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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江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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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在钟灵面前的人被揪了出来,果然是个男人,不但是个男人,而且很老,只见他头上无发,烫有香疤,正是拈花寺的方丈,黄眉和尚。
黄眉和尚正在万劫谷中复局,想要找出那一局棋中的得失,看他到底失误在那里?却听到了一阵喧哗声。
顺着地道走来,黄眉和尚一眼就发现了神情惊慌地段正淳,他不由地长叹一声,将手一摆,段正淳立刻快速地溜了。
后来,黄眉和尚见到了钟灵,就一把将她抓住,免得她被人扯了去,没想到一阵强大的吸力传来,将黄眉和尚的真气,都给消耗掉了不少。
黄眉和尚最终还是被拉扯了出来,在他的脸上,充斥着一种强烈的不服。
瞧着叶二娘等人一脸的恐惧神色,黄眉和尚皱了皱眉道:“今天暂且饶过你们这些恶人,如果再犯有什么恶行,休怪老和尚动了杀戒。”
洪金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话,他对于云中鹤的杀心最重,奈何云中鹤这些天来强抢女人,没有一次成功,总不能不顾黄眉和尚的面子,单独挑出来将这家伙杀了。
钟万仇疑心渐去,又对着甘宝宝赔起不是来,甘宝宝只是不理他。
段誉的体内,积蓄了多种真气,只觉心中翻江倒海般,涨得好不难受。
瞧着段誉的脸色不对劲,洪金连忙拉着他走了出去,在院中找到了两匹坐骑。
洪金不管这是谁的坐骑,上前去一把将缰绳扯断,然后与段誉各乘一匹,快速地向着镇南王府奔去。
镇南王府的人,并没有见到世子出去,却看到他与洪金一起从外面回来,脸上不由地颇为惊奇。
段誉回到镇南王府,就自行回去休息,洪金守护了他一阵子,见没有发作的迹象,就走了出去。
天色刚刚发亮,洪金就听到有人高喊:“不好了,世子病了。”
一听说段誉病倒了,整个镇南王府都慌乱了起来,寻王爷的寻王爷,找医生的找医生。
洪金快步地赶到了段誉的房中,只见段正淳和刀白凤都在,两个人的脸上,都是愁容不减。
瞧着段誉憔悴的模样,洪金有点自责,他本来可以及时阻止段誉的举动,却因心念一差而错过。
洪金大步地冲上前去,运用九阳神功,开始替段誉梳理紊乱的气息。
段誉本来晕了过去,此刻却是悠悠地醒来,看到洪金卖力地样子,脸上露出了非常感激地神情。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尖细的叫声,就见保定帝快速地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还带着数个太医。
原来,在发现了段誉晕倒以后,段正淳连忙向保定帝送信,保定帝这才带了宫中最出名的御医,来替段誉诊治。
一个太医道:“世子身上血气太旺,要想解除,以臣之见,必须放放血。”
保定帝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极为关切的神情,段誉是他唯一的侄子,一向极为疼爱。
太医放出了一条肥大的水蛭,那水蛭却不肯咬上去,好不容易才诱使它咬了,却陡然翻了个身,接着暴毙了。
段誉的身上有着莽牯朱蛤的血,连毒蛇都能毒死,何况这小小的水蛭。
另一个太医道:“世子身上中了罕见的热毒,脉象极为亢奋,当去邪热……”
话未说完,就被另一个太医打断:“世子明明脉象阴虚,应该用热毒中和才对?你怎么胡乱诊治?”
原来,段誉的身上,既有黄眉和尚和南海鳄神等阳刚内力,复有叶二娘和云中鹤等人的阴柔气息,这才导致两个太医争论不休。
保定帝实指望这两个最出名的太医,能够医治好段誉的病症,没料想病情未搞清,两个人就先行吵了起来。
咻!
