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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亡新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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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可行!”

  “大王所言何人?”紫娟关切地问。

  “厮役赵高”嬴政成竹在胸,充满自信地道:“其父乃赵国重臣,当年晋阳之役举家被俘入秦。赵高自幼跟随其父研习典律,颇有心计。自入宫以来,每日洒水扫地,掸灰除尘,虽恪尽职守,但因地位卑微,无人正眼看他。本王以他为耳目,定能瞒过众多宫女宦官,王宫卫士……”说话间,与紫娟进入小亭,对坐于石案两侧。

  紫娟沉吟有顷,微笑道:“请大王速召赵高前来,让臣妾审视一番好吗?”

  嬴政终于得意地昂首一笑:“这有何难!”向园外喊道:“来人!”

  卫士听到传唤,疾步奔至亭前,躬身一揖:“大王有何吩咐?”

  嬴政挥手示意,声音也高了许多:“快去叫赵高来御花园扫除落叶!”

  卫士领旨离园。他疾步如飞地在偌大的王宫中几经打听,才在一偏殿中找到赵高,此时他已经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

  年仅一十五岁的赵高,生得虎头虎脑,体格极其壮实。此时他正手持掸具,爬在高高的殿梁上,一面小心地挥臂掸除着多年未除的尘土,口中还惬意地哼唱着秦谣小调,毫不在意由殿梁上摔下来的危险,神情上完全是一派轻松惬意的怡然之态。

  卫士匆匆奔入殿内,举头吼道:“小崽子,快滚下来!”没想到赵高佯作不知,反将大堆多年积尘,用力向他身边掸了下去……

  卫士一边躲闪着劈头盖脸、从天而扫的尘土,以及地上腾起的灰尘,一边咧嘴骂道:“小崽子,你没见爷爷在下面吗?快滚下来!”

  赵高仍在掸除着尘道:“好容易才爬上来,怎么又叫我下去……”卫士仍是一派趾高气扬之态:“老子叫你下来,你就快点下来。还磨蹭什么,啊?”

  赵高继续掸尘,并未把卫士放在眼中:“什么事等我掸完再说!你站远点,尘土下来啦!”说话间大堆尘土从天而降,地上“轰!”一声,又扬起了一片灰尘。

  卫士没辙,边举手捂住口鼻,边求告道:“小崽子,是大王叫你去御花园中扫除落叶,你快下来!”

  赵高却狡诘地再次佯装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卫士终于被磨光了锐气,乞求着大声道:“王上叫你去御花园中扫除落叶,你快下来吧,爷爷求你啦!”

  “御花园不归我扫,一定又是你出的馊主意!”

  “不是我的主意,是大王的主意。你再不下来,爷就去如实禀报,看大王怎么处置你……”卫士话未说完,地上又扬起一片黄尘——原来赵高已将掸具从高处丢在他的身边。紧随着一阵“小人不敢抗旨,现在就去。”的声音也传了下来。紧接着,赵高已轻快地沿雕有盘龙的大柱上溜下,对内侍躬身一揖诙谐地唱道:“小人不敢抗旨,现在就去——”

  卫士伸手拧住他的耳朵:“快走!”赵高被拧得呲牙咧嘴地踮足喊道:“哎哟,哎哟!你轻点!……”

  小亭前,赵高持扫具面色肃然地匆匆走来,和先前与内侍的调侃,简直象变了个人似的:“小人赵高拜见大王,拜见王后。”

  嬴政声色严峻地,朗声道:“厮役赵高!”

  赵高匍匐于地,颤声应道:“小人在。”

  “今日园中无人,本王问你之事,必须如实讲来!”

  “本王问你之事……”不知赵高是未听清楚,还是又佯装糊涂地反问了一句。

  “大胆!”嬴政一拍石案:“是本王问你!”

  赵高似乎这才明白过来:“……小人除了洒水扫地,掸灰除尘,其它一概不知。大王千万别问!……”

  “今日本王既不问你洒水扫地,更不问你掸灰除尘。只问你熨袍内侍何日被逐出宫门?”

