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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血征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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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代漠北的兄弟姐妹,谢过世子。”来人在曹羽的示意下,拿起曹羽事先准备好的茶杯,喝了口水,低声道:“世子,此次行动我们还有意外的收获。”说到这里,他环顾四周,再侧耳听了听外间的动静,觉无危险后,凑到曹羽的耳根前,禀道:“世子,桑林河南院大王完颜兀术与耶律部为了萧南山强保朔方的事,行将决裂,桑林河大汗遣其大元帅郭侃正在斡旋当中。不过,依属下的眼线回报,郭侃的斡旋并不成功,反有火上浇油之虞。耶律部萧燕燕正在号令耶律各部集结,各部的男丁与健妇,已经开始领取兵器甲仗,看架势,是一定要完颜兀术与桑林河大汗低头不可。”
“噢。看来耶律部还真不简单啊。”曹羽稍加思索后,紧问道:“你可深究其中原委?”
“据眼线回报,还是为了耶律留哥的死。这些年,耶律部一直韬光养晦,致力于休养生息,并结欢朔方各州府汉籍豪门,实力已今非昔比,大有压过完颜部的势头。再加上完颜部的政策失误,早已得罪干了其他毗邻部落,且无汉籍藩民的拥护,实力大不如前。况且,近来幽燕时常与完颜部发生摩擦,桑林河主力远在征讨钦察的途中,耶律部不借故发难才怪。依…”
“停。你刚才说耶律留哥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曹羽转动的眼珠子问到。
来人迟疑了一下,回道:“回世子,据闻耶律留哥当年是在与完颜兀术争夺南院大王时,被人下毒毒杀的。按耶律部的说法,耶律留哥是被完颜兀术于酒宴上下毒,才输掉比赛,丧命秋闱的。不过,到底实情如何,由于时间的久远,再加上耶律部的人守口如瓶,属下的眼线们就无从探察了。”
曹羽伸出二指,不停的敲打着书案,思索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务必给我查明此事,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还有,没有我的命令,参与查实此事的人,绝对不可开口,更不得信口雌黄鼓噪是非。”
“属下明白。”
“好了,你没有要事,就退下吧。记住不要随便抛头露面,免得认识的人多了,于人于己不利。”曹羽狠狠的瞪了来人一眼,摒退道。
来人大骇,忙必恭必敬的回到:“世子训示的是,属下明白。”
“替我把这个捎给落雁。”曹羽随手甩出块玉佩,转身而去。
三天后,曹羽在海南苑为慕容照饯行。席间,曹羽把酒言祝慕容照马到成功、旗开得胜,给西海诸路军马开一个好兆头。
慕容照答曰:“不破楼兰誓不还。六弟,你就看好了,哥哥不会给你丢人的。”
“有此雄心壮志,固然可贵。但我要哥哥处处时时多加小心留意,稳扎稳打,不要予敌有机可趁,更要保护好自己,我们不缺时间与精力。”
“兄弟,哥哥明白。”
慕容垂此刻也来到了慕容照的身旁,拍了拍慕容照的肩膀,说道:“照儿,此去不比往常。你系一方镇帅,要考虑到各部世家的忧虑,更要考虑到将来的大计,一切如世子所说,要谨而又慎。临战时,且莫贪一时的快活,更不能图那蝇头小利,要牢记爹的平日教诲。”
“孩儿明白。”
“烽火狼烟西北望,将军百战裂金甲。往事如梦浮云间,惟我慕容镇西海。”慕容垂看着当年神帝钦赐金牌上的诗句,无数的辛酸一齐涌上心头,思绪渐渐远去。稍后,随着慕容照大队的远去,慕容光探袖角,抹了抹眼泪,冲曹羽道:“贤侄,你说吐谷浑的都涅海会如你所愿吗?”
“伯父,此间不是说话之所,我们不如换个地方细细道来,如何?”
