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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薪尝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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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成召人脱开报人链缚时报人于木舆上猛磕其头:“小人谢太子厚恩!”
  勾践挥了挥手,苦成扯着报人退下后,勾践猛然抬头:“来人!”一名书侍躬身而入。勾践问道,“大将军府有奏报吗?”
  书侍:“无。”
  “出了这么大事,石买竟敢搁着不报,他的眼里还有没有朝廷?去召他来见!”勾践怒道。书侍诺后正欲躬身而退,勾践深皱其眉,沉思着又喊,“慢!别去了,再等等。”
  石买府,夜。
  石买(越国司马大夫,大将军)手里捏着一份奏报,正沉思着。司马府幕将莫不邪悄无声息地到了石买面前,躬身而问:“大将军,为何急召末将?”
  石买:“和亲吴国的王女季菀竟逃国而来。”
  莫不邪一惊:“现在何处?”
  石买:“吴国境内。”
  莫不邪:“大将军欲如何处置?”
  石买:“想压着不奏,可万一给王女逃了回来,就是个事。奏报吧,太子就会遣师去迎。”
  “遣师相迎事小,闹出摩擦事大。”莫不邪接话道,“吴军早已虎视眈眈,正愁找不到我们的碴呢。”
  石买:“依你之见,该如何?”
  莫不邪:“依末将之见,让边将畴无余封锁边关,拦住她!”
  石买:“万一拦不住呢?”
  莫不邪的双眼内杀机刚起,忽就有鼓声骤然飘来。莫不邪大惊道:“出事了!”
  石买侧耳一听:“夜鼓急朝!”
  莫不邪:“大人,除非边关有战事才会夜鼓急朝。如此看来,王女逃亡的事宫里已知!”
  石买:“宫里如何而知?”
  莫不邪摇头道:“且莫管宫里如何而知,大人得备着如何应对监国太子。”
  石买:“应对?”
  莫不邪:“大将军试想,大王让太子监国已经几年?”
  石买:“快六年了。”
  莫不邪:“这六年来,太子是否一直雄心勃勃?”
  

第一章 太子妃逃亡(3)
石买:“太子一直有强国的愿望。”
  莫不邪摇头道:“谁不想强国?大王让太子监国摄政这么多年,可太子一直未掌到实权,太子心里一直忧闷着哪。”
  石买:“你是说太子会利用王女逃亡事件而……”
  “至少太子会坚决迎回王女!”莫不邪已截话道。
  石买:“那大王会怎样想?”
  莫不邪:“牵涉到儿女私情,大王那儿……恐发不出话来。”
  石买:“你是说大王会很犹豫?”
  莫不邪:“大王至少要察看了情形才会说话。”
  石买:“我明白了。快备车!”
  越王殿,夜。
  鼓声密如蹄动!殿外的石阶上,入朝的大臣们脚步惊慌,几乎踏空。武将们皆已着盔甲武服,大步而行时,振得浑身的甲片锵锵而鸣。
  殿内灯火大明。勾践不知何时已端坐于监国太子之位。正中的王位却虚位以待!文臣们捧正了手中的象牙笏板,悄无声息地疾行而入班。
  太子宫,夜。
  雄伟的吴王宫沉于夜幕中。“啪啪……”清脆的鞭声忽将寂静打碎。透过玉珠帘,吴国太子波手持一鞭,正挥鞭乱抽他的宫人。宫人们跪了一地,挨了鞭子的痛苦挣扎,未挨的更吓得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正鞭打着时,太子波忽就气喘吁吁,额冒冷汗,鞭子垂落于地,摇晃着要摔倒。宫人们大惊,自地上一拥而起,边扶住太子边大呼着:“太子,太子……”更有人高叫,“快传太医!”储君宫乱成一团。
  越王殿,夜。
  勾践:“大将军,本太子等你的奏报足足等了一个时辰!”
  石买忙道:“夜来老臣多喝了几盏,边报至后,侍人呼老臣,竟醉而不醒。”
  勾践:“不问你醉不醉酒。都这时辰了,王妹一定险之又险,你只表明你大将军的态度,我王妹迎还是不迎?”
