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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门前-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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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丝。

顾丽娘两人在厨房里忙和了半个时辰左右,才把饭菜烧好。她本想回家的,但钱婆子硬要她留下一块吃。没法,顾丽娘只好和钱家的几个女人孩子进了里屋吃,钱家男人和姑爷客人在外头堂屋喝酒。

吃饭没什么,倒是才见一面的钱巧巧对她甚是亲热,让她很不自在。她自认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让人初初一见就对她掏心掏肺。

第十七章

“他嫂子,强哥本事,每年往家里扒拉不少银钱吧?而且这银钱不正拽在你手里;咋不扯几尺绸缎做两身衣裳穿穿?咱们女人呀,可不能太亏着自个儿了。”说到这句时,钱巧巧细细地盯着顾丽娘瞧,企图从她脸上知道一些什么。

顾丽娘好笑地看着她一副为了自个儿好的样子,素昧平生的,甫一见面就关心别人家的银钱,这钱巧巧也太不讲究了吧?尽管心里不以为然,顾丽娘仍得看在钱家的面子上回答,于是她笑道,“哪儿有?能不饿肚子就不错了。”

结合刚才钱家争吵的事儿,她心里已经明白了钱巧巧怎么回事了。见她一脸不信,顾丽娘倒打一耙,笑道,“巧姐儿,若你手头宽松,就漏点给嫂子,好让嫂子年前添一身新衣怎么样?”

钱婆子皱眉,朝女儿使了个眼色。

钱巧巧当作没看到,她还没达到目的呢,“哎呀,他嫂子,你就痛快地承认吧。别遮遮掩掩的了,难不成说出来俺还能抢你的?”

钱婆子越听越不像了,忙咳嗽两声打断她的话,“吃吧,再不吃菜就要凉了。”

钱巧巧被自个儿老娘打断了话头很是不喜,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闷闷地扒了两口饭菜。

顾丽娘笑笑,吃饭的速度却是加快了,她打定主意了,吃完就家去。钱家小姑这么不着调,多留一会,指不定会问出什么让人下不来台的问题呢。

待顾丽娘一走,钱婆子就板起了脸,“巧姐儿,你今天说这话,让俺好没脸。也不想想,这也是你能打听的?亏得强哥儿媳妇不计较,要不以后让俺咋见你强哥?”

前头在她爹那碰了壁,刚才她老娘又打断她的话,这会钱巧巧还有气呢,现在老娘还来数落她,当下埋怨道,“娘,你和爹不借俺钱,还不许俺和别人借呀?”

钱婆子恨铁不成钢,“嘿,你这孩子,咋这样呢。你真该听你爹的,他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多。再说了,咱当爹当娘的还会害你不成?不是不盼着你好,只是这事的太冒险了,一个不小心,你哭都找不着坟头。咱做事,还是稳当点好。再说了,你家现在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也没有人等着那两根参救命,何苦兑了所有的银钱去折腾?”

现在的钱巧巧说啥都听不进去,只觉得家人都不理解她,“俺都说了,那参是真的,你们咋都不信我?”

钱婆子苦口婆心地劝,“你也不想想,若那人真想报恩,咋还要你们的银子呀?”

“天上哪有白掉的馅饼?不给点儿咋行?”钱巧巧不以为意。

钱婆子此时饭也吃不下了,满脸无奈,“你能明白这理咋还钻进死胡同里去?算了算了,旁的我也不多说了,你回去后且仔细想想吧。”

里屋母女俩闹得不愉快,外头男人们也是闹得不欢而散。'TXT小说下载:。。'

“罢罢,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还是走人得好,告辞!”简老板一脸怒气地站起来,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走去。

俞志明不满地看了老丈人和舅老爷们一眼,起身追了出去。

“阿明,这回不是老哥哥不关照你。实在是,这一百两银子已是最低价了,你去药店打听打听,像咱这种差不多两指粗的参卖多少钱?今儿你银钱不凑手,哥哥也没法子,只得卖给赵员外了,他这两天一直求我来着。我在外头也耽搁了不少日子,老弟你瞧,还有三四天就过年了,我想今天脱了手好回家来着。”简老板一脸歉意地道。

“哎哎,老哥哥,是俺不对了,你再等等?回去俺就拿银子与你。”俞志明心里急,心里恨上了钱家,呸,什么亲家,这点子小忙都不肯帮,等着,下回他拿银子砸死他们!

