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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资本家-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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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喝完,在旁服侍的太监立马上去给两人斟酒。
朱由检端起酒杯,又道:“这第二杯嘛!祝贺今日将开海禁这件事情定了下来。”
“谢陛下大力支持!”叶思文颔首,举杯,遥对,继续喝。
“第三杯,朕也要叶爱卿,昨夜之事,多谢叶爱卿周旋。”朱由检微笑着说。
叶思文知道朱由检指的是张嫣的事情,他不敢托大,道:“陛下过誉,见义勇为乃我大明朝每个男儿的本份。”
“还一个大明男儿的本份,爱卿说得好!”朱由检赞了一声,随即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昨夜之事,还望叶爱卿不要记在心上。”
叶思文的心思是何等的玲珑剔透,知道这是朱由检在警告自己不要把昨晚上的事情拿出去乱讲呢!他立刻装傻充愣:“陛下说的是什么事?微臣怎么不记得了。”
见叶思文如此上道,朱由检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朱由检力行节俭,但是皇上进膳还是一个慎重的事情,况且还是和臣子一起吃饭,礼节繁多,一顿饭足足吃了半个时辰。
虽然菜肴都是皇宫大内的御厨精心做出来的东西,但是叶思文依旧吃得直摇头,还说天下美食都在皇上的御厨房里呢!做出的菜肴还没有归田园居里的大厨味道好。
吃过饭,朱由检依旧没有让叶思文回去的意思,而是让他陪自己去御花园走走。
朱由检在前,叶思文在后,两人默默的走在御花园的小径上面,赏花观景,谁也没有说话,除了一阵脚步声,一阵沉默。
“爱卿,治国不易啊!”
正当叶思文搞不清楚朱由检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朱由检突然停下了脚步,莫名其妙的对叶思文说了一句“治国不易”。
叶思文腹诽:“丫的不会是又要向我发牢骚吧!还真把我当成最佳听众啦?”
“微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叶思文是个聪明人,知道现在是表忠心的最佳时机。
朱由检叹了一口气,道:“自朕登基以来,内忧外患不断,外有后金、蒙古,内有大旱、流贼、阉党、党争,有时候,朕真的不知道大明的出路在哪里?朕时常惶恐,这大明的几百年基业,会不会坏在朕的手里。”
叶思文对朱由检这倒霉孩子越来越佩服了,许多论坛上说崇祯皇帝这个亡国之君当得冤,其实他还真是有点冤,至少他比以前那些荒淫无道的亡国之君冤多了。
虽然知道崇祯皇帝的结果,但是叶思文总不能说你就是一个亡国之君吧!他只能安慰:“陛下洪福齐天,必能保得大明江山无忧。”
朱由检指着叶思文的脑袋,摇着头说:“你啊!你啊!怎么刚封了官,就和外面那些官儿一样了,尽拣好的说。朕要听你说实话,大实话。”
说到“大实话”,朱由检把声音提得老高,看来是有点激动。
叶思文突然伸直了腰杆,问道:“陛下真的要听真话吗?”
“怎么?爱卿难道以为朕是那种不能直言纳谏的昏君吗?”朱由检有些生气的反问。
“微臣不敢!”叶思文连忙告罪,这当皇帝的说话就是有水平,tm的真是句句诛心啊!
朱由检大手一挥,道:“爱卿有什么话尽管只说,只要不是大逆不道之言,朕皆赦免你无罪。”
“既然如此,那微臣还真是有几句话不吐不快了。”叶思文突然不再唯唯诺诺,恢复了平时意气风发的状态。
朱由检明显感觉到了叶思文的变化,点了点头,暗道,这才是朕认识的叶思文嘛!
