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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皇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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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洛在后边听得真真的,心中佩服这个李成梁名不虚传,果然够排场,够嚣张!都说大明江山不倒南赖戚继光,北靠李成梁,这是实打实的大实话。可谁知千百年后,戚继光永记史册,名垂不朽。而李成梁不青不黄的只得了十个字的评语,‘不世之功臣,万世之祸首’。一代名将,这样的下场除了令人嗟叹外,对比其所作所为,也算不冤。
叶赫全靠朱常洛交待的那句先礼后兵压着火呢,听那人喝止,冷笑一声,不动也不退,身上霸气,就等着那人出来问话。
这些看门兵丁平常送往迎来,练就一双狗眼。依他的眼光看来,眼前这个少年牛气冲天的,不似凡家子弟,可是这穿着……着实寒酸了点。
叶赫剑眉星目,身材硕长,更兼气势凛然,倍增威风。一时之间那个兵丁摸不着就里,气势顿时弱了几分,软着口气陪笑,“这位小爷,请问来我们这李伯公府可是寻亲?”
他这是看叶赫穿的衣服半新不旧,人材虽然好,可这寒酸劲一看就不象什么大富大贵家里出来的孩子。可谁让皇上还有三门穷亲,这个小子难不成这是李大将军那个山沟的亲戚趁年前来打秋风?
叶赫摇了摇头,硬梆梆道:“无亲!”那兵脸色顿时为之一变,弯下的腰也直了,脸上的笑也没了,冷哼一声,“那这位小兄弟来宁远伯府有何贵干?”
“有事求见李伯爷,你等快去通禀!”叶赫脸如秋霜,直邦邦丢出一句话差点没把这兵丁鼻子气歪了。“小子,抚顺城你去打听打听,这宁远伯府是谁来都能进的么?”边上几个围上来看热闹的兵丁轰堂一阵讪笑。
其中一个嘴贱的说道:“王哥,你看这小子比那张寡妇还要俊上几分,问他愿意不,要是肯陪陪我们兄弟几个,送他进府一次也行!”这些看门的兵丁有的是贬职军士,有的是招安流寇,素日仗着李成梁的威风无法无天,狐假虎威惯了,个个俱非良善。
从小爷到小兄弟再到小子,叶赫忍了,可是居然敢将自已比女人?叶赫那受的了这个,本来就怒火满胸无法压抑,这些人胡言乱语如同点了火药捻,冷哼一声出手如电,对准那个姓王的兵丁就是一记耳光。“打你个狗嘴吐不出象牙!”朱常洛在后拍掌鼓劲,“叶赫,打的好!”
那王哥眼见一掌拍来,想躲却愣没躲的过去,这一掌来得太快!啪的一声脆响,这家伙捂着脸原地转了三圈,忽然觉得嘴里多了些东西,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和几枚牙齿。这一下捅了马蜂窝了,被打蒙了的王哥回过神来,嚎叫一声:“你敢打我?”
叶赫不屑的呸了一声,话都懒得和他说。这些家丁素日只有他们打人,何曾被人打过?呼哨一声,门前顿时出现二十几个兵丁,那王哥眼都红了,指着叶赫道,“还等什么,兄弟们上去给我往死里打!”