简老板眼中精光一闪,却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拍拍俞志明的肩膀,劝道,“算啦老弟,别勉强了,这回且让我卖与赵员外吧。下回我再来的时候再给你弄两根过来。正好趁年前卖个好价钱,让哥哥我得个千把两银子买些年货回去孝敬老人。”

俞志明一听到千把两银子,胸膛上下起伏着,再听这煮熟的鸭子要飞,急了,“老哥哥,俺说真的,这两参俺要了。咱们这就回家,啊?”说完也不待他回答,就忙跑进屋里拽了自家婆娘出来。

“老头子,这都是啥事啊这。”钱婆子一脸担心,“希望真像巧姐儿说的那般好才好,若不然,唉!”

“该劝的都劝了,牛不喝水,咱强摁着也没用。老婆子,放心吧,事情或许没有我们相得那么糟。”

顾丽娘回到家,看到家里的两个娃在院子里玩,叮嘱他们不要被冻着,就到厨房兑了潲水把猪喂了,再调了一些鸡食喂了鸡。她想起今天钱家的事,觉得有必要和公爹报备一下。

许老爹听了,笑呵呵地安慰她,“石头他娘,你甭替你婶伯操心了。他呀,办事最讲究稳妥了,这般冒进的事,他是肯定不会做的。”

“可是——”顾丽娘迟疑,钱伯稳妥归钱伯,可年轻人不一样呀,“巧姐儿——”

许老爹叹了口气,“若她连她爹娘的话都不听了,咱也劝不动的。而且这事儿是真是假,咱也不了解,若是真的,挡了别人的财路就不好了。”

顾丽娘默默点头,若是这样,恐怕钱巧巧能恨死他们。罢了,和她又没甚关系,操心那么多做什么?想着,她便退出了大厅。两只娃见了她,忙跑了过来,一人抱住一只大腿,央求着她给他们讲故事。

顾丽娘应了,牵着他们进屋,心里寻思着,两孩子一个三岁,一个四岁,这样玩儿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想是不是让孩子们认点字呢,不必强迫他们一定要学多少,权当培养他们的兴致了。

前两天,许老爹托人买回来的春牛图她拿来看过,字和古代的差不多,她都认得。这还多亏了她以前的经理,她曾在一家台资企业做过文秘,经理是台湾人,她不得不把文件都打成繁体字。当时可把她恨得不行,现在却无比感谢那经理,真是亏了他,要不然自己在这里也算得上是半文盲了。

不过教孩子认字这事,还得问问许老爹,她料想他是不会反对的。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和许老爹提了这事。

许老爹张大了嘴,惊讶地问,“石头他娘,你识字?”

顾丽娘不明白他怎么这个反应,难道这年头识字很稀奇?但她还是点点头,除了太生僻的那些个不懂之外。

许老爹哆嗦着手,不知从哪摸出那张春牛图,“石头他娘,你念念?”

公爹这是要考自己还是——,尽管疑惑,顾丽娘还是拿着那张春牛图就着他指的地方把字念了起来。

对,对,那天王算子就是这么说的,看来他这儿媳说她识字,不假。

“石头他娘,明儿我就托人把买些纸笔和墨,对了,还有砚台。”许老爹饭也不吃了,激动地在厨房里走来走去。

此时许老爹觉得儿子娶这媳妇真娶对了,整条村子里识字的人不多,识字的女人就更少了,应该说不是少,而是根本就没有。早年他给人看家护院那会,若是识几个字,这二十年干下来,可不止是个小头头那么简单。后来他有了儿子就打定主意要好好栽培的,岂料附近的先生们都嫌弃他曾卖身为奴,不肯收下许强,这些秀才先生们都是很爱惜羽毛的,任凭他再三请求,仍旧不肯破例。而他又不肯把儿子送到远方,加上他娘不舍,于是便耽搁了。后来儿子进了镖局,也略识了几个字,但终究比不得人家先生教出来的那些。

这都成了许老爹的心病了,他觉得儿孙后代都毁在自个儿手上了。若不然,他也不会搁下老脸去求了以前的主子让儿子娶了个大家婢——也就是妞妞她娘,就因为她识字,比村妇有见识。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儿孙能出人头地,现在看到希望,能不激动么?

