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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身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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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招灵会有时候成功,大多数时候失败,而且完全无法掌握在甚么样的情形下可以成功,所以柯南道尔的结论是灵魂不受控制,只能够在“偶然的”情形下和人沟通。

这偶然的情形,其一是灵魂有强烈的意愿和人沟通时,就会产生沟通。其二是完全的偶然,就像人走在街上,一定会有人擦身而过,可是如果再要去找那个人,再来一次在街上的偶遇,机会就等于零了。

柯南道尔的假设,当时得到很多人的认同。

柯南道尔为了要证明他的假设,就在临死之前和他的家人约定,某月某日,他的灵魂会在家中出现,而且会现形让大家可以看到,还可以摄影,以证明灵魂的存在,和只要灵魂愿意就可以和人沟通的假设。

结果到了那一大,却甚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别说没有灵魂的出现,就算如同一般通灵会中出现的可以“感到”灵魂存在的感觉都没有。

这样的结果,在相信灵魂和否定灵魂的学派之中,引起了不同的结论。

否定灵魂存在的一派当然振振有词,说这是根本没有灵魂存在的最好证明。

相信灵魂存在的一派看法不同,认为这不但证明了灵魂的行为不受人意志的控制,而且证明了即使是灵魂主动要和人沟通,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当然,由于当天根本没有柯南道尔灵魂的出现是一个事实,所以相信灵魂的一派,饱受嘲笑。

而相信灵魂存在的人对白己的信念并不动摇,不把嘲笑当作一回事,他们作出了更多的假设。

根据这个事实,我在灵魂学上也作出了我自己的假设  这个假设在伦敦的灵学会上,得到不少人的认同。

我的假设是:灵魂是犹如一种无线电波状态的存在,和人沟通,必须如同收音机或是电视机收到声音和影像一样,必须两者之间波段的绝对配合,不然就甚么也不会发生。

奇!我认为人和灵魂不能随意沟通,而只能偶然沟通的原因,不在灵魂,而在人的脑部。假设灵魂的波段是固定的,而人的脑部负责接收,当人无法随意调节自己脑部的接收波段时,接收到灵魂的信息就只好是偶然,而无法定必然。

书!这就像空气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无线电波,如果你的收音机或是电视机不能调校到可以接收的波段,就甚么也感觉不到。

网!在这种情形下,甚么也感觉不到,绝不证明各种各样的无线电波不存在!

我的这番解释,当时曾引起喝采,有几个人甚至认为我是柯南道尔爵士的知己。

白素这时候举出这个例子来,当然很恰当,因为以柯南迪尔那样意志坚强的大人物,尚且无法控制灵魂的行为,何艳容怎么能够使她的灵魂照她的预算计画行事。

所以,何艳容设想的甚么初生婴儿会说话要人寻找卫斯理等等,变成事实的机会,等于零。

虽然我并不真正愿意做甚么遗产执行人,可是既然答应了,总希望万夫人的愿望可以实现  更主要的是我对这件事有私心,如果事情成为事实,那是灵学研究上的重大突破。

而由白素的话中,得出了不可能会有这种事实出现的结论,使我感到惘然,问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那么何艳容女士的灵魂会怎么样?”

对这个可笑的问题,白素居然很认真的回答:“有两个可能,其一是她的灵魂用她所说的‘自由式’方式存在。在这种情形下,你或者任何人都只有在偶然的情形下才能与之接触,和其他的灵魂一样。其二是再世为人,她也不能例外,对前生的事情,忘记得一乾二净,没有记忆,只能在很特殊的情形下,才能有一些片断的记忆。我们都是这样。”

我摊了摊手:“这样说来,她的一切安排,岂不是全属白费?”

白素笑道:“本来就是如此  千算万算!随你如何计算安排,可是一句老话:客观事实不因主观愿望而改变!若是主观愿望可以改变客观事实,那我们现在还应该在秦朝皇帝统治之下,因为秦始皇的主观愿望是他的朝代永远存在。”

我很是感慨  这个道理非常浅显,可是所有的人,不论地位高低,富有还是贫贱,有知识还是没有知识,都不断地在计算、安排。

人类常讥笑其他生物的愚蠢,自封为“万物之灵”,可是在行为上,比昆虫还不如。像“机关算尽太聪明,反送了卿卿性命”这种情形在人类中多的是,在昆虫界却从未得见。

在我感叹的时候,白素道:“如果这位何艳容女士不再像以前那样令人感到恐怖,有一件事我们应该做!”