“陛下,有大明以及周边国家的地图吗?”叶思文不谈政治,先要一份地图。
朱由检大手一挥,吩咐王承恩:“大伴,给叶爱卿准备地图。”
很快,一张详细的地图挂在了御花园里的一座亭子里面。
叶思文走到亭子里面,指着地图,开始侃侃而谈:“陛下刚才说大明朝外有蒙古、后金这些外患,内有大旱、流贼、阉党、党争,微臣深以为然。我们先说外患,先看蒙古,蒙古近年来一直在和后金争夺草场,加上本身内乱不断,已经无力和大明作战,蒙古这支外患可以先不管。我们再看后金,后金自建努努尔哈赤以来,一直压着大明打,萨尔浒一战,我大明精锐尽失,从此在于后金的大战中,我大明始终站在被动挨打的局面,即使是大明名将袁督师,也只能在辽东保持一个不生不败的局面,所以后金,才是我大明朝的毒瘤,若不能早日去除,后果不堪设想啊!微臣一直在想,我幅员辽阔的大明为何不能打败一个只有弹丸之地的后金?微臣认为,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我大明这几年的内患太严重了啊!”
听了叶思文的分析,朱由检也是扼腕长叹:“是啊!若是大明没有这么多天灾人祸,区区一个后金,岂能处处压我大明一头?”
“对此,微臣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少卖关子,讲!”
“古人云:攘外必先安内,现在我们不妨先和后金议和,先将大明内部的事情处理好,等到时机成熟,再和后金决一死战。”
说起议和,朱由检的脸色突变,他一甩衣袖,厉声道:“叶思文,你大胆,太祖祖训,大明立国,绝不向鞑虏称臣纳贡,你难道连太祖的话也忘了吗?”
朱由检虽然声色俱厉,但是底气明显不足,作为一个勤奋的君主,他当然知道大明朝现在需要的是休养生息,而不是无休止的战争。北边要和后金打,西边要和流贼打,可是大明空虚的国库已经经不起两面作战了。但是朱由检没有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因为有太祖的祖训,即使国亡,也不得向鞑虏称臣纳贡。
好像出来朱由检底气不足一般,叶思文肆无忌惮的冷笑起来,道:“既然陛下觉得微臣说的话不中听,那微臣就此闭口,绝口不再提议和之事。”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肯对自己说真话的人,朱由检怎么会就这样放过?他的脸色依旧阴沉,但是语气已经缓和多了,道:“朕需要一个理由。”
叶思文道:“陛下对议和之事其实不必介怀,陛下您且想想,古代的明君,有几个没有和外族议和的?大汉开国之后,几代皇帝一直和匈奴议和、和亲,唐高宗李渊起兵之时,向突厥称臣,唐太宗李世民也与突厥议和,可是他们到最后,不都把威胁中原的这些外族消灭了吗?为什么?就是因为他们与外族议和,为中原大地争取了休养生息的时间,要知道,只要条件合适,农耕民族的恢复能力可要那些游牧民族强多了。现在大明朝内患严重,若是强行与后金开战,陛下能保证大明能胜吗?”
朱由检沉默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叶思文掷地有声的说:“既然陛下知道结果,又何必意气用事,争一时长短?”
听了叶思文一席话,朱由检沉默了。
见朱由检不发话,叶思文也沉默了,他现在小心肝还在“嘭咚嘭咚”的狂跳呢!虽然他相信朱由检不会发落自己,可是凡事总有个万一不是?
良久,朱由检道:“爱卿的话有道理啊!”
第十二章、国之干城
朱由检亲昵的拍了拍叶思文的肩膀,道:“爱卿,自从朕登基以来,你是第一个和朕说实话的人,也是第一个敢对朕说实话的人。”
“微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叶思文接着表忠心。
朱由检突然笑了起来,道:“爱卿,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攘外必先安内’好!说得好!朝中大臣成天说西边的流贼是癣疥之癖,癣疥之癖,其实朕知道,后金远远没有流贼可怕,流贼才是大明朝最大的威胁啊!”
