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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山狙击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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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而已。用得着叫小学生去列队欢迎接送吗?我保管这些叫无知少年去欢迎鬼子的人在国难的时候一定是汉奸无疑。真他妈的!”
向前进听到炮眼先生情绪激动,也点了点头:“说得没错!讨好巴结者,永远都是没骨气的人。”心中大有感慨。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当是此语。
他接着说:“人么,要的是自尊、自信、自强!想象真是恶心,叫小学生列队欢迎鬼子进村,这是只有和平年代的汉奸才做得出的事。”他想起那次在医院的广西籍的病友说的一个词:和奸!那个有着北方人豪强血统的广西籍人说的那句话,此时深深打动了他。
“和奸,和平年代的汉奸!”他出声低低地咒骂。
“说得好!和平年代的汉奸!没骨气的东西,应该趁早清除,免得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贻害无穷。”炮眼先生抬起能动的那只手,在空中比划着。“他日本人来就来么,做生意而已,他要有钱赚才肯来,大家互利互惠,用得着那么去巴结?叫小学生去列队欢迎,为什么不把他自己老娘老婆打扮得花姑娘俏俏的拿出去孝敬鬼子,讨鬼子欢心?恶心不恶心?今后老子要是见到这些人,一定一枪一个,为民除害,防患于未然。”
“有道理,坚决支持!”听到的兵们都说。
“他妈的,生活中是有一些对外国人极尽屈膝卑躬之能事的人,甚而不惜降低自己人格、国格。老子们军人为什么要在前线打仗?不惜流血牺牲?为的就是要不屈服,要打出中华民族的雄风脊梁。老子们要讨好日本鬼子还不比他们地方官员更容易?只要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对入侵之外敌不做一枪一炮之抵抗,讨得欢心的岂止是几个小小日本财团的考察人员而已?真他妈的猪头!你们说的对,和平年代的汉奸!还好,老子们心中怒火,有个出气筒!打他越南小狗日的!哪一天也这样揍日本鬼子那可解气!哎呀,你们这个同志轻飘飘,怕只有八十来斤,不过我们到前面的草坝子上也歇歇气,抽支烟?我身上有连长亲自给我的一包奖励红塔山,今天我大方一点,遇见你们从前线下来的,大家又投缘,我奉献出来。到前面去,大家消灭它!千万别跟我客气!”
听说有白吃东西,大家来了精神,都说好。
“放下担架,休息一阵,抽支烟,聊聊天!”到了草坝子上,那个抬担架走在后面的兵自语着说。
担架放下来了,那个兵又呵呵着说道:“我好像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曹景文,曹操的曹,战友们叫我草包。曹操这个本家的先辈不错,我喜欢。”
熊国庆笑着说:“曹操是个奸雄,为人所不齿。是你祖宗,你不觉得有点令人失望,脸上无光什么的?”
