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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江湖-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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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峰凝望着虚竹、洪金和段誉,大声道:“各位兄弟,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可是这场是非,你们不宜卷入。否则,今后定当难以做人?”

洪金大声道:“只要存侠义之心,行事无愧天地,分什么胡与汉?说什么契丹与中原?今日我们兄弟生死与共,存亡与共。”

段誉和虚竹一齐大声嚷道:“生死与共,存亡与共。”不过虚竹后面多了一句“阿弥陀佛”。

十八名契丹骑士,全都抽出契丹长刀来,迎着烈烈寒风,向着空中虚劈了一下,大声叫道:“生死与共,存亡与共。”

在数千名豪杰的围堵中,萧峰等人两两相望,眼中全是一种叫做兄弟情义的东西在流淌。

有这种情义在,数千强敌算得了什么?生死算得了什么?人生但有此一刻在,足矣!

萧峰道:“好,好兄弟!我们四兄弟并肩,天下恐怕都难以阻挡我们,不过今日我们只求突围,不必过于杀生,以免……”

萧峰满脸都是悲天悯人之情,可是他却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当别人对你挥舞起屠刀,你怎么可能再手下留情?

对敌人仁慈,就相当于对自己残忍,萧峰生平经历强敌无数,怎么可能不知?

可是在萧峰的内心深处,却实在不想与中原群豪为敌,曾几何时,他与这些人都是同仇敌忾的兄弟,如今却要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慕容复向着玄慈方丈道:“方丈,萧峰这魔头是契丹死敌,少林寺怎么说?”

玄慈方丈长叹了一声:“阿弥陀佛,降魔卫道,少林寺从来不敢落于人后,少林弟子,布罗汉阵。”

呼呼呼呼!

到处都是少林僧布阵的声音,一根根的少林棍,在天空中不停地飞舞,气势相当地骇人。

少林寺身为天下武学正宗,实在是有着相当强的底蕴,论起战斗力来,足为天下门派中的翘楚。

玄慈方丈厉声喝道:“虚竹,难道你真的要离经叛道,与少林为敌,与中原武林为敌?”

虚竹双手合什,眼中垂泪:“方丈,虚竹不忘兄弟情义,更是为了明辨是非,今日纵然是与整个天下为敌,我虚竹和尚也横下这条心了。可是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伤少林僧一根寒毛,就算是我此身横遭惨死,都永生不忘少林寺这些日子待我的恩德。”

洪金道:“虚竹所言,就是我的心里话。我们不能忘了是非,可也不会忘了恩情,我与虚竹绝非有意与少林为敌,这一节需要说个明白。”

段正淳等人都走到了圈子当中,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悲愤,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

段誉急道:“这是我们四兄弟的事情,与你们无关,父亲大人,还请速速退去,多多保重身体。”

段正淳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誉儿,你知道我对你,一生爱逾性命,难道你死了,为父还能安然地活着?生也好,死也罢,我们大家,总归是在一起吧。”

阮星竹道:“我们一家人能够在一起上路,这何尝不是一件美事?相比而言,我倒觉得,比王爷的那些女人,更加的幸福呢。只是可惜了阿朱和阿紫这两个孩子。”

阿朱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从很久开始,她就决心跟定萧峰了,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只要能够在一起,她无惧生死。

阿紫却小嘴一扁说道:“妈,你这番话可说的太早了。我可不想这么早死,一有机会,我就会想法逃出去”。

游坦之双腿的腿骨都被萧峰打断了,此刻却在地上接口道:“阿紫,你放心,我就是死了,都将舍命护得你周全。”

阿紫向着游坦之招了招手道:“你快过来保护我,有你在身边,我总觉得更安全些。”

游坦之根本不顾腿骨断了不能移动,用双手撑着地面,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在场的这些人,瞧到游坦之居然是如此的痴情,不由地都是心有所感。

段誉望着依偎在慕容复身边的王语嫣,居然连看都不向他看一眼,不由地暗自神伤,心想做人做到这个地步,活着其实也没有多少趣味,倒不如死了,省得看王语嫣与慕容复卿卿我我,徒增伤心。

慕容复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冲着丐帮道:“不知丐帮群侠,可愿与萧峰为敌?”