我道:“你的意思是可以告诉她,我们在海底岩洞中发现了万良生的身体?”

白素点头,我又道:“我也想到过,不过那圆柱体之内是万良生,到现在为止,还只是我们的想像,等到证实了再决定是不是告诉她也不迟。”

鉴定圆柱体之内的人是不是万良生,这件直交给温宝裕去办,红绫当天就回来,说已经把圆柱体放回原来的地方。过了两天,温宝裕送走了蓝丝,来看我,一进门就向我深深鞠躬,当然是感谢我善待了他的母亲大人。

然后他把来自英国的传真给我看,根据X光显示出来的头骨所描绘成功的人像,一看就知道那人确然是万良生。

温宝裕发表他的意见:“肯定是那类外星人保留了万良生的身体,目的是为了有朝一日万良生想做回人的时候,有身体可用。”

我对他的这种看法表示同意,温宝裕这才滑头滑脑地问我:“听说那位万夫人的吨位远远超过我的母亲,她找我们鼎鼎大名的卫斯理有甚么事情?”

他这样问,由此可知他早就知道一切,而他在事先却甚么也不对我说,可恶之至。

所以我道:“对,在那位万夫人身边,令堂看来十分正常。至于她找我的事情,简直匪夷所思、荒诞至于极点,是怪事中的怪事,我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

这小子的好奇心比我更甚,一番话听得他抓耳挠腮,心痒难熬,可是他偏偏装出不在乎的神情,道:“我母亲问我究竟是为了甚么,我想对她有个交代。”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对不起,整件事到现在为止,我受人所托,甚么也不能说。”

温宝裕苦笑:“既然不能说,你刚才何必加那么多形容词!”

我冷笑:“你应该知道为甚么!”温宝裕当然是心中有数,他倒也乖巧,明知道再说下去只有更糟糕,所以不再言语,过了一会他自觉无趣,就告辞离去。

温宝裕走了之后,白素从楼上下来,笑道:“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行为还和小孩子一样。”

我道:“这小子明知道他母亲来找我干甚么,却一点不露口风,很是可恶,要惩戒他一下。”

白素为温宝裕辩护:“他要是透露了事情和万夫人有关,肯定没有转圜的余地,他母亲下不了台,他是为他母亲著想  在母亲和朋友之间,选择维护母亲,无可厚非。”

我想了一想,觉得白素所说有理,不过万夫人千叮万嘱,整件事不能外传,本来就不能告诉温宝裕,只是给他碰了一个小小的钉子而已,不算甚么?

说了一会,我道:“有必要告诉万夫人发现万良生身体的事  万良生随时可能变回人,万夫人就不能一个人全权处理那庞大的财富,其中牵涉到的问题复杂无比,让她知道会有这种情形发生也好,她还可以修改她的遗嘱,也避免将来可能给我带来麻烦。”

我倒不是过分忧虑,而是万良生如果在万夫人死后变回人,突然出现,必然不同意我有处理万夫人遗产的权力,一定会和我打官司,我好端端的一个人,何必去惹这种肯定会坏了名声的麻烦!

我把这一点说了出来,白素同意我的想法。

她道:“确然有请她改变安排的必要。可以把她想知道来世身份的可能等于零这一点告诉她,她或许会改变主意。”

我挥著手:“岂止等于零,简直是零上加零!就算她能够控制自己的灵魂,在来世还记得今生的事情,她也无法控制来世出生在何处!地球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她托生在西非洲冈比亚,或者是南美洲雨林,就算在中国,若是生在穷乡僻壤,一开口说话,只怕就会被人掐死!”

白素笑:“还得靠你的说话技巧,一味靠吓没有用处,正如她告诉过你,反正她死了之后甚么也没有,不会有损失。”

我想了一想,向白素拱手:“如此说来,还需要娘子出马相助才是!”

白素并不拒绝:“那要看何女士是不是愿意见我。”

我哼了一声:“她敢不见!”

当我想立刻和万夫人联络的时候,才发觉我根本无法联系她。打电话到她的“万何集团”去,听电话的人把电话一级一级传上去,一直传到了集团总经理那里,接电话的人倒是越高级越客气。总经理连说了好几次“久仰大名”,然后告诉我:“我也有重要的事情找总裁,已经找了两天,还没有结果。”

我大为讶异:“两天没有找到她,你一点也不著急?”

