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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百鬼图-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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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在魔卿放走火毒之前,他将自己的一部分充满了黑暗力量的妖气也灌注到了这团火焰妖气之中,黑暗狂暴的力量如同致命的毒药,如果火前坊贸然吸收了自己的这股妖气,就会瞬间被这火毒之中蕴藏的黑暗力量给冲击摧毁,元气大伤。

    然而,以火前坊的狡猾和敏锐,当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它一定会察觉到这次回归到自己身边的火毒很不寻常,并且会立刻发现异样,很可能摒弃或者摧毁这团鬼火。

    魔卿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要做的,与之前丁灵修与仁波切商定的计策虽然类似,但却更高效而且便捷。但只不过,这个办法对于仁波切和丁灵修而言,是无法实施的。

    这个办法就是魔卿打算强行将火毒从仁波切体内逼出,然后再向里面注入自己的妖气,然后对它进行追踪,如果幸运的话,还可能在找到火前坊位置的同时,给予火前坊致命的打击。

    显然,这个计划似乎很顺利。

    “去,把那个女的扛着,下山!”魔卿命令道。

    “好的,老大。”

    乘着夜色,魔卿三人走下了山,来到了附近一处旅馆住下,虽然成功降服了吸血鬼和血糊鬼,但这次所造成的影响也实在太大了,不仅仅让一名猎妖师在战斗中丧生,丁灵修的那个随身携带的军用匕首也被那只大蝙蝠偷走之后,不见了踪影。

    魔卿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对一切还充满了好奇,对此前的记忆也只是朦朦胧胧,当然对那柄军用匕首毫不在乎。

    回到了旅馆,魔卿让仁波切留下来照看夏仙瑶,自己则独自走上了街头,兴致勃勃地开始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游走。

    魔卿走在陌生的街道上,突然间来到这个世界,他有些不太适应,但这里的一切却又在它的记忆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它叫得出街道的名字,认得出商店上牌匾的意思,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他就像一个突然失忆的人,虽然他还记得自己周围的人,他们的名字,他们的样子,但却不知道自己与他们有什么交集,又不知道自己与他们发生过怎样的故事,一切都如此陌生,一切都如此遥远。

    然而,魔卿却丝毫不觉得孤独,也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好奇与疑问。

    因为这些,对他而言,这都是微不足道的。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从他诞生在这世界的那一时刻,他却很明确的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他要做的事,他要完成的任务,或许是现在这个世界上所认为罪大恶极的行为。

    然而,对他而言,却是他比生命更重要的责任。

    街道上空空的,就好像魔卿此时的心情一样,但相比这些,魔卿感觉自己有些饿了,虽然他对这个世界的食物并不了解,也不知道她此前喜欢吃什么,但此时这种饥饿感却让他难以抗拒。

    做人类,还真麻烦。

    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大多数饭店都已经关门了,整条街都一片漆黑,只有街尾的一家烧烤店还在营业,魔卿踏进了这家烧烤店,迎面走过来三四个醉鬼,魔卿不留神撞到了其中一个的身上,这个家伙指着魔卿的鼻子骂道:

    “你丫傻。逼吧!”

    魔卿漠然回过头,面无表情。

    “你看什么看?找打架啊?”又一醉鬼喝道。

    魔卿嗤笑了一声,说来也真奇怪,对付妖魔鬼怪魔卿可以凶狠决绝毫不留情,偏偏面对与自己相差极大的普通人,魔卿竟然毫无兴趣,甚至对方指着鼻子辱骂自己,也没有任何感觉。

    或许,这种凌驾在上的尊威,已经让这些蝼蚁在他的眼中比浮尘还微不足道罢了。

    “大哥,别理他,一个小孩子而已,妈的,就这没长眼睛的瞎逼,老子一脚就能把他踹飞。”有人开始圆场。

    “就是,就是,来大哥咱们消消火去,走,带你去最豪华的洗浴中心乐呵乐呵!”

    两个搀着那位醉鬼的同伴不停劝拉着他。

    旁边还有一个醉鬼,指着魔卿的鼻子骂道:

    “妈的,还看,看你吗b啊,还不赶紧滚,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魔卿面无表情地望着这四个小丑一样的醉汉,冷冷说道:

    “看‘你吗b’?原来你们叫做‘你吗b’啊,那我还真得多看一会儿了,我记忆中还没有对这个东西的概念。”

    四个醉汉同时一愣,见魔卿一本正经地盯着他们四个,登时火起,本来这四个小混混脾气就很臭,现在见魔卿这么挑衅他们,立刻晃晃悠悠地围住了魔卿,那个撞到了魔卿的醉汉破口大骂:

    “你丫的一个小兔崽子,你找死!看老子不把你眼珠子扣下来!”

