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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凤阙 又名 金枝玉叶-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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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就是一帆风顺按部就班的成帝葬礼以及新帝登基大典。

        在登基的那一天,在崭新的一切开始的那一刻,他上了辞别的奏折。她几乎当机立断地允诺了。快地让那些正在疑神疑鬼的朝臣们禁不住怀疑这其中又要包含什么阴谋。

        然后他离开了京城,那样的决绝失落,我想不到一直淡然宁静,煦如和风的他也会有如此决然的一面。

        在他离开京城的那一天,我没有去送别,我只是站在城楼上,遥遥地看着他远去的队伍,一直站了很久很久……也许对于他内心深处隐秘的爱恋与悲伤,我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更加清楚。

        此后,整整地十五年,除了边关行走的正式公文,我与他之间再也没有联系,再也没有见面。

        直到今日。直到此时……

        为什么?在相隔了漫长的十五年之后,这些深深隐埋在我心底的过往却又被提起了,还是被眼前的这个人提起。

        我疑惑地神色分毫不落的映入了葛先生的眼眸中。

        他脸上忽然浮现出了苦涩的笑容,半响,他方轻声说道:“太后……”那神情像是个疲倦的老人在说起自己地孩子。

        他接下来的话语让我难以置信,让我可以称得上是久经风霜地理智几乎崩溃。而思绪也在同一时间彻底凝滞了。

        当我终于理解了他话语之中的意思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答应下来的了……

        送走了葛先生,紫陌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看到了我的脸色,她睁大了闪亮亮的眼睛,问道:“爹爹,你的脸色有些不好,葛大人刚刚说了什么了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失神地看着窗外的寒梅,那深红的色泽映在我的眼中似乎是要燃烧一样的灼热。半响,我问道:“你入宫服侍的这些日子,见到……太后她……她最近如何呢?”

        紫陌在今年的秋天,和数名贵族女子一起奉召入宫,充做女官侍奉宫廷。这一次是因为快要过年的关系,太后下了恩旨,放这些女官回家探亲。

        “太后啊……”紫陌说道:“太后她很好啊,一直很健康,不过……”她犹豫了一下,侧着头,回忆了片刻,似乎在思索着言词。

        我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猛地提起,然后听见她继续说道:“不过……太后的心情好像一直不太好的样子,有时候好像会有那种很孤单,很落寞的神情,不过却又一直很和蔼……啊,我也说清楚了,爹爹深得太后的信赖,几乎每天都会商谈国事,难道不是更加清楚吗?……”

        孤单吗?落寞吗?

        我低下头,这样的心情,我怎么能够清楚?我又如何有机会去了解?

        她在深远的宫墙之内,而我在重重的宫门之外,我与她之间的距离,已经是永远都无法逾越的了。

        也许,葛先生的提议是对的。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却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人紧紧地拽住。低头一看,是紫陌微微带着嗔怪的目光,“爹爹这次会在家里住几天啊?马上就要过年了,难道也不得闲吗?紫陌过了年就要回宫里去了,到时候要多少天才会见到爹爹啊?”

        我笑了起来,也许,我已经忽略她们母女太久了。

        “这一趟不用出去了,我一定多陪陪你们母女。”我抚摸着她的头,和蔼地说道。

        听了我的话,她笑起来,眼中闪烁起欢愉的光彩,不停地摇动着我的胳膊。

        我的视线却错过她,投注在书桌的笔墨纸砚上。

        记得以前我和他比武,虽然总是我赢得多,但是我却知道,其实我的武功是不如他的,都是他在让着我而已,尤其是在周围围观的侍卫兄弟们比较多的时候,所以在那一场决定了我们命运的比武场上,我使出那种卑劣的手段。

        如今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只是,想不到这一次还是这样,表面上赢的人是我,其实,赢的人……是他。

        我曾经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站的离她最近的男子,是这个世界上陪伴她最长久的男子,可是现在看来……

