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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血征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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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辽东的杨不嗔接掌。至于不迭,在新教主接掌教务之后,则改任直谏长老,总督教内外风评,权置九长老之首···对于杨漆德的安排,现在是没有任何人敢于反对。暗地里,却有人在时时觊觎着教主的宝座,在算计着杨不嗔与不迭。不过,杨启德并非不知,他还有后招未出,他还保有一丝的希望。
与此同时,偷袭玉龙关的部队,已出发多日。而在前线抗击撒克翰的两路凉军,正在苦战之中,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此时,夏侯羽焦急的等待着,等待着好消息的传来,一个足以致入寇之敌于死地的好消息···
国仇家恨
玉龙山脉,东起三晋的偏关,西至凉州的肃州,横亘千里,是圣龙与大漠草原的分界线。玉龙山主脉以北,年降雨量不过两分而已,山势陡峭。而玉龙山主脉以南,年降雨量却高达七八分,山势则较平缓。因此,玉龙山的北麓鲜有人居,亦少有人至。然而,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却有着一天鲜为人知的密径。知其者,称之鬼见愁。此道,西连定边的榆树坡,东接军城的石山嘴,本不易隐藏。但是,由于历代玉龙关镇将与凉州主政之人的措施得当,以及玉峰山军户的手段得当,此道至今不为外人所知。
凉军此次偷袭玉龙关的部队,就是择此险道,跋山涉水,斗风霜,战酷暑,一路东向。经过近十天的艰苦跋涉,凉军终于抵达了石山坪,山下五里既是玉龙军城。
借着西陆单管望远镜,张颌等人望着玉龙军城,心中不免感慨万分。不知军城中,尚有几户人家?又不知玉龙军城,能有几丁可战?只见点点火光,在军城的城楼上闪烁。
依照夏侯羽事先拟订好的计划,陆剑明与耶律真先行赶往玉龙三支城。而张颌与耶律海,则率领本部人马,一路扑向玉龙关。夏侯羽之所以要安排耶律海与耶律真,为陆剑明与张颌的副将,其用意之深,常人岂知。
要袭取玉龙关,并不受到外围敌人的骚扰,首先就要夺取近前的军城。陆剑明与耶律真所领之众,皆身着桑林河军服,以桑林河行军方式接近军城。当守军巡逻队发现他们时,他们既以胡语相答,言:“我等是新近入关的林中桑丘部,是来接替军城防务的。”
守军不察,轻启城门,迎来者进城。岂料,来者前脚迈进内城,后脚就向迎接他们的人,举起了手中的战刀。未有任何防备的守军,在凉军的打击下,顿时蒙了。陆剑明、耶律真趁着敌人发蒙的时机,指挥部队迅速抢占军城各个要点,并在城楼举火为号。
见军城得手,张颌与耶律海依葫芦画瓢,骗开了玉龙关的南城门。又是和陆剑明等人所遇一样,张颌等人在前部进入玉龙关之后,也将守军给打蒙了。不出半个时辰,张颌等人指挥下的部队,已经牢牢的占据了玉龙关南城关。不过,这也有耐于撒克翰的鼎立协助——撒克翰嫌玉龙关的石闸街墙碍事,而强驱玉龙关百姓将石闸街墙等巷战防御设施,统统的给拆毁。
当玉龙关打响的时候,陆剑明将耶律真派了出去,假称军城败将,前往偷袭林城。至于苗城方向可能的敌援,则留给忽鲁答的伏兵去对付。林城的守将,不知来的是那路人马,还当真误认为是军城的败兵。再没有多加盘查的前提下,便贸然出城接应。结果,刚与耶律真打照面,便被耶律真斩于马下。失去了主将的守军大乱,未加多少抵抗,便为耶律真给包圆了。而留守林城的伪军,则在耶律真的恐吓下,乖乖的开城投降。