慕容垂诧异了半天,回到:“好,换个地方说话也好。我们爷俩也可以无拘无束,开诚布公的敞开心胸说话。”
慕容垂的佛堂内,曹羽与慕容垂瞅着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塑像,好半天没有言语一句。淡淡幽香,在绕绕的青烟伴衬下,显得是那样的宜人。
“残火映古佛,涎香明孤志。”
慕容垂随手取来两束香,择一递与曹羽,言:“千锤塑群英,百炼坚众心。”
“伯父,您可否帮小侄化解一个难题?”曹羽打怀中掏出一抄印手书,递与慕容垂。
“哦?是什么难题。”慕容垂点燃手中的香束,必恭必敬的插好后,才接过展开一观。稍后,慕容垂淡淡的问到:“此事你可告与我王兄知晓?”
“尚未告知。”
“甚好。”
曹羽伸手欲点香,但终又缩回了手,言:“伯父,您还未给小侄一个化解之法。”
“你已经做了自己的选择,我就不再多事了。”慕容垂虔诚的冲观世音菩萨三鞠躬道。
“伯父,您难道就不想问我是如何得到此信的抄印件吗?”曹羽再次伸手欲点香,道。
“即使你不说,我也明白,想必这些都是鹰卫的杰作。不过,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的,鹰卫之人,多以凉州、西海人氏充任,怎么能探入吐谷浑而不被发现?又是如何取得都涅海信任,而不被疑心有诈的?老夫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也曾有过如此的举动,但事过一旬,我都不得不放弃了。”
曹羽嘿然一笑,言:“伯父,不瞒你说,这些都是我家姑母早年经营的底子,小侄不过是此刻发动运作而已。”
慕容垂愣了,心说道:“好一个任城县主,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难怪我那王兄畏之如虎,先皇荣宠是有加无减。”想到这里,慕容垂苦笑连连,回:“贤侄,如此说来,这一切都是你一手安排的?”
曹羽不答,冲佛像嵇首道:“心中无愧,神明有鉴。”
“心中无愧。”慕容垂心中一震,笑颜道:“贤侄有此心怀,老夫还有什么说的。不过,贤侄你要善用手中的权势,要学会审时度势,把握全局,其他的我就不再罗嗦了。”
“谢谢伯父的提点,小侄会牢记在心的。”
“说正事吧。对于吐谷浑的都涅海,你有多少把握?”
曹羽微微一笑,回:“都涅海是一个人才,而且是一个胸怀远大的人。但是,他有一个致命伤——他太醉心于推广黄教,稍有机会便跃跃欲试,以至于无法正确的判明天下局势的走势,高估自己的实力。”
“恩。在这个认识上,我非常的赞同你的见解。不过,难道他就不会临危而改其道,择机而换其行,避乱而量其力?”
“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他的大军已经离开了他的根据所在,再加上黄教内部的纷争,量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去考虑将来了。”曹羽说到这里,短停片刻,言:“再加上他知晓自己时日无多,来日非长,若是再不抓住眼前的机会,他又怎么对的起自己?”
“都涅海不行了?”
“据内线回报,都涅海要赴都梁的后尘了。”曹羽轻掸衣袖,若无其事的回到。
“看来上吐谷浑是天亡也。”
曹羽点头示意赞同。
咣铛,佛堂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曹羽与慕容垂回首正欲发作,却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平凉郡主夏侯莺。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躲在这里密谋啊?”