        我浅浅的一笑,心中有些微怅然,却也有一线解脱。











    第九卷 夜雨轻寒 完 此花独幽

    爬书网 更新时间:2008…8…25 3:28:58 本章字数:4686



        冬天的风总是萧瑟凄冷而边关的风尤其如此。

        从居禹关雄的城楼上放眼望去,巍峨俊秀的山岭隐没在层层的云雾之后,天边都是低低的,厚厚的去朵。想必不久,就会有狂风卷着鹅毛大雪呼啸而至,让整个高耸的边关变成一个银妆素裹的世界。

        每当大地覆满了洁白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她,想起太掖池天香园的那一场洁白的雪。

        来到这个边关已经快要十六年了,十六年就像是转眼的一瞬间。

        在相隔了十六个春夏秋冬,十六载日月轮回之后,想起她,想起初次见面的那场雪,依然清晰的像是发生在昨天。

        落在富丽奢靡的宫殿园林里面盛开的梅花枝关上的雪,和落在这边关朴拙雄伟的城墙上的雪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有所不同的,只是站在它们旁边的人。

        我依然记得见到她的第一眼。

        那是在隆微三年的冬天,是在天香园一眼望不到头的层层花海漠漠积雪的一侧。

        那时候的我,是一个宫中的侍卫,而她,是一个盛宠的宫妃。

        她素衣翩翩的身影迎风伫立在岸边,眉淡如烟,眸澈如水,明明离地极近,却仿佛隔雾之花,朦胧飘渺。

        这是我与她的第一次见面,仅仅是第一眼,她的形象就深深地刻印在了我的心里。

        也许,是因为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另一个人。

        记记这中,那一个人也有着这样朦胧雅致的气质,只要她站在那里,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变得迷蒙起来。

        她就是我的母亲。

        从有记忆开始,我和母亲就居住在一个单独地小院子里面。

        那所院子坐落在倪家府邸的最西北角落上,规模并不大,却精致地出奇。半月形的庭院左历这处水池,清澈的水流顺着怪石嶙峋的假山流动倾泄,宛如泻玉流珠,泠泠作声,院子里植满了郁郁葱葱的枫树,秋天的时候,会变成血一样的嫣红。

        我地母亲是个美丽的女子。我甚至无法形容她的美丽,因为那样的美,在我心中已经难以找到确切的词语来形容。

        她喜欢独自坐在房檐下的横栏上,用一种我永远无法琢磨的表情,看着院子里的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据说,我地母亲曾经是个倚门卖笑的欢场女子,据说,她是在父亲那场轰动齐京的迎娶大齐名门贵女的隆重婚礼正在进行的时候找上门来的。虽然我一直怀疑,为什么像母亲那样仪容高贵的女子会是一个娼门女子,但是所有的人,都众口一词地用不屑地语气谈论着这件事,容不得我有丝毫的异议。

        母亲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也让年幼的我束手无策。有时候,她很温柔,她会轻柔地帮我整理好因为在院子里淘气而弄乱的衣服,充满了怜爱和慈祥。但是有时候,她会用一种近乎刻骨地眼神望着我,那眼神冷的像是尖锐的冰针,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里,骨头里。让我从心底发凉,让我惶恐失措,无地自容。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母亲这样生气。

        甚至有时候,她会温柔地抚摸我的脸颊,口中喃喃地说着我听不懂地话语。而下一秒钟,就会猛地用力抓住我的胳膊,看着我像是看着最刻骨痛恨地仇人,恨地咬牙切齿,恨的苦痛不堪。

        但是大多数时候,她是静默而且温柔的。

        我只能够尽力陪伴在她的身边,小心翼翼地不去惹她不高兴。

        记忆之中,父亲从来没有踏进过我们居住的院子大门。

        当我五岁的时候,有管理的仆人走进我们长久冷寂的院落,把我带出了那里,带进了另一个世界。

        此后,几乎每一天,天刚刚破晓,都会有人准时前来,将我带到书房,督促我学习文章,练习武艺。

        有时候是卢先生他们,有时候是别的人,父亲的身边有很多的人,他们有着各种各样的本事,父亲会每隔一段时间给我安排不同的师父。但是更多的时候是父亲他亲自教导我兵法学识,武功招式。他懂得比所有的人都多。

        父亲的要求极其严格,每过一段时间,他就会考验我的文章和武艺,一旦让他失望了,就一定会有重重的责罚落到身上,而表面的好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满意的眼神。