向前进坐下地,接过曹景文的烟来,一面等着火,一面说:“熊国庆
你刚才那样说就不对了,当年天下并不是刘家的,能者得而居之。曹操这个人不错,文武全才,是我最佩服的历史人物。他统一北方,进而挥兵南下,想要一统江山,让老百姓过好日子,这是不错的。不过罗老先生写书的时候是站在封建正统立场上,维护刘家的,把曹操写坏了。我们中国人都有种呆气,容易被蒙蔽,凡事缺乏自己的眼光识见。大家都站到了刘备那一边,一片声骂曹操。刘备是个什么东西?没半点本事,只因为沾了祖上的光荣,不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田亮说:“历史很深奥,我们后人倒是可以这样褒贬不一,但是在当时当事,换了我们可能就很难说。我也不大赞同刘备,这个人最终没什么作为,意气用事,可怜了诸葛亮一片苦心。”
熊国庆呵呵着道:“嗯,你这话更深奥,一般人听不懂,不过蛮有道理的嗦。还是不要说这些,免得起争执,老子们老是争论这些无用的东西,有时候还动肝火,想起来真是可笑。田哥,把你的火借来一下,看看这红塔山的味道跟我们上次得到的有何不同。班长,是不是把你的脚伤口处解开看一看怎么样了?那么长时间了还不好,可能有点问题。”
向前进说:“有点发烧,可能这几天没吃药,开始反弹了。回去再说,让专业人员来动手。”向前进问曹景文还有多远,曹景文说:“不远,还有几分钟。反正回去也没事,就多休息一会。等等,我们排长过来了,看他有什么话说。”
在前面的排长提着枪,过来问道:“你们侦察兵是不是到我们那里去吃饭?那得要早点走。”
向前进看看天色,真不错的好天气,于是说:“那倒不忙,反正不远了,休息一阵再说,不争那几分钟。”
大家在这个草坝子上休息一阵,抽了一支烟,又说笑了几句,然后才起身,往附近的驻军营地去。几十人前前后后过了草坝子,沿着山脚没走多远,前面是一条小溪流,溪流里的水泛着金光,蓝天白云,风吹起来,大家都觉得有一种久违了的轻松。
“他妈的,这风吹起来让人爽利!”熊国庆说,大家都赞成这话,说的没错。
几十天的潜伏生活,让大家憋闷得慌,这一下不但身上享受着阳光的普照,更有这样的流水,峰峦,树林,山谷,别提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年轻气盛的战士,有着令人钦慕的热血活力。完成任务的轻松和回去休整的渴念,让大家在这个晴空下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
“他妈的,这真是多好的天气啊!能天天这样优哉游哉就好了。”熊国庆又说。
“不错不错,是的是的。”大家又都赞同。
能天天这样那当然是最好不过,每个人都那样想。可是他们是战士,战士不能长久地享受和平。和平不是战士能享有的,战士必须时时刻刻处在临战的紧张豪迈中,用他们手中的钢枪和胸中炽热的鲜血,来捍卫和平,来为大多数人来换取和平。
和平的确来之不易,诚然是他们这些人用生命换来的。所以他们尤其能感受到和平的珍贵。他们珍惜这和平时刻的每一阵风,每一缕阳光,每一片湛蓝的天空。他们对自然的这一切都有深厚的感情,在刚刚经历过生死的搏杀后,他们现在可以来这样稍稍享受一下。
曹景文觉得这些从前线下来的人很奇怪,他们很可能已经麻木了战阵杀伐,刚才的经历对他们而言已是恍如隔世,这些人早已经想不起来。他们看起来是那样快乐,很容易满足的快乐。这种快乐来自大自然的赐予,是多么的平常。
其实每个人只要不贪心,没有太多的杂念,那么快乐很容易得到。
但是他有点不明白这些人,他们何以能这样看淡生死,他有点读不透大家。但是刚才的结交没有错,那一包烟值得,他从他们的身上得到了某种精神上的永恒的食粮。
他身边的这些人毋庸置疑是一群国之悍兵,他们出生入死,毋庸置疑都将生命看得很淡,从不放在心上,在枪林弹雨中绝不吝惜。他们在彼此的相处中,每个人都绝对的相互信任,从没有利害攸关的自私之念。也许以后,大家在和平年代中彼此会因为天各一方而难以相见,忘记这一段人生的生死岁月。但只要有了困难,通了声气,彼此仍然会互相为对方而不惜生命。
“曹大个子,你们地头附近有没有水?河流之类。”向前进突然问。
“有啊,我们连队就驻在河边。马上就要到了,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洗澡不是?没问题,就是女同志多点。”曹景文回答说。
“呵呵,女同志多好啊!漂亮吗?”大家纷纷问。
“哎呀,你们真是的,听见女人两个字眼里就闪光。我只想一个多月没洗澡没换衣服了,大家马上可以轻松下来,洗澡换衣服,找烂裆药,过几天人的日子。”向前进也快乐地说,禁不住吹起了口哨。
“班长,你比我们还高兴哦。”熊国庆说。“战地医院,女同志当然多。想起来了,不晓得离我们上次送葛朗台和武安邦去的那个医院有多远。你们哪个打开地图来看看哦?我想起武安邦那个家伙可能交好运了。”
“有这个可能,你羡慕吗?改天也吃越南人一颗花生米就好说。”黎国柱取笑道。
“这个代价可太大了,不合算,还是不要了,我大方一点,机会让给你怎么样?”熊国庆嘿嘿着说。又道:“其实这方面的事情,你要问班长,他最有经验。我听说上一次他把战地医院的护士们魂都勾走了,班长就是班长,打仗第一,这个勾引少女魂魄的能力也天生俱来,我们不服不行啊。你们看,班长口哨越吹越响了,自鸣得意怎么的?”