“爹,先买本百家姓和三字经回来给他们启蒙吧,顺便买些字帖儿让他们描红。”打好基础比啥都强。

“钱够不够使?不够爹这儿有。”对儿孙读书这事,许老爹自然是支持到底的。

顾丽娘浅笑,“够的够的,强哥走的时候给了我三吊钱,现在还有呢。”主要是她嫁进来时年货啥的都准备得七七八八了,除了买了几尺布和偶尔买点肉外,还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遂那三吊钱,还剩下一大半儿。

许老爹点点头,“不够了你再和我说。”

第十八章

今年是顾丽娘穿来后的第一个年头,这里年味浓厚,似乎连空气中都散发着一股年味儿。

年三十,顾丽娘怀里揣了几百个大钱去钱家,端回了二十斤猪肉,木盆底下还装着整副猪大肠。这大肠是她特意要的,准备用来做糯米灌大肠的。

“婶子,这钱你拿着。”顾丽娘将四百文钱塞到钱婆子手里。

钱婆子推了回去,佯怒,“什么钱不钱的?你这不是打俺脸么?快拿回去!”

“婶子,是爹交待的,你要是不收,这猪肉我也不用端回去了。”顾丽娘不怕她,笑嘻嘻地道,“说起来,还是咱们占了你的便宜呢,现在外边的猪肉都卖到二十五文钱一斤了,我们才给你四百文,呵呵。”

“罢了罢了,这个犟老头。”钱婆子咕哝,这许老头她了解,最讲究那劳什么亲兄弟明算账的虚礼,他也不想想,亲戚间哪算得那么明白了?

“那婶子,我先走了啊,还要赶回去糊窗纸做饺子什么的呢。”头一回在古代过年,整得手忙脚乱的。好在身旁还有长辈指导,没出什么乱子。

“去吧去吧,哎,对了,一会俺这边的猪血凝了俺给你送过去,啊?”

“麻烦婶子了。”

回到家,顾丽娘就开始处理猪大肠和猪肉,她挑了块五花肉做饺子馅。接着便和馅,和好馅,顾丽娘并不急着包。而是开始做糯米灌大肠,将剁碎的猪肉及香菇丁倒入洗净待用的糯米中,再洒上一些韭菜,搅拌好后灌入大肠内,只装七成满,每隔一段还得用绳子缚紧,系好后,把它放蒸笼里蒸,一柱香左右再揭开盖子,用针在各段刺通几个小孔透气,再盖上笼盖,蒸至熟透。

大过年的,要忙的事儿多,许老爹一早就进厨房帮忙烧火了。见识了这糯米灌大肠的功夫,他摇着头,啧啧有声,“石头他娘,这个糯米灌大肠也忒麻烦了点。”

“呵呵,没什么麻烦的。”以前她每年都会做上一些,还不算太麻烦。重要的是它值得她动手,这糯米灌大肠熟的时候好吃,凉了后把它切成片,煎一煎更是喷香。

接下来,顾丽娘便开始擀面,包饺子了。

许老爹看着忙碌的媳妇,叹了口气,“强子这孩子今年多半是赶不回来了,唉。”老人嘛,别的不图,就盼个团圆了。

“爹,你也别叹气,今天还有半天呢。指不定一眨眼的功夫,强哥就回来了呢。”顾丽娘安慰着。

“石头他娘,你看下火,我出去看看两孩子。”

许老爹见两个娃乖巧地窝在大厅里描红,心里欣喜,暗自决定将今年的压岁红包包大点。见了两个娃儿,许老爹更想儿子了。此时他真恨不得儿子就在旁边,他立即立即将儿子儿媳送作堆,好让他们赶紧把他的金孙造出来。

