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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灵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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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丝都不由得她拒绝,他的气息离她如此之近,她几乎可以听到他怦怦的心跳声。这声音让她的心也一阵阵的狂跳,脸一下涨红了起来。
“少爷,放,放……”她不会拒绝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之间,竟结巴起来。
“出去坐坐,屋里憋的慌。”他感觉她浑身都崩着,僵直在他的怀里。他快憋爆了,再憋下去,他觉得整个人要疯掉了。
他带着她出了屋,这里是个小跨院,中间萧亮住的。东厢这边小白住,外头没什么刻意的景,萧亮很少老老实实的回家住,所以这里基本也没怎么刻意精修出园子来。拱门口放了座假山雕石屏,两边都是花池子,中间有个石桌,几方石凳。
“本想等你好些再说,现在非说不可。”他径直把她放在桌上,自己在她面前的凳上坐下了。太阳已经落了山,但还是石台上还是热热的。星言挥手把凑过来要端茶的小丫头子全打发了,然后深深吸了口气,再慢慢吐出来。
“首先,我没卖你,根本没卖过。”他抬头,正对着她的脸,白绢把脸挡了大半。她的发散着,长长的一直拖到石桌上,两侧披下来,遮住她的肩头,更显得她细瘦了。
“第二,以后你不回去了,就住这里。”他看她又要开口,伸手握住她两个细细的腕子:“回去了,他也不会再理你了。他要的是聚灵咒,不是小白你。”
她浑身一抖,感觉他手心滚烫的,他也在微微的抖。他握紧她:“小白,我知道你不相信,你觉得我在骗你对不对?”
一声过后,两人又是长久的静默,星言是有一肚子话要跟她说。他有千言万语,他想告诉她,其实他一直是记挂着她的,他一直没有放下她。他一直在找她,一直想给她一个温暖幸福的所在。但是可笑啊,他所想给的那份真心,竟比不过她所得到的假意。他不能让她当郡主,不能让她当正妻,他甚至都不敢带她回家。这个世界已经颠倒成这般模样,骗子可以大行其道,洋洋洒洒,谎言可以遍布天下,昭然若市。
“三月二十,黄道吉日,宜嫁娶,春光明媚,草长莺飞。”星言惨惨的一笑,手心是烫的,脸却惨白:“昭平王名动天下,他大婚,连缀锦都知道。和我,竟然是一天。”婚姻就是骗局,他与他,如此相同。如果说,倾绝是骗子,那么星言,也是一样。两场相同的戏码,在不同的地方上演,同样的轰轰烈烈,同样的入木三分,同样哄得宾客如云,同样溢得欢宴似水。他没资格品评任何人,因为他自己就是骗子。他也没资格再说自己的真心,因为他的真心,所能给的,一文不值。怪不得大家都愿意活在谎言里,谎言里比较幸福,真心反倒不快乐。
“小白,这世上很多人都会做戏。那些曾经打你的,或者还比较真实些。打在身上,痛在肌骨,憎恶写在脸上,至少不会祸连其心。欺骗情感的,才最龌龊,我跟他,没有分别。”星言的指尖轻轻的抖,如果一定要分,就是在于对小白的态度。他在她的面前,从来不做戏。他二十一年来,一直在作戏,就算面对亲爹,有时也不能坦诚。但是对她,他唯有对她的情怀是最干净的,一次戏,也没做过。
他的话,她听得懵懂,一知半解。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她再回去,相公也不会再对她好了。相公要的不是她,是那个聚灵咒。现在她没有聚灵咒了,她哭了,她的用处,也就到头了。
“少爷。”她忽然开口,她本是怕的,但听他这般细细软软的话,让她倒是有些静了。
“还叫我少爷?”星言轻嗔:“一直都想告诉你,我的名字,也不是那么难出口。”
“呵呵,你是好人。”她听他这般说,微红了脸。他声音非常非常轻柔,不强硬,不狠夺,却总是,让人不受自主的受到他的影响。
“哪里好了?我对你,也不算好。”他微叹,伸手拂去粘在她脸上的发丝:“别回去了,这里虽然不算好,但也不算差。等你好些了,我找个地方让你长住。”