    说完,那个醉汉就冲向了魔卿。

    魔卿冷哼了一声,突然将手指探向了自己的眼眶,毫不迟疑地死死插了进去,两根纤长得手指如同两把勺子,竟然将他得眼珠子从眼眶里生生掏了出来,与此同时,鲜红的血液从他黑洞洞的眼眶之中汩汩流淌,在惨凄的月光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啊……”

    “我靠……”

    “草……这货疯了……”

    魔卿将两个鲜活的眼珠放在了手心,上面还残留着血丝,那两颗眼珠缓缓移动了方向,目光对准了四个人,但那上面的眼神却已经冰冷无情,而且充满了杀意。

    “你们想要我的眼球是吧,老子可以给你们,不过……你们最好先想个死法,老子不太喜欢杀人!”

    魔卿的声音没有带有任何恐吓的语气,就好像在唠家常一样,平淡却又冷漠。

    但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四个醉鬼的酒劲都醒了七分,瞪大了眼睛狂呼了起来,一溜烟地冲出了街道,四处奔逃。

    “鬼啊……”

    “救命啊……”

    魔卿将眼球安了回去,看了看几个人的背影喃喃道:

    “原来这种人叫做‘你吗b’,有点意思……”

    吓走了这几个醉鬼,魔卿走进了烧烤店,却发现这里已经准备打烊了,伙计这个时候应该也都回家睡觉了,只剩下店里的老板一个人还在收拾着一片狼藉的桌子,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这些家伙……不能喝还逞什么能……真是一帮傻x……”

    魔卿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突然说道:

    “喂,这里能吃饭么?”

    老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盘子都差点掉在了地上,但一见有客人,立马换了张嘴脸,笑呵呵地回答:

    “能啊,能啊,坐坐坐……想吃点什么?”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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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腾蛇的故事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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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大柱娘搬出来住,大柱媳妇根本不让大柱往母亲院里去。大柱性格懦弱,拗不过媳妇,也就默认了。所以,一年到头大柱都只顾忙活自己的小生意,除偶尔偷偷送些吃食让母亲弟弟尝个稀罕,母亲这里平日不大来。

    大柱媳妇独掌家业,大柱做生意顺水顺风,倒也攒下些钱。大柱媳妇不愁吃穿,不愁花钱,无牵无挂,说什么是什么,比起周围的村妇乡邻,她觉得自己很风光体面,唯一觉得缺憾的是自己至今没有一个孩子。

    虽然清苦,但平静的生活,却是大柱娘所期望的。虽然媳妇做的不好,但她心里总算没有了对大柱的忧虑。她只想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把二柱拉扯大,再给他成个家,就一生无憾了。

    然而这种平静的生活只持续了不到三五年,二柱约模十岁多时,不测风云又笼住了这个凄苦的家庭。

    初秋的一个早上,大柱娘正在院里收拾家务,二柱还赖在床上。在弯腰拿东西时,忽然感觉心口一热,两眼一黑,哇地吐了一口鲜血,人紧跟着一阵猛。喘,晃了几晃倒在了地上,碰倒了一些锅盆碗盏,叮叮当当的响声惊醒了二柱。好一会,二柱才揉着眼从屋里出来。

    看到倒在地上的母亲,还有一滩血迹,二柱惊叫着跑了过去,扑在母亲身上,边摇晃边拼命地哭叫着:“娘,娘呀,你快醒醒呀,娘,娘呀,你这是咋了……”

    二柱的哭声十分惨凄,在安静的清早在村中传得很远,不一会几个近处的邻居就赶了过来。

    “二柱,你娘这是咋了?”