  赵高佯装思索,机警地揣测着道:‘熨袍内侍何日被逐出宫门……“猛然匍匐于地,叩头不止道:“小人确实不知此事……”

  嬴政隐然怒道:“熨袍内侍与你均出身隐官人家。你二人隔墙而居,天天见面,怎么不知他何时被逐出宫门?”

  赵高无可抵赖,颤抖着道:“大王明鉴。他被逐出宫门已有五天之久,临走还挨了二十廷杖,如今还在家中养伤。”

  “本王再来问你,将熨袍内侍逐出宫门,是谁的主使!”

  “是谁的主使……”赵高嗫嚅半晌:“此事请大王问总管李茂,小人确实不知是何人主使……”

  “若问李茂,本王找你何用。快说!”

  “是……丞相主使。丞相说侍侯大王必须尽心尽力,容不得半点差错!”

  嬴政暗吃一惊,转眼一瞥见王后紫娟正微笑着在看自己。略显恼怒地再问:“丞相主使!丞相怎会得知宫内此等小事?”

  “丞相怎会得知宫内此等小事……小人确实不知!”

  “依你之见,是何人将此等小事通禀丞相?”

  赵高见问题越来越尖锐具体,心思也越来越快,他深知回避这些是非的最好方法是抽身圈外。现在既然无法脱身,便继续装傻道:“依小人之见……依小人之见……”突然连连叩首道:“小人没见……”

  嬴政几乎也被赵高的傻态逗乐了,见紫娟正微笑着满有兴趣地盯了赵高一眼,颔首着示意他再问。于是便拍案喝斥道:“大胆赵高!本王所问,你为何总是吞吞吐吐,装疯卖傻,莫非你也想挨二十廷杖,被逐出宫门?”

  赵高的心思极快,知道不能再继续装傻,颤抖着道:“依小人之见,一定是有人将此等小事通禀丞相。”

  “通禀丞相者是谁?”赵高话音刚落,嬴政便追问了一句。

  赵高似乎又糊涂了:“通禀丞相者是谁……通禀丞相者是谁……”

  王后紫娟见赵高又在装傻,冷脸喊道:“赵高!”

  “小人在!”

  “谁将宫中之事通禀丞相你最清楚,为什么不说?”

  “小人除了洒水扫地……”不待赵高说完,嬴政飞快地接口道:“掸灰除尘,其它一概不知,是吗?”

  赵高胆怯的举目窃视,见秦王嬴政怒已上容,不知如何是好地嗫嚅半晌,终于道:“依小人之见,定是总管李茂!”

  嬴政闻言脸色一凛,刚要再说什么,却被紫娟王后以眼色制止住了……

  赵高机灵地见秦王嬴政和王后紫娟毫无责怪之意,相反却都在以目示意,鼓励他继续说下去,便大胆直言道:“据小人之街坊言讲,总管李茂常去丞相府中……”

  嬴政暗吃一惊:“你的街坊怎么会知道李茂常去丞相府中?”

  “小人的街坊在相府中守门”赵高应了一声,瞥见嬴政情极关注,便将生死置之度外,放胆直言道:“小人的街坊还有在各府赶车的,做厨的……赶车的每日迎来送往,既知主人去至何处,也知宾客来自何方;做厨的更知酒宴丰俭,主人如何待客……大王要问什么,小人都可以去打听。此外……”似有难言之隐,不敢再往下说……

  “此外什么?”嬴政敛目问道。

  “此外……小人还知道,高泉宫的总管嫪毐、咸阳尉司空马、太宰甘乐都原为相府门客,今日都已就职高官,名声显赫!”

  紫娟王后聪慧地瞥了被赵高所言,震惊得瞪圆了双目的嬴政,笑对赵高道:“厮役赵高你且起来!”

  赵高叩首起身:“谢王后千岁!”

  “后园落叶遍地,你快去扫除干净,呆会再来这里,我还有话问你。”

  王后紫娟话音刚落,赵高却倔犟地拱手禀报道:“禀王后千岁,后宫落叶不归小人打扫……”

  “放肆!”嬴政盯着赵高,瞪眼吼道:“归你打扫的你要打扫,不归你打扫的也要你打扫!”