“小白得回去。”她轻轻说,忽然感觉他有些发僵。她怔了一下,但还说着:“小白没读过书,也不懂什么理。但小白知道,嫁鸡随鸡。相公对小白好,那是小白的福气。相公对小白不好了,也是小白的命。”她从来不会跟人这样倾诉,从来不会说这些。但他总给她一种和煦的感觉,他的柔和让她安定。
“小白不能这么走了,相公会来找的。他说了,要来接我回家。他不让哭的,是小白自己哭了。小白不是贪好住好吃,相公就是穷的没饭吃,小白也得跟着了去!”她静静的说着,像根小竹子那样坐在桌上。
“你,真是个大傻瓜。”他再不知该说什么,她这般简单,他不想再去给她点点分析人心。那样,对她的心而言,都是一种亵渎。
“星言是好人。”她微微笑起来,他的名字,不是那么难出口!让她,没由来的就直呼出声:“小白一辈子也记得你的好。星言的娘子,一定是个名门淑女。”
他的眼窝发酸,声音也有些哽咽,一时让他有些情难自控。让他想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他抖着手,压着自己内心奔腾的情感,他累的很,真心在跳啊跳,却要让理智在上面压来压去。
“小白,星言不想娶名门淑女,星言不想争权夺利,星言活的好累。”他伏在她的身边,伸手揽过她的腰身,贴在她的身侧。在她面前,他能吐露心事,说自己的真心话。让他的真心,如此畅快的呼吸。
“累了,就歇歇吧。”她没有动,静静的坐着。她跟男人抱来抱去,相公要生气了。但是,他这样无依得像个小孩,却让她不忍心,去推开他的手臂。他静静的靠在她的身边,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棵足以支撑他的大树。
“进去吧,起风了。”星言感觉到凉风席席,虽然他实在想呆在她身边,但还是撑起身站了起来:“进去再睡一会,晚些吃点东西。”
“好。”她自然的回言让他心下一动,伸手托起她来:“就算真是要走,也得把伤养好了。”
她听话的点点头,任他给抱了回去。重新又躺在床上:“你睡一会,开饭了我来叫你,我去瞧瞧萧亮。”
“好。”她双手抓着被襟,乖乖的躺着一动不动。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远了,然后是门轻关的声音,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她睡不着,这些天大半时间都在睡,睡得迷迷糊糊的。有时觉着有人扶她起来喝药或者喝粥,有时就人事不醒。她不觉着自己受过什么重伤,但是现在好像身重不起的样子。
她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又听到耳畔传来细小的声音:“黄泉,黄泉。”是那风!她记得那声音,那日在山上,是它带着她走了好远的一段路。但是,后来,它不见了,也不说话了。她不知道它跑到哪里去了。
“黄泉,听的到吗?听的到吗?”它的声音忽缓忽急,一直在她耳畔。
“听到了。”她应着。
“唉,我找了你好几天。”它听到她的回应,便又调皮的掠进她的颈窝,弄得她痒痒的,忍不住微缩着颈脖。
“那天,我就听不到你的声音了。”她轻轻的说着。
“是啊,来人了,他们人好多,一人一口气,我就四分五裂了。”它轻笑着,掠在她的耳畔。
“啊,那疼不疼啊?”小白一听这个,不由的关切起它的疼痛来了。
“我是风啊,还不会聚人形,哪里会疼。我散了,会再聚起来的。黄泉,你关心我吗?”宻戏笑的声音轻轻柔柔,像是有人在她耳畔吹气。
“嗯,你是我的朋友嘛!”小白微笑着,朋友,多好。
“呵呵,黄泉,你真好啊。”它轻语:“我后来去找你,但你在跟他说话,后来你睡了。我也没有叫你。但后来出来一个强灵,她飞起来时候,又把我弄散了。我再想找你,就找不到了。我顺着一路找,这才找到你呢。”
她听的心下微酸,它在她身边抖出细小的旋子:“别难过啊,黄泉,我是风,我来这里,也不麻烦。”
“黄泉,驭我吧,当我的主人。我会变强,带你飞天遁地,带你自由自在的遨翔!我太弱了,我没有主人,一直在游荡。我是风,从来不会停留,但我喜欢你,我愿意为你停留。”它切切的声音细小而清晰,拂在她的脸上,有如细柔的手指:“我会因你而强,你会因我而强。我们才是最佳的伴侣。”
她怔住了,它的声音一直在她脑间回响。驭它?怎么驭?
