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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残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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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撩开中华帝国面纱(1)
马可·波罗的谜团
  西方书写中国的历史,基本认定是从马可·波罗开始的。虽然那时进入中国的西方人不止马可·波罗一人,著有行纪的也不独独是他,但就内容之丰富,影响之广泛而言,马可·波罗的游记并无对手。
  马可·波罗的游记虽然已有多个中文译本,但读起来,绝非一件赏心悦目的事,甚至会觉得如读天书。这其实怪不得译者,因为原作混乱,要一一还原成有意义的中文,实在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马可·波罗的游记之所以混乱频频,首先是因为他文化不高。他十七岁即随父出外经商,终日在外忙碌,不可能有机会接受学术培训,因此,他通文墨应该不成问题,多学识则未必。以其有限之学识,来到一个文化迥异、制度远别的国度,要弄清原委,评析得鞭辟入里,委实难以胜任。
  其次,他虽然入华十七年,但一个简单推断,便可知他不懂汉语。他的游记,通篇称中国为“契丹”(拉丁文为Chataja,译成英文为Cathay,近代的中国人将其音译为“国泰”)。那是辽金元朝时,内陆西域一带对中国的称呼,相信蒙古人也通用,但汉人是绝不会使用这个名词的。若马可·波罗学过汉语,第一要接触的,便是汉语中对中国的称谓,无论是称“中国”、还是“中华”、“华夏”、“大宋”、“大元”,总有一说。但通观全书,他对“中国”的汉语称谓,从来不提。再者,他在游记中,对中国的书法、中医、筷子和茶叶同样只字未提,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可见他以色目商人的身份,与当时的汉人社会,几乎彻底隔绝,这进一步证明,他是不可能掌握汉语的。
  诸多专家也推断,马可·波罗并未掌握汉文。邵循正教授在《语言与历史——附论的史料价值》(载《元史论丛》,中华书局1982年出版第一辑)指出,《马可·波罗游记》“从未提到一个汉人朋友”,“以他《游记》来判断他的语言知识,我们敢说他简直不懂汉语。”英国的亨利·玉尔(Henry Yule)、戈尔迭(H。 Cordier)也认为马可·波罗不懂汉文汉语。杨志玖教授在《关于马可·波罗在中国的几个问题》一文中认为,马可·波罗可能通蒙古语、波斯语、*语和突厥语,而不懂汉语。
  既然马可·波罗学识浅薄,又完全不谙汉语文,要他弄清中国的政体架构、职官系统、行政区划、文化传承、社会心态、语言人文,便是苛求了。就好比一个不懂英语的广东华侨,即便在美国一呆十数年,也随别人全美迁徙过,但要他事后写一本美国通论,说清该国的政治、地理、经济、文化、法制,估计也是勉为其难。因此,虽然马可·波罗行程纵贯中国,但他对行经路线的描述,地理学是无法解释通的。他提到的中国许多地名,也让史地专家们摸不着头脑,至今犯愁。他谈论的人,历史学家还在绞尽脑汁,翻遍各种正史和野史,试图对上号。好不容易有个收获,往往还张冠李戴,比如误将马可·波罗当成了元代枢密副使孛罗,便是一例。
  马可·波罗的另一个致命伤在于,他对过往近三十年生活的讲述,凭借的只是大脑的记忆。而事实早已证明,人脑作为史实的储存体,是最靠不住的。从现有资料看,马可·波罗不曾像利玛窦那样,有勤写日记的习惯。那么,以他隔阂的语言、有限的学识,如何能仅凭印象,就把一个疆域辽阔的陌生大国,从时间和空间上梳理得一丝不乱?他的讲述,若不颠三倒四、张冠李戴,反倒出奇了。

第一章 撩开中华帝国面纱(2)
马可·波罗的局限,还在于他那常人的虚荣心。他历尽千辛万苦,回到故国,被万人崇拜过,最后却成了阶下囚,打在牢狱里,唯一的听众,是同囚的文人鲁思梯谦。这种时候,靠回忆过去的辉煌,支撑起一点生的希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因此,他的讲述,自然会添油加醋,穿凿附会,甚至无中生有。当时,欧洲地理大发现时代尚未来临,中国是个遥不可及的幻影,吹再大的牛,也不必担心被人戳破。他何曾料到,不出几个世纪,他的书就被无数专家拿着放大镜逐字核实。若有先见之明,则他的叙述,可能会是另一番面貌。
