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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地产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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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东州最有实力开发黑水河体育场的大房地产商就是白氏兄弟。然而,白昌星在市政府办公厅从秘书处办事员、行政处福利科科长到房产处处长,虽然没有在综合处给市长写过材料、当过幕僚,但是却负责诸位市长家的后勤保障工作。白昌星介入过许多市长家的后院生活,因为市长家的房屋维修、装修都由房产处负责,深知官场内幕。

白昌星断定黑水河体育场被拆迁一定有内幕,决不仅仅是因为招商引资,它虽然对这块肥肉也垂涎欲滴,但是,白昌星自从离开市政府办公厅下海创业以来,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做人都保持低调,他与弟弟白志刚的性格截然相反。

白志刚性格张扬,而且喜欢争强好胜,他觉得做生意不应该放过任何商机,他劝哥哥想办法疏通一下何振东,探一探土地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昌星不同意直接接触何振东,做生意讲究知己知彼,他让白志刚请何振东的秘书赖东在秦都鱼翅庄吃了饭,又在白金会馆享受了小姐的“周游世界”,然后再到北都大饭店豪华套打了一宿麻将。

赖东赚了个盆满钵满,在东方露出鱼肚白时,赖东打着哈欠,强睁着熬得通红的鱼泡眼说:“刚哥,黑水河体育场那块地,你就别惦记了,老板心里早就有主了。”

“老弟,能跟哥透露透露是哪家房地产商吗?”

白志刚仍然不死心地问。

“告诉你也无妨,是土地奶奶范真真。”

白志刚听罢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天娇集团房地产有限公司能吞下这么大一块肥肉,看来范真真与何振东的关系已经深不可测了。

“赖东,不会就天娇集团一家吧?”

“当然,大股东是香港黄河集团。”

赖东抻着懒腰说。

白志刚听罢又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开始佩服范真真的手段,想不到范真真会通过何振东钓到香港黄河集团这条房地产大鳄,看来东州房地产界新一轮的大商战在所难免啊!

白志刚把刚从赖东嘴里听到的情况向白昌星汇报后,白昌星沉思良久说:“志刚,我们要多加小心啊,范真真这个女人对你是恨之入骨,也难怪,你当初伤她伤得太深了!”

“大哥,谅她一个小女人也翻不了大天!”

白志刚轻蔑地说。

“范真真翻不了天,但是何振东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咱们是房地产商,得罪了土地爷不等于自断生路嘛。志刚,对范真真要多加小心,别忘了她曾经发誓要毁了你!”

白昌星打开放在茶几上的银白色金属盒,里面装着世界上最好的哈瓦那雪茄,据说是专门为古巴总统卡斯特罗制造的,用那些黑白混血的漂亮女人的纤纤细手把烟叶撕成几毫米的碎片,然后在她们漂亮的大腿上卷,才卷出味道这么好的雪茄。白昌星一边享受着雪茄的醇香,一边陷入沉思。

“大哥,既然香港黄河集团高调投资东州了,对东南亚一带的外商是一个巨大的刺激,我觉得今后会有大量外资涌入东州,外资逐鹿东州房地产市场的局面很快就会到来,过不了多久,东州的土地比中东的石油还要值钱,我们应该下手储存一些土地,早做准备!至于范真真,我想好了一个对付她的办法。”

白志刚信誓旦旦地说。

“什么办法?”白昌星颇感兴趣地问。

“何振东不是喜欢女人吗,我们就选一位赛过范真真的女人,想办法让何振东移情别恋,一旦范真真失了宠,我们的危机就解除了。”

白志刚诡谲地说。

“哈哈哈,志刚,你比去日本前成熟多了,但不知道你选了一位什么样的女人?”

白昌星深吸一口雪茄赞赏地问。

“东州电视台第一美女,著名节目主持人苏红袖。”

“志刚,我听说苏红袖曾经跟贾朝轩打得火热,你有什么办法让她投入到何振东的怀抱?”