    “是啊,这是咋弄的。”

    “还有血,是不是碰破头了……”

    “吐的血吧,你看嘴边还有血沫子呢,没见外伤。”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不止。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起来时,我娘就在这里趴着呢。”二柱边哭边说。

    “先抬进屋,去个人给大柱吱一声,这时候也只有指望他了。再去个人把村东的老中医给请过来,让他给瞧瞧。”有明事的乡邻忙指挥着众人帮忙处理。

    众人把大柱娘抬到屋内炕上,安顿好。几个热心的妇女洗了毛巾,擦拭去她脸上的血迹。大柱娘双目紧闭,脸色蜡黄,花白头发乱蓬蓬地拢在头上,只有很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在生命的边缘挣扎。

    “娘,娘啊,你这是怎么了……大柱听报信的人一说,忙飞奔而来。看到母亲生命垂危,不由放声大哭。一旁的二柱眼瞅着母亲,也一个劲的流泪。

    “大伙起起,让让,闪个空让徐医生过去。”外面有人嚷嚷,原来是徐老中医被请来了。

    望闻问切之后,老先生也是摇头不止。

    “大柱啊,我不妨实话实说,你们也好有个准备。”老中医缓缓地说,“你娘这病是沉疴痼疾,平日积劳成疾却不得及时医治,终积成大患。如今脉象上看,脉虚无力,精气全无,好比油尽灯枯啊。依我的能力,我是无力回天了,你要早有个准备。”

    众人一听都傻了,平日里挺和善一个人,这说不行就不行了。造化弄人,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兄弟俩一听,止不住又伤心地哭出声来。奈何众人如何劝说,都止不住哭声。

    “哦,哦——”忽然间大柱娘醒了过来,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娘,娘啊——”大柱和二柱忙凑到娘床前,大声叫着。

    “二柱,二柱,过来,娘看看——”,大柱娘用微弱的声音叫二柱;“大柱,娘好久没见你了。”看见大柱也在,就费力地说了一句话,说罢眼角滚出好大一颗泪珠。

    大柱娘眼珠朝众人扫了一眼,想和大家打招呼,但虚弱的根本抬不起头举不起手,只朝大家吃力地点了下头。

    众人看了无不心酸难过,有几个妇女早止不住流下泪来。

    大柱娘静静盯着哥俩儿,看了好一会儿,几乎拼尽全力说了一句:“照顾好二柱……”。大柱娘随后拼命喘了几口气,头一歪,嘴角淌出一缕血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娘,娘啊,娘……”二柱扯着娘的衣服拼命地喊着,大柱泪如雨下,众人也不禁一阵唏嘘。

    在众人的帮助下,大柱给娘办了丧事;尽管大柱媳妇再不情愿,但在族人和街坊的压力下,还是让二柱来到了家里。

    二柱的到来,大柱媳妇认为是白养一个人,摊了个累赘,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心里一直憋了口气。因此,对二柱的态度极为冷淡,一日三餐,饮食起居也想方设法地刁难他。

    “叫二柱吃饭去吧。”大柱要去喊二弟吃午饭。十几岁的孩子正是疯玩的年龄,一跑出去就忘了回家吃饭。

    “你给我坐下,疯玩疯跑还有功了。吃饭还得让人去请,不来不吃。”大柱的媳妇呵斥道。

    “我还是去叫他一声吧。”大柱起身想去叫二弟。

    “你敢!不许叫,一顿不吃饿不死的。”

    大柱没有办法,只好乖乖坐下了。

    “嫂子,怎么就剩半块馍和半碗饭?”二柱回家看到就剩这么丁点吃的,觉得不够有点不高兴。

    “做的少了。”嫂子没好气的答到。

    “就不会多做点啊!”因为老是吃不饱饭,二柱觉得委屈就争辩了一句。“多做,多做,下一回不早些来这点饭也没有。”嫂子的吼叫伴随着重重的一巴掌,让二柱胆怯地闭了嘴。

    以后的日子,嫂子做的饭就和二柱捉起了迷藏,二柱总也赶不上顿。回家晚了自不必说,回家早了也是限量的吃,说什么小孩子不做工,吃多了没用。要不就是家时粮缺米少,要学会节省过日子。

    所以,二柱总是感觉吃不饱。虽说母亲不在了,哥嫂是自己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但是和大哥大嫂过这样的日子,二柱真没觉得有多么好,他倒觉得有说不出的压抑和郁闷,时间久些更觉得这是一种煎熬。

    其实,既便如此,大柱媳妇也不能容下这个弟弟。仅勉强忍了两个多月,大柱媳妇便给二柱寻了个饭馆伙计的差事。说是让二柱历练历练,学些本事,便打发二柱离开了家,去给镇上一家饭馆里当伙计。

    在饭馆里,可以吃顿饱饭,不用再看嫂子吓人的脸色,更不用受嫂子的百般刁难,虽说活苦累些,二柱倒觉着过的舒坦。所以,二柱在这里干得很是惬意,也很勤快卖力。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过了五六年。这几年大柱还能隔上月余来看一下兄弟。至于大嫂哪还记得这个兄弟啊。二柱虽然孤单,但比起在家受委屈的日子来,还是觉得很是逍遥快活。

