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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薪尝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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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差抚完余音,睁眼装作一喜道:“哟,是行人大人。”
  曳庸:“吴使好兴致!”
  夫差缓缓起身,面对如黛的青山与东逝的浦阳江,挥袖一扫道:“越国真是大好山水,面对着它,本使由不得不琴兴大发啊。”
  曳庸:“本行人虽雅致不够,五音难全。可听得出吴使的琴音似不为赞颂我国的山水。”
  夫差:“行人大人谦逊了。本使不得不借琴而叹,如此至美的景色,可惜用不了多久将会被烽火燃遍。”
  曳庸气极,却不得不极力克制:“好在吴使已浏览观赏过了,请随本行人回返驿馆。”
  “噢?”夫差假装吃惊地道,“这么说,贵国已愿意接受我的协约?”
  曳庸:“接不接受再议。民间交往,尚且遇事皆可相商,何况两国呢?”
  夫差:“相商可以,却没有多大的余地。”
  勾践寝宫,夜。
  勾践仍在打磨着那把剑。雅鱼进宫。勾践:“快与我说说外面的情形怎样?”
  雅鱼:“他们也将我看得很紧,只听说吴公子夫差已提出了臣越的要求。因未得到答复,夫差以离去相要挟,竟被曳庸追回。”
  勾践一脸忧色道:“雅鱼啊,看来夫差就要得手了。好端端的越国,就因为他们惧怕,竟臣服于人。果若如此,我看大王如何有脸去见列祖列宗,他又如何对得起百姓。”
  雅鱼:“对了,我还听说大王已放出口风,要禅位于公子稽会。”
  勾践:“禅位给幼弟,这几乎是明摆着的。他心里早想着让幼弟登基,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可他不该趁着罢吴之兵的理由而废我,他这是在玩火啊,一不小心,越国不是陷于内乱之中,就是被吴国所灭。”
  雅鱼:“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害怕了。”
  勾践:“可惜的是,我不能走动!大王好手段啊,他废了我,却不将我迁出这王宫或发配至边地,若能去了宫外,我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越国就这么给毁了。”
  雅鱼:“我能帮你什么吗?”
  勾践:“恐怕很难。依我之料,待幼弟登基后,他们可能赐我一死,也可能将我们流放!若是后者,那才有机会。”
  雅鱼:“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我与灵姑浮将军的夫人一直有书札来往。”
  勾践:“石买的女儿?怎样,以你的眼光,此女能否对灵姑浮产生影响?”
  雅鱼:“此女温婉贤淑,知书达礼,与灵姑浮将军十分亲密。”
  勾践:“既如此,此人可用。你与她是怎样的书札来往?”
  雅鱼:“是谈论女容的,什么德、义之类。”
  勾践:“好!眼下你只限于与她谈论这些,不能因我被废而有所怨言!”
  雅鱼:“你放心,我会把握分寸的。”
  勾践:“明日让我试一试灵姑浮,他是否像石买一样死心塌地。”
  雅鱼:“你怎样试他?”
  勾践:“试试他的正气,看他惧不惧战!”
  次日,灵姑浮正率着一帮军卒巡查至勾践寝宫外。苦成出,拦住灵姑浮道:“将军,太子要见你。”
  灵姑浮:“如今没有太子了。”
  苦成便指着寝宫道:“可这寝宫里的人说,他想放把火把这寝宫给烧了。”
  灵姑浮这才一惊,沉吟半晌:“带本将进去!”灵姑浮进寝宫见了勾践一揖手道,“世子。”
  勾践:“你肯见我了?”
  灵姑浮:“本将只是想问问,世子没事吧?”
  勾践:“你以为我会有何事?”
  灵姑浮:“没事就好,本将告辞。”
  勾践:“你站住!”
  灵姑浮:“世子还有何事,难道你真想焚宫?”
  勾践:“我只想问你,若吴军杀到你府门之外,将军会怎样?”
  灵姑浮:“世子为何有此问?”
  勾践:“你不敢回答吗?”
  灵姑浮:“真是那样,末将何惜性命!”