“大哥,红袖和依倩是大学同学,非常好的朋友,我通过依倩早就摸清了苏红袖的脾气,这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她爱什么我们就给她什么,不愁她不成为我们派到吴王身边的西施,董卓身边的貂蝉啊!”

白志刚目光阴毒地说。

“好啊,志刚,这真应了那个理儿呀,‘爱死人,恨活人’,培养你的不是你的导师,而是你的对手,爱你的人不教你生存之道,只有恨你的人才能让你长本事,为什么?你要天天研究怎么对付他,这样你就活了,你就长本事了。志刚,你和依倩的婚事也该办了,跟哥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白昌星慈祥地笑了笑问。

白昌星是个外表随和内心深刻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他意志坚忍,在面对恩怨得失的时候,他往往能跳出事件,以一种局外人的超然来看待和面对,有一种不同寻常的达观和洒脱,这些都赋予了他一种独特的、富有魅力的领袖气质,而在政府机关所积累的广阔的政治和社会资源,也成为一名成功的房地产商不可或缺的力量。因此,白昌星在白志刚心目中,不仅仅是大哥,更像是教父。

“大哥,我知道你做人低调,不喜欢张扬,依倩也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俗女人,我看在北都大饭店请亲朋好友吃顿饭就行了。”白志刚诚恳地说。

“志刚,哥和你的想法恰恰相反,我的意思是要办成东州最豪华的婚礼,东州市有头有脸的房地产商都要请到。”

“大哥,我明白了,你是想利用我的婚礼把东州市的大房地产商聚到一起,搞一次峰会。”

“志刚,这就叫守正出奇,做房地产就是做人脉、做关系,狼在捕获食物时,善于‘捕风捉影’,它们从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目前东州房地产业的形势扑朔迷离,如果借助你的婚礼搞一次房地产商的峰会我们就会摸清形势,说不定还会发掘到好的商机。”

“大哥,还是你有远见卓识,就按大哥的意思办吧。”

“那我就让小毛帮你张罗了,日子就定在下个月14日吧。”

白志刚刚刚走出哥哥的办公室时,外面下起了霏霏细雨,他开着自己的奔驰600,沿着黑水河漫无目的地行驶着,阴雨中的黑水河显得并不激动,它匍匐爬行,低调得像一只蜗牛,只有一层一层不甘寂寞的乌云在头顶迅速移动,暗引着一场即将拉开帷幕的商战迫在眉睫。

不知不觉中奔驰车驶进了黑水河体育场,白志刚心想,这真是鬼使神差,怎么开到这儿来了?他坐在车里望着即将化为灰尘的体育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思维一下子飞到了日本。

白志刚在日本读MBA期间,拒绝了哥哥提供的资助,自己一边打工一边学习。起初,在夜总会端盘子,后来成了管理几十个小姐的鸡头,小姐几乎全是中国留学生。

当时罗依倩已经在东京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这位学国际法的硕士很喜欢这家夜总会,经常和日本的同学们光顾,在白志刚端盘子的时候,他身上水灵灵的阳刚之气就深深吸引住了罗依倩。

罗依倩私下打听清楚白志刚的名字,在白志刚为自己服务之际,冷不丁地问了一句:“白先生是东州人吧?”

白志刚早就注意到罗依倩对自己感兴趣,但是范真真留在他心里的阴影尚未挥去,他的心思全在学习和打工上,早就把情爱抛到了一边,此时,罗依倩明眸溢彩,红晕飞腮,火辣辣的眼光盯着白志刚说出了他的姓氏,还道出了乡音,白志刚顿生思乡之情。

“听口音你也是东州人?”

