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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协会系列-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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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种十分怪异的神色:“那……那真的是黄金的!这口棺材竟然是用黄金打造的!我们发财了,这回我们真的发财了!”
她停了一下,眼中显然有露出疑惑之色,说:“可是这些黄金是从哪里来的呢?为什么会被打成棺材放在这里?”
我摇了摇头,说:“这我哪知道啊。不过我想陈立一定知道,而且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应该本来还不止他一个,可是那些人现在都已经被他给杀了。”
杜黄萍说:“你的意思是,那些被他杀死的人,都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我望着棺材,点了点头:“当初这口棺材是村长叫人打造的,他自然知道。而我刚才来的时候,这里的土是松的,看来被人挖开过,我想应该就是黄岚,她当然也知道。”
我停了停,接着说:“至于你丈夫,我想他可能是无意中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才会被陈立杀了灭口。而陈立又担心你丈夫也将秘密告诉了你,所以又来杀你,可是没想到却死在了我的手上。”
杜黄萍也点着头,说:“看来应该就是你说的样子了。”
我又说:“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现在这些黄金都是我们的了!只要把它运出去,我们下半辈子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杜黄萍摸着黄金的棺材,显然已经被我的话带到了一个充满了美好的未来:“不错,你说得对!其实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这一切都是我们的了!”
可是这一刻我的眼前又似乎蓦然间闪过了一个人的影子,我不知道那是谁,但是我却清晰地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
这个人就是那天晚上躲在黄岚家,同陈立一起杀死黄岚的人!
他一定也知道棺材的秘密,如果这样一个人不除掉的话,我无论如何都绝对无法安心。
这一刻我的心中已再次萌发了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我正想着,忽然听见杜黄萍小声地在耳边对我说:“你听,我好像听见上面门口有人脚步的声音。”
我怔了怔,但却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当我再次望向杜黄萍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阴沉谨慎的神色。一瞬间我又想到了那个一直隐藏着的人,难道门外的人就是他!
我狠了狠心,无毒不丈夫,既然他已经来了,索性就一并解决掉,省得以后麻烦。
我向杜黄萍打了个手势,让她留在这里别动,然后自己便向着门口的方向走过去。
这一刻我仿佛觉得自己的瞳孔正在剧烈的收缩,这样的感觉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当我杀死我大哥一家三口的时候,正是这种感觉!
我小心向前走着,尽量令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脑后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狠狠砸了一下,一阵剧痛传遍了全身!
顿时一阵头晕目眩,向着前面栽了下去。就在我倒下去的那一刻,我努力回转了头,看到了杜黄萍的脸。
她正微笑望着我,脸上再也没有那种战战兢兢的神色,只剩下一片冷漠与讥诮。她的手中握着那柄我用来挖土的铁锹,铁锹上面还沾着我的血!
迷迷糊糊中我又感觉到背上一疼,疼痛似乎又让我的意识又清醒了一些,我感觉到一柄冰凉而锋利的刀锋刺进了我的身体,一直从我的背后刺进了心脏!
一刹那,我的心仿佛已经变得冰凉了,连血液也变得冰凉了。
而就在这刻,中的脑中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原来那个始终隐藏着的人就是杜黄萍!
而陈立所要杀的人也根本不是她,而是我。他要杀杜黄萍的话,今天晚上就不该到我的房间来,他其实是来杀我的!
杜黄萍早就知道所谓的僵尸并不是真的,他也知道陈立要来杀我,她故意一直提醒我,就是要借我的手杀掉陈立!杀掉这个除她之外,最后一个知道秘密的人!