    可惜的是二柱的“好日子”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一天晚上,饭馆老板喝醉了酒,不知引燃了什么,着了火,把个饭馆给烧得一干二净,老板也葬身火海。二柱虽捡了条命,可落得身无分文;饭馆没了,二柱当然也无处可依。

    实在没地方去,外头又打仗又闹兵,二柱只好回到那个他实在不愿意回去的家。

    “二弟回来了。”大柱见了二弟,忙拉进屋里。

    “哟,二柱这是发了财回来了吧。”大柱媳妇挑着眉毛阴阳怪气地说。

    时隔五六年了,二柱如今已长成一个壮小伙子。他对大嫂本就没有什么好感,见她这样戏谑,也不作声,只是站在那里头扭向一边。

    “你嫂子跟你开玩笑呢,别在意啊。来坐下歇歇,没吃饭吧,哥给你弄点饭去。”大柱忙乎着让二柱吃了饭。

    大柱媳妇看见二柱进家心里就堵气。索性从家里出来,到街上散心。这里虽不是大集镇,但还是有几户商家的。

    来到街上,忽见一群人围着墙上的一张纸议论纷纷,便挤上前去看热闹。

    原来是征兵的文告,一个壮丁当兵可得银元二十块,愿意的到旁边桌子上报名签押,当场兑现赏银。

    大柱媳妇一听二十块银元,顿时眼前一亮,她有了一个一箭双雕的主意。

    问明原委后,她急不待地来到旁边的桌子上,替二柱报了名,和保长签了押,领了二十块银元,约好明日午时前找保长报到。

    大柱媳妇揣着银元,在街上小转了一圈,买回些酒肉菜品,想好了说辞,便赶回家来。

    “哎哟,二柱兄弟,难得你回家一趟。嫂子我专门给你买了些酒菜接风,你和你哥好好喝一杯。”二柱听着嫂子那甜得有些发腻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不自在,但还是礼节性地说了句:“麻烦嫂子了。”

    “兄弟以后有什么打算?”听了二柱的诉说,酒至半酣的大柱顺口问了一句。

    “哥,这乱世道哪有好出路,我是空有把子力气也无处使呀。”二柱也为今后的生计发愁。

    看时机已到,大柱媳妇眉毛一挑,笑着给二柱添了一杯酒,说道:“我倒有一个出路,不知二柱兄弟愿不愿意。”

    “你有什么好主意?”大柱有些疑惑地问道。

    “让二柱兄弟当兵去不成吗?若兄弟能混个一官半职的,我们岂不也有了依靠?”大柱媳妇斜着眼瞅着二柱。

    “不行,不行,那太悬了,简直是拿命开玩笑。”大柱摆手不同意。

    大柱媳妇一听有些不耐烦,一推酒壶站了起来,看了看低头不语的二柱,咬牙切齿地说:“当兵有粮有饷,说不定再立个功,到时候什么都有了。你怎么知道二柱兄弟不愿意去啊?你倒先喳喳开了。”

    看大柱、二柱低头没有搭话,大柱媳妇又挑着嗓子嚷嚷:“不去当兵,又没有路子走,在家猫着当老太爷啊!老娘可没这闲心伺候。”说罢转身要走,“哎,给你们说啊,我可跟村里保长都签押报名了,人家还给了赏银,要不,哪来的闲钱供你们喝酒啊。”说完话一挑门帘进里屋去了。

    二柱听完嫂子的话,这才明白了嫂子的意思。看着面前的酒菜,心里刀绞般难受,这是接风酒吗?这分明就是一桌断头酒啊。想起从前他和母亲的经历,他知道这绝情的嫂子不会容他呆在家里。他看了看一脸苦相无可奈何的哥哥,心里反而淡定下来。

    “哥,我去当兵。”二柱幽幽地说。

    “兄弟,兄弟,你看这事弄的……”大柱咕哝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二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直到醉得趴在桌上睡去。大柱苦着脸摇了摇头,拿起一件衣服披在二柱身上。

    第二天一早,保长上门来要人。二柱连身换洗衣服也没有带,只是静静回头给大哥说了声:“哥,我走了,你保重。”就跟保长走了。

    大柱跟媳妇仍然过他们的消遥日子。只是手头宽绰的大柱夫妇,心胸却越来越狭隘自私,与人处事少不得沾些光,却受不得半点委屈,所以在乡亲们口中落下个奸诈阴险的口碑。然而上天有时也会成全那些奸诈险恶之辈。这不,视财如命的大柱夫妇又贪上一桩美事。