白志刚倍感亲切地问。

“东州市中山区的,我叫罗依倩,认识你很高兴。”

罗依倩伸出纤纤玉手,大大方方地与白志刚握手。

“我叫白志刚,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看样子,你比我大,我就叫你志刚哥吧!志刚哥,几点钟下班?我请你喝酒。”

罗依倩甜腻腻地说。

“还有两个小时我才能下班,明天吧,明天我请客。”

就这样,白志刚和罗依倩坠入了情网。白志刚学成回国后,罗依倩毅然辞掉了在日本的工作,和白志刚一起回到了东州。罗依倩利用自己在日本的积蓄,开了一家衡平律师事务所。白志刚为了助兄长白昌星一臂之力,接过了森豪集团总裁的担子。

眼下即将封顶的未来城是白志刚回国就任森豪集团总裁后第一个项目,因为刚刚回国后不久就赶上了“肖贾大案”,当时未来城刚刚启动,为了回避牵连,白志刚和白昌星一起躲到了美国。未来城的开发就交给了森豪集团副总裁马智华。

“肖贾大案”足足耽误了两年时间,兄弟俩回国后,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投到了未来城的建设中。没想到在未来城即将封顶之际,传出了斜对面的黑水河体育场即将拆迁的消息,而且夺得头彩的竟是对自己恨之入骨的范真真。

范真真关于万象城的创意完全照搬了未来城,只是由于香港黄河集团的介入,万象城的规模要比未来城大一倍,看来范真真明摆着要与白家兄弟一较高低了。沉思中的白志刚深吸一口烟,不料,这支烟即将燃尽,竟着实地烫了一下手指。

三环路上浩浩荡荡的超豪华婚礼车队匀速驶向北都大饭店。往事如烟,白志刚感慨万千,他情不自禁地拉住罗依倩的玉手。罗依倩幸福地将头枕在白志刚的肩上。就在这时,从黑水河体育场方向传出了声声巨响,震得黑水河上嬉戏的水鸟腾空而起。白志刚的心头也咯噔一下,他知道,随着这声巨响,东州的房地产界也将硝烟四起,迎接森豪集团的将是前所未有的挑战!

白志刚和罗依倩的婚礼在北都大饭店河畔草坪上举行。草坪上搭起了用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装饰的彩台,彩台上又用新娘罗依倩喜欢的粉黄色进口气球搭起了一座西式的亭子,亭子的背景是用粉色玫瑰装饰的两颗连在一起的心。

草坪上矗立着用五彩缤纷的气球搭的门,中午授亲仪式开始,婚礼主持人正是罗依倩的大学同学、东州电视台著名主持人苏红袖。苏红袖一袭红纱裙,真可谓千娇百媚,风情万种,大有与新娘一比高下的味道。

当新郎和新娘从林肯轿车中相扶下车,伴随着婚礼进行曲踩着红地毯缓步走向彩台时,就像一对参加国际电影节的大腕明星,闪光灯摄像机全都对准了他们,在礼炮声中上万只五彩缤纷的氢气球和五千对和平鸽飞向天空,全场彩带纷飞,银光闪烁,洋溢着浓烈的喜气。

当新郎和新娘互换戒指后,苏红袖宣布请新郎的大哥森豪集团董事长白昌星先生讲话,全场近五百多亲友响起热烈的掌声,其中有三百多是东州市的房地产商。

白昌星西装革履、神采飞扬地走到台前,用洪亮的嗓音说:“各位亲朋好友,业界同仁,今天借志刚和依倩新婚庆典之际,和大家欢聚一堂,心中万分高兴,我希望志刚和依倩百年好合,比翼齐飞,永浴爱河,恩情如岳,白首偕老,天长地久。志刚、依倩,我当着亲朋好友的面,今天说几句丑话,既然你们俩后花园私定了终身,望着月亮,互相承诺‘我爱你’,要给对方一生的幸福,就要知道,给对方一生的幸福这个责任可太大了,其实,世上的夫妻千千万万,能做到的有几人?为什么?因为上帝也做不到,但上帝做不到,没人敢骂他,你做不到就有人埋怨你。其实,含辛茹苦是幸福,相濡以沫是幸福,患难相守也是幸福,每个人幸福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好在我们兄弟从小就是孤儿,最懂得幸福的来之不易。那么什么是幸福呢?幸福就是我饿了,看别人手里拿个肉包子,那他就比我幸福;我冷了,看别人穿了一件厚棉袄,他就比我幸福;我想上茅房,就一个坑,你蹲那儿了,你就比我幸福。”