其实屋子里的娃已经被外头的炮仗声勾住了,小身子不住地扭动,若不是顾丽娘给他们规定了每人每天都得写一页大字的话,现在他们恐怕都飞出去了。

许老爹回了一趟屋里,手里拿着两挂炮仗,拆散后,朝两个娃招手,“妞妞,小石头,累了吧?喏,拿去玩吧。”

男孩子都爱玩这个,小石头见了,眼睛一亮,腼腆地说了声谢谢。

“呵呵,你们就在院子里玩吧,爷爷给你们找根香来。”

顾丽娘在厨房里,自然听见了外头的动静,此刻她也庆幸嫁了一户和善的人家。

许强驾着马车,刚驶进村,就有不少人和他打招呼。

“强子,回来啦?刚好赶上年夜饭。”

“是啊李叔,你托我买的东西,我一会再给你送去。”

“呵呵,不急不急。”

许强把马车停在自家门前,冲着门内大喊了一声,“爹,我回来了。”

“强子,是强子,强子回来了,快,去开门。”许老爹一脸激动。

“哥哥,爹回来了。”妞妞听了,炮仗也不玩了,摇摇晃晃地往大门跑去。

小石头怕她摔着,跟在她后面,“莫急莫急。”

顾丽娘在厨房里头听了,心里也跟着欣喜起来,忙将手往身上围裙一抹,出了厨房。

许强看着迎上来的一家子亲人,只觉得一路上的疲倦一扫而空,紧赶慢赶的,总算在年前赶回来了。特别见了站在后面,笑颜如花的新妇人,只觉得心里升起一股暖流,暖暖的满满的,这就是家的感觉。

走镖在外,镖师都是不洗脸的,特别是冬季,寒风凛冽,加上风沙扑面,用土碱洗完脸之后,凌厉的风一吹,像刀子一样就把脸给割破了。许强现在的样子说是叫化子恐怕都有人信,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更是脏得不行。

顾丽娘看到也是一阵心酸,在古代底层,想生存,着实不易啊。

许老爹看着儿子,嘴里直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爹,爹,妞妞好想你。”妞妞毫不避讳地抱着她爹的大腿,奶声奶气地撒娇。

许强伸手,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哟,咱们妞妞又长高了。”

“嗯嗯,长高了长高了。”妞妞不住地点头,一双眼睛笑成一对月牙儿。

小石头在一旁看着,眼里有说不出的羡慕。突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吓得他下意识地抓了东西便抱。一会他才发现,原来他被妞妞的爹抱起来了,而自己则搂着他的脖子。

“哥哥,哥哥,好不好玩?”

小石头脸红红地点了点头。

顾丽娘对许强的好感又增了两分,甭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即便是假的,至少在她面前他还愿意做戏不是吗?

许老爹欣慰地摸摸胡子,注意到屋外马车上还有人,埋怨了儿子一句,“强子,有客来,也不晓得请人家进去烤烤火去去寒。”

“许伯,不用啦,一会俺就走了。”秦平罢罢手,他只是跟来把马车赶回去的而已,这过年过节的,用到马车的时候多。

许强放下两个娃,把马车里的东西全都搬进了屋,两个娃好奇地在一旁看着,并不调皮捣蛋。

眼见秦平要走了,顾丽娘拿了两托蒸好的饺子装进食盒,想了想,又拿了两根已经凉了的糯米灌肠放了进去。

“秦兄弟——”

秦平又是挠头又是搓手的,“嫂子,你和强哥一样叫我平小子就好。”

顾丽娘笑了笑,“家里也没甚东西,这饺子和糯米灌肠是我做好的,你且拿回去和局里的兄弟尝尝吧。”

“那就多谢嫂子了。”秦平宝贝地抱着食盒,心里高兴极了。强哥他媳妇手艺好,他们镖局里头的人都是知道的。特别是上回强哥带回的那些肥肠,差点没让他们打起来。

许强见了,满意地笑笑。他将秦平送出去后,回来就看到他的媳妇儿正站在厨房门口,不甚自在,也没敢看他,“锅里有热水,你洗洗吧?”

