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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同人)笑傲一曲皆平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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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还来不及感受爱情、权利、声名的曲非烟来说,她的答案和绝大多数人一样:最令人恐惧的东西,是死亡。不过与其他温暖而又平凡的人不同的是,死亡对她而言并不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而是确实存在的经历与感觉。
死亡,就是冰冷的剑锋直撄温热的心脏之时,全身流动的那种窒息。
当你体验过那种窒息之后,握着那把冰冷的剑的人,自然也会令你恐惧。
“这位年轻有为的后生,便是嵩山派的费彬费大侠。”王元霸满面红光,一面介绍着,一面还铛郎郎地转着掌中的两颗金胆,甚是精神矍铄。
王元霸人称“金刀无敌”,也算是洛阳小有名望的人物,为着迎接女儿女婿北上来探亲,自然是提早许多日便收拾院落,大肆采买,是以城中不少人知道,福威镖局掌柜的夫妇是不日便要来的。嵩山派与洛阳离得不远,经常派弟子前来办理事务,与王元霸也略有来往。这一日费彬受嵩山派掌门左冷禅之遣来洛阳办事,便顺便上王家拜会,却正好赶上王元霸带着王伯奋与王仲强两个儿子,满心欢喜地等着要迎接女儿一家。至于他为什么能赶得如此之巧,个中原因便只有嵩山派内部之人才知晓了。
“我们嵩山派仰慕贤伉俪已久,便斗胆请前辈引见,今后还望贵镖局多多照拂。”
费彬是左冷禅的四师弟,嵩山十三太保中响当当的人物,此时虽只有二十八、九岁,却靠着一套大嵩阳手闯出了些声望。他言辞间极为客气,嵩山派又是五岳剑派这样的大派,林震南受了奉承,心中极为得意,当下又与费彬客套了几句。
林平之仰起头看着那个唇上蓄起两抹短髭的男子热情地与自己的父母寒暄,慢慢地抱紧了怀中的小猫。而曲非烟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办才好,只是扒着他的胳膊,只觉费彬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好似一坨冰块滑落在她的脊背之上,直感到浑身发寒。
“你也闻出来了?我也觉得他身上的味儿就像是一个坏人。人有时可不如咱们感觉灵。”
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曲非烟吓了一跳,抬头看周围,众人却如都充耳不闻一般,便连林平之都没什么反应。她悄悄探出头往下一看,一只油光水滑的虎斑大猫正蹲在林平之脚边,笑眯眯地望着自己:“我叫虎子。”
林平之循着怀中小猫的动作低头,听到虎子喵喵的叫声,脸上有些不解之色。曲非烟明白过来,猫说的话,自然是只有自己才听得懂了。
“我是非非。”犹豫了片刻,她轻轻地答道。
“来这儿了你就是客人,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好啦,附近的猫都是我小弟。”虎子得意地扬了扬尾巴,却被王元霸一把揪起:“虎子,有客呢,就知道瞎跑。”
“爹,平儿可是真像你,他也养了只猫,只是没虎子这么威风。”林母笑着挽了父亲的胳膊。
王元霸“哦”了一声,感兴趣地俯下身来,林平之乖巧地把曲非烟的小脸冲向外面,脆生生地道:“她叫非非。”
费彬极为乖觉,见他们一家人话起家常来,寒暄过后便拱手告辞,道是过上几日再上门拜访。此时车队上的物品也卸得差不多了,王元霸便领着女儿一家子有说有笑地进了家门。
王家热热闹闹地办着家宴,曲非烟与虎子一块儿坐在一个专设的小位子上,心里头却一直想着费彬的出现,再加上一路晕车,并没有什么胃口。
“怎么了,这么鲜的鱼都不吃?没听说过咱们猫还会水土不服的。”虎子舔舔嘴角,推过来一条小鱼。
“不是……”曲非烟拿爪子挑起鱼尾,想了想,道,“下午那个味道闻起来很坏的人,其实我之前见他做过不少坏事的,他可经常来咱们家?”