得了林城的耶律真,并没有收手。在安排妥当林城的事后,其立刻回兵东向,抄近路赶往忽鲁答处,正好赶上忽鲁答在与苗城敌军苦战。耶律真当即指挥所部兵马一迂回侧击,将敌军大队拦腰截为两段,并与予重大杀伤。
同样是游牧出身,又同样是马背上生养病死的人,咋就区别这样大呢?在崎岖的丘陵地带,耶律部的健儿,不但要比金山部仆军要勇猛,而且更有心计。他们不象金山诸部的莽夫那样漫无目的地乱冲乱撞,而是依据自己所居的地形,章法有序的与势众之敌周旋。待到敌人的脚力消耗的差不多时,在耶律真的指挥下,耶律部的健儿再度相当面之敌发起突击。重击之下,金山部仆军前锋顿时崩溃,中军、后军也在溃乱的前锋冲击下,一并崩溃。对于逃窜之敌,耶律真没有心生怜悯,更没有保存实力的意图,他指挥部队一路掩杀溃败之敌至苗城。借着溃兵的掩护,再加上城中伪军的反正,耶律真又轻而易举的夺了苗城。
而坚守军城的敌军,也距覆灭不远——军城之人闻王师至,纷起。次日傍晚当头时,军城已无大的战事,只有零星的战斗还在继续。至此,玉龙关及其三支城,已下三城。
而在玉龙关,张颌部也在潜伏玉龙关的鹰卫协助下,强攻下了北关。现在,整个玉龙关,除老军城还在敌手之外,余者皆克。对于老军城的守敌,张颌可不敢贸然进攻——城高门坚,且为桑林河本部人马据守。
张颌在围住老军城后,一面派人加强北关的防御,一面派人前往陆剑明处求援。陆剑明接报后,亲统本部精兵三千欲援玉龙关,而留下耶律真等人据守三城。
说来也巧,老军城不克的消息,在无意中被人泄露给了一个军城老卒。老卒听罢,笑了。他立刻赶上陆剑明的队伍,拦住陆剑明的马头,进言道:“将军,小老儿有要事要禀告,事关老军城的得失。”
“嗯?”陆剑明先是一犹豫,然后翻身下马,冲老卒拜大礼,言:“老人家,您有何法破之?”
“将军快起。”老卒赶忙扶起陆剑明,答:“老军城有一排水,高一丈,宽六尺,可通人马。小老儿当年戍值老军城时,曾多次参与清修。我欲引将军走此密道,直抵老军城之马厩,破其南门。”
“此排水,敌军难道不会重兵把手?”
“胡虏初来玉龙,若无我这等老军户的指点,岂能知之?”
“真的?”
“真的。大人若是信不过小老儿,可令小老儿前边带路。”
···接到陆剑明派人捎来的口信,张颌是既高兴,又担心。
掌灯时分,老军城内突然火起,张颌急令所部人马攻城。一夜的激战下来,张颌所部虽然在陆剑明的帮助下,夺取了老军城的南门。但是,由于孤注一掷地桑林河人将所掳妇孺当人质,挡住大军的去路,而无法取得更大的战果。
张颌与陆剑明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按照计划的时间安排,今天夜里再拿不下老军城,自己可就麻烦了——关外正有一路敌军正向玉龙关运动,人数约为两万。而撒克翰与玉龙关的联系,按鹰卫的说法,是要求隔天一次的。明天三更天,撒克翰若再得不到玉龙关的消息,定会回师玉龙关···“一定要在天明之前拿下老军城。”想到这里,张颌唤来仇千刃,令到:“仇将军,我给你五百人,不论多大代价,也要给我在子夜前拿下前面的石牌。”
“是。”
接罢命令,仇千刃率本部死士五百人,尽褪甲衣,轻装而进。单手执盾的仇千刃,冲在队伍的前列,敏若猿豹,在箭雨中,左躲右闪。不多时,他与他的死士就靠近了敌人。
哗···,敌人两厢一分,将队列后的数百妇孺推倒阵前,喊到:“再靠近,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回去。”
当此关头,给敌人如此一唬,不少的剑卒死士都愣了下。仇千刃大呼不好,急令众人后退。岂料,他的话还没有落地,石牌两侧冲出大批的敌人,张弓就射。大批的剑卒,还没有来得急闪躲,便殒命当场。而剩下的人,也已顾不得攻击当面之敌,只能挽起受伤的同伴,急速向后退去。
