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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川往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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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划泡沫分开了变成一片叶子。又用筷子蘸着咖啡在当中点了几下叶子又变成了一只兔子。
“这个你也会?”我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他。
“我爷爷教我的。他最拿手了会画好多种。当年的情书都写在泡沫上。”
“你教我好不好?”
“先学简单的。关键是倒牛奶。”
他又做了两杯neto把着我的手将浓浓的牛奶往咖啡里倒倒满之后骤然地停住。又将筷子递给我手臂从背后环上来捉住我的右手一步一步地教我。
“这样的……左边一划右边一划。再微微往下一点成了。”
一股淡淡的咖啡味从身后漾过来有意无意间他的脸从我的额边划过那么熟悉的亲妮顷刻间就有了。我禁不住回头仰起脸他的唇在那里等着我。可是等我靠近时他却往后一退避开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沥川对于我还是充满了诱惑他总有让我惊奇的地方我似乎永远不知道他还会些什么。
我一共画了三个娃娃自己喝一杯沥川喝一杯剩下的他要倒掉被我勒令做成冻咖啡放进冰箱里。我捧着杯子坐在厨房的吧凳上看着沥川仔细地将流理台收拾干净。他懒得用拐杖一条腿跳着我看得头晕对他说:“你歇一会儿行不?”
他拾起拐杖问我:“后面有花园想看看吗?”
我指了指天花板:“楼上是什么?”
沥川的书房、绘图室、和卧室都在楼上。楼梯又宽又长上面铺着防滑的地毯当中有一道专门为他设计的扶手。我有点奇怪沥川为什么要建一个有楼梯的房子他上下楼又不方便。可是到了二楼我却明白了。二楼正对着大湖湖上白帆点点、野鸭群群。远处云烟缭绕、青山隐隐。从沙上展目那大湖浟湙潋滟、浮天无岸、天光云影、尽收眼底。
“这么好的Lakevie后面又是山房价一定很吓人吧?”
“是挺贵的不过我没花钱”他眨眨眼“我爷爷送的生日礼物。”
我吐了吐舌头:“那你……好意思要啊?”
“不好意思”他说“也推辞不掉。嘿嘿。”
“哪间是你的卧室?”我问。
“卧室谢绝参观。”他赶紧走到一个房间把门关掉了。
“为什么不能参观?莫非里面还睡着一个女人?”我抢过去将门拧开了一道缝探头进去。
沥川的卧室黑白分明。黑色的床架白色的衣柜。紫色的被子白色的床单上面堆着七八个浅灰色的枕头。
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张十二寸的照片紫色的相框。背景是远远的街灯后面是昆明的金马坊。里面的沥川侧对着我帮我摅过一缕飘在脸上的头。眼眸尽是关爱之意。
这是沥川和我唯一的合影。走的时候居然没留给我连底片也带走了。为此我怨念了很久。
那五年我苦苦回忆沥川他的身影却像一把抓不的沙子从指间流逝。他的容貌在记忆中日益模糊。只因我的手中没有一张他的照片。在网上我只goog1e出一张邮票大小的头像很低的清晰度却一直保存在计算机里。这个小而模糊的头像便是五年来我回忆沥川的全部线索。
我默然凝视着那张合影往事一幕幕地闪现。
那么多年的折磨忽然间都变成了甜蜜。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台灯。旁边摆着三个手掌大小的相框。鲜艳的色彩活泼的外景是六年前沥川给我拍的独影十七岁的我穿着各式各样的裙子。
那时的我真小一脸的稚气看上去果然像个高中生。以为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一脸阳光笑容灿烂在镜头面前毫不扭捏。
紧接着我的心就抽紧了。
大床右侧有一个不锈钢的点滴架架上装着静脉输液仪。地上还有两个氧气瓶。旁边的矮柜里放着几瓶药、一个血压计。床头上方还悬着一个供病人起身用的三角型吊环。
看来这里不仅是沥川的卧室、也是他的病房。沥川长期卧床的那几年大约是在这里度过的。
掩上门回到二楼的客厅。沥川不知何时已坐在沙上透过玻璃长窗默视远方淼淼的湖水沉思。
“沥川——”
我叫了他一声坐到他的身边。他抬头看我目光复杂心事沉重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你不愿意告诉我因为你不想让我担心。”
他没说话默默的用手摸了摸我的脸。
我找到他的唇专心地吻他。他不回应倔强地扭着下巴想避开我。
“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对自己残忍其实也是对我残忍?你不告诉我难道我就不担心了?我宁肯知道真相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夜夜失眠、天天恶梦。沥川我求你告诉我!告诉我你究竟得了什么病?”我抱着他摇晃他的身躯失声呜咽。
“小秋我宁愿你不知道。而且一切也与事无补。”他平静地说话音很冷“回去后别再来苏黎士了。”
“不!”