这些兵丁论单打独斗个个怂货,人多势众时全是英雄。看自已人吃了亏,丫丫喳喳的就围了上去。叶赫还怕他们还这个?掌飞指戮,拳打脚踢,不一会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片。那个王哥尤其惨,叶赫恨他嘴不干净,特别照顾了点,将他一张脸打得有如猪头,估计他亲娘也认不出来了。
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街上行人本来就多。叶赫在这一闹,顿时引起路人的注意。有人在伯公府门前闹事,这可是大奇闻。一传十十传百,不出片刻,这宁远伯府门前人流湍急,黑压压的里三层外三层全是看热闹的。
那些兵丁见自已这边二十几个人愣没把一个少年拿下,这人算是丢到姥姥家了。机灵点的也不打了,抓起腚往里就跑,找援军要紧。
今天是小年,虽然李伯爷不在,可是当家九夫人说了,保不齐伯爷今天就回来过年了呢。所以府中家丁忙着张灯结彩,婢女忙着洒扫装点,忙忙乱乱的一派过年的喜庆之象。
这小兵急忙忙往中堂便闯,九婕太素常理事就在那个地方。冷不防一阵香风扑鼻,耳边一声娇斥喝道:“没长眼的狗东西,还没过年了就乱跑什么。”
那小兵一听声音吓得魂都掉了,连忙跪到地上,“大小姐,不是小的有心冒范,是门外来了人闹事,他功夫厉害的很,兄弟们不是对手,小的情急,这才跑进来给九夫人报信来的。”
这个大小姐是李成梁长子李如松的爱女李青青。老李家旺子不旺女,生出来的都是带把的,这点让李成梁大为遗憾。万幸五个亲生儿子只有李如松得了这么一个女儿,自李成梁起阖府上下爱如珍宝,惯得这位小姐脾气娇纵的不得了。
李家武风传家,人人好武,这位李小姐也是不爱红妆爱武妆,跟着叔父兄长们学了一身的功夫,如今一听说门口有人闹事,顿时冷笑,“好哇,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胆,敢来我们伯府闹事,这是成心让人过不好年了。”
“你们这些没用的家伙,天天狐假虎威,无事生非,真遇上个有本事的个个都是怂货。”伸腿将那个小兵踢了个跟头,一阵风般的跑了出去。
又挨踢又挨骂的晦气小兵不敢多说,惹谁也惹不得这位大小姐,还是爬起来去找九夫人报信去了。
李青青来得极快,没到门口就听得外边人声鼎沸。及出门看时,哟嗬,这场面都快比得开庙会了。再看门前一个少年,身形飘忽如电,掌指生风,那些狗熊般的家丁连人家衣角都没碰上,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虽然不知对方打上门来所为何事,可是就凭你在李家门前卖弄功夫,这就是孔夫子门前卖书,鲁班门前弄大斧!
叶赫打得正高兴时忽然身后冷风飒然,一道皓腕无声无息袭来,直点膻中穴。叶赫反应奇快,方寸之间,进退飘忽,百不容发之间避开了这避无可避的一指,不过这一惊却是难免,心随念动,手掌一晃,直拍来人肩井穴。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二人这一交手,都知遇上了劲敌。李青青一声轻笑。“好小子,敢来伯公府前闹事的果然有两下子!”纤腰一扭,身子直升冲天,轻飘飘落在门前一颗古树上,伸手折下一根树枝,“让本姑娘看看,你还有何本事。”
叶赫斗到性起,拧身提气轻烟般直奔树梢,一手折下一支树枝,树枝轻点,扫向李青青胸口。李青青手中树枝急颤,避开锋茫,反手一招苍山暮远,法度森严处隐然大家气象。叶赫打起精神,手中树枝似缓实急,接连在空中划了几个圈子。李青青脸上霍然变色,一股奇异的力道牵引着手中树枝差点脱手而飞!急忙抖手一招桃花流水,轻灵变幻,从圈中一刺而出!