仇千刃在败回本阵后,耳际依然回荡着敌人的狞笑声。至于张颌与陆剑明的安慰话,他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再去,我就不信冲不过去。”打定主意的仇千刃,主动请令到:“大人,让末将在试一次。”
张颌与陆剑明相互一视,问到:“仇将军,我观敌人准备充分,不可蛮干。更何况,玉龙关四品以上家属,除少数逃脱外,其余尽在敌手。若我们不能保全他们的性命,日后风议四起,与我等不利啊。”
“末将心中自有打算,绝不会伤及无辜。若是不然,末将愿以死谢天下。只求您能给末将一个机会,以雪前耻。”
“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好,去吧。”
得了张颌的将令,仇千刃可不敢大意了。他反复的交代自己的手下,千万别停,要以最快的速度冲入两侧的敌阵,把敌人冲散。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仇千刃招手唤来伙头,给每个敢死之士满上一碗烧刀子。
哐铛,随着一阵陶瓷击地的脆响声,仇千刃与他的死士们,已冲出队列,又一次向敌人发起冲击。
敌人故技重施,欲挡住仇千刃的攻击。但是,仇千刃与他的死士门,却不吃这一套了。他们趁敌将注意力集中在石牌正前方的时候,分兵三路,直扑敌之软肋。敌人两翼的弓箭手,见来人变阵直扑自己,顿时慌了手脚,弃箭而逃。中央之敌,见两翼的弓箭手在逃跑,军心浮动,士气动摇。临阵督战的敌军将领见两翼弓箭手的逃跑,即将动摇自己的军心,立刻命令到:“给我杀几个无关紧要的给他们瞧瞧。”
“是。”
几个仆人打扮的人,被敌军推出队列,死与非命。
仇千刃见敌人杀的只是下人,冷冷的哼了一声,招手示意手下们:“快冲。”
敌将见形势不妙,驱马冲到队列前,一把揪起赵化文的小儿子,高举过顶,喊到:“南蛮子,在上前一步,我就叫你们给他们祭品。”
“停。”仇千刃挥剑止住手下,答到:“你若敢伤害烈士遗孤,我让来年的今日,成为你的祭日。”
“我信,我怎么敢不信你的话啊?哈哈,那就请回吧。”
仇千刃一面观察着四周,一面示意手下后退。当他们刚退出十步的时候,敌人的队列却发生了异变——不甘沦为敌人工具的人,在赵化文发妻的鼓动下,冲破敌人的阻挠,向自己人冲来。
敌将见手中的人质要逃跑,气极只下,下令乱箭射杀之。几百号人,顿丧非命,血溅百步。
整个战场上,随着最后一声惨叫的落下,顿时鸦雀无声。随后,一个孩子的哭叫声,萦萦绕于所有人的耳际间:“娘,娘,我要娘。”
许久,一个妇人的低语声传来,犹如一把利剑刺穿所有人的心肺:“孩子,快跑。前面的叔叔伯伯回带你去见你的爹,快跑。”
懵懂地孩子怎么能辨得清前方的路,他想见自己的父亲,一家人团团圆圆。他伸双手抓住敌将的手,张口就是狠狠的一口,坠地。随后,爬起身就想跑。一支长矛,在这个时候,却贯穿了他那瘦弱的身体,将他生生的钉在冰冷的地上。随着身体的抽搐停顿下来,一串吃剩下的冰糖葫芦,顺着孩子的袖手,滑落在血渍中。
啊···悲愤地狂吼声,随着盾牌的坠地,响彻在玉龙关的天际间。暴怒的血卒,是难以安抚的,因为他们只为复仇而生,即使是用一生去换取短暂的快感。
遇神杀神,遇佛灭佛。在五百血卒的面前,只要是移动的目标,一律乱刃分尸。只要是能感觉到气息的躯体,一律乱刃剁烂。只要是出现在眼前的可疑物体,一律乱刃过验。即使是外界谣传得无比强大的北国苍狼战士,在他们的面前,也不过一个回合,即成亡魂野鬼。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惟求敌全灭。五百血卒,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便杀的桑林河守军尸横遍野。而他们,也因为气血衰竭,悉数倒地。他们走的是那样的不甘,每个人都带着无尽的幽怨,无尽的悔恨,静静的躺在一起。