“我求你。”
我放开他冷笑了一声说:“那你是不是打算永远躲在这里不回北京了?”
“……”
“是不是我这一趟又成永别了?”
“……”
“如果告诉你我也挺不住了你会点慈悲吗?”
仿佛思索了很久他安慰我:“……我会回北京。答应过你的事我会做到。”
“然后呢?”
他摇头:“没有然后。你得记住你在关公庙前的誓言。”
我蔫掉了。双手抱膝一言不沮丧地流泪。
他不来安慰我身体一直僵直着。
过了一会儿我抹干眼泪突然跳起来大声说道:
“妈的沥川。我就不干!我就不履行誓言!让关公见鬼去吧!让天雷劈我吧!让洪水淹我吧!”
他急忙掩住我的嘴目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火:“你一定要我说伤害你的话吗?小秋?”
“伤害我的话你还说少了吗?说呀!继续说!”
“谢小秋拜托你”他凝视着我的脸一字一字地道“停止纠缠我。”
我呼吸瞬时间停止了。血全部涌到头上。我怔怔地看了他三秒蓦然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走得太急一脚绊在沙上。他眼疾手快地站起来死死地拉住我。
“去哪里?”
“你关心啊?”我冷笑用力甩开他的手。他拉住我不放手像铁钳一样扣住我的手腕。
“哪也不许去!”他一把将我扯到他怀里“听见了吗?谢小秋!你跑掉了我……追不上你。”
他嗓音喑哑额上青筋暴现。生怕我跑了另一只手还紧紧拽着我的衣服。其实岂止是追不上他站都站不稳刚才我用力一挣他几乎一个踉跄若不是有我挡着就摔倒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扬起脸颤声说:“沥川别以为我可以被人轻易侮辱。你给我一巴掌骂我是贱人我马上就走。真的永远也不回来。你要不要试试?”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目中暗涛汹涌思绪云影般纷至沓来。
“对不起……”他喃喃地说“对不起……”
我的心仿佛被针刺了一下他的样子很可怜神色比我还绝望。
“沥川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如果你坚持要我离开我也会答应。”我柔声地说“但离开之前我得确信没有我你会过得更好。你是这样的吗?你病得这样厉害又瘦成这样离我们相识的那阵子差了十万八千里。沥川你让我怎么放心地离开你?你说啊!”
我捧着他的脸热烈地吻他。他无奈而又顽固地抵抗着。我放过他的嘴沿着耳根吻下去吻过干燥的喉结舌尖在锁骨上逗留。他忽然叹息了一声揽住我的肩鼻尖在我后颈上轻轻地摩挲。温暖烫的呼吸痒痒地吹过来有一股淡淡的咖啡味。我伸手过去环住他的腰。他闷哼了一声小腹骤然绷紧想要挣脱被我牢牢地挽住须臾间索性偎依过来。
“no……”他仍在躲闪欲望却被撩拨了企图制止却虚弱无力。
“no。”他板着脸又说了一句恼怒的模样。我想放开手已经迟了。他的脸上浮出细密的汗珠半身烫被欲望激得十分僵硬。
“好吧。”我抽出手离开了他乖乖地坐了下来。
他狠狠地看着我目光灼热喉咙枯涩强烈地压抑着:“你你就这样啊。”
“那还能怎样?”我瞪着他双手一摊“送上门了你都不要。”
………【43】………
他拾起拐杖掉头去卧室:“我去换件衣服。”
屋子里有中央空调室温不到二十二度。沥川看上去却像是跑了一个八百米大汗淋漓。
他前脚进门我后脚跟入。他一个转身又看见了我气不打一处来:“我换衣服你进来干什么?”
“看着你换。”
他愣了一秒钟问:“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想看。”
“贼心不死?”