保定帝伸手抓住段誉的手腕,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他的列缺穴上。
段家的脉搏都不在行口,而在列缺,医家称为反关脉。
保定帝和段正淳父子都是反关脉,主大富大贵之象。
刚刚搭上段誉的手腕,保定帝就跳了起来,连连地甩手不止。
洪金知道保定帝吃了北冥神功的亏,不由地暗自好笑。
北冥神功确实很厉害,连洪金的九阳神功,在冷不丁的情况下,都会突然着了道儿,更何况段家的内功。
段誉本来就难以控制了,受了保定帝内力的刺激,一下子暴发了,大喊大叫,将房间里的东西摔碎了不少。
洪金道:“世子身上分明是各种内劲蓄积,恐怕要请数位高手联手,才能消除他身上的隐患。”
保定帝沉吟了片刻,想到要解救段誉,恐怕只能到天龙寺,那里面高手如云,想必会有办法。
事不宜迟,保定帝和洪金两个人带着段誉,向天龙寺赶去。
带着洪金的原因,是段誉有时会突然失去控制,唯有保定帝和洪金能够降住他,帮他调处内息。
天龙寺背负苍山,面临洱水,极尽形胜,寺有三塔,高二百余尺。
传闻段家历代帝皇,都会到天龙寺出家,所以这寺庙香火极盛,在大理国中享有盛名。
越是快到天龙寺,洪金的心中就越紧张,他知道天龙寺到了,就要快见到鸠摩智了。
想到鸠摩智神出鬼没的功夫,还有他阴狠歹毒的心计,饶是洪金镇定过人,却也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保定帝陡然间笑着问道:“你恐惧什么?”
洪金心中好生诧异,保定帝并没有瞧他,如何能知他心中充满惧意。
“想到了一个厉害的大对头。”洪金直言不讳地叫道。
保定帝讶然,要知道凭洪金的实力,比他弱不了多少,怎么还会有厉害的大对头?
“我教你一个法子,只要你能忍得几年,等你的功力大成以后,再去报仇,肯定十拿九稳。”保定帝半开玩笑半是当真地道。
洪金摇了摇头,他纵然害怕鸠摩智,却依旧还是要勇敢地面对,否则,还行走什么江湖?
三人见到了天龙寺的方丈本因大师,这是保定帝的叔父,佛法精湛。
保定帝说明了来意,本因道是需要师兄弟相助,于是领着三人到了牟尼堂。
牟尼堂中有着三个僧人,正是本观、本相和本参三僧,都是本因的师兄弟。
还有一个面壁的僧人,始终未曾转过身来,与众人相见,保定帝觉得极为诧异。
瞧着段誉身上气息乱窜,本因方丈脸上充满了惊容,他与另外三僧商量了一阵,决定出手一试,看能够拯救段誉。
还没等段誉缓过神来,就见四道凌厉的气息闪过,四人都点在了他的身上。
段誉只觉得全身如陷入温泉水,暖洋洋的好不舒服,烦闷感立刻消散不少。
四僧正在运功,陡然间就觉得段誉的身上传来一阵吸力,接着四人的内力,已经滚滚而出。
段誉本来气息就已如沸,这下子又得到如此厚赠,实在是吃不消了,可是四僧送了他如此大礼,他又不能不收。
洪金自然知道其中的奥妙,看到本因等人讶然住手的样子,不由地暗自好笑。
陡然间一声狮子吼一般的响声吼过:“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为了一个后生小子耗费功力?强敌来袭,以何迎敌?”
本因等人齐声称是,并尊称那出言的老僧为师叔,保定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老僧就是辈份最高的枯荣长老。
原来,天龙寺已经接到了鸠摩智的挑战,正在紧张地备战中。
保定帝对于大轮明王鸠摩智闻名已久,只是知道他佛法精湛,没料想武功也是这般的高强。
不过对于枯荣大师的态度,保定帝却是有点不以为然,在他想来,凭天龙僧众高僧的武功,还有什么强敌不可抵挡。
纵然心中不服,可对于枯荣大师的话,保定帝却没有任何的反驳。
保定帝一生都是恬淡冲和,如果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落到了他的手里,一般都能保住性命。
瞧着鸠摩智下来的战书,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原来是盯上了六脉神剑的主意,妄想夺取段家的无上秘诀。
鸠摩智连战书都是由精致的金叶打就,显得十分气派和华贵的同时,却也展示了他必夺六脉神剑的决心。
没有人比洪金更清楚鸠摩智的野心,因为他曾经偷听过鸠摩智和慕容博的谈话,知道鸠摩智是受了慕容博的蛊惑。
从表面上来看鸠摩智是上了慕容博的当,可是他心中的所思所想,谁又能看得清呢?