十
三天后,县公安局。
杜黄萍坐在审讯室里,对面是来名年轻的刑警,正在翻看着手边的文件。
三天前的晚上,杜黄萍背着一具男性的尸体,企图到村尾掩埋。被村里的王四撞见,当场被村民抓获,次日送到了县公安局。
刑警小陈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问:“最近你们村子里一连发生了多起命案,还有通缉犯邓榕新,这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杜黄萍的精神十分萎顿,慢慢地点了点头,说:“村长一家的确是我和我丈夫杀的。”
小陈又问:“那么你丈夫和黄岚呢?还有陈立,我们已经找到了陈立的尸体,同邓榕新是同一天死的!”
杜黄萍说:“我丈夫是陈立杀的,黄岚也是。陈立是被邓榕新给杀死的。”
小陈略略皱了皱眉头,声色严厉地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口黄金的棺材,你不要试图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
杜黄萍被骇得一惊,连忙说:“我交代!其实我和我丈夫本来在村里开了一家旅馆,虽然生意不是特别好,但收入总还算不错。可是自从黄岚回到村子里之后,情况就开始有了变化。”
小陈问:“有什么变化?”
杜黄萍说:“我和丈夫留意到黄岚平时的行为十分古怪,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家里挖东西。”
小陈说:“继续说下去!”
杜黄萍说:“我和丈夫以前也听说过黄家出过奇怪的事情,就十分好奇,去找了陈立。我丈夫懂手语,陈立告诉我丈夫,当年黄老汉死得十分古怪。”
小陈又问:“古怪,怎么个古怪法?”
杜黄萍说:“据说黄老汉当时是从外地回来的,而且在外面挣了不少钱,算是衣锦还乡。结果没多久就死了,而在他家里居然没有找到一件值钱的东西,所以大家就有些议论。有的说是被黄老头藏起来了,也有的说是被村长处理现场的时候给私吞了。”
“所以后来你们就去找村长了?”小陈问。
杜黄萍点了点头,说:“后来我们三个就偷偷去找村长,他为了活命只能把事实真相告诉我们。原来黄老汉带回来的都是黄金,村长眼热,就把他给杀了。后来还编了一段什么死人变僵尸的鬼话,就用黄金打造了一口棺材,这秘密只有村长自己知道,他打算过几年,就带着黄金移民到国外去。”
小陈说:“可是你们后来还是杀了他一家。”
杜黄萍说:“是的。其实我们一开始就想好了,一定不能留下他们。正好陈立是村里的仵作,只要他说是僵尸杀人,大家自然就一定会相信。”
杜黄平接着说:“我和我老公是包办婚姻,一直都没什么感情,而陈立这家伙一直都对我有意思,事成之后他就怂恿我把老公给杀了,我和他两个人平分黄金。我被他一说,心也动了,就跟他一起把我老公也杀了,同样推说是僵尸杀人。”
小陈问:“再后来呢?”
杜黄萍说:“后来我就跟陈立说,黄岚也在找黄金,要是让她给找到了,我们都要落空,所以一定要把她也给杀了才行。可是没想到却被邓榕新撞倒了,所以我们又商议杀邓榕新。”
杜黄萍说下去:“可是后来我一想,邓榕新并不知道黄金的秘密,如果邓榕新能够把陈立给杀了,那么那些黄金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所以我就故意接近邓榕新,结果借着他的手把陈立给杀了。”
“可是你后来为什么又把邓榕新给杀了呢?他不是不知道关于黄金的秘密吗?”小陈不解地问。
杜黄平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本来真的没有打算要杀他,可是……,可是只能怪他自己太聪明了,竟然发现了棺材里的秘密,结果……,结果我只能把他也杀了。”
杜黄萍苦笑了一下,接着说:“如果不是我冒险将他也杀了的话,现在恐怕根本没有会知道,原来我策划杀了这么多人。而那些黄金,恐怕也全都是我一个人的了!”
杜黄萍说着又是一声叹息,现在等待着她的,恐怕已经只有监狱了!
“监狱?不!”邓榕新大叫一声,如同将要开始铁窗生涯的人正是他。
心虚!邓榕新正在害怕。“哗”的一声,手边的咖啡杯猛然落地,顷刻间粉骨碎身。
邓榕新喘着粗气,退出游戏。看了一眼屏幕右下方的时间,已是午夜两点了,他竟在“山村七里”中逃亡了整整三个小时!