  最后,《马可·波罗游记》是假鲁思梯谦之手写成的。执笔者对讲述的内容作编排、增删、修饰,乃是一种本能。而鲁思梯谦从未踏足过中国,他的加工,难免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以上种种,造成《马可·波罗游记》偏离了纯纪实的轨道,让人对其真实性疑虑重重。比如,马可·波罗在游记中自称向蒙古军献计,制造投石机,攻陷了久攻不下的襄阳城,却被人算出,襄阳沦陷时,他们一行尚未到达中国。这便是穿凿附会的典型例子。而最致命的是,他自称曾在扬州当官,但中国史籍里,没有他的半条记载,可见他对自身在华地位的论述,基本是不实之词。但这些疑点,以上的解释都能解答。
  经过几个世纪的研究,学界普遍同意,尽管《马可·波罗游记》疑点重重,但他到过中国,应该是成立的。而存疑的地方,正好让专家们永远有事可做,可不断地考证下去。
  确定了马可·波罗来华的可靠性,便要大致交待一下《马可·波罗游记》的内容了。据该书介绍,1271年,马可·波罗随父亲和叔叔前往东方。到达元上都时,已是1275年的夏天。马可·波罗的父亲和叔叔向忽必烈大汗呈上了教皇的信件和礼物。大汗非常赏识年轻聪明的马可·波罗,留他们在元朝当官任职。后来,马可·波罗奉大汗之命巡视各地,借机走遍了中国的山山水水,先后到过新疆、甘肃、内蒙古、山西、陕西、四川、云南、山东、江苏、浙江、福建以及北京等地,还出使过越南、缅甸、苏门答腊。17年转眼过去了,马可·波罗越来越想家。1291年春,他与父亲、叔叔受忽必烈大汗委托,护送蒙古公主阔阔真到波斯成婚。大汗答应他们,在完成使命后,可以转路回国。 他们从泉州离境,走海路西返。1295年末,三人终于回到了阔别二十四载的亲人身边。他们从东方带回大量奇珍异宝,成了威尼斯的巨富。
  1298年,马可·波罗参加了威尼斯与热那亚的战争,9月7日被俘。在狱中,他遇到了狱友、作家鲁思梯谦,对他详述了自己的经历。于是便有了马可·波罗口述、鲁思梯谦记录的《马可·波罗游记》。
  鲁思梯谦的原稿已佚,后人推测它是用中古时代的法意混合语写成的。现存的最早抄本是塞拉达拉丁文抄本,藏于西班牙托莱多教会图书馆,其书名为《对世界的描绘》。
  在涉华的大众读物中,《马可·波罗游记》的版本最为芜杂,书名也五花八门。它产生于欧洲印刷术发达之前,从完稿到首次印刷出版,经历了一百八十年左右。其间经各种文字传抄传译,抄本的种类呈百花齐放之势。根据欧洲古旧书行业的统计,目前存世的《马可·波罗游记》写本,便有130多种。以后出现的印刷版,也因采用的底本不同,延续了五花八门的格局。马可·波罗的原始叙述,好比从菜场买来的原料,经不同厨师之手,添加不同佐料,以各种方式烹制,做出一道道色香味各异的菜肴。

第一章 撩开中华帝国面纱(3)
但是,对《马可·波罗游记》版本流变的研究,已大大超出笔者的能力。本书只介绍市场尚在流通的个别古老印刷版,供读者收藏时参考。
  最早的印刷版《马可·波罗游记》,是德文方言版,1477年才在德国纽伦堡出现。1483/4年,该书出版了拉丁文印刷版;1496年,意大利文印刷版问世,1502年,葡萄牙文印刷版问世,1503年,西班牙文印刷版问世。1556年,法文印刷版问世。
  这些早期印刷版,主要藏于欧洲各图书馆、博物馆和私人藏家手中,但并未从流通领域绝迹。能否碰上,则要看机遇。
  《马可·波罗游记》的中文版,目前主要有三种,一是上海世纪出版集团的冯承钧译本,一是福建科技出版社的陈开俊译本,一是中国文史出版社的梁开智译本。欲了解内容的读者,可参阅这些中文版。但中文版除了民国时张星烺的译本外,当前并未体现收藏价值。
  《马可·波罗游记》的法文印刷版第一版
  (POLO; Marco。 La description géographique des provinces & villes plus fameuses de l Inde orientale; meurs; loix; & coustumes des habitants d icelles; me*ement de ce qui est soubz la domination du grand cham empereur des Tartares。 Par Marc Paule gentilhomme venetien; et nouvellement reduict en vulgairefran ; pour Jehan Longis; 1556。)
