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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新纪-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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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新纪(1)
第一卷

  楔子

  一觉醒来,莫名其妙的回到清朝,又混混沌沌成为一个刚出生几天的婴儿,其实对于我这个自诩理性主义的人是个绝大的嘲讽。我转头看看四周,一个个宫服的女子穿花似的来来去去,花盆底咚咚地敲击着砖面,唉,紫禁城,帝王家,不是什么好事情啊。又转念一想,管他娘鬼,既来则安,多思无用,好累啊,先睡了。 

  迷迷糊糊间,外间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接着一声尖利的声音彻底把我从周公那里拉回现实,”皇上驾到,乌雅氏跪迎。”妈的,我最讨厌人吵我睡觉了,死太监。屋里一阵忙乱,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哈哈,乌雅氏为朕生了一个阿哥,产后体虚,礼就免了,留几个人侍侯,其余人就下去吧”话未说完,一个身影大步跨了进来,一直走到床前,仔细端详躺在床上的婴儿,旁边一个女声怯怯道:”皇上,小阿哥出生就没哭过,刚才还直愣愣地看者天顶发呆,臣妾担心。。。。”这就是我的父母了,不知是哪朝,千万莫要是熙朝便好,阿哥党争可是要人老命的,就算是活到雍正朝,那个爷爷猜忌得紧,求一安稳怕是不可得了。 

  正思量着,那个我的父皇又道:”朕的儿子岂会有什么事,此子眸子清亮,必是聪慧之人,你不必多心。”顿了顿”前日姚启圣剿了海贼,今日朕又得龙子,朕着实欢喜。”完蛋了,怕什么来什么,眼前这个一身藏青夹袍,头顶六合一统便帽的皇阿玛,果然是那个千古一帝圣祖玄烨,乌雅氏么,不知我排老四还是老十四,要是胤禵,那得乾隆朝才放出来的,我可不要在那边守陵。康熙伸手将我抱起,道:”朕先后十个儿子,序齿的只有太子,大阿哥,三阿哥,你帮朕生了这个儿子,大功一件啊。”略微有些伤感”就叫他胤禛罢,希望佛爷保佑他,天家的子孙,有天大的担子的,平安便好啊。”老四么,做雍正一点都不好,寿算又少,妈的做个安逸王爷便是了,这太和殿的鬼位置,给老二老八他们去争了,诸狗争骨,旁观定是好玩的事情。 

  只这时,又听得康熙言道:“宫内的规矩,阿哥要给旁人带的,朕想着佟贵妃刚生个女儿,不久便没了,胤禛交给她,比交到别人手里放心些,也可稍为慰籍她丧女之痛吧。”乌雅氏晓得康熙定然是已经有了定见,想那佟贵妃家世既贵,又得恩宠,自己是万万比不了的,儿子由她来照管,总比交到其余人手里要妥帖些,再说太子也在佟妃那里,一同长大,胤禛多半有些前程的,思前想后,便道:”皇上既然说了,臣妾当然无有不遵之理,只是母子天性,还求皇上允了臣妾,平日能多去看望,臣妾就心满意足了。”言语间有些儿啜泣,康熙将我交给身旁宫女,伸手扶住乌雅氏肩膀:”难得你如此安心,朕不会让儿子受委屈的,朕的儿子,以后长大,个个是好儿郎,等他长大,你就有依凭了,这宫内的事,你不要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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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新纪(2)
我正想着日后的光辉前景,称王开府,听得康熙嘱咐的话,猛然一惊,帝王家的事,岂有那么简单,你不去找事,事还来找你,太子大阿哥背后都有人,争储这种事那许有人旁观,站错队便是死路一条,如履薄冰尚且不及,哪来安逸,况且还有老八老十四这两个后起之秀,母亲家世中落。人又无多大本事,在这禁城之内,虽然稍有天宠,但祸福不测,宫内那些婆娘,哪个又是省油的灯,母亲若有事,这作儿子的,也不得好,康熙这话,既是安抚,又是警告,他们不知我已经懂事,看来这装佯的学问,今日起便得学学了。又转念,佟贵妃定是那佟国维之女,孝康章皇后侄女,仁孝皇后赫舍里氏早亡,便宜二哥便是她养大的,与康熙算是亲上加亲,当今宫内妃嫔的头号人物,俗语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个额娘才当得正,乌雅氏不过生我,待老十四出生,这个女人最不待见的反而是我,罢了,天家的人情淡薄得很,生我的娘亲啊,儿子我不肖了。 

