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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拥江山美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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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半数?哼,一阵冷笑闪过,只怕半个都没有吧,半数……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对着桌子上的杯 盘 碗 碟一气乱砸……
一双修长的手轻轻拉住了我的手;将我锁进怀里。
〃你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不想生下我们的孩子?〃狂乱的垂打着他的胸膛;换来的只是无声的忍受;直至我累了……
将脸埋进温厚的胸膛;汲取着他的雅致抚平心里的狂躁;我们谁也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用心灵互相安慰着;仿佛天地间只剩我们两人。
良久 良久
〃放了她吧;不是她的错;规矩如此。〃清扬的七弦琴声音早已暗哑。
轻轻的走到门边,依然是那个温文冷静的御雪:“叫他们再送一碗‘落玉汤’进来。”几个字,却如同重锤狠狠的砸在我的心上。
捧起他精致的脸;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每一处;仿佛要把他的美丽永远的镌刻在心上。再狠狠的将他搂进自己的怀里;想让他的骨血与自己溶在一起。
牵着他在床上做下,伸手将他的头抱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搂在胸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勇气,才能给他力量,用一种自己也不曾想到过的温柔语调低声说着:“御雪,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没有等他开口,我已经轻声唱了起来
起初不经意的你
和少年不经事的我
红尘中的情缘
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想是人世间的错
或前世流传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
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来易来去难去
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
本应属于你的心
它依然护紧我胸口
为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
来易来去难去
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陈淑骅:滚滚红尘)
唱到最后,嗓子象是有什么东西噎着了,一首歌早已经不成语调。
御雪一直没有做声,任由我轻抚着他的长发,低声如饮泣般的唱,只是搂着我的腰,用他特有的柔情抚平我的创伤,御雪啊御雪,司徒青颜的无情伤害了你,你还能恨,如今我的多情伤害的你,却连恨也没有,你叫我拿什么回报你的深情?
看着他端起药碗,象在甘饮琼浆玉液般微笑着喝下药,自己就象被人掐住了喉咙般难受:〃对不起;是我没用;你为我默默忍受了这么多;我还在信誓旦旦的说要给你所有;却连一个孩子都给不了你;是我没用……〃出口的声音已经带着哽咽。
第一次开始讨厌这个身份;一直以为自己是聪明的;一直都觉得自己掌握着天下的主动权;即使在逐渐的夺权斗争中;我都一直认为自己是占上风的;却在这一刻感到了深深的无力;甚至眼睁睁的看着他当着我面饮下可能害了他一生的药,保护不了喜欢的人;不能给他地位;身份;什么睥睨天下的皇上;连生个孩子都不能自己做主;没有足够的权利去让百官臣服;也就不能修改祖宗律法;还真是够窝囊的。;我的心好累。
带着满心的伤痛;再次吻上御雪的唇;不再温柔;只有蹂躏;肆虐……
召见沅思
杨沅思正毕恭毕敬的在殿外候着;昨天突然有宫中太监来传旨;说皇上要召见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她一个晚上都没睡好;早早的就在御书房外等着。
〃皇上有旨;宣杨沅思进见。〃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管了;整整衣冠;脚步从容的进了御书房。
〃微臣杨沅思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听见上坐的人说话;就只能这么一直跪趴着。
〃大胆杨沅思;身为朝廷命官;却不为朝廷效力;整日游手好闲;呼朋引伴;该当何罪?〃
这唱的是哪出啊?这又是什么罪名啊?