林平之坐得远远的,见非非与另一只猫咪头碰头地叨叨咕咕,自己却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坐在正席之上,虽然同桌还坐着王家骏、王家驹几个表兄弟,毕竟不相熟,顿时觉得这饭吃得有些没滋没味的。见儿子没甚么精神地拿筷子戳着米饭,林母估摸着他是累了,便唤了奶娘早早带着去歇息。这正中了林平之下怀,便抱了曲非烟一块儿走,见她还回头与虎子眉目传情地打眼色,一路上心里老大不高兴。
曲非烟心里有事,也默默地不说话。林平之见她恹恹的,愈发有些气鼓鼓地。要是换了往常,他必然要对这床与被子研究上一番,即使外祖父家里准备的物件全是最好的,毕竟也不是自己用习惯了的。现下,他没有什么心思,自顾自地掀开被子,一头扎了进去。曲非烟蹲坐于桌子之上,歪头瞧了他半晌,这才发现他竟像是有些情绪的样子。
林平之背朝外,往被子深处拱了拱,噘起了嘴。
没过多久,只见锦被隆起了小小的一团,一点一点慢慢地往林平之方向匍匐前进。林平之觉得毛茸茸的小东西钻到了自己的怀里,心下一喜,只是还是不主动开口。曲非烟将脑袋伸出被子之外,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了看他的神色,忍不住笑了一笑,先是悄悄在他耳边吹了口气,紧接着幽幽地,却又清晰地贴着他的侧脸道:“那个叫费彬的,就是杀害我的凶手。”
林平之果然浑身抖了一抖,也忘了是在赌气,颤声道:“啊……怪不得你今天那样害怕。他真坏。”
“还好啦,来到这世上,谁都不可能活着回去,总要死那么一回两回的。”曲非烟伸掌安抚地拍拍他的后颈。“现在不生气了?”
林平之脸上一烧,幸亏在黑暗之中看不出脸红来:“我何曾生过气来着。”
也不去戳穿他,曲非烟笑眯眯地接着道:“虎子哥在这远近的猫界是老大,我告诉他费彬是坏人,要对王家与林家不利,它方才答应说,今天晚上就命令手下全天监视他的动静。”
这是在向他解释么?林平之彻底将心里的那些被玩伴冷落的小郁闷抛开了,不由自主地搂了猫咪在怀里,保证道:“等我以后厉害了,一定去打他,帮你报仇。”
“还说呢,现如今他是冲着你家来的,我的仇以后再说吧。”曲非烟见他不解,便细细地说给他听,“我问过了,之前嵩山派来王家拜会的,从来没有费彬这么高级别的弟子。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你们家到洛阳的这一天来,攀上这么个交情?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图谋,说不定是见你家难得送上门来,想先探探辟邪剑法的虚实。”
林平之凝神想了一想,道:“要是那样的话,他肯定还要来寻爹爹叙话的。按你说的,嵩山派人的武功应该是比我爹爹高强很多的,对上几招就试出来了。探完虚实之后,他们会怎么办?”
“倒不见得会这么明显。他们之前就并没有第一个出手,据我猜呢,嵩山派很可能在其他门派夺到你们家的剑谱之后,再来一个渔翁得利。”曲非烟轻轻抓着他的头发玩,“他们想要号令江湖,野心远不止于一个秘笈,不会太着急,所以这会儿倒是不用太担心他们会下什么重手,多谨慎一些便是了。”
这回她有了许多帮手,费彬无论打什么鬼主意,才不会那么容易得逞呢。虎子派出去的探子,现在应该正在紧盯着他吧。
的确,在洛阳的某一家客栈之中,两只猫瞪着发亮的眼睛正蹲在某个房间的窗外八卦。
“你说,虎子哥为什么对新来的那小妞那么言听计从?这儿没鱼又没老鼠的,只有一个臭臭的坏人。好生没劲。”
“据说那小妞雪白的毛,软软的腰,可好看着呢!没准将来就是咱们虎子嫂了。”
“哟!虎子哥开窍啦?那得巴结巴结虎子嫂了,好好盯着这个坏人。”
它们没想到的是,“虎子嫂”此刻正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林平之与曲非烟白日里都在路上睡足了,此时走了困,便索性挨在一块儿聊了起来。曲非烟之前从未告诉过林平之自己当年遇害的细节,这回便顺便将金盆洗手、笑傲江湖曲等事都讲了。林平之听得入神,时而咬牙,时而攥拳。待到她讲完了,他便等不及地问道:“你说当时那个莫大先生就在不远处,他也打得过费彬,为什么他不早来救你?”