向前进拿着枪,呵呵着说:“我吹口哨又不犯法,不可以啊?法律好像没有明文规定不准吹口哨的。我吹,我吹,我吹吹吹!哎呀,熊国庆你说的没错,这天气真他妈的不错!我只想找个地方,吃住下来,休息几天。找个医生看看我的脚,别又像上次外面完好,里边却化脓。我总觉得少掉了一个趾头,走路不得力。”
“那倒是!看医生是要紧事。不知这次你还能不能像上次那样受欢迎。上次的事,虽然我们没有亲见,但是随事出有因,必不会是没有根据。这次我们可要眼见为实,你莫想抵赖。”
“没有的事,别那么无聊,这样可能会让你们失望。我看看炮眼先生,他眼睛闭过去了,莫不是晕了?炮观员!”向前进在担架边喊了一声。
炮眼先生睁开眼来,笑了一下。他的嘴唇有些发白,一张小脸,几乎被长长的头发全部遮掩住。
“我还以为你昏迷了,没事。”向前进看着他,安慰他道。
“差不多了,还有一口气。你越来越瘸了,呵呵,医院到了没有?”他脖子僵直着不能抬动,笑起来很难受。
“快了,你坚持一下。”
“我没事,觉得很打瞌睡。”
大家顺着溪流缓缓而上,又转过一个山脚,到了大路上。大路外边是一条河,河对岸边是芭蕉林。远远看去,里面隐隐约约有很多帐篷。但是看不到任何人。
过河去的木桥上有几个站岗的兵,向前进用眼睛四处看了看,这里附近应该还隐伏着暗哨才对。但是他们看不到。这时候从对面的芭蕉林中走出来一队巡逻兵,过了桥,往这边来了。
“那是我们连的人,我们负责这里的防务。”大喇叭跟上来,对向前进和几个侦察兵说。“我们从前面那里的小路上下去,别的地方不敢走,怕地雷。他妈的,前几天我们连别一个排的兵站哨,被敌人特工在背后脚跟边埋了地雷,真是他妈的变态!我要是特工,暗杀的话直接将人干掉不就得了,他们可不,悄悄地在你身后埋了雷后躲在一边去,弄出点响动后等你过去看,他们等着看热闹。所以我们大白天的也不敢放松,巡逻得紧。这下可好,不意间将他们的老窝端掉,应该可以轻松几天。但谁知道还有多少?也许来骚扰我们的不是他们。小心走,别走边上。我听连长他们说,过来的特工指挥官是一个女的,人很漂亮,在我们这边受过驯,还到过南京军区。是个高手,不晓得以后还有什么变态的招儿,用来对付我们。”
曹景文边走边回头:“老子怕个卵,昨天还不给我打了一个。越怕越见鬼,越冷越吹风,这是古话,千万别自己吓自己。”
“草包,你小心走,别踩到一边去,中了招。小心你担架上的人。”大喇叭提醒着他战友,又对侦察兵们说:“他因为姓曹,所以得了绰号草包。以后只管这样叫,别客气。”
向前进说:“这样不大好吧,草包这个名字有点带侮辱性。”
大喇叭说:“有什么不好的。你这不刚叫了?”