全冠清立刻站了出来,大声地喝道:“丐帮自上而下,都愿与契丹狗贼萧峰决一死战,他是中原武林公敌,丐帮不会顾及昔日情义。”

由于全冠清颇懂煽动人的情绪,故此丐帮就算是最讨厌他的人,都挑不出他的毛病,只好大部分都沉默不语,只有少数性子极其刚烈的人,痛骂全冠清才是反复无常的小人。

萧峰的心中,感觉到一阵阵的苦涩,少林和丐帮,都与他颇有渊源,少林寺玄苦大师,曾是他的授业恩师,丐帮汪剑通,也是他的恩师。

特别是与丐帮,这关系更是扯不断,理还乱,如今竟然到了不得不战的地步。

“既然如此,就请天下群豪一起动手,诛杀萧峰、虚竹、洪金和段誉四獠,生死决战,不死不休。”慕容复大声地嚷道。

灰衣僧慕容博隐在一边,瞧着慕容复挑动形势,不由地暗自点头。

斗转星移,是姑苏慕容氏最得意的功夫,据传练到最深处,就是满天星斗都能移转,至于将形势搞乱,然后混水摸鱼,这是斗转星移最基本的招式,不可不学。

“谁敢伤害我们的尊主?”就在这时,从山下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大喝,四山震动,回响不绝。

随着喝声,数千的人群席卷而来,竟隐隐然地有中原群雄,成了分庭抗礼之势。

领头的人正是余婆和乌老大等人,带来的是天山灵鹫宫九天九部中的八部,还有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群雄。

自从虚竹和洪金尽心尽力地将乌老大等人医好,还对他们待若上宾以后,这些人都成了灵鹫宫最忠实的附属,为了虚竹和洪金,每个人都甘愿拼命,甘愿与他们生死相随。

第一百一十三章罪恶因果

瞧着天山灵鹫宫偌大的声势,玄慈等人的脸色都变了,如果双方真的展开血战,中原武林未必能胜,就算能胜,必然也是惨胜。

江湖中的豪杰之士,经此一役,能够活在世上,不过十之二三,代价极其惨重。

洪金越众而出,大声道:“玄慈方丈,我们不能为姑苏慕容氏作刀,他们妄想兴复大燕,千方百计挑拨中原武林与契丹、大理的关系,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嗤!

一道凌厉至极的指力,如同利箭般从空中划过,直指洪金的胸口要害。

如果是换作初出道时的洪金,恐怕不能躲过,可是他此刻天山六阳掌一挥,将那道指力化解到了无形。

萧峰大怒:“这位……前辈,你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为什么要出手偷袭?如果再敢妄动,我对你不客气。”

慕容博的脸上闪过一阵阵的煞气,一生当中,他从来没被人这样要挟过,要不是顾及萧峰四人的本领,说不定他会怒而出手。

萧峰早就认出,灰衣僧就是害死谭公谭婆的帮凶,如果不是身在重围,只怕早就找他拼命。

“王爷,我等救援来迟,还请恕罪。”随着一声大喝,大理三公领着大理的百余名好手,快速地从山下赶了过来,原来也是洪金报的信。

玄慈见到形势越来越复杂,不由皱起了眉头,慕容复等人更是暗自惊心。

全冠清本来站在最前列,想要借着对萧峰的攻击,重新树立他在丐帮的威望,此刻见事不妙,不由地身子挪动,慢慢地隐身到了丐帮帮众当中。

“无论如何,萧峰你这弑父弑母弑师弑友的契丹恶贼,都是死有余辜,我们决不能让这种人活在世上。”慕容复仍然不甘心失败,大声地叫嚷道。

洪金道:“好啊,慕容复,你想再提往事,就让大家听个明白,到底谁是堂堂男儿,到底谁是奸诈小人?”