第三十六章一树双枝
枯荣大师道:“六脉神剑是段氏的最高绝学,纵然放眼整个江湖,都罕逢敌手,奈何我们都不曾练成,真是不肖子孙。”
本观和尚道:“不如我们各使一剑,联手出击,料想吐蕃大轮明王实力再高,也要让他铩羽而归。”
本观和尚越说越快,脸上的神色,显得极为兴奋,想必是很想见识一下,六脉神剑的真正威力。
本因方丈叹息一声:“奈何寺中会一阳指的只有五人,五个人联手,发挥不出来六脉神剑的真正实力,反而多有滞碍。”
本观和尚试探着道:“我们要不要请那位高僧出来?”
本因方丈狠狠地蹬了本观和尚一眼,似乎是怪他多话。
洪金等人都感觉到奇怪,听本观和尚所言,天龙寺里,另行隐有一位高僧,却不知道是谁。
保定帝知道,天龙寺是大理国的倚仗,在大理国祸乱的关键时刻,曾经多次出手,挽救大理安危。
如今天龙寺有难,实在是关乎大理国的国运,不能等闲视之。
“正明不才,想要为护寺护法略尽绵薄之力,还请各位大师成全。”保定帝一脸正容地道。
本因方丈摇了摇头:“这里面有一项难处,六脉神剑一向不传俗家子弟,你纵然贵为帝王,却也不能破例。”
保定帝道:“在天龙寺出家,是正明毕生的心愿,如今已立正淳为皇太弟,尘缘尽了,正好借此遁世。”
枯荣道:“如此甚好。如今大理国事繁多,此事一了,你仍可还俗。你过来吧,我替你剃度。”
保定帝义无反顾地走了过去,跪在了枯荣大师的面前。
段誉见到伯父突然间要出家,心中大感不妥,可是知道兹事体大,却又不敢出言劝阻。
枯荣大师伸出手来,只见他这一只手枯瘦如柴,放在了保定帝的头上,口中念着偈语:“一微尘中入三昧,成就一切微尘定,而其微尘亦不增,于一普现难思刹。”
随着枯荣大师提起手掌,保定帝满头乌发落了一个干干净净,便是用剃刀来剃,也没有如此光亮。
段誉和洪金早知道枯荣大师不简单,可是没料想,内力居然高深到了这般地步,不由地相顾讶然。
枯荣大师道:“今日你入我门下,法号本尘。”
“多谢师父赐名。”保定帝道,他站起身来,穿上僧衣,俨然一副有道高僧的模样。
枯荣大师一直面壁而坐,淡淡地道:“本因,你将剑法的基础,尽数说与本尘听。”
本来段誉和洪金在场,多有不妥,可是枯荣大师料他们小小年纪,绝没有这么高的悟性,所以就没有让他们回避。
本因从蒲团下面取出一个卷轴,显焦黄之色,颇为陈旧,想来是古物原本。
本参接过卷轴,悬在壁上,打开之后,却有一个个的人形图画,上面以红线和黑线标明了穴道和真气走向。
洪金料不到,今日居然有这么大的机缘,可以偷窥段家的六脉神剑。
一直以来,洪金都显得特别地老实,不显山不露水,他低垂着眼帘,余光却一直在偷瞧卷轴。
在场的人,只有保定帝最是注意洪金,他瞧出了洪金的动作,只是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经过多日相处,保定帝对洪金的心性多有了解,知道他生性豪侠,实在是难得的少年英才,有心成全。
本因方丈道:“本尘师弟,六脉神剑中,你就专练关冲剑。此剑法真气走向在手少阳三焦经脉,真气自丹田而至肩臂诸穴,由清冷渊而至肘弯中的天井,更下而至四渎、三阳络、会宗、外关、阳池、中渚、液门,凝聚真气,自无名指的‘关冲’穴中射出。”
保定帝依照本因方丈的指点,以一阳指的运功诀窍催动了真气,感觉非常地流畅,真气果然在手少阳三焦经脉走了一遍,然后从关冲穴中出手,嗤嗤有声,仿若有了剑意。
要知道,段氏的六脉神剑,一向都是以一阳指为基础,保定帝一阳指功夫修为极深,练这六脉神剑,自然是非常得心应手。
洪金依照关冲剑的行功线路走了一遍,在天龙寺各位高寺面前,他只敢调用少部分的劲气,浅尝辄止。
纵然只是用了一点劲力,洪金却依然觉得,在关冲穴处形成了一道剑气,如同憋屁,实在是不放不快。
洪金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只得抖了抖手,顺势将那道剑气化为了无形。