  《马可·波罗游记》的法文印刷版于1556年出第一版,法文译者为Franois Gruget。第一版只印刷过一次,因是同时替不同的书商印刷,故书上所印的书商名字有别,目前发现有三种,其中一个书商是Jehan Longis (即为本书介绍的版本);另一个书商是 Vincent Sertenas (该版本大英图书馆有收藏),还有一个书商是Estienne Groulleau (该版本剑桥大学图书馆有收藏)。除了书商名字不同外,法文第一版的其他方面均无不同。
  市场实例
  目前,该书的Jehan Longis本有一本在伦敦挂牌求售,但封面是十九世纪翻新过的,用的是英国产的摩洛哥皮,红色,九成品相。标价为65,000英镑。具体请参阅图示。
  米勒编《马可·波罗游记》的德国拉丁文版
  随着世界地理大发现的到来,《马可·波罗游记》在地理学领域的影响已荡然无存,却成了大众猎奇读物,读者群日益壮大,在欧洲风行,并催生了一个靠马可·波罗吃饭的学者群体,一直绵延至今,不见式微。单在十七世纪,欧洲便产生了八个意大利文版,两个拉丁文版及数量不明的德文版、荷兰文版、西班牙文版及英文版等。
  在林林总总的《马可·波罗游记》版本中,1671年出版于德国的拉丁文版特色鲜明。它分成三部分,头一部分为马可·波罗游记,由德国东方学家安德烈·米勒(Andreas Müller)编辑。第二部分为十三世纪亚美尼亚王子Hetoum所写的中亚及蒙古游记,第三部分为米勒自著的中国地理及历史研究。三册合装于一个半摩洛哥皮的盒子里,第一册前印有三册的全部书名,第二册及第三册均有单独标题页。
  该书每册自附索引页。第三册还直接印有中文,后来又贴上了*文等亚洲文字。
  米勒版的《马可·波罗游记》之重要性,在于此书实际上开创了马可·波罗学。但米勒所热衷的工作,常常于学术上缺乏意义。他将十四世纪早期的一个《马可·波罗游记》拉丁文抄本('Friar Francesco' Pipino)与1532年贝塞尔出版的版本(NOVUS ORBIS)合并为一,创造了自己的版本。此举其实是多余的,因为后者本来就是根据前者而来的。他又根据耶稣会士的发现,研究了马可·波罗书中所说的“契丹”(拉丁文Chataja,即英文Cathay)与“中国”(China)之关系。这种工作基本也是对利玛窦工作的重复。他的贡献,是为该书精心撰写了索引。
  该书目前有一套在欧洲出售,要价15;000美元。
  

第二章 耶稣会挺进中国(1)
耶稣会压境
  西方汉学的发端,最早应追溯到明朝赴华传教士的著述。
  1575年,罗马天主教会便在中国澳门设了主教。在此前后,天主教各修会,包括耶稣会、多明我会、方济各会、遣使会、奥斯定会、外方传道会等,纷纷在澳门设立会所,伺机向中国内地派遣传教士。对西方的传教努力,明王朝设置了诸多障碍,但传教士们仍各显神通,努力潜入中国内地,并著书立说,记载所见所闻。
  这时期的主要涉华著述,计有葡萄牙商人加莱奥特·伯来拉的《中国报道》(Galeote Pereira;Certain Reports of China)、葡萄牙传教士加斯帕尔·达·克路士的《中国志》(Gaspar da Cruz; Tractado emque se cōtam muito pol estéco as cous da China)、西班牙奥斯定会修道士马丁·德·拉达的名著《中国札记》(Martin de Rada; Las Cosasque los Padres Fr。 Martin de Rada; Provincial de la Orden des。 A gustin en las Islas Filipinas; su panero Fr。 Jeronimo Marin y otros Soldudos que fueron con ellos vieron y entendieronen aquel Reino)、西班牙奥斯定会修道士胡安·冈萨雷斯·德·门多萨的集大成之作《中华大帝国史》(Juan Gonzales de Mendoza;Historia de las Cosa*ás Notables, Ritos y Costambres del Gran Reyno de la China,Sabidas asi por los Libros de los Mi*os Chinas, o por Rela…ciones de los Religiosos, y otros Personas que Han Estado en el Dicho Reyno),等等。
  上述涉华著作大多影响深广,其中尤以《中国札记》及《中华大帝国史》为最。但从珍籍收藏角度而言,以上著作的原首版本已是凤毛麟角,即便存世,也大多藏身于博物馆和图书馆里,一般人染手不易。