  勾践望了灵姑浮好一会儿才道:“好,你可以走了。”
  允常寝宫,夜。
  允常:“大臣们对寡人禅位给稽会有何反应?”
  石买:“大王,公子登基之事能不能往后再放一放?”
  允常:“不可!”
  石买:“可大臣们却仍有看法。”
  允常:“怎样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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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废长立幼(4)
石买:“什么废长立幼不是国之福,还有……”
  允常:“不要吞吞吐吐,还有什么都直说。”
  石买:“公子不是嫡出。”
  允常:“什么嫡不嫡出,除勾践之外,寡人就剩稽会了。难道他们不知,勾践有罪于国?”
  石买:“臣以为,大臣们还在为世子抱不平。硬行禅位,臣怕……”
  允常:“会出大乱是不是?这就看你的了,你手里可是握着军队。”
  石买:“大王请放心,老臣对大王忠心耿耿。”
  允常:“有你这句话,寡人放心了。”
  石买府,日。
  一辆围裹甚严的葱灵车停稳于门外。石买出,降阶以迎道:“夫人,请!”
  棠丽脸蒙羽纱从车内而出,竟不顾大王夫人的身份对石买行屈膝之礼道:“大将军先请。”
  入府坐定后,棠丽掀去蒙脸的羽纱对石买道:“冒昧而至,不胜打扰。”
  石买:“夫人屈尊光临敝府,是老臣之幸。”
  “来啊。”棠丽呼道。宫娥们搬进许多礼盒,棠丽一指,“大将军为社稷之安运筹帷幄,大王与妾身皆感激不尽,待公子稽会登基后会另有重赏。”
  石买:“老臣有愧。”
  棠丽:“大将军,妾身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石买:“夫人请。”
  棠丽:“令嫒近日与世子夫人过往甚密,接触颇多啊。”
  石买一惊:“竟有此事?”
  棠丽:“也许大王与妾身多虑了。”
  石买:“请大王与夫人放心,老臣会阻止拙女,如若查出她牵连其中,绝不会徇私!”
  棠丽:“也不过是提个醒,大将军可酌情处置,千万别伤了你们父女的和睦才好。”
  石买:“谢夫人提醒。”
  棠丽起身道:“叨扰许久,告辞了。”
  石买送走棠丽,对一名内侍吩咐道:“去将鸢萝叫来。”内侍诺着而去,石买却又道,“慢!”
  姑浮府,日。
  鸢萝迎住石买,行屈膝之礼。石买只是微点其颅,便步往了厅堂。鸢萝已察其父之色,忙跟随于后,为父亲取了锦垫:“父亲请。”
  石买:“近日都在忙些什么?”
  鸢萝肃立着道:“鸢萝谨遵父亲教导相夫教子啊。”
  石买:“就这些?”
  鸢萝:“父亲听闻了什么?”
  石买:“老夫听说你往宫内跑得很勤啊。”
  鸢萝:“这就怪了,是父亲听错了,还是学舌之人在饶舌。”
  石买:“这么说,是有人冤枉你?”
  鸢萝:“冤不冤枉父亲自可评判。父亲该知道啊,宫里是怎样的地方,是女儿想进就进的吗?”
  石买:“王宫的确不好进,可情形特殊时也不那么难进啊。”
  鸢萝:“父亲是不信自己的女儿了?”
  石买:“若不是处在这非常时期,我问都懒得问。”
  鸢萝:“父亲懒得问,女儿倒要好好与父亲说说了。”
  石买:“你说吧,我听着。”
  鸢萝转身去了书房,一会儿便抱出一堆书简往石买面前一放:“父亲请看。”
  石买展一简而读:“《女容》,《德之篇》……”
  “父亲该有所明白了吧,这堆书简就是所谓我往宫里跑得勤的证据。”鸢萝又道,“女儿可以实话告诉父亲,宫里我没有去过。这些书简有女儿的,也有太子妃的,我们只是相互论女容之事,且书简是让侍人或宫娥传递的。怎么,这是违禁呢,还是越了规矩?”