叶赫大喝一声,精修六年的太极剑法展开,剑式雄奇古朴,阴阳兼蓄,博大精深。李青青的剑招路数正好相反,奇灵诡变,招式繁复,九假一真,犹如雪花漫天一般,无孔不入。
二人在树巅这一场大战,可以叶赫单手斗群狗好看多了。关东人性粗犷,多好武风。二人这一斗吸引的观众越围越多,喝彩叫好之声不绝于耳。朱常络裹着狐毛大氅,露出一张小脸,斜靠在李府门前一只巨大石狮子上,微笑观战,暗暗盘算。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树梢上叶李二人激斗所吸引,不知什么时候李府门前现出一队人来,众人簇拥着一个美貌女子,笑吟吟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第二十七章心动
众人簇拥的美貌女子不简单,乃是宁远伯府中当家理事的九姨太宣华夫人。岁月无情,昔年进府二八佳人,此时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但能在李成梁家中数以千计的老婆中脱颖而出,除了九夫人的美貌之外,自然还有聪明才智和玲珑心思。
听说府门有人闹事,大小姐已经出去料理后,放下手中账本的宣华夫人冷笑一声。这个李青青仗着祖父、父亲喜爱,从来就不把自已放在眼里。待要不理,可是又怕有个闪失,李成梁回府来必会问罪,沉吟片刻还是带上人出来了。
到了门前,见叶赫与李青青在树梢正斗得不可开交。宣华夫人拧起了眉,堂堂伯府家的大小姐抛头露面不说,居然跳到树上和个男子争斗,这李家的脸面全不管了是吧!宣华夫人难免又腹诽起李三多的家教无方。
李三多就是李成梁,这个别名在广宁是个人都知道。三多的来历很简单,一钱多,二老婆多,三就是孩子多……
“夫人,那个少年身手俐落,招法精奇。大小姐已落下风,不如在下上去救……”一个救字没说完,宣华夫人一摆手,似笑非笑,“梨老,就先看看,还早着呢。”梨老不再多言,悄然退下。
宣华夫人这是着意要让李青青吃点苦头,有梨老这种武林高人在,保着李青青不出大事就行,李青青自个疯出来和人打架,借别人的手吃点教训什么的最好不过。
相比于李青青,宣华夫人对那少年更感兴趣。这一细看叶赫,不由得宣华夫人春心荡漾,身子险些就要软了下去。
都说男子好色,其实女子也是一样。李成梁已经是个糟老头子,而宣华夫人正值妙龄,当初她看上怒尔哈赤主要原因就是他生的好,可将怒尔哈赤和眼前这个少年比起,怒尔哈赤提鞋子都不配了。
想起那天怒尔哈赤褪去衣衫后一身密色光滑的肌肤,就如同一只矫健的野狼将白羊一样自已压身下撕咬,那欲仙欲死的销魂,至今想来尤是惊心动魄。想起怒尔哈赤,宣华夫人怅然若失,那个狼一样的男人是自已冒死将他从李府中放了出去,又在李成梁面前说尽了好话,这才有他现在的逐渐坐大。思及怒尔哈赤对自已的那些密语甜言的承诺,宣华夫人哀怨的叹了口气。
阳光白雪下的叶赫在树梢展转腾挪,十三岁的少年,终年练武的身材硕长挺拔,一身玉色肌肤朝阳般的色泽,极是漂亮,衬着剑眉星目,英秀矫健如同雪原猎豹一般。宣华夫人看的心神俱醉,淫心大帜,恨不得立时将这少年收为入幕之宾。她这里颠颠倒倒,没注意到在大门旁边石狮下边的朱常洛正在默默的注视着她若有所思。
叶赫全神贯注与李青青一战,只觉对方剑式奇诡非常,常人剑式再快,最多一剑三变,这个女子年龄与自已相仿,所用剑式灵动神妙,居然达到了一剑五变之多。
惊讶归惊讶,叶赫能被称为百年来武学奇材可不是白给的。起初二人还是平手,十几招之后,任李青青剑招再变再诡,叶赫太极剑意展开,圆圆圈圈相连,转换连续不绝。李青青先前仗着剑式奇诡尚可勉力支持,可越到后来越觉吃力,对方剑招看似普通无华,可每一招似乎都有极大磁力,任自已手中多精妙之极的招式一经发出,立时就被对方引入剑圈之中,消弥于无形。
打到这个份上李青青知道自已必败,她想收手不打。可是叶赫不干。他对李家人有一个算一个深恶痛绝,李青青战意全无他看出来了,可你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你想干嘛就干嘛?美的你哪!太极剑意连环不绝,有如潮汐拍岸般的攻了过去,打定主意要给李青青一个好看。
几招狠逼之后,李青青浑身大汗淋漓,几尽虚脱。她性子倔强,死也不肯出口求饶,一边观战的梨老吃不住劲了,“夫人,大小姐已然败了,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事。”