这个问题曲非烟也并不是没想过,她嘴角与心头同时一抽,笑容苦涩:“可能是……莫大先生刚刚匆匆赶来,没顾得上。也或许对莫大先生来说,他只是想救刘正风公公,像我这种魔教小妖女,着实是无足轻重……嗨,总之那是我倒霉呗。”
“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来救你的,哪怕和你一块儿倒霉呢。”
“一块儿倒霉,就是一块儿死啦,你不怕?”
“上回念的那首诗怎么说的来着……”林平之眨了眨大眼睛,“人生自古谁无死!”
“对。人生自古谁无死,坏人先死我后死。”她把被子往上拉了一拉,“咱们这一回,一定要活得比那些坏人更久。”
正文 虚席探内宅
猫咪是最好的跟踪者。
它们轻便、灵巧,行动时不发出任何声音。
它们懒散、优雅,眼睛明亮,耳力聪敏。
当你被一只猫缀在身后的时候,即使是个武林高手,大约也是发现不了的。
即使这个人,是“大嵩阳手”费彬。
他一面分神听着远处酒宴的声响,一面运起轻功蹑手蹑脚往王家内院摸去,却没有注意身旁树间露出的一双晶亮的眼睛。
王元霸的女儿一家回来探亲,排场不小,洛阳有头有脸的人多是知道的。第二日,就有源源不断的名帖流水般递上门来,王元霸与女儿、女婿商量,挑了那交情极深的,往来面子必须要做足的,以及将来生意上有帮携可能的,摆了一个宴会。这一次人多事杂,王府里甚为热闹,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费彬此回受命与王家来往,是为刺探情况。
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被王家发现,所谓“金刀无敌”的这么点武艺,他还不放在眼里。只是福威镖局的辟邪剑法,他还完全不知虚实,所以需要打点起十分精神。
左冷禅交代过,林家来洛阳,不见得会将辟邪剑谱随身带上,但林家的独子正是开蒙的年纪,说不定为了教他家传绝技,会有些蛛丝马迹,片断残章。那日在门口扫了一眼,那小孩岁数虽小,但精神健旺,气色颇佳,的确有可能已经练起功夫来了。
“平儿,你练你的功夫去罢,别来闹娘。”林母笑着将粘到她身上撒娇的林平之撕巴下来,“娘特特的从酒席上先退出来,是要歇中觉呢。”
林平之眨巴眨巴大眼睛:“娘,就陪我玩一会儿,好久没和我玩捉迷藏了!”
被儿子厮缠了半晌,林母无法,只得答应和他玩一局。
“娘,数到三百我就进来,千万要躲好,莫要出来哦。”林平之欢欢喜喜地跳到外间候着去了。
王家人口众多,林母小时候也是个淘气的,玩起这种游戏来自然是行家。她在房里四处打量了一番,隐在了深蓝布幔后面,逆着光看,她宝蓝的裙摆看起来与布幔融为一体,便是不小心露出一角来也没有什么。她才数到了一百八,却听见了窗子被轻轻推开的细微声响,紧接着是一个几不可闻的成年男子的脚步声,她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什么?”