白昌星说到这儿,全场一片笑声,这时,一位坐在轮椅上戴着墨镜、肥头大耳、两道扫帚眉下嵌了一双鱼泡眼的人喊道:“老白,既然你对幸福了解得这么透,就请再谈谈爱情。赵四小姐和张学良是不是爱情?”

此人身后的四个彪形大汉,个个戴着墨镜,齐声附和道:“好,好,白总,讲讲,讲讲!”

白昌星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州市黑白两道游刃有余的通达集团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掌门人陈金发,后面四个随声附和的人正是他的保镖,号称“四大金刚”。据说这四个人中,刀疤脸是全国散打亚军,秃头是全国拳击冠军,大个子是全国摔跤亚军,扁嘴是全国柔道冠军。

别看从小得小儿麻痹的陈金发身体残疾,却有一个在省农业银行当行长的叔叔,别人贷不到的款他能贷到,所以,陈金发的通达集团从来不缺钱,当然也不缺地,在东州房地产商中有“圈地大王”的外号。

“金发,赵四小姐十六岁去大帅府跟张学良,她去一天是作风问题,去三天是搅和,去三年是瞎搅和,一去三十年就是爱情了。”

白昌星话音刚落,又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白昌星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静一下然后说:“今天既是志刚和依倩的婚礼,也是东州房地产界的一次峰会,之所以借志刚和依倩的婚礼把大家邀请来,是我有私心,一是为了争先进,各位都是东州房地产界的精英,还望不吝赐教,争先进是为了赶先进,自己好成为先进,这既是森豪集团的私心也是野心;二是为了攀富贵,各位精英中既有实力雄厚的兄弟企业,也有银行界的财神,攀富贵是为了结交好的企业,使森豪也能成为像精英企业一样的大款;三是决心走正路,森豪集团永远做良家妇女,如果扫黄打非,良家妇女是不会紧张的,为了避免少走弯路,森豪愿意向做良家妇女的企业取取经。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宣布鸡尾酒会开始!”

这时,一脸幸福状的白志刚挽着一袭婚纱的罗依倩刚要走下彩台,忽然发现人群中走出一位丰姿绰约的女人,身后跟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白志刚幸福的微笑一时凝固了,因为走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范真真,身后跟的是香港黄河集团东州房地产置业公司总经理唐荣灿。

本来白志刚从骨子里不愿意在自己的婚礼上见到范真真,但是罗依倩很想见见这个东州房地产界的土地奶奶,便背着白志刚给范真真发出了邀请。

“白志刚,恭喜你,想必这就是你的新娘了,果然漂亮。嫂子,志刚有没有告诉你,他曾经是我儿子的爸爸。”

范真真满脸醋意阴风阴气地说。

“范小姐,看来志刚真是有魅力,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心里还在恨他,这真是爱之深恨之切呀,谢谢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这些年是你的恨让志刚成熟了,所以我要感谢你!”

罗依倩香眉一竖,字斟句酌的回答,让范真真一下子刮目相看,她没想到,在她心目中,不敢担当的白志刚居然娶了一位伶牙俐齿、气质娴雅,颇具巾帼风范的奇女子,心中又恨又妒,不禁嘴角一翘,立时露出泼辣的样子,谑道:“罗依倩,你有没有听说过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说法?看来你不是一般的红旗,你是白志刚的红旗,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淹没在彩旗的海洋里,要知道白志刚可是个排雷的高手,专门会插小彩旗哟!”

站在旁边的唐荣灿见两个女人斗嘴,连忙打圆场说:“范总,嫂夫人,对男人来说,老婆多了不一定幸福,对于房地产商来说,地多了不一定赚钱。白总,你说是不是?”