  石买:“老臣以为迎不好,不迎也不好。”
  勾践:“到底是迎还是不迎?”
  石买:“先听听其他大臣的吧。”
  行人大夫曳庸:“臣以为,若迎王女,必引发吴越开战,而我国弱之又弱,所以不迎。”
  勾践正欲言,朝班中司直大夫扶同厉声道:“臣不赞同!曳庸大夫任行人之职,掌国与国关系,且不言他的话中有畏惧二字,单论其识见,几乎与升斗小民无异。”
  “司直大人,你岂能当朝羞辱我?”曳庸已怒。
  勾践冷言:“让人把话说完。”
  扶同:“行人大人,非本司直要羞辱你。小民之见,是不敢欺强却要凌弱。可国与国之间,若弱任强而欺,便是臣服。臣服于人,岂是国之道,王之道?所以不可以国强弱而论王女的迎与不迎。”
  曳庸:“当今天下,强国欺凌弱国的事还少吗?我之所议,非论臣不臣服,而是迎了王女,会不会瞬间爆发越吴之战。”
  “臣不同意行人之议。”太史皓进道,“臣以为,战之事可且不论,先议王女奔归合不合乎礼。”
  “何谓礼?”扶同厉问。
  皓进:“嫁人从夫,嫁狗随狗,是天经地义之事。王女出奔,失礼在前。我若迎之,无理在后。臣以为不仅不可迎,即使王女有归,也该送还,并卑词厚礼,向吴请失教之罪。”
  勾践望着这一班臣子面露失望之色,但他仍耐住性子问:“行人大人,还有何议?”
  石买却道:“不知大王之意如何?”
  允常寝宫,夜。
  越国大王允常是个早已不能行走的人,他被六名宫娥用抬舆抬着,正在宫内兜圈。一名侍人进宫,允常立即问:“如何?朝臣们议定了吗?”
  侍人摇颅道:“未定。”
  允常:“是众臣不愿,还是太子不肯?”
  侍人:“监国太子未决,可大臣们……”
  允常:“大臣们怎样?”
  侍人:“吵成一团。”
  允常脱口而骂:“枉寡人如此厚待他们,事到如今,竟全不眷顾寡人的念儿之意!走,去大殿!”
  “且慢!”随着说话声,三十来岁的允常嫔妃棠丽已入宫,棠丽道,“大王,此时你若去了大殿,监国太子会怎样想,大臣们又会怎样想?”
  允常:“寡人不管他们会怎样想,先将菀儿迎回再说。”
  棠丽:“迎回之后呢?”
  允常显然有些不高兴,却仍道:“依你之见呢?”
  棠丽:“这事先让监国太子去定!大王为何不再看看情形呢?”
  允常认为棠丽之语有理,但仍念道:“菀儿,不知你怎样,可苦着你了……”
  山道,夜。
  载季菀的马车不见踪影,已只剩黑翼一人力战太子宫宫将,他浑身血迹斑斑!此时,忽有一匹快马自吴国方向疾驰而至。正交战着的双方都一愣时,快马上的人根本未将这些人放在眼里,顾自驱马直闯!山道狭窄,黑翼与宫将等众不得不避让。快马直驰而过,难以看清马背之人的面容,惟见他身披着的一件大风袍于夜幕里猎猎作响!黑翼心知此人一定非友,所以更心焦,刺往宫将的剑几乎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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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太子妃逃亡(4)
山道上,横陈着数十具尸体。
  阖闾寝宫,夜。
  太子波面无血色,孤零零地端立着,另有数名吴国大臣于太子波对面而立。众人俱面向着一面闭合的帷幔,垂目而不敢直视。
  “出了大事,你竟敢隐而不报?”帷幔之内,半晌才发出问声。
  太子波冷声道:“这的确是大事。”
  “连个女人都看不住,亏你有脸说。”
  太子波:“本来我能看住。”
  “噢?”
  太子波:“她一犯贱,我就看不住了。”
  “如此,你很不服?”
  太子波:“何以服我?”
