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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贵女-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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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天、三天……连续三天,她送去的饭菜赵紫君都没有动,这回烧火丫环有些慌了。于是,赵紫君饿了三天之后,夫人才知晓赵紫君绝食这事。
“紫君,你别干傻事。”夫人心急地拍门,贴着门朝里面大声说话,没有赵书仁命令,侍卫根本不肯开门让她进去。
“母、母亲……”里面有很轻的声音微弱传出,夫人紧紧贴着门缝才勉强听得清楚。
“我、我没有做傻事……我、我只是、只是生病了。”三天没有吃东西,赵紫君这会已经虚弱得没有半点力气,简简单单一句话,她费了好大的劲半天才说完整。
“生病了?”夫人心里大为着急,从门缝朝里面大声喊道:“君儿,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我、我不知道……”
这句话似是用尽了赵紫君的力气一般,夫人等了半天也没再听到动静。
“给我开门,我要进去。”夫人担心得不行,冷着脸瞪向侍卫,怒声喝道。
侍卫看了夫人一眼,态度说不上恭敬也说不上傲慢,只是十分平淡的道:“对不起,夫人,没有老爷的命令,我们不能开门。”就算你是夫人也不行。
“二小姐她生病了,现在情况不明,你们不开门,难道要看着她死在里面吗?”夫人怒急攻心,喉咙一甜,差点吐出一口血来;但她硬是将吐到舌尖的猩甜压了下去,她再着急也不能在这些下人面前失仪,更不能让他们看见她的狼狈。
这个指责很重,侍卫们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决定给夫人指条明路,“夫人,不是我们不尊重你,而是老爷的命令我们不敢违背。”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你这个女主人不及男主人重要,他们又不是脑袋被门夹了,怎么可能因为同情而做出违背主人命令的事。
“夫人若是想见二小姐,不妨去见见老爷?”只要老爷同意她进去,他们绝对立马开门让她进去。
夫人想了想,知道自己在这耍横迁怒也无用,又不知紫君的情况怎样,她还不如赶紧去求那个薄情的男人。
夫人恨恨扫过他们,冷冷哼了一声,这才转身找赵书仁去。
夫人在赵书仁面前,是极少露出脆弱可怜一面的;大多数时候,她都端着得体的温柔端庄,不失仪不失礼。
但这会,为了让赵书仁同情赵紫君,她不得不放低姿态,一见面立时就堆出一脸愁苦相。然后再来个未语泪先流,安安静静的流泪那才是最惹人怜的。
从来没见过夫人这般柔弱模样的赵书仁,果然被她给吓到了也心软了,一问之下得知赵紫君病了,并且连续三天粒米未进。
在夫人的暗示下,赵书仁隐约的想起了赵紫君往日的好,渐渐的便起了恻隐之心;再想想眼下赵紫凝的情况,他有心要留着健全的赵紫君日后照顾赵紫凝,这也就是他虽一直软禁赵紫君,却并没用刑损伤她的原因。
万一赵紫君这会真出了什么事,以后……。
赵书仁眉头一松,夫人见他神色松动,心里暗自欢喜,顿时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劝动了他,君儿这一病……出来之后大概可以不必再被关回去了,总算没枉费她半天卖力伏低作小扮柔弱可怜。
而赵书仁确实也动了将赵紫君放出来的念头,然而,他刚张嘴还未说话,外面忽然有个亲随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老爷,大事不好了……”亲随人未到,声却先至,进入室内才发觉夫人也在,立时讪讪住了口。从他的神情不难看来,他要禀报的事并不想让夫人知道。
掠了眼夫人,又看了看赵书仁,一时站在原地不知是进是退才好。
赵书仁眉头一紧,当即对他招了招手。亲随悄悄瞥了夫人一眼,快步走到赵书仁身边,低头凑近他耳边,小声迅速的禀报起来。
“什么?是真的吗?”赵书仁眉头几乎在瞬间蹙成川字,脸色更似染了层墨的黑,他说这话的时候猛然站了起来,完全忘了夫人还在。
“我出去看看。”说罢,他转身就匆匆往外走了,将夫人彻底的晾在当场。
亲随倒是看到夫人一脸焦急的等待在原地,可他看了看前面快走得没影的赵书仁,立即知机的将出口要提醒的话吞了回去。
夫人张嘴想喊,可是她还未喊出声,赵书仁已然不见人影;可见他走得有多急,夫人不禁心中大恨,只差一句话的功夫,就能让他同意放君儿出来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令他如此着急?