  康熙与乌雅氏谈了会子私房话,便回南书房处理政事去了,这会儿与三藩开战正到收尾,且容不得他儿女情长。过了小半时辰,一个嫫嫫来到房内,口称奉旨,抱起我便要出门,乌雅氏似颇有不舍,半涕半泪,拉拉扯扯,只是不放手,那老女人伸手推开,转身径走,走出院子,隐约的泣泪忽变成号啕,身在怀抱的我听得凄惨,母子心性相连,适才全盘算计抛到一边,再也忍禁不住,出生以来,第一次哭嚎出来。抱着我那婆娘,好似吓了一跳,失手把我摔在地上,未及抱我,乌雅氏疯了样冲出来将我一把抢过,紧紧搂在怀里。讲来奇怪,竟不觉疼,只觉再也不想离开生母怀抱,一时便觉得即便死也要好好待她,管他什么老十四,那小子不是还没出生么,便是生了,毕竟是一个妈肠子里爬出来的,若我不是那样的冷面冷心,日常多关照下那个毛头,未必被老八拉了去,胤禵毕竟不是脓包,少一个对头,酒肉王爷生活就又近一步。 

  拖得一时,还是抗不过皇帝的口谕,乌雅氏如剜心掏肉将我交于来人手中,眼望着自己的儿子随着别人渐行渐远。我扭过头来,看着她失了魂样瘫在地上,在现代社会磨砺出来的铁石心肠竟有了一丝缝隙。再见了,妈妈。 

  佟佳氏给我的感觉并不象一宫之首的样子,娇娇柔柔的模样,眼睛里透出的,是笼中小鸟渴望自由而不可得的惆怅,看到我在看她,隐约笑了一下,抱起这个寄子,轻轻摇晃,真情流露,看来丧女之痛还是在心啊。我抬起手,想要摸摸新额娘的脸,手短,晃了半天,却怎么都够不着,佟佳氏感到我亲近之意,低下头,凑近我的脸,听得我咿呀做声,想起早夭的女儿,母性一时发作,只把脸颊在我额头上不停地蹭来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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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新纪(3)
佟佳氏本不是察言观色的高手,再加上一个婴孩谁也不会在意,错把我僵硬表情会意做疲累,爱惜地抱过我,轻声招呼来奶妈喂我吃奶,饿了半天,倒也合我心意,只是无肉不欢的我倒回去吃奶,怎么都觉得别扭,唉,肠胃还不行,等个几年再说吧。 

  睡惯硬板不习惯软床,有时候好意也折腾人的,我到底不是一个懵懂婴孩啊。 

  时间过得快些吧,我沉沉地眼皮合在一起,妈的,太软了。

  第一章

  
  康熙四十六年春,高家堰、宝应一带决河,灾民遍地,几个富裕州府被挤得满满腾腾,报到朝里,便着我到扬州调运粮食赈济灾民。几日里头,只忙得昏天黑地,十三本是帮我办差的,听说到一帮子盐狗子仗着不知道谁的腰子闹事,忙不迭去救火去了。 

  扬州驿馆,扬州粮道寇明候在门口,显得十分急切,直到门人喊进,才撩了帘子进到中堂。急忙跪下来道:“臣寇明叩见贝勒爷。” 

  我坐在中央,瞧着这寇明行礼,喝了口茶,缓缓地道:“你这个猴崽子,见了爷没好事,滚近来便是。” 