  “啪”!脆亮的一个耳光厉击于太子波的脸上,打太子的手竟从帷幔内疾出,两侧跪着的宫娥随之便掀开帷幔,自锦榻上昂起吴王阖闾,他正抖着打了儿子的手道:“这,足可服你。”
  太子波捂脸,怒极而道:“为老不尊,岂能服我?!”
  “那好,寡人废了你的太子位,看你服还是不服!”阖闾道。太子波的脸抽动一下,欲冷笑却笑不出,瞬时又摔倒于地浑身抽搐,嘴里已有白沫溢出。“将此废物送回太子宫。传召伍相国!”阖闾虽已年近七十,喊出的嗓音仍中气十足。侍臣及宫人七手八脚地抬走了已不能言的太子。阖闾对众臣道,“他连一个妃子都管不住,还敢对寡人胡言乱语,这样的太子要他何用?”
  “太子还年轻,大王多管教就是。”说话人是太宰伯嚭,他讨好般道。
  阖闾:“你是王室总管,这后宫的女人逃了,你该负何责?”
  伯嚭吓得忙跪地道:“大王恕罪,太子妃出逃,臣有失防之责,可臣……臣却情有可原。”
  阖闾:“你有何情?”
  伯嚭:“前数日越王允常为其女送了两车蜜与彩缯,派了八名武士押解,太子妃见有机可乘,以探望乡人之由去了驿馆后,才偷出王城而逃!”
  阖闾:“闻你之言,越人是有预谋?”
  伯嚭:“大王明察,臣不敢胡猜。”
  阖闾:“那好,将此贱女拿回,一拷问便知。公孙雄!”
  “末将在。”一旁端立的将军公孙雄一揖待旨。
  阖闾:“速领兵拿回那个贱女人。”
  “末将领命!”公孙雄振臂而行。
  “慢!”外宫忽有声音传进,随之而进之人是相国伍子胥,“依臣之见,倒不如让越姬走掉。”
  阖闾:“为何?”
  伍子胥:“越姬若逃归越国,我就有发动伐越之战的理由了。”
  “相国高见。”行人大夫王孙骆立即叫好。
  伯嚭:“不可啊大王。”
  阖闾:“有何不可?”
  伯嚭:“兵者,主凶。何况用兵徒费糜财,我对越未经文服,岂可言武伐?”
  王孙骆:“欲臣服越国,惟有武伐才是快捷之途!”
  伯嚭讥讽王孙骆道:“快捷?未经十月孕身的孩子能长大吗?”
  王孙骆厉言:“太宰大人……”
  伍子胥望王孙骆一眼,王孙骆便不言。
  伯嚭:“大王,依臣之见,立即遣将追回太子妃,再修书于越,请越王遣使前来,我便可以越姬不安于吴,蓄意毁坏两国之好为由,压越王道歉!然后大王恩威并施,可徐图越国。”
  “大王!”王孙骆已熬不住了,他道,“太宰之议,直如乡野稚口过家家,两国之争你死我活,岂能如儿女之嬉!”
  伯嚭闻此语,怒气顿时填膺道:“尔竟敢藐我?”
  阖闾仍拿伯嚭出气:“他藐你又怎样?”
  伯嚭一愣,忙缩头而不敢再言。
  伍子胥道:“大王,臣以为太宰之议不无道理。若不动刀兵而决越服,不妨一试。”
  阖闾:“所议甚好。公孙雄!”
  公孙雄:“末将在!”
  阖闾:“速去拿住越姬。”
  公孙雄:“若太子妃不肯返回,如何?”
  阖闾眼中凶光一闪:“她肯回则回,若不肯回,那就杀了!”
  越王殿,夜。
  见越国的大臣们仍议而难决,勾践将目光厉投于石买:“大将军,你该有主张了吧?”
  石买不得不表态:“臣也以为不迎为好。”
  勾践已恼:“王妹这事,本监国自己拿主意。可主难臣忧,主辱臣死的古训呢?列班的所有臣子,几乎都是大王为你们亲封了爵位的,你们受爵食俸,禄位显赫,可要紧关头,你们的廷议却不着边际!大将军——”
  石买:“臣在。”
  勾践:“兵在你手里握着,王妹一定要迎,你不派兵那就本监国去亲迎!”