曲非烟跳上林平之肩膀捂住他嘴:“小声些!”
他用口型急道:“我要去叫娘出来,她还在房里呢!”
“你现在贸然闯进去,反而才会让你娘被发现。费彬既然是偷偷摸进院子来的,肯定不会声张,我先替你去看看,呆会儿看我手势行事。”
林平之还要说话,被她一把将嘴捂了:“你娘若是这点镇静都没有,便不是镖局老板娘了!”她又瞪了好几眼,护母心切的小家伙这才安静下来。
曲非烟轻灵地爬至院内树梢,借着枝条的韧力一荡跃上屋顶,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屋脊另一边了。林平之仰起脸心急火燎地等着,才眨眼工夫,便发现一个雪白的小脑袋探了出来,朝他点了点头。
林平之一喜,准备叫“娘”,见曲非烟严肃地盯着他摇了摇头,不由得一凛,回过神来扯开嗓子喊道:“非非,你又顽皮,快下来。”
曲非烟宝石似的眼里有了笑意,一溜烟又跑走了。这次回来用的时间便短的多了,她敏捷地几个腾挪窜到林平之肩膀上蹲好,拍拍他:“好啦。”
确认那不速之客已经逃离之后,林母从帷幔后面闪出身来,心事重重地坐到桌旁。见林平之扑将进来,她也顾不上说其他的,搂过他道:“平儿,你即刻到前面去把你爹叫回来,就说我有事和他商量。”
林平之见母亲无事安好,乖巧地应了一声,便重又往外面跑去。
“你娘发现了费彬,费彬在房里翻了会儿东西,想来是没有发现你娘。你娘必是要告诉你爹,两人一起想个究竟。”曲非烟思索着说道,“这倒也是好事,你爹娘有警惕之心了,今后必然是会更谨慎些……”
见林平之皱着眉头只走路却不搭腔,她推推他脸:“你怎么了?”
林平之小脸面沉如水,乌黑的两道眉毛拧到一块儿去了,哼了一声方才答道:“我对那个费彬不高兴得很,他果然坏死了。”
曲非烟奇道:“他如今也没怎么样罢,就做了回偷儿而已,你怎么不高兴成这样?”
“他害了你,还不够么?若是他是之后一段时间慢慢变坏的,也就罢了。看他这回的举动,可见并不是到后来才走歪路,而是早早地就坏透了。我想骂他,可是想不出来怎么骂才解气。”
“这还不简单。”曲非烟拿耳朵尖儿轻轻蹭了一蹭他的耳垂儿,忍笑说道,“擒贼先擒王,骂人先骂娘。你就骂她有娘生没娘教,娘胎里带出来的一肚子坏水,卑鄙无耻的混帐东西!”
林平之表情舒展开来,摸着自己后脑勺:“听非非这么一骂,好像已经解气多了。”
林震南从宴席上赶回,起初还有些不信,但妻子十分确定她看到的人就是费彬。夫妻俩关起门来商量了半天,最终还是想到了辟邪剑谱上去。倒不是他们有多精明独到,这个答案是他们排除了其他可能之后,最后才不情不愿地得到的。
费彬当时将房内的书籍字纸翻了个遍,对首饰金银不屑一顾。他是嵩山派有头有脸的人物,也的确不可能这么没有眼界,只为了点钱财而去做蟊贼。福威镖局在洛阳并未设立分局,也不存在有生意上的机秘字据,可以被偷走作为把柄——嵩山派这几十年来扩张势力,在江湖上声名颇盛,福威镖局虽然生意做得还不错,毕竟只是在南方有些势力罢了,纵使拿到了他们的把柄,又能要胁他们做什么呢?
那他们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堂堂的嵩山派惦记?
只有武功秘笈。
这是林震南夫妇面面相觑之后,所想到的合理答案。
“他们是名门正派,何以会如此行事?”林母有些迟疑地问,“说不准,只是费彬他自己鬼迷了心窍,和嵩山派并无关系?”