“人家是一片好心看你需不需要帮忙。”我很真诚。
“哦帮忙?”他怪怪地看了我一眼拿腔拿调地说“我很需要帮忙。”
说罢走进一个开放式的u形衣橱里面挂着一排排的西服和衬衣。他随手拿出一件白色T恤和一条洗得白的牛仔短裤塞到我手里:“拿着。”
接着他当着我的面一件一件地脱衣服最后只剩下了一件背心、一条短裤。
“看够了没?”
“没”我把T恤交给他笑容灿烂“继续。”
他不理睬我坐到沙上开始穿裤子。然后摘下手表递给我:
“麻烦拿下手表。”
我把手表套在手腕上他又脱下袜子塞给我。
“哎干嘛让我拿你的脏袜子?”
“扔进那边的洗衣篮。”
把袜子扔到洗衣篮时他已经穿好了裤子却将皮带扯下来递给我:“换条皮带。在那边咖啡色的。”
我找到皮带帮他扣好他又说:“对了钱包忘在西装里了。”
找来给他塞到裤兜里:“还要什么?二少爷?”
“手机和钥匙。”
“哦……在哪里?”
“那个柜子上。”
“离你就一尺远不能自己拿呀?”
“我是残疾人。”
没好气地拿过来给他:“差遣完了没?”
他指着地上:“拐杖。”
最后我从头到尾地打量他:“衣服换好了?”
“换好了。你别老盯着我的腿看行不?”
“我看的是健康的那条。”
“都不许看。”
“一会儿外面有风穿这么少不会着凉吧?”这几天苏黎士气候异常虽说才是四月中旬竟和三伏天一样热。沥川不仅穿着短袖、短裤还赤着脚。笔直修长的腿、微微拱起的脚背、白皙的足腕裸路着深蓝色的人字拖鞋上绕着红色的带子。勾魂摄魄啊。我立即大脑短路、双眼直:“腰痛不?晚上帮你按摩。免费服务上乘享受。”
“少来”他冷笑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懊恼“别动不动就和我起腻。党和人民是怎么教育你的?一见你就跟进了蜘蛛洞似的。”
“哥哥是盘丝洞。”我更正。跟这人讲过整本的《西游记》到头来就这记性。
不等他回答我又说:“我也去换件衣服。我虽长得不如你好看不过我有好看的裙子可以把你比下去。”蹦蹦跳跳地来到楼下我从行李箱里拎出一条缕花的白色上衣一件浅紫色的长裙。见沥川从楼上下来我说:“沥川帮扣一下后面。”
上衣的一排鸳鸯扣全在背面密密麻麻地有十几粒。扣到一半肩头忽地一沉沥川的头倒在我的颈边。他开始从背后吻我下颚顶着锁骨温润的气息扑面而来。一面吻一面说:“不成这么多扣子没法扣……太香艳了。”
说罢不顾一切地将我的身子拧过来双手捧着我的脸一时间意乱情迷:“小秋你究竟想把我折磨到什么时候?嗯?”
“这话我正要问你。”我仰头直视不屈不挠。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爱恨交加:“你有完没完?”
“没完。”
“停止勾引我!”
“不停止。”
“以后不许给我打电话!”
“偏要打有空就打。”
“我不接!”
“不接就飞苏黎士……”
他堵住了我的嘴舌尖挑开齿关用力地吸吮。顷刻间便把我的衣裳全脱了扔到地上。我微微地挣扎了一下被他扣住双腕用力地按到墙上。他的整个身躯抵过来胸膛欺压着我的头不由得一仰撞在身后的壁龛上。里面一块白里透光的玉碗掉出来“叮当”一声摔成几半。
“不会是真玉吧!”我惶恐地看着地面的碎片。
“康熙年间的玉器。”
“呜!”我哀鸣了一声。
耳垂被他轻咬了一口耳畔传来诱惑的声音:“哪有你价值连城?”
惊魂未定他突然长驱直入我很痛大口地喘气:“你轻点行不?”
“让你这么痛下次别来找我啦。”他冷酷地说下手很重一反常态地凶狠。
“噢!噢!沥川你饶了我吧!”
“不饶!”他拧着我的手不让我挣扎坚硬的手指扣得我的手腕一阵生疼。我抵抗着用力地抓他手心手背都是他的汗心里又有点喜欢。他的手松了一下我迅逃开却被他一把拽到沙上继续我只觉一阵猛烈地律动和从未有过的痛。
我瞪大眼睛茫然地承受着。
“恨我不?”他悻悻地问鼻尖的汗滴到我的脸上。
“不。喜欢你!”