梨老是武林异人,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偶然之中李成梁救了他一命,将他带回府中养伤。为了报答李成梁命之恩,同时也为了避仇,便在李府中住了下来。李成梁对他极为客气,待以上宾之礼,梨老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极为感激的。这次李成梁兵发古勒山,临走之时便请梨老护持一府人员安全。
宣华夫人冷哼一声,勉强将眼神从叶赫身上挪开。她虽不懂武道,可是看李青青那一头一脸的大汗的狼狈样子也知道梨老说的是实情。
“如此便请梨老出手,将她救下来罢。那个孩子不要伤了他,我还有话要问。”梨老应了一声,一道风响,身如飞箭,直入战圈。
叶赫见来了援军,不退反进,清叱一声,手中树枝贯注两仪真气,耀耀剑气映日冲宵,对着梨老分心便刺。梨老轻笑一声,不闪不避,左手枯指轻弹,一道劲风便将刺来的树枝轻轻荡去,右手当空一揽,将精疲力竭的李青青拖出战圈。
二人这一刺一弹看着波澜不惊,丝毫没有出彩之处,可在当事彼此双方心中已引起轩然大波。从自已食指上传来一阵阵火辣的感觉,让梨老惊诧尤甚!看来他眼前这个少年内功已经有相当的火候,而叶赫更是吃惊,那一指传来的大力,沛不可挡,叶赫所见的高人中,除了师父,这个老头是第二人。
一边观看的朱常洛点点头,没想到李府内居然还有如此高手隐藏,这个李成梁果然不简单。
被救下的李青青香汗淋漓,几近虚脱,暗幸梨老来得巧,再晚来片刻,自已非得昏倒在地,出个大丑不可。想到这里心下恚怒,再次抬眼打量叶赫,见阳光下少年修身俊面,意气飞扬,不知为何心中突然一动,一肚子怨气不翼而飞,一颗心忽然砰砰直跳起来。
叶赫虽然厉害,梨老并不将他放在眼中。倒是旁边大小姐心慌气喘的异样变化引起了他的注意,手出如电,伸手试脉,一边皱眉道:“小丫头可是受了内伤?”梨老一代武林大家,以为李青青是受了叶赫内力反噬所致,要不这心跳如擂体热如烧算是怎么回事?
李青青又羞又恼,大发娇嗔,“梨老,你又欺负我!”梨老全然不懂小女儿家微妙情思,一愕之下,被李青青挣了开来,一转身跑入府中去了。
梨老凝视着叶赫,越看越是喜欢。大抵上到了冲虚真人、梨老他们这种境界的世外高人,名利金钱什么的于他们已成粪土,他们最想得到的除了多活几年,就是要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弟子,将自已一生所学衣钵传承下去。
可是都说良师难求,谁知佳弟子更是难得。与冲虚真人一样,梨老现在看叶赫的眼光,就如同饿了十七八天的人看到了一碗喷香的红烧肉,口水都快滴出来了。
“少年,你资质如此之好,我有意收你为衣钵弟子,你可愿意?”梨老眼光热切,死盯着叶赫的嘴,生怕说出一个不字来,上那再找这么合心合意的弟子呢?
可是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古之难全。叶赫摇了摇头,“前辈好意,在下心领,只是在下已有师承,不能再改投别派。”
被拒绝的梨老失望之极,他也知道叶赫这等良材美质,被人收去不稀奇,若是没被人收去才是奇怪。他是一代武林宗师自然不屑做恃强逼人的事。可是又着实舍不得叶赫,念头一转,忽然眼睛一亮!食指一伸一曲,一道尖啸之声飞起,叶赫手中树枝应声而断。
这指风化无形如实质,这要是真打起来,防不胜防,自已必败无疑,叶赫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如愿看到叶赫脸上惊色,梨老得意笑道,“不必你另改师承,我传你这伽罗指如何?”
理想是美好的,过程是曲折的,可是结果却总有些时候是你不想要的。梨老的满心希望再度变成了失望。叶赫眼如寒星闪亮,坚定摇摇头,“多谢前辈好意,在下还是不要学。”
“又不要你拜师,为什么?!”一再被拒,梨老除了恼火还有点恼羞成怒。
“师尊曾和我说过,世上武技千般神妙,可是人力终有时尽,一味贪多只能样样俱松。前辈伽罗指神奇奥妙,但我的太极剑练到极处,化阴阳为混沌,任你伽罗指怎生变化,也奈何不得我。”
“好聪明的孩子……”梨老叹了口气,直接想找个地方哭一场去,老天爷真缺德,将这么好的苗子送在我跟前,就为了让我看两眼?