------题外话------
咳咳,赵紫君不会轻易放出来的,就算到时出来,也肯定不死也得脱层皮。
第86章 作死谁拦得住
4
“旺财,快去,先派人到一品香设法将那个人截住,我随后就到。”一出正屋,赵书仁立即马不停蹄的下达命令。
这个时辰正是饭点,有人在一品香闹事,牵扯出相府的大少爷曾买凶杀人。
且不管这事是真是假,赵书仁都必须以最快速度将那个闹事的人悄悄拿下,先将这闹心的事情压下去再说。
旺财应声飞快转身去安排了。赵书仁望了望天,默默叹了口气。希望今天在一品香吃饭的人不太多,希望那些雅间里没有他的同僚死敌……,否则相府的声誉……。
可是世事岂能事事如意,赵书仁越是希望它不存在的东西,偏偏事实越是相反。
一品香可是京城为数不多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好酒楼之一,这会的一品香当然人满为患了。而且好巧不巧的,有人闹事时,正有赵书仁的几位同僚在雅间吃饭,其中还有一位是负责监察百官品行的御史。
一品香到底发生什么事令赵书仁如此着急呢?
这事得从半个时辰前说起,华灯初上时分,一品香的大门迎来一拨又一拨的客人。有一位肤色偏黑长相憨厚的外地人刚好来到附近,刚好听说一品香的饭菜出了名的好吃,于是他低着头随着人潮就进来了。
他孤身一人进入一品香之后,独自寻了张角落的桌子;安安静静坐下,然后点菜,安安静静吃他的饭。
问题出在就出在他结帐的时候,左摸右摸上摸下摸,全身上下能摸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在伙计伸长脖子等待中,他愣是半天也没摸出一角银子来。
“我的银子……不见了?”这个外地人长得有些黑,但长相看着憨厚;伙计暗下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憨黑。憨黑将空空手掌摊在空中,满脸呆蠢的憨样,诧异的咕哝,“刚才明明还在!”他记得刚才进店还摸了块银子给店伙计带路兼给他找桌子呢。
可惜眼前这个等着他拿银子结帐的伙计不是之前得到他打赏的伙计,这会伙计伸长脖子望穿秋水的等,结果只等来一句银子不见了!
伙计的怒火蹭一下就蹿上头顶,立即就露出狗眼看人低的本性,阴阳怪气道:“我看不是银子不见,是你根本没带银子吧。”
“看你生得一副憨厚老实样,谁知道是个吃白食的;真是人不可貎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过你也不打听打听,一品香是什么地方,你居然敢到这来吃白食。”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的。
憨黑面对伙计轻蔑的指责,愤怒地挺着胸膛,腾地朝伙计站的地方踏了一步,怒道:“我不是。我的银子……刚刚还在,一定是刚才有人趁我不注意的时候,顺走我的钱袋。”
伙计被他大声一吼,气势一弱顿时怔了怔。虽然明知憨黑说的可能是事实,不是事实的人没胆这么理直气壮吼人。但这会憨黑没银子付帐也是事实,他可不会因为憨黑银子可能被偷就不用付帐。
“我管你有没有被偷,你现在只需将饭钱结了就行;至于抓小偷的事,你自己到官府报案。”那是官差的事,跟他一个店伙计没关系。
憨黑被伙计一吼,顿时呐呐住口,一张脸涨得通红。这是个实诚的孩子,知道自己没钱付帐理亏呢。
憨黑果然弱了声,为难地讪讪道:“可是……我没有银子,怎么结帐?”
伙计一听,怒火又蹭蹭直冒了;他收回刚才称赞憨黑的话,没有银子不会想其他办法筹银抵帐吗?真是死脑筋的笨蛋!
“怎么结帐?”伙计真正火大了,如果不是看着憨黑长得比他高大,他就要冲上去扯憨黑的领子质问他。“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值钱的东西?”憨黑一阵茫然,但随即想起似乎他还真有值钱的东西可以用来抵饭钱。
于是,又在身上摸索一阵,终于摸出一块硬硬的凉凉的滑滑的——玉佩出来。
“这个给你抵饭钱,够了吧?”憨黑留了个心眼,拿着玉佩在伙计眼前晃了晃,在伙计点头之前并没有将玉佩交出去。万一伙计拿了玉佩却赖帐说不值钱他该怎么办?他全身上下已经再拿不出其他值钱的东西来了。
伙计皱眉,伸手要抢他紧攥在手的玉佩,“你拿来给我看看到底值不值再说。”
“怎么不值。”憨黑露出一个果然如此,幸亏他早有防备的眼神看着伙计,愤怒的举高玉佩在空中扬了扬,“这可是你们京城有名的贵公子给的信物,怎么可能不值一顿饭钱。”
“如果不是我身上的钱袋被人偷了,我才不会拿这块玉佩来抵帐;要知道这可不仅仅是块玉佩,它可是要回尾款的信物,拿着它可以拿回一大笔钱。”憨黑小声不满嘀咕,他说得快声音又小,又不是纯正的本地腔,是以伙计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不过,前头那句伙计可是听清了,“贵公子的信物?那家的贵公子?你不肯拿给我瞧瞧,那你说出他家的名号来总可以了吧?”