总经理笑,分明是笑我大惊小怪,他道:“总裁是大人物,行踪不定,三五七天不见人,是经常的事情  卫先生你在几天前见过她,应该知道她那个随身电话的号码。”

我没好气:“我不知道,谁知道?”

总经理答得很妙:“我不知道谁知道。”

和我问的是一模一样的七个字!

扰攘半天,不得要领。白素道:“温妈妈和万夫人过从甚密,或许知道那个电话号码。”

我于是又试图找温妈妈,可是一样找不到,又花了半小时之久,我才发觉自己实在笨得可以  我应该找温宝裕,让温宝裕去找他的妈妈。

温宝裕一找就到,他一听说我要找他的母亲,就大呼小叫:“还好你找到了我,现在全世界还真只有我一人知道她在甚么地方!”

我有点啼笑皆非:“令堂甚么时候变成了神秘人物?”

温宝裕居然压低了声音:“她在减肥。”

我怔了一怔,忍不住哈哈大笑,温宝裕不以为然:“并不好笑,而且还是阁下鼓励她的!”

我正想骂他胡说八道,他已经抢在前面:“你说她在万夫人面前很正常,这话给了她很大的鼓励,她决定要变成在普通人面前也很正常,所以参加了一个禁闭式的减肥营。”

我没好气:“没有听说过  闲话少说,赶快联络她。”

温宝裕道:“联络不到!在三个月之内,她不能和外界有任何联络,那个减肥营在甚么地方也不知道,这样才能严格执行减肥,保证三个月减轻十五公斤。”

我不禁轰然大笑:“令堂即使减轻了十五公斤,于事何补?她至少要减轻一百五十公斤,才有点看头!”

温宝裕愠然:“你一贯歧视肥胖者,很不应该。”

我道:“或许是,因为我认为肥胖的唯一原因就是吃得太多,而减肥的唯一方法就是少吃!”

温宝裕叹了一口气:“道理谁不知道,可是做起来就难。总之在三个月之间没有法子联络她,她连是去减肥,也只是告诉了我一个人。”

想不到我平时很少找人,难得找一次,竟然如此困难。

在接下来三天里,我每天都找万夫人,虽然集团总经理答应一有万夫人的消息就通知我。

一直没有万夫人的去向,我感到奇怪之极,和白素商量了一下,决定向小郭求助。

把情形向小郭一说,小郭忍不住笑:“那么人的一个人,要是找不到,买块豆腐撞死算了!包在我身上,今天下午就给你回音。”

我找小郭的时候已经中午,近来我托小郭找人,他常有找不到的时候,令他很沮丧。这时他却又夸下海口,教人有点担心。

不过想到这位何艳容女士是社会上大有头脸的人物,想来不应该难找。

果然下午两点左右,小郭就亲自上门来,一进门就道:“事情很怪  知道了这位万夫人的行踪,可是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愕然:“此话怎讲?”

小郭道:“四天前,她在中午用游艇出海,到了公海,有一架水上飞机把她接走。水上飞机向北飞,下落不明。”

我听得呆了半晌,疑惑道:“绑架?”

小郭摇头:“绝不是。当天上午她曾经召开集团高级人员会议,把集团业务作了详细的交代,看起来像是她要离开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正说到这里,小郭身边的随身电话响了起来,他接听之后,满脸喜容:“有进一步的消息了,有人三天前在乌克兰的基辅机场见过她,她和两个身份不明的男子在一起。”

我一方面佩服小郭的联络网之广,一方面奇怪万夫人到乌克兰去干甚么。小郭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他道:“苏联解体之后,有不少核武器留在乌克兰,这位万夫人会不会在买卖核武器?这可是大买卖。”

虽然说小郭的揣测不是没有可能,可是未免太怪诞,我摇了摇头:“她既然在机场出现,应该只是过境,可知道她进一步的去向?”

小郭道:“我的联络网正在展开工作,且等我容后报来。”

小郭离去之后,继续来的消息只有几句话:“在乌克兰,她和那两名男子上了一架性能极好,没有任何徽号的小型喷射机,向北飞去。机场方面说这次飞行属于绝顶机密,不能作任何透露,我把贿金提高到了七位数字,仍然一无所获,只好放弃。”

小郭公然用行贿的手段来获得消息,令我骇笑。

我和白素商量,白素笑道:“她到哪里去,关你甚么事,你紧张甚么!”