  紫娟王后却嫣然一笑,盯着赵高道:“赵高!”

  “小人在。”

  “本后要你的脑袋,你敢说不行吗?”

  赵高至此方知王后的厉害,惶恐地连连应答道:“小人不敢!”

  紫娟王后倏然厉声喝道:“可为什么叫你去后园扫除落叶,你竟敢顶撞!”

  赵高被吓得“嗵!”的一声伏跪于地,叩头如捣蒜般地乞求道:“谢王后千岁开导,小人错了!”

  “还不快滚!”嬴政骂了一句,见赵高起身离去,转脸盯着紫娟愤恨地:“自父王归秦算起,十余年来一直把李茂看作心腹,私通相府本王岂能饶他!”

  紫娟抬眼一笑:“处罚李茂必然引起仲父关注,只要收服赵高,诸事自有转机。何必为一个奴才生气。”

  “爱妃以为赵高如何。”

  “地位低下,行事有心。以他为耳目甚好。”

  嬴政高兴地拊掌笑道:“怎么样,在众多内侍厮役中,本王只挑赵高为心腹,没错吧!”

  紫娟深情地一笑:“这也是本事?!”

  “本王的本事大着呢。这只是牛刀小试,初战告捷……”

  紫娟微微一笑,转态沉吟着道:“……不过大王对赵高,务必要有警惕才好……”

  嬴政见紫娟转态,不解地:“赵高怎么啦!”

  “此等贱民,艰苦可共患难,势大不能不防。现在将李茂交给他管束,赵高自有治他的办法。”紫娟说罢嫣然一笑,向后园深处呼唤道:“赵高,赵高快来!”

  “小人来也!”赵高在远处唱戏似地应了一声,不一会持扫具从远处匆匆奔来,边跑边擦汗问道:“王后千岁唤小人何事?”

  “今后李茂交你管束,按大王之意行事,可以吗?”

  “李茂总管交由小人管束?”

  “没错!大王要将李茂交给你管束,你有本事管好他吗?”

  赵高意识到出头之日已然到来,猛然扔下扫具,匍匐于地连连叩首道:“小人命他在丞相面前尽讲谎言,让丞相摸不到宫中的点滴真情!”

  “好!”秦王嬴政高兴地点头着道了一声。

  “不!”王后紫娟聪慧地思忖着道:“有时侯你也得让他讲点真情实况……,譬如讲大王最近要去察看旱情;讲大王还要过问王陵规模……这两件事你都可以先透给他,让他去告诉吕丞相……”

  “王后只管放心!”赵高转动着机灵的双目,极有信心地:“小人定会将大王交办之事,点滴不漏地全部办好!”其神态根本不象一个仅有十五岁的少年。

  紫娟话已说完,转脸看着嬴政,意在看他还有何旨意。嬴政会意地一笑,突然提高了声调:“厮役赵高!”

  “小人在!”风云突变,赵高被吓懵了,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除了洒水扫地,掸灰除尘,你还会什么?”嬴政冷脸再问。

  赵高机灵地揣度着:“小人还会……”猛然叩头道:“小人还会为大王效犬马之劳。”

  嬴政一听,高兴地一阵“哈哈”大笑后:“今日之事不许与任何人言讲,快扫地去。”

  赵高起身,诙谐地道了一句:“小臣遵旨!”

  嬴政一愣,随即大笑着道:“你也算庙堂之臣吗,啊?哈、哈、哈!”再定睛时,见赵高持扫具已经离去了。

  “收服赵高大王已有耳目”紫娟见嬴政十分高兴,深情地施礼道:“臣妾向大王贺喜!”

  嬴政诡谲地微笑着:“今日天气晴和,本王不能骑马狩猎全是爱妃之过,爱妃今日该怎样陪侍本王共渡春光?嗯!”边说边动手去牵紫娟。

  紫娟王后边躲边喊道:“慧珠、晓红快把公子抱来。”二宫女在远处应了一声:“来啦!”不一会已抱扶苏来到亭内。

  嬴政满脸堆笑着接过扶苏:“几天不见扶苏又长大了……”

  “扶苏长相极似大王”王后紫娟也高兴地笑道:“臣妾祝大秦江山永固,后继有人。”

  “但愿扶苏有爱妃之才,助本王成就大业……”嬴政话刚说完,紫娟亲切地话语已在耳边响起:“大王不怕他会‘蜇’你吗?”