白志刚虽然听说过唐荣灿,但是并未见过面,尽管范真真的出现让他有些不快,但是经过在日本的历练,和与兄长在东州房地产界的打拼,白志刚身上不仅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企业家的气魄,而且还有学者的儒雅、淡定和从容,毕竟是新婚之喜,白志刚清秀英俊的脸庞流露出无限温馨与幸福,根本没把范真真挤对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真真,挤对完我了,还不介绍介绍你的朋友?”白志刚风度翩翩地问。

范真真这才意识到冷落了唐荣灿,连忙介绍说:“这位是香港黄河集团东州房地产置业公司总经理唐荣灿先生,他是专门到东州与我合作开发万象城的。”

“久仰久仰!”白志刚一边寒暄一边与唐荣灿握手。

唐荣灿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拉着长音说:“恭喜两位新人喜结连理,我特意请香港的书法家为两位新婚大喜写了一幅字。”

唐荣灿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画轴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两句洒脱飘逸的话:“琴瑟好和,钟鼓乐之。”

白志刚和罗依倩接过字画,白志刚将手一让,请唐荣灿和范真真参加鸡尾酒会,一边走一边说:“唐总,不知道森豪和香港黄河集团有没有机会琴瑟好和呢,我总觉得你的万象城是来和我的未来城打擂台的。”

“白总,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香港黄河集团一向以吐哺天下为己任,有竞争才有超越嘛!”

唐荣灿冠冕堂皇地说。

白志刚刚要回敬几句,白昌星匆匆走过来把白志刚拽到一边神情紧张地说:“志刚,忙糊涂了,怎么一直没看见卢征?”

“大哥,不好,今天炸黑水河体育场,卢征是东州市球迷协会会长,他对黑水河体育场情有独钟,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白志刚担心地说。

卢征是东州浩天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老板,是白昌星和白志刚最好的朋友,也是东州市球迷协会会长。卢征生性好斗,他认为足球是迄今为止所有体育项目中最接近人类战争的运动。卢征常说:“当今社会战争越来越少了,但人是需要拼搏的,我觉得人有追逐和战斗的潜质,人是需要释放的,而足球是最好的选择。”

正因为酷爱足球,卢征曾经率领东州球迷在黑水河体育场为东州足球的誉与毁、荣与辱、起与伏,呐喊过,痴迷过,癫狂过,然而,当他得知这座设计寿命百年却只用了十八年、记载着东州足球荣与辱的颇具历史价值的体育场即将被爆破拆迁后,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

一想起这几天卢征的精神状态,白昌星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他心想,卢征是个性情中人,别一时冲动,干出什么傻事来!

白昌星的担心果然应验了,卢征是在黑水河体育场爆破前的晚上秘密进去的,他对黑水河体育场太熟悉了,他在那里看了十几年的球,什么地方他不熟悉?尽管在黑水河体育场周围有东州军区战士值勤,偶尔还能听到警犬的吠声,但是卢征决心要与黑水河体育场做最后的告别,他拎着两瓶五粮液顺着只有老球迷才熟悉的秘密通道进入了黑水河体育场。

今天晚上,卢征不仅是来向黑水河体育场告别的,他也是向足球告别的,自己爱上足球与黑水河体育场有着不解之缘,如今黑水河体育场就要消失了,黑水河体育场是足球的根,根没了,根植于卢征心目中的足球之树也就死了,为了忘却的纪念,他要一醉方休!