  早期涉华著作囿于作者的体验,于权威性方面有所欠缺。著作者中,有些从未到过中国,如门多萨;有些虽然来了,但蜻蜓点水,不能深入中国人生活,其所见所闻难免浮光掠影,以偏概全。这种情况,在耶稣会士大举进入中国后,终有了实质改观。他们中的利玛窦、金尼阁、曾德昭等人,都在华滞留数十年之久。他们的著作呕心沥血,为一生经验与探索的结晶,被欧洲人视为最权威的第一手资料,无一不是传世经典。
  一.利玛窦和金尼阁的《利玛窦中国札记》
  在中西交流史上,利玛窦(Matheo Ricci)可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重要性远远超过带有传说色彩的马可·波罗。他于1552年10月16日生于意大利,1571年在罗马加入耶稣会,1582年抵达中国的澳门。从此,他便在中国传教、工作和生活,足迹从澳门到肇庆到韶州、南昌、南京,最后到达北京。他在1610年5月11日死于北京,葬在北京阜成门外二里沟。
  利玛窦在中国前后近三十年,遍交达官显贵,信徒也不少。徐光启、李之藻等人都是他的密友。他本着传播上帝与基督教的宗旨,从零开始,学习掌握中国语文,著述等身。利玛窦的努力,大致可分为两部分,一是将西方自然科学知识介绍到中国,刊行的代表作有《天学实义》、《几何原本》等;二是将中华文化介绍到西方,比如翻译出版了拉丁文的《四书》(tetrabiblion sinense de moribus)。他对儒家经典,更刻苦研究,又将中国历史文化介绍到欧洲,呕心沥血,终力竭而死。他的传教活动,遭遇强大阻滞,最后可说是以失败告终。他的知识结构及智力,决定他本质上是一个科学家,尤其是数学家和机械工程师,因此才花大量精力,在华推行西方科技,可惜面对蒙昧已久的中国人,收效甚微,难获中国社会广泛接受。但他对中国的系统性介绍,却在西方收到奇效,可说开了西方汉学的先河。

第二章 耶稣会挺进中国(2)
他到中国后,便再未离开。晚年时,他感到时日无多,于是着手撰写在中国的传教经历。死前,这份记录已告完成,仅留一些空白,待后来补充。这便是著名历史文献《利玛窦札记》的由来。手稿是以意大利文写成的。据利玛窦的继任者金尼阁说,利玛窦的原意,是将手稿呈耶稣会会长审阅,然后供会众阅读,以向欧洲人介绍中国情况,传达耶稣会在中国传教之事迹。
  手稿的整理者金尼阁(Nicolas Trigault,1577…1628)是弗兰芒人(Flemish,今比利时组成部分),耶稣会传教士,1610年抵澳门,次年到过南京、杭州和北京。在那一批来华传教士中,他的中文程度,公认最高,比利玛窦有过之无不及,大量以中文著述,其主要中文学术著作,是《西儒耳目资》三卷,于1626年(天启六年)在杭州刻印。
  利玛窦去世后,金尼阁将其手稿带到澳门,1614年,又将手稿带回罗马。他趁着路途漫漫,着手将利玛窦的手稿从意大利文译成拉丁文,并增添了自己的观察,又收入了龙华民神父(Father Nicolas Longobardo)、王丰肃神父(Father Alfonso Vagnone)及郭居静神父(Father Lazzaro )对中国的描述。此外,他还在书中收入了熊三拔神父(Father P。 Sabatino de Ursis)1610、1611两年拉丁文信件的摘录。因此,金尼阁整理的《利玛窦中国札记》,已超出利玛窦个人札记的范围,可说是那个时代的耶稣会传教士记叙中国的集成。该书的拉丁文书名原意,是“耶稣会士利玛窦神父的基督教远征中国史”。《利玛窦中国札记》乃是该书中译本的名字。
  金尼阁整理的拉丁文本于1615年在德国奥格斯堡出版,欧洲立时震动,因为它对中国的描述,来自于利玛窦三十年的个人体验,翔实及真切程度,远超之前的所有出版物,为西方研究中国之第一部扎实著作。
  金尼阁将利玛窦札记整理出版后,便将其意大利文的手稿秘藏起来。从此,利玛窦的原件便从公众视线消失了三百年,以致后人以为原稿已佚失。1909年,原稿终于重见天日,在耶稣会罗马档案馆里被发现,成了轰动一时的大事。
  《利玛窦中国札记》已由何高济等译成中文,中华书局出版。对内容有兴趣者,可参阅该书。中文版尚不具收藏价值。
  法文第一版