  “不怕!”嬴政欣然地大笑着伸手搂住紫娟,扶苏反被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紫娟急忙接过儿子,嬴政却高兴地昂首着笑得更响亮了……

  

长篇历史小说《大秦悲歌》第 十 章
长篇历史小说《大秦悲歌》第 十 章

  察旱情嬴政露锋芒  都江堰李冰传千秋

  话说关中大旱,放眼赤地千里,寸草皆无;大风起处黄尘滚滚,遮天蔽日……烈日下农人们口干唇裂,骨瘦如柴,扶老携幼,离乡逃荒,状极惨然……

  天上秃鹫盘旋,路边白骨不断,令人心悸胆悚!

  远处出现一队人马,循着荒道而来。马蹄踏入松土,溅起一片面粉似的黄尘。稍近后,才看清打头率队的正是英姿勃勃的秦王嬴政。

  烈日下,嬴政和身后的十余位朝官一样,虽头戴斗笠,却挥汗如雨,口干难挨!

  蒙毅率队护卫。众军士身着戎装,不敢稍有怠惰,更是苦不堪言。

  嬴政立马高丘,放眼张望赤地千里的一片黄土,一边擦汗,一边问道:“走了那么多地方,怎么鬼都不见一个?”

  吕不韦策马上前:“都逃荒去了。”

  蒙毅递上水囊:“大王润润喉吧。”

  嬴政目视前方,随手接过水囊,却欲饮又止。浓眉下一双大眼,敏锐地盯着在丘下乱作一团的几个农人。顷刻后,立即迎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策马跑了下去。

  土丘下,三个干渴难挨的青壮和一个已为人母的妇女,正躬身摇晃着一位已倒卧在地的老汉。几个大人的嘴唇均已干裂出血,妇女背上的幼婴沙哑着稚嫩的嗓子啼哭不止。他们嚎啕痛哭的嘶叫声,闻之令人痛惜不已!

  蒙毅率卫队随嬴政来到农人跟前,眨眼间已将农人围在中间。

  年长农人猛然抬头,见自己已身陷骑兵包围,吓得跪在地上连连叩首道:“将军饶命!”

  嬴政下马走到农人跟前:“你起来吧。他是谁?怎么啦?”农人边拭泪边道:“老父随我们逃荒,走了两天滴水未进,已经渴死啦!”其实他的眼泪也早已哭干了!

  嬴政递上水囊:“快救!”农人一见有水,干涩的眼里立刻闪现出了一丝惊愕的目光,他双手颤抖着接过水囊:“家父已经死啦!如果大人应允,给孩子喝点行吗?”

  嬴政心头一寒,撂下一句:“可以!”转身上马而去,他的眼睛也潮湿了。

  嬴政回至高丘上,勒马转身见农人给孩子喂水后携家离去,却把渴死的老汉扔在路边。随着一阵怪异的叫声传来,他抬头向天空中望去,只见一群秃鹫已飞临上空,正在盘旋鸣叫,随时准备冲下去啄食尸体,便转脸对蒙毅道:“派几个人去,把尸体给埋了。”见蒙毅领命,率十余名护卫重又冲下丘去掩埋老汉。思绪激昂地举头目视远方,但见狂风中,黄尘遮天蔽日,四野一片迷茫,不由隐含怒意地高声唤道:“吕不韦!”

  自登基以来,群臣尽知嬴政临朝,也只是身在殿中,心却早已飞到狩猎场上去了。由于先王遗诏是由太后和丞相辅政,诸事皆由辅政重臣处置,所以几年来,大家也都未把嬴政看在眼中。不料在三天前的廷议上,往常很少开口的无冕王嬴政,却突然指责群臣:“面对大旱,只知放赈渡荒,而不想长远的万全之策!”最后还点了吕不韦、冯去疾等十余位大臣的名,并提出由他率队第二天就动身考察旱情!