收敛完仇千刃等人的尸身,张颌与陆剑明闭目不语,静静的在为死难者祈祷,也在为自己的过失,而悔恨···玉龙关终于回到了圣龙的手中。但是,为了它,又有多少仁人志士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为了安抚酒泉下的人们,也是为了告诫时时窥窃圣龙万里江山的异族,张颌传下三屠令。凡是桑林河人,凡是在玉龙关犯下过罪行的胡人,凡是帮助过桑林河人的叛徒,一律格杀勿论。对于他们的家人,一律收押为奴为婢,财产充没府库。
清清的玉溪水,在冲刷着人世间的污秽,在漂涤着人心。而在翠峰山下,苍松翠柏间,立起了两块高大巍峨的石碑。一块镌刻着血卒将士名单,一块只字皆无···站在石牌前的张颌与陆剑明,久久不肯离去。但是,他们又不得不离去,因为侯君集来了,撒克翰也来了。
林城,耶律真立于城楼之上,看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敌人,冷冷一笑。
久而久之,慢慢靠近林城的敌人,终于看清楚了。只见林城城楼上的累累首级,圣龙的怒龙战旗,以及耶律部的野狼族旗。明白了,自己的退路已断,如今惟有决死一战,方可求得一线生机。
攻城。缺乏有效攻击手段的撒克翰兵团,无须鼓动,亦无须督促。其下辖的两个军团,外加数个仆从团队,分兵两路,直扑林城与林城的前哨要塞黑鸭寨。
震天动地的马蹄声,激荡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压抑着心魄。
“六百步瞄准。”随着耶律真手中红旗一坠,韩觉远高声喊喝到。
三十门红布裹盖着的轻型魔法炮,被人推进炮位,并锨去隐蔽物,昂首耸立在垛口间。这是夏侯羽花重金从英吉利紧急购进的新式野战炮,其由于重量轻、体积小,而便于野战部队携带。若单看其身管与口径,也许很多人会误认为其杀伤力不足。但是,由于其炮膛装药量大,多配以开花弹,而威力无穷,是杀伤密集战阵的利器。今天,耶律真就是要靠这些西陆的利器,给桀骜不逊的桑林河人一个教训,让他们明白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随着韩觉远的一声:“放。”
三十门野战炮一齐怒吼,几十团火球瞬间划过苍穹,在阴沉的天际间留下道道灼痕。随后,在距离护城河六百步左右的空地上空,绽开无数的死亡礼花。在桑林河人的队伍中,掀起阵阵死亡波涛,留下片片残肢碎肉,以及缕缕青烟。
接着,由于炮火的延伸覆盖,死亡黑云笼罩的范围,在急剧地扩张。一个接着一个的死亡旋涡,在桑林河人的队列中,急速形成,又急速消失。平整的农田小径,在天雷的轰击下,早已化作死亡的归宿。天空中,飘荡着焦糊恶腐的怪味,飞扬着无数的破布烂衣,回荡着巨大的轰鸣声。大地上,燃烧着无数的残衣断旗,覆压着无数的残肢断躯,流淌着无尽的泪水。
潮涌而至的桑林河人,又夕退而去。林城与黑鸭寨前方的土地上,如今只有战马在撕鸣,在挣扎,在徘徊。
呜呜呜···远方回荡着凉军的号角声。沉闷而整齐的金属撞击声,伴随着一团漆黑的身影,渐入眼帘——符卒。
吼、吼、吼,符卒停下脚步,静静的在林城与黑鸭寨之间等待着,等待着敌人的再次进攻。两翼冲出数千铁骑,游弋在林城与黑鸭寨的前方,在替守军清理着战场。随着他们手中的矛戈落下,在痛苦呻吟着的人,得到了最后的解脱。
撒克翰望着由符卒组成的万人方阵,看着败退回来的勇士们,再想到身后步步紧逼的凉军主力,心中秋风骤起。
“死,要死的有价值。”
一生经历无数波澜的撒克翰,为了西征九兄弟的誓言,其心已决。他驱马来到军前,驻马高岗之上,大声宣布:“勇士们,我的同胞们,前进则生,后退即死。再这最后的关头,请不要吝惜你们的勇气,为了你们的家人,为了你们的荣耀,为了你们的自由,跟着我冲···”
跃马挥刀,撒克翰第一个冲向符卒方阵。随后,则是铁木格、忽刺尔,以及郭侃配备给他的五千苍狼战士。至于无数的求生者,则是在军官敢死队的带领下,蜂拥而动。二十万桑林河人,在狭小的空间内,掀起汹涌澎湃的浪潮,直扑符融的大阵。