第二十章 触景,情生
“给我你的一滴法血,我就从此与你血脉相连!我会为你化形成人,男人或者女人,随你喜欢!成形之后,我便可以汲取天地风力,要强要弱,都听你支配!我是自愿为你所驭,你不会有驭关!天地自然之力最可以养生,你会长命不衰,像你先祖一样!”它轻轻说着:“黄泉,不要夹在他们当中,你会受苦的!我不想再让你受苦,跟我走吧!”
“受苦?”她怔怔的听着它说,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我已经成灵二百年,从你出生,我就没有远离过你。所有的事,我都知道!我成灵二百年,却从来无人理会我的存在,你家族里的人可以听到我的声音,但他们嫌我太弱,不屑驾驭!不过,我也不喜欢他们。只有你肯对着我笑,眼睛一直看我,我当时就想,我等待的主人,就是你了!虽然那里你才是刚刚出生的小婴儿!”它细柔的低语:“没有驭灵的法血,我永远无法像生灵那样自行变强。因为我没有形体,很容易会被吹散!这些年,我无数次被吹散,又无数次回到你的身边!我一直叫你,你出生不久,就让他们封禁,你很快就听不到我的话了。但我还是要来到你的身边,我还是一直叫你,现在,你又可以听见我说话了!我真高兴啊!”
“你,也受苦了吧!”她听得眼窝发酸,虽然她蒙着眼,但还是觉得酸涩胀痛的很!
“比起你来,我哪里受苦了?!”它低声呜咽:“走吧,黄泉,丢开这两个男人。我们远远的离开这里,我以后保护你,我也可以练化成男形来保护你!我可以变成这世上最好的男人,永远都不会背叛你,也绝对不会丢下你!给我起个名字,从此只有你能召唤我!”
“你现在听起来像个女孩子!”她轻笑:“怎么能变成男人呢?”
“现在呢?听起来还像吗?”声音忽然转成男人低沉轻柔的声音,直将她吓了一大跳,差点就要跳将起来了!
“呵呵!”它笑着:“别怕啊,风一向是这样,各种的声音,有风才会发出来!对不对?!快给我起个名字吧,我已经等不及了呢!”它又往她颈窝里头钻,让她拱得像条小虫!
“嗯,我想一想啊!”她忖了半天:“丝丝吧,好不好?风一吹,不就是丝丝的吗?”
“好难听!”它低声反对:“哪有男人叫丝丝的,还呼呼呢!”
“那叫小吹吧!”她话还没完,忽然觉得一阵气直冲着她的口,它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更难听!”
“我都不怎么认字的,起不出文绉绉的好名字!”她不好意思的说着:“要不,你自己想一个?!”
“啊!不干不干!”它赖赖的声音让黄泉脑海里浮起一张赖皮脸的形象来,让她又笑起来:“那怎么办?”
“等星言来了,你问他!”它想了个偷懒的好主意:“如果听起来好,就拿来用!”
“好!”她应着,忽然问:“那你,现在要我的血吗?”