〃微臣一心为国;无奈职权有限;只能在能力范围之内尽力而为;请皇上恕罪。〃
〃那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尽力而为是受了官职的限制咯?〃威严的声音里已经有隐隐的笑意。
〃在其位;谋其职;微臣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杨姐姐;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问朕要官做啊;哈哈……〃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上座传出。
看着下面两眼瞪的溜圆;嘴巴大的可以塞进一个鸡蛋的杨沅思;想想就是刚刚那样吓她;都没把她吓到;还真没看错人;不过能看到她这个样子;也算值回票价了。
〃那当然;有人铁嘴神算说我三日之内必定鸿运临头;这么好的机会;不要怎么行。〃从震惊当中醒过来的她;立刻开始反击;看来我这个皇帝对她来说;还真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那刚刚是谁说的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我可抓着这话不放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要我做官;我也不敢不做啊……〃
〃你说的哦;我要你奉旨……行贿〃丢给她一个重磅炸弹。
〃你要我讨好丞相?〃被炸晕的人终于找回了思绪。
〃对头!〃非常满意她的聪明。〃你知道;她的势力太过庞大;我才刚刚登基;根本没有一个能真正在朝中贴心的人;对于只手遮天的她来说;要想拿到她的证据;太难;所以只有对她放蛇咯。〃
〃放蛇?〃
〃这个;这个就是说放条蛇在她身边,伺机咬她一口的意思。〃一语带过自己的口误。
〃那皇上就不怕微臣投靠丞相?毕竟她现在的势力比较大。〃挑着眉看着我。
〃你要愿意投靠她;绝对不是今天这个样子;去年金榜题名;状元;榜眼全是丞相安排的人;只有你;无权无势;却能高中探花;本来依着这个名头;混个高官当当容易的很;不就是因为你不想投靠丞相才落到赋闲在家吗?〃一语道破她的心思。
〃再说;她能给的我都能给;她不能给的我也能给;你不是鼠目寸光之辈;今天我是摒退了所有的人才偷偷将你招进宫中;过了今天;只怕是不能象这样畅所欲言;至少在扳倒白秀珠之前;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废话上了;我想和你好好的谈谈朝中的局势。〃
一日的相谈;确实让我受益匪浅;毕竟她比我研究朝政更久;很多事情也看的更透彻;许多事情我想的太过;钻进死胡同;经她一点拨;豁然开朗;对她我是很放心的;不仅仅是因为对她的信任;在今天我这个位置;又能对谁真正的完全的信任呢?我看上的不止是她的聪明和才干;同样还有她的背景;就因为她够单纯的背景;没有庞大的势力支持;即使有天她位高权重;也不会对朝廷;对皇室有任何的威胁。
不要怪我的自私;白秀珠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我也不想做整天算计的女人;有人说;傻傻的小女人最幸福;女人变聪明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不想改变自己;但是我也无奈;当某天回忆起曾经天真的自己;只能低低的叹息:〃再也回不去了。〃
我的心很小;没有那么多的菩萨心肠;对我喜欢的人;我会倾尽所有;对于对不起我的人;我也会让她生不如死;只为了我想要保护的东西。
〃皇上;今晚还要竹伺君伺寝吗?〃红藕一边小心翼翼的询问着;一边不时偷看我的表情;生怕我想起昨天中午的事情;又要把他拉出去砍了。
〃不了;我想去御花园散散心。〃也许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还想见见那张脸。
依然是那清冷的月光;相同的场景;御雪已经不在身边;依然是孤独的我在小园香径中徘徊。
不知不觉再次走到了上次偷看白瑚月的地方;也许是我的潜意识比我自己真实的多。
同样的月色,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场景再现;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在暗处偷偷的欣赏他的翩纤;他是我的伺君不是吗?只是面对如此高贵的人;任何人都难以生出亵渎之心;我承认;这需要勇气。
