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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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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你看看,现在营销方案全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你以为你一个人就可以包打天下了?你以为你在那里抱着美国鬼子的战略就是成功的?正确的?你怎么不看看下面市场部人的反应?我不信我们这七八颗脑袋顶不上你一个人的。”郭思怀的话毫不客气,他一肚子怨气正没处发,今天一夫这一拱,一下子爆发了个痛快。 “好啊,你这家伙厉害了,跟我干上了?行,有什么话你给我回来说,我要好好收拾你。”一夫放下电话,眼睛紧紧盯着桌子,突然笑出来。门外的杨爱辉回头向里看,一夫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我发脾气?”杨爱辉做了个鬼脸,把头缩了回去。一夫脸上浮过一丝得意的笑,“你这老家伙,老以为自己是老江湖。哼,你还想跑出我的手心?” 一大帮销售代表在敲打着桌子,慷慨激昂地发表着各自的观点。一夫、郭思怀、王庆东白琪晏以及美方的两名总监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两名美国人不说话,一个是因为根本听不懂这帮中国人在说什么,而另一个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加入进去往往会被这帮中国人戏弄,他们经常会在不同意他的意见的时候做出用枪瞄准的姿势,然后高喊“美国鬼子,叭!”这时候他要么装死,要么摆出一幅坦克的架势,但很快会有人高呼着要他去减肥。 一夫看了一眼郭思怀和白琪晏,“怎么样?销售部门的作风够硬朗吧?” 郭思怀和白琪晏默不作声,这时候王庆东脸上露出一幅得意的样子。一夫这时候又转过头去看着王庆东,“王总,你这副样子可也不太好吧?你的团队是够精干务实了,协作精神也不错,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在咱们全公司发扬一下?你可是‘首席’,你不表率有点说不过去吧,看看你的部门都成为了独立王国了。” 王庆东脸上的笑容立刻不见了,正在踊跃发言的代表也突然收住了声。一夫朝大家招招手,“你们继续,我还在听你们的俏皮话哪。你们也不至于我说那么一句话就都不出声了吧?那不是也太没意思了?要是这样,那好,我先给你们讲件小事,大家听听,觉得有道理就鼓鼓掌,觉得很烂也别因为我是什么总,还要假惺惺的拍我的马屁。” “大家鼓掌!”这时候郭思怀在边上阴阳怪气的冒出那么一句,一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现在的一夫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听两句好话就会高兴得鼻涕都冒泡的毛头小子了,随着身份、地位和经验的变化,他的头脑正在趋向成熟。他做事的手法更加高明,处理起问题来也更加实际,但是他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有架子,有时候也开始打起官腔。这恰恰是郭思怀最不愿意在一夫身上看到的变化。 “前两天我一个朋友打了一个电话给我,”一夫开始了他的故事会般的演讲,这在过去并不是他的强项,“他问了我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在日后该选择什么样的生活。” 所有的人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一夫,不知道一夫到底想说什么。 “我那时侯正在假日海滩游泳,上了岸发现他狂打我电话,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我气不打一处来,就跟他说,我在游泳,你说我这会儿该追求什么?我给你几个选择,一,我要练成游泳健将;二,我要泡几个漂亮小妹;三我要下海抓条大鱼;四,在这里寻找快乐,玩个尽兴;五,干点偷鸡摸狗的事,摸摸身边女孩的大腿,看看人家女孩子的乳房,过过眼瘾手瘾,没准还能在岸上掏了谁的钱包,回家以后还能请兄弟、老婆吃顿大餐。我说随你选。他说他都要选,我说不可能,那会累死你,要我只选四,一来我自己当不了健将,就我这瘦样,再练十年也不行,等我成健将了,我儿子都当世界冠军了。”一夫的话刚说到这,在场的人开始笑起来。 “第二我有女朋友了,就是我的老板,我得罪不起啊,所以妞也不敢泡;第三,我不是渔民,抓鱼干什么?在海里只有鱼抓我的份,想吃鱼,下馆子,那多方便省事;至于第五点,掉价啊,我更不会干了。”一夫说得煞有介事。这时候郭思怀跟了一句,“要是我,我就会是这样选,由于我游得好,所以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向游泳健将方向发展,由于我游得好,所以引起了几个漂亮小姐的注意,于是我奋力下海抓了条大鱼,送到几个漂亮小姐面前,搏得她们的芳心,接着拉她们下水,拖到离岸很远的地方,吓得她们大呼小叫,于是我有机可乘,上去又搂又抱,还表现得象个英雄,最后上岸以后,小姐们主动邀请我去吃烧烤,哇,多么美妙的一天!”  