慕容垂与曹羽茫然一视,假意泣言道:“大侄女,我是应你未来夫君之请,来此拜祭你魁叔叔与秋弟的,今日是他们的忌日。”
夏侯莺不语,来到慕容垂的近前,执晚辈礼深深一鞠,言:“伯父,今日是三叔与秋弟的忌日,我刚多有得罪,还望您不要记在心里。多少年了,我也没有来拜祭过他们,真是问心有愧。”
慕容垂不语,两行老泪刷得淌了出来。曹羽在一旁,忙扶过慕容垂,劝慰到:“伯父不要伤心,如今我等只有覆灭了都涅海一系,才能对得起三叔与秋弟的在天之灵,亦能告慰那许多的死难将士。”
敬完香的夏侯莺,也劝慰到:“伯父,我此次回去就与我爹说说,待平服吐谷浑后,在西海为历年战死的西海将士筑一陵园,以供后人瞻仰。”
“不。不能只是在西海建此陵园,我神州各地都应修此等陵园,要让后世万代都牢记为国捐躯者。”曹羽灵机一动,建议道。
“整个圣龙?”慕容垂迟疑了。
“对,整个圣龙。”曹羽与夏侯莺异口同声到。
“大皇帝能答应你们的请求吗?即使是我王兄贵为大皇帝的叔父,亦不敢夸下如此的海口,你们不要哄我开心了。”慕容垂摇头摆手道。
夏侯莺诡异的笑道:“伯父,真的可以。”
曹羽瞪了一眼夏侯莺,解释道:“我和莺妹是说以后。等日后我飞黄腾达了,我就上书朝廷,在利用我义父和老师的清议,达成所愿。”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堂兄的密使已经到了凉州,现正在安抚姨妈和你的家人,不日就将到西海来拜谒你谯国公。据我所知,堂兄此次给了你实现三个愿望的权利,要你选择自己的将来。到哪个时候,你只要上下一碰,不就可以达成所愿了。”
“不可。”慕容垂慌忙站起身止言道。
“为什么不可以?”夏侯莺不解的反问到。
“郡主,您可想过后果?”
小试牛刀
小试牛刀
慧哀帝三十一年,羽闭门辞客,不受谯国公爵邑,拒从三愿,罢议镇西大将军、权知西海都护府参事之请。上使恐,惟请西海诸公说之。旬日,外起烽烟,内窜群匪,方从众议,暂领征西大将军、权知西海都护府参事职,以报国恩。又二月,羽破吐谷浑精锐于三山河川。上大悦,赐金银、缎匹、甲仗、牛羊马匹无数,再拜镇西大将军,假节。羽三辞不从。平凉郡主莺说之,方纳上赐,受假节。上闻大喜,赐婚平凉郡主莺,以兹荣宠。
三山河川,镇西大将军牙帐内,曹羽挑灯伏案,正用朱笔勾勒着战局的变化态势图。当他看到车师部与羌唐接连的阿里贡噶山口时,心中顿时有了一股莫名的危机感。贡噶山口,贡噶山口,还是贡噶山口,曹羽一连三问自己,问题到底出在那里呢?
思来想去无头绪,曹羽令道:“去,给我把月内所有有关羌唐的密报取来。”
时间不大,司徒鸣、刘芒将所有的密件都取来了。
“公闻、善道,你们给我把所有有关羌唐前锋运动的密报找出来,一个也别漏。”
司徒鸣与刘芒迅速的在故纸堆里整理出了相关地的密件,并一一摊在曹羽的近前一侧。
曹羽轻弹了两下额头,问到:“没有遗漏吧。”
“没有。”
夜半三更,牙帐内曹羽还在与司徒鸣、刘芒演化着,并评估起每一种可能的后果。越是到了精彩处,曹羽三人越是心悸,也就愈加急切的想知道慕容照到底会如何处置其所面对的局面。
三千敌人,也就是这三千敌人,在不该消失的时候,平白无故的消失在阿里地区。他们没有走可可西里的湖海岔子,直接去援助都涅海,那他们可以选择就只有两条道——贡噶山口与南可可西里道。若是走南可可西里道,曹羽到不会去费心演化将来可能的情况,因为他早有预伏——优伶部的三千精锐在两河匣子扎了口袋。现在,他们若是走的贡噶山口,就极有可能现身慕容照的侧后,在车师部与龙女部联军的背后捅上一刀。而昨日曹羽派出的信使,却无法在敌人出现前抵达慕容照的营地,这该如何是好?
“捷报,捷报,捷报,贡噶山口大捷。”
“大捷了?贡噶山口…”
曹羽与司徒鸣、刘芒迟疑了一下,忙跑出牙帐问到:“那里大捷?”
面对三人异口同声的问讯,传信的旗门校尉愣了,老半天才缓过神,回道:“散骑将军慕容照大人于贡噶山口大败羌唐先锋三千,斩获一千七百二十四人,得首五十三级,俘获马匹八百一十一匹,另有军资无数。我军伤三百四十七人,亡一百八十三人,尉佐殉国者十三人。”
“那我问你,你可知道慕容照将军现居何处?残敌尚有多少?又在何处?”