幸好洪金的九阳神功,能够很好地掩饰形藏,否则,他非得出丑不可,说不定最终还会惹得众高僧震怒。
枯荣等人的心神,全都放在了保定帝的身上,见他纵然是第一次使用关冲剑法,却有模有样,杀伤力根本不逊色于本因等人,全都是嘿然大喜。
在枯荣的授意下,六幅卷轴都被悬了起来,枯荣等人都面对着卷轴,精心苦练各自的一脉剑法。
段誉很是觉得无聊,想要拖洪金出去散散步,透透气,却被洪金坚决拒绝了。
笑话!
武林中的最高奥妙之一的六脉神剑就悬在头顶,还不借机参详,除非洪金的脑子坏掉了,否则,那有不偷学的道理。
洪金悄悄地挪动身子,坐在了后面,枯荣和本因两人的中间,这是最佳位置,能够将六幅图,一览无余。
这一段距离很短,用时不长,可是洪金却觉用了极大的心力,这才完成,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
关心则乱,洪金太在乎六脉神剑了,这才会如此患得患失。
段誉无奈,只得对着一幅卷轴瞧了起来,陡然间觉得身上一麻,真气自动地沿着图中的线路游走起来,从少冲穴疾射而出。
这段时间以来,段誉吸取了太多的真气,本来难受异常,如今突然有了一个渲泻的渠道,丹田中鼓涨欲炸的感觉顿时得到了疏解。
“没料想,六脉神剑居然是这样的好玩。”段誉的脸上充满了笑容,他自言自语,慢步走到最左首的本参身后,仔细地观看起少冲剑法来。
瞧着段誉毫无心机的模样,洪金不由地暗骂自己太笨,枯荣大师等人并不介意他们偷看偷学,只要是不违祖训就行。
洪金放大了胆子,走到了段誉的身边,也放眼向着墙壁上的卷轴望去,果然没有人理睬,他久悬的心,渐渐地放了下来。
别人不理会,洪金心中明白,他只是一个假冒的段家子弟,行为万万不可放肆。
在段誉看那幅卷轴的时候,洪金就跟着瞧那幅卷轴,莫瞧他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可是非常地上心。
在学了九阳神功以后,洪金发现他本来就绝佳的记忆,更上一层楼,简直就能过目不忘。
六脉神剑中的真气走向,纵然是特别地复杂,可是洪金瞧过多次,试练过多次,却也一一记了下来。
每次剑气冲到手边的时候,洪金都会轻轻地抖手,不着痕迹地将剑气化为无形,不似段誉那般,完全就是肆无忌惮。
洪金亦步亦趋,纵然比段誉学得更快些,却也不急不躁,趁这机会,更多地在体内和脑中温习。
段誉初学六脉神剑,感觉体内积蓄的烦躁,似乎都随着剑气的冲出,而变得消失不见,心中无限欢喜之下,越练越是起劲。
洪金心中的欢喜,丝毫不下于段誉,但他却是尽情地克制,一丝一毫都没有显露出来,表面上波澜不惊。
对于段誉的异象,枯荣等人早有察觉,可是他们都急于对付鸠摩智,无瑕理会这些闲事。
其实在枯荣等人的内心深处,极盼望能有段家人练成六脉神剑,却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个奢望罢了。
在场的共有八人,都在静静地修习六脉神剑,不管不顾时间的流逝。
段誉和洪金两人,都已经学完了所有六脉神剑中的功夫,放眼四下望去,枯荣大师等人,依然紧盯着墙壁,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六人口中不停地念念有辞,时不时地来个动作,还真的会以为,面前的只是六尊雕像。
段誉和洪金初始都大惑不解,搞不清楚这六人为何这般举动。
慢慢地洪金明白了,枯荣等人实在是修习太认真了,这种饥渴的态度,值得他们学习。
其实洪金只是明白了一半,毕竟他和段誉两人,都有了极高的奇遇,一个修习了九阳神功,另一个修习了北冥神功,枯荣等人并没有他们的这般造化,想要练成高深武学,自然就要多花费功夫。
洪金学成了六脉神剑,实在是跃跃欲试,可是瞧着枯荣等人全神贯注的模样,这才霍然警醒。
艺海无涯!