幸好!幸好自己最终走了出来!
终于领教了那慑人心魄的“山村七里”,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一样。那个人设计的程序,果然震撼人心!时值今日,到底是谁有胆量将它重新修编,跟入XP系统?
邓榕新暗忖,今后他再也不要进入这个游戏。刚要将程序包拖入回收站,一声尖锐的机箱警报声,猛地令他浑身一颤。
邓榕新低头确认机箱运作,丝毫没有发现,屏幕上的鼠标指针,正鬼使神差地将游戏程序复制进了U盘的快键文件夹中。
当发现运作并无问题后,邓榕新深吸一口气,关闭了电脑。长久以来,他都不愿意去回忆。脑海中烙下的只有陈华那句话:成刚离开了,是他自己走的!
抬起头,邓榕新望着漆黑的显示屏中,自己模糊、扭曲的影像。突然,他浑身猛烈地抽搐了一下,只因关闭的显示屏上,赦然倒映出他背后的一个人影!
邓榕新蓦然回头,没人!
可当他扭过头的那一刻,肩膀刹时又颤动起来!只因显示屏上的那个人影,正越来越大,快速地向他靠近,最后整张脸就映在了电脑上,与邓榕新直直地对视着。
嗓子像被封住一般,邓榕新无法大叫,甚至无法呼吸,窒息的痛苦令他面红耳赤。他渐渐看清了对面那张惨白、无瞳的脸,正是失踪十年的编程师——成刚!
山村二里 妒村
陈氏软件首席编程师邓榕新,在办公楼的突然暴毙,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法医出具的初步死亡原因是,心肌梗塞,猝死。
对于这一结果,陶子嗤之以鼻。在死亡现场,机智地与警方人员周旋后,她得以近距离观察到死者。
邓榕新死的当天,自己正好采访过他。在给警方提供笔录时,陶子重申,以白天邓榕新与她谈话的状态来看,不像是有严重隐疾的人。
有着同样怀疑的,不仅是新闻记者。
几天来,游戏界的多家竞争对手,同时向陈氏的“山村系列”提出了质疑。多数人认为,编程师邓榕新之死,很有可能是长期接触陈氏的恐怖游戏,产生了排斥。他想要离开游戏中令人发悚的山村,却苦于无法停止,最后暴毙而亡。
面对这一言论,总裁陈华表面不作回应,暗地里却组织了一支精锐的律师团,时刻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官司。
邓榕新的猝死疑点重重,放下手中不停转动的笔,陶子拎起电话,迅速按下几个按键。
“喂,这里是陈氏软件编程部。”电话接通,另一头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你好,我是《申报》的记者陶子。想请问贵公司失去邓编程师后,在运作上是否有影响?还有……”
“对不起,记者小姐。”电话另一头,男子打断她,说道:“工作时间,我不便接受采访。但可以告诉你的是,一家大规模的公司,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人而无法运作。”
手不觉间将电话捏紧,陶子又问:“我可以知道,你是哪位吗?”