  石买:“可你至今还称世子夫人为太子妃,何止是违禁与越了规矩!”
  鸢萝:“父亲,女容之论在废太子前已经发生,女儿之所以参与,是为不辜负父亲的教诲啊。世子夫人博学,所论也令鸢萝叹服,便有书简往来,女儿无非是求教,这有错吗?”
  石买:“仅仅这些当然无错。可是,大王行废太子之事,我是辅国大将军,你是我的女儿,却仍和宫里书简来往,这会让别人怎么想啊?”
  鸢萝:“别人爱怎么想鸢萝管不着,反正我没有多嘴,更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石买:“什么见不得人?你是何意?”
  鸢萝:“父亲,女儿有闲时爱读点儿书。古圣贤有云,废长立幼是国之祸啊。”
  “鸢萝!”石买已怒,厉望了女儿道,“都这种时候了,你竟敢如此说话。刚才老夫还真以为你与宫里仅仅是学问往来,甚至还为你的好学而高兴呢,想不到你竟已受了蛊惑!”
  鸢萝:“父亲,这句话可不是宫里传出来的,而是鸢萝启蒙之时父亲就告诉我的,要说蛊惑,鸢萝也是受了父亲的蛊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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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废长立幼(5)
“你,你要气死我吗?”石买几乎厉喝。
  “父亲!”鸢萝突然跪下痛呼,“父亲息怒,鸢萝不想惹父亲生气,可女儿却要为父亲的将来打算。父亲想过没有,若废立失败将会有怎样的后果?”
  “老夫的将来用不着你来打算!”石买说着已起身大步出府。
  “父亲!”鸢萝仍跪而痛呼。
  石买府,日。
  石买于书房内一会儿长吁短叹,一会儿又脸现怒容!他抓起了一把剑,几乎要喊人,却又恨恨地扔掉了剑。许久后,他终于喊:“让灵姑浮来见老夫!”
  灵姑浮府,日。
  鸢萝竟还跪着。灵姑浮脚步沉重地入了府厅。
  鸢萝苦笑而问:“姑浮,父亲没有传你吗?”
  灵姑浮:“我已见了外父。”
  鸢萝:“那你为何空着双手?”
  灵姑浮不解问:“何意?”
  鸢萝:“我是说,父亲没有给你一把剑吗?”
  灵姑浮:“剑?外父为何要给一把剑?”
  鸢萝:“你别瞒我了,我知父亲,他会让你带一把剑给我。”
  灵姑浮:“你越说我越不明白了。”
  鸢萝:“这么说,父亲还不想赐我死?”
  灵姑浮:“外父虽大骂了你,可他却没有给我剑。”
  鸢萝叹道:“在父亲的心里,鸢萝之命还可留。”
  灵姑浮:“你别跪着了,外父很疼你。姑浮看得出他十分痛苦。”
  鸢萝:“果若如此,鸢萝有愧啊,原本以为知他,可如今却……”
  吴楚边境吴军大营,夜。
  一名军校匆匆入帐,将一份帛书呈给王子累道:“将军,王子纠的急报。”
  王子累展帛一读,道了声:“不好,夫差要抢在我的前面去了。”
  军校:“他抢什么?”
  王子累:“越国有可能在他手里臣服!不能再等了,传令,明日向楚军发起攻击!”
  楚国边境集市,日。
  太阳暖洋洋地照耀楚国边境。戴着高帽、装点着荷花或芙蓉衣饰的楚人正三三两两地于集市上踯躅而行,他们身上的铜玉佩件,因他们的懒散而响着好听的丁冬声。
  “吴军来啦!”平地里起了一声呐喊,集市立马就炸了,楚人纷逃……
  吴楚边境战场,日。
  如瀑般的旗帜渐隐渐远……战场已一片死寂。数千具楚军尸体杂陈于野,戈戟横斜。鲜血已凝固,血腥味弥漫于荒野以及天空,引得野狗成群,秃鹰自高空向战场俯冲……
  王子累昂立于战车,身后是如林般的戈戟。伯嚭驰车而至,揖手道:“将军,楚军已彻败!”王子累高傲地一挑嘴角。伯嚭道,“此役俘虏了一万五千多楚兵。俘虏如何处置?”见王子累冷笑而不语,伯嚭又道,“将军……”
  王子累:“行了,你不用再呆在大营,先回去向大王报个喜讯。”
  伯嚭:“这……”
  王子累脸一沉:“你不愿意?”