“瞄准,快瞄准,我军前方四百步瞄准···”
魔法炮再急促的射击,也无法杀死潮水般的桑林河人,更无法冲散他们的求生欲望。死亡的波纹,再是威力无穷,也无法打垮桑林河人的意志。大批的桑林河人,在撒克翰等人的示范下,凭借他们娴熟的马上技巧,成功的躲过了密集的炮火攻击,一头撞进了符融的大阵。
此时,五千苍狼战士发挥了他们的作用。他们在狂化之后,不畏刀枪弓弩的攻击,直切符阵两翼,将配合符阵的骑兵与符阵分离开。并作钳形攻势,深深的将攻击矛头刺入符阵的两肋,迫使符阵收缩阵形,为后方部队腾出通道。
而耶律真的炮火,却不敢延伸射击至符阵近前两百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汹涌的狂涛,狠狠的砸在符阵,将符阵撕成一个个小阵,再吞没。
耶律真不顾副将的反对,点齐本部勇士,打开西门,杀出林城,要去救符融。三千耶律部骑兵,在汹涌的人潮中,宛如汪洋中的一片枯叶,稍瞬即覆。
但是,敌人太多了,多得自己难以想象。自己的三千人,还没有来得及靠近符阵,就已损失六成。乱军之中,耶律真只有依仗自己的功夫,再加上一批忠勇之士的协助,在左突右冲,在奋力抗挣,在苦苦追索···轰隆隆的雷声,在闪电划破夜空后,响起在玉龙关的天际间。叠叠累累的尸体堆中,一个人被雨点打醒了。他单手执刀,倚着战马的尸体,慢慢的站起身,环顾四周。良久,一声苍凉的吼声回荡在林城与黑鸭寨之间:“我还活者。我耶律真,还活着。”
耶律真没有死,符融也没有死,他们都活者。但是,他们的部下,却死伤惨重。一个是三千人,全军覆灭。一个是一万六千人,只落得个四千伤残归队。而他们的敌人撒克翰,却赢得了胜利。他手下还有两千苍狼战士,以及十余万部队。他现在已经夺取了苗城,打通了自己与罕粘的联系,正威胁着玉龙关、军城、吴堡,以及延川。
两天后,坐镇林城的夏侯羽,看着鹰卫送来的密报,脸色愈加难看,心情也一阵紧过一阵。
撒扎克在兵败庆州之后,会同延州、绥德的敌军,正按撒克翰的要求,北进延川、吴堡,不日将突破侯君集的无定河防线。如果是这样的话,夏侯羽的目标,将难以全盘实现,就连既有的成果也难以保证。以后再想夺取玉龙关,以及关中北部,将是难上加难。
决战,决战就在今日···
国仇家恨
咚、咚、咚···
震天动地的战鼓声,催促着每个亲历者,向前,向前,再向前。
沉睡千年的战神铠甲,在晨曦的照耀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夏侯羽拄剑立于敞开上盖的重车中,注视着前方的弹丸小城——苗城。往来不息的斥候,在夏侯羽与诸军将帅间,传递着各种各样的指令军情。
重车,在车驾收勒马缰后,缓缓的停下。两千步,只距离苗城两千步了。夏侯羽的手,高高的举起,二十五万凉军,在苗城面前,嘎然而止。另一面,来至吴堡的侯君集部,也在距离苗城三千步的地带,停下脚步,在静静地等待着夏侯羽的命令。
一个斥候驱马飞驰于阵前,令旗一举,凉军前列部队立刻紧扎队型,为后方的部队让出条条道路。随着嘿哟嘿哟的吆喝声渐渐停顿下来,一具具魔法炮被马拉人拽到阵前,直指前方的苗城。
一骑飞奔而来。高声喊劝到:“师弟,不要轰城,里面还有我们的亲人。”
中军指挥旗,却没有因此而改变既定的旗语,开炮。
大地在颤抖,天空为烟尘所笼罩。坚实的城壁,在魔法炮的轰击下,轰然垮塌,露出黄白相间的夯土层。宽阔的护城河,早已为崩塌的砖石,溅落的夯土,所填实。
硝烟还未散尽,落尘刚刚坠地,又一轮炮击开始了。
隆隆的炮声中,裴元伏地而泣。他在哭求着,在求夏侯羽下令停止攻击,可怜可怜苗城的百姓。夏侯羽不为所动,继续观看着表演,奇書网继续在享受着久违的快感。
裴元见哭求已无用,抽佩剑照自己的大腿,就是一刺,语:“师弟,你若不停手,我愿代你一死,以谢天下悠悠众口。”
夏侯羽瞥眼回到:“德明兄,你认为撒克翰占了苗城,还能留下城中的百姓吗?”