驾羽随风 (二十)(3)
一夫挑着一边的眉梢看着得意洋洋的郭思怀,“看见了吧,这就是因人而异,每个人的追求会不同。郭总就是厉害,所以他一口气把五件事全干了,但是这也是有前提条件的,就是他有这本事,而且我还得在岸上替他看着东西,免得被别人偷了,我还得时刻拎根棍子,别让那几个女孩的男朋友上去把他给办了。他一个人本事再大,没我他泡不到妞。”一夫的话又引得大家哄笑起来。 “当然,咱们郭总泡完妞也会把我带上一起去吃烧烤,没准还会分个把被他淘汰的小妹给我,我不就更爽了?我的目的不是也可以更好的达到了?当然,前提是不能让你们的程老板知道,这就要靠他为我保守秘密了。”一夫的表情很夸张。“咱们公司也一样,每个部门追求的目标各自不同,但都是一起到海边来的,总目标是一样的,那就是实现自己的理想。海生给各位提供的就是一个实现各自理想的平台。”一夫用手一指一个业务员,“就说你,王兆煜,你不就是想拼命挣钱将来当老板,免得老受我们这帮上司欺压吗?那就好好干,但怎么着才能更快的挣钱?还是要靠大家,市场部的策略是给你帮忙的,不是掏你钱袋子,人家是帮你掏别人的钱袋子,有了钱,分几个大子儿给市场部的弟兄们,这是你讲义气,以后还有人帮你。”一夫转过头看着白琪晏,“你们哪?是我们公司的战略大师、智囊团、参谋部,也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完成你们职业的抱负,但是每个战役是由无数个战术组成的,战术组成中他们销售部是其中的关键,你的战略部署不能脱离基本的战术原则,就象郭总要同时实现五个目标,我却在干了所有的事情之后顺手把那几个女孩的衣服偷了,那结局会是什么?郭总跟我说,你们的方案至少部分可行,我现在说,在我这里没有部分可行这一说法,只有完全可行,我们对外就只能有一个形象,一个声音,统一的市场策略,统一的市场领导方案,统一的服务标准。好了,我说这些也够多了,你们自己去想吧。” 一夫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哑巴了,一夫看了看大家,“怎么?不说话了?好了,我走了,但我要告诉你们,你们在这里就要表现出你们的职业性,专业性,这是你们个人的信誉,集结起来就是公司的信誉,内部意见有分歧没关系,大家放在桌面上什么都好办,但不要在下面暗斗,那就会有损我们的团队精神和形象,团队精神和形象也是我们在大众心目中的一种商业信誉资源,希望大家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团队,你们走出门,人家了解我们是通过你们的言行,你们是我们公司的真正门面,谁会到咱们公司来看我的脸?我周一夫的脸代表不了咱们公司。就象一家信誉卓著的医院里有一个德行的医生为难你们你们就觉得这家医院很德行一样,你们这样老在窝里折腾被人知道了也只会说:海生药业都是一群废物,只会自己人斗自己,连我周一夫的名声都跟着要被你们搞臭了。如果我以后发现你们还在底下窝里斗,那就别怪我各打五十大板。” 一夫说完走出了会议室,他清楚自己的话在身后的人群中是什么份量,很多事情不需要他再多说什么,大家都是明白人,说多了反倒没好处。 程跃然打来电话,说美国人对一夫将市场渠道强力控制在中方手里感到非常不满。一夫对此笑了笑,“我周某人没干什么对不起美国人的事,他们已经赚到钱了,还想要什么?现在咱们公司的药品专利权都在美国人手里,他们还要控制渠道?那不是有一天他们想单干了,说甩了我们就甩我们?我们对他们还有价值吗?美国人就是这样,总是想着利益最大化,但干多挣钱?将来可以甩了我们的时候他们可不会心慈手软,我可不想当美国人的小天使,幸福是属于全人类的。” 一夫非常清楚,商业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包括他自己不懈追求的商誉也是相对的,他只是期望自己能做得够好,但他不能不防范,利益面前,信誉有时会显得很脆弱,更何况上游资源几乎不在自己手中的时候,只有把握住另一头,即下游资源,你才在谈判桌上有发言权。美国人当初想在合同里加入由他们控制和管理渠道的部分,硬是被一夫顶住了,做销售出身的他知道渠道有多重要。现在中美双方是对等的,就是因为一方是手里掌握着水源,他想把水灌到哪条渠里都可以,而另一方是自己挖好了渠往里面灌什么水都行,闸口在他手里,渠水配套合理,水就源源流向四方,而期间水总有想溢出来的时候,渠也总有想多引进点水的季节,这一切在所难免。美国人在这个时候提出渠道的问题,也不会是简单的计谋,他们一定已经意识到海生药业准备对价格、产品进行更深层次的控制,而且在财务上,他们也一定已经预感到了什么,郭思怀这段时间在财务上的介入已经引起了美国人的警觉。在这种状态下,渠道已经成为两个公司间最微妙也是最关键的砝码。 这段日子,一夫总是会不自觉地和程跃然提起结婚的事,一提起这个话题程跃然总是显得很惊讶,“你不是还想多做些事吗?现在急着结婚干什么?”一夫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沉默,他想有个家了,他突然很渴望家的温暖,这也许是久在外漂泊后的一种对安定的向往,但他也明白,自己的财富根本不足以让程跃然信服,程跃然是希望他能更强大,与她更匹配,完全达到她心目中的要求。  