后来冲虚真人知道这件事后,不由得捻须哈哈大笑,得意之极,“臭梨你个死老头子,还敢和我争弟子,你伽罗指好了不起么?有种来和老子比划下~~”
梨老收徒不成,极为沮丧,本想转身就走,忽然想起宣华夫人有命在身,“你即不愿为我弟子,我也不勉强,只是宣华夫人有命,你即在李府门前闹事,少不得往李府中走一次了。”
第二十八章会面
听梨老这么说叶赫这才注意到,不远处一个半老徐娘一脸春风的望着自已,叶赫别扭的转过脸去,“我若不愿,前辈要怎么样?”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李府于我有大恩,你若能打嬴了我,天高海阔,自然任你翱翔。”
叶赫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我打不过你。”
“凭什么要留下我们?”没等梨老说话,一旁的朱常洛上来了。
在辽东估计没人敢在李府门前说这句话,朱常洛是第一个。一句凭什么顿时吸引了梨老与众人的注意,在众人眼中这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身材初显少年模样,只是过于单薄,裹在宽大的黑裘当中倍显伶仃。阳光雪影照映下肤光皎皎,慧目濯濯,和叶赫站在一块,一对琼枝玉树,相映生光。
“小孩子,你又是谁?”这一大一小两个少年,大的良材美玉,小的金章玉质,把梨老眼都快看花了。想徒弟想疯了的梨老一颗心瞬间火热:即然大的有了师承,不知这小的有没有?
可惜热的快凉得也快,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朱常洛的眼底青黑淤斑,梨老是江湖中的行家,武林中的宗师,一眼就看出是中了剧毒难清所致。白瞎了这好胚子了,就这样别说练武了,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我兄弟二人有要事求见李将军,是守门兵丁先以言语冒犯,后又聚众群殴。在场诸位乡亲都可为我们做证!我兄长出手惩戒纯是自保而已,前辈口口声声要拿我们进府,大明律条条在案,不知我们犯了那一条?”
梨老不擅言辞,至于什么大明律,在他这样的武林高人眼中更如狗屁一样,一时间倒被将了个哑口无言。他身边有个机灵的小兵接过话头,横道:“你们擅闯伯公府,就是犯了大明律。”
“什么时候你们伯公府与大明律可以相提并论了?这事倒也新鲜。”朱常络一阵冷哂,下边看热闹的群众发出一阵嘘声。人总是同情弱者,朱常洛与叶赫加起来勉强算一个大人,却被一群虎狼围攻,不管起因为何,人们的同情心已然倒向了弱者一方。
眼瞅着群情要激愤,梨老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个半大孩子比那个少年更难对付,几句话挤兑下来,明明是他们上门闹事,现在倒成了他们仗着势欺人了?
府门前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人声鼎沸,议论纷纷。宣华夫人的注意力终于从叶赫身上挪到了朱常洛的身上,对他倒没有对叶赫的那种意思,虽然朱常洛也长得不错,毕竟太小了,宣华夫人没有那么重口味。
此时日中当中,白雪下那个少年映日生辉,阳光落到他的脸上,少年嘴带叽嘲,扬脸微笑那一瞬间由他身上自内而外散发出的尊贵气势,居然让宣华夫人不禁生出臣服之感!