  “好吧,我先回去。”伯嚭无奈。
  待伯嚭去后,王子累对身旁的将军道:“往楚境内继续进兵,吓到楚王尿了王袍才好!”
  国宾驿馆,夜。
  几案相对,曳庸与夫差各踞一案。他们似乎已谈无可谈,一片寂静。曳庸的头颅微垂,双眼缓闭,竟有鼾声喷出。坐于他身后的官员面面相觑,却无人愿意打搅。夫差精神仍健,他望着曳庸呼道:“行人大人,行人大人……”
  曳庸“噢”了一声,勉强抬头,矇眬望着夫差,不一会儿,他头一垂又打起瞌睡。
  驿馆外忽起了马蹄声。一匹快马驰至,报人捷跳下马,守馆军卒上前拦阻,报人一亮符信后急速入馆。报人向夫差耳语。“好!”夫差大呼一声几欲击案。
  曳庸被惊,瞌睡已去,抬了头道:“吴使何故大呼?”
  夫差:“行人大人。我国有份捷报,你想知否?”
  曳庸:“吴使随意吧。”
  夫差:“敝国的军队在吴楚边境灭了两万楚兵,打赢此役的便是曾两个时辰内攻破贵国石门关的王子累将军!”
  曳庸心中暗暗一惊,可脸上却不敢有所显露:“如此,该祝贺贵国大捷。”
  夫差:“大人先别忙着祝贺,我们所谈的该有个结果了吧。”
  允常寝宫,日。
  石买、曳庸十分痛苦地端立。允常也一脸峻色,许久后,他叹一口气道:“所以有今日之难,全因为勾践主战。当然,与菀儿也有些干系。看来这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那王子累又可调过头来。不就是奉他们为上国,每年给些贡物吗?那就给!不要紧,我们还有子子孙孙……这国家之事,隐玄机,多变数,说变就变!当年齐桓公用管仲成霸,可齐桓公一死,齐国霸业不就迅速瓦解了吗。吴因阖闾而强,可阖闾也老了,若有新主出,伍子胥之流还能权倾吴国朝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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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废长立幼(6)
石买不得不道:“大王说得是……”
  允常:“是吗?那两位爱卿就去统一了大臣们的识见,告诉他们,该忍时,我们就得忍着。”
  越王殿,日。
  群臣几乎齐集。石买:“众位大人,行人大人虽未和老夫叹过苦,可老夫却知道,这数日来,行人大人是苦坏了!能谈出这么个结果来,不易啊,想再有好一些的结果,不可能了。”
  皓进:“可此是怎样的结果呀!”
  石买:“太史大人,不能再意气用事了。老夫明说了吧,大王是想在公子登基前,先解除了吴国之患!”
  “这还叫解吴患吗?真是一派胡言!”扶同忽高声而道,“你石买是大将军,不战而降已是卖国!国家危亡时刻,本该人人奔赴国难,可大王与你石买为一己之私,竟废了一个为国家尊严而战的好太子!石买,你忠国之心何在?大王的天良又何在?!”
  扶同一番慷慨陈词,石买已难堪地愣着。又有数名大臣道:“不能就此臣服!”“让监国太子复位!”“撕毁这丧权辱国的和约!”
  正这般闹着时,允常的侍人已至,高喊:“大王有请众臣!”
  众臣一愣!石买已率先而行。臣子们你望我,我望你的,见曳庸也随石买而去,跟着便有其他大臣跟随。大殿内只剩了扶同、皓进及少数几名臣子。
  皓进问扶同:“怎样,我们要不要去?”
  扶同:“你说呢?”