“陈氏软件的编程师之一,谢飞。”男子答道,“目前暂时代理首席编程师的所有工作。”
话音一落,电话就挂断了。
“谢飞……”陶子默念这个名字,将之写进了“陈氏采访案”的笔记内。随后,她探出身子,唤了一声隔壁桌的同事:“胡子,邓榕新死亡的现场照片,再给我看看。”
虽为刚从新闻系毕业的本科生,但胡子利落的工作作风,却像一个经验十足的老记。他利落地把照片递来,说道:“师姐,你还敢看这照片,怪吓人的。”
陶子没答他话,翻阅着手中的照片。她永远忘不了死者临终前可怕的表情,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他的五官极度地扭曲着,嘴巴大张,几乎可以看见咽喉。两只充血的眼珠暴露突出,如同要掉下来一般。
顿时,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陶子克制着呕意,对胡子道:“你与总编说一声,我的新闻稿已全部赶好,先回去了。”
几乎是奔跑着离开编辑部,当高跟鞋踩出的“喀哒”声回荡在空旷、无人的车库时,强烈的反差令陶子一时间无法适应。
一种莫名的恐惧,无端地从她心头升起,总感觉在这偌大的车库内,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己。此时,陶子有些后悔没与同事一起下班了。
飞快地取出钥匙,坐进车内,待车门关上后,陶子才舒了一口气。但她没有马上开车离开,而是从手提包内取出一枚小巧的U盘。
这是在邓榕新死亡现场的机箱上,掉落而下的U盘。在给尸体拍照的时候,这枚U盘像是通了灵性,直直地掉落在她的脚边。
陶子捡起了它,瞒过了办案人员,瞒过了搭档胡子。说不出具体原因,但她隐隐预感到,这枚U盘就犹如被诅咒过那样,接手的人将开始另一轮恐怖的循环。
她不想牵连到太多人,仅此而已。
挣扎了整整数天,陶子终于下定决心,要看看U盘中的内容。翻开副驾驶座上的笔记本电脑,她将U盘插入机身。显示屏右下角即刻显示,发现新磁盘。
对于陶子而言,捡起那枚掉落的U盘,是她步入深渊的第一步。而打开U盘这一举动,则像多出了双无形的手,在她背后猛推一把,加速了她沉陷的速度!
毫无疑问,U盘内是邓榕新死前不慎存入的“山村七里”程序包。
市面上,刚推到第六款的“山村系列”,居然已将第七代制作完毕。这一发现,令陶子有些惊讶,她迅速点开程序包。诡异的山村入口即刻跳现而出,占满整个屏幕!
——请输入您的资料。
显示屏上,冷冷地跳出几个字。
已不是第一次玩这类角色扮演的游戏,陶子熟练地按指令输入:
冒险者姓名:陶子
性别:女
填写完毕,刹那时,一个鲜红的拇指印按上了陶子的资料,令她感到一阵发悚。系统又提示她选择身份背景。
——1。逃犯 2。偷渡客 3。记者 4。学生 5。古董贩 6。探亲者 7。探险者
七项选择中,陶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3”。因为她本就是一名记者,且深爱这份职业。随后,屏幕上画面渐渐散去。眼前出现了一个山村,当陶子想要走入时,一行类似题记、警示语的字条,忽然跃入她的眼帘——嫉妒的生长,无需土壤。只要微忽其微的理由,就可让嫉妒肆意蔓延,吞噬整个身心。
“嫉妒?”陶子低喃。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张古怪的地图,群山之中隐藏的,正是一座不为人知的山村。
一
那是一座处在奇异位置的山村。村庄的外围大多被包含在群山之中,山连山的外壁,垄断了它与外界交流的途径。排山倒海般的黑山墨林,像要吞噬内部的所有生命。
手头的资料,惟能证明那座山村处在山东东面。我揣着一张手绘地图,不时端望两边绿到发黑的山林。
虽是白天,这里却还能听见怪鸟低鸣,树丛间随时可见忽掠而过的动物身影。身处山中不感心旷神怡,相反,一阵阵往心头涌的,只有恐惧!
大概是因为要前往的山村过于隐蔽,我查阅了许多版本的山东省地图,发现上面对之的描述,最多只是象征性地标个数字,证明群山之中有这么一座鲜为人知的山村。
此刻,与我一同坐在颠簸骡车后的,还有这次的采访搭档,盛君美。
与她的合作并不愉快,甚至可以说是彼此厌恶。这一路,我们都警慎提防着,就怕一不小心被对方给灭了,然后弃尸荒野。
前方的骡子一声惊嘶,不像马却也尖锐。把车的老汉回过头,操着浓重的山东口音说:“姑娘,到了!我只能送你们到这儿!”