        但仅仅就是为了那一个眼神,小时候的我也会每天拼命地练武习文,不分寒暑昼夜。

        父亲不止我一个孩子,我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但是我见到他们的机会并不多,或者说,见到妹妹的机会还多一些。

        记得在我七岁的那一年,我正等待在书房里,等候着父亲下朝回来指点我的功课。这时候,我听到旁边的窗子那里传来一阵“絮絮簇簇”的声音。

        是老鼠吗?我疑惑地看向那一边。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窗台上,她有着粉嘟嘟的脸蛋和四肢,是个年纪很小的女孩。

        我目光呆滞地看着这个小小的入侵者,她正在试图从窗子攀爬进入书房。我不知道她是借助着外面的什么东西爬上了这个明显比她还要高得多的窗户,不过很显然,她遇到了一个难题,窗子的这一边,并没有可以让她借力的东西。

        她短短的小胳膊支撑住窗扇,跨坐在窗台上,左顾右盼,希望能够找到一条通向地面的道路。

        她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我。

        “你……”她奶声奶气地嗓子喊了起来:“赶快过来帮帮本小姐。”

        我依言走过去,将她从窗户上面抱了起来。

        如果不是这几年的习武让我的臂力强了水少,七岁的我还真的没办法抱起她胖嘟嘟的小身体。

        “你是谁啊?爹爹的书房可是不能让别人进来的。”她的双脚站在了地面上的时候,立刻抬头问道,

        爹爹?!

        她是我妹妹,那个嫡母生下的只有三岁妹妹?我低下头看着她圆圆的脸蛋,心中立刻升起一阵暖意。

        看到了我的眼神,小丫头却只是撇了撇嘴,说道:“看在你帮我下来的份上,我就不告诉爹爹了,你赶紧出去吧,小心要是让管家看到了,会狠狠地打你板子的。”说着,一边拍拍小手,试图将我向门口推去,“记得以后不要偷偷跑进来了。”

        好像你才是偷偷跑进来的吧?我看了一眼旁边的窗子,或者说是偷偷爬进来。

        我低下头无奈的对着坚持要赶我出去的小丫头说道:“我不是擅自跑进来的,是父亲让我呆在这里等他的。”

        “父亲?”她的动作停止了,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疑惑地问道。

        我低下身子,蹲到她面前,笑着对她说道:“我是你的哥哥,我叫做倪廷宣。”

        “啊,你就是母亲说的那个妓女生的儿子啊?”她终于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地说道。

        虽然完全是童稚无心的话语,但是依然在我的心底里深深地刺了一下。

        靖昌郡主不喜欢我们母子的事情我也偶尔从不谨慎的下人口中听闻过。那时候的我,虽然并不了解妓女那个词汇的确切含意,但是从谈论起这个词语的下人们那种难以掩饰的轻蔑眼神就可以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的词语。

        我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回答,而且接下来似乎也不必我来回答了。

        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是父亲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第九卷 此花独幽2

    爬书网 更新时间:2008…8…25 3:28:59 本章字数:4349



        “爹爹……”她高兴地叫出声,然后蹦跳志来,欢愉地像是一只春天的小鸟,扑向父亲的怀抱。

        但是父亲却并没有抱起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扑到自己的腿上,像是一只小动物那样死死地挂在上面。

        他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问道:“是谁让你进来的?”

        小丫头仰起头,似乎被父亲难看的脸色吓住了,瑟缩了一下,随即鼓起勇气说道:“我是爬窗户进来的。”

        “爬窗呢?”父亲的声音扬了起来,他抬头扫视了一眼半掩着的窗台,转身对着外面,声音平和淡然地问道:“今天在书房轮值的是谁?”

        门外传来一声带着颤抖的回答:“是李雷和沈毫……”

        “依照规矩惩办。”我听到父亲用不耐烦的声音说道,回过头,看到依然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儿,又转过头去,扬声呼唤道:“叫后房的人过来把小姐送回去。”

        外面连接几声称是,各自按照吩咐去了。

        马上有人上前,想要将小丫头从父亲的腿上抱起来,但是她死活不肯放手,挣扎了半天,终于“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父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亲自躬身拍拍她的头顶,抱起她,将她将给身边的人,送回了嫡母的房间。

        从头到尾,父亲只与她说过一句话。

        进了书房,父亲的脸色阴沉地可怕,我不敢与他对视。低下头的时候,却听到上面传来父亲的声音:“不必介意这些话。”

        当我错愕地抬起头时,发现父亲已经转过身去了。他真地说过那一句话吗?还是仅仅是我的错觉?