想要修炼成一等一的本领,非得下一等一的苦功不成,这道理谁都明白,可是真能做到身体力行长年坚持不懈的人,天底下能有几个?
陡然间一阵钟磬声传来,清越悠扬,令人听闻以后,凡尘俗念俱消。
本因方丈愕然道:“不得我的命令,谁敢鸣钟?”
枯荣长老摇了摇头:“听此钟音,绝非本寺所有,显然有外客远来,大轮明王,嘿嘿,好大的排场。”
跟着闻到檀香袅袅,不断飘来,这是西域特产,只是助长精神,消除魔障,倒不是什么迷药。
外敌转眼就到,纵然枯荣大师等人深觉时间未够,却只能叹息一声,纷纷站起身来。
本观和尚一向老成持重:“待会儿若是言语不投机,必然是一场恶战,这两个段家少年,恐遭误伤,却是不能在此多呆。”
洪金那里肯错过这场生平难逢的大战,连忙道:“有我保护段誉兄弟,一定无妨。”
闻听此言,本因四人均是大不以为然,以为洪金是太过年少气盛。
枯荣长老温言道:“你们两个后生小子,都到我身边来吧,料那大轮明王再厉害,也不能伤了你们分毫。”
保定帝本来想要解释,洪金并非段家的少年,可是犹豫了一番,还是住了口。
因为如此一来,洪金指定会被赶了出去,而段誉治伤的事,同样也会大起波澜。
洪金并没有争论,而是走到了枯荣大师的身边,看到枯荣一张脸后,饶是他胆大包天,却也不由地心生恐惧。
因为修习枯荣禅功,枯荣大师的脸面,奇特至极,完全变成了两样,一边面色红润,皮肉光滑,如同婴儿,另一边焦黄面皮,全无肌肉,形如骷髅。
段誉同时瞧见,差一点没惊叫起来,被洪金狠狠地捣了他一下,这才坐定,心中怦怦乱跳。
洪金知道,段誉纵然一向修习佛经,心性平和,但对容貌一样,无论如何都看不开。
对于王语嫣那等天仙化人的少女,段誉会顶礼膜拜,就算对娇俏可喜的阿朱,都心甘情愿地磕头,对于枯荣大师这样的面相,他自然是极为不喜欢。
可是人生在世,那里能够只以貌取人?孔子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这个子羽,指的就是澹台灭明。
第三十七章假情假义
本因方丈走了出去,不多时领回来一个黄袍僧人,脸上神采流动,正是吐蕃国师鸠摩智。
鸠摩智进入了牟尼堂,目光一扫,所有人物尽数收入眼帘。
瞧到洪金,鸠摩智眼中煞气一闪,瞬间消失不见,如果不是有心人,绝对无法察觉。
鸠摩智曾在伤后与洪金一战,结果落得大败而逃,实是他生平奇耻大辱,没料想居然在此地相见。
洪金顿时想到了玄悲大师,心中怒潮狂涌,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
此处毕竟是大理天龙寺,洪金不能喧宾夺主,何况凭他的本领,根本就打不过鸠摩智。
鸠摩智并没有过多地理会洪金,在他看来,洪金就是一个初入江湖的后辈,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有常无常,双树枯荣,南北西东,非假非空,贫僧鸠摩智,拜见枯荣大师。”
没料想刚一见面,鸠摩智就完全道出了枯荣禅功的真义,枯荣大师这一惊非同小可。
据传,世尊释迦牟尼当年在拘尸那城娑罗双树之间入灭,东西南北,各有双树,每一面的两株树都是一荣一枯,称之为‘四枯四荣’。
佛经有言:东方双树意为‘常与无常’,南方双树意为‘乐与无乐’,西方双树意为‘我与无我’,北方双树意为‘净与无净’。
茂盛荣华之树意示涅般本相:常、乐、我、净;枯萎凋残之树显示世相:无常、无乐、无我、无净。如来佛在这八境界之间入灭,意为非枯非荣,非假非空。
单瞧鸠摩智的模样,绝对是得道高僧,本因等人都对他有了崇敬之意。
枯荣并不转身:“大轮明王驾临天龙寺,不知有何见教?”