  皓进:“大殿议事,仍可算是王政,可去了寝宫,便是家之政了。”
  扶同:“我们本可去寝宫再与大王抗争,但你说得对,既然是家之政,若是去了,便是自降身格,自取其辱。”
  允常寝宫,日。
  进入寝宫的臣子们皆肃立。允常本无声而端坐着,见不再有臣子进来,招手让宫娥架起抬舆,抬到每名大臣们面前,先是凝望,尔后又是点颅又是摇颅。点到颅的臣子大松一口气,被摇了颅的臣子却一脸紧张,连大气也不敢喘。允常几乎挨个看完之后,才道:“寡人不是好奇,才过了几年隐居的日子,有许多面孔竟已陌生。看来寡人老了,记不住事,望众位大人莫怪寡人不念着你们。这会儿把你们召进寝宫来,就是为念念旧,让寡人长些记性,没耽搁你们的朝事吧?”
  石买:“大王说哪儿去了,大王有召,臣等岂敢不来。”
  允常:“可寡人却觉着怎么少了几张熟脸?”
  石买:“大王是问扶同、皓进他们吧?”
  允常:“不错,就是他们。”
  石买:“禀大王,扶同、皓进等臣许是身有不适,先行退朝了。”
  允常:“不适就是不适,什么许是。那就让他们在府内好好歇着,以后也不用再上朝了。”石买一惊!允常接着道,“大家既然来了,寡人就想唠叨几句,念念旧情。不瞒众臣说,寡人这寝宫数今日热闹,谢你们赏脸。见着你们精神、平安,寡人放心了。这数年寡人这寝宫寂寞得很,死气沉沉,是等死之人呆的地方。人老了,就得死!可寡人惟有一样不明白,寡人都是等死之人了,为何还有人盼着寡人早死!这盼着寡人死之人,究竟安的是什么心呢,请众臣为寡人一解此惑!”见许久无声,允常又道,“为何无人回话?”
  石买:“大王,众臣皆已心知肚明。”
  允常:“寡人的苦衷呢?”
  石买:“也已知。”
  允常:“那好,望众臣守好越国的这点儿基业,好好服侍它,不想伺候也不要紧!”
  众臣皆跪:“大王圣明。”
  客栈,日。
  车辇行着,一脸忧思的皓进忽见了客栈,便喊:“停!去打听一下,有没有一个叫范蠡的楚人?”见车御诺着跑进客栈去,皓进自言自语道,“我的官已当到了头,却偏有人要向我求官。”
  车御领着客栈店人出,对皓进道:“大人,那个叫范蠡的人就住于此。”
  皓进:“那好,让他来见。”
  店人:“大人,此客官正在酒垆饮酒呢。”
  皓进:“指给我看。”
  店人便殷勤地由车前领路。
  酒幌下,当垆站着一位十分美丽的酒娘,垆旁的房檐下,倚案而坐着一名虽大袖飘飘却浪子模样的人。此人正是楚国士人范蠡,其神态似已微醺。他开口对美人吩咐道:“酒娘,上酒!”
  “不卖!”随着这恼怒的喊声,闪出一名男人,指着范蠡道,“你占了此位已数日,你究竟想干什么?”
  “喝酒!”范蠡从容地又一指酒娘道,“也观美。”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我的酒不卖给你!”男人气哼哼道。
  范蠡:“美者当垆,人皆可赏!你既不能不卖酒,也不能阻止我观美。除非你不开酒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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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废长立幼(7)
“酒铺要开,我也不让你看。快滚!”男人说着,便取木棍冲向前与范蠡搏命。可范蠡根本没把男人的威胁当一回事,只将微眯着的双眼投向酒娘。
  男人的木棍将砸他的头颅,范蠡身体仍坐得纹丝不动。他又启唇道:“酒娘,请取酒。”
  男人被范蠡的非凡气度所撼,砸下的木棍在范蠡的毫发之间收住后左右为难。
  酒娘上前规劝自己的男人道:“此客虽每日都来望我,可他既无浪语,更无调戏之举。”
  男人:“你怎么向着他?难道你……”
  酒娘恼道:“你讲不讲理?”