    大柱本家的一个远房婶子,熬寡几十年,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名叫春玲。女儿长大嫁到了邻村,只剩下这么一个老太太。

    李老太眼见年事已高,想起自己百年之后无人送终,女儿再无人依靠。就央请族人作证,以自己的家财宅院相许,让一个人认下女儿这门亲戚。若论远近亲疏,大柱家跟李老太家血缘最近,所以这事当然要先问一下大柱夫妇。

    大柱媳妇到过李老太的屋里,知道李老太有些资财,一听这事立马应允。可这女人自有自己的打算:东西可以要,事可没打算管。

    李老太一生节俭,多年来操持打理,不算富户却也算得上是一份不错的家业。旧时农村姑娘出嫁即为外人,回来继承财产家业,是会受到族人排挤刁难的;而出嫁的闺女娘家没有人则也会受到丈夫家人的轻视和欺负。所以李老太才做这个现在看来有些费解的决定。

    因为是近亲,找了族长及保人,大柱夫妇赌誓发咒地保证后,此事就算约定好定了下来:李老太百年之后,逢年过节由大柱操持给李老太上坟、写牌位供奉,李老太女儿以大柱家当作娘家来走动。

    天有不测风云,那年初秋,李老太一场风寒便卧床不起。女儿衣不解带伺候了半月有余,老太太还是撒手西去了。大柱帮着忙前忙后为李老太办了丧事,然后找保人收了李老太家的钥匙,算是正式接管了李老太的家业。

    春玲也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女人,只当是为自己找到一个走娘家的去处,给自己找个娘家人做依靠,也没有多想。按农村的规矩,完丧三天后,要上坟去祭拜、添些新土,农村称为“圆坟”。在农村“圆坟”是件大事,有许多讲究;比如家里人一定要和族里的近亲们一起包些饺子,在祭拜时埋一些在坟的周围,好象是给死者的吃食和祭品吧,这个风俗至今还依然如故。

    转眼“圆坟”的时间到了,因为要在圆坟前要包些饺子,春玲一大早就提篮掂包地从婆家赶来。

    老母亲不在了,现在的事都要指望着大柱哥了。所以春玲带了礼品直奔大柱家。来到大柱家,只见院门紧锁;春玲想今天“圆坟”,是不是人都在自家院里,就赶到自己家门前,却仍是铁将军把门。

    春玲想是不是大柱哥有事刚巧这会儿出门了,觉得过一会儿总得回来。给母亲圆坟这么大的事,他不会忘记的。春玲把东西一放,坐在了大柱家门旁的一块青石板上,等大柱回来。

    “玲妮这是来给你娘圆坟了。”

    “春玲吃过饭了没有?”

    “玲妹妹来得怪早啊。”……

    过往返的乡邻都是关切地打招呼。

    过了好大一阵子,瞧瞧升到半晌的太阳,春玲心里有些焦躁了。

    “二叔,见大柱哥家的人了不?”春玲终于忍不住走到街口去打听。

    “大柱两口子一大早出村去赶集做生意了。”旁边有人答话。

    “说好了今天给俺娘圆坟呢……”春玲说着嘴撇了撇,差点没哭出声来。

    “哎,玲妮啊,你就别指望大柱了。他们两口子什么人,大伙还不清楚。亲娘亲弟兄都不行……”

    一提这事,那位二叔就愤愤不平。

    “这是欺负俺家没人啊——”春玲终于憋不住哭出声来。

    在众人的劝慰声中,春玲提着篮掂着包拖着一把借来的铁锨,独自为母亲圆坟去了。

    来到娘的坟前,春玲倍感委屈,把东西一丢,扑通跪倒放声大哭。这一阵怮哭,直哭得阴风恻恻、日月无光。好久,春玲才缓过神来,摆上些许吃食全当祭品,祝祷一番,化了些纸钱,然后给母亲边添土边流泪。春玲实在气不过大柱夫妇这般无耻奸诈,对着母亲的坟诅咒道:“娘啊,您若在天有灵,一定不能放过这披着人皮的畜牲!让他一家不得安生。”言罢,春玲身边忽地刮起了一阵旋风,绕春玲好几圈,久久未曾消失。