  “谢贝勒爷!”寇明起身又打个千儿,挑帘进来,陪笑道:“四爷待下面和气,是四爷的恩德,我们做奴才的,礼数上不能够少,这是做奴才的本分。”官场有口号“贤王如父母,阎王手有刀”,贤王是八阿哥胤禩,号八贤王,阎王就是面前的四贝勒胤禛,此人不象胤禩,并不求储位,除了和十三十四阿哥关系交好以外,不结党营私,只是办差而已,可谁也不敢小窥于他,且不说他圣眷正浓,就单论此人,文武双全,城府极深,睚眦必报。寇明也是办老了差的人,几位阿哥的脾性都知道一二,这位四皇子杀伐决断,赏罚分明,但凡是有才干尽心办差,便合着自家人样,也不拘形迹,若是在他眼皮子上扎针,这四爷的手段,的确当得可怖二字。 

  “坐吧,谅你也没吃饭,这点心你吃些。”我手一摆,对站在一旁的长随道:“告诉厨房,准备几个小菜,爷没吃饱。”回过头“粮食三日内能起运么?” 

  寇明拿捏着刚刚坐下,忙答道:“谢爷的赏。回爷的话,粮食尽有,只是银钱不及,就紧着扬州府接济的,可车铭车太尊反倒跟奴才哭穷,不是奴才不尽力,没有发散的银子,多咱也走不了。” 

  打断了寇明的话:“你不必说了,我已知道你的难处。好嘛!车铭可是大人物,官不大,腰杆子不软,四爷打不动上头,这扬州府揩几斤油却也不难!”冷笑一声道:“我当然不让你为难。你去见见车铭,只说四爷讲,叫他出两万银子孝敬灾民,不许动库里的,怎么着让他自己想着,四爷喜欢听话的奴才,只要为朝廷解忧,头顶心没伞也淋不了雨,要是不知道雷怎生打,自己个儿思量去!” 


雍正新纪(4)
翌日只见着寇明又报门进来,哭丧着脸,捂着腮帮,道“四爷!那车铭把奴才打出来了,他说要你自己个儿跟他说去!” 

  “好大狗胆!”我一拍桌子,“来人!叫那个狗才见我!小小扬州府,到是养了条大鱼!” 

  车铭跪在地上,只是絮絮叨叨直说老大如何如何,我听得不耐,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到车铭身前,淡淡说道:“车知府好大的面子,我原知道你是老大的门人,宫学里也见了你多去,只是大哥不待见我,你个奴才也敢落爷的脸,反了你了!前程还是有的,自己若是不要了,下面补上就是,你以为如何啊?”说完紧紧盯着车铭。说实话,我原本是轻浮跳脱的性子,自打成了胤禛之后,性格却改了不少,没法子,天生这副脸子实在不宜笑的,皇阿玛考语有喜怒不定的话,实在是因为面无表情,似有城府所致,再加上几次办差手段确实狠辣了些,京城官场里名声不是太好,虽没有称呼我冷面王,却得个浑号做阎罗王。他妈的,一父所生,老八怎么就生的一团和气,嫉妒啊。 

  车铭头一梗,只望着天顶:大爷来信说我已报了卓异,皇上还要嘉奖,眼前这阿哥天宠不及大爷,虽然不好惹,得罪也就得罪了。皇帝明令皇阿哥不得结交外官,干预地方政务,他还宰了我不成? 

  见他如此,我嘿嘿一笑,只坐回位子再不说话,双目如鹰盯起车铭,脸上淡淡地带着微笑。 

  车铭梗了半天,看见眼前四皇子手中摆弄一把牛耳尖刀,面上却似蜜糖样的淡笑。忽然想起一事,只觉头上冷汗如注,心脏好似不跳一样:听一位京中大佬闲谈,前次圣上着他去密云操兵,军中闹饷,他一面安抚,一面请关防调兵,两日内杀闹事首要一百三十余人,喝兵血将官的自佐领以下七人,先斩后奏,京畿凡是镇兵的所在,听四爷的大名,就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军务,都战战兢兢。如今得罪了他,只怕当下这个疯子就敢杀人!想到这里,再也跪不住,腿一软,瘫在地上:“四爷饶命啊!”只嚎了一声,便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裆中一暖,竟尿了出来。 

  戴铎此时进来,此人却是我门下家奴,听说他有个故友邬思道才智优人,我着了他请来作师爷的,只见戴铎行礼罢:“禀四爷得知,邬静仁是请了来的,现下就在后厅。爷要我买两个使唤人,孩子带来了,不过除了爷指的那个,还有两个,一个叫坎儿,一个叫翠儿,奴才想着府里缺小使唤人,他们又是一起,就一并带回来了。” 