卢征果然醉倒了,他醉得一塌糊涂,两瓶五粮液,他自己喝了一瓶半,剩下半瓶还握在怀里,卢征便躺在体育场的一个隐蔽的台阶上酣睡过去,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钟。

爆破前,东州市副市长兼市公安局局长邓大海率领干警对黑水河体育场进行了最后一次安全检查,当市刑警支队支队长石存山陪同邓大海沿着体育场的台阶仔细巡视时,远处公安干警手中的警犬狂吠了起来,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警犬狂吠的方向。

“邓局,那边好像有情况。”

石存山对邓大海从来不称呼邓市长或邓副市长,他喊邓局习惯了。

“走,存山,过去看看。”

邓大海挥了挥手说。

刚走到犬吠的地方,警长杜心海跑过来报告:“邓市长,石支队,发现一个醉鬼,还在酣睡。”

“搞清楚醉酒之人的身份了吗?”

邓大海严肃地问。

“这个人睡得很沉,正在给他醒酒。” 杜心海谨慎地说。

“走,过去看看。”

邓大海说完,挥了挥手,石存山和杜心海随着他向醉酒之人走去。此时的卢征刚刚被叫醒,懵懵懂懂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石存山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醉鬼正是'小说下载网|。'卢征。

“卢征,你知道吗,你差点和黑水河体育场一起上西天。”

此时,邓大海也认出了卢征,因为卢征不仅是房地产商,还是东州市球迷协会会长,每次球迷闹事,卢征出面比公安局好使。

“卢征,瞧你这样,昨天晚上就溜进来了吧。也难怪,黑水河体育场与球迷渊源太深,你卢大老板难免伤感,马上就要爆破了,快点离开吧。”

邓大海取笑地说。

“邓市长,几点了?” 卢征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问。

“快十一点了。”

邓大海看了看手表说。

“糟了,今天白志刚结婚,我是证婚人,晚了晚了。” 卢征捋了捋大背头转身就要走。

“等等,卢征,我送你去吧,我也接到了志刚的请柬。”

石存山一把拽住卢征说。

“存山,想不到你和白家兄弟这么熟。”

邓大海打趣地说。

“邓局,白昌星当市政府办公厅房产处处长时,我俩是市委党校青干班同学。邓局,告个假,我先走一步。”

邓大海点了点头,石存山拍了拍卢征的肩膀,两个人一起走下黑水河体育场的台阶。

正当众人对卢征既担心又议论纷纷之际,卢征一脸憔悴地和石存山出现在鸡尾酒会上。

“卢征,你再不来,昌星和志刚就要报警了。大伙担心你这个球迷协会会长一时想不开,和黑水河体育场同归于尽了。”坐在轮椅上的陈金发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掐着雪茄朗声说道。

“陈金发,你小子能不能盼我点好,我要是真想不开,也得拉你小子当垫背的。”卢征饿坏了,他一边胡乱地吃着东西一边说。

陈金发哈哈大笑问:“卢征,你说实话,你小子是不是去偷肖鸿林写给一百年以后市长的那封信去了?”

陈金发这么一说,似乎众人都想起了埋在千禧年纪念碑下面的那封信,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范真真,你们拿下了黑水河体育场这块地,黑水河广场就属于万象城的了,快说说,那封信是不是到你手里了?”

说话的是东州建投集团房地产开发公司总裁李明林,李明林虽然是国有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但是在东州房地产界有“及时雨宋江”的美誉,一是他为人仗义,好交朋友,二是东州近九成的经济适用住房都是建投开发的,李明林的口号是“盖老百姓买得起的房子”,正因为如此,建投集团不是效益最好的公司却是卖房速度最快的公司,此时的李明林一头灰发,笑容背后颇具城府。

“明林大哥,告诉你实话吧,那封信早就不见了,天娇集团拿到黑水河广场的开发权后,我命令手下刨开了千禧年纪念碑,结果根本没有那封信,纪念碑的底座下有一个洞,那封信早就被盗了。”范真真一脸遗憾地说。

“怎么可能呢?那封信极具收藏价值,谁得到它不亚于弄到一个青瓷呀!”

卢征一边吃一边说。

“有什么不可能的,”

白昌星插嘴说,“这年头收藏什么的没有。腐败市长给一百年以后市长的一封信就更具收藏价值了,弄到香港拍卖会上,说不定能卖个大价钱。你说呢,唐先生?”