  “监国太子息怒,臣请万死!”石买忙道,他扭首即呼,“灵姑浮将军!”
  

第一章 太子妃逃亡(5)
“末将在!”武将班中的灵姑浮出班抱拳。
  石买将一枚兵符扔给他道:“速将兵去迎接王女。”
  河流,晨。
  这是一条季节河,水草仍丰美。季菀的暖车驰至时,舆手听身后已有马蹄之声,便顾不了许多,打马而驰入水中。水花大溅,不远处的水鸟俱惊,呼呼而飞……水几乎漫进车厢,舆人狂鞭双马,车内的季菀差些惊呼出声。好在水不太深,马车迅速脱离了水的羁绊,沿着旱道疯狂般疾行……
  马车去后不久,一匹枣红马已风般卷至,踏水而过时,仍难以判清马背之人面容,可宽大的风袍已腾如巨鸟,朝不远处的马车扑去。
  吴越边境,晨。
  马车上的舆人已望到吴越边界的界碑,他将双马朝界碑策去,八只马蹄翻如火焰,扇起浓尘!
  车厢内的季菀回首一望,见快马愈追愈近,便对舆人疾喊:“快!再快啊!”
  舆人已汗如雨下,手中的鞭子抡如风雨。眼看界碑将至,快马已与暖车并行。只见马上之人拔剑在手,双腿力夹马肚,那马疾速,已越过双马数步,马背之人侧身劈出一剑,立见两条马腿被砍断,轰隆一声,断腿马摔倒于道,另一匹马也随之摔出。暖车撞马,于道心惯性前冲,刚好撞于界碑而停……
  舆人在地上挣扎了一下,气绝!
  季菀被摔出暖车,她强撑着,刚从地上爬起时已闻:“太子妃,哪儿去?”砍断马腿之人勒住马,调首至季菀面前。此人正是吴公子夫差。
  季菀摔伤,身子摇晃,却强撑着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公子。”
  “太子妃何故悄而出走?”夫差收剑下马揖手以礼,冷声而问。
  季菀:“公子又何故穷追不舍?”
  夫差:“太子妃可知,你这一走,搅起的可是冲天的杀气。”
  季菀一望死马与舆人:“所以公子就出剑伤人?”
  夫差:“太子妃这一走,我太子父颜面何存?”
  季菀:“我倒是想问问,究竟是你要颜面还是你的太子父要?”
  夫差:“全要!且不仅仅是我父子的颜面,还有大王和全吴人的颜面。”
  季菀:“那好,我若是告诉公子,你们吴人的颜面早已不存,公子会怎样?”
  夫差:“不论你说出何话,夫差是绝不会放太子妃走的。”
  季菀:“我明白了,公子想保住的不是什么颜面,而是你父的太子之位。”
  夫差:“说得不错。”
  季菀:“可那个无能的病秧子保住了太子位又怎样,公子以为他会让位,而你做太子?”
  夫差:“太子妃,此话已失你的身份。”
  “身份?我的身份是越国的王女,而不是什么吴国的太子妃!”季菀忽然厉声,几乎有满腔的悲愤要喷薄而出。
  夫差正欲言,忽有一支剑疾往他的面门劈来!“蝥贼!”夫差厉责一声,拔剑架住来剑,“呛”的一声,于清晨刚复苏的山野格外响亮。
  来人正是黑翼,他弃马而至是想突袭,岂料夫差竟有提防,且力量惊人,被架住的剑几乎振飞。
  正当夫差与黑翼双剑胶着,相互较劲时,轰隆之声已滚滚而至。
  黑翼情知不妙,大喊:“夫人,快走!”
  季菀捷足而欲入越国境内时,只听得“丁”的一声,一支鹰羽大箭擦她身子而过,射在界碑上撞落。
  公孙雄已快马挡于季菀前,他收起弓箭道:“太子妃,你还是走不了啊。”黑翼已无法与夫差抗衡,弃剑于地。公孙雄指着黑翼对军卒道,“杀了!”
  军卒挥戈,夫差大喊:“留他一命,拿回去问话。”
  公孙雄绕过黑翼,问季菀:“太子妃是自己回去呢,还是让军卒架了你走?”