  和往常一样,众臣在嬴政讲话时,仅是从礼节上必须做出一派俯首立耳,屏息聆听的姿态,致于他讲些什么,可以完全不听。没想到嬴政那天却象变了个人似地,所讲的每一个字都重锤般地敲击在他们的心上!虽然他们都清楚,在了解旱情、放赈救灾上,吕不韦已多有贡献,而嬴政的讲话似乎主要是冲着吕不韦的!这位长时间来对仲父百依百顺,将朝政完全交给吕不韦的无冕王,当众指责吕不韦“……面对大旱,只知放赈救灾、而不想长远的万全之策!”话虽不多,却使众臣受到了晴空突响惊雷般地震憾,愕然中全都不觉地抬起头来!

  说抬头其实也不敢抬头,朝庭的礼制岂容臣子在王上讲话时,露出半点举头张目,与王上对视的不恭!然而受震憾心理的驱使,又都想看一看此时的嬴政何以会变得如此成熟?于是便都以把头稍抬高一点,眼皮却上翻许多的窃视之法,来使自己的举止既合礼法,又能看清嬴政。不料这一看可把他们又吓了一跳,但见嬴政神情专注,面色肃然,浓眉下一双本来就大的眼睛,此时却象喷火似地巡视着殿中众臣!

  随朝辅政的吕不韦,坐在嬴政侧后的左边。秦国崇尚黑色,并以右为尊。凡有重大庆典百官俱着黑衣,相同的官吏职位不分正副,而是以职位前冠有“右”字者为长。因太后凤体不适,未能临朝,嬴政右侧的座位便一直空着。当然即使太后临朝,主事的仍然是吕不韦。此时随着嬴政字字在理,分量极重的讲话,及殿中众臣的反应,一种难以说清的滋味,便同时涌上了他的心头!首先他感到“儿子”自大婚以来,在王后紫娟的“调教”下,果然已大有展进。对于让嬴政与紫娟成婚,他先前只考虑到与齐国联姻,在政治和军事上的许多好处。见画像上的紫娟不仅漂亮,而且还大嬴政一岁,认为各方面条件均好,同时还便竭力说服太后及多位宗庙长老,让嬴政娶紫娟为后。而对司空马画像归来,对他所言:“此女极有心计,大王若娶紫娟,丞相应有所防备!”的汇报毫不在意,他不相信一个黄毛丫头,在他的眼皮底下会有多少“心计”。之后,对寝宫总管李茂曾说:“紫娟王后柔中有刚,常于笑谈中鼓励大王。”的话也不在意。此时猛然感到,若无紫娟“教唆”,“儿子”是不会有如此作为的!按理这应该使自己高兴,可回头一想,子楚驾崩至今,虽说自己以仲父之尊辅政,其实已经大权在握!既便再过四年至嬴政加冕之时,自己也只刚五十!由于诸事顺畅,这万人之上的“辅政”相位,已是越坐越上瘾,越做越搁不下来了!现在,从嬴政讲话的神态和语气中,他敏锐地感到不用再等四年,今日之后这小子便要开始“夺权”了……

  就在吕不韦集酸甜苦辣麻五味齐全地在心中翻滚之际,嬴政已结束了他情深意切、气贯长虹的讲话。吕不韦只有躬身表态的份了:“谨遵大王旨意,臣等从明天起将随大王视察关中旱情。”

  此时,当嬴政隐含怒意地唤出“吕不韦!”之后,随行众臣又是一怔!

  吕不韦把这一切全看在眼中,策马上前,沉稳地应道:“臣在。”

  “关中如此大旱,本王先前怎么会全然不知?”

  吕不韦见嬴政满脸怒气,却坦然地答非所问道:“微臣很高兴大王亲自过问此事。”

  嬴政对此答并不满意,转过脸来盯着吕不韦一字一句地吼道:“本王问你,关中如此大旱,本王先前怎么会不知道?”

  “关中大旱,颗粒无收已经两年,此事前已多次向大王禀报,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本王沉溺狩猎,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是吗?!”