“回大将军,将军现引军于贡噶山口三里乌梁海子扎营,以策大军侧后安全。残敌约有两千,正在退过贡噶山口,向砻巴丹运动。”
“乌梁海子?不好。”曹羽大惊失色的喊到。
“大将军怎么了?慕容将军不是击溃了敌军吗?怎么又不好了。”司徒鸣不解的问到。
曹羽此刻急得团团乱转,嘴里不时的冒出三两句莫名其妙的话,而从人却无法理解他的心思,只能是一脸无奈。
“快,快给我传信与你家慕容将军,速速扎住阵脚,多修鹿角岩障,备足羽矢。就是死,也要给我守住乌梁海子,把羌唐的主力拖在贡噶山口,以待我大军与其决战。”
旗门校尉眨巴着眼睛,狐疑的问到:“大将军,您是说羌唐的主力在贡噶山口与砻巴丹地区?”
“对。”曹羽怒吼道:“你还愣什么,还不给我快滚去传令。”
“羌唐主力在贡噶山口与砻巴丹地区?”司徒鸣与刘芒大骇,直愣愣的瞅着曹羽。
“你们俩跟我进来,别在那里傻愣着。”曹羽紧裹披风,转身喊道。
牙帐内,司徒鸣壮胆问道:“大将军,您是怎么判断羌唐人的主力在贡噶与砻巴丹地区的?”
“敌人先锋只有区区三千人,而刚才的战报说得是多少?是三千七百余人,这远远高于苍鹰的最后一次报告。而且,如果是前锋的话,他们是不会在战败后弃守贡噶山口的,而会与慕容照将军对峙,以策应其主力威胁我军侧后安全。但是,事实上他们放弃了贡噶山口,他们在退往砻巴丹,又一个无人区。在想想羌唐人所谓的主力,他们不但不急于救援节节败退的吐谷浑人,却在可可西里无人区悠闲自得,这难道不是反常的表现吗?而且,更重要的是,在敌主力三十里之内,敌游骑遍布,苍鹰根本无法接近其营地,只能一路尾随刺探。种种的一切,不得不让我放弃原先的预想,而想到其主力就在砻巴丹与贡噶山口附近徘徊。他们的先头探路部队败了,对于他们并不要紧,他们还可以以此做麻痹我军的诱饵,让我军疏于防备,为他们的总攻创造取胜的机会。”
“既然是这样,我们的左翼岂不是…”
“是的。”曹羽的拳头狠狠砸在案台上,回到。
司徒鸣又进一步,单膝跪倒,请令道:“大将军,公闻请您拨予一千兵马,先行驰援慕容照将军。”
“一千够吗?”
“足以。”
“足以?你的口气不小啊。不过,我不能同意你的请求,前锋人选我心中已有人选。”曹羽说到这里,对刘芒令道:“善道,去传慕容归与长孙师来见我。”
司徒鸣再进一步跪求到:“大将军,公闻的命是您给的,您就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吧。”
“公闻。”曹羽阴沉着脸,回道:“公闻,你要明白自己现在的位置,不要为了报恩,而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我…”
“不必多说,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为我出谋划策,协助我在大战前,制定一个百无一漏的计划,你明白吗?”
司徒鸣无语,无奈的在曹羽的掺扶下,站起身,与曹羽一道重新研究起当前的局势。
“末将慕容归、长孙师参见大将军。”
曹羽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二人,令道:“我令你二人,各领两千骑,务必明日子夜前赶到乌梁海子,伏于慕容照将军两翼。待到羌唐人来袭时,一齐杀出,以解慕容照将军之围。切记,不要截断羌唐人的归路,要任其残部遁走。你们可明白了?”