我向前看去,只见车前几尺处,有一根破败的木桩生生地插在山石中,上方扭曲写着两个鲜红的大字——杜村!
风,突然间平地而起。拉车的骡子一阵骚动,疯狂地扭头就跑。它动作极快,幅度又大,我与盛君美即刻从车上被飞摔到地。
先前,那骡子始终盯着前方端望。一种直觉告诉我,这牲口看见了我们所无法看见的东西,惊吓过度才失控逃走。
一思及此,我蓦然感到一阵发悚。
把车的老汉死拽缰绳,边拉边骂,总算把骡子拉了回来。乡下的老人大多纯朴,他跳下车,忙把我和盛君美扶起来,说道:“实在对不住啊!不能再把你们往里送了,这杜村邪门得很!以前发生过一场瘟疫,死了的人都来不及烧!”
盛君美没搭理老人,自行打开背包,检查携带的物品有没有被摔坏。我无奈地一皱眉头,对于如何当一名合格的记者,看来盛君美还是没有经验。
在缺乏采访对象材料的前提下,当务之急,是收集当地相关资料。我看了一眼身后的木桩,诡异十分,像是一个划分风水岭的记号,标志着通往杜村的甬道。
“既然闹瘟疫,那为什么不及时通知防疫站呢?”我问。
“谁说没有啊!”老汉大叫,“防疫站的人来了一批,感染一批。查不出病因,白白牺牲!”
“呵!这么大的事,媒体怎么不介入?难不成中国又瞒了一个艾滋村?”盛君美的语气很轻浮,从她来《申报》第一天起,我就十分不满她的工作素养。就现在来看,凭她刚才那句话,就非常容易招致受询问人的抵触情绪,无法收集到更多资料。
果然,那老汉像是不愿多说了。他坐上骡车,低道:“这村子好些年也不见有人进出,大伙都传那里面遍地是菌,沾上一点就没命!”老汉说完,驾着车,一溜烟走了。
我与盛君美步行到,刻有“杜村”二字的木桩前。她问:“杜村?会不会因为村里人都姓杜?”
“如果是那样,不该叫杜家村更合适吗?”我抚去木桩上厚厚的灰尘,说道:“刚才把车的大爷说这村子少有人进出,我想,是不是杜绝往来的意思?”
显而易见,盛君美对我的看法也不苟同,冷冷一笑,独自走入杜村。
来此采访,是为《申报》的专题“走进隐蔽山村”组稿。基于现今乡村类报道,十分受读者关注,报社便派出几组记者,分头深入各地鲜为人知的山村,了解当地情况。
我跟着盛君美一同走入杜村,那是一座被遗忘、废弃的村庄。步行了整整五分钟,入目尽是一片萧条,地上爬满野草,可见长年少人在上行走。
远远地,我与盛君美同时看见一间完整的茅屋。凌乱之中,显得格格不入。从外部看去,就知那茅屋潮湿得很,屋顶沉沉地耷拉着,随时有坍下的可能。
见我站着不动,盛君美不屑一哼,接着步到茅屋前方,低头走了进去。
我很想上前,双腿却犹如扎在了地上,难以迈步。一股不祥之兆倾刻窜遍全身,我想叫喊盛君美的名字,喉咙却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死死箝制着,难以发声。
突然——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从茅屋内传来。那声尖叫几乎响彻整座山村,像是亡死的厉鬼在灰飞烟灭前,聚起了所有的残念汇聚喊出。穿透力之大,似能刺透人的心脏!
那一刻,我的心跳明显缓了一拍。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刹那间涌上心头。
周边的景致大肆旋转,我开始自责,怎么能让盛君美落单,一个人进入未知的领域呢?