“要你后颈法血,但你现在自己取不了!”它轻语:“你现在法血充溢,他会过一阵子就帮你放血!到时你管他要那个血瓶子!你别让他发现,要不,他一定会散了我的灵的!”
“什么!”她惊住了,心不由的乱跳起来。
“放心,我现在灵气弱。他又是驭生灵的,不见得能查觉!”它轻轻说:“就算他的鸟出来,也不见得能感觉到我这么弱的灵气!拿了你的法血,我就可以到你的身体里汲血气!你现在弱,我到时也不会住到你体内的。但是我就不能总陪着你了,我会慢慢变强,到时灵气散出来。他的鸟会感觉到我的!”
“你说的我胡里胡涂的!”她又是听得一头雾水,喃喃的说着。
“以后你会懂的。我会慢慢告诉你!”它轻声说着。
“小白得回家去!”她心里现在只是这一个念头。
“唉,黄泉!我要怎么让你明白呢?”它绕在她的腮侧:“没关系,你会慢慢懂的!”它轻拂着她的颊:“黄泉,好好养伤吧!我一直都在,我不打扰你了!你一个人的时候,我就陪你说说话,好不好?”
“好!”它的声音像一曲轻歌,让她,不知觉得睡去了!
丝绢一层层的剥去,她禁固已久的双眼霎时觉得有阵阵的凉意!那束缚的感觉依旧存在,但眼皮已经迫不急待的想要睁开!她缓缓的张开眼,模模糊糊的看到面前晃着一大团的光影,先是发散摇移,然后,慢慢的聚拢!正看到的,是星言那张又紧张,又期待,又担忧,又有些欣喜的脸!
“看着到吗?”他张开五指在她面前晃一下,再度看到她黑黑的眼眸,令他情动!他边上有一个老者,手里头还拎着药盒,像是个大夫的样子!身后还袅袅婷婷站着好几个侍女,一起凑着向她看着!
“看到了!”虽然突然涌入的光影让她的眼睛很不适应,一会就滴下泪来。但是,她还是绽开一个微笑!
“闭一会眼,再慢慢张,别急!”他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落进肚子里头。直起腰来,向着边上的老者:“梁公,妙手回春啊!星言感激不尽!”
“哪里的话!”声音苍老,却是洪迈有力:“老朽与令尊乃是八拜之交!举手之劳而已!”
星言示意身后的丫头过去服侍小白,自己陪着他往门口前行:“后脑的伤,可能治得?”他出了门,这才轻声询着。
“裂而不断,不坚却也可持!”梁清微忖:“这位小娘子,其脉细弱,但却持而不绝。其血溃散,但其心力不衰,估计是有奇药相持。令她命续至此!”
“奇药?”星言不解,不由好奇。
“老夫行医四十余载,真真还没听说过有不死之药!恐怕非人力可为之因!”他微抚长髯,看着星言:“我看大公子最近血气也溃的紧,也该调治调治的好!”
“星言有苦衷,我爹肯定也跟您老叨念过了吧!”他苦笑着摇头,陪着前行。
“唉,世道唯艰啊!”梁清叹息着,二人边走边说,便转过月亮门去!
星言送走梁清,也没心思琢磨他刚才的话。他现在一脑门子小白,只想着见她!她回来这么些天,一直昏昏醒醒,她还没仔细瞧见他的样子呢!
他撩着襟摆,脚底下跟生了风一样,心里头热呼呼着。急着就往后院跑,看得外头的小厮丫头都一怔一怔的,从未看到他这样撒腿跑起来的时候,凭再是什么急的事。他老是一脸淡笑,身形稳度的很!这些个日子,他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他刚一转过石雕,正看到小丫头们扶了她慢慢往院里头来!她的眼半眯着,蝶翼一般的浓睫半垂半盖,整张脸摆脱了丝绢的缠绕,清晰异常的展现在他的面前!他觉得心突跳不休,竟有一阵狂喜!