        之后,我依然会在固定的时间到书房里面,也还是时常会见到她的身影。

        好像这个书房对她形成了一种奇异的诱惑力,让她屡教不改,让她持续不断的试图侵入到这个空间里面来。虽然在父亲这座冰山地面前,她所有的努力一直都是徒劳无功。

        慢慢地,我与她熟悉起来。

        其实,我能够感觉到,父亲很不喜欢看到我亲近嫡母还是弟弟妹妹,而实际上,嫡母她也不喜欢看到我和母亲,所以,在我地记忆里,对于嫡母和弟弟,只是在逢年过节的家宴上面,隔着遥远距离地一眼。遥远到我甚至无法精确的回忆起他们的容颜,但是只有她,却日渐深刻。

        虽然她对我一直是一种不友好的姿态。我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见面的不愉快得罪了这个家里的娇小姐,总而言之,她对我有着一种非比寻常地愤恨,好像我是抢了她童年最好的糖果的罪魁祸首,时常会想尽各种方法来捉弄我,每一次我在雪里被父亲罚跪的时候,她都会跑去幸灾乐祸地冲着我做鬼脸。

        日常地生活之中,我和母亲的日子并不困难,也许是因为父亲从来没有踏进过母亲的房门,所以对于这个有也如同没有的侍妾,靖昌郡主勉强能够让自己保持视而不见的主母风范,而下人们在父亲的严厉训斥之下,也从来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只是我不明白父亲他为什么从来不增近我们的院子,好像看起来对我们漠不关心,却又时常关注府中的下人我们地起居饮食。

        在书房里面,我偶尔也尝试着在他面前谈论起母亲。

        我发现,当我在他面前提起母亲的时候,他并没有生气或者厌烦,他会用很专注的眼神看着我,仔细地听着我讲的每一句话。但是他自始至终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赞许或者反对的话语,也没有因为这些话而改变态度踏进过母亲的房门一步。只是在每次我说起母亲的时候,他都会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用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专注的神情。

        父亲这种异样的沉默偶尔也会让我觉得慌乱不安,却又寻不到丝毫的端倪,但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流水般随和自然。

        我的生活就是这样维持着波澜不惊的姿态继续着。

        成年之后,我按照父亲的安排,像众多的贵族子弟那样入宫当了侍卫。

        对于当侍卫,还是走上沙场,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虽然关于这个话题,是轻涵经常抱怨的焦点。

        后来我回忆起种种变故,情不自禁地想,如果没有入宫当侍卫,也许也就不会遇见她,遇见纠缠我一生的牵挂。

        对于这个假设,我说不清楚是幸运抑或者是不幸。

        反正不可动摇的现实就是,我遇见了她,并且让她占据了我的全部思绪。

        一切都已经发生,不可动摇,也无可挽回。

        我曾经以来,自己的日子就是那样平淡地过下去了。介理在隆微四年的那个春天,我的人生却开始不受控制的走向我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方向。

        决定性的变化始于那一天,那个闪烁着惊雷和暴雨的夏末天气里。

        自从年前被刺客所伤,父亲一直闭门不出,辞去了所有的军职大权。

        虽然南陈战场上战事正酣,但是父亲依然赋闲呆在家里。

        在五月的那一场比武中,轻涵的一剑让我身受重伤,也许,被那冰冷的一剑刺伤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内在心弦的一角。

        我不得不告病在家中。

        对于我这样让他失望的表现,父亲却奇迹一样没有任何的气恼,也许是因为那段时间他忙碌的出奇,忙碌到没有时间来对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表示失望了。

        我的伤势在不久之后就会痊愈无碍,但是我却没有回到宫中,不仅仅是因为想要逃避那两个身影,而且,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在那个盛夏的天气里,母亲无法再依靠在横栏上,出神地看着远方了。