  吕不韦不咸不淡地点头道:“大王已经自责,微臣甚感欣慰。”嘴上虽极恭敬心中想的却是:这小子夺权开始啦!因而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

  嬴政也点头着“好”了一声:“本王就喜欢仲父这种点到即止的功夫!告诉你,放鹰逐犬,追鸡逐兔那是昨天的嬴政。从今往后,本王将端坐庙堂,认真地临朝听政……”转身以马鞭指点众臣:“你等可得小心,今后如有差错本王绝不宽恕,特别是抗旱!”

  众臣俯首齐道:“臣等不敢松懈政务。”嘴上说“不敢……”心里却嘀咕:不是还未加冕么?三日前是百事不管,现在却在发号施令了……

  “吕不韦!”嬴政转过身来,再次高声唤道。

  “臣在。”吕不韦仍是一派坦然之态。

  “本王再问你,既然大旱两年,关中颗粒无收,全城百姓,满朝官员,数十万官兵的口粮从何而来?马匹家畜的饲料从何而来?”

  “秦国自先王孝公实行变法开始,历代大王均重视耕战。继惠文王占领巴蜀之后,昭襄王高瞻远瞩,派巴蜀太守李冰修建都江堰,已使巴蜀成为秦国粮食的主要产地。如今秦国境内已遍布囤粮万石的粮仓,咸阳四周更建有囤粮十万石以上的粮仓。一年旱荒对秦国来说算不了什么,今年是连续两年遭灾,所以情况就严重了……”吕不韦如数家珍地对嬴政一一道来,这些事大臣们都十分清楚,但听吕不韦这么一说,无形中还是引起了他们对惠文王、昭襄王及李冰父子的思念和敬仰!

  嬴政边听边不断点头,听完吕不韦的陈述,情感深沉地思念着道:“先祖昭襄王高瞻远瞩,大秦方有今日之基业!”转脸再问:“本王听说李冰因积劳成疾,病逝于都江堰工地,是真的吗?”

  “李冰之后,其子李阳继承其父遗志,他父子二人前后历时十年,都江堰才大功告成,父子双双都为修堰献出了生命。川西平原终于因有都江堰而彻底摆脱水旱威胁,成了大秦的第一粮仓!”

  嬴政深沉地思忖着:“川西的水旱灾害,既能因修建都江堰而一劳永逸。关中为什么不能也仿效此法而受益千古!”思量片刻,毅然下令:“吕不韦领旨!”

  众臣闻言大惊,无不骇然上视!

  吕不韦既喜又惊,尽管内心 极其复杂,外表却平静地沉声提醒道:“大王还未加冕亲政,不能独立下旨……”

  嬴政一听,昂然地转脸盯着吕不韦,大声道:“本王虽未加冕亲政,但今日也要乾纲独断,命你吕不韦尽快为关中地区的水旱灾害,想一个彻底解决的妥善办法。否则一遇天旱就自身难保!还怎么去打荡平六国的大仗!……”激昂地以鞭指点着满目荒凉的旷野,厉声质问随行众臣:“如此赤地千里,你们的心会痛吗?关中农人拖家带口,背井离乡,他们愿意吗?逃荒农人如果都不回来,岂不是自取灭亡吗?”如此一连数问,众臣哪敢再强调嬴政此时尚未加冕!全都俯首躬听,默然着敬佩不已。

  嬴政收回目光,犀利地盯着吕不韦:“让你领旨解决关中大旱难题,既是丞相之责,更是丞相之荣,本王就作不了这个主吗?”

  “此事大王可以作主,也应该作主……”

  嬴政转态,欣慰地道了一声:“那好!”以鞭指点着身后众臣:“人手不够随你挑,解决的办法必须快!”