“陛下圣明!”叶思文赞道,这声称赞倒是他发自内心的,大明朝不就是灭在流贼手里的吗?若是没有李自成这伙流贼,满清能不能入关还得两说。
朱由检颇有些自负的说:“他们以为朕不知道吗?其实朕什么都知道,流贼之害,不在于他们的战斗力有多强,而在于他破坏了大明朝内部的安定,剿不胜剿,让人如芒在背,一刻也不得安宁,更不要说腾出手来抵御外族入侵了。”
叶思文接着朱由检的话说道:“所以,我们要腾出手来收拾后金,就一定得先把自己内部事情解决了再说。”
“好,把你的意见说出来听听。”
随着两人谈话的深入,朱由检对叶思文的称谓由叶卿变为爱卿,再由爱卿直接变成了你,这说明,在朱由检心底,已经把叶思文当成自己的心腹了。
叶思文颔首,道:“陛下刚才说大明内患有大旱、流贼、阉党、党争,臣以为现在只剩下两样了,一是流贼,二是党争。”
“为何这样说?”朱由检问道。
叶思文道:“陛下圣明,首先,关于阉党,这两年在陛下的大力打击下,阉党余孽尽扫,可谓大快人心,让朝中群臣,天下百姓看到了陛下的圣明,也看到了大明中兴的希望。”
面对叶思文的称赞,朱由检只是微微笑了笑,不置一词,这两年这样的称赞太多了,听得他耳朵都生茧子了。
“其次,微臣认为流贼和大旱可以算在一起。”
朱由检点了点头,道:“对,若是没有大旱,人们都有饭吃,谁愿意冒着杀头的罪名去当流贼?你说说,对于流贼,你有什么好办法?”
“剿抚并用,以抚为主,只惩首恶,从者免罪。”叶思文说出了一个十六字方针。
朱由检点了点头,他对叶思文的十六字方针还是颇为赞同的,刚要出言叫好,却听叶思文又道:“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
“哦!那长久之计是什么?”朱由检颇有兴趣的问道。
叶思文道:“微臣夜观星象,这北方的大旱,起码还要持续十年以上。所以,长久之计,还在赈灾治旱。”
“十年以上的大旱?你确定吗?”朱由检觉得自己有点眩晕。
叶思文很肯定的说:“微臣敢拿项上人头担保。”
见叶思文说得恳切,朱由检也就信了个七七八八,朱由检认为叶思文学问如此好,会诸葛孔明那般能掐会算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朱由检皱着眉头问道:“你心中有什么计划吗?”
“有,首先,我们必须与后金议和,节约每年的军费开支,将节约下来的军费开支用于赈灾,安抚各地流民,其次,大力兴建水利设施,一方面可以解决北方大旱的问题,另一方面也可以以工代赈,解决流民隐患。”果然,叶思文的回答没有让朱由检失望。
“嗯!流贼的问题解决了,你且说说朕该怎样应对朝中的党争。”朱由检迫不及待的问道,他觉得自己真的找到治世能臣,有点小兴奋。
“还是那两个字。”叶思文神秘的说道。
“哪两个字?”朱由检不解的问道。
“制衡!”
朱由检的眉头又皱起来,很显然,他的帝王心术还远远没有达到他老祖宗的水品,像嘉靖、万历这些混账皇帝,可都是懂得制衡之道的高手。
叶思文暗自摇头,崇祯皇帝虽然是明朝众多皇帝中最勤奋的一个,可惜他也是御下手段最差的一个,连简单的制衡之道都不会,活该他在歪脖子树上吊死。
叶思文现在心里挺纠结,今天的谈话,恐怕已经能改变历史的走向了,要不要让朱由检变得更厉害一点呢?制衡之道到底教还是不教,这是一个问题!是一个大问题。
“你的意思是,让朝中几个党派的实力保持相当,互相牵制。”其实朱由检是个聪明人,一点即通的聪明人。
叶思文赞道:“陛下圣明!”
“难道就没有一个彻底解决党争的办法吗?”朱由检皱着眉头问道,他最忌恨的就是朝中大臣结党营私,恨不得立刻除之而后快。
叶思文反问:“陛下觉得有吗?”