  府里外边的事,一向是管家高福儿管的,我是个懒鬼,但凡着不是差事,向不过问,因道:“这会子我见邬先生,孩子交给高福儿,回去仔细调教着,四贝勒府里不养吃白饭的,你办事我放心,人就不看了,教教规矩,我这里家法重,别犯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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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新纪(5)
事情完了,去安庆会合十三,却待回京销差。越往北,天气越显得凉,今年也奇怪得很,已经是晚春时节,到山东境内却发现此地树木,才抽出芽来,僻静处还有积雪。十三弟骑马跟在身侧,见我怅然跓马,赶忙打马过来,道:“四哥,何事不快,说出来好些吧。” 

  我看着胤祥一脸的关心神色,小十三终究还小,性子又莽撞少心,心内素来藏不了事的,便是有心与他商量,怕不稳当啊,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康熙虽然重视于我,多半是取我的不结党争储,兼之能分忧于他,至于宠爱,太子因赫舍里氏之故,八儿又善拍马,都在我上面。各人紧盯着那个位子,我保着二哥,不过是因为二哥性子宽仁,日后纵使疏远了,也不至于鸟尽弓藏罢了,可是这几年阿哥争夺愈演愈烈,太子的圣眷愈来愈下,我这个###,尽心为朝廷办差,也不过得一个“办事尚属尽心”的口评而已。看来要找个人好好谈谈了。我瞧瞧后面车队,邬思道身子不好,与戴铎在车上,两人同新近要入京述职的施世纶谈的正欢。 

  冲老十三笑笑,道:“今年天时不好,百姓的农事怕要耽搁了,希望别今年又闹了灾才好。南方刚决了春汛,北方再出点事情,我们兄弟岂不是要疲于奔命了。”胤祥一扬马鞭,虚打一下“哈哈,我以为四哥又瞧上那位小姐了,人家不愿,四哥所以长吁短叹,要是这样,我回去得告诉四嫂去!”呵呵,这个小子,只是在我面前还像个孩童一般。” 

  不日到了通州,我唤从人将施世纶请到近前。此人是施琅的六子,人是很精明强干的,又生的轩昂,远不是人言的十不全样。我在安徽办差,他在安徽做官,多得了他,这差事才能圆满,也谈得来,此人是个傲上不辱下的,吃软不吃硬,见我这个皇差阿哥言语洵洵,又与他不拘俗礼,一趟差下来,就如多年好友一般了。其实,人分着呢,大抵庸人多些,对那些奴才坯子,用刀和鞭子待就是了,如这等有风骨才干的,非解衣推食不可。 

  “老施,我们快进京了,你有什么章程,京城里头水浑,别吃了亏去。” 

  施世纶刚刚坐下,挪了挪,觉着舒服些,道:“四爷这话,要是别人说,我得思量思量,不淌这个水就是了,谨言慎行,皇上多半也不会罪我,不过四爷面前,我说实话,皇上圣明,小玩意小手段瞒不了,这次召我入京,想必一是安排差事给我,这二么,您和十三爷一下子参格了三十多个顶子,杀了大爷的伴当,圣上总要问一问的。我照实说就是了。” 

  我会心一笑,这个兔羔子,真是个憨货,怎么当官这么久,这时候要是车铭,老早就磕头表忠心了,亲自帮他添了碗茶:“老施你是个痛快人,我也不跟你客套,阿哥里的事,你也约摸晓得,哪朝也免不了,就是南书房里的,除了张衡臣,多半也各靠一个主子,你的脾性,受不了老大的刚愎,见不得老三的矫情,老八眼里容不了你,想找个撑阳的都没门路。说句实心话,我们为臣的,头顶着的,就一块天,只要你尽力办事,雨露恩泽,你家里也不少了的。” 


雍正新纪(6)
“四爷说的是,为官本就不易,以我的心愿,太平时节,在家耕读最好不过,官场烂污,谁愿去谁去,只是读了圣贤书,不替百姓解难,不替圣上分忧,总觉得不妥啊。” 施世纶大大咧咧端起茶碗,一口饮尽。 