这番话,堂堂正正,充满了凛然正气,慕容复的心中,不由地一跳。

“好啊,萧峰,你如果够英雄,就要敢于承认,你的父母和恩师,以及谭公谭婆、赵钱孙、单正、徐长老等人,是不是死于你手?”慕容复脸色阴冷地道。

萧峰的脸色立刻黯然下来,他大声说道:“萧峰生在世间,蒙父母收养,含辛茹苦,蒙恩师授艺,风雨无阻。恩情如山高,如海深,常思无法报答,至今夙夜难安,怎肯出手加害?各位,当我萧峰是人不是?”

慕容复冷冷地道:“契丹狗贼,那有丝毫人性?你为了隐瞒身世,这才铸成大错,而且一错再错,终于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你不肯承认,难道在场豪杰,都不长眼睛,不生耳朵吗?”

萧峰怒极,瞪着慕容复,想要雷霆般的出手,可是知道一出手,必然会酿成大祸乱,这才强自忍住。

“玄苦是我杀的,谭公谭婆、赵钱孙、铁面判官单正等人都是我杀的,单家庄的火是我放的,这些人全都该死。”一个苍老的声音,陡然间传了出来,然后场中,突兀出现了一个黑衣僧人。

萧峰一听这个声音,眼中如欲冒出火来,他大吼了一声,就准备扑上前去厮杀。

“大哥,这里面另有隐情,你一定要先弄明白,否则,会造成天大的遗憾。”洪金死死地按住萧峰的身子,总算是及时地将他阻止住。

“老匹夫,你杀我父杀我母杀我师杀我友,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方能消我心头之恨。”萧峰脸上的青筋暴涨,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

“你杀我?哈哈,如果真是这样,你的逆天罪名,算是彻底坐实了。”黑衣僧哈哈地大笑起来,只是笑声当中,充满了凄凉之意。

玄慈一直盯着黑衣僧看,听到这个笑声,如同回到了三十年前,身子陡然间晃了一晃,惊叫道:“是……是你?”

黑衣僧苦笑道:“整整三十年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声音。”

玄慈神情颇为复杂,有着恐惧,有着悲哀,还有着说不出的愧疚,说不出的仇恨,他喃喃地道:“这个笑声,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三十年前,就是你孤身一人,杀败了中原武林高手的联手。你的功夫,可真是惊人。”

黑衣僧道:“就算是武功无敌天下又如何?曾经的欢乐,再也找不回来了。我携妻携子到中原省亲,谁知欢乐之旅,却成了断肠之殇,你们中原武林,为何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下此狠辣毒手?”

听到玄慈和黑衣僧,你一言我一语,将当年雁门关的事情,说了一个一清二楚,在场的英雄豪杰,不由都惊得目瞪口呆。

萧峰身子剧震,虎目含泪,望着黑衣僧:“难道……难道你就是我的……父亲?”

黑衣僧正是萧远山,他一把扯下脸上的蒙面,露出来了一张粗犷的面容,与萧峰有着七八分相似。

“嘿嘿,不用任何言语证明,只要这张脸一露,任谁都知道,你是我萧远山的亲生儿子。”萧远山大吼了一声。

萧峰整个人被震到了,他差点没当场晕过去,他实在料不到,苦苦追寻的大恶人,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

“爹,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养父养母和恩师,他们都是我一生挚爱的人,你杀死了他们,相当于杀死了我的心。”萧峰虎目含泪,实在是悲不自胜。

洪金能够体会到萧峰心中的痛苦,不由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大手,以示安慰。

萧远山哈哈大笑,声震数里:“我正是要你死了这条心,中原武林的高手害死了你娘,我既然不死,就要让他们,个个不得善终。”

“可是……可是我的养父养母何罪?你竟忍心……竟忍心……”萧峰说不下去了,父子第一次见面,他实在不愿苛责。

“嘿嘿,他们当然有罪。明知道你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还要将你当成中原人士,任你进入丐帮,岂不该死!”萧远山冷笑道,显然没有丝毫地悔过之心。

萧峰只觉得一颗心痛得厉害,他明知萧远山做了大恶事,杀了他的养父养母和恩师,可是他能怎么做,第一次见了父亲,难道要杀了他,为养父养母和恩师报仇?