朱由检沉思了一会儿,终于摇了摇头,说:“朝中党争由来已久,太祖的时候就开始了,连英明神武的太祖都不能彻底解决党争,朕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叶思文道:“所以微臣认为,一堵不如一疏,既然堵不住,那就不堵,他们要争,就让他们争好了。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陛下你要做渔翁,居中制衡。”
“对啊!你说得对啊!朕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听了叶思文的话,朱由检好似一个在黑暗中摸索良久,终于见到曙光的人一般,他感慨一番,继续问道:“快说说,朝中党争该如何制衡?”
叶思文知道躲不过,说道:“陛下,现在朝中党争主要集中在东林党、齐党、浙党、楚党之间。万历年间,东林党一家独大,使得齐浙楚三家联合起来攻击他们,双方势均力敌,双方互相制衡,所以政务稳定。天启年间,阉党弄权,联合齐浙楚三家打击东林党,东林党式微,没有了制衡,阉党便肆无忌惮,破坏朝纲,实在是人神共愤。本朝初期,陛下为了打击阉党,大量启用东林党人,如今阉党已灭,齐浙楚三党也已经折戟沉沙,现在朝中又出现了一党独大的局面,东林党几乎把握了朝中的话语权,这对陛下来说,可谓十分不利。”
“分析得有道理!”朱由检由衷的点了点头。
叶思文道:“如今陛下要做的,便是给东林党树立一个对手,给东林党一些掣肘,不让他们一家独大。”
“朕到底应该怎么做?”朱由检迫不及待问道,他现在就像一个渴望得到知识的小学生,而叶思文则是他的启蒙老师,在他心目中,只要是他搞不懂的问题,都可以在叶老师的嘴里得到答案。
得到朱由检的肯定,叶思文变得意气风发,继续侃侃而谈:“其实现在正是陛下扶植新党的好时机,阉党覆灭,齐浙楚三党备受打压,以前依附在阉党和齐浙楚三党的官员现在已经是一盘散沙,他们原先的上级已经罢免的罢免,流放的流放,而如日中天的东林党根本不会接纳他们。还有朝中大多数不结党的官员,他们也熬得很辛苦,因为东林党总是抱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观点,处处压着这些不结党的官员。微臣想,若是现在有个领军人物出现,他们一定会争相投靠。所以,陛下现在完全可以找一个忠心于陛下、忠心于社稷,而且有声望的官员来建立一个可以制衡东林党的新党。”
君臣二人就在御花园的凉亭里面,为大明朝修建了一条崭新的路,历史的轨迹,将会在这座毫不起眼的凉亭里,发生重大的改变。
对后金的政策由接不妥协变成暂时议和;对流贼的政策由坚决剿灭变成剿抚并用,以抚为主,只惩首恶,从者免罪,并且安抚流民,兴修水利,从根本上解决流贼的问题;对党争的政策由坚决打击变成疏堵结合,从中制衡。这三条后世评价甚高、影响了帝国命运的三个决策就在这座凉亭里,由两个涉世未深,却充满雄心壮志的年轻人制定出来,他们当时一个只有二十二岁,而另一个只有十九岁。
两个时辰之后,君臣二人的对话终于告一段落,叶思文临走前,朱由检吩咐道:“爱卿,你回去将今日将今日朕于你所议之事,写出一份详细的条陈秘呈于朕,切记。”
“微臣遵旨!”
朱由检笑了笑,对王承恩道:“大伴,送叶大人出宫。”
“诺!”王承恩一如既往的攻击。
叶思文跪安,由王承恩领着,准备出宫。
“叶卿且慢,朕还有一事相询。”
叶思文刚走出几步,朱由检又叫住了他,叶思文折返回来,问道:“陛下还有何事不解,微臣一定尽力为陛下排忧解难。”
“你觉得新党,有谁领导可以让朕放心?”朱由检笑眯眯的问道。
没想到朱由检会问这个问题,叶思文心思一转,知道这个问题十分尖锐,若是说错了,今天下午的努力基本上就算是白费了。叶思文想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保持缄默。
“怎么?”朱由检见叶思文不说话,问道,“叶卿心中难道没有合适的人选吗?”