  (Histoire de l'expedition Chrestienne au royaume de la Chine; entreprinse par les PP。 de la pagnie de Iesus; prinse en cinq livres; esquels est traictéfort exactement et fidelement des moeurs; loix; & coustumes du pays; & des mencemens tres…difficiles de l'église naissante en ce royaume。 Tirée des mentaires du Matthieu Riccius; et nouvellement traduicte en franois par D。 F。 de Riquebourg…Trigault。 Publisher: Lyons; for Horace Cardon;1616。)
  《利玛窦中国札记》的拉丁文版于1615年出版后,次年,即1616,里昂便出版了第一个法文版。法文版的译者,正是金尼阁的侄子瑞克贝·金尼阁(Riquebourg…Trigault)。小金尼阁是纪尧姆(Philippe Guillaume)的医生,而纪尧姆则是今荷兰王室祖先、奥伦治王子(Prince of Orange)威廉一世的同修。法文第一版(即里昂版)的出版,便是献给纪尧姆的。

第二章 耶稣会挺进中国(3)
《利玛窦中国札记》的法文版一出,顿时里昂纸贵,影响遍及整个欧洲。法文版本身是一版再版,又被翻译成绝大多数欧洲文字,遍地开花。目前,各语种的头版都是珍品,其中又以法文版的头版最为珍贵。
  《利玛窦中国札记》法文版头版已极罕见,本书展示的,为目前欧洲在售的一部,要价25,000欧元。
  意大利文第一版
  (RICCI; Matteo; and Nicolas TRIGAULT。 Entrata nella China de padri della pagnia del Gesu。 Tolta da i mentarii del P。 Matteo Ricci di detta pagnia。 Dove si contengono i costumi; le leggi; & ordini di quel regno; e i principii difficilissimi della nascente chiesa; descritti con ogni accuratezza; e con molta fede。 Opera del P。 Nicolao Trigauci padre di detta pagnia; & in molti luoghi da lui accresciuta; e revista。 Volgarizata dal signor Antonio Sozzini da Sarzana。 Naples; Lazzaro Scoriggio; 1622。)
  《利玛窦中国札记》的意大利文版于1622年首次发行。目前,美国的国会图书馆、伊利诺伊大学图书馆及芝加哥图书馆各藏有一本。意大利文第一版也是异常珍稀,流通领域罕见。图中所示的这部书,要价4,500欧元。
  二.曾德昭的《大中国志》
  曾德昭生平
  对曾德昭生平的考证,笔者以为计翔翔的工作最为深入和完备。他的《十七世纪中期汉学著作研究——以曾德昭和文安思为中心》(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5月),是研究曾德昭及《大中国志》的力作,也是笔者的主要参考资料。谈曾德昭而不引用计氏的成果,是完全不可能的。
  曾德昭(Alvaro Semedo; 1586…1658)是葡萄牙人,耶稣会士,基本上与金尼阁同期。他的在华经历也是大起大落,波折极多。他于1602年加入耶稣会,1608年到达印度果阿,在那里完成了学业。
  随后,他便申请赴中国传教,于1613年首次到达中国澳门,次年由广东而江西,然后抵南京。初入华时,他起的中文名为“谢务禄”,与意大利传教士高一志(Alfonso Vagnone; 1568…1640,后改名王丰肃)一起传教并研习汉语。
  1616年,南京礼部侍郎沈漼发起仇教运动,他和高一志一起入狱。当时他重病了九个月,两次濒死,身体极度虚弱,才免于杖刑。1617年的4月30日,两人被明朝政府驱逐到澳门。
  他在澳门滞留了两年多,并未返回欧洲。1620年,他卷土重来,复入内地。这一次,他改名换姓,取名“曾德昭”,字“继元”,从此以这新的中文名字载入史册。再次入华后,他先返江西,继而到达浙江,留居浙江数年,其中以居留杭州的时间为多。其间,他与杨廷均等人交往,并获后者的帮助,开辟了新教区。
  1628~1630年,他到达陕西西安府,实地考察了新出土的景教碑。1630年后,他再回江西南昌。
  这一次,他一直呆到1637年,才以耶稣会副省司库的身份,离华前往罗马。曾德昭从广东离境时,声望极隆,获当地士绅联名表彰。他于回程中停留印度果阿,1640年抵达葡萄牙的里斯本,1642年到达罗马。