  “不用。”季菀说着竟捷手自夫差腰畔抽取了剑一把对准夫差的前胸。
  公孙雄一惊,欲护夫差。夫差挥手,止住了公孙雄对季菀道:“太子妃,为何不刺?”
  季菀:“让他们退走!”
  夫差:“他们是大王所遣,夫差如何命他们退走?”
  季菀问公孙雄:“将军,你不会不顾公子的性命吧?”
  公孙雄:“本将王命在身,顾不得了。”
  “夫人莫慌,灵姑浮来也!”忽闻一声大喊,灵姑浮已策马捷至,他身后的步军也滚滚而来。
  公孙雄见此,方天画戟一挥欲战灵姑浮。
  “慢!”夫差喝道,“公孙雄,不可战!”公孙雄收了兵器,两军开始对峙。夫差转向季菀,“太子妃,你再不回,吴越两国便爆发大战了!”
  “夫人,休听他胡言,灵姑浮迎你归国!”灵姑浮大戈一挥,已挥师杀向吴军。
  “将军,不要为我而战!”季菀已自夫差胸前收回了剑。
  

第一章 太子妃逃亡(6)
夫差:“太子妃若肯返回,夫差保你无事。”
  季菀冷笑道:“你真该回去问问你的太子父,他能保我无事吗?”
  夫差:“太子父若保不了你,夫差叩请大王宽恕你!”
  季菀忽就放声大笑,笑得泪溅如雨:“大王宽恕我……可大王又让谁来宽恕……”说着季菀再不犹豫,以剑抹颈!夫差情急之下只能以手去挑季菀的剑。季菀的剑虽被挑飞,可脖子已被抹破,飞起的剑在空中翻滚着还未曾落下时,她脖子上已血流如注。
  灵姑浮大喊了一声:“夫人……”
  夫差捷步向前扶住季菀,一手按住她的伤口,一手竟撕下一片风袍来要为季菀包扎,季菀却推开了夫差。
  公孙雄:“公子,何必救她?”
  夫差猛然回首:“你再敢多说一句,本公子绝不饶你!”
  季菀任脖子上的鲜血流着,再不犹豫,扭身迈过了界碑,踏进越国境内才摔倒于地。灵姑浮跳下马为季菀包扎。
  公孙雄急道:“公子,你让本将如何交大王的差?”
  夫差不理公孙雄,对灵姑浮喊:“灵姑浮,好好护着太子妃,她若有事,本公子只向你要人!”
  灵姑浮:“废话少说!”
  “撤吧。”夫差对公孙雄道。公孙雄仍愣着,十分为难。“吴越还不可战。”夫差道完已跨上马,快马而返。
  “撤!”公孙雄无奈而喊……
  黑翼挣脱吴军跑向季菀。灵姑浮将长戈往他一挡道:“不可靠近夫人!”
  黑翼:“是我力护夫人归来。”
  灵姑浮:“可你却不能归国了。”
  黑翼:“这是为何?”
  灵姑浮:“就是因为你,让所有人都为难了。”
  黑翼:“这如何可怪我?”
  灵姑浮:“不怪你怪谁!”
  黑翼一脸茫然。
  大街,日。
  一辆车辇静驻于街侧,四周肃立着多名侍人。车辇布着帷幔,当被掀开一角时,探出脸之人是伯嚭。他正对着城门张望,见没有动静又垂下帷幔。
  不一会儿,夫差风急火燎地单骑驰入城门。守门军士想上前盘查,几乎被夫差飞驰的马所撞,不得不疾闪至一边。夫差的马未减点滴速度,驰入城内大街。
  街侧的车辇内发出呼声:“快,把公子请下马来!”多名侍人连忙疾出,堵住大街。夫差的马冲来,侍人们虽怕得要死却不敢让道,只是以手护住了头颅。夫差一勒马缰,那马生生刹住四蹄,刹得泥屑飞迸。他挥鞭欲抽挡道之人时忽闻街侧有人呼他。只见伯嚭正鬼鬼祟祟地一手撩着帐幔,略露了脸而轻喊,“公子,公子……”
  夫差下马,将马缰扔给伯嚭的侍人,步往车辇一揖手:“太宰大人,何事?”