“除非他是禽兽不如。”
“禽兽不如?对他来说,有意义吗?”
裴元争辩到:“我不相信。”
“不相信?你还记得定边吗?”夏侯羽一问刚完,一问又至:“你可愿与我一赌?”
“···,赌什么?”
“就赌城破之后,苗城有无生还者。若有,羽愿请夺爵邑,以谢天下。若无,德明兄可愿替我戍守五原?”
“戍守五原?”裴元先是一震,然应到:“愿意。”
“那好,你就在这里陪我观战吧。”
二人说话间,凉军神机营已完成三轮炮火覆盖。炮击结束后,高大坚实的苗城城墙,已大部坍塌。通过望远镜,裴元看着昔日繁华的苗城,心中怕的紧。
“开始吧。”
随着夏侯羽的一声令下,中军指挥旗开始转换旗号,各军开始缓缓的前移。一路骑兵,在封常清的引领下,迂回至侯君集的阵列之后,为侯君集的人押阵。而凉军的骑兵主力,则在两翼待命,随时准备驰援本方前压的步兵集群。
呜呜呜···桑林河人的军号响起,原本隐蔽在房前屋后的桑林河军队,渐渐的汇聚成人流,再汇聚成洪流,向凉军步兵阵列发起冲击。
凉军步兵阵列,见敌人冲自己冲来,当即收紧阵形,扎住阵脚。层层叠叠的步兵方阵,枪林刀山,透着阵阵的杀气。而在每个单体小阵中,又隐伏着无数的弓弩手,正张弦以待。作为步兵阵列的核心力量,符骧指挥下的符阵,被夏侯羽有意摆在了阵列的正后方。按照夏侯羽的意思,他要用宽正面的步兵,先耗去桑林河人的锐气,再派出符卒一击而就。
而在步兵兄弟稳固防线时,刚刚冷却的魔法炮,再度发威。密集的炮火,砸在桑林河人的队伍中,掀起无数的死亡旋涡,一片一片的将桑林河人撂倒。然而,随着桑林河人迅速的通过了护城河地带,已在宽正面展开队形,魔法炮的威力大打折扣。现在,魔法炮只能改为遮断攻击,集中火力在步兵阵列的前方,为桑林河人设置一道死亡之墙。前后三排魔法炮,交替射击,不间断的为步兵阵列提供火力支援。在它们的拼命怒吼下,步兵阵列暂时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士气依然高昂。
嘣···由于身管的温度太高,再加上士卒的操作失误,一门魔法炮炸膛了。幸好没有引燃炮位上的魔法水晶弹,不然的话,临近的炮位也将报销。
夏侯羽看了眼被抬下去伤者,语:“司徒鸣,给我问问韩亮,他的人在搞什么鬼名堂。”
时间不大,司徒鸣匆匆赶回,回:“千岁,是炮膛过热···”
他的话,还没有落下音,又有两门炮炸膛了。魔法水晶释放出的巨大的能量,转瞬间,就将临近的数个炮位掀上了天。
一颗未爆的魔法水晶弹,挂着风声,正中司徒鸣的马首。吓得司徒鸣一个黑狗争食,翻身滚到一辆重车的下面,抱头伏地。
夏侯羽冲司徒鸣鼓掌赞到:“妙、妙、妙,司徒果然好身手。一个黑狗争食,都被你练得如火纯青,真是难得啊。”
“微臣罪该万死···”
“呓,司徒说那里去了。象你这样的福将,我要重用还来不急,怎么能轻易的让你去死。不如这样,你带着你的康塞勇士,给我迂回到敌人的后方,去揍撒克翰的屁股,怎么样?”夏侯羽说着的时候,两眼一瞪司徒鸣,象是在说:“还不领命?”