“末将明白。”
“等等。记得多备羽矢,慕容照将军的羽矢恐以不多,你们还要佘一些给他们的。”曹羽止住二人,交代到。
“是。”
待慕容归与长孙师领命走后,曹羽冲刘芒再令道:“善道,给我传令下去,明日三更造饭,四更开拔赶赴乌梁海子。大军只带四日口粮,辎重随随军长史裴元殿后。”令毕后,刚想低下头去观摩司徒鸣新作形势图的曹羽,又补充到:“善道,近日天气不佳,你去代我吩咐材官多备烈酒分发给从征将士,不要舍不得。”
“是。”
次日午时,三山河川西海都护府大寨虚设,营中只留有一千赢羸军士。而在他们的四周,却蛰伏着三千吐谷浑敢死之士。
“将军,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要不无法向大王交代了。”
“你给我闭上鸟嘴。这里是你做主,还是本将军?”
“是您。”
“这个汉蛮子到底在卖什么药?怎么就带了这么几个人。”吐谷浑将军想到这里,喃言道:“难道他知道我们回来?还是我们走漏了风声?”
“我们暴露了?”刚才那个狗头军师疑惑的凑过脸,问到。
“对,我们暴露了。撤,传我令,快撤。”
时夜,行军途中的曹羽收到了三山河川信使的回报,曹羽与众将大笑之。而军士们在询问信使后,得知自己离开老营后的一个小插曲时,也哄然大笑了。
“将士们,我们的吐谷浑人并不高明,也不像传说中的那么无畏。为什么?因为他们怕了,他们在三山河川给英勇无畏的你们打怕了。既然吐谷浑人被你们打怕了,那你们有没有信心再把羌唐人打爬下,也象吐谷浑人一样害怕你们?”
“有佛主的保佑,再加上大将军的幸运,我们无往不摧。兄弟们,是不是这个理?”海南苑六校尉助势道。
“对。我们无往不摧,我们是最强的。佛主保佑,大将军保佑。”诸军将士同声高喊到。
“那好。我现在要求你们在后天拂晓前赶到乌梁海子,你们能办到吗?”
“能。”
“众将士,随我加速前进,去给羌唐人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知道西海勇士是不可战胜的。”曹羽说到这里,扬鞭催马前行。
一天后的乌梁海子,乌梁海子的扎朗山上是慕容照的大营,而山的左右两翼——北海甸子、南海甸子的丘陵地带,则隐伏着慕容归与长孙师的各两千骑。在更远的地带,曹羽的大队正在隐蔽迂回,秘密的进入预设攻击出发阵地。
翌日,双方明里并未马上交战,都忙于巩固己方前一夜的成果。而事实上,方圆十里之内,彼此间伺候们的冲突,却高潮迭起。这样的冲突,一直持续到入夜,才分出胜负——西海都护府守军分兵数路扫荡残敌,斩获一百三十一人,退敌伺候十五里。
同日,扎里山西海都护府辎重大营外,封泽立马高岗上,正密切注视着方圆三里之内的动静。
“那是那路人马?你去给我探个明白。”
“是。”
时间不大,自己刚派出去的亲兵一路狂飙而回,高呼:“将军,是敌人。”
封泽眉头一皱,心中嘀咕道:“敌人?如此规模的敌人,是怎么到了我这扎里山大营的?”
“将军,是敌人。”亲兵喘着粗气,接着回报道:“将军,他们大约有千人,大多带伤,像是给我军主力打散的。”
“近日我军并无与敌主力激战,那里来的如此大股残敌?你是不是看错了?”