鸠摩智黯然道:“贫僧有一方外至交好友,名唤慕容博,待我极好,却不幸早逝,想来令人着实伤感。”
听到慕容博的名字,段誉身子一晃,近来他听了好多这个人的事情,对这个名字极为敏感。
鸠摩智泪珠点点,滴落胸襟,每一个人都看得出来,实是悲切无比。
就在不久前,鸠摩智还在少林寺外见过慕容博,自然知道他是假死,如今惺惺作态之状,令得洪金心中一阵寒意。
枯荣道:“世人莫不有死,你如此伤悲,岂不有负高僧之名。”
鸠摩智点了点头:“枯荣大师修为高深,贫僧原是难及。只为慕容先生平生有一件最大的憾事,就是不曾得见六脉神剑的剑谱,故此,贫僧就答应为他来取。取后在他墓前烧了,也算还了我的一个心愿。”
本因等人齐齐地脸现怒容,心想你要借阅倒还罢了,居然要烧给过世的慕容博,实在是太肆无忌惮了吧。
鸠摩智微笑着拍了拍手:“贫僧不会空手而来,自然会有礼物交换。”
立刻有两人挑着一个箱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这箱子金光灿灿,居然价值不菲。
本因等人都很惊奇,脸露不屑之意,心想以天龙寺的富有,兼且大理皇室日常的赠与,难道还会稀罕什么珠宝。
鸠摩智打开了箱子,非常郑重地取出来三本薄薄的书册,大声地道:“这是慕容先生录下的少林七十二项绝技,以及破解之道,贫僧愿以此为交换。”
本因等人都是一阵的讶然,他们料想不到,鸠摩智的手中,居然会有少林七十二项绝技,而且还尽数附有破解之道,姑苏慕容,难道当真这样厉害?
瞧着天龙寺的僧人,纵然都有意动,可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鸠摩智笑了。
鸠摩智道:“论起指法,自然要数天龙寺的一阳指为第一,可是少林寺的拈花指、多罗叶指和无相劫指,却也颇有借鉴之处。贫僧兴之所至,随意练了些粗浅指法,请各位大师指教,这是拈花指。”
除了枯荣以外,众人都向鸠摩智望去,只见他脸上带着微笑,右手食指和拇指搭在一起,神态安详,就如拈花一般。
说是大梵天王在灵鹫山上请释迦牟尼佛祖说法,大梵天王率众人将一朵金婆罗花献给佛祖,然后大家退让一旁。
佛祖拈起金婆罗花,意态安详,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大家都不明白他的意思,面面相觑,唯有摩诃迦叶破颜轻轻一笑。
佛祖当即宣布:“我有普照宇宙、包含万有的精深佛法,熄灭生死、超脱轮回的奥妙心法,能够摆脱一切虚假表相修成正果,其中妙处难以言说。我不立文字,以心传心,于教外别传一宗,现在传给摩诃迦叶。”
然后佛祖把平素所用的金缕袈裟和钵盂授与迦叶。这就是禅宗“拈花一笑”和“衣钵真传”的典故。
鸠摩智左手五指不断弹出,接连弹了十余指,却没有任何的变故,众人都瞧得十分讶然。
呼!