叶思文依旧保持缄默。
“朕这里倒是有一个好人选,叶卿想不想知道是谁。”朱由检依旧是一脸和熙。
叶思文心中一动,暗道:“这朱由检不会是想把老子往风口浪尖上推吧!”
“朕觉得,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叶卿你!”
叶思文果然没有猜错,朱由检看上的人选正是他。
“请禀陛下,微臣惶恐,微臣人微言轻,又过于年轻,恐怕难以担当此等重任,还望陛下另觅合适的人选。”叶思文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
叶思文跟在王承恩的后面,慢慢的走在出宫的路上,他的后背上的衣服被汗水贴在了皮肤上,感觉很不舒服。
刚才,他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天威难测,朱由检临到最后的询问吓得叶思文出了一身冷汗。叶思文可以确定,朱由检之所以说他要扶植自己成为新党的党魁,那是因为他在试探自己,试探自己有没有野心。
叶思文站在午门外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心里舒服多了,皇宫里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压抑得让人有些受不了。
“这皇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真不知道这些皇帝是怎样挺过来的!”叶思文心中暗叹,然后看了看高大的午门,转身,大步的离开。
王承恩折返回宫,发现皇帝又在开始批阅奏折,他亲自为皇上斟了一杯茶,轻声道:“陛下,保重龙体啊!”
朱由检抬起头,看了看王承恩,问道:“叶卿刚才出宫的时候状态怎么样?”
“唉!叶大人什么状态奴才没仔细看,只不过今天的天气好像有些热,叶大人的后背全湿了呢!”王承恩巧妙的回答了朱由检的问题。
“嗯!大伴,你阅人无数,你且说说你对叶卿的看法。”朱由检合起奏折,准备和王承恩讨论一下叶思文。
王承恩道:“叶大人乃是陛下的肱骨重臣,而老奴只是一个侍候陛下的奴才,哪里敢妄加评论。”
王承恩是属狐狸的,虽然嘴上说不敢妄加评论,其实已经评论了。
“肱骨之臣!”朱由检低声的念叨,“如此年轻,便已见识非凡,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陛下是怕驾驭不了他吗?”王承恩明白朱由检的意思,年轻、见识非凡、手下有一帮能打的兄弟,这些都是威胁,都是成为英雄所具备的条件。
朱由检笑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大伴也!”
“奴才倒是认为陛下大可不必担心。古人云:君以国士待之,臣以国士报之。只要陛下给他恩宠,想必他是不会起二心的。”王承恩慢吞吞的说,“再说了,若是他真有二心,也不会建议陛下开海禁,和后金,抚流贼,制党争了。奴才觉得,叶大人是真心实意的在为陛下办差。”
“大伴,你平时很少为外臣说话,今天这是怎么了?”朱由检饶有兴趣的问道。
王承恩道:“因为叶大人乃国之干城,是在实心实意的为陛下办事。”
“国之干城!”朱由检笑了,对王承恩说,“大伴啊!其实你也是国之干城,朕是看明白了,即使满朝文武负朕,你也不会负朕。”
得到如此高的赞赏,王承恩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他此时心里正想着快点回家,先用香皂洗净一天的污垢,然后静静的把玩那套精美的玻璃茶具。
第十三章、俺们现在是国企
“转转,转转,嗯!真是不错,表哥穿什么就像什么!正五品咯,比我爹只差两个级别了哦!”唐婉儿笑嘻嘻的帮着叶思文穿上刚送来的官服。
虽然叶思文当不当官唐婉儿并不在乎,但是中国人千百年来形成的官本位思想深入人心,看见自己的未婚夫能意外的当上正五品朝廷命官,唐婉儿心中还是像吃了蜂蜜一般。
叶思文穿着胸前绣着白鹇的正五品文官官服,拿着笏板,装模作样的在穿衣镜面前转了几转,然后露出两颗洁白的大门牙,嘻嘻的傻笑起来。正五品文官哦!相当于现代的什么级别?七品县令是正处级,五品至少得是厅级干部吧!看来古代是比现代好混啊!才来一年多,就混成了正厅级干部。
看着傻笑的叶思文,唐婉儿嗔道:“不就当官了吗?傻笑什么啊?”