大家笑起来,跟着前面的人小心翼翼地顺着小路下去。
下到河边,太阳被一团白云遮去又出来了。山梁上的一团团的白云正在起身离去,消失在山那边的空中。
前面的俘虏被反绑着,走得较快了点,离大家有了好几步距离,人已经到了河边。
“喂!走慢一点,走那么快是不是想逃跑?”向前进听到前面的人中有一个发出大喊。但是那个俘虏不管,顾自走着,已经到了桥头前面。桥头上两个哨兵枪一交架,挡住了去路,俘虏停住了,眼里露出凶光,仇恨地看着那两个兵。
左边一个望着他嘲笑道:“你他妈的,色厉内荏!不服气啊?不服气你用轻功逃跑啊?来来来,蹬萍渡水,从这里河面上往下逃走。呵呵,我们用枪子弹为你护送,好不好?猪头!没用的,轻功也没用的,快不过子弹,乖乖!老实点吧。哈哈!”
“他妈的这小子一脸的傲桀不驯,骨头蛮硬的!拽什么?阶下之囚,还死充硬汉,不识时务!我打你小狗日子!”右边那个兵横过枪托,一斜身子,往他小肚子上来了一记。
那俘虏被打翻了过去,仰天倒在地上。
这里押送的几个跟了上去,接着又一阵枪托脚尖,边打边骂:“你他妈的还真摸准了我们的政策,不准虐待俘虏是不是?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老子们先打了你再说!”
俘虏躺着一声不吭,任人踢打,决不讨饶。
几个侦察兵都上去拦住大家:“算了别打了。要讲政策!”
其实大家主要是看这家伙真的是个汉子,动了英雄惺惺相惜的恻隐之心。
“记住,他们是侦察兵,专门对付你们特工的。现在他们替你求情,你要感谢他们才对!”几个人把他拖起来,继续押着走。
河水在缓缓流淌,晴天白日,风很暖和,向前进跟着大家走在河岸边,看着芭蕉林里的绿色帐篷一座一座,不知有多少。大家知道这是野战医院,河岸那边又出现了两三队巡逻人员,在对附近进行巡逻。
如果没猜错,马小宝应该就是在这里,不知道他的伤情怎么样了,想必应该完全康复,无有大碍,不用大家担心。
走上桥头的时候,对岸河边有一个穿着崭新绿色军装的人出现在大家的眼里。
2。
“哈哈,硬是奇了怪了,说曹操,曹操就到,真是灵验得很!”走在前面的熊国庆忽然大声叫道,“你们看是谁来了?武安邦!”
“果真的,是武安邦来了。我还以为是马小宝呢。”黎国石说。
他哥哥道:“武安邦跟我大块头,马小宝没他那么高大。问问他怎么在这里出现,班副呢,应该也在这里才对。”他跑上去几步,问道:“武哥,怎么是你,巧遇,巧遇。你长白了,也胖了,笑嘻嘻地,讨到老婆啦?你看看我们几个,就要变瘦猴子一般。你的伤怎么样了,好了没?”