双腿渐渐有了知觉,我飞奔向茅屋。冲入屋子的一霎,整个人立即进入到一处阴冷的空间。分明是六月天,身处茅屋却如置身冰库,那种阴冷直渗到骨子里。
令我大感意外的是,先行进来的盛君美,居然安然无恙地站在屋里。见我闯了进来,她挑高了嘴角说道:“要是怕,就在外头候着。”
这话不出于关切而是嘲笑,我一捋头发,说:“你什么意思?叫这么大声吓谁呢?”
盛君美没有回答,只是投来一撇不屑的目光。
这回她与我一起接下杜村的采访任负,并不是想要共同合作,而是另有隐情。尽管她长期与我不合,但刚刚那个表情仍让我略感蹊跷。
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余音缭绕,至今回响在我的耳畔。不到恐惧的顶点,绝发不出这等声音。以我刚刚飞奔到茅屋的时间来算,盛君美根本不可能如此迅速地调整好状态。
除非尖叫者,另有他人!
这个骇人的念头刚一形成,我即刻感到浑身寒毛直竖。茅屋内潮湿、阴冷,充满霉变气息,不像是有人居住。地上散落着几张草席,让人不禁联想起它们的一大作用——包裹死尸!
盛君美不信邪,走去将草席一掀。刹那间,一股腐臭之气袭卷而至,无数只苍蝇“轰”一声迎面扑来。
混乱中,胃部一阵恶心,我挥手驱赶着眼前的苍蝇。尽管草席底下空无一物,仍让人对这间茅屋充满了厌恶。我没有多虑,忙拉着盛君美冲出门。
“干什么?”一到门外,盛君美立即挣脱我的手,喊道:“你有没有点专业精神,就这场面,瞧把你吓得!”
我心里暗骂,你厉害也别等我拉你出来了,才卖弄啊!我侧身,刚想要反驳她,却一下子怔住了。下一刻,心已猛地悬到了嗓子眼——
就在我看向盛君美的同时,她身后虚掩的茅屋门竟慢悠悠地打开了,里面忽明忽暗,闪烁着两个光点,正死死地盯着门外,像是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
似乎有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就在那空无一人的茅屋内,虎视眈眈地窥探着门口。那一刹,我听见自己的呼吸,粗重而颤抖。除此以外,还有另一个可怕的喘息,飘渺、遥远却真实存在!
“有人!”
盛君美一唤,再度让我警觉起来,难道她也感觉到了?
“陶子,你看你后面!”
她这句话,说得我浑身一紧,急忙转身,只见一个黄瘦的老太太站在我背后。老人穿着极为邋遢,身上的衣服几乎辨不出颜色。她头发蓬乱,脸上的皱纹深得如同刀刻一般。
过去,我听过一个笑话。说是一个老太太用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皱纹,辗死了一只苍蝇。现在,联想起茅屋内的诡异场面,加上面前这个老人,这笑话只能让我想要呕吐。
那老太太瞪着眼睛,浑浊的眼珠像要掉出来一样,她向我们伸出一只藤蔓般干枯的手,口中念念有词,像在读着这世间最邪恶的咒语。
盛君美走去,向老人伸出手,我猜想她大概是想与老太太握手。
“我们是来采访的,请问……”话没说完,盛君美突然惊叫一声,白皙的手背上,已被那老太太抓出几条血痕。
“我说,你怎么这样?”盛君美在采访遭拒时,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拿出相机给对方照特写。这样一来,通常的后果就是遭采访者殴打。
现在,她已拿出了相机,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在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时,盛君美已迅速按下了快门。
闪光灯亮的一刹那,像是触动了老人的一根可怕心弦。她忽然间暴怒起来,歇斯底里地朝我们冲来。
在她死死拽住盛君美的头发不放时,周边看似荒芜的草丛中,居然猛地跳出一群人。他们有老有少,个个眼神空洞,像是着了魔一般,上前疯扯着我与盛君美。
“住手!我们是记者!我们没有恶意!”我一遍遍重申着自己的身份,换来的只有村民们愈加的疯狂。他们如同被操纵的僵尸,上来抢夺我们的行囊,拳脚叠加,暴风骤雨般地袭来。
动荡的视线内,我看见盛君美慌忙取出手机,我不知道现在她打给谁将会得救。远水根本无法救近火!