驾羽随风 (二十)(4)
爱情有时会成为一种动力,但有时也会成为一种压力。一夫此刻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压力还是动力,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只是想结婚,想让他与程跃然起伏艰难的爱情有个结果,他想体会家的感觉,他对这种十日九别的日子已经开始厌烦,他希望自己的爱人就在自己身边,每天都能触摸到她,感知到她,那是一种幸福,幸福对于一夫而言也确实很简单。 每次遭到程跃然的拒绝都会让一夫心里隐隐的痛,他从没想到过爱想要一个结果也会引起深爱自己的恋人的反感。程跃然总是觉得自己太忙了,大家都太忙了,婚姻可以让路,两个人在一起就行了,但一夫却更想要一份安定的感觉,事业已经给了他太多的飘泊感,他希望这种漂泊能为自己换取生活的安定。 安定,有时对于一个职业商人来说竟会突显得如此重要。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驾羽随风 (二十一)(1)
一个年轻的、高速发展中的公司是需要不停的磨合的,这个磨合期是必须的,也是痛苦的,面对这种痛苦,它的领袖心理上一样会抽搐,甚至它的员工也一样要承受这种痛苦,坚强的职业信念和求生的欲望会使大多数人挨过煎熬,而另一部分人则会离开这个群体,留下的多数是精英,而离开的人中,也有真正的英雄,去留不是衡量优劣的标准,它仅仅代表了对一种价值观念的认同与否和自身的适应能力。 一夫清楚地记得,自己上初中一年级的时候,由于身体急速发育给他自身带来的痛苦,那段时间里他的身高以每月一到两公分的速度在增长,有的月份甚至达到三公分。在其他家长惊讶羡慕的目光中,一夫却被这种疯了一样的发育速度所折磨——只要他一做稍许剧烈的运动,身上的关节就会刺痛,但那时的一夫对外人的赞叹向来感觉良好,多少掩去了些他的痛苦。现在自己管理的海生药业和他自己创建的庄申百年都面临几乎同样的问题:是选择高速发展而不得不阵痛还是选择稳步趋前而减轻痛苦?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夫几乎一个星期都没睡好觉,选择的痛苦是难以言述的,尤其是在那种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那种孤独的感觉是那样的可怕,他太想和人聊聊,但是没有人愿意和他探讨这样的问题,甚至程跃然也不愿意,因为她不想在电话里做那种被她认为是浪费时间的讨论。 郭思怀提供的财务报告显示,海生药业在近三个月的销售额已经达到了将近三千万,而且增长势头相当迅猛,全年突破一个亿已经成为定局,海生药业正在悄然成为海南的一个利税大户。如此高的增长要想让它一下放慢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有选择去适应这种增长速度。销售部和市场部的报告却让一夫感到一种更大的忧虑。整个海生药业的产品链条中基本上都是普菲的产品,而且销售市场布局中过分依赖北京及其周边、上海及其周边、武汉、成都四块市场,其中北京是重中之重,这多少不太符合当初的战略规划。一夫几次找王庆东和白琪晏开会讨论这个问题,要求尽快拿出市场解决方案,但是成效甚微,相反,由于北京销售公司的活跃,北京及其周边市场的销售比重仍在狂升,而其他地区的市场拓展工作依然进展缓慢,销售部与市场部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大。而在公司的体系中,另一种膨胀正在开始,公司机构在几乎一夜之间膨胀起来,以至于原来宽敞的办公室现在变得狭小而拥挤,而工作的效率却没见到提高,反倒因为机构的增长互相之间开始出现挚肘的问题,员工的心态也开始变得浮躁。