这个小孩是谁?这个疑问让宣华夫人激动的粉脸涨红,眼睛放光,两腿夹紧,身上不由自主一阵阵颤抖……身旁丫头机灵的很,心想难道夫人这是内急了么?正在想要不要回去伺候马桶,眼前一花,宣华夫人已经飘了出去。
宣华夫人的及时出现,总算解了梨老的围,退下去的时候犹在感叹: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看来自已真的是老了。
“敢问两位小兄弟如何称呼?”正式现身的宣华夫人言语温柔仪态万方,牙齿恰到好处的露出八颗,态度好的好到她身后一群家丁咋舌不下。以他们的了解,宣华夫人今天这种级别的笑脸只属于李伯爷专有。别说家丁惴惴不安,宣华夫人的异常表现就连梨老也是一愣神,不知这位夫人抽了那门子疯。
梨老的伽罗指都没能让叶赫怕,可宣华夫人这一身香风袭来时,叶赫油然而生想溜的冲动。可看朱常洛言笑晏晏,浑若无事,叶赫不露声色的退后三步:兄弟,打架我来上,这种交给你搞好了。
“夫人好,这是我兄长叶赫,我叫朱七。我们兄弟自京城而来,有事要面见李成梁李伯爷。”对于宣华夫人的问题,朱常络淡淡回答。
“两位来的不巧,咱家伯爷三月前出兵讨伐逆贼,至今未归。朱小兄弟有什么话交由妾身转达。若是说来话长,此处这天寒地冻,不是待客佳所,两位可否跟随妾身入室喝杯暖茶?”
在听到那个朱字时,宣华夫人眼睛亮了,在听到他们是打京城而来时双腿又紧了,她再一次激动了。
叶赫斜了一眼朱常洛,跟着进去容易,只怕出来就难了。“初来乍到,敢问夫人名讳?”宣华夫人紟持一笑,手帕一甩,旁边自有演练熟悉的丫头上前一步,“这是我们伯府当家主事九夫人、宣华夫人。”
忽然想起史书《清史稿》载:“太祖及弟舒尔哈齐没于兵间,成梁妻奇其貌,阴纵之归。”难道这位宣华夫人就是私放怒尔哈赤回去的那个妾室?一直想不透李成梁为什么那么支持怒尔哈赤,直到今天见到宣华夫人本人,忽然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难不成与这个宣华夫人有什么关联不成?
“既然李将军不在,就烦请夫人想法子传讯李将军,待他回府之后将此物转交于他。就说朱七来访,让他来寻我便是。”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宣华夫人。
朱常洛语气很温和,甚至是很客气,可是话中那种上位对下位的优越感却是遮不住的。可奇怪的是宣华夫人丝毫没有违和感,就好象朱常洛这般说话就是天经地义。恭敬伸手接过,掌心中赫然是一枚龙形玉佩。
难怪敢孤身一人上李府门前闹事,难怪这一身清贵逼人的气势,天底下除了天潢贵胄,谁敢佩龙!终于找到答案的宣华夫人只觉得小腿肚子转筋,头上汗也下来了。
莫非眼前这位是位皇子不成?不能够啊……皇子不好好待在皇宫里,跑这冰天雪地的北边来做什么?
“尊驾万里奔波,可是有什么急事不成?我家伯爷为国尽忠身在前线,走时曾有交待若有急事,可用秘养飞鸽传讯,即时可归。”虽然有诸多想不通之处,本着宁枉勿纵的心理,宣华夫人用比先前更加恭敬十分的口气小心搭话。
“即然如此,就劳类夫人传讯吧。今日我们就不叨扰了。二日之后,李将军若是不来,我们便离开此地。”说完丢下一脸陪笑的宣华夫人和惊掉一地下巴的李府众人,大马金刀的扬长而去。叶赫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对着梨老一抱拳,这才跟着朱常洛离开了。
直到二人走得老远不见影了,宣华夫人兀自紧紧捏着那枚玉佩,脸上笑容僵成一团,紧抿着薄唇若有所思。而梨老怅望西风,多好的徒弟啊……其实最失落的莫过于李青青,刚精心梳洗打扮完,换上了过年才准备穿的衣服,急匆匆赶来时,却连那人背影都没摸到一只,一肚气出不来,恨得直跺脚。
回到客栈后的叶赫对于今天朱常洛的行动很不理解。今天除了上门打了一架活动了下筋骨之外,啥事也没办成,还白白搭上了一块玉佩。打死他也不信,一块玉佩能将不可一世李成梁招之即来?你以为你是皇上么!