司徒鸣心说:“完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在这个节乎眼上,把千岁给惹毛了。”但是,他又不敢抗拒夏侯羽的命令,朗声回到:“微臣一定不辜负千岁的厚望。”
见夏侯羽不回,司徒鸣赶忙离开夏侯羽的视线范围。随后,司徒鸣领着自己打康塞带回来的勇士,借着起伏的地势,悄悄的向苗城后方迂回。一路之上,司徒鸣都在琢磨着两个:怎样才能化解此次的信任危机?怎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走着走着,本就不熟悉玉龙关地形的司徒鸣,居然带着他的人,阴差阳错地来到苗城东北方的洛家村。迷失方向的司徒鸣,望着一片废墟的村子,在看着冒着热气的马粪,心凉了一截——敌人的包围圈。
···黑压压的敌人,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司徒鸣与他的手下们,警惕的注视着敌人,在估算着敌人的数量。
“好多的敌人啊。”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几个装束古怪的男女,跳出各自的隐蔽点,出现在司徒鸣的面前。黑糊糊的烧火棍,正指着司徒鸣与他的部下们。
“你们是什么人?”司徒鸣一勒马缰,喝问到。
“我们是掉入虫洞的圣龙共和国地质考古队。你们又是什么人?是鞑子?还是圣龙帝国军?”
“圣龙地质考古队?圣龙共和国?”司徒鸣一摸直渗冷汗的额头,断喝到:“我朝那来的什么地质考古队?又什么时候改朝换代了?”
“来人,给我把这些乱臣贼子拿下。”
司徒鸣的手下,刚想冲上前,将这些稀奇古怪的人拿下,却不想遭到了对方的攻击。
啪、啪,两声清脆的枪声过后,冲在最前面的两名军士,脚一拐,应声倒地。而其余的人,两眼呆滞的矗立在原地,手不停的在打抖。片刻过后,奉命拿人的家伙,拖着自己的同伴,转身就逃回本阵,口中不停的喊着:“妈的,鬼啊···”
“愚昧。”为首的来人淬了口唾沫,不屑的说道:“你们还有脸说自己是圣龙的军人。居然在胡虏烧杀抢掠的时候,象缩头乌龟一样倦在这里,真丢尽了圣龙的脸。还是看我们的吧,你们这些懦夫。”
司徒鸣与其他人一样,好奇的看着这些怪物,要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些什么。
“什么?把一捆烧火棍捆在一起,再加个铁盒子,就能退敌?他们在开什么玩笑。”
哒哒哒···密集的抄豆声传来,一群在村前小河沟游弋的敌骑应声倒地。
“这个,这个···”
“这什么这?告诉你,这是我们时代最先进的加特林六转膛机枪。”
“你们绝对不是什么考古队,你们是军队。”
“算你还有点头脑。不错,我们是来至于另一个时代的雇佣军。我们在探询侯君集宝藏时,不慎坠入虫洞,才来到了你们的时代。”
“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时代。你能告诉我们,现在是圣龙第几帝国吗?”
“侯君集宝藏?一派胡言,侯君集将军正在苗城跟随我家凉王破敌,什么时候又跑去藏宝了?”
“什么?我们回到了第三帝国时代···”
司徒鸣一边抹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好言规劝到:“各位大侠,你们既然是圣龙人,又对北虏的暴行深恶痛绝,何不就此加入我家凉王的麾下,共建功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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