叶思文显摆了一阵,便把官服脱了下来,道:“当官不当官的倒是不在乎,最主要是把海禁的问题搞定了,以后我们可就财源滚滚来了。”
“都当官了还做生意?”唐婉儿不解的问。
叶思文捏了捏唐婉儿的鼻子,说:“对啊!不做生意我费老牛鼻子劲说动皇上开海禁干什么?不过现在我的身份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啊?”唐婉儿嘟着嘴问道。
叶思文指了指脑袋上的乌纱帽,说:“看见没,我以后就是乌纱商人了,代表大明朝去做生意,你说厉害不厉害。”
“厉害!”唐婉儿翘起大拇指,由衷的说。
叶思文换好平常的衣服,和唐婉儿一起出门,刚走到门口,便被一群人堵住了。堵他们的全都是远洋商号的人,一个个喜气洋洋的,比自己娶了媳妇还高兴。
见了叶思文,这些人都热情的叫了起来,有叫“少爷”的,有叫“大掌柜”的,有叫“叶帅”的,还有机灵的直接就叫“叶大人”。然后七嘴八舌的说起话来,一点规矩也没有。
看着闹哄哄的场景,叶思文也高兴起来,笑着用手压了压,说:“你们不要吵,要说什么派个代表出来。”
众人推攘了一番,最后派了和叶思文走得最近的石金锋来说事,石金锋挠了挠头,对叶思文说:“少爷,这群小子听说开海禁的事情朝廷已经同意了,还有你当了官,所以他们要让你请他们吃饭。”
“这事啊!”叶思文故作犹豫,一脸为难,“我现在可是朝廷命官了……”
叶思文看着期期艾艾的员工,突然话锋一转:“这事我看成,今晚上去全聚德吃烤鸭去,不醉不归。”
“好啊!”员工们大声的吼了起来。
叶思文用手压了压,待员工们安静下来,又道:“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们兴奋啥?王迎,传我的话,为了庆祝开海禁,这个月远洋商号所有的员工,多发一两银子。”
此话一出,人群更沸腾,工人们感觉自己快要幸福死了,这老板,简直是太好了!许多工人下定决心,以后一定得紧紧的跟在老板后面,水里水里去,火里火离去,只要老板下命令,指哪打哪。
婆娑的灯影下面,叶思文正在挥笔写准备秘呈皇帝的奏折,他写一张,觉得不合适,丢了,再写,还是不合适,又丢了。
“唉!早知道要在明朝混,我学什么理科啊!”叶思文丢下毛笔,懊恼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叶思文有两个博士学位,可是叶思文的语文课本拉下多少年了,写白话文文章还凑合,写文言文就有些力不从心了。递给皇上的奏折,总不能用白话文来写吧?叶思文表示很苦恼。
“叶大人,怎么唉声叹气的呀?”
正当叶思文苦恼不已的时候,唐婉儿端着一碗冰镇酸梅汤来到了他的书案前面,笑盈盈的看着他。
“嘿嘿……没事!”叶思文接过唐婉儿手中的冰镇酸梅汤,牛饮一口,含含糊糊的回答了一声,他可不希望让唐婉儿知道他这个表哥连文言文都写不出来,哪还不穿帮了?