我想了一想:“她要是在神秘旅途中死亡,那就关我的事了。”

白素没有再说甚么,得不到万夫人真正的下落,我也无法可施。又过了几天,我已经把整件事搁下来,不加理会了。

那天下午,我和红绫一起从外面回来,红绫自从神鹰成精变人,跟了金维离去之后,一直像是十分寂寞,所以我尽量替她安排一些事情。刚才我们一起在陈长青那间大屋中整理屋中的收藏品,倒也十分有趣。

在家门口,我看到有一个年轻警官,见了我,至少还有五十公尺就立正行礼。我来到近前,认识他是谁,可是一时之间却又叫不出他的名字来。

这位年轻警官在《洪荒》这个故事中出现过,我竟然无法立刻记得他的名字,记忆力衰退的症状十分明显。

我还在想著,已经走近,那年轻警官行礼的手还没有放下,就大声报告:“我叫张泰丰  ”

我陡然想了起来,立刻接上去:“山东烟台人!”

这张泰丰爽朗她笑了起来:“正是。”

他性格爽气,没有废话,立刻道:“有一件怪事,局里所有人包括我的上司,都说不应该来打扰卫先生,可是我觉得有必要通知卫先生一下,是不是有进一步行动,由卫先生自行决定。”

虽然张泰丰看来不像是大惊小怪的人,可是一开始我对他所说的“怪事”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我打开门:“请进来说。”

张泰丰却站在门外,没有进去的意思,他指著停在一边的一辆车子:“我的车子就在那里,卫先生如果有了决定,请立刻跟我去,我已经来了好一会,那女人,医生说她随时会死。”

人爽气常然好,可是太爽气了,说话会把许多情节跳过去,变成没头没脑,听得人莫名其妙。

看张泰丰的神情,确然像是很焦急,我也不忍责备他,笑道:“你根本没有告诉我发生了甚么事情,我如何决定!”

张泰丰自己也感到好笑,打了自己一下,道:“有一个女吸毒者,倒毙在街头……不,应该说在街头濒临死亡,被警员发现,送到了医院  ”

这张泰丰一上来就很紧张的说是有怪事,可是一开口却说甚么女吸毒者倒毙街头等等,那是都市中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何怪之有!那时候红绫已经走进屋去,我有点不耐烦,向张泰丰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长话短说,同时心中在想:张泰丰这人性格有些不统一,要就说话没头没脑,要就不著边际。

张泰丰神情无可奈何:“非从那个女吸毒者说起不可!”

我看他急得额上冒汗,只好安慰他:“那就请进屋去慢慢说。”

说著我也不理他,自顾自走了进去,他跟在后面,仍然在继续说:“据警员说,他发现那女吸毒者的时候,根据在警员学堂中学到的知识来判断,那女吸毒者已经死亡,可是当他通知有关方面来处理的时候,那女吸毒者却活了回来,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道:“若是死了,不会活回来。是根本没有死!”

张泰丰伸手抹汗,却固执地道:“那警员说,当时他肯定那女吸毒者已经死亡。”

我没有继续争辩  当然是那警员判断错误!我笑了一下:“死人复活,那警员一定吓了一大跳了?”

张泰丰也没有听出我话中的嘲笑之意,反倒认真回答:“开始时他确然吓了一跳,当他低头去看的时候,看到那女吸毒者正努力想说话,也有声音从她的口中发出来,听起来,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字,却听不清楚她在说些甚么  ”

七、身体与灵魂

他越说越是起劲,我却越听越不耐烦。因为他说的一切根本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我不等他再往下说,就打断了他的话头,打趣道:“那警员听不清楚的话,总不会是那女吸毒者说去找卫斯理吧!”

我这样说目的是催他快些把话转入正题,却不料张泰丰一听,整个人直跳了起来!他并不是只是震动,而是本来已经坐下,这时候却跳起了约有一公尺高下,而且还维持著坐著的姿势,所以看来怪异莫名,

接著他又跌坐在沙发上,然后这才站了起来,伸手指向我,神情如见鬼魅,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我给他这种反应吓了一跳,看到他伸出来的手竟然在微微发抖,就知道他的惊恐并非假装。

然而他为甚么对我的话会如此吃惊?难道是我顺口胡说八通竟然说中了?