古人啊;请原谅我的才疏学浅;为了我的追美大计;只能委屈你们了;先把你们的才华借我用用吧;小女子大拜叩首了。
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
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
摆出自认为最美丽的姿势;从容的迎向月下那因为受到惊扰而略带慌张的美人。
〃臣伺白瑚月见过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同样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说出;到是有种非常的诚恳;就连盈盈倾倒的行礼都让我感觉到他的诚挚。
真是讽刺;第一个从内心深处对我尊敬的人;居然是我最欲除之而后快的人的儿子;还偏偏有一张类似我最爱的人的脸。
〃兰君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御花园徘徊?莫非有什么心事?〃看他穿的少;忍不住想解下身后的披风。
〃皇上身子重要。〃一双如兰花般美丽的手指轻轻盖在了我的手上;阻止了我的下一步行动。
〃皇上有所不知;这御花园中有许多珍稀的兰花品种;越是珍贵的兰花越是喜爱在夜间绽放;臣伺老是牵挂着它们;便习惯了每夜出来走走;看看它们。〃
不敢缩回刚刚趁机被我拉住的手;只是羞红了脸;眼睛一直不敢看着我;低着头眼光四处找着方向。
〃怎么;有花开了吗?〃我开口问道。
〃没有;皇上为什么这么问?〃羞答答的语气中带着不解。
〃那为什么你一直看着花不看我呵?难道朕很丑;丑到吓人的份上了?〃故意摸摸自己的脸;看着他的脸在自己的逗弄下更加的难堪。
现在我已经能很容易的区分出他和晓的不同。
晓是世故的聪明;喜欢他也是开始于对他的欣赏;女人喜欢上男人之前;往往都是崇拜于他超越自己的某一面;生活经验;社会历练;而女人的暗恋;也都往往萌芽于崇拜;因为他们展示了自己属于强者的一面;体贴;周到;温柔;都是因为他们的经验让他们想在了女人的前面;能先行一步;才让女人有了被宠的感觉;那么分手呢? 一场等级不同的较量;结果还需要想像吗?
有些想不通的是白秀珠那样精明油滑的人居然有这么单纯的儿子;高贵的气质;温文的举止都显示出良好的家庭教养;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他对我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皇上那发自内心的尊敬;还有明亮的大眼中闪烁的那一丝期待。
〃皇上;刚才做的那首诗很美;瑚月第一次听到呢;只怕当今的状元娘也做不出这么有意境的诗呢。〃
看得出来;他是不怕我的;只是在第一次面对这个名义上的皇妻;他有着少年人特有的娇羞;但是一直努力表现出他自己美丽;想和我多亲近。
〃月儿喜欢;那朕以后天天为月儿做好不好?〃看着黑色的眸子因为我的一句话而瞬间灿烂;心里不经一阵喊苦;就我这点古典文学底蕴;能背出两句已经是吃奶的劲了;天天做?杀了我吧;救命啊……
〃月儿喜欢的是兰花吧?〃看着轻点着螓首的白瑚月;强压下想把他拉向怀里的冲动。
〃那朕以后把御花园里所有珍品的兰花都搬到傲兰殿去可好?再不要半夜跑到御花园来了;更深露重的;冻病了可不好。〃
轻执起他的手;慢慢的踱向傲兰殿。
安静的任我牵手;他的静和蓝御雪;紫若水还有碧灵萧是不同的。
蓝御雪体味过太多的人生变故;他的静是文雅和克制的;因为他太清楚利弊得失;不会给落人口实的机会;有时候静的让人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紫若水从小虽然衣食无忧;却缺少关心疼爱;他的静是不敢面对世事;内心渴望的是有如亲情的关爱。
白瑚月做为白秀珠最小的孩子,什么都不缺;他的人生中若说缺憾;只怕就是一份渴望的爱情;我能明白他眼中的希冀是什么;只是……
至于碧灵萧……哎;不说也罢。
〃月儿;快去休息吧;朕明天再来看你。〃潇洒的转身离开;故意不去看那双明亮的大眼;我怕看见挽留;更怕再晚一秒钟;我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红衣忆情
初春的早晨带有特有的寒气;让人骨子里面泛着凉气。
京城外的揽鉴山;是一座出了名的千年古寺;到这里许愿;上香;求女的香客络绎不绝;尤其这里的签一向以灵验出名;吸引了不少善男信女;所以常年香火鼎盛。