“养父养母恩师,我萧峰是大罪人。你们费尽千辛万苦,将我养育成人,我却累得你们惨死。我……”萧峰仰天悲叹,他说不下去了,两行清泪,却从虎目中流了下来。

萧远山却是毫不在乎,他早就预料到萧峰的反应,料想萧峰只是一时想不开,这件痛苦的记忆,迟早会被风吹雨打去,最后变成模糊的影子。

身为契丹族的权贵,萧远山自料洞察人心,更是我行我素,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那怕是萧峰,都不能阻止他的所作所为。

“玄慈,是你们先种下了恶因,这才会结出了恶果,乔三槐夫妇,只不过是无关枉死的枝叶。你逍遥了这么久,难道心中没有愧疚?”萧远山目光炯炯,瞪着玄慈方丈喝道。

玄慈方丈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自从三十年前,那场不该有的冤孽大战以后,老衲心中,从无一刻安生,到了今天,总算是可以解脱了。”

萧远山冷笑道:“你信口雌黄,想要骗谁?你说你时时内心不安,有谁可以证明?你说你内心煎熬,有什么用?有因必有果,你种了这个恶因,就该承受这个恶果。”

玄慈方丈目光悠悠地看到了远处,望着灰衣僧喝道:“慕容老施主,当年你错报了信,害得中原武林,与萧施主一家,从此杀戮不断,心中可也曾有过丝毫地悔意吗?”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他们完全意料不到,眼前的这个灰衣僧人,竟然是姑苏慕容家的人。

“隐姓埋名这么多年,没想到,居然还是被你出言揭穿。”灰衣僧缓缓地揭下脸上的灰布,露出了一张清瘦无比的脸庞,由于长年不见天日,脸色有点苍白。

“爹,怎么是你?你不是早就……”慕容复脸上露出异常惊喜的神情。

慕容博苦笑道:“当年雁门关的事情一出,我就知道,玄慈他们,迟早会找到我的头上。为了免得姑苏慕容家,成为众矢之的,我除了诈死以外,还有什么好的办法?”

玄慈道:“慕容老施主,你当年传的这个讯息,可将中原武林害苦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容博叹了一口气:“哼,你们只知道姑苏慕容氏,可知道我慕容氏来源何处?”

玄慈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道:“何处?”

慕容博一脸得意:“我们是大燕国的皇族,大燕国兴盛近百年,后来惨遭灭国。为了匡复大燕,我励精图治,无所不为,使点阴谋诡计,何足道哉?”

瞧着慕容博厚颜无耻的样子,萧峰一双大手捏得咯吱作响,恨不得将他给一掌打死。

“你这恶人!是你……是你抢走了我的孩儿,你到底将他藏在了何处?你……你还我的孩子!”叶二娘突然披头散发地走到场中,指着萧远山怒喝道。

萧远山道:“哈哈,不错,是我干的。他们让我失去孩子,我就抢了你的孩子,一报还一报,是不是很公平?”

叶二娘眼中如欲冒火,如果不是顾忌萧远山功力太高,她早就扑了上去。

“我……我不见了自己的孩子,日夜痛哭,却没有人管我的死活。所以,我才在一怒之下,打起了别人孩子的主意,可是别人的孩子,那有……那有自己的好?”叶二娘失魂落魄地道,居然哀哀地痛哭起来。

萧远山哈哈地狂笑起来:“不错,不错,失去孩子的滋味,只有亲自尝到了,才知道这种如欲断肠般的痛苦,你想不想知道他在那里?”