“小的没有看错,是敌人。”
封泽拨转马头,冲随行亲兵卫队令道:“回营,准备战斗。”
随着封泽的令下,一支响箭划破长空,其所发出的撕厉声,在向辎重大营内的守军报警。辎重大营内的都护府守军,得警讯,立刻开始运动起来。盾刀手扎住大营四面,长枪手护住二门,弓弩手稳住阵脚,朴刀手随时准备堵住可能的缺口,而骑兵队,则随时准备发起反突击。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飞羽营,随我去收拾那帮乌龟王八蛋。”封泽高声喊到。
三重营门大开,五百铁骑随着封泽,一路狂飙而去。而在他们出寨的时候,一支敌骑却悄然出现在扎里山辎重营的侧后,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曹羽苦苦追寻月余的都涅海。
隐蔽在洼地里的都涅海,倒倚着马鞍,冲刚弃战而归的浑邪笑到:“老弟,输赢并不可怕,怕就怕被人吓破了胆。不过老弟不是这样的人,哥哥是知道的。”
刚给人唬了回来的浑邪,此刻涨红着脸,吼道:“大哥,让我去打头阵吧。”
“真的想打头阵?不如跟着哥哥在次观战,让后辈们去吧。”都涅海咳嗽了两声,戏言道。
“大哥,兄弟我还能跟着你征战几年啊?你就让我去,也算是帮兄弟一把。”浑邪有些沮丧的求到。
都涅海笑看了一眼浑邪,叹道:“兄弟,你就是沉不住气。好吧,今天的头阵你去打。记住,按我事先交代的做,别杀的性起了,忘了大事。”
“大哥放心,兄弟先走一步。”
“小心啊,兄弟。”都涅海看着弛马而去的浑邪,暗骂道:“有勇无谋的蠢货。坏了我的大事,还有颜面回来狡辩。”
“大王,让他去?”都涅海麾下第一狗头军师洛桑阴阳怪气的问到。
都涅海瞥了一眼洛桑,回道:“洛桑,浑邪怯战的事,你也责任,不要以为你家连襟是羌唐的国师,我就不敢处置你,还不退下。”
洛桑好生委屈的回道:“大王,小人那里有此想法,您可别误听人言,错怪了好人。”
“滚。”都涅海扬起鞭子,狠狠的抽在洛桑的头上。
洛桑抱头鼠窜道:“大王息怒,息怒。”
平日多有对洛桑怨气的吐谷浑将士,哄然大笑,心说:“你不过是羌唐人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在吐谷浑作威作福。”
都涅海在此刻当众鞭打洛桑,是有他的用意:一、新败之后,要拉开点与羌唐弱夫的距离,尽量把失利的罪责推脱到羌唐人头上。二、给羌唐人过分干预吐谷浑的内政行为,敲敲边鼓,提醒下羌唐人大家是平等的盟友,而非藩属。三、借此弥合军中不同教派信徒间的分歧,巩固自己的部落威信。
而被打的洛桑,却没有能理解都涅海的用意,心中在不停的发毒咒,巴不得都涅海早日归天,自己好扶立信奉红教的都赞即位。要是到了那一天,他洛桑的地位就不同往昔了。他不但可以得到羌唐人的无比信任,还可以左右整个吐谷浑部落的未来,享尽人间的荣华富贵。
在吐谷浑人还在上演闹剧的时候,封泽的五百飞羽骑,则在大肆屠杀吐谷浑人的那一支残部。
飞羽营,顾名思义指的是此营人人可以飞射迎敌,是百里挑一的精锐之营。像如此规模的纯飞射骑兵队,在西海也就只有慕容部的封家才拿得出手。这也正应了西海民谣:慕容连环,封氏飞羽,仇家悍卒;符骊之阵,拓拔重甲,沙海铁蹄;龙族妖女,上下轻骑,山中戎蛮。不过,封家为了培养、维持一支三千人的飞羽营,每年的投入都非比寻常。因此,飞羽营是轻易不出战的,除非是外敌进犯,或有西海都护府大将军王与族中十长老的借兵协议。此次飞羽营意外的出现在扎里山,并非慕容垂与封家十长老达成了什么协议,而是封家十长老为了家族的长远利益,破例悉数借予曹羽调用的。而曹羽为了确保后勤保障的稳固,特意在扎里山辎重营配了五百,以策万全。
但是,这个情况都涅海却不知道,他误信洛桑的情报,认为扎里山的西海都护府军,不过是一些慕容部的二流步骑在把守。至于西海都护府的主力,一部分在与自己的疑兵周旋,一部分则被调往凉州,支援可能的凉桑战争去了。因此,他才涉险派浑邪引军两千,去截击离开扎里山大营的西海都护府骑兵队,而自己则引大队五千原地待机。
牌已出手,想收也难。浑邪的两千人,刚一冒头出现在封泽的飞羽营面前,就被封泽打了措手不及,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损失了三成人马。都涅海听着伺候的往来报告,心中顿寒,喉头渐渐的有些痒涩。
都涅海强忍病痛,情急下用半生的汉语令道:“传令下去,准备劫营。”
“接应?”