林震南沉吟片刻,摇头道:“费彬是左冷禅的嫡系师弟,在派中可谓是掌门的左膀右臂,他的所作所为必有深意,不大可能是他自个儿妄为。”
他扣手在房内踱了几步:“只是那秘笈中的武功,祖上再三叮嘱是万万练不得的……希望咱们是猜错了,若真是为了秘笈,这事儿可就麻烦了。”
林母有些不以为意:“这倒不见得罢,嵩山派自恃身份,难不成会来明抢?再说了,你的剑与我的刀也不是吃素的。”
“若是以往,我也是如你这般想。可你竟忘了,上次送平儿回家的那田伯光,也不过是一个江洋大盗,年岁又颇小,却数招之内便能制服史镖头么?我虽然比老史强些,但自问也不能那么快便击败他。”
“你的意思是……咱们与江湖上那些大派比,这武功更是天差地别的了?”林母回想起当时的情境,面上也有了些犹豫,咬了唇不语。福威镖局这些年来,多是靠人脉做生意,行走往来也是多用了钱物打点,在功夫上却是有些与世隔绝的意味。
“也许咱们猜测错了,或者不是为了秘笈,或者是费彬自己做的,与嵩山派无关……”林震南带了些茫然地安慰着自己,也安慰着妻子,“咱们接下来小心些,慢慢儿打探着,看他们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吧。”
夫妻俩对望一眼,一同叹了口气。
有了这么一桩心病在,林震南夫妻接下来几天在洛阳也没了四处交游、开拓人脉的兴致。林平之悄悄儿地问曲非烟:“你说我爹娘这是准备怎么着呢?他们就成天在家呆着,最近也没有动静呀。”
曲非烟微微一笑:“这是好事,说不定他们意识过来了。知道有危险,总比毫无知觉要强些。”
“那费彬呢,就这么不管他?”
眼珠转了一转,曲非烟道:“我去找虎子商量商量去。”
才迈出一步,她的尾巴就被林平之轻轻地捏住了,她不大爽地侧过头瞪了他一眼。
“我也去。”林平之小声说。
曲非烟有点好笑地抽回自己尾巴:“你去做什么,又听不懂。”
“……不管,总之我要去。”
于是,小少爷在一旁百无聊赖地蹲着撕叶子,听着两只猫高低起伏、抑扬顿挫地喵来喵去。
虎子斜睨了那个莫名其妙的人类幼仔一眼:“让他好好伺候你便是了,我看他对你还挺忠心。不过不用老带他跑来跑去的,多碍事。”
“先不说他了吧。”曲非烟咳了一声,“费彬这几天怎么样?”
“给嵩山那边派来的探子报告来着,说没有什么收获,需要再小心观察林家与王家。”虎子漫不经心地答道,“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看他不顺眼了,他在和师兄弟谈起王家的时候,那口气讨厌得很。”
虎子甩甩头,表情严肃:“我承认王家武功远远不如名声传的那么好,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我罩着的,鄙视他们就是鄙视我!老子要教训教训这个小胡子。”
曲非烟噗哧一乐,也顾不上林平之使劲盯着她,侧身撞了撞虎子:“怎么个教训法?”
正文 猫须闲作戏
夜已渐深,酣然入眠的只有人类。
大毛舔舔自己的脚掌,拿尾巴轻轻抽了一记自己的弟弟:“二毛,老大吩咐的事弄好了没有。”
“放心吧,一只耳那里我都打过招呼了,这个月这附近的老鼠,咱们都且放它们一马。”二毛把自己盘成一个圆饼子,懒洋洋地道,“今夜咱们在这儿看好戏就行了。我有鱼干,吃不吃?”