许强暗自叹了口气,他才出去半个月,回来后他的浑家都和他生分了。不过不急,他想过个一两晚,两人会熟悉起来的。这般一想,他心里一片火热。

顾丽娘心不在焉地包着饺子,想起刚才趁舀水时占自己便宜的男人,脸上一片晕红。啐,厨房那么宽,他还能挨着自已,挨就挨了呗,还故意蹭两下是什么意思?真是个闷骚的男人,大白天的,也不嫌臊得慌。

“不好了不好了,许叔,俺爹请你过去一趟商量事情。”

“什么事啊?”许老爹一愣,站了起来,拿了外套就往外走,边走边问。

“俺家小姑哭着回来了,说是在那边过不下去了。”

“这是啥意思?”

。;……

“强哥,你过去看看吧。”顾丽娘看了自家男人一眼。

“嗯。”许强点点头,心里也着实有点担心。

见他走了,顾丽娘才转身回厨房,暗自琢磨,这大年夜的,钱巧巧这般闹腾为的是哪般?难道是——顾丽娘摇摇头,希望自己想错了吧。

第十九章

“爹,这日子俺过不下去了!”钱巧巧哭得一脸是泪,悔不当初。

钱大明气得脸煞白,“怨得了谁?早说了,叫你们脚踏实地地干活,别净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偏不听。这下好了,哭啊!闹啊!能把那些银钱田地哭回来吗?!”

钱婆子看着哭得一榻糊涂的女儿,劝道,“他爹,少说两句吧。”

“少说少说,孩子就是叫你给惯坏的!”

钱婆子委屈地直抹泪,“孩子不好,你好好教便是了,闹成这样,他们也不愿意啊。”

许强尾随他爹来到钱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钱家母女俩在一旁直抹泪,钱叔在一旁生着闷气,钱贵全、钱贵福也是闷不吭声地坐在一旁,孩子都被拘在里屋。他在路上听贵全嫂子说了,巧巧夫家买到假参被骗了不少银钱。

钱家众人见了许老爹都站起来打了声招呼。

“怎么了这是?”许老爹坐在钱大明的旁边。

“还不是那个孽女,大过年的,闹得人不安生!”钱巧巧这出,真真是打他的脸啊,面对老哥哥,他的脸红辣辣地,羞的。

“我怎么闹了?你们不是我爹娘?我受了委屈回娘家,你们也不说安慰我几句,就光会数落我。我嫁人后每年可是少了孝敬?让你们这般嫌弃我!”钱巧巧不依地叫着。她在婆家那头受了委屈,回到家爹娘不安慰她就算了,在外人面前也不晓得给她留点儿脸面。这让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钱大明气道,“说你两句就顶嘴,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和泼妇有什么区别?我真后悔让你嫁到俞家去,俞家不配你,好好的闺女被他们教成什么样儿了!”

钱婆子忙拉了女儿一把,“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还不快住了嘴?”

钱巧巧任她娘拉着,在一边掉金豆。钱家本就钱巧巧一个闺女,钱大明夫妇从小也是惯着来养。大了给她挑了户好人家,虽说比不上人家财主地主,但也是村子里难得的富户了。哪里受过什么委屈,如今被家人这般下她脸面,便恼了。

“好了好了,事到如今,埋怨也没用,赶紧拿个章程出来是正经。”许老爹挺头疼的。

“巧姐儿,被骗了多少?”

“九十两。”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九十两,不是小数目啊。普通人家攒一辈子,可能都攒不到这么多银子。

许强皱着眉头,他这趟出去,镖利总共得了五十两,他分得三两,加上雇主给的赏银也才五两银子。这九十丙,也委实多了点。

“有十两是大哥给的。”

“贵福,你给她银子做什么?”