她半抬着眼,看到走近的他。背着光,一时瞧不见他的脸,但他的身形依旧如故!翩然如仙,袂衫半掠,脚步轻然,发尾飘摇。他向着她伸出手来,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指尖修长,干燥微温。
“好久不见!”他垂着头,轻笑着看她,近了,他清晰的线条便跌进她的眼底!瘦了,面色有些苍白,但是,却一如曾经的温柔!
她抬着头看他,唇带出一丝细小的弧度,微笑!
“我们逛逛,前头有个荷花池,不大,但还不错!”星言托了她的肘间,一时沉迷在她的微笑里面!当这笑意,连同眼波一起流转,在他看来,竟然有种绝世的风光!
他们一起慢踱,他配合着她的脚步,她跟随着他的速度!小丫头看着他们渐去的影,一时都笑起来。
中院是个小池塘,没有楼亭山景,却胜在清悠!池畔有一株巨大的老槐,扑张开有如一张大伞,浓荫之下有方石台,嵌着几张石凳。池里荷花怒绽,此时铺了满池,红红翠翠,蝶影纷飞!今天阳光明灼,但近着水面,浓荫之下,却是凉风席席,荷香四溢!丫头端了微凉的酸梅汤和几碟小点,小白看着正中的一碟。正是那雪片膏,层层的细沬,有如初雪,轻巧的薄片,一如曾经的晶莹!
“比起我娘做的,还差了一些。你若是喜欢,我下回从东府过来,再带给你吃!”他顺着她的目光,同样落在那曾经的美好上面,微微的含笑,如同噙了满口芬芳!
“萧公子,他可大好了?”这里是萧府,却一日也没见着他。听他说也伤着了,不知伤得如何?
“你也懂得寒暄问候了?”星言扶着她坐下:“他还养着,到时就能见着了!”他伸手将肘边的百合花盏放到她的面前:“酸梅汤,现在暑湿,喝了有好处!”
她接过那浓芬,看绛紫色的汤汁,上面撒了细细的桂花沬子,梅香与桂香,如此合协的交融!
轻风送面,浸凉入脾,触肤轻柔,有如甜梦!久违的光明,触目之后,竟是眼前景迷醉,让人神盎移!
柔风荡起她的发,将那如瀑的漆黑,卷出一道烟波!颊影明暗间,眼波有如流水。令他看得痴醉,不觉间出口:“旭日悬清景,微风在绿条。入松声不发,过柳影空摇。长养应潜变,扶疏每暗飘。有林时杳杳,无树暂萧萧。慢逐清烟散,轻和瑞气饶。”
“呃?”小白听不懂那些文绉绉,不由的抬眼看他。
“是风啊,风吹叶沙沙,风吹荷摇摇,风吹小白三千丝,掠日凝脂出小桃!”他看着她,伸手拨开她颊边的发丝,露出她粉红如桃般的小脸。他笑眼弯弯,气息悠定,神态轻柔,音若低歌,令人痴迷!
第二十一章 赌约,风灵
听他这么说,虽然听了个一知半解,还是让小白飞红了脸颊!他永远是这样,安定沉静,气质兰洁,风度谦和,出口成章!让人只是静静的听他讲话,都会觉得心神摇移。他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那里,就会让人安定!
“少爷说风都说的这么好听!”小白呆怔怔着说着,忽然想起前几日她跟那阵风说的话。心下不由的一动!
“怎么又少爷上了?”星言笑着:“其言在风,其意在……”他压回那后半句,看她眼若点漆,流光微莹,一时又有些不自禁持!
“那风,要叫个什么名字好?”小白一想到这个,竟不住脱口而出!
“呃?风就是风,风无影无音,但风过万物却有痕,万物被风掠出千姿百态!飒,旋,漠,凌,破,簌等等,都是形容风的字眼!”他忽然觉得于她可能有些难懂,一时笑着:“我这样说,会不会很无趣?”