我们已陷在这非人的境地中!眼前的这些是人,此时却如兽。
盛君美的手机,不知被谁“啪”的一巴掌打落在地,随即被践踏得粉碎。她嘶声竭力地叫喊着,又被村民粗暴地拖扯在地。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满面惊恐,身上的上衣已被剥去。几个村民一同上前,把盛君美连拖带拉地拽了起来,向村子的深处走去。
视线渐渐模糊不堪,我的眼睛已湿润一片,眼看着同伴被人强掳,我却毫无还击之力。
逃!惟有逃,才可换回一线生机!
没有时间多想,我狠狠咬了抓住我的村民一口,那人即刻惨叫一声。趁他松手之际,我赶紧飞奔逃离。
疯狂的追喊声仍在背后尾随。仿佛跑掉了整个生命,等我停下脚步时,也不知身处杜村何处。眼前是一条不算干净的小溪,我蹲下身,望着水面上自己那张扭曲的脸。缕缕寒气直侵心房,闭上眼的一霎,茅屋内那两点鬼魅般光亮,随即呈现眼前!
我万分确定,那是一双眼睛!一双带恨的眼睛!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周遭更显阴森恐怖。不知名的动物躲在暗处低叫着,压抑的氛围就快将我逼疯。双手早已颤抖得不像话,忽然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我忙一转身,突感另一双冰凉的手猛地抓住了我!
二
尽管那双手冰冷无比,我却像被烫到一般,赶紧收回。
“多久没人来杜材了,今天怎么会迎来两个弱不禁风的女记者?”
来者的声音带着不屑,我一抬头,看见面前站着一名男子,年纪似乎要比我小上两岁,语气倒是傲得很。我迅速一扫男子的衣着,相比那群疯狂的村民,他倒是穿着整齐的运动套衫,不太像住在深山隐村中的人。既然他已知道我是记者,可见我与盛君美被村民围攻的一幕,他也看到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暂且放下恐惧,我问:“为什么同是外来者,你可以安心在村里游荡,而我和我的同事却会被村民追捕?”
男子有些诧异我如此快地看出问题所在,说道:“他们一向排外,我是个特例。不过,你们采访的方式确实生硬。”
“生硬?”尽管不满盛君美的工作风格,但听了面前人的话,我仍然反驳道:“即使是美联社的记者,在面对一群土著人时,满面微笑也不管用吧?”
“他们不是土著人!”男子突然打断我,“记者小姐,我有必要和你详细谈一谈。”说完,他转身走开,像是料准我必定会跟上。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的同事还在村民手里!”我在他背后叫道。
男子没有回头,高傲一如既往:“你还有选择吗?”
继续逗留在树丛间,迟早让村民找到。的确!我别无选择!虽然心怀不甘,可惜别无他法,我只好跟他走去。
到达男子住处的门口,他作了自我介绍,简单的只有四个字:“我叫王鑫。”
“陶子,《申报》机动部的记者。”我礼貌性地回了一句。
王鑫的住处是一座整齐的瓦房,进门是大堂,四个角分布着四间房。这是乡村住宅的典型风格,虽然残旧,但比起入村时看到的破败景象要好上百倍。
我惊讶地发现,在这间瓦房里竟还有电子设备。轻轻一敲电脑机箱,我问:“这种山旮旯的地方,也通电?”
这话显然令王鑫不满,他哼了一声,表示反感。
我并没忘记盛君美的安危,直奔主题:“你知道我的同事被抓去哪儿了吗?得救她!”
“我可以把她带回来,但如果你们再惹火这里的人,我就不会再帮第二次了。”
王鑫不冷不热的口吻,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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