此时佛莲寺的门口;静静的站着一名女子;既不进香;也不拜佛;只是呆呆的看着宝殿中的一名白衣飘飘;头戴斗篷遮住了容颜的男子。清晨山间的阳光透出树林洒在她的身上;能清晰的看见她脸上的震惊和不信。
而殿中的男子则浑然不觉他人的窥视;依然虔诚的上香;求签……
〃啪啦;啪啦……〃清晨的寺庙并没有多少人;签筒敲击的声音清晰可闻。
〃啪!〃一根竹签跳出签筒;静静的落在地上。
修长的手指刚将竹签拈在手上;一边的小伺早就忍不住的伸过头去:〃公子;上面说什么呢?〃
没有理会小伺的问话;只是将手中的签递了出去。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娘是路人。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娇憨的小伺喃喃念出签上的字;却不得其意;只能追问着他的公子。
几个字入得殿门口的女子耳中;却有如闷雷瞬间炸响;眼前的一幕突然与二十年前的情景重叠在一起。
同样春寒料峭的早晨;她陪着他到这里进香;同样的一根签从此改变了彼此的命运;她依然记得那个解签的尼姑所说的每一个字:
〃施主此签主大富贵;他日施主必定接受高居万人之上;享受无上容光。〃
〃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啊;您这话可有些玄了。〃男子温润的嗓音中带着疑惑。
〃出家人不打诳语;他日公子自知。〃老尼神秘的一笑。
一支竹签;从此改变了他;也改变了她的一生。
口中不停的喃喃低语:〃一入宫门深似海;一入宫门深似海……〃
再抬眼;殿中已失去了白衣公子的身影。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居然让她鼓起勇气踏进了二十年来从未踏进的庙门;直向后山寻去。
清幽的后山只余幕鼓晨钟之声;山谷里升起的袅袅白烟使这佛门清静之地更显得有如世外仙境一般。只是那位公子和小伺却踪迹全无。
〃难道刚刚是我眼花了;还是思念心切?那两个人根本就不存在?〃正在迟疑间;一段清扬的笛声由半山腰传来;正是她心中心心念念了二十年的曲调'忆秦娥'。
在悠扬的笛声中;一张巧笑倩兮的容颜在心底浮现;耳边传来曾经软嫩的声音:
〃师姐;又要去练功啊;能不能陪我玩啊?〃
捏捏嫩嫩的小脸蛋;少女放下手中的枪:〃不行啊;要是被师傅知道了;要挨板子的。〃
〃那我去和娘说;放你今天陪我一天好不好?〃明亮的大眼闪着渴望。
〃不要拉;等我练完功回来;一个晚上都陪你好不好?〃
嫩嫩的小脸努力的点着头:〃恩;我今天新学了一支曲子;晚上吹给师姐听。〃
〃你别光顾着吹曲子;要注意身体;不然心口又该疼了。〃拍拍可爱的小脸蛋。
师傅就这么一个孩子;从胎里带出来的病;从小只要一激动就心口疼;他们几个人都宝贝的不得了。
当自己第一次踏进这个府的时候;当自己第一次看见那张小脸对自己笑的时候;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一世守护这个上天的恩赐。
只是当自己功成名就的时候;他已是她人的夫;一个无论自己多努力;都不可能企及的人;只有那一声声誓言言犹在耳:
〃师姐;待我长大了;做我的妻可好?〃
不知不觉中;脚步已经踏入了半山腰中的凉亭。
〃你是谁;引我来这有什么目的?〃
从凄婉的昨天中醒来;眼前的人充满了迷样的可疑。
〃不愧是成名二十载的云大将军;才这么会就被你看破了;一点都不好玩。〃
伸手拿下头上的斗篷;露出的是一张美绝人寰的脸;虽然包裹在一身男装之下;却无法遮掩掉属于女子特有的英气。
〃微臣参见皇上;适才是属下唐突;请皇上降罪。〃
任谁也无法想到;堂堂红羽国的一国之君;竟然会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男子;在这出现。
〃朕今日打扮成这样来见云将军;就是不想被人认出来;将军大可不必多礼。〃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却做男子打扮私自出宫;怎的如此不知自重?〃语气中已经带上了薄怒。
“不好看吗?朕认为这样很漂亮呢?”一个轻盈的转身,有如谪仙下凡,端的俊逸非凡。
红羽的女子多威武型,面前这个君王,漂亮的象男子一样,身子也纤细的有如弱风拂柳,那一转身的浅笑,真象他……
“你是一国之君,借病不上朝,还将自己打扮成男子装束出来游山玩水,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我出宫也是为了体味寻常百姓的疾苦,难道将军认为天天在庙堂之上坐着就能感同身受到百姓的生活了吗?”