唐婉儿没有深究,她挽着衣袖,慢慢的磨墨,她的动作很优雅,很娴熟。
这就是传说中的红袖添香啊!叶思文在心底感慨了一声。
虽然红袖添香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但是叶思文却不能写下去了,他丢下笔,说:“表妹,别磨了,今晚上我写不出什么东西了。”
“哦!”唐婉儿乖巧的答应了一声,停下磨墨,帮助叶思文收拾凌乱的书桌。
唐婉儿一边收拾,一边很随意的说:“表哥,今天家里来信了。”
“哦!信里说了些什么?”叶思文心不在焉的问道,他现在正在专心考虑怎样提升自己写文言文的水品呢,没什么兴趣考虑别的事情。
唐婉儿小声的说:“姑父说,冬月初二是一个好日子,也是今年下半年唯一的好日子,要是再不……就要等到明年去了……”
唐婉儿的声音越来越小,小脸蛋越来越红。
“有什么关系吗?”突然提起这茬,叶思文还没有反应过来。
叶思文话一说完,脸蹭的一下就变得绯红,他突然想起唐婉儿为什么会提起这茬了。两人结婚的日子看来父母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今年的冬月初二。
两人都扭扭捏捏的不说话了,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叶思文不停的搓手,唐婉儿则摆弄着佩戴在腰间的玉佩。
对于唐婉儿的感情,叶思文总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刚开始,唐婉儿吸引叶思文注意的是她的美貌,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喜欢美女是男人的天性,况且当时叶思文还是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纯情小初男,对美女自然没有什么免疫力。
后来,两人经过半年多的相处,他们的感情始终是平平淡淡的,既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没有跌宕起伏的故事。叶思文有时候甚至觉得唐婉儿在他的生命中似乎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叶思文越来越觉得,自己最离不开的人居然是唐婉儿,他想了很久,始终没有得到答案。但是今晚上唐婉儿提起两人即将结婚,成为一家人的时候,他茅塞顿开,因为唐婉儿给了他一种家的感觉。
在来到明朝,遇到唐婉儿之前,叶思文对家的感觉是模糊的。他是在爷爷的照看下长大的,从五岁开始读书,连幼儿园都没上,直接上一年级,白天上学,晚上上辅导班,父母工作也忙,两代人每星期见面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随着叶思文年龄的增大,两代人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两代人几乎几年也见不上一面,更别谈交流了。
让叶思文有了家的感觉是在来到明朝以后,父亲叶景的谆谆教诲,母亲叶唐氏无微不至的关心,还有唐婉儿无时不刻的牵挂,都让叶思文找到了家的感觉,刚刚唐婉儿提到结婚,居然让叶思文在这个原本他很陌生的世界找到了归属感,而且是那么的强烈。
其实,不止是叶思文对这段感情感到迷茫,唐婉儿也是一样。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将会是表哥的妻子,这是双方长辈早就约定好了的事情。
可是,谁也不知道,在她的心目中,表哥叶思文并不是她的意中人。唐婉儿也喜欢偷偷的看《西厢记》,不过她喜欢不是书中那个柔柔弱弱的张生,她喜欢的是白马将军,她觉得,只有白马将军那种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表哥叶思文和张生一样,虽然文采出众,相貌也是英俊可人,可是在唐婉儿喜欢的不是这种男人。她喜欢的是金戈铁马的将军,而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两年前,表哥失踪,唐婉儿为此伤心难过过,但是她不是因为自己成了望门寡而伤心,也不是因为对表哥有特殊的感情,伤心难过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表哥是她青梅竹马的玩伴而已。
一年之后,就在唐婉儿逐渐平复心情的时候,表哥叶思文又突然又回来了。作为亲密的玩伴,唐婉儿感觉失踪了一年的表哥变了,带给了她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现在的表哥,刚毅、勇猛、有担当、够男人,总之一句话,现在的叶思文,才是唐婉儿理想中的意中人。
在看着叶思文做出惩治泼皮、揪出家贼、剿灭土匪、收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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