钱贵全支支唔唔地说不出话来,齐慧娘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众人不傻,见他这样还有啥不明白的。钱大明叹了口气,这人呀,就是这样,总抱着侥幸的心理。罢了,教他吃亏一回,日后也好长些记性。

“你家不是只有二十两吗,哪来九十两的银子给那姓简的?”钱大明不得不问明白。

“婆母她卖了五六亩地凑的。”钱巧巧低下了头。

“俞家可不止阿明一个儿子,琛哥儿他肯?”俞家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琛哥儿是个能干的,夫妻俩把家里的十几亩地打理得井井有条。奈何他母亲陈氏一向都偏疼小儿,有什么都紧着小儿子用。

“他那人要是知道这事怎么会肯,这是婆母她背着大伯卖的地。”

“这事你们连他也瞒着?”想到某种可能性,钱大明不由得提高了腔调。

钱巧巧缩缩脖子应了声是。

“你们,你们真是,又蠢又贪!”钱大明气白了脸,“难怪琛哥儿媳妇闹着要分家,如此,便是打杀了你们也不过分!”

“分家便分家,但他就给俺们两亩地,叫俺们怎么活?”钱巧巧不服气地嚷嚷,“爹,这事你可不能不管啊。你要是不管,俺也不用活了。”说着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亲家那头有多少地俺还能不知道?你们蹿搓你婆母卖的那几亩地,便是剩下的十亩地加起来也赶不上。你叫我们怎么管?俺便是再不知羞耻,也做不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姐儿,俺说句公道话,如今琛哥儿还能分给你们两亩地,便是天大的情面了,你们也别不知足。”

到此,钱巧巧伤心地号啕大哭。钱婆子见她这般,忙和儿媳妇将她拖着扶着架回里屋。

钱大明惭愧地看了许老爹一眼,“老哥哥,都是俺不会教孩子,累得你大过年的跑过来。”

许老爹罢罢手,“不说这个,你有啥打算?”

“她现在这个样子,便是有钱,我也不敢给她。且让她回去吧,过了年,让两口子租点地来种。只要肯下力气干活,就饿不死。”

许老爹赞同地点了点头,他就怕他这老弟一时头晕脑热,将攒了几十年的棺材本儿都拿了出来,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呢,“人勤地不懒,是这个理,你有章程便好。”

下了决定,钱大明暂时把这事搁下了,见了许强笑道,“强子回来了?”

“是啊钱叔,我给你们买了些京城的特产当年礼,一会给你们送来。”

钱大明欣慰地笑笑,“老哥哥,还是你好,家里就一个儿子,强子也争气。儿女债儿女债,生来便是讨债的,你说我生那么多讨债鬼有什么用?为了他们我操碎了心,偏还被他们埋怨上了。”

“呵呵,看开点吧,有啥要帮忙的,和俺吱一声。”许老爹见他没什么精神,便领着儿子告辞了。

顾丽娘在厨房里忙和着,不时伸头出去看看他们回来了没有。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她心里蠢蠢欲动,想去钱家看看。但想想还是算了,如果一开头跟着公爹他们一块去还好,现在过去太惹眼了。过后指不定钱巧巧怎么恨自个儿呢,所以她忍!

他们爷俩回来后,许强忙着把之前乡亲托他买的东西送过去。好在许老爹也没想瞒她,趁着两人在厨房忙碌的那会,简要地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顾丽娘不得不感叹,人要倒霉吃亏时就像鬼使神差般,拦都拦不住。不过她也只是感叹一下而已,随即便抛到脑后了。许老爹是好说话,但在某些事上可不糊涂,她才不担心他随便往外撒银子呢。况且她这公爹有多少银子也不是她能惦记的,她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呢?

申时刚到不久,顾丽娘便将年夜饭整治好了。她做的菜不多,一盘鸡肉,一盘香煎糯米灌肠,一个鸡杂汤,一个青菜,外加一道酸甜萝卜丝。一家子有说有笑地围着圆桌吃年夜饭。

顾丽娘盛了三碗饺子,然后分别往两个娃碗中各挟了只鸡腿,“趁热,快吃吧。”

两人娃仰着脸,奶声奶气地道,“嗯嗯,娘也吃。”

顾丽娘看着两个白白净净的孩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爹,这块鸡脯肉多,你吃吧。”

“好好好。”许老爹连说了三个好,满脸欣喜。

“媳妇,你辛苦了,多吃点肉。”许强挟了块肉进她碗里。

礼尚往来,顾丽娘咬咬唇,忍着心里的不自在也给他挟了一块。

许老爹笑眯眯地看着儿子儿媳,想着他的金孙就快来了吧?