他被激怒了用力按住我粗暴地吻我隔着肌肤都能感到他猛烈的心跳。
喘息越来越快他的身体几乎不能自持地颤抖起来我忍不住有些担心:“沥川别这样你会伤到自己。”
“那你答应我别再来找我啦!”
“不答应我要你的孩子。”
这话比什么都灵他在高峰中猝然停顿飞快地退了出来倒在我身上一动不动。
“沥川”我紧紧地抱住他腾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沥川。”
他大汗淋漓脸一直贴着我胸口闷闷地“嗯”了一声没说话。便这样精疲力竭地倒在我怀里过了很久才爬起来拉着我到浴室里冲了一个澡。出来时我拾起地上被他拉坏的衣服忍不住埋怨:“看人家最好的衣服和裙子都被你弄坏了。”我只好找了一件普通的T恤穿上也是白色的当中印了一个京剧的花脸。
“刚才痛不?”他问。例行的关照脸上漠无表情。
“晚上再来?”
“你受虐狂啊。”
我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说:“沥川给我一天好日子行吗?哪怕它只是个气泡我也要。”
他的腮帮子紧了紧没有回答。
***
沥川说我们不能呆在屋里太容易胡作非为。他带我出了门。
其实我们都有些累沥川肯定更累。他换了一只不常用的腋拐左手空出来牵着我。
在门口时我忽然说:“沥川把头低下来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我解开胸前的辟邪给他戴上。那块玉温暖而光润带着我的体温。我想刚才沥川早就看到了这块玉但我一向都有把各种玻璃珠子、有色石头戴在身上的习惯他也就没太在意。
“这是什么?”他把玉拿到眼前对着日光观察。
“辟邪。知道吗?今年是你的灾年带着这个辟辟邪吧。”
他眉头微挑:“几时信起这个来了?”
“你不觉得你挺倒霉的吗?”
“嗯有点。”
“告诉你吧因为你被我克上啦!”
“克上了?”
“你属水我属土。土克水嘛!”
他失笑:“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个?”
“你信不?”
“压根儿不信。”
算了不信就不要和他谈了。自己小心点不要克到他就好了。
沥川说带我去湖边。
我们挽着手沿着一条碎石小道拾级而下。沥川走得很慢几乎是一步一挪地向前蹭。每隔几步还要休息一下。开始是他牵着我后来几乎变成我扶着他了。湖边明明就在眼前我们却走了半个多小时。
正是旅游旺季湖边上全是酒吧有人在露天里唱歌、弹吉它还有艺人的表演不少人赤脚走在木板桥上大家都很开心、很热闹。
“冰淇淋!哈根达斯!沥川那边!”
刚才在机场吃了一根哈根达斯意犹未尽。远远地看见一个冰淇淋店我就嚷嚷了。
他随着我往前走不紧不慢地说:“什么哈根达斯到了这里要吃瑞士冰淇淋movenpinetbsp;进了冰淇淋店沥川给我买了一大杯一半是巧克力一半是菠萝。
“这是黑巧克力可能有点苦不过吃惯了会上瘾。”
“好吃。”我美滋滋地吃了一大勺。低头看见旁边有两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每人都捧着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杯子在那里贪婪地舔着不禁有点窘。转身问沥川:“你自己不吃吗?”
他摇头:“以前很爱吃。现在……不能吃太多甜食一吃就会被查出来。不过看你吃也是一样。”
不远处忽然有个人高叫:“a1ex!he11o!a1ex!”
我们循声望去对面的露天酒吧里有位金美女隔着栏杆向我们挥手。紧接着她和一个栗男人携手向我们奔来。
沥川和他们分头拥抱叽里咕噜地说着德语。
“小秋这两位是萨宾娜和奥本。他们都是我的中学同学上个月刚结婚。”沥川一一向我介绍“我送了礼物可惜错过了婚礼。”
他向她们介绍我我和她们分别握手用英语祝他们新婚快乐。
“他们不懂英文刚才问我你是不是我的堂妹。我以前倒是经常带co1ette来吃冰淇淋。”
昏。难道我看上去真的很小吗?
