云陪着苟大壮笑了几声,道:“千户大人,公文你也看了,这饷银还有我们历年来上交给你的税银,你是不是应该还给我们啊?这些钱可是我们军户的血汗钱,你拿着用了心里也不安啊!”

丁大云才不管苟大壮的装傻充愣,不管你苟大壮说什么,他丁大云就一句话——要钱!

丁大云咄咄相逼,苟大壮一双小眼睛一转,道:“丁百户,你看,本官也是今天才知道朝廷要发给军户饷银这件事,你要知道,朝廷即使要发饷银,也不会发到本官手里啊!这不是还有我顶头上司袁将军吗?丁百户,不是你要弄清楚,不是本官不给你发饷,是本官根本就没有收到过朝廷发来的饷银啊!”

“千户大人的意思是我们的军饷被灵山卫指挥使袁将军吞没了?”丁大云阴着脸问。

“丁百户,你可不要乱说!”

苟大壮瞪大眼睛,连连摇手,道:“丁百户,本官可没有说袁将军吞没了我们的饷银,你不要误会本官的意思,本官的意思是,这些年,大明国事艰,官僚腐败,有可能袁将军也没有收到朝廷发来的饷银嘛!”

“饷银我们暂且不论,那是朝廷发的,没有一个准信。”

丁大云一挥手,不再追究饷银的问题,他继续问道:“千户大人,卑职想要问一问,我们这些年交给你的税银,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个,可是我们不应该交的,还望千户大人给我们这些穷军户一个合理的解释。”

“丁百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苟大壮用责怪的口气说,“丁百户,你也知道,本官只是一个千户,这种不上不下的位置最是难做,你以为本官收取你们的税银是本官吞没了吗?不是,收取你们的税银,本官只是奉了上面的指令而已,说白了,本官就是一个跑腿的,所以,你不能找本官讨要你们历年上缴的税银。”

丁大云冷哼一声,问道:“千户大人,照你这么说,我们应该找谁讨要?”

“当然该找……”

苟大壮一句“当然该找灵山卫指挥使袁将军讨要”就要出口,但是他马上就想起来,若是真把这个泥腿子推到袁将军哪里去,他这个千户也该当到头了。

这些年,灵山卫五个千户在袁将军的指使下,剥削灵山卫下辖的军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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