        她病倒了。

        请来了诸多的京城名医和宫中御医,每一个前来看过的医师,都给予出一个让我绝望的诊断结果。

        母亲甚至根本不想看医生,每一次请来医师的时候,她都是冷淡轻漠,如同躺在病榻上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甚至在精神最好的时候,她也只是冷笑着看着我,说道:“让他不必再白费心思了。”然后会冷冷地转过头去。

        她以惊人的速度憔悴下去,让我束手无策,让我惊惶恐惧,让我不知道用何种方法来挽回这注定逝去的一切。

        直到那个夜晚。

        那个被惊雷和暴雨充斥的夜晚。

        那一天,她忽然把我叫到了床边,然后她看着我,眼神之中有留恋,有慈爱,也有说不清楚的复杂。

        她的脸色苍白憔悴,眼睛却明亮的出奇,其中隐含着奇异的色彩,好像是在怀念着什么,又好像是在期盼着最后的解脱。

        然后她看着我,用虚弱的声音轻笑着说道:“你去,把我梳妆匣子里面底下的暗格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过来。”

        我满是惊异的依照着她的吩咐去做了,在这个院子里居住了二十三年,我竟然从来不知道母亲有着这样的秘密。

        暗格里面的是一卷画轴。











    第九卷 此花独幽3

    爬书网 更新时间:2008…8…25 3:29:00 本章字数:4400



        我拿着那一卷画轴回到了母亲的身边。

        母亲微一示意,我打开了它。

        画中是一株花,一株梅花,淡淡的笔韵勾勒出挺拔的花枝,半开的花朵娇弱堪怜,洁白的花瓣如同柔润的珍珠,覆盖在其中的点点冰雪更加为这枝幽雅的花增添了如冰雪般清冽朦胧的气质,画中明明是一株花,但是在看着这幅画的时候,我却感觉自己是在看一个人,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就像是……就像是已经看到过无数遍的斜倚在横栏上的我母亲。

        没有等我出言疑问,母亲的话语已经在我耳边缓缓开始,她似乎是在讲述一个曲折的故事,又像是在倾诉一段隐秘的感情。

        “……曾经有一个国家,它是个强大而富裕的国家……”

        “这个国家有一位公主,她的血统是天下无双的高贵,而她的容貌虽然不是天下第一,也是风华绝顶。甚至连那个国家最有名的大才子,大画家,也称赞她是他生平游遍天下所见到的最美的五个女子之一,并且将她画入自己窗尽毕生精力完成的五幅图里面,赞美她是珠凝冰雪。

        “她既然有这样天下无双的资质,当然也要配天下无双的夫君。“

        “在她成年之后,为了她的亲事,当时作为皇帝的她的嫡亲哥哥,和她的母后都费尽了心机,力图在整个国家的贵族少年里面挑选出一个合适的能够与她匹配的人材。”

        “于是,几乎所有的权贵名门子弟都云集京城,渴望成为她的夫婿。”

        “终于这位公主挑中了一位豪门子弟,并且禀报给自己的母后希望能够为她主婚。听到了公主相中地人选,母后和皇兄都有些惊异,这位年轻人在他们的眼中其实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虽然这个年轻人出身最高贵的书香门第,最悠久的豪门贵阀,相貌才学也都是数一数二的人材。”

        “当时的那个国家重文轻武,这个年轻人却偏偏喜欢习武,虽然也可以说是文武双全,但是他入朝为官走得也是武将一路。这样,一年的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奔波在边关各地,很少回到京城,而母亲和哥哥都是舍不得她远嫁边塞吃苦受累地。”

        “他们不知道她内心地小秘密。那个年轻人在少年的时候曾经是她的皇帝哥哥的伴读。居住在宫中很长一段时间。其实,早在那时,她已经对那个卓尔不群的少年一见钟情了。”

        “既然公主坚持,大家都同意了这门婚事。”

        “两人在一个深秋的喜庆日子里成亲了。婚后的生活和美幸福,夫妻恩爱……”