  吕不韦抱拳一揖,躬身禀报:“此事臣已思虑多时,并作有《关中地区水网地理图》一幅,可惜此时未带在身边,难以一时说清。回咸阳后,微臣将向大王详细禀报。”

  嬴政听罢先是一怔,随即满意地“好”了一声:“仲父有此大作,本王怎么一无所知……又是去狩猎了对吗?”自嘲地一笑,再道:“仲父未雨绸缪,不待本王下旨,《水网地理图》已制作在先,本王十分欣慰……”

  吕不韦再次提醒着道:“大王还未加冕亲政不能单独下旨……”

  嬴政充耳未闻,毫不理会地昂首道:“这样吧,本王与众卿已经跑了两天,再跑下去也都一样,不如尽快返回咸阳,以仲父大作为据,将彻底解决关中大旱的问题,集思广益做一个决断。本王决心仿效李冰父子,使关中平原变为咱大秦的第二粮仓!”说罢两腿一磕,催马奔下高丘,循来路向咸阳驰去。

  众臣一见那敢怠慢,紧随吕不韦身后策马下岗,向已跑远了的嬴政加鞭追去。

  祈年宫正殿中,一幅巨大的《关中地区水网地理图》悬挂于图架上。

  嬴政坐于殿中,与众臣一道举目张望挂图,认真听取吕不韦的讲述。

  吕不韦手持短棒,指点着挂图道:“解决关中大旱之策,在于如何向泾河借水……大王请看,这是泾水流向,这是洛水流向,这是渭水流向。三水中泾水地势较高,水量丰足,从西北而下绕开关中汇于渭水,最后进入黄河。关中平原无法引用泾水的关键,就在这个‘绕’字,如果要让其不‘绕’,就需要掘通仲山,从瓠口引泾水横贯关中,如此则水到渠成。关中数十万顷平川即可变成良田……”

  嬴政耳听眼观,不由在心里暗暗叫“好!”,转态一想似有疑虑地思忖着问道:“既然仲父已有如此绝妙构想,为何不早作决策!”

  “微臣才疏学浅不识水工,掘通仲山,从瓠口引水,只是千虑之一得,若要变成现实,非有专精水工不可!”

  嬴政晃脑巡视左右及身后众臣:“大秦人才济济,难道就找不出一个能司水工之职的人吗?”见众臣默然无语,目光最后还是停在吕不韦身上。

  “大秦自都江堰之后,三十余年未兴水利工程,此类人才极为奇缺。如此大型工程更是无人胜任,”吕不韦愁苦地叹息着道:“微臣仅过五十,却已为此愁白了双鬓,实在没法解决!”嬴政深情地看了他一下,见吕不韦的双鬓确已有了灰白发丝,不由颔首着转脸再问:“都说大秦国势强盛,人才辈出。怎么连一个优秀的水工都没有呢?”

  李斯见众臣无语,便出班奏道:“微臣在自楚赴秦的路上,曾听人说韩国水工郑国,乃天下水工奇才,若能请到郑国……”

  嬴政决然地打断道:“大秦既然没有能胜此任的水工,就不是‘若能’,而是一定要请到。”

  大夫冯去疾思忖着道:“微臣也早有耳闻,郑国治水乃天下奇才……只是大秦对韩国已多次用兵,此等于秦有利的大事,韩王一定不会准其入秦!”

  冯去疾言毕,不少大臣更是晃脑着将冯去疾所言“韩王一定不会准其入秦”,变成了:“此等于秦有利的大事,韩王绝对不会应允!”然而,对此“绝对不会……”之说,有人也不以为然!依据之一就是秦比韩强,若派大兵压境,韩王必然松口……争来辩去,最后还是认为冯去疾所言“韩王一定不会准其入秦”似有道理。那么怎样将“不一定会”,转变为“一定会”呢?有人献策道:“请大王派使臣入韩,许以献粮献款,割地赔城,商借郑国……由于此法看来较妥,殿中立即响起一阵“臣附议!”“臣也以为此法最妥!”的声音。

  嬴政关注着众臣的议论,待吵嚷声平息后,朗声道:“为得郑水工入秦修渠,献粮献款,割地赔城,本王都在所不惜……”稍停后反问道:“如果韩王硬是不借,怎么办……?”见众臣默然无语,谁也答不上话,决然再道:“本王思忖借郑国之法有二,第一是派兵强借,但现在天旱缺粮,不宜用兵;第二是派人智取……”略作思忖,朗声唤道:“李斯、蒙恬领旨!”

  李斯、蒙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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