  亏这老施还是个读书人,一点斯文气象也无,上好的雨前就跟饮牛一般,一古脑灌进肚子。又帮他续上,道:“不过有一桩事,老施你未见到。”相比而言,这是个老实人,留着没坏处“我可也是皇子,还是太子一党的人,你和我相交,这趟浑水,你却已经进来了。” 

  “哈哈,四爷说笑了,老施我犟驴脾气,平生只交好朋友,与人难得有交情,四爷折节下交,是给我面子,我要是不接着,那不得叫人骂我么。” 施世纶眼珠滴溜溜一转:“要说浑水,在安徽帮着四爷十三爷办差,得罪人也不少了,要说党,人都说我是四爷一党,名声是跑不了了,如今也没法子。心里没有鬼,半夜敲门我是不怕的。” 

  果然不愧是施靖海的儿子,读书还没读傻了,文人风骨中还有一股武人的刚气。硬是要得,第一莫做,第二莫休,上了我的船,就不说下,只是奇怪,这驴头为何要说是我的人,太子不是更稳当些么。 

  施世纶接着说道:“天家的事,我们做臣下的,本来就不该参合,只是四爷待我厚,我今日就说句掏心窝的话,民为重,君为轻,诸位皇子之中,当真为民的,舍了您再没人了,像我这种不会为官的官,只有跟着您,才能为百姓出出气,要不是为生民,我熬着年资进京,加上父亲的福萌,六部之中,怕也不少我个位子。阿哥爷啊,百姓,百姓难啊!” 

  我心内一个打战,上有皇上,下有太子百官,都是不为民的了?为国为民,这么重的担子推我肩上,我一个差事阿哥,担得起么。听他口气,莫不是要我另起炉灶,也起一个四爷党不成,我不过是想做一个王爷,不遭忌,能保身,加有红烧肉吃,就不错了,难不成真的要我做雍正为政十三年累死么。要说这么些年办差,人笼了不少,倒还都是有能耐的,我振臂一呼,老八那个规模,实在不在话下,可是人位子越高,担的责任越重,现下我不过要养一府的人,再加上个瘸子不过多一张嘴,若是跟兄弟打擂台,不说老大老二老八,就是我自己的老子康熙皇帝,眼里放得下这个四爷么?天下的亿兆元元,我牧得好这些羊羔子吗? 

  送走老施,一夜无话。第二天早起,十三来告诉我施世纶已经先行走了。我没说什么,只告诉高福儿准备车马,预备入京交差见驾,再者说了,出来几月,府里不知怎样了,虽不时有信到,只我多心,未亲眼看看,总放不下。四贝勒府中别人安插的细作不少,宫里插的也是有的,投鼠忌器之下,干脆不管了。如今久在外地,府里福晋又不晓得事,虽不见得捉住我把柄,只是被人窥视的感觉实在不好,但凡我在,哪个龟儿子敢露头,找个机会,倒是要清理下了。听下面讲高福儿置了个宅子,好似收了老八的礼。哼哼,狗奴才,四爷我用人向来要疑一疑的。 


雍正新纪(7)
到得京里,入得府还未得洗个脸,老十四急匆匆挑帘进来“四哥,额娘病重,你快去瞧瞧吧!”泪巴巴地淌了下来。这小子,平日里倒还稳重,今儿如何就这般没景气。也难怪,乌雅氏最疼爱这个儿子,十四也孝顺的很,如今母亲病了,怕是心都乱了吧。看他情形,病得不轻想必。 

  我脸色一变,急忙道:“慢慢说,怎么回事,前几月不是还好么,请太医了么?吃得饭不?皇上知道么?” 胤禵一把拉起我便走 “快走,进宫说话。” 

  骑马直奔紫禁城,将马交于侍卫,不及递牌子,胤禵一脚踢开守门兵士,拉我直奔乌雅氏寝宫。进了门,扯过当值太医,道:“四哥来了,你对他说,仔细点。” 

  那太医也是素知这四阿哥喜怒不定刚戾狼狠的,见我一脸薄怒,吓得不轻,看看老十四,半晌才低头结结巴巴道:“德妃娘娘本来体虚,半月前受了风凉,昨日不知又受了什么气,急火攻心,现下是闭过气了,确实不妨碍的。”我放下一颗心,对一旁胤禵说道:“这样子急吼吼的,像什么样子,谙达怎么教的,还不快把太医放开!” 