看着她哑然的表情,继续往下说到:
“至于做男子打扮,朕也是没办法啊,只有做男子打扮,才能将我的脸遮住啊,你什么时候在大街上看过遮头盖脸的女子?难道……”语气转为试探:
“朕的这身打扮让云将军想起了谁?”
“没……没有,只是觉得有点不和时宜。”略带狼狈的逃避着我探索的眼光。
“朕刚才吹的曲子,云将军觉得可好听?”那是那带着玩味的语气。
“好,好听……”似乎不太想和我在这些话题上扯下去,出口已经是随意的敷衍。
“是吗?日前在母王父后曾经的住处凭吊他们,却无意中看见了父后留下的这个曲谱,记得母王曾经说过,父后最爱这只曲子,可惜朕初学乍练,怎么也学不来父后的意境呢。”状似不经意的再次提到过往。
“听说云将军曾经师从朕的外祖母,与父后也算是同门之谊?”探索的眼睛可没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节变化。
“恩,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了。”声音中已经不胜唏嘘。
“那云将军能否对朕说说父后的故事呢?父后打朕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在朕的记忆里,只有母皇寝宫的那一幅画像让朕瞻仰,每次一提到父后,母皇就伤心不已,久而就之,朕也就不敢问了,如今母皇也已不在,朕想知道父后的事情,只能问云将军了。今日既然与将军在此遇上,肯请将军能诉说一二,一解朕多年来的思念之苦。”看见她的脸色在我的不断感慨中愈发沉重,知道这一注压对了宝。
双手撑在凉亭的栏杆上,眼睛却看着不知名的远方,我知道她的心思已经陷入到遥远的回忆中,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等候。
“祁幽是个很乖巧的孩子。”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她终于缓缓的开口,那是属于她独有的记忆,已经忘记了该对前皇后的尊称,也许在她的记忆中,他永远都是那个对她回眸浅笑的少年。
“师傅常年征战在外,祁幽的父亲在他出生时就已经过世,因为从胎里带出来的病,祁幽不能有太激烈的情绪,不然就心口疼,所以他总是静静的看着我们练武,静静的吹他的笛子。”即使是已经不在的人,她的语气中依然有着深深的疼惜。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从他第一次对我绽露出笑容的时候,我就从心里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守护他,于是我拼命练武,十五岁便随师傅上战场,只为了有个能配得上他的地位。”坚定的话语中能听出,为了心爱的人儿,她是怎样从刀光剑影中搏杀出来的。
“那年我陪他在这里上香求签,为了求神保佑正在杀场的师傅,却不料师傅被敌所困,白秀珠那个狗贼,却万般阻挠皇上发兵,为了救师傅,祁幽甘心成为当时太女司徒朝凤的初伺……”
谋定后动
伸手拍向她的肩:
“云将军,恨么?”