“当然吃!”大毛叼过鱼干来,优美地伸个懒腰,也舒服地蜷成了一团。
熄灯两个时辰以后,它们所蹲守的窗子内,突然传出一阵短促而惊惶的男子呼痛声,接着是两声撞击,微弱的尖利吱吱声逐渐消失之后,一个模糊的人影哆哆嗦嗦地擦了火石,点亮了油灯。
“看来干活的两只尖嘴没逃过去。”大毛啧啧了两声,“我早说这个人身手还是可以的。”
二毛点头:“虽然是那么低等的家伙,为了家族里其他人的命牺牲自己,倒也算不错了。”
两只猫咪相视一笑,互相蹭了蹭脑袋。
费彬忍痛察看着自己的伤势,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脸阴晴不定了一阵,终究还是觉得拖延不得,扬声叫来了前日方才赶至洛阳与他会合的师兄丁勉。
“费师弟,你脸色很差,哪里不舒服?可是练功伤着了?”丁勉披衣来探,一看到费彬额上爆出的豆大汗珠,惊讶地问道。
“丁师兄,我……”费彬张了几下口,却实在是难以启齿。
“到底是怎么了?”丁勉一头雾水,心里不免犯起了嘀咕:莫非这小子没说真话,其实已经将辟邪剑谱搞到了手,半夜偷偷练了起来,不小心走火入魔?他脸上还是一副关切的样子,只是已经开始偷偷打算,若是真的如此,该如何下手结果了他,将秘笈占为己有,好拿回去向左冷禅表功。
费彬羞耻万分,汗流得更急了,却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我”了好几声都没“我”出个名堂来,干脆伸手解了裤带,将自己的裤子刷地褪到了膝弯。
丁勉被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吓了一大跳:莫不是费彬他有……龙阳之好?之前也没看出来啊——难道是练了那神奇的秘笈,竟然转了性?
等他再定睛看站在那儿的费彬的时候,表情瞬间变得极其怪异。
“你那儿……怎么伤成这样的?”
费彬哭丧着脸,指着地下两团血肉模糊的老鼠尸体道:“这两只畜牲爬上我床,也不知怎的,就咬了我……我是生生被疼醒的。”
原来不是秘笈所致。丁勉提起的警惕之心暂且放下了。
可这真正的原因未免也太过于荒唐了吧?他脸部肌肉抽动了几下,似是想笑又极力控制住的样子,片刻后决然道:“必须得瞧大夫。”
“可是……小弟这脸往哪儿搁啊……” 费彬大急,“师兄,你身上有伤药么,我上点儿药就……”
“那可不成!若只是寻常外伤也就罢了,偏又在这样的要紧处,而且你怎么知道老鼠有没有病,带不带毒的?”丁勉沉声道,“你今后还要做爷们儿不做?”
请大夫回来瞧本是要隐秘些,只是费彬疼得厉害,丁勉也有些担心拖久了不好治,便一手携了他,一齐往街上寻大夫。好不容易敲开了一家,那大夫满脸倦容,打着呵欠不耐烦地问:“什么毛病,哪里疼?”
“我……那儿疼。”
“那儿是哪儿,有话快说!”
费彬额头又开始渗汗,“我”了半天,丁勉在背后捅了他一下,他才用一种壮士断腕般的勇气回答道:“大夫,我蛋疼!”
“蛋疼?”大夫本来是耷拉着脸,一听这话立马精神了,眼睛瞪得铜铃也似,嗓子瞬间扯响了,“蛋疼你自个儿玩去,找我做什么!什么时候蛋疼也要瞧大夫了?我看你不是身上有毛病,是脑子有毛病!”说完,他便气愤地把门子一摔,正正砸了费彬一鼻子。
丁勉想笑又拼命忍住,酝酿了半晌情绪,肃整了一下表情后,暗运内劲将门推开,将剑从鞘中拔出了一半,神情充满威胁意味,冷冰冰的语气却还是颇为礼貌:“大夫,他真的蛋疼!都流血了。您还是给瞧瞧罢,拜托了。”
那大夫被那剑骇得不敢再骂,上下打量了费彬半晌,见他确实神色痛苦,身下又隐隐透出血迹来,眉头挑了几下,终于将他们往里让。
医堂大门缓缓合上,门外皎洁月色中,两只猫咪闲庭信步的身影在巷道石板上被拉得很长。
在这样宁静的夜晚里,大夫的怒吼毕竟是被一两个耳朵灵的街坊邻居听见了,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成为了洛阳城众人皆知的秘密。
“这就是你说的好主意?”曲非烟哭笑不得,“跟我卖了这么久的关子。”
虎子得意地点头:“如今费彬蛋疼的名声已经传遍洛阳,甚至传出洛阳了。这样蛋疼的人,以后没有人会认真理他啦!这种好主意只有我才想得出来。怎么样,你虎子哥厉害吗?”