  胤禵除了自己阿玛,只对这个四哥是又敬又怕,听得此言,赶忙撒手:“四哥,今早额娘直挺挺就倒下了,我也是心焦,又听太监们报说你今天就到了,没仔细听就出去寻你,额娘安好最要紧了。” 

  入了里屋,我才发现,乌雅氏已经醒来。看见自己两个儿子进来,脸上却是又惊又喜的神色,突地沉过脸,对着我道:“你还回来做甚,你心里还有你阿玛和我么?”我一头雾水,自我生人,可是把这个奶奶当亲娘待的,虽然理论上确实是我亲娘,没招没惹的,平白的发作我是哪门子的道理。十四弟在一旁赶忙说道:“额娘息怒,四哥有做的不对处,您好好说,千万别往心里去,他在外边为朝廷忙,也是辛苦,您点了错,四哥没有不改的理。” 

  见十四弟圆场,我急忙跪下,道:“额娘身子本就不好,儿子做错,您尽管责罚就是了,若是气出毛病,教我和十四弟如何自处啊!”挤出几滴眼泪。胤禵一旁也劝。乌雅氏脸色稍霁,长嘘一口气:“你个没心没肺的儿啊。。。”流下泪来“我在宫里,只盼的是你们兄弟平平安安,也不求什么出息,做个安稳皇子我这做娘的便心顺了,你倒好,次次办差,次次都要杀人,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前次你去密云,我在菩萨座前念了一年的经文替你赎罪,可这回。。。。。” 

  我还未及答言,十四弟突抬起头来,道:“额娘这话,冤枉四哥了,儿子知道当下差事不易,若是不用雷霆手段,不说是办不好,下面那些狗才还上了脸来,儿子没跟着四哥办过事,这些也是晓得的,若是儿子去办,哼哼。。。” 


雍正新纪(8)
这小子天生煞气,是个练兵治军的料,不过就是没有眼力见儿,这个时候你说这些干嘛。见乌雅氏又喘,我一脚踢在十四腿弯:“还不给额娘赔不是,你个小崽子,知道什么,母亲说的是正理。”打个眼色。胤禵心有不平,气鼓鼓地道:“儿子不该气额娘的,额娘别伤了身子。” 

  我在一旁也道:“十四还小。说起来额娘的心我们兄弟也懂,上次额娘教训了儿子,儿子也知道错了,手抄了一卷金刚经,佛爷想必不会太苛责儿子的。” 

  “胡说,杀人的事,岂是一卷经可意赎的,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乌雅氏叹口气,合十又道:“这次你怎么又惹了是非,大阿哥的门人,你怎么无故杀了。你们两兄弟,在外头闯了多少祸,把几个阿哥都得罪光了。”我瞧了下老十四,这个小子,是不是又把老十揍了。每次都要我帮他擦屁股。十弟胤誐是个不知进退的浑货,从小被我打怕了,就来欺负十四,与十四弟积怨大了去,这几年被老十四收拾了几次,这回怕是又走活儿了。瞥了十四一眼,小子嘿嘿傻笑,做个手势。果不其然,唉,要打就狠些嘛,打规矩了也好啊,怎么几次下来,老十还来,十四啊十四,你怎么这么不叫人放心呢。不知是哪个没眼睛的,这等事也乱嚼舌头,我看了看侍立在一旁的一众太监,历朝历代,事情多半是这帮子没卵蛋的阉货搞坏的。 

  太监小桂子一边打个冷战,觉得四阿哥阴测测的眼光好似定住自己,不由得低下了头,心内思量道:早知道就听人劝,不收大爷的银子了,这个四主子听说小心眼,前一个侍候人秦德宝,听说就是因为说了外头事给德妃娘娘,转天就被这个爷支使太监总管活活打死,可大爷赏了五十两啊。 

  我安慰了半天,总算摆平了这个糊涂额娘,叫了十四出宫去。出得屋外,将小桂子唤了出来,也没怎样,只是交待要好生伺候,赏了这个狗才五十两银子。嘿嘿,前次那个秦德宝是太子偷偷安插的人,收老八的钱自然该死,这个小狗刚进宫,只是不懂事罢了,以后老大老八要讲我黑话,这个小子是最好的人选,就看这小狗会不会做人了。 

  还没等走出午门,后面急匆匆跑来一人,还未到跟前,喘吁吁喊道:“四爷留步,皇上召见!”