  伯嚭:“上车,上车再说。”
  车辇已动,沿大街而行。夫差:“请太宰示教。”
  伯嚭:“公子啊,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夫差:“大人可言无不尽。”
  伯嚭:“储君位之争,已悄然而起。”
  夫差大惊道:“此话怎讲,我太子父安然在位啊。”
  伯嚭:“公子,这种大事可不能被亲情而障目。”
  夫差倒吸一口凉气:“难道大王欲废太子?”
  伯嚭:“你太子父多病,大王早不满他的身体。公子知道,多年前的吴国贫弱,所以有今之强盛,是靠大王一拳一脚拼打出来的。公子你说,大王能不看重可嗣位之君的体力吗?更何况……”
  夫差接话:“更何况太子妃出逃,更触发了大王的废太子之念?”
  伯嚭:“公子高见。”
  夫差:“若太子父被废,就会殃及夫差?”
  伯嚭:“公子是明白人。”
  夫差:“这么说,太子妃必须得要回来?”
  伯嚭:“若不回来,一定会有人利用此事趁机发动伐越之战!公子想想,你眼下还只是名公子,无兵无权。而以王子累为首的一帮王子们,他们皆身为将军或位列大夫之职,一旦爆发战争,他们必争先而出战。公子啊,受惠之人会是谁呢?”
  夫差:“我明白了。今日凌晨,几乎已与越军交战。幸夫差力避,可太子妃却被越军接走。”
  伯嚭:“接走不要紧,还可再向越人要啊。”
  夫差:“可如何入越呢?”
  伯嚭:“公子若能争取出使越国……”
  夫差:“眼下大王如何肯让夫差出使。”
  伯嚭:“嚭虽不才,一定会为公子力争!”
  夫差猛然醒悟般:“若有符节,便可出使了。”
  伯嚭:“可出使的符节只掌在行人府。”
  “我太子父处也有一副!”夫差双眼大亮。
  

第一章 太子妃逃亡(7)
伯嚭:“可眼下你太子父已六神无主,如何肯与你符节呢?”
  夫差:“大人放心,夫差有法能弄到手。”
  伯嚭闪着狡黠的眼神:“公子行事当机立断,是我吴国之幸啊。”
  夫差大喊:“停车!”
  阖闾书宫,日。
  阖闾正黑着脸,公孙雄于一旁跪着。太子宫宫将更跪着,身子打颤:“太子出使的符节有失,太子疑公子夫差,正要召他问话。”
  “好啊,太子竟这般治宫?看不住一个弱不禁风的妃子,更看不紧符信,再下去啊,连他自家也看不住了。”阖闾恍如自语一般,忽又杀机一现道,“将太子宫的一班蠢奴,全给寡人砍了!”
  “大王饶命啊。”宫将磕头如捣蒜,禁卫们一把将他拎起,拖出宫去。
  一旁的公孙雄也吓得脸如土色。
  阖闾:“看来,是夫差这孩儿在作祟。可你是将军,不听王命,却听了一名公子的,你说,该如何处治你?”
  公孙雄:“大王,饶末将不死。”
  阖闾:“念你多有战功,自去军正处领二十杖责。”
  公孙雄已喜出望外,忙磕头道:“谢大王宏恩。”
  越王宫门,日。
  勾践与允常迎季菀至宫门,当季菀被侍人们自车辇以舆板抬下后,允常命抬舆的舆人贴近些,他伸着苍老的手,口喊着:“菀儿,你受苦了!”
  季菀躺于舆板之上,一见王父泪水已出,泣不成声。
  见勾践冷冷地站于一旁,允常伸出老手抹一抹自己的眼睛道:“太子,这事你办得好!”允常没听到应声,回首而望,见勾践已独自迈进了王宫。
  阖闾书宫,日。
  阖闾:“相国,寡人这个太子是指望不上了。”
  伍子胥:“大王,太子之事还可往后放一放。当下之急,是越姬。”
  阖闾:“不错。这个贱妇竟敢逃亡,失了我们的颜面,这口气大臣们咽得下,寡人可咽不下。”
  伍子胥:“失了的颜面可以要回,该出的气也要出。臣有个一招两便之法。”
  阖闾:“奏来听听。”
  伍子胥:“以讨要越姬的名义,向越边境派出一支兵,造成大军压境之势。”
  阖闾:“这是一便,二便呢?”