武安邦站在那里只是嘿嘿笑,着看着大家,不住点头,一句话不说。看到向前进过来,仍旧是一阵傻笑着。但还是记得敬礼,喊了声报告。
向前进也嘿嘿地笑着:“武哥,你报告什么?是不是真的像黎国柱说的,在医院里找到老婆了。说来大家分享分享?看样子你的腿上伤口全好了,恭喜你,没事了就好。哎呀,看来我们来得不好,出现得不是时候,你后面来人了,好像是来找你的,呵呵!我晓得了。”此时有一个护士长跟着从芭蕉林里走出来,站在武安邦的后面,脸上红红地。
大家齐刷刷盯着她看,那护士长被大家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大家就都笑,看着武安邦嗷嗷地起哄。
驻防这里的兵也停下来好些,跟他们瞎起哄。
“搞错了,搞错了!她是我们地方的,老乡而已,我晓得你们笑什么,没有的事。”武安邦脸也红了,分辨着道。
“此地无银三百两······”熊国庆看着黎国柱,“黎国柱,你说下一句是什么?我不记得了。”黎国柱接着说道:“隔壁阿二不曾偷啊!”两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大家又都笑。
“看看她手里拿着什么?”向前进对大家说。大家就要过去,那那个护士手里的包裹。
武安邦赶忙伸开手,拦住大家道:“不许你们欺负人!要过去,先过我这一关。”
“武哥,你要表演英雄救美嗦?来啊,我跟你打一架。哈哈,还好我们不是坏人,晓得打让手,否则,不抽你底火才怪。如果是好东西,趁早拿出来我们分享了再说。”熊国庆过不去,对着武安邦胸口来了一拳,呵呵着说道。
武安邦就回头去道:“我叫你别出来了,你偏出来,这下可好。大家都晓得了,让他们笑话。”
“哇哈,承认了!”大家都笑。
“算了,大家别为难他们。其实也没什么,老乡相见而已。战场上,老乡情谊珍贵,大家都晓得。”向前进赶忙给武安邦打圆场,以免大家再取笑下去。“说说看,你怎么到了这里来了?葛啸鸣呢?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难道是感染什么的,先走一步了?”他这一说,大家倒都是吃了一惊,静下来,等武安邦回答。
“不用担心葛班长,他没事,好得很,比我先出院几天。我们正准备返回去找你们,约定了等会儿在这里见面。他应该到了,再等等看。”
“这不是我们上次送你们去的医院,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向前进问。
武安邦嘿嘿着说:“这个,这个么,我来这里看老乡,没想到你们撤回来了。你们都瘦了,哪,那边不是葛班长来了?我们约定了这个时间,还好他准时。”大家顺着武安邦眼光,回头去看到刚才来时的大路上,走来一个人。
大家都很兴奋,让过了其他人,都在这里等葛啸鸣。熊国庆大喊一声:“葛班长,你来啦嗦,我们在这里等倒起你,你放大脚走,快当点。”葛啸鸣抬起头来,不晓得哪里有人在喊他,东张西望。
“我们在桥这边,你快点过来。”黎国石走了两步,到桥头上向他招手。葛啸鸣也好像看到大家了,就加大了脚步。
大家等着他走下大路。
桥头上站岗的那两个兵中的一个道:“不好,不好,不要叫你们的人走近道,小心踩上地雷。赶快叫他回头走你们刚才的小路。”另一个赶忙用手向他挥动,做着后退的手势,一边喊道:“喂,地雷!有地雷!”