  正此时,领路的店人走近范蠡道:“客官,有官家要见你。”
  范蠡:“官家?”店人伸手一指。范蠡看到不远处皓进的车辇停着,便起身步至铺门轻呼,“酒娘,酒娘……”酒娘勉强而笑。范蠡自衣袖内掏出数枚刀币递与酒娘道,“此是酒钱。”酒娘慌慌地伸手来接,差点儿碰上范蠡的手。范蠡却将手抬高了,将刀币倾入酒娘掌中,然后又依依不舍地望着酒娘退后三步,一鞠躬道,“请恕不敬之罪。”
  酒娘头垂着,满脸含羞。当她再抬头时,见范蠡已走。
  端坐于车的皓进全看在眼里,已有不悦之色。
  范蠡施礼:“大人,有何指教?”
  皓进的口气冷淡:“你就是范蠡?”
  范蠡:“正是在下。”
  皓进:“你想在我国求官?”
  范蠡:“大人如何而知?”
  皓进:“是令堂修书,托我让你在越国出仕。”
  范蠡:“你是太史大人?”
  皓进:“正是本官。走吧。”
  范蠡:“去哪儿?”
  皓进:“本官的府第。”
  带路的店人却对范蠡道:“客官,你该付住店之资了。”
  皓进:“为何潦倒如此?”
  范蠡淡笑而不言。
  车御对店人道:“店资你自去太史府取。”
  皓进却顾自上了车,道了声“走”。
  范蠡竟也不恼皓进冷落他,随于皓进的车侧步行。
  皓进府,日。
  范蠡被皓进的府人带进一间简陋的客房内。府人唠叨道:“府规甚严,客人不可窥视,尤其是后府不可靠近,不可打探消息,更不可传谣!还不可……”
  “等等。”范蠡终熬不住,打断了府人道,“还有不可大声喧哗,不可饮酒,不可闹事,更不可斗狠。对吗?”
  府人:“客人如何而知?”
  范蠡:“请去告诉你府大人,就说范蠡谢谢款待,无以回报,惟有两句话送给大人。一句是,大人必丢官,还有一句,因为丢官所以他日还能保住其官。”
  府人愠怒:“客人好无道理,大人好心收留你,岂可咒大人丢官?”
  范蠡微笑道:“非我咒人,而是你家大人已惹下了去职之祸,不信,你可去问。”
  府人忙去府厅禀告皓进。皓进听罢一愣,问道:“他真这么说?”
  府人:“是。”
  “此人真怪,其母想让他出仕,他自己却又佯作癫狂!”皓进又道,“如此,是我轻待他了。去吧,将他请来。”
  客房已空,范蠡已离去。来请他的府人惊讶不已。
  允常寝宫,日。
  石买立着。允常向后宫招手。棠丽搀着公子稽会入。
  棠丽拉着儿子的手道:“稽会啊,给大将军行个大礼。”
  稽会朝大将军“扑通”一声跪下。允常一愣,埋怨地看了棠丽一眼。石买也一惊,忙跪于公子前。允常道:“大将军,稽会可谓是寡人的心头肉,望大将军好好地辅佐他,寡人即使身在黄泉也感激不尽。”
  石买:“大王言重了。公子请起。老臣之所以有今日,是大王恩厚啊。老臣即使粉身碎骨也难报大王大恩。”
  允常亲扶石买而起道:“寡人信得过大将军。”
  石买躬身而退。允常挥手让棠丽与稽会也退下后,一名将军躬身而入,跪地道:“末将谨遵大王旨意。”
  “去吧,去试一试石买。他若杀你,我却不能救你,可你的一家老少将享荣华富贵。”
  将军:“谢大王厚恩。”
  石买府,夜。
  众将皆聚。石买:“眼下的局面已经退无可退,扶同、皓进等反对的大臣皆已被革职,他们若再活动,便是牢狱之灾,众将不可再犹豫了。”
  允常面前现身的那名将军道:“既如此,大将军德高望重,受军民爱戴,为何不自立为王?!”