“恨谁?恨你母亲抢走祁幽却不好好珍惜他吗?恨你们身为皇家却抢他人所爱吗?恨老天不公,让祁幽青春年华却已香消玉陨吗?”眼神已经逐渐狂乱。
“将军,你错了。”我虽然同情她,却也不得不说句公道话:“我父后是母皇的初伺,按皇朝规矩,初伺不能为后,母皇天性温和,只有此事一意孤行,与朝堂众臣据理力争,一直到两年后方才修改律法,立我父为后,父后过世后,母皇未再立后,堂堂红羽皇室,只有我一个皇位继承人,你能说我母皇不珍惜父后么?”一句话说得云红衣哑口无言。
还有一句话我没说,那是我不想破坏在他心目中皇甫祁幽的完美,生怕说出来,会戳破她心中那个美丽的泡泡。
皇甫祁幽若是不爱司徒朝凤,会拼着那个孱弱的身躯为她生下孩子吗?他的香消玉陨不正是如此吗?只是他自己也未曾想到,他的离去,会让两个女人为他唏嘘一生,不得不怀疑,司徒朝凤十五年来的等待,只为了她和他的孩子能顺利的长大成人,接掌皇位,否则以皇家御医的手段,又怎么会瞧不出她的病,直至病入膏肓,除非是她一直就未曾召见过御医。
“也许你该恨,只是恨错了对象……”缓缓的从口中道出我所针对的对象。
“谁?”被我从梦中惊醒,终于回复了一惯雷厉风行的大将军本色。
“难道将军没有深想过,我外祖母战败,苦候不到援军,愤然自尽,随着她的身亡,一切错误都由不能言语的她抗下了。难道将军就没有怀疑过身经百战的外祖母为什么会犯那么大的错误?”我都能猜到的怀疑,我不信她近二十年来没有想过。
“有,我也调查过,可惜二十年来,当年一役几乎全军覆没,根本找不到知道真相的人。”
“将军若要恨,朕认为更该恨白秀珠,如果不是她的百般阻挠,我父后又何需牺牲自己成为母皇初伺?从而让将军遗憾终生……”虽然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味道,不过这也是事实嘛。
“白秀珠老贼,为了自身的利益,可以任意陷害朝廷官员,只为了自己能在朝中只手遮天,凡与其做对的官员,不是被远放荒凉之地,就是被逼辞官,再有更正直的,可能就被陷害至死,我本来独守边疆,根本不愿回朝,前阵子张亚芝托亲信带给我求救之信,说被白秀珠陷害有谋逆之罪。可是待我十万火急搬师回朝,一切罪名已经坐实。”只有一声深深的叹息。
“所以那次云将军才急着在朝堂上对朕提出来此案有可疑之处?”
“不错,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敢在皇上提出亲审之际,直接将人害死于狱中,还能伪造出一份完美的罪供和证据。”再次摇了摇头,能看出她心中的悲愤和无奈。
“她和她的党羽,已经将红羽上下视为掌中之物,任意玩弄,不顾百姓疾苦,不管国家兴衰,再任由他们下去,我红羽岌岌可危矣。”现在我能倚仗的,就只有云红衣手中的百万大军,希望这也是白秀珠投鼠忌器的原因。
“那皇上是想利用微臣和白丞相做斗争了?”话语中已经带有了嘲讽之意。说的是不错,可惜我要收服的不仅仅是你的人,还有你的臣服之心。
从她能独守边疆二十载来开,她在军中的威信无人能及,连司徒朝凤在的时候亦对她无能为力,我更不可能轻易的收服她,尤其是她对我从内心深处有着排斥心理,因为看见我,就会想起心中的那个痛。
“不,朕只想将军先做一件事,当年和外祖母做战的军队朕若没有记错,应该是现在蓝翎国的,既然在我红羽军中已经找不到知情的人,将军身为百战之将,应该能有办法从敌人那得到一些消息吧。”轻吐出我的话,看着她先震惊而后醒悟的脸。
“皇上圣明!臣这就去着手办理。”被我一句话点醒的人,恨不能肋下生双翅回府派人去调查。
“慢着,朕还想和将军做个约定。”再次让她陷入迷茫。
“恳请皇上示下!”总算语气中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尊敬。
“将军一定在时刻提防着朕要收回将军的军权吧。”抬手摇了摇,堵住了她即将出口的争辩。
“若不是有将军,红羽只怕早就成了他国之地,将军在军中的威望又岂是朕一句话能改变的?今日与将军一番话语,朕相信将军剑胆琴心,从未有过一丝为己私欲,我与将军的约定之词就是:
“若有一日,朕能让将军看到朕的治国之能,理军之才,将军能真正的对朕心悦臣服,愿意怡养天年之时,朕会同意将军的解甲归田。只要将军一日对朕的能力不放心,还请将军手握百万雄师,使我红羽固若金汤。”
恭敬的一个揖:“臣尊旨!不过,皇上就不怕微臣谋反么?”