“……厉害,太厉害了。”曲非烟真心地抱了抱拳。
虎子笑眯眯地学上次她的样儿,也侧过身撞了一下她:“好说嘛。”
林平之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张开双手把曲非烟一把捞了起来,撒开小腿蹬蹬蹬地跑了。
曲非烟心知他典型的少爷心理,见不得别的小伙伴与自己亲近,无奈地从他肩膀上面探出脑袋来,朝虎子挥了挥爪,转回头又戳了戳小少爷的脑瓜子:
“虎子帮了咱们不少呢,你看这回费彬就是他收拾的,省了咱们很多事呢。咱们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他帮帮咱们,这不挺好的嘛,啊?”
林平之噘嘴走出去十几大步,这才道:“等我以后有本事了,我给你报仇。不用别人帮。”
“好,全让你来。现在就是给他点教训,乖。”轻车熟路地哄着闹小脾气的少爷,曲非烟笑眯眯地胡撸了几把他柔顺的头发。
林震南夫妇依然是心思重重。曲非烟借着轻手轻脚的灵便优势,去不厚道地听过几次壁角,似乎是林震南夫妇出钱找了江湖上的暗探、包打听之类的人物,在探查嵩山派到底是对他们怀着怎么样的心思。她寻思着,他们夫妇有的是钱,在该用钱的时候也是从不小气,想来倒不会请太蹩脚的人。若是那些探子真的有些头脑与本事,将江湖上众多门派对辟邪剑谱的垂涎都打听了出来,那林震南夫妇便不会像之前那样全数蒙在鼓里了,至少能有些防范之心。
在洛阳住了月余,林震南夫妇放不下家中生意,准备要启程返转福建。王元霸只这一个女儿,却嫁到那么远的南方,很是依依不舍。在他几个孙辈当中,又数林平之生的最好,漂亮又乖巧,他更舍不得这一个宝贝外孙,最后几日便总是拉着林平之的小手不放,去哪儿都带着,直到要为女儿一家送行的时候,还是搂着他。
“今后,让平儿每年都到洛阳来陪我住段日子。便是你们夫妇都忙着,也得找你们家的镖师给我把孩子送过来。”王元霸单手抱着林平之,另一手还在哐啷啷地转着两颗金胆,中气十足地对自己女儿道。
“以后他每次来,你也会跟着来吧?我看他也离不了你。”虎子悄悄地问。
曲非烟点头:“应该是这样。”
“那就好。本来想让你干脆留这儿算了,不过你还小么,有些事以后再说吧。”虎子觉得自己十分有大家风范,满意地捋捋胡须。非非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小母猫,虽然小了一些,还不到可以为他生儿育女的时候,但他不急,像他这样的猫中之王,难道还愁媳妇儿跑了嘛!
侧过头看了虎子一眼,曲非烟虽然不十分明白他话中具体所指,但朦胧中还是觉察到了一些。她原本便十分聪慧,当时才十三岁的她,就已比十六岁的仪琳要老道精乖得多,后来亲眼目睹了仪琳与令狐冲之间那一段微酸带涩的情愫,自然对情爱不是全无所知的。只是……她又不是真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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