 “白老板,我不懂收藏啦!”

唐荣灿搪塞地说。

这时,白志刚走过来在白昌星耳边耳语了几句,兄弟俩便离开了众人,走向草坪一角的太阳伞。这里坐着一个人,细长的脖子支撑着一个小脑袋,有点谢顶,两刷稀疏的眉毛,一边爬拉着,一边却又经常高高地耸起,金丝边眼镜后面的一对三角眼透着一种狐假虎威的神情。这个人是东州和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于宝山,何振东副市长的小舅子。

于宝山原本是一个游手好闲、嗜赌如命的花花公子,根本不懂房地产开发,和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是何振东当上主管城建的副市长后成立的,专门靠倒腾地发财,从来没盖过楼。

白昌星听白志刚说,于宝山手里有一块地,想出让给森豪集团,连忙过来见于宝山,因为白昌星心里清楚,于宝山手里的地都是好地。

白昌星和白志刚信步走过来时,于宝山连忙站起来,大老远就满脸堆笑地伸出了干瘪的手,白昌星心想,这家伙平时仗着自己的姐夫是东州市副市长,耀武扬威的,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哎呀,于老板,多谢赏光,多谢赏光!”

白昌星热情地握着于宝山的手说。

“恭喜昌星兄弟双喜临门啊。” 于宝山的三角眼闪着诡谲的贼光。

“宝山,志刚结婚当然是我们白家的一喜,这二喜从何而来呢?”

白昌星狐疑地问。

“这二喜当然是我送的!”

“宝山,此话怎讲?”

白昌星追问道,他非常清楚于宝山的为人,诡谲滑灵,惟利是图。

“昌星兄,我知道森豪集团是从来不圈地的,所以贵公司的资金从不被占用,不像其它公司储备了大量土地。”

“这话不假,别人都把土地储备当作土地银行,认为拥有多少储备中的土地就像拥有多少银行存款一样,既能存取自如,又能显示实力,你于老板不就是圈地的高手吗,我却不这么看,在香港和新加坡等地,由于本身土地资源有限,加上政府部门限制放量,因此谁拥有土地实际上即使不进行开发,也能轻松转手变现。可是在内地,城市土地有的是,市区没有了,还可以向郊区摊大饼,东方不亮西方亮,这是其一;其二,土地储备占用了公司大量的资金,使企业失去了应对市场变数的灵活性,万一情况有变,还可能因为土地最终被套死;其三,政策风险严峻,国家明文规定土地两年不开发,国家就可以收回,宝山,你见过有多少房地产开发公司因为房子盖得不好而破产的,还不都是在土地上吃了亏?”

白昌星非常得意地大谈了一通生意经,虽然于宝山的兴趣点并不在白昌星的生意经上,他佯装佩服地点头称道:“怪不得森豪集团的生意做得顺风顺水,原来你们兄弟俩的秘诀是跳出三界外又不出五行啊!”

“宝山,你就别跟我哥在这儿逗闷子了,快说说你那块地是什么情况,该不是你老兄又赌输了,找我们哥儿俩套现来了。”半天没插话的白志刚不耐烦地说。

“志刚,天理良心,这块地眼下看着不起眼,说不定一年半载后就是黄金宝地,要不是手头紧,打死我都不卖。”

于宝山的三角眼里闪耀着贪婪的光。

“这么说老兄还是赌输了,输了多少?”

白志刚步步紧逼,直捅于宝山的肺管子。

于宝山脸憋得通红,终于抻不住说出了实情:“昌星、志刚,兄弟我的确遇到坎了,上个星期扔在澳门葡京赌场一个亿,这事要是让我姐夫知道非剐了我不可,这钱是从住房公积金里贷出来的。昌星、志刚,我手头这块地虽然在黑南,但是绝对是保值增值的一块宝地,你们知道黑水河体育场炸了,那块地旁边有可能建一个大型的体育中心。

“你是说,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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