  石买闻此言,未曾犹豫便喊:“来啊,将此胡言乱语者推出去斩了!”
  数名军卒当即一拥而上,锁住了那位将军。将军兀自喊着:“大将军,为何当断不断?”
  

第五章 废长立幼(8)
石买:“斩!”
  灵姑浮率先跪下道:“大将军,他有所不明,饶了他吧。”
  众将纷跪,皆道:“请大将军饶他不死!”
  “你们皆听好了,老夫之所以敢这么做,是为禀大王之旨,更是为了越国有生,民众有福。老夫若有为己之念,那老夫成什么人了?我绝不做忤逆之事,更不会犯上作乱。老夫凭一颗拳拳之心,为的就是拨乱反正,拯救越国!若有私念,天不容我!”石买的一番话可谓掷地有声,多名将军此时面露欣慰之色。石买又问将要问斩的将军,“你明白老夫的心境了吗?”
  将军:“大将军,你虽自述心境而明志,可仍脱不了忤逆之名。与其如此,倒不如自立为王来得痛快。”
  石买:“本可饶你,尔竟罔顾老夫的一番美意。拖出去,斩!”
  众将再喊:“大将军。”
  石买一脸决绝之色。军卒们便将此将军拖往府外。
  “大将军,你一定会后悔的!”将军犹自喊声不绝。
  伯嚭府,夜。
  伯嚭返回府中。近侍迎往他,见伯嚭的脸色不大好看,便道:“大人辛苦了。”
  伯嚭:“我受够王子累了。”
  近侍:“大人且先歇息。”
  伯嚭:“夫差公子可有书来?”
  近侍:“无书。”
  伯嚭:“他这是怎么了?”
  近侍:“大人,你一心想帮公子,恐……”
  伯嚭:“但说无妨。”
  近侍:“夫差公子竟当了越人和众多官员的面道出了谋王位之语。”
  “公子如此,要闯大祸!”伯嚭大惊之下,又摇颅道,“老夫不信,一定是有人给他设下圈套,公子血气方刚,着了道了。”
  近侍:“他谋王位之事,一旦事发,恐就什么都不是了。”
  伯嚭:“可公子若有事,就让王子累讨了大便宜。”
  近侍:“如若伍子胥真竭力扶夫差为太子,那大人对夫差公子的所有作为也就泡汤了。”
  伯嚭大惊:“所言不错!”
  近侍:“眼下大局未定,大人若重新选择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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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洗耻之刺(1)
阖闾书宫,日。
  阖闾:“爱卿辛苦了,你们的战报寡人看了,打得不错。”
  伯嚭:“谢大王赞赏。”
  阖闾:“爱卿助王子累赢了此役,其功不小啊。”
  伯嚭:“大王,若论战功,当全归王子累。他用兵有方,指挥若定。微臣恭喜大王得一帅才。”
  阖闾:“爱卿啊,听你这么一说,寡人也甚感欣慰。王子累经这数年磨砺成熟了,已堪当大任。”
  伯嚭:“大王,该让王子累率大军凯旋了吧?”
  阖闾:“这事我已与伍相国商量过,相国之意是让王子累在楚边境多逗留一阵子,也好让楚国不敢再妄动。”
  “相国此主意甚妙啊,这么一来,更让越国备感压力,可助夫差公子成就大事。”见阖闾显然不高兴了,伯嚭又道,“大王,公子夫差若能把越国给臣服了,更是天大的喜事,其功之高就连王子累之功也不能比。”
  阖闾突然道:“那是耍嘴皮子的活,岂能与王子累灭两万楚兵相比!”
  伯嚭:“微臣失言了,请大王恕罪。”
  阖闾:“无罪。寡人再问你一句话,你须得如实回答。”
  伯嚭:“微臣知无不言。”
  阖闾:“听说夫差在越国竟敢胡言乱语?”
  伯嚭仍由不得一惊:“大王,微臣有所耳闻。”
  阖闾:“你怎样看。”
  伯嚭:“微臣以为,公子岂敢说那样的话。也许是谣言,也许是越人在陷害他。”
  阖闾:“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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