    大柱两口子赶集本就是那妇人的一计。他们就是让来圆坟的春玲吃个闭门羹,让她知难而退,以后不要再来麻烦他们。如今的作为乡亲们都看得再清楚不过了,明明这就是强霸了人家的房产家业。大柱明知这事有违良心,但出于贪心和惧内,便默许了。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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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腾蛇的故事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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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日头西沉,天将傍晚,夫妻二人才慢悠悠从外头回村,对春玲给娘圆坟的事闭口不提。乡邻们都乐得少一事心静,尽管背后指责议论,谁也没有跟大柱夫妇当面理论。

    初秋的晚上,月亮慢慢升起来了。清爽的月光如同泼下的银辉,洒向大地。稀稀落落的影子明暗交错地构织出一份独特的宁静和神秘。

    大柱吃过晚饭,推碗站起来向外走去,照例要在街口和街邻们侃上一通。媳妇收拾碗筷拿去水缸边洗涮。大柱媳妇伸手摸着瓢,从缸里舀水,眼不由得往水缸里看了一下。

    忽然间她的眼睛怔住了。她瞧见缸里的水面如同镜面一样明净平整,水面上清晰地浮现着一个女人的头颅的后影。只见那女人花白头发,高挽着发髻,两耳戴着大大的耳环。

    大柱的媳妇浑身筛糠,惊叫了一声,当时就怔在了那里。

    “大柱家的,你过的还好吧?二柱哪里去了?”那背影忽地对她讲起话来,声音阴森惨凄,让人毛骨悚然。

    “你,你是谁啊?”大柱媳妇吓得一时动弹不得,嘴里结结巴巴地问。

    “哦,呵呵呵,你不认得我?你看看你认出我是谁了吗?”那背影阴恻恻地笑着,脸慢慢转了过来。大柱媳妇瞅着那个面对自己的脸,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正思忖间,那水中的影子又说话了:“大柱家的,天天在你们家墙上挂着,你也不认得我啊,呵呵呵……,二柱哪里去了?”

    那不是自己早已过世的婆婆吗!大柱媳妇猛然想起。再朝耳房屋里望去,原来面朝里扣着挂在墙上的相片,竟然翻了过来,照片里的婆婆正泛着幽幽绿光,咧嘴笑着正向她招手,“大柱家的,过来啊,告诉我二柱去哪里了……”

    “啊——”大柱媳妇吓得哭叫了一声,盆碗筷子踢散了一地,飞也似地逃到了卧室里,蒙上被子抖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听着外面没了动静,大柱媳妇把满是虚汗的头伸出被子朝外看,屋里黑乎乎的看不太清。她觉得有个东西凉凉的,正贴近自己的脸。大柱媳妇顺手一捞,摸着一个滑滑凉凉的东西,很是古怪。

    她一把抓住,捧在手里凑着窗缝漏下的月光打量。待大柱媳妇看清之后,吓得连大声叫的力气也没有了,她手里捧的竟然是一颗骷髅头。那骷髅头阴森森地笑着,嘴巴还一张一合地说:“呵呵呵,我的二柱去哪里了?”

    大柱媳妇不知哪来的一股劲,拼命扔掉手中的骷髅头,发疯般地跑出屋子,冲出院门,往街上跑去了。一边跑还一边喊:“有鬼啊,招鬼了,救命啊——”

    刚吃过晚饭,街上的人聚堆拉呱的不少,她这一嗓子着实把这些人吓了一跳。

    待看清在街上发疯蹦叫的人是大柱媳妇,人们赶忙通知给了大柱。

    大家惊讶之余,人们也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的快感——真是报应,你也有今天!

    大柱叫了几个人,费了好大劲才追上在街上乱叫乱跑的媳妇。大柱抱住她,又是掐人中又是捶胸抚背,年长的几个老太太叫了好一会儿,大柱媳妇才缓过神来。

    大柱的媳妇一见大柱,哇地一声抱住号啕大哭。

    众人一见大柱媳妇清醒了,都不愿意和这女人沾惹是非,慢慢都走开了。

    大柱见媳妇在街上这样折腾,觉得颜面上无光,于是强压不快轻声说:“家里的,咱回家吧,在这大街上算啥,让别人笑话。”

    “啊——,我不回家!”一听说要回家,大柱媳妇吓得发疯般大叫起来,“我不回家,我不回去,家里有鬼,有鬼……”

    众人听了都围拢了来,你一句他一句地议论起来。“大柱,你媳妇八成是遇见什么有干净的东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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