一切都预示着一种隐藏着的危机,当所有人都未察觉的时候,一夫却在寝食不安了,他要想办法,一周的时间下来,他被拖跨了,过去积累下来的疲劳与毛病在一瞬间混合在一起爆发了。 一夫中午在公司里吃了一份快餐之后,开始觉得不舒服。他习惯了每天在公司吃快餐,他觉得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程跃然几次提醒他不要老在外面吃东西,他都不以为然,公司里那么多员工都在吃快餐,他周某人吃吃又怕啥?什么营养、卫生之类的问题他根本没时间去考虑。自己是学厨出身,吃饭又能算个什么大问题?对他来说时间才是最宝贵的。然而这一次他是实实在在中招了。 腹部开始剧痛,一夫趴在了办公桌上,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晕晕的,眼睛开始睁不开了,胃里在翻江倒海,他的身上不停地冒冷汗,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坏了,他发现自己开始发烧了。他很少发烧,但只要一发烧这病就轻不了。一夫试图站起来去叫杨爱辉,可还没等他直起身来,他就感到胃里的东西猛地往上一顶,哇地一口,中午甚至是早上吃进去的东西一点没留地吐在了他的办公桌上,他的衣服上也挂上了粘稠的液固混合物。一夫一下瘫坐在椅子上。 屋外的杨爱辉听见屋里的声音,推开房门向里看了一眼,当她看见一夫肮脏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的时候,几乎是蹦跳着、尖叫着冲进了一夫的办公室。“大哥,你怎么了?”一夫从未听见过杨爱辉如此凄冽的惊叫声,这惊叫声尖锐得让他觉得一阵心萎,就象自己马上就要告别人间一样,他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已经到了让这个经受过血与火的女孩子感到恐怖的地步。 杨爱辉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把一夫一百多斤的身躯抱了起来,然后向旁边走了几步,轻轻地放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她迅速拿来纸巾,跪在一夫身边开始擦拭一夫的脸和身上的污物,而根本没有理会沾在她自己衣服上的呕吐物。 一夫紧闭着双眼无力地躺在沙发上,他的嗓子里还留有咸涩、刺激的残渣。 救护车来了,一夫被抬上了车,杨爱辉也跟着跳了上去。一夫吃力地抓着杨爱辉的手,“爱辉,你别去了,快回去换换衣服,顺便帮我打个电话给你程姐,我现在最想的就是她。”杨爱辉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我不回去,我要送你去医院!”她倔强的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医生初步确诊为急性肠胃炎,同时原来的胃病加上感冒也都一并发作了,但不管怎样,大家还是松了一口气,至少已经排除了食物中毒的可能。 一夫不想留在医院里,他让杨爱辉送他回家。一夫讨厌医院里的味道,尽管自己是一家制药企业的老总,可他还是接受不了那种空气里充斥着福尔马林味道的环境,他总觉得那是不正常的气息,在那种气息里,总有死神和魔鬼游荡的脚步声。一夫不愿自己象个病人,他想站起来工作,工作是他在独自一人时唯一的寄托了,过去的那些兴趣、爱好在没有程跃然的日子里都一下变得索然无味,对于一夫,爱情一下变得如此重要,即便是英雄硬汉也难逃一个情字,更何况一夫这样一个柔情之人。   。 想看书来
驾羽随风 (二十一)(2)
杨爱辉一直在打程跃然的电话,但是手机关了,北京办公室的人说她去耿强的公司开会去了。杨爱辉不知哪来的怒气,“开的什么会呀?连手机都关了?什么会这么重要?接个电话都会要了命吗?你们快去找,家里要出人命了!”说完便大哭起来。 听着杨爱辉的咆哮,一夫躺在那里没说话,他此刻只觉得心里很酸很酸,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在生气,但有一种感觉是最深刻的,那就是悲伤。他只是想在自己最思念一个人的时候听听她的声音,哪怕她不能给自己关怀和安慰,只要能听到那亲切的声音他都会无比满足,但是此刻他的愿望无法达到。 第二天早上,程跃然的电话打来了,“一夫,你怎么了?我昨天一晚没睡好,听爱辉说你睡了,我怕那会儿给你打电话会吵醒你,我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听见程跃然焦急的声音,一夫原本酸痛的心一下软了,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不生你的气,没什么好生气的,我只是在最难受的时候想听听你的声音,我当时只想到了你。” 