“是的,还不快去给我传令。”
由于传令官错误的传达了都涅海的命令,吐谷浑的隐蔽部队,过早的暴露在了封泽的视线之内。封泽大骇,慌忙收拢部队,准备回营依仗坚固的营垒共事固守待援。然而,封泽留在营中的副将,在此时却作出了错误的判断,贸然引兵前来接应封泽与飞羽营,正好与重整队伍后都涅海,在半道撞了正着,双方随即展开了一场混战。封泽看着失控的局势,一阵剜心般的痛,心说道:“我怎么就摊上一个如此草包的搭档了?恨啊。”
入夜,随着封泽中流矢身亡,飞羽营几近覆没,扎里山西海都护府辎重营失守已成定局。败退回营的守营副将拓拔缋,令军士四下纵火,准备与吐谷浑劫营部队鱼死网破的最后一博——曹羽事先有交代,吐谷浑近年歉收,又连遭暴雪,粮食一定不足。不然也不会屈就与羌唐人达成秘密协议,违背与龙女部、车师部、楼烦部、优伶部的盟约,妄举刀兵。所以,一旦扎里山守不住,则守营将校有权自行处置营内囤积的辎重粮草,绝对不能让一粒粮食落入吐谷浑人之手。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扎里山顷刻间一片火海。都涅海恨恨的望着扎里山西海都护府大营,咬牙切齿道:“给我杀,一个也别留。”
“那粮草怎么办?”
“能抢的,都给我抢到手,要不惜一切代价。”都涅海吼道这里,伏身咳嗽了数声,一口淤血再也压不住,随着他的口猛然张开,喷了出来。
次日,在余烟渺渺中,都涅海被人置于马车内,率众一路仓皇遁走,后面则是封长清的五千西海都护府铁骑。
小试牛刀
“大将军王何在?”封氏老族长悲呼到。
“大将军王在圣殿拜谒圣女,老族长有急事吗?”
“我的孙儿死了…”
值事的小校顿时慌了手脚,连忙回到:“老族长,我这就给您带路。”
禅堂内,圣武金身下,慕容垂倒背双手,立于铁卷丹书前。在其右侧一挽帘后,端坐一富态女子,正哽咽的倾诉道:“爹,女儿真的好辛苦,您难道就没有感觉吗?儿至二八年华入此清苦之地,便已无尘世的欢乐可言,只能夜伴枯灯佛经而眠,日随冥语虚空而习。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早已是麻木不仁,恍如行尸走肉。倘若不是有泽儿时时牵于我心,儿早去矣。”
“我心何尝不是如此?”慕容垂挽起袖角,抹去眼角的泪水,说道:“风儿,为了慕容部的将来,也为了西海的将来,爹又不得不忍心如此。”
“爹,儿从未向您提过一个要求,如今我想率部从征,您能答应儿吗?”
看着哀求自己的女儿,再想到自己亏欠女儿近二十余年的恩情,慕容垂只能微微的点头同意。
“儿谢过爹爹。”慕容风起身,挽帘出跪道。
慕容垂扭转头,泣然,回:“儿如今贵为我慕容部圣女、西海圣使,不可如此轻慢,快快起来吧。”
“爹…”
“道明,救我。”
慕容垂茫然回首,见封氏族长封玄正被人半架半扶着,一路踉跄而来。慕容垂大骇,忙问:“兄何故如此?”
“我的泽儿死了,你要为了报仇啊。”
当啷,九首铜雀灯应声倒地,慕容风摊倒于地。慕容垂一跺脚,怪叫道:“来人,扶圣女就寝。”
昏灯孤火下,圣殿偏厢内,慕容垂细细的听着封玄的哭诉,一颗却在冰火中煎熬。封玄具罢,慕容垂冷冷的回道:“秦风兄,此仇不报我慕容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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