伙计这话本是好意,只要憨黑报出玉佩主人的名号,他自然就可以判断出那块玉佩值不值钱了。要知道,在京城有钱的贵公子多如牛毛,可真正富贵的没几个他不知道的。
而那些所谓贵公子的底蕴他自然也是知道一二的,有些平日爱滥竽充数,有些是实打实的富贵,从不屑干以次充好丢面子之事。
谁知憨黑对伙计的好意并不领情,反而紧张地将玉佩往怀里一收,警剔地望了望四周,才看着伙计,故意压低声音道:“按照我们行规的规矩,不能泄露买家的身份。”言下之意,这玉佩的来历他不能告诉伙计。
伙计一听,再三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了,指着憨黑立即不客气地大大咧咧骂开了。
“好你个黑大个,我好心好意帮你出主意,你却推三阻四,我看你压根就不想付饭钱,就是来这吃霸王餐的。”
“我……我没有。”憨黑憋红了脸,不自觉提高了声音反驳。
说罢,为了证明他没说假话,小心翼翼将玉佩递到伙计眼前晃了晃,“诺,看清楚上面的字了吧?现在知道我没有骗你,这真是一个贵公子的玉佩。”
这一晃,伙计还真看清了,看清之后他吃惊地叫了出来,“赵?默?”
不错,玉佩一面的纹饰里就钳着一个赵字,而另一面是个很清晰的默字。
憨黑所在的位置虽然是大厅角落,但他人高马大,那口外地腔调又明显;在他与伙计僵持的时候,已经吸引了不少食客往这边围过来看热闹。
靠得近的就算没看清玉佩那两个字,但伙计的惊叫声他们绝对听得清清楚楚。
“赵、默?”有人诧异插口,“京城姓赵的人不少,但姓赵又取默字为名的贵公子倒真的不多呀。”
“你认识这块玉佩的主人?你快告诉他,这块玉佩很值钱的,对不对?”憨黑一激动就要跨过来将那人抓住。完全忘了不能泄露买家身份的行规了,果然是个实诚的孩子。
伙计斜眼盯他一会,露出怀疑的眼神,“你这玉佩是不是偷来的?丞相家的大少爷怎么可能会将玉佩给你?”
“丞相?”憨黑声音陡然拔高,吓得伙计身子都晃了晃。“这么说这块玉佩确实很值钱了。”伙计翻白眼,这黑大个关注的重点也与常人不同。
“那就用它给你抵我的饭钱,足够了!”确定了玉佩的价值,憨黑嘿嘿笑了笑,将紧攥的玉佩往伙计手里塞。完全将伙计说他偷玉佩的话给忽略了。
“你站住。”伙计抢过玉佩,却在憨黑转身欲走的时候大声喝住他,“你这小偷,跟我去官府。”他替赵家大少爷寻回被盗的玉佩,不知赵家大少会不会特别记住他?
若能得赵家大少在官爷面前提点一两句,说不定他九根以后也可以横着走了。
伙计喝住憨黑的时候,就不自禁的做起了白日梦。
“这块玉佩不是偷的。”憨黑皱眉,停住脚步解释,“我说了,这是信物。”
“信物?丞相家的大少爷凭什么把他的玉佩给你做信物?再说你是哪方神圣呀?”看热闹的食客中有人问出伙计的疑惑。
“我是……咳,我是谁不重要。”憨黑环视周围双双发亮盯着他的眼睛,总算及时将后半句吞了回去。
“他刚才似乎说了什么行规,不能泄露买家身份什么的。”伙计搔着头,一脸困惑的看着他;但随即似是想到什么,立时像是受到惊吓般腾腾后退几步,带几分小心翼翼问道:“你……你该不会是什么杀手之类的吧?”