“不会,你说的真好听!小白一辈子也学不会!”她看着他,一脸的艳羡,心中的期慕尽数写在脸上。倒叫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你住的长远了,我一直说给听好不好?”他有些情动,一时想去拉她的手。但一看她微僵的神情,就知道她心里又想着回家了!三从四德,她就被这些一知半解的规矩捆了个结实,不管是真是假。就一脑袋扎了进去!小白,他该怎样才能让她留下?但是,他又凭什么让她留下?
“他,真的那么好?”他不想问,却忍不住要问。
“好!他给小白好多好东西,还教小白识字!还带小白去京里玩,买骆驼给小白!”她有些神往,眼中漾出柔光,想起那点点滴滴,有如铭心在刻!
“识――字!”他微叹,眉角微垂,买骆驼?!那天见到的,真的是她!其实他明明知道,只是她变得太多,让他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有些嫉妒!那个看她点滴成长的人,不是他!他的真心微不足道,而那个碧丹倾绝,他的假意,足以乱真!对啊,是他教的,作戏,就要入骨三分,形似神不似,又怎么能诳骗他人?!!
“那时他还没拿到聚灵咒!”他沉下声来,冷言道。她微颤,抿了抿唇:“那,小白是他娘子嘛!”
他不语,又感觉像被人拿钝刀子割肉!她偷偷看他,小心翼翼的问:“你生气了?”
“没有!”他勉强舒展了眉头,挤出一丝笑来:“你觉着他好,那我们就来打个赌!如果他真的好,我就让你回家去!如果他是骗你的,以后就再不要理他!好不好?”
她微怔,一时不解他的意思!他看着她,伸手从她头顶拈起一片落叶:“他知道你来我这了!要是他肯来找你,你就跟他回去!若是不来,你就别走了!”
“他,知道我来了吗?”她怔怔的看他的动作,抬手间风扬满衣袖,一片片柔飞的光影。相公知道她在这里养病吗?他是大忙人,忙的都回不了家的。他会来接她回去吗?会来的吧,那天晚上,他就说来接她回去的!但是缀锦离凌佩好远的,这么远,还会来吗?
“嗯,他知道!他当然知道!”星言微眼看着荷塘,看那浓红若血,看那水红似霞,看那净白如雪,一团团,一簇簇,在绿叶中摇摇曳曳!如他一般,纠缠交错,百转千回的心肠!
“今天是七月初二,你来了半个多月了!一直病着,今天才算好些!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以二个月为限,他若来了,你就跟他回去!”星言支着肘看着她:“二个月,时间也不算短了,是不是?!”
“他很忙的!”小白想了想:“他有好多事要做的!”
“那也不该把妻子放在外边,二三个月不管吧?!”星言牵动着唇角,眼中光影明灭:“如果他真是那么好,就更不该不管了,对吧!”
“那三个月来了行不行?”小白张口,摆明了给他拖时间找借口!
“那就三个月!到了十月初二,还不来,就根本不会来了!”星言看她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那这三个月,我们不提他。你就好好在这养着!”
“那,那要是四……”星言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他伸手去弹她的额头:“你这个大笨蛋。我看是非得凌佩那边传出他要娶老婆的消息,你才肯死心吧!”
她低呼着缩着颈脖想躲,结果还是结实的吃了他一记!虽然也不痛,但这个动作让她想起倾绝!她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小白相信他会来接我的!”
“那我们就等着看!”星言笑她缩头缩脑的样子,他一笑,她就跟着笑起来。他再是忍不住,伸手去拉住她,不管她缩躲:“我天天都来看你,我不在,这屋里也有人服侍你!你少什么,尽可以告诉我。不用客气,把这里当家一样!萧亮跟我最亲,有他在这,我也放心!”
“好!”她点点头,看着他的脸,突然说:“你也伤着了?”
“没有啊!”他伸手抚自己的脸,有些诧异:“我好好的!”