地雷,是最好的阻止人通行的话。
葛啸鸣已经从大路上下了几步,赶紧停住了,慢慢地往后退。
黎国石跑过桥去,用手指着道:“副班长,你赶快走那边的小路上下来。”
很快葛啸鸣过来了,跟黎国石一起走过桥上,到了大家身边。大家相互问候着,都很激动。
“老葛,你也胖了许多。”向前进呵呵着道。
葛啸鸣用他那特有的太监声音回答:“没办法啊,护士们天天给打针输营养液,我的老天爷,我老葛长这么大,何时输过液?一天一瓶,有时一天好几瓶。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想不长胖都不行。真的没办法啊!”说完,他用手摸着自己的肚皮,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忽然瞥眼间看到大家身后还站着一个人,赶忙打招呼:“张护士长,你好啊!你走后,可把我们武兄弟想的。”
大家目光一齐又转过来,集中在送武安邦出来的张护士长脸上,向着她呵呵呵傻笑。张护士长倒是很大方地对葛啸鸣问好,说:“葛班长,你的伤口没什么事了吧。看你们这个班的人可真是让人羡慕,一个个比亲兄弟还亲。难怪你们放心不下,要急着上山。现在不用上去了,走吧,我代表我们野战医院的护士欢迎你们。”
“谁说你能代表医院的护士们欢迎他们了?我老人家说不行!”有人一掀着芭蕉叶,从路坎下走了上来。大家吃了一惊,看时只见是一个中年男医生,摇着头出现在眼前。
“要知道野战医院是永远都不欢迎前线的官兵们的,不过你们不少胳膊不缺腿,完完好好地进来那又不一样。别在这里站着了,张护士长,还好这里有较多的人,又是大白天,不然孤男寡女,影响多不好?唉,时代变了,改革开放了,人的思想也就变了。老子白天要医治伤病员,晚上要防特工指挥打仗,还有不管白天黑夜都得要防着你们这些男男女女的乱来,不容易啊。全天下就是老子最累最辛苦了!”来人又大发感慨,叹气劳神。
“院长?真的是你!”向前进赶忙上前两步,敬礼。
这个院长被他突然的举动搞得吓一跳,赶忙退了一步,茫然地看着他。挠着头顶上稀落了许多的头发,道:“哎呀,你是?”
向前进嘿嘿嘿傻笑。
院长突然一伸脖子,说:“啊,我老人家终于想起来了,你别说,我说看对不对?你是姓向,叫······等等,这名儿我老人家印象很深,绝对想得起来的,叫这个这个向······向什么来着?我再想想······啊哈,想起来了,向前进!向前进!没错么?我老人家记性怎么样?要不是老子事情多,整天忙得后脚跟打到后脑壳,根本不用想那么久。哈哈,向前进,又看到你了。你没事儿么?我个女儿天天念着你!只差给你烧香拜佛,去佛祖那里许愿了。”
向前进脸上倒有点不自在,像刚才武安邦那般红了,扭扭捏捏地道:“呵呵,呵呵。院长你真会开玩笑,你老人家怎么到了这里来了。这里条件好简陋,不像上次的地方,比起那差得远了。”
“唉,我老人家一辈子干革命,思想是先进的,哪里有需要就总是第一个上前,冲到哪里去。你们呢?浑身上下肮脏得不行,又到哪里去来?不会是刚从河内那边跑回来的。千万莫告诉我刚才他们押着的人是越共中央总书记或者是他们的国防部长,你们捉来的。不多说了,我要去看看你们的那个战友,如果不行,我老人家将亲自出马,为他主刀。嗯,小兄弟,等会儿再跟你聊聊。我走了,张护士长,你也跟我回去。我刚才是来找你的,要点东西,那个脑部重伤的病历,我估计加重了,可能要尽快转院到后方去。她们说你拿着包裹出来了,老子就晓得你们年轻人的事,哎呀!走了,言多必失,你们不爱听,说多了讨人厌。小向同志,等会你来找我或者我来找你,我老人家先走了。当哩咯当,当哩咯当······”院长大人哼着歌子,从路坎边直接下去了,这里大家“再见”还没说完,老人家已很快消失在芭蕉林叶中。
张护士长就对武安邦说:“你带他们先去连队的驻地,我等会再来看你们。”说完,跟着院长大人走了,等会她还得要到芭蕉林中的各帐篷里去巡房。
“呵呵,想不到那个张护长挺在意你的,巴你得很。几天工夫,武安邦,世界改变了哦?”葛啸鸣呵呵呵直笑。
黎国柱说:“刚才熊国庆还羡慕你呢,武哥!硬是给他说准了,你交了好运。他也愿意······”
熊国庆打断他的话道:“黎国柱,你晓得个喘喘,他那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你以为每个人中了枪都能像他那般幸运不死?还能在医院里相好个护士?”