“我们在此地最多只待两日。两日之内他如果不来,我便随你去赫济格城,可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朱常洛说的信心满满,叶赫将信将疑。
心忧父兄,关心则乱,从第一天起叶赫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患得患失好似发疯。对此朱常洛表示非常无奈,要淡定有没有!自从他中毒以来,身子便时常懒懒得没力气,每天更是和睡不够一样,让叶赫转得头晕,说他又不听,朱常洛气恼之下决定睡觉,皮眼不见心不烦,大梦伴好眠。
第二天这个时候,初升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到朱常络的脸上,如丝如缕,疏影斑驳。长睫如月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一弯剪影。看着沉睡中的朱常络,叶赫心中急燥的心情忽然就平静下来。
客栈门外传来一阵人喧马嘶,似有兵马列队而来。叶赫霍然一惊,翻身便起,再看朱常洛已经醒了过来,墨黑的眼瞳光华流动。“果然一代名将,来去迅捷如风。”
兴奋的叶赫马上就要出楼去看,朱常洛缓缓摇了摇头,“他来都来了,你又何必沉不住气?”叶赫哑然。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人扬声叫道:“楼上可有一位朱小公子么?我家伯爷得信连夜奔波来此,还请现身一见!”
在大明朝所有人的心里,李成梁是一个猛人,更是一个奇人。镇守辽东三十年,十次大捷,百战百胜,名誉之隆,连镇南的戚继光也稍有逊色。可是这样一个人,到头来史书只送给他十个字:不世之功臣,万世之祸首。
史书上记载李成梁位望益隆,贵极而骄,奢侈无度,屡被言官弹劾。对于这点,以朱常洛这几天所见所闻来说,史书诸多记载虽不中亦不远。可是这些有什么关系呢?
对于李成梁这个人,朱常洛有自已的看法。
李成梁很会做人,他左右逢源,他贪墨钱财,一大半用来享受,一小半用来疏通关系,攀附权贵,朝中大小官员包括自已看重的申时行王锡爵都收过他的礼,可是这些算得了什么?
他能打仗,能打胜仗!有他在,草原群狼纷纷授首,大明北疆无人敢犯,有这点就够了!
直正让朱常洛在意的只有一件事,没有这件事,李成梁这个人功大于过,有了这件事,李成梁就是真正的万世祸首!可是自已来了,这件事还会让他发生么?
看着迈步向自已走来的李成梁,朱常洛忽然笑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勾心
李成梁驻兵围困的赫济格城离广宁并不算远,自从接到九夫人的飞鸽传书,他立即昼夜兼程赶了回来。进府第一件事,什么都没有干,拿着九夫人递过来的玉佩就进了书房。
范程秀是跟在李成梁身边十几年的老谋士,自从屡考不中入了李府做了幕僚,对于这个自已跟了半辈子的宁远伯、辽东大总兵李成梁,范程秀从最早自以为了解,到最后越来也看不懂,其中差距之大,常令老范蹉叹不已。
主子的心思就好象一潭清水,看着清澈见底,实则深不可测。可是有一点老范是清楚的,这位李大伯爷看着行事大大咧咧,可是心中宏图大计多着呢。
李成梁皱着眉着盯着手上这块玉佩老半天了。玉是绝顶的羊脂白玉,通体凝脂,触手生温,做潜龙回环之形,他的眼光停在龙首下三寸之处不动,那里以篆字刻了一个络字。
悄然放下手中玉佩,李成梁站起身来,离开宽大的楠木书案,来到窗下,对着一盆小松静静凝视起来。这盆小松是申时行几年前托人带给他的,虬枝如龙,叶青凝碧,李成梁爱如奇珍,慎而重之请入书房。
松寓长青,松意高远,不畏霜雪,孤直独傲。李成梁懂申时行,申时行也懂李成梁。
这颗小松,只要有时间,一定是他亲手打理,从不假手他人。几年下来,一人一松似乎养成了一种默契,每有大事不决之时,李成梁便习惯的盯着这小松默默沉思,不知有多少大事在这沉思中做出了决定。
宁远伯的这个习惯,跟过他的人都知道。侍立一旁的范程秀大气也不敢喘,小心在一边伺候。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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