叶二娘哀求道:“萧大爷,你大人大量,只要能够告诉我他的下落,我就一辈子给你烧香,感念你的大恩大德。”

萧远山道:“你在孩子的腰间烧了九个疤痕,这合寺的僧人,你只管找来,必然有一人,腰间有疤”。

第一百一十四章棒打方丈

所有的僧人都向虚竹望去,刚才虚竹在挨打的时候,背上就有着九个疤痕,在场的人都瞧得清清楚楚。

虚竹不由搔了搔头,一脸不自在地道:“是小僧吗?我想你搞错了,这不该是我。”

叶二娘向着虚竹扑了过来,颤声道:“孩子,除去你的上衣。”

虚竹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这才将僧衣除了下来,将他的背脊露了出来,朝向叶二娘。

叶二娘一见,不由地泣泪双流,饱含深情地道:“孩子,真的是你,你就是我从小……失散的孩子。”

虚竹回过身来,瞧着泪流满面的叶二娘,低声地道:“这位……女施主,你确信没有错吗?”

叶二娘泣道:“怎会有错?孩子,你的屁股上,是不是同样烫有九个香疤?”

虚竹彻底呆住了,这是他最**的事情,叶二娘连这都知道,那还会有假。

从小,虚竹就以为他无父无母,所以将少林寺当成了家,将师父慧轮,当成了父亲一般的相待。

如今,孤独了二十年的虚竹,见到亲生的母亲,忍不住泣流满面地道:“女施主……娘,想不到……想不到你就是小僧的母亲。”

叶二娘将虚竹一把搂在怀里,喃喃地叫:“痴儿,痴儿,能够再见你一面,就算是死,我也能瞑目了。”

阿朱和阮星竹都想到了她们的遭遇,心中唏嘘不已,暗自替虚竹感到高兴。

萧峰却是虎目含泪,可怜他丝毫记不得母亲的颜容,见到了虚竹能找回母亲,真是由衷地感觉到羡慕。

想到了虚竹是被萧远山所抢,这才孤独了这么多年,萧峰的心中,不由充满了愧意。

萧远山连声地冷笑:“嘿嘿,小和尚,恭喜你找到母亲,你可知道你的父亲是谁?他在江湖上可是大有名望。”

不少人的目光都向着段正淳望去,知道这是江湖上有名的风流浪子,到处留情。

阮星竹的脸上更是似笑非笑,用一种极其异样的目光,死死地盯住段正淳。

段正淳心中充满了疑惑:“难道这真是我的儿子,可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不,不要!你千万不要说出来,我求你了,你大仁大义,饶过他吧,一切罪孽,都是因我而起。”叶二娘脸上充满了恐惧。

“饶过他!哈哈,你是在说笑话吧。三十年前,雁门关前,怎么没有人,肯饶过我的夫人?”萧远山凄凉地大笑起来。

纵然有很多人,都痛恨萧远山出手之狠,可是想到他凄惨的过往,对他也是不自禁地生出同情之心。

叶二娘还在苦苦地哀求,她还未来得及品尝与儿子相聚的喜悦,就遇到了这样一件大苦恼。

“二娘,不要再求他,老衲当年做错了事,该是报应的时候了。”一个老和尚缓步走了出来,居然便是少林的方丈玄慈。

玄慈方丈向虚竹招了招手,满怀慈爱地说道:“你在少林寺,一呆二十年,我居然不知道,你便是我的亲生儿子。”

望着白发白眉的玄慈方丈,在场的人无不惊得目瞪口呆,谁都料不到,名震天下德高望重的老方丈,居然与无恶不作叶二娘私通,还生了一个儿子。

叶二娘一脸的凄惨,她悲痛地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勾引你,千刀万刮,都该由我承担,你……你何必站出来,毁了一世的名声?”