  伍子胥:“此军让王子累为将,也可考究一下他的处事能力。”
  阖闾:“好啊,相国远见。这的确是一招两便,你是把太子的人选也给考虑了。累的身子骨好,能领兵打仗,好。”
  伍子胥:“大王以为这支兵,多少较为合适?”
  阖闾:“足可踏遍越境的。”
  伍子胥:“那就五万吧。”
  阖闾:“对了,夫差那孩儿竟敢偷盗其父的符节。”
  伍子胥:“大王欲拿他吗?”
  阖闾:“他若敢露脸,就拿住他,下狱问罪。”
  伍子胥:“臣猜他一定是使越去了,他以为他能要回越姬。干脆让他去,臣遣人送一封战书,让夫差公子下给越国,限日交战!”
  阖闾:“相国不是对累中意吗?”
  伍子胥:“眼下臣对谁都不中意。”
  吴王宫,日。
  众臣列廷。阖闾:“王子累将兵五万,伯嚭副之,刻日发兵,不得有误!”
  廷中间立着人高马大的武将王子累,伯嚭端立一旁,二将领命后,王子累问:“大王,若越王不肯归还越姬呢?”
  阖闾:“踏平越境,取了越王的首级来见寡人。”
  王子累:“相国,请将战书交与本将。”
  伍子胥却道:“战书我已遣人直接送给了夫差公子。”
  王子累一愣,已很不开心。阖闾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
  曳庸府,日。
  有司正向曳庸禀报道:“大人,吴使使越。”
  “王女刚归,吴使来得好快。”曳庸自语一般,“吴使到哪儿了?”
  有司:“已过三十里亭。”
  曳庸:“吴越两国关系渐紧,却也不能怠慢。清扫郊道相迎!”
  国宾驿馆,日。
  夫差对曳庸道:“行人大人,为避两国开战,本使是来讨要太子妃的。”
  曳庸:“吴使勿急,容本行人禀报了监国太子再说。”
  夫差:“那你快去禀报吧,本使不可久等。”
  “吴使稍安勿躁。”曳庸说着已起身告辞。
  勾践书宫,日。
  曳庸正禀道:“吴使夫差是来讨人的。吴使道,是为避免两国开战。”
  勾践:“他这是威胁!”
  曳庸:“如何回吴使的话,请太子示下。”
  勾践:“不用回话,就让他在驿馆住着。”
  石门关外农田,日。
  

第一章 太子妃逃亡(8)
越国的百姓正在田头耕作,忽见远处尘土蔽天。不一会儿,已有人高呼:“快逃啊,吴军杀来了!”
  百姓们惊恐异常,忙往关门而奔。
  边关守将畴无余自城楼望见漫山遍野的吴军密如蝗蚁,惊恐大叫:“关闭城门!”
  石买府,日。
  一匹快马驰至,马背上的军报滚鞍下马,高喊着:“报——”捷进府门。
  石买读完急报,沉思片刻后对一军校道:“将此急报奏给监国太子。”
  军校接报后离去,一旁的莫不邪道:“大将军何不亲禀?”
  石买:“还不到火候。”
  莫不邪:“为何?”
  石买:“老夫得先看看太子对五万吴军的态度。”
  莫不邪:“依在下看,太子一定是主战的。”
  石买:“即使太子主战,也得等他先开口。”
  莫不邪:“若太子开口言战大将军如何办?”
  石买顿了顿,只道出四个字:“坚决不战!”
  勾践书宫,日。
  勾践手里已摞着三份奏报,他对苦成道:“前后不到两个时辰已有三份告急奏报了……石门关危在旦夕,吴人欺人太甚,竟不让我们稍喘一口气。”苦成诺着不敢多嘴。勾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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