不知沥川说了些什么听罢介绍这两个人用一种既甜蜜又感动的目光看着我。说话时沥川的手臂一直揽着我的腰自然而又流露出亲密的态度。为了让我听懂他们的谈话他柔声细气地把他们说的每一句德语译成英文又把自己的德语用中文再向我解释一遍。三种语言在他的舌尖里弹来弹去居然互不撞车。
“他们问你想不想一起去喝一杯?不喝啤酒喝apfe1schor1e也行。apfe1schor1e是一种苹果汽水。”
我小声说:“沥川你不能喝酒。酒吧里人多你也不要去。”
沥川点头悄悄地说:“有病的人就是方便推辞什么都容易。我去告诉他们我不能喝酒。你在倒时差。需要休息。”
他说了一大堆德语又和两个人分别拥抱他们方依依不舍地离去。
我问沥川:“为什么你的德语也那么好听?好像法语一样?”
“我又不是希特勒。而且德语也不难听啊。”
他自然而然地又挽住了我继续牵着我在湖边上漫步。
我紧紧地跟着他感觉有点不真实。
唉——我和沥川有多少年没像一对情侣那样走在大街上了?
宁静的湖面上游着一群群天鹅和野鸭。
我们在一棵大树下絮语。一阵风吹来有点冷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沥川站过来将身子贴近我一只手臂撑着树杆替我挡着风。
“冷吗?”
“不冷。”
“到太阳下面去吧暖和点。”他说。
“等我把冰淇淋吃完哦。”
他淡淡地笑:“瞧你吃得一脸都是黑的。”
“啊?”我惶恐“刚才也是这样?在你同学面前?”
“嗯。不然人家怎么会问你是不是我的堂妹?”
窘啊。我低头到小包里找餐巾纸一张也没有。
“我来。”他说。
没等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被某人捧着脸将上面的冰淇淋舔得一干二净。
“好了吗?”我窘到家了心扑扑地乱跳。
“还有这里。”
吮我的指头一根一根地吮。
“干什么嘛大庭广众的。”
“以后还吃冰淇淋不?”
“吃呀。专挑你在身边的时候吃。嘿嘿。”
………【44】………
沥川给我买了块面包和我一起趴在湖边的栏杆上看着我一点一点地掰开喂鸭子。
陪着我站了一阵儿他指了指树荫下的一张长椅说:“你慢慢喂我去那边坐一下。”
我回头看他他的精神倒是愉悦的只是脸色苍白得可怕双眸微低有点疲惫。我不由得想起在机场上他还一直坐着轮椅显然没力气走路。刚才却陪我排队买香肠又陪我从山上走到山下步行了这么远。
“你累了”我警惕地说“我们回家吧。”
“不不”他摇头“我只需要歇会儿。”
“椅子那么硬你坐着会不舒服的……”
“行了别争了。”
我不敢离开沥川陪着他一起到长椅上坐下来。他的脸苍白如纸在刺眼的阳光下甚至有点隐隐青。我握住他的手问道:“你没事吧?需要吃药吗?”
“没事。”他说。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打开话机。
——哥。
——嗯别担心我接到她了。
——今天不回医院了。我陪着小秋四处走走她只住一天。
——当然签了字。herman不在。
——不累费恩会跟着我。
——我说今天不回医院当然包括今天晚上。
——no。
——小秋不在喂鸭子去了。
——你烦不烦啊。不要护士过来少输一天液不会死人的。
——别告诉爸更别告诉爷爷奶奶。不然你欠我的钱明天全得还给我。
——嗯。我会小心的。
——对了我想带小秋去kunststuben吃饭你不是认识那里的老板吗?帮我打个电话吧。我怕订不到位子。……今天晚上七点。然后我们去Va1mannBar。……是的是的不喝酒。
——再见。问候René。
他收线对我说:“René刚刚打开msn在那头大呼小叫地问你失踪了没有。”
为了这一次的鲁莽我已经后悔到家了。沥川需要住院为了陪我宁肯中断治疗。就算他自己不在意他的家人肯定不会答应。
我舔了舔嘴唇说:“沥川你还是回——”
他打断我:“放心我真的不会有事。”
就这当儿手机又响了。他掏出来溜了一眼号码没接塞回兜里。
响了五下铃声停止。过了十秒又响了起来。
“沥川接电话。”
他叹了一口气打开话机:
——爸。
——我在家里。
——herman给您打的电话?
——我有个朋友从中国过来就住一天我得陪陪她。
——我签了字。不要紧您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
——不会有事的。
——那您想要我怎么样?