一想到这一点,我也不禁直跳了起来!

在这里,我必须把我的思路历程详细说一说  对整个故事很有关连。

我之所以会顺口说那女吸毒者讲的话是“去找卫斯理”,纯粹是为了近来我一直在寻找下落不明的万夫人,而万夫人又和我有奇特的“来世之约”的缘故。

我们的约定就是她来世一出生就要开口告诉人“去找卫斯理”。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所以刚才就顺口说了出来。

而张泰丰的反应如此强烈,说明我竟然说中了!

那女吸毒者所说的正是“去找卫斯理”。

这实在无法不令我震惊!我立刻想到的是万夫人,是万夫人死了,可是她的灵魂却没有循正常途径(天知道甚么是正常途径)去投生,而是不知道在甚么原因和不受控制的情况下,进入了那个女吸毒者的脑部(情形和黄老四进入了小女孩脑部相类似),当然在这种情形下,万夫人首先要说的就是“去找卫斯理”。

那警员的判断没有错误  女吸毒者确然是死了,只不过由于万夫人灵魂的进入,才又活了过来,他在震惊之余,当然分辨不出那女吸毒者在说些甚么。

我想到这里,张泰丰比我先镇定下来,可以开口说话,他一开口,就证明我所想的不错。

他道:“你……你……怎么会知道……那女吸毒者说了甚么?”

这时候我思绪虽然紊乱,可是还不至于到完全无法思考的地步。首先我想到了那女吸毒者就算说了“去找卫斯理”,这样没头没脑一句,“卫斯理”又是一个专门名词,别说那个警员,叫其他人来听,也不会明白。

警方和医院方面是如何弄明白了这句话的呢?

这是我首先要弄清楚的问题,而当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和张泰丰已经在车上了。

因为在张泰丰错愕不已的时候,我又想到问题可以慢慢问,第一时间去见那女吸毒者更为重要,所以我一把拉住了张泰丰,向外就奔,上了张泰丰的车子,叫:“带我去见她!”

张泰丰把车子加上警号,开得飞快,看来他有许多问题想问我,然而在这种情形下,我哪里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题,也不准备向他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因为事情十分复杂,绝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明白的。我不等他开口,就先提出了我的问题。

张泰丰由衷地道:“问得好,不但那个警员听不懂她的话,连后来到达的医务人员也听不懂。那女吸毒者神情焦急之极,不断重复那五个字,后来见人家实在不知道她在说甚么,就抢了护士的纸和笔,把这句话写了出来。”

张泰丰不但回答了问题,而且立刻取出了一张小纸片,上面果然写著歪歪斜斜的五个字:“快找卫斯理。”

张泰丰继续道:“由于事情牵涉到了卫先生,所以警方高层立刻亲自处理,我也参加了,我主张立刻通知你,可是其他人都认为那是这个女吸毒者临死前的胡言乱语,主张根本不理……看来我是来对了!”

我连连道:“对!对!太对了!”

张泰丰十分惊喜:“这……女吸毒者……是……”

我道:“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可是事情十分重要。”

当时我确然只好这样回答张泰丰,因为我和万夫人的约定,是万夫人投生变婴儿的时候要求我认定她的身份。可是现在情形有了这样的变化,显然那是由于灵魂的行动不受人控制的结果,以致她的灵魂进入了一个女吸毒者的脑部。

那女吸毒者等于是万夫人的化身,这个怪异莫名的身份,更需要我去证明。

我也不知道何以万夫人会突然之间灵魂离开了身体(死亡),自从她没有音讯以来,根本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甚么事情!不过如果她的灵魂已经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面,那么她当然是已经死了。

她可能是意外死亡,也可能有其他的原因。

这时候由于事实是一个女吸毒者突然从死到生,又坚持要见我,与我和万夫人的约定相类似,所以我一开始就认定了是万夫人的生命形式起了变化。

张泰丰一面驾车,一面不断转过头来看我,显然想在我的神情上揣测我在想些甚么。当然他无法达到目的,因为我和他并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

而我此刻视线还停留在那纸上的五个字上,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

我想到的是,如果一个人的灵魂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身体之后,说话所发出的声音,因为要运用另一个人的发声组织,所以发出的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可是如果是写字,虽然也要用另一个人的手,可是字迹却不是由手来决定,而是由脑部指挥手的行动而形成,所以字迹还是应该属于原来的那个人。