玄慈方丈叹了口气:“二娘,我因为身份所限,没法与你一起寻找孩子,这些年……这些年可真是苦了……苦了你了。”

叶二娘眼含悲戚:“不,我不苦,你有苦……有苦说不出,才是真的苦。”

玄慈方丈道:“玄寂,我身为方丈,破坏寺中清誉,犯下色戒,当受一百棍,当众执行。”

玄寂不由一脸地为难,按照少林戒律,玄慈自然要受棍棒责打,可是少林方丈当众被打,这还真是破天荒儿第一遭。

洪金走了出来,冲着玄慈方丈道:“我有一句话,要私下对你说。”

玄慈方丈叹了口气:“有什么话,你不妨公开说。”

洪金将声音凝成一条线,传入了玄慈方丈的耳鼓:“方丈,你若一心求死,叶二娘必然相随而去,虚竹立刻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人生在世,求死易,求生难,抛开浮云声名,尽心行善补过,才是唯一的一条正途。”

玄慈方丈愣了许久,终于长叹了一声:“阿弥陀佛,洪金,你虽然不是佛门中人,可是对于人生的正理,比我这个少林方丈,还要更加透彻。玄寂,行刑吧。”

玄寂招了招手,立刻有两个少林僧人走了上来,他们脸上都带着为难的神情。

玄慈方丈道:“打吧,打吧,出手狠些,不能容情,天下英雄都是见证。”

啪啪!

两个少林僧人不敢留手,高高地举起戒律棍,重重地打了起来。

玄慈并没有运起神功护体,数十棍打出,已然是皮开肉绽,血染僧袍。

玄寂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方丈,余下的数十棍,是不是以后再打,我怕你的身体撑不住。”

玄慈方丈摇了摇头:“少林戒律个个都应遵守,岂能因我例外,重重地打,不要留情。”

那两个执行戒律的僧人,含着眼泪,将余下的棍棒打完,打完之后,不由地都是掩面悲泣,实在是心中难受。

玄慈方丈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那两个少林僧人,赶忙将他扶了起来。

“各位,如果不是洪金提醒,恐怕我此刻与各位都已作别了。我德行有亏,不能再为少林方丈,自即日起,方丈之位由玄寂接任,我自行放逐少林寺。从今以后,不再是少林僧人,与少林寺并无瓜葛。”玄慈神情黯然地道。

玄寂不由地大吃一惊,连忙道:“玄慈师兄,少林寺还需要你来主持,方丈之位,我实在愧不敢当。”

玄慈道:“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言。本来我已决意自尽,却被洪金唤醒。我尘缘未尽,不能再呆在少林寺,你不要令我为难。”

玄寂推脱不得,只得接受方丈之位,待这里的事情结束以后,再行补办大典。

萧远山哈哈大笑,他在天下英雄面前,令玄慈身败名裂,已然报了仇,如今还剩下最大的一个敌人,慕容博。

“慕容博,你这个罪魁祸首,今日叫你难逃公道。”萧远山将慑人的目光望向慕容博,透露着森森杀意。

慕容博哈哈大笑:“生死寻常事。只要你肯答应我一个条件,就取了我的项上人头,又有何难?”

萧远山没料到,慕容博居然如此的豪爽,倒真是出乎意料之外,随口问道:“怎样?”

慕容博道:“只要南院大王萧峰肯答应出兵攻宋,帮助我大燕复国,我的人头,你们就尽管拿去。”

萧远山不由地意动,他自料凭他和萧峰的功夫,未必能够如愿杀死慕容博,眼看生死大仇唾手可报,于是将目光转向了萧峰。

萧峰朗声冲着慕容博道:“你可曾见过边关之上,宋辽相互仇杀的惨状?可曾见过宋人辽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情景?宋辽之间好容易罢兵数十年,倘若刀兵再起,契丹铁骑侵入南朝,你可知将有多少宋人惨遭横死?多少辽人死于非命?”

场上的人全都为萧峰话语声所感,一时间全然忘了,萧峰是个契丹胡虏,只觉这番话大义凛然,充满了正气。

“兵凶战危,世间岂有必胜之事?大宋兵多财足,只须有一二名将,率兵奋战,大辽、吐蕃联手,未必便能取胜。我们杀个血流成河、尸骨如山,却让你慕容氏来趁机兴复燕国。我对大辽尽忠报国,旨在保土安民,而非为了一己的荣华富贵或报仇雪恨,从而杀人取地、建立功业。”