吃罢饭,顾丽娘将碗筷收拾妥当,就给两个娃洗澡,洗了澡给他们穿上她亲手做的新衣,才让他们在院子里玩耍。许强慢悠悠地踩着梯子贴对联。

除夕守岁,两个娃缠着顾丽娘说故事。

顾丽娘故意板着脸道:“你们把前两天教你们的百家姓背一段,背出来了娘就讲,背不出来就算了。”

“嗯,背,哥哥,我们一起背好不好?”妞妞满脸希冀地看着小石头,生怕他不答应。

“嗯,一起。”小石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小石头背得很顺,妞妞有点嗑巴,但不是太大的妨碍。

许强看着,好生稀罕了一番。待他们背完一段,将两娃抱起来狠狠夸奖了一番,把两娃夸得都脸红了,眼睛亮亮的。

闹了一会,两人终不敌困意,在榻上歪着睡了过去,顾丽娘从屋里抱了一床被子出来给他们仔细盖好。等子时的大钟被人敲响,许强便打开门,在院子里烧了一挂炮仗。

把两个娃安置好后,夫妻俩人才相携回房。

回到房,许强脱了外衣,尽量柔和着脸道,“这段日子家里多亏你了。”

顾丽娘嗔了他一眼,“说这话,客气了不是?这家也是我的,我自然得看着的。”

许强见她也将外衣脱了,自然地揽过她的肩,突然的亲热,让顾丽娘有点反应不过来,肩膀僵了僵。许强笑了笑,“今儿也折腾得够呛,咱早点睡吧。”

两人上了床,许强并无其他动作。顾丽娘窝在他怀里,数着他的心跳声,没一会便听见均匀的鼻鼾声,她抬眼一看,透过帐子的灯光,见他眼睛紧闭,似是睡熟了。

顾丽娘细细地盯着他的脸看,只觉得比之前要瘦一点粗一点,想来走镖的确不易。这般想着,一阵困意袭来,她也磕上眼,睡去。

第二十章

年初一一早,顾丽娘浑身发热地醒过来,只见中衣已被脱掉扔在床的里侧,肚兜也不见了,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一件小衣……(河蟹,没肉)

激情过后,许强望着她喘着气儿的小嘴,狠狠地亲了下,这才心满意足地搂着自个儿媳妇,得意地问,“咋样,为夫的厉害吧?”一双大掌占有性地在她身上游移着。

顾丽娘恨恨地拍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低声咕浓了句,“不要脸。”但她红艳水润的脸和浑身懒懒的样子,无一不透露着一股被滋润被满足的韵味。

顾丽娘一下子想起刚才无意间瞥见的伤痕,忙拉开被子确认。前几次亲热时都是摸黑进行的,此刻借着蒙蒙的光线,倒是看得清楚。果然,在他的腰际,有一条手指大的疤,长达十公分,若是当时伤口再深点,内脏都要出来了。她发现他身上有不少或深或浅的伤痕,有些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有些还红着。

“这些都是走镖时留下的?”她摸着那疤痕轻声地问。

“嗯。”

许强只是单纯地肯定,没有炫耀没有害怕。

顾丽娘突然觉得很害怕,她之前对镖师这一行业了解得太少了,以为他们背靠威远镖局的大树就没甚危险性。想来却是她想当然了。

她本是寡妇再嫁,若是许强再出意外,那便坐实了她克夫的命格,光村里人的唾沫能把她湮死,那她这一生也没什么指望了。遂为了她下半辈子的幸福,她一定要劝许强远离镖师这一行业。

“哥,当镖师太危险了,爹有没有劝过你别干了?”顾丽娘偎着他,轻声问。

她这一辈子估计就只有许强这个丈夫了,别说什么合离的话,也不要说许强死了,她就可以自由了,可以率性而为了。或许她可以脸皮厚点不在乎外人的目光,但她的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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