听说只有杀手一类的,才会只问价钱不问目标,还约法三章不得透露买家身份。
“去,他?就他这老实样能做杀手?伙计你别逗了,这年头不流行冷笑话。”旁边立时有个食客冷笑着一脸轻蔑的指了指长相憨厚的外地人。
“我这样子怎么了?我怎么就不能做杀手了?”伙计听闻他义愤填膺的拍胸膛,立时一头黑线,露出不敢恭维的眼神看着憨黑直摇头。好吧,憨黑关注的重点永远跟别人不一样。这也许就是老实人的本质,他不该对憨黑要求太高。
憨黑眼神一冷,瞪向那个轻视他的食客时,双目明显流露出骇人的冰冷杀气,加上他身形高大皮肤又黑,这一瞪直接吓得那食客双腿发软。
“不……你、你是杀手。”食客抱头蹲了下去,不是他想丢人,实在是他双腿不争气啊,都软得站不起来了都!
“哼,有句话叫做人不可貎相,知道不?”憨黑很威武的拍了拍胸口,斜睨一眼那吓得腿软的食客。那姿态……咳咳,确实像个狂妄嚣张不将人命放眼里的杀手。
“这位大哥真是杀手?那大哥一定知道黄金眼了?”食客中有胆大的小心翼翼又问了一个问题。
“黄金眼?我当然知道了,我就是……咳,不是,你问这个问题干什么?难道你想找杀手帮你杀人?”憨黑虽然老实,但并不笨,感觉到食客似乎在套话,立即转了话题。
其实他更想做的是离开一品香,可惜他走不出去,因为这大厅的食客酒足饭饱之后,都好奇地朝他围了过来。
那食客被他识破,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又接着问:“按你这么说,那丞相家的大少爷是不是曾经找过黄金眼的杀手杀人?”
这个话题太敏感,后果也太严重。看热闹的食客不自觉的悄悄噤声,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憨黑,竖起耳朵来听,就想知道憨黑会怎么回答。
憨黑瞪了他一眼,微恼道:“刚才不是说了不能泄露买家身份,还问。”这不是明摆为难他嘛!
他嘴里在说不能泄露,可他拿着不知何时又从伙计手里抢回来的玉佩,一个劲的举高空中在众人眼前晃呀晃。
食客中聪明大胆的一些见状,眼里露出了然的神色,很默契的发出长长“哦”一声。
而那些神色茫然的食客,立即围着那些发出哦声的食客们,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
“这位兄弟,你的饭钱我替你结了,你现在不想再待在这了吧?”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的时候,有位长相普通的男子悄悄靠近憨黑身边,轻声说了这句,然后抬头往门外望了望。
谁也没注意憨黑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一品香,更无人注意到他手里还招摇拿着那块令众人好奇的玉佩。
不过,憨黑的消失,并不影响食客们继续八掛的热情。
已经有聪明又联想力丰富的食客在自动脑补,又在众人面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自然引来众人新一轮热情的追问了。
“咳……我猜,刚才那位十有八九就是来自黄金眼的杀手;大家可还记得数月前京城发生的一夜官员残杀案?”
提前那件骇人听闻的凶杀案,众食客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然后又统一的点了点头。因为那件事让他们做了好几个月恶梦,他们怎么忘得了。
“我猜,能够在一夜之间残杀几位大官的,非黄金眼的杀手莫属;大家刚才也看见了,那位兄弟手里拿着的信物就是赵相家大少爷的玉佩。我想呀,那些杀害官员的杀手极有可能就是赵大少爷雇来的;大家可记得在那个时候,赵大少爷莫名其妙被人揍了一顿,差点丢掉小命的事?”
众食客听得入谜,完全当在听说书,根本想不起他们在这胡乱猜测当朝丞相的事,一个不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在那个自诩聪明又联想力极丰富的食客推理下,众人都统一的点了点头,他们对那件事也有耳闻,如今听人再提起来,忽然就觉得记忆犹新了。
那食客抬眼扫了扫众人,又慢悠悠道:“据说事后赵大少爷连提都没有再提那件事,为什么他不提呢?吃了那么大的亏,肯定要提还要将人捉到才是啊!”
“对啊?为什么呢?”众食客一点都没意识到被人牵着鼻子走,傻傻的从善如流接口提问。
“我猜,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赵大少爷知道那些人是谁,并且觉得心虚。”心虚,被人打了也就是白挨了。
于是,又有人问:“他为什么会心虚?”
“自然是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了。刚才那位兄弟不是说拿信物来收尾款的吗?”
众食客眼里闪过一阵迷糊,有吗?大家你眼望我眼,望见的都是不确定的茫然。
那黑大个,也许应该大概这么说过吗?