  1644年4月,曾德昭再度被派往中国,于1645~1650年任耶稣会中国副省会长,主要居住在澳门、广州等地。1650年12月,清兵攻破广州,曾德昭避居教堂。他本来有充足时间逃亡,但为了给一个改宗的*教徒授洗,便滞留下来。随后,他又为所有的避难教徒举行赦礼。等一切仪式完毕,便将祭器深藏,然后穿上白祭服,点燃蜡烛,跪在祭坛上等死。随后,一队清兵冲进教堂,将他捕获。见他年老无用,许多人力主杀他。但清兵队长为获得赎金,将他留了活口,囚禁了5天。后来,他被清军主帅身旁的一个太监认出,指他是汤若望的同道。他终于得以生还,被放回教堂。这段经历,在卫匡国的《鞑靼战纪》中,作了最早的记载。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章 耶稣会挺进中国(4)
其后数年,曾德昭基本上长住广州。1654~1657年,他再任中国副省会长。1657年,他回过自己最喜欢的杭州。1658年7月18日,他于广州逝世,享年73岁。他葬在澳门附近的香山澳。
  《大中国志》
  该书的成书年代,中外有不同说法。根据计翔翔从《大中国志》的行文推断,曾德昭完成书稿的时间,应该是1641年。《大中国志》的原文为葡萄牙文,标题为《中国及其邻近地区的传教报告》(Relacao de propagacao de se regno da chinaeoutro adjacentes)后经历史学家Manuel de Faria y Sousa (1590…1649)整理,并翻译成西班牙文,于1642年出版。与此同时,曾德昭亲自监督将书稿译成意大利文,于1643年出版。意大利文版的《大中国志》被视为最权威,此后的法文版及英文版,均根据意大利文版而来。
  曾德昭在中国前后累计三十多年,跨越了万历、天启、崇祯三个时代,对明末中国的了解,不可谓不透彻。他的《大中国志》之获欧洲人重视,原因与《利玛窦中国札记》一样,全是因为扎实。该书作为观察研究中国的第一手资料,具极高可信度。
  该书在描述明末中国社会方面,几乎具百科全书的功能。在地理方面,涉及了中国的位置、版图、气候、人口、物产、各省概况及岛屿,包括台湾与海南。在社会方面,涉及了中国人的品貌、性格、才智、嗜好、民风民俗。在政治方面,叙述了行政架构、政体规章。在文教方面,论述了经史子集、科举考试、琴棋书画、出版发行。此外,该书对语言文学、宗教迷信、科学工程、工匠百艺、历史事件、异族异教,都有细致入微的描述。
  他对聂思托里教碑石及碑文的描述,让西方尤为着迷。
  聂思托里教即景教,为基督教的一个分支,公元五世纪由叙利亚人聂思托里创立,认为圣母所生的人为天主与圣子的结合,因此耶稣有两个主体。根据西安景教碑的碑文记载,景教是在唐太宗贞观九年(公元635年),由阿罗本传入中国的,至立碑时的唐德宗建中二年(公元781年),已传播了一百四十六年。景教碑出土的时间,为明天启三年(公元1623年),恰逢曾德昭在中国传教。作为耶稣会的传教士,他对本教“分袂兄弟”一千年前在中国的传教事迹,自然是异乎寻常地关心,因此在《大中国志》中,他专辟一章,叙述景教碑的考察情况,据书中所写,景教碑高九掌余,宽四掌有奇,厚一掌多,顶部刻有十字架。碑文大部为中文,讲述了阿罗本之后景教在中国传播的经过。曾德昭将碑文之汉语部分译为葡萄牙文。因他的书首版于1642及1643年,故他的译文,是最早在欧洲出版的。
  曾德昭因《大中国志》一书,被视为葡萄牙汉学之父。十八世纪后,因欧洲汉学中心移往法国,成果代有新出,他的著作终于渐被冷落,少有提及。
  1998年12月,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了何高济译、李申校的中文版《大中国志》。何氏的译本是根据1655年的英文版译出的,可供希望了解内容者查阅。中文版目前未显示收藏价值。
  法文版头版
  该书的葡萄牙文原版,据分析从未出版过,因为全球所有图书馆或博物馆,都无法找到踪迹。西班牙文的第一版,市场已不可见。流通的版本中,以意大利文版居多,法文版属于罕见。
  本书展示的《大中国志》法文版,为1645年巴黎出版的法文第一版。书名全文为:

第二章 耶稣会挺进中国(5)
Histoire vniverselle du grand royaume de la Ch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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