“什么叫相好啊?我们那是老乡相见,没别的。你们别越描越黑了,真要是流言蜚语起来,组织上那是要法办我的。”武安邦说。
“是啊!这种事可大可小,大家千万别乱说。”向前进点点头,拍了一下武安邦的肩。
“班长,你现在倒向他,跟他做了一伙嗦?我晓得为什么了。”熊国庆看着两人,暧昧地笑道。
“没有的事!”向前进急忙分辩,“大家平心而论,是不是这样?”
“晓得!你们心中有鬼。”大家哈哈哈大笑不止。田亮接着说道:“武安邦,大家是不是好兄弟?医院里那么多护士,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要不要我们教你?别装蒜,否则······”他扬了扬拳头。
武安邦说:“这怎么行?我跟其她护士又不是很熟,再说你们真的别拿我来说事了好不好,真的拜托各位了,行行好,真的没你们想象中的那回事。”
“我们还是走吧,重色轻友的家伙,别跟他们废话了。”熊国庆扛起枪,“我估计刚才那个院长大人应该会快板,有时间跟他学一学是正经。当哩咯当,当哩咯当······各位,刚才他们是不是押着俘虏走这里过去的,怎么还不见来喊我们吃饭哦,我真的饿得狠了。”
“走,吃饭去!”大家都觉得饥饿难当,纷纷跟着熊国庆往芭蕉林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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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野战医院 下
3。
到了连队驻地,那个排长很热情地向他们连长指导员介绍了大家。听说是从前线下来的侦察兵,他们连长指导员都很敬佩,刚好他们连队改善伙食,连长大喊一声:“炊事班,鸡汤端出来!”
听说有鸡汤喝,大家那个开心,都不客气了。
很快,大家蹲在地上,浑身脏兮兮不说,更面黄肌瘦,像一群叫花子,或者不如说更像是一群饿鬼;都不说话,每人呼噜呼噜先喝了一大碗鸡汤。那个香喷喷啊,大家都只觉得是人世间最美味道的东西了。想不到他们在这里的生活开得那么好,大家直羡慕。
喝完汤后,向前进对这个连队的几个主官说了,除了炮观员打死的人外,刚才那一场战斗,被他们消灭的敌人都记在这个连队身上。那个连队的几个主事的很奇怪,当问明了是因为侦察兵要保密,不能被敌人特工盯上时,那个连长笑眯眯,说道:“这样不大好吧,当然如果你们坚持,我也不反对。但是你们能不能帮我们写一则材料什么的······”向前进就说:“这个绝对没问题。你们在报道的时候别写我们就行了,这样是不是更容易些?”
“那是当然。宣传是最重要的,我的兵很少能这样对特工大打出手,而且这样完胜,还捉了一个少尉,更是踢到宝了。炊事班!多炒几个菜给他们前线下来的,人家辛苦不容易,一定要让大家吃饱吃好。动作要快!还有,只要我还没通知你们说不用煮他们的饭,就一直管招待,哪怕他们住到下辈子都行!听到没有?”连长大喝一声。
炊事班的班长跳起来,向这里的最高长官立正敬礼后应答道:“是!”叫手下人过来收拾地上碗,再去预备饭菜。
连长叫给烟来。很快命令又被彻底执行,每人拿到了一包红塔山。
“事务长,直接给团长那个老狗要他们这些人的粮草。”连长又发号令。
“是!”事务长那个动作快,立马转身去连部打电话。
连长对自己的命令总是能立即不折不扣地被执行感到异常高兴。权力这个东西就是好,在军人这里,有权力就能贯彻意志。
吃了饭,大家又借来肥皂和洗衣粉,到河流下游一点的地方去洗澡洗衣服。太阳光很厉害,衣服洗过后,拧干晒一阵就可以穿在身上。
现在其他人在驻防连的帐篷里休息,向前进和武安邦过来找炮观员。大约是下午两点多钟的样子,河边的野战医院里很安静。向前进脚上的伤还没有得到医生的看护,刚才湿了水,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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