  第二章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养心殿总管太监李德全,这个人长在圣上康熙身侧,最最得宠不过,牙口严实,又忠心,老八的银子都没作用,转身就报了皇上,是个明白人。 

  “你个老杀才,浑没宫里人礼数,喘口气再说,皇阿玛在南书房不是?”我自小和这个老太监不拘礼的,见他打个跟头,一把扯起。 

  “圣上听说四爷在德妃娘娘处,就紧着奴才去了,奴才没逢着四爷,又赶出来,总算没晚。”李德全定了口气,敛容道:“上书房佟大人,马大人,张大人,还有新近进京的施世纶,并十三爷都在佩文斋。圣上请四爷一并过去议事。” 


雍正新纪(9)
康熙已经五十五岁,浓眉下一双瞳仁炯炯有神,显得深不见底,精神看去还算健旺,举手投足间却显出老态。十三弟跪在一边,冲我直使眼色,我一头磕下去:“儿臣见过皇阿玛,愿皇阿玛万寿。” 

  “四贝勒好大的威风啊!”康熙拍着案上的奏折,言语中听不出是喜是怒:“当年你从密云回来,朕倒是吓了一跳,十五岁第一次办差,就杀了朕七个臣子,兵丁百余,算是你有决断,朕还说你有天家的气概。到现在不过十年吧,满打满算,你办差参掉的顶子,没有三百也有二百了,杀了的臣工,也有百把,总归是他们贪渎,纵你手段过分些,朕也不罪你,取你一份为朕解忧的心。哼哼,万寿?有你四阿哥在,朕不活一万年不放心啊!你瞧瞧这个!“将手上折子摔了下来。 

  众人听了都低头不语。我拣起一看,是御史参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滥用职权,逼民强敛,嗜杀非法的事,后头名字却用纸糊了。康熙却继续说道:“今儿叫你们来,也是想叫你们上书房各位大臣瞧瞧,朕的这个好儿子,办得好差事!”施世纶在一旁伏在地上,虽看不到脸,只见浑身颤抖,想使已经挨过批了,康熙口舌上的功夫,正史上都有的讲的,越是激怒越是尖刻,老施被我连累苦了。我明白康熙心思,这个皇帝一门心思要盛世,如今老了,虽也有整顿吏治的心,怎么也下不去手,今日虽拿我做法,做给人看的,以他内心想法,却是巴不得我再杀几个贪渎之官。 

  将奏折放在桌上,我挺起身,直视眼前康熙,道:“皇阿玛骂得是,御史说的也不为错,承平时节,儿臣确实作为不妥当。居家为父子,受事为君臣,办砸了差事,皇上如何处罚,儿子接着就是了。只是十三弟和施大人不过是领我的意思,请皇上从轻。”在这个地方,当这些人,丝毫的父子情面也无的,何况是天家。我就认了这个错,做皇上的要今日处落了我,谁还尽心办事,做阿玛的也不当为一个外人的话罚罚自己儿子。 

  康熙一声不吱,只目光幽幽地看着这个儿子,心下也是踌躇:论才干,诸子之中四阿哥算是拔尖,办事有魄力,精明,就算论兵法骑射,就是当年见过从龙入关的老勋旧,说起来都比不上这个四儿子。更兼没有夺储的心思,实心任事,只是办事冷厉些,铁石般手段,从不给人留余地,朝野上下,兄弟之间俱都没有好话的。想了半日,心中还是没有定见罚是不罚。 

  佟国维是老八一党,巴不得这个挡路的四阿哥倒台,却深知亲亲疏疏的缘由,自己虽是皇亲,多比不过人家父子,想着落井下石,口中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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