我想到的这件事,并非完全没有用途的空想,而是有著实际上鉴定灵魂进入另一身体的功能。

如果我熟悉万夫人的字迹,这时候我看到这五个字,就可以知道那是不是她写的了。

我又想到,刚才我的想法,也不是完全正确,那女吸毒者的手,当然不会像原来的万夫人那样有力,所以写出来的字多少有些不同。然而字迹的神韵是不会变的,在专家眼里,很容易就可以辨认出来。

我的思绪一向杂七杂八,这时候我又想到,万夫人的灵魂进入女吸毒者的身体,应该是在没有选择的情形下出现的情况。至于何以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我当然不知道  不但我不知道,全人类都不知道,这个谜可望由此而揭开,这将是灵学上的一个巨大的突破!

我又想起以万夫人一贯的养尊处优,忽然发现自己竟变成了一个倒毙街头的女吸毒者,不知道会感到怎样?

不过女吸毒者也是人,只要有了万夫人的财富,很快也就变成所谓上流社会的人物了,这或许也是万夫人为甚么那样急于见我的原因。

万夫人在上次和我会面的时候,非常想知道自己未来身份是怎么样的,她当然万万想不到会成为一个女吸毒者。

我又想到,她的灵魂进入了吸毒者的身体,不知道会不会感觉得到毒瘾发作的痛苦?如果她还需要经过戒毒的过程,对万夫人这样尊贵的人来说,是不是可以忍受得住?她会不会因此而放弃这个吸毒者的身体?她又有没有放弃这个身体,另选他人的能力?还是像黄老四那样,进入了女孩的脑部之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一时之间想到的问题之多,简直令人头昏脑胀。再加上警号的鸣叫声,更是教人心烦意乱。

张泰丰驾车直冲进医院的大门,几乎没有撞入医院大楼。

下了车,他带著我直奔二楼,进了一间病房。用来收留倒毙街头的吸毒者的,当然不会是头等病房,一进门看到二三十张病床上躺著各种各样的病人,发出充满痛苦的呻吟,就像是走进了地狱一样,令人感到了一股寒意,也教人怀疑生命如果失去了最低程度的尊严,是不是还可以算是生命。

那些病人看来都属于毫无希望的一类,正在极度的痛苦中,消耗他们最后的一些生命配额。

我略停了一停,想,如果他们愿意放弃这一些生命配额,绝对可以早些从痛苦中解脱,然而或许他们现在的痛苦,也属于他们生命配额中的一部分,必须经历  谁知道呢?

从狭窄的通道中走到病房的一角,那里有几张病床用白布围著,张泰丰来到了其中一张前,拉开了白布,看了一下,然后回头向我招手。

我在向前走去的时候,就已经听到白布围里面悠悠地传出了声音  十足像从地狱中传出来,在说一句话。

这句话别人确然难以听懂,可是我却一听就知道,那声音在说的是:快找卫斯理。张泰丰当然也明白,他连声道:“来了,卫斯理来了!”

我走到张泰丰身边,向病床看去,一眼看到了病床上的那个“人”,我不由自主陡然吸了一口凉气!我问自己:我看到的是一个“人”吗?

我见过很多外形可怕的人,有的甚至于只有半边脸,而有的外星人更是恐怖绝伦,见了会使人昏过去,可是都不如眼前这个人的那种令人恶心的可怕。

躺在病床上的实在只是一具骷髅,偏偏这具骷髅又有一双会转动的眼睛,由于整个头部根本没有肌肉,所以这双眼睛倒有一大半在眼眶之外,像是随时会掉下来一样。

这人的双臂在毯子之外,正在不断摆动,看起来就像是两根枯骨,手指在伸屈之间,发出令人牙龈发酸的可怕声响。

她正张大了口,努力在发出声音,口中只有三四颗残缺不全的牙齿。最令人恶心的是她张大的口中,竟是一片黑色,像是一个无底深洞,而且有一股恶臭,也不知道是从她身体哪一部分散发出来,中人欲呕!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从她口中发出来的声音,嘶哑难听到了极点,却赫然是在说:“快找卫斯理!”

万夫人本来的外形绝不好看,可是和现在躺在病床上的这个女吸毒者比较起来,却犹如天使一般。

我离开病床大约还有两公尺左右,一看到这种情形,震惊之余,竟不知道是走向前好还是应该后退。

这时候我只感到十分佩服张泰丰,他对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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