——no。
——no。
——no。我说了不会有事明晚就回医院。不您不用回来。我现在不需要护士。
——爸您又来了!
——爸!
——我累了要挂电话了再见。
说着他就把电话挂了。我紧张地看着他。不料过了一分钟手机又响了。沥川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阴沉。
随即空中一道漂亮的弧线。
沉闷的水声黑色的手机消失在湖中。
“沥川听我说”我急切地恳求“别让你爸担心。我陪你一起回医院好吗?”
“不。”他很镇定地坐着态度坚决。
篓子越捅越大。我闷头闷脑地坐在他的身旁默默地看着一池碧水。深吸了一口气不让眼泪掉出来。
一只手臂搭在我的肩上沥川用力地搂了搂我:“不用担心我爸我爸在香港。鞭长……什么的。”
“鞭长不及马腹。”
“对就这意思。”
“沥川这湖叫什么名字?”
他笑了一声低头看我:“傻姑娘这就是我常和你说的苏黎士湖啊。”
“哦!难怪这么大!”我问“是不是你家的人都住在这一带?”
“嗯。也有住在别处的。我叔叔他们在另外一个镇。我爷爷以前住伯尔尼法语区后来为了生意方便搬过来的。”
我假装打了一个哈欠心生一计:“沥川我困了想睡觉。”
“别睡了就来一天还睡午觉我带你去咖啡馆喝espresso吧。这附近有家小咖啡馆味道非常好。喝两杯你就精神了。”他不为所动。
“真的困得不行了你陪我回去嘛。”
他站起身来带我到大街上招出租:“不是说衣服坏了吗?咱们买去。你喜欢裙子春夏季正好卖裙子。”
得一物降一物这人就是不让睡觉。
在飞机上看到旅行小册子都说班赫夫大道是购物者的天堂四月夏装上市我可以买几条裙子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碰上打折。可是苏黎士本身也是欧洲著名的高消费区就算打折也便宜不到哪里。如果身边没有沥川我可能会逛一整天兴许能刨到价廉物美的好东西。可是……今天……就算了吧。
出租车出乎意料地停在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巷子里。
“这就是班赫夫大道吗?”
“刚才我们路过的那个有很多银行和商店的是班赫夫。这里不是不过也很近。好的服装店都在巷子里。这家sa1vatoreschito里的男装女装都不错我曾经在这里买过皮鞋。”
我们走进去沥川在沙上坐下来。一位温柔漂亮的女店员耐心地陪着我选衣服她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我以令人吃惊的度试了两件连衣裙在沥川的暗示下又试了两双皮鞋和一只手袋。不到三十分钟大包小包地出来了。
“为什么每次你买衣服都这么快?”
“因为你付钱。”
“为什么在北京的时候几毛钱一把的菜你却要讨价还价半小时?”
“因为我喜欢。”
某人无语。
“别急着上车前面还有几家店子跟我来。”沥川牵着我要继续往前走。
“要买的都买到了我不想逛了。”
把沥川拽回出租车时他脸上的疲劳已经怎么也藏不住了。可是他的计划却是满满当当的:先去咖啡馆喝咖啡接着参观美术馆、大教堂、莱特伯格博物馆晚上吃饭完了去酒吧喝酒、听爵士乐……岂料车一开动在路上晃了几晃他就靠着我睡着了。我趁机拿出他先头写给我的地址让司机将我们送回家。
半梦半醒的沥川被我和司机连扶带拉地拖到寝室他一头栽倒在床上沉睡过去。看他睡得那么香我也困了索性躺在他身边打盹。
沥川像往日那样紧紧地偎依着我。睡梦中我听见他呻吟了一下身子弓起来伸手按住受伤的残躯微微地喘气。手术后沥川一直有严重的骨痛靠服用镇痛剂疏解。十来年过去了疼痛转成慢性虽不如当初那样频繁剧烈作起来仍是半身痉挛痛苦不堪。这种情况在我和沥川相处的日子里遇到过几次。通常他会在半夜起来吃止痛药和安眠药然后去别的房间休息。止痛药不怎么管用热敷效果良好。可是每次作沥川都不想让我知道。直到我被在床上翻来覆去、冷汗淋漓的他折腾醒了才能帮他一把。
我去洗手间热了毛巾敷在他微微抖的腰上。见他眼皮轻动似想醒过来奈何睡意太浓在床上翻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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