        母亲地话到了这里滞了滞,她沉默了一瞬,然后讽刺地一笑:“也许,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白头偕老,才子佳人的匹配夫妻吧。虽然驸马拒绝了皇帝将他提拔官职留在京城的提议,还是奔波在边疆,很少有回到京城的机会,使得公主经常一个人独守空房,但是她依然会无比幸福地期待着她夫君的归来。”

        “太深的感情,让漫长寂寞的等待都变成了一种幸福……”

        “可是在之后不久,事情有了变故。”母亲地声音依然平淡,但是却开始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一个更加强大的新生国家开始入侵他们的国家。一开始,没有人觉得惊慌,他们太过于迷信自己强盛的实力了。可是到了后来。边关地城池连续不断的被攻破,一封封告急的文书被送进朝中,他们才惊觉,他们的国家虽然富饶繁盛依旧,但是实际上,却因为长久的和平而武备废弛,国力日衰。”

        “已经承平久地士兵和将领们根本无法抵挡那些久经沙场的精兵良将。只能节节败退。敌人地兵马已经逼近了都城,无论是皇帝,太后,还是朝臣都惊惶失措。”

        “而那个天真的公主却并没有担心,她像是迷信一样地信赖着自己的夫君,那时候,她的夫君,正担任着防守东部一处边关重镇的将军,她无比固执地相信着,她的丈夫会回来,回来救这个国家,回来救她,还有她的孩子。”

        “那时候,她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但是最终她没有等到她丈夫的归来,她等到的是他叛国投敌的消息……”母亲的脸上隐约地浮现出一丝凄楚和挣扎,仿佛隔了长久岁月的陈年旧伤口,此时又被生生地割裂,然后发现,它疼痛依旧,甚至更深……

        “……身在重重深宫之中的她不能够相信这样的谣言,她甚至宁愿与他一起殉国而死。她不能够相信他才华横溢的丈夫是这样卑微的小人。她坚持着要去亲自寻找她的丈夫。在京城一片危机的时候,在四处兵荒马乱的时候,她的皇兄和母后自然阻止了她的去路……”

        “……但是有一个人却暗中帮助她,帮助她离开了京城,就是当年为她画像的那位大才子。他不仅是一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子,而且也是一个见识卓绝高远的人。”

        “他亲自带着人将她护送到了城外,然后,他交给了她一副画。就是当年为她绘制的那副宵像。并且告诉她,他观察时局,感到京城这一次多半是不能保全,朝中其实已经出现了迁都北上的朝议。他们早已派人暗中库里面百年积蓄的珍宝和银两都秘密运送出京。”

        “如果这一次京城能够保全,他们自然就会迎接我回去,如果无法保全,那么希望我能够趁着个时机先逃出去,而复国使用的银两都隐藏在那一卷画轴里面,由我带出城去,算是为梁国留下最后一线希望吧。”

        母亲的语调已经开始迷蒙,分不清楚“她”和“我”的区别。

        伴随着那幽幽的声音,一种巨大的恐惧从我的心底里蔓延上来,我不想听,不想看,可是,所有的话语却依然一字不漏地进入我的耳中。

        不用她继续讲述,我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故事,已经知道了那个公主是谁,也已经知道了她接下来的命运。

        窗外的天空划过亮的刺眼的闪电,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鞭苔着这人尘世。

        在这件熟悉的小屋子里,母亲的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一种从来没有见到的璀璨的笑容从她的嘴角慢慢绽放。

        她缓慢的声音像是亘古的咒语紧紧地缠绕住我……

        “……其实我也没有跑多远,他早已经派人在那里等待着我了,一切都在他的计算当中……他冒着被他的那个新主子杀头的危险,为我谎造身份,将我藏匿在府邸里面,不就是为了这幅藏宝图吗?”她的视线慢慢转入我手中的那副画轴上,嘴角扬起淡漠的轻笑,断断续续地说道:“如今,我给他了,也免得他再费尽心机……是拿着讨好他的新主子,还是自己留着……留着为了再一次的背叛……都随他了……”

        我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着,我的心脏狂跳不已女兵像是要破胸而出,耳边响起雷鸣一样的轰鸣声,比窗户连绵的惊雷更急促,更剧烈。

        这样残酷的现实让我震惊,让我窒息一样的悲哀,让我猝不及防地溃于一旦。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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