鸠摩智猛地吐气一吹,就见他右边衣袖上,立刻有着点点碎布飘下。
原来,鸠摩智每一指都点在他的右边衣袖上,由于力道轻柔,在场居然无人发觉。
直到鸠摩智吐气一出,那本就破裂的衣片,这才如蝴蝶般翩翩落下。
洪金的脸色同样变了,他发觉实在是小觑了鸠摩智,这番僧的功夫居然如此的高明。
本观和本参等人纷纷地低声议论,都道这劲力十分地阴柔,对研习一阳指,确实极有借鉴之处。
鸠摩智脸上笑意更深:“贫僧在诸位大师面前献丑了,如今就给大家演练一番多罗叶指。”
嗤嗤嗤嗤!
鸠摩智身上的气息,渐渐地变得凌厉,他的出手,显得非常地威猛。
在鸠摩智指力的攻击下,那金色箱体不断地碎裂,木片乱飞,不但是箱体,到了后来,连箱体上的金属锁片、链条、搭扣等都是纷纷炸裂。
本因等人的脸色都变了,凭他们的一阳指,或许能使箱体碎裂,可是要这么举重若轻,要这么连续地出指,那根本就办不到。
鸠摩智苦笑着摇了摇头:“多罗叶指一味地霸道,倒是让诸位高僧见笑了,如今我演示的是无相劫指。”
提到无相劫指,洪金的脸色变了,这是玄悲大师擅长的功夫,也是鸠摩智偷袭他时所用的招数。
鸠摩智将袖口遮住了手,快步地围着箱子走动起来,无声无息当中,一道道指力已然发出,地面上的大小木片,快速地跳动起来。
瞧着鸠摩智的神技如此惊人,一众天龙寺的高僧,不由地都是面面相觑。
本相和尚一向是爱武成痴,他大声地问道:“无相劫指这么厉害,能有什么破法?”
鸠摩智淡然地笑了笑:“要对付无相劫指,还须从大师的法名中寻到破解之道。”
本相和尚惊叫了一声道:“不错,以本相破无相,确实为至理,你这七十二项绝技,看来是不会错了。”
本观和本参两人都是颇为心动,如果真的能一睹少林七十二项绝技,以后天龙寺的功夫,要盖过少林寺,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本因方丈眼中也透露出一丝狂热,他细想了一番,鸠摩智所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反正鸠摩智带走以后立刻在墓前烧了,六脉神剑也不致外传。
鸠摩智善于观测人的心意,当下微微笑道:“六脉神剑的剑谱,贵寺尽管录下副本,这样对贵寺来说,没有丝毫地损失。”
“师叔,明王所说的话,未尝没有道理,到底该何去何从,还请你示下?”本因方丈不敢自专,向着枯荣大师问计。
枯荣大师淡淡地道:“本因,一阳指共分九品,你练到了第几品?”
本因方丈恭敬地答道:“我生性愚钝,纵然竭心尽力,也只练到了第四品。”
枯荣大师道:“如果一阳指练到了第一品,那会如何?”
本因方丈摇了摇头:“我不敢臆测,想必能够当世无敌。”
“那么,再给你三十年,你能练到第一品吗?”枯荣大师道。
本因方丈缓缓地道:“当然练不到,就算是让我再练一百年,都达不到第一品的境界。”
枯荣大师不再说话。
本因方丈点了点头:“我明白师叔的意思了,连我们的一阳指功夫,都练不到高深的境界,再要别的功夫何用?大轮明王,你的好意心领了,请回吧。”
鸠摩智还以为有希望,听了枯荣大师的话,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
“本因方丈,如果你们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只怕会引起吐蕃和大理之间动起刀兵,到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岂非是你们的罪过?”鸠摩智语带威胁地说道。
本因方丈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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