萧峰说到这里,想起雁门关外宋兵和辽兵互打草谷的惨状,不由越说越响,越说越是慷慨激越。

“好,好英雄,好气魄,好见识。”突然间一个声音喝道。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个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拿着一把扫帚,正在弓身扫地,这僧人年纪已然不小,颏下稀稀落落的胡须,都已变白。

在场的尽是武林高手,可是没有一人,能够看出扫地僧怎么来的,只知道他凭空就出现,仿佛从亘古开始,就在这里扫地一般。

少林寺的一众高僧更觉得奇怪,他们从来没注意过,在少林寺有这样一个扫地僧人,没想到稀奇古怪地来到了这里。

扫地僧道:“萧施主所言,颇具仁心仁义,实在是世间少有的好汉子。世间众生都为蝼蚁,契丹中原,一定要分这么清楚吗?”

慕容博怒了,不由地喝道:“你这老和尚,在这里装神弄鬼,来到少林多长时间了,怎么不见你?”

扫地僧不由地一脸茫然:“我来到少林很久了,不知是四十二年还是四十三年,那时候你们都还没来。大概三十年前,萧施主来了,再过了近十年,你又来了,一直都躲在藏经阁,偷偷地瞧少林寺的武经,岂不知大错特错了。”

玄慈等高僧都是一脸的惊容,心想萧远山和慕容博躲在少林寺中,居然有这么久,都不为人知晓,隐藏的本领真是高强,可是这扫地僧怎么会发现?真是咄咄怪事。

第一百一十五章义助扫地僧

扫地僧道:“慕容博施主视死如归,不必饶舌,可老僧如能免了你阳白、廉泉、风府三穴上的万针攒刺之苦,又当如何?”

慕容博脸色顿时大变,近数年来,他这三个穴道上每当子夜、清晨、正午,就会痛楚难当,无论任何药石都无效果,一日之间,连死三次,还有何生趣可言。

这次慕容博主动求死,固然是一直匡复大燕的夙愿,与他的身体状况,也有很大的关系。

扫地僧道:“少林绝技七十有二,其中大都是上乘武学,寺中并不禁僧人观看,可为何练成神功的僧人,却是少之又少,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不等慕容博答话,扫地僧复道:“少林绝技,一昧刚猛凌厉,如果只是拳脚,纵然练不成,却也没有大害。可一旦牵涉到了内劲的运用,如果不得当,往往便会反噬自身,就这需要佛法化解。”

场**有万余豪雄,可是大家都在听扫地僧讲话,知道这是武学中的大道理,居然并无杂音出现。

慕容博惊叫道:“你说我体内阳泉三穴的不适,都是因贪练少林绝技所致。”

扫地僧道:“是啊,当年你初来时,我在你手边放了一本佛经,结果你却看都不看,挑了一本《多罗叶指》,就欢喜雀跃而去,真是令人惋惜。”

慕容博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他当时所看的第一本武经,恰是《多罗叶指》,此事除他之外,无人知晓,今日被扫地僧一语道破,怎不令他惊诧无比。

扫地僧道:“萧施主当年看得第一本书,就是《韦陀掌》吧。老僧后来将一本佛经,压在韦陀掌书页上面,谁知却被你扔到一边,真是空劳老僧如此费心。”

萧远山眼珠登时瞪大了,他自负英雄盖世,没料想被扫地僧埋伏在侧,竟然茫然不知。

扫地僧道:“本寺玄澄大师,一直苦练少林绝技,昼夜不息,我劝之再三,始终不听,最后还是一夜之间,功力尽废,令人惋惜。”

鸠摩智站在远处,不住地瞪扫地僧,认为他是故弄玄虚,大言不惭。

瞧着无人注意,鸠摩智将手藏在衣袖中,无相劫指不动声色地射了出去。

只听嗤嗤声响,无相劫指射到了扫地僧周围三尺之内,却被一道无形的气墙阻住,流散于无形。

鸠摩智不由地大吃一惊,暗想这个老僧果然是有点门道,并非完全胡吹大气。

众人见到鸠摩智窘迫的神情,都知道他的偷袭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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