“以前脸色好的多!”她说着。他微怔,突然有些又惊又喜!以前脸色好的多?以前也注意过他吧,一直没忘记,虽然过了快一年了!还可以比对出细小的不同!
“还好!前几日你昏着,我上京了一趟,过两日我就调调!”他笑起来,发自内心的笑意格外的清逸动人:“你自己要好生保养,现在弱的很。如果你后脖子发烫,记得告诉我!”他牵起她的手,站起身来:“等你好些了,我们出去走走!近近山青水色,也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好!你也要好生保养!”她跟着他走近池畔,凭池而看,满池飞流霞,映日灼光合!他点头,抚着她小小的头颅:“小白,你快十八了。我给你过生日,送你礼物!”
“生日?”她睁大眼:“小白都不记得自己是哪天生的!”
“缀锦启泰三十三年,七月十五,生肖属兔!”他微笑:“七月十五,就是你的生日!”
“你怎么知道?”她惊讶不以,抬头看他:“我都不知道!”
“呵呵,我就是知道!”他笑着,揉着她的发:“到时我们找个好地方,山明水秀的。我给你庆生!”
她怔怔的看他,一时迷惘了神情,飘飞了心魂,七月十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他却知道!
小白坐在屋里头,还没从那飘飞的神思里头回过闷来!星言去瞧萧亮了,丫头们一看她也不唤人,也就乐得自在去了!这会子暑月,一到中午,闷热非常。蝉鸣不绝,院里头已无人声!都抽空子歇中觉去了!小白支着肘在桌边发呆,脑子里还在想着他说的话!生日,她也有生日!呵呵,真是笨蛋呐,她当然有生日。只不过,从没过过而已!
“黄泉!你发了半天呆了,都不肯理我!”风儿将她的一缕长发拉在半空,卷来卷去,对于她的忽略实在不爽!
“他说,飒漠凌破都是风的名字,好像还有旋什么什么的!你喜欢哪个?”小白尤自还发着呆,出神的说着。
“飒漠凌破?这四个字好!我都要!”它笑着:“叫我,黄泉!”
“四个字都要?听起来怪怪的!”她嗔着,却依旧叫它:“飒漠凌破!”突然屋里旋起一阵小旋子,直将桌布都拱得四襟齐飞,茶杯里的半盏水都漾波不止!它在屋时各处掠起,一会卷起挂帘,一会撩动风铃,一会绕起床帐,一会带飞珠坠,弄得小白头发乱飞不止。不由的伸手去捂两鬓:“不要闹,一会来人了!”
“我高兴啊黄泉,二百年了,我第一次有名字啊!”它掠来掠去,椅子都浮动不止:“飒漠凌破!我跟其它的风不一样了,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
“呵呵!”听它雀跃的声音,她也高兴起来:“见你高兴,我也高兴!”她笑着。
“等我变成人,我就再也不让人欺负你!不会等太久的黄泉!”它笑着,开始在她颈间身前飞转:“只要你的一滴血,只要一滴!”
“我给你,现在就给你!”小白听它这般的快乐,一时便起了身,向着妆台而去:“我现在好多了,我扎给你!你告诉我位置!”
“不,还是管他要瓶子吧!我不想让黄泉你疼!”它绕在她的腰间,竟生出一股力来将她往回拉:“那瓶子里有,给我就行!”
“他会知道的,他会把你打散!”小白伸手捂着腰际,如同抚着它的脸庞:“我不怕疼的!多疼都不怕的!”
“黄泉,黄泉!”它呜咽着她的名字,呼的一下吹分她后背的长发,在她颈后,有一个血红的小点!
她伸手拿过一根簪,举着向后:“哪里,是哪里?”她轻声问:“你拉着我的手过去,刺下去,我不怕疼的!真的!”
“黄泉,你给我一滴血,我们血脉相连!从此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一生的忠仆!”小白感觉到有股微力在扶着她的腕,一点点的移在椎骨的顶端,她瞧不见,只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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