一夫的话深深地刺痛了程跃然的心,她知道自己忽视了一夫的感觉。她爱一夫,她并不是有意要一夫伤心,她只是在按照自己的方式处理一些事情,却无意中在这种时刻让自己的恋人受了伤,但这种事又有谁能预料得到呢? 一夫终于听到了程跃然的声音,一切都随之烟消云散,他太爱她了,他已经从程跃然那里得到了无比的满足。在程跃然事业如此关键的时候,他又怎么能去责怪她呢?程跃然没错,要错只能说是他们两个人都太专注于事业,结果老天爷象是要成心开他们两个人的玩笑,偏偏把所有不该巧合的东西搭配在了一块。 一夫坐在医院注射室的椅子上,两个大大的药瓶吊在他的头顶上方。插着针头的那只手有点麻,而且有点疼,摸上去冰凉冰凉的。他特意要求护士让药滴得快一点,好早点打完了回办公室,但护士警告说这已经是最快了,这种药不能滴得太快。一夫还是觉得慢,尽管自己的手已经开始不舒服。 郭思怀陪着一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是被一夫一个电话叫到医院里来的。他看见一夫吊盐水的样子觉得又心疼又好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生产药品的老总这么大剂量地往自己身体里灌着这些由他自己主持生产出来的东西。 一夫指了指那两个盐水瓶,“你看看,就这么两瓶就要我两百多块,这才叫自作自受呢。定这么高的价,一般人谁不心疼?还有一大堆人用不起呢。” 郭思怀跟着苦笑了一下,“是有点离谱,可你也知道,这是行规啊,不这么定价医院和代理商的赚头少了谁还愿意卖你的药?回扣少了就连医生也不愿意开你的药啊,这些处方药不靠医生靠谁啊?” “吓,你倒开始教训起我来了,这两下子还是我教你的哪。唉,也是,这世道就是老百姓倒霉。你就看看,上次那个刚刚引进的71号,成本才多少?我看单子上原材料每公斤十二万,报物价局的时候就成了六十万,这可真是大口吞天啊。”一夫说着撇了一下嘴,“我看你啊,学好的不容易,学起坏来比谁都快。” “你可别忘了,那可也是你最后签了字的,你不是也同意了吗?”郭思怀压低了声音说,他已经注意到旁边几个一起吊盐水的病人正瞪着惊讶的眼睛听着他们的谈话,他真怕那几个病人会突然摘下盐水瓶子砸到自己头上。“咱们定的价格高一点,也无非就是让咱们的市场操作空间更大一些,咱们的前期投入还大哪。”郭思怀象是在刻意地做着解释。 “好人难做啊。”一夫不由的苦笑了一下。“我就在想,我们现在准备在一些药品上降价,同时让患者感受到实惠,感受到我们在为他们做真真实实的事情,你说他们会不会买我们的账?” “这可就难说了,呵呵,人是难以满足的,好人何止是难做啊。你看咱们的药在海南多难卖就知道了,本地的药在本地的医院里难卖,这在全国都司空见惯,这就是咱们行业的特点,要不咱们代理外地厂的产品干什么?这事你我心知肚明,也没必要再说什么。不过说实在话,你觉得这个行业的这些玩意和你所说的商誉是不是能结合到一块?”郭思怀看着一夫,象是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真实的东西来。商誉,这个总是被一夫挂在嘴边的含义复杂的名词在这样一个商业环境和氛围中如何实现确实让郭思怀感到困惑。 一夫的目光还是很坚定,“商誉不会因为一个行业的特殊性而变得毫无价值,本来商誉就是一个复杂综合的东西,你不要以一个片面的目光看待它,不要把它看得高不可攀,也不要把它看得简简单单,它就是我们作为商人的一种恒久的追求目标,我们就是要努力做到有良好的商誉,这是我们这些从商的人对人对己对社会都要负的责任。但是你也不要把自己看成天使,我们不是天使,我们更多的是商人,是最普通的人,只是我们在用一种最可笑的方式扮演天使。不要以为咱们能为所有人做什么救世主一样的事情,我们做不到,对于咱们来说,只要能尽可能地做到建立和维护咱们的商誉就很不错了,至高无上的完好的商誉是我追求的目标,也应该是咱们所有海生人、还有我的庄申百年的所有同仁都应该为之努力的,这和我们从事的行业无关,只要我们的行业是合法的、能为这个社会做出点贡献的,我们就可以在商誉这个概念中找到我们的位置,而且有谁说过我们的行业是唯利是图的吗?我们不正是在为解决大众的疾苦而努力工作吗?”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驾羽随风 (二十一)(3)