“你要反早反了,就算不反也会和白秀珠一个鼻孔出气,若是那样,朕早已无力回天,朕相信将军。”满意的看见从她眼中透露的感激,话锋一转,继续道:
“不过既然是为朕出生入死,浴血沙场,朕若不赏赐些什么,是有些说不过去。”再次拦住她欲出口的拒绝道:“朕知道将军两袖清风,钱财,权势均不放在眼中,那朕就赏赐将军一件随身物品吧,仅供将军把玩。”
微笑间,将刚刚吹奏的玉笛递了过去。
“谢皇上赏赐!”云红衣口中称谢,双手接过笛子。
若说是皇上给一个大将军的赏赐,这实在是送不太出手,普通的笛子,虽玉质温润,却非上上之品,只能从通体的圆润中能感觉出这曾经是被人时常拿在手中把玩的器物,挂在笛子上的绳结都早已褪色,鲜艳不再。
云红衣正在感慨皇上身边的人怎么连这个细节都不注意,若被看见,非被治个大不敬之罪不可时,眼光却在不经意间落在了笛尾,两个俊秀的楷书小巧的镌刻在上面——‘祁幽’!
“将军,这可是朕最为珍贵的物品,母皇留下的唯一纪念品,今日赠与将军,希望将军能放下往日恩怨,一心以国为重。”丢下这句话,也不管那个仍然失魂落魄之人,潇洒的转身离去。
我承认,将前皇后的私人物品转赠给一位将军于礼不合,更将皇家尊严丢在了脚下。但是我同时也承认,云红衣二十年来执守心中的痴念确实感动了我。
我也曾经苦苦等待过心中的一个梦,那种午夜梦回时的泪满枕巾,烟花灿烂之夜情人的双双对对,自己只能守着一个白白的承诺独自啮啃着心灵,那种每当回忆想起时,微笑着流泪,不敢想起,怕疼,却又不得不想,更怕自己忘记的那种撕心裂肺又有几人能体会?
我不是司徒青颜,不然早该在云红衣坦然承认对皇甫祁幽的相思之情时就该勃然大怒,又哪来的欣赏之意?我本就不将这个时代的什么礼教规范放在眼中,别说皇甫祁幽不是我爹,即使对司徒青颜来说他也只是个模糊的记忆,毕竟他在她三岁的时候就因病走了。
更何况在和杨沅思在商量如何对待云红衣之事上,杨沅思一句话说的甚得我心:“云红衣此人,不贪,不赌,不嫖,不饮,至今仍是孤身一人,若不是极度醉心于权势,便是极度重情之人,皇上若是能查清楚缘由,便可由此下手。”
也幸好我早就安排影调查她的历史,才会有今天的有备而来,我也相信,今天的出格赏赐,会让她对我有了非常大的好感度,同时我也将矛头直接指向了白秀珠,就算云红衣再不喜欢我身上的另外一半血缘,至少在我对白秀珠出手的时候,她不会捣乱,更何况还被我探听到了其他的事,算是收获不小。
为君画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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