“大家想呀,他拿着赵家大少爷的玉佩作信物,还是前来收尾款的;这背后的事情当然不言而喻了。”
不言而喻?不言而喻什么了?
众食客又茫然了,他们觉得自己的脑子完全跟不上聪明人的节奏。
“咳,就是赵家大少爷拿钱收买杀手杀害那些与赵相意见不合的官员,杀手们办完事后,大概是赵大少爷嫌价钱不公道拒绝付尾款,所以才发生被人狠揍事件;事隔多月,那位操着外地口音的仁兄又再次上京讨债,一定是因为那些办事的杀手们都有去无回了。”
那食客总结性的说完,还不忘做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得不说,那位食客很有说书天分,硬是将三分真七分假的事说得有鼻子有眼;那些食客们自顾热烈的议论起来,根本没人留意刚才那位高谈阔论的仁兄一不留神就开溜了。
这个时候,更没有人想得起来,赵子默被人狠揍的事件根本发生在官员被残杀之前。
他们都觉得刚才那个人推测得很有道理,有道理的事情当然就是事实是真相了。
大厅下面的食客们热烈讨论,终于引起了在二楼雅间吃饭的那些官员们注意,于是,他们也将这个最轰动一品香的说书推理故事听了去。
待赵书仁赶到一品香的时候,憨黑早就不知所踪了;就连那位推理水平二流编故事水平一流的聪明食客也不知溜到哪了。
在场的除了满脸兴奋拿他们丞相府当谈资的食客们,再找不到一个造遥的相关人士。
赵书仁认为这事绝对是造遥,但因这事关相府声誉,还是在大庭广众下被人这般“无意”披露,他才如此着急重视。
食客们之所以关注这事,完全是因为相府贵族阶层什么的,距离他们太遥远了,他们完全将这件事当故事听了。
而这个故事,从最初的推测经过众口相传之后,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事实。
而这个绝对能够震惊朝野的事实,就像一阵大风般,很快刮遍了京城大小角落。
也就一夜的时间,上至皇帝,下至种田耕地的农民。都知道了赵相对那些与他政见不同的官员们怀恨在心,于是残忍的买凶杀人。却因为善后工作做得不好,终于从杀手嘴里将这事爆了出来。
是夜,弹劾赵书仁的奏折就像雪花一样,飞入皇宫飞到皇帝御书房的书案上。
早朝时,最先上折子弹劾赵书仁的当然是昨天在一品香吃饭的御史了;有人开了头,其他官员也纷纷出列弹劾赵书仁;总之弹劾的内容无非都是赵相居心叵测纵子买凶杀人等等,实质证据没有,旁证的内容大多都是昨天在一品香传扬开去的事。
皇帝高坐龙椅之上,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看着大殿下这批官员说来说去,说了半天,大殿终于静下来了。
皇帝深深望了赵书仁一眼,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就这事责问赵书仁的时候,他冷冷一笑,威严深重的扫了众人一眼,“说完了吗?众位爱卿可还有要事上奏?”
说完了,无事了,那就快滚蛋。
一早上叽叽歪歪就知道人云亦云,他们说的不嫌累,可他听得累;他们好几十张嘴,他只有两个耳朵!
众人拿不准皇帝是什么态度,不见表示对赵书仁不满,也不见表示对这事全然不在意。
圣心难测,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有人站出来做出头鸟的。
无事上奏?那便退朝了,可退朝的时候,皇帝扫过群臣,忽然又道:“赵丞相,留下。”
已经一脚踏出大殿门口的赵书仁,只能苦笑一声,慢慢回转身,随皇帝进入御书房。
他就知道这事不会善了,如果刚才皇帝在大殿上怒斥他一顿,那证明皇帝不将外面的遥言放在心上;可皇帝没有……这才是让人头痛的事,不能让皇帝一笑置之的事都不会是小事。
赵书仁深吸口气,脚步不敢稍慢。开玩笑,敢让皇帝等他,他不是活到头了!
至于赵书仁进入御书房之后,君臣二人说了什么;外人无法知晓,只是从第二天开始,赵相就开始称病不朝了。
不用上朝,也不意味着赵书仁就能闲着。因为这个遥言带来的影响极为恶劣,皇帝虽然对他已经起了疑心。当然,赵书仁心里明白,皇帝的疑心并不是认为他真会做出纵子买凶杀人的事。一朝丞相会做出那么愚蠢粗鲁的事,他早就不用在丞相之位上混了。
可不管