郭思怀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不过你现在可是坏人都让我来做啊。”郭思怀脸上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笑容。 一夫脸上诡秘地一笑,“我还真有件事要你当坏人。” “什么事”郭思怀一脸的狐疑。 “现在白琪晏和王庆东两人明显不和,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我看问题主要在王庆东身上,这小子有点独,听不进去话,自以为是,还喜欢整人,但说良心话,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海生药业能有今天也是和他分不开的,他真是出了不少的力气啊。”一夫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但是如果不搞搞他,他现在可真的要成了一个大问题了。” “我的周总什么时候也学会整人了?”郭思怀扭过脸来看看一夫,想从一夫的脸上找到一点答案,他知道一夫和王庆东之间的私交绝非一般。“周总啊,王庆东和你的关系可不一般啊,你们可都是兄弟相称的啊。” 一夫仰起脸看看白凄凄的房顶,又一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兄弟归兄弟,在这节骨眼上,我只能以公司为重。” “是啊,这家公司早晚都是你的,你可是和程小姐是两口子。我们这些打工的当然不能和你们自己家的东西比了。”郭思怀的话一下刺痛了一夫的心,一夫扭过脸来,“我说姓郭的,你就这么看我?难道你以为我姓周的是这种人?”一夫显得很激动,“我们公司讲就是人文关怀,我在意我的每一个员工,可王庆东的做法正好相反,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对他不满,认为他不关心别人,还喜欢刁难,我这样做错了吗?你不是对他也有意见吗?为什么现在却要说我不仗义?” “这个坏人要做还是你自己做吧,反正我不做,王庆东是有毛病,但我想他的用心是好的,他就那么一个人,你不是不知道,你就因为这点事整他,这公平吗?至少有一点,他管理的销售部门没出过乱子,而且目前看业绩也不错。”郭思怀也是一脸的怒气。他现在和刚进海生药业时不一样了,那时他拘谨,生怕说错一句话,但现在他已适应了公司的气氛,他已敢于和一夫针锋相对。 “业绩?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业绩,我们现在销售额是很高,但是这不正常,我要的是一个均衡的市场发展,我可不想只长了大腿不长胳膊,起了肚脯却没了胸肌,你看看咱们的市场都集中在哪里?要是刚开业时是这样那是对的,因为那是我们的战略。可现在一切变了,我们的战略也要变,而过于单一的市场区域对我们是很危险的。我们销售的产品中来自普菲旗下的就占了90%以上,如果这个状况不改变,美国人随时都可以揪揪咱们的辫子,这种趋势已经越来越明显了,美国人已经把目光放得更长远了,我们必须比他们看得更远,想得更多。你现在是我的助手,我是想让你当我的接班人,告诉你,我早晚有一天要离开海生,我有我的事业,我有我的追求,我把你当接班人就是因为我看出你比我更适合这个角色,你比我年长很多,人生阅历远在我之上,但你不能让你的阅历来阻碍你看待问题。我不够你聪明,上学的时候我从来都比人家开窍晚,所以我学会了提前想一些问题,这样到了该我应变的时候,我才能很快做出判断和反应,我希望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别老把你的注意力放在财务报表和人际关系上,你现在是商人了,不再是过去的那个资金掮客!”一夫的语调很高; 以至注射室里的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 “王庆东现在不是在找这些问题的根源,也不愿意与其他部门合作,我提醒他好多次,但他只是一味地将责任压给他的下属,要他们去拼命,要他们去弥补自己的不足,这不是我们海生的做法,我们海生的精神就是团结,合作再合作,把有限的力量集中起来,产生最大的力量!一个人有不足不可怕,怕就怕的是他不停地掩盖他自己的不足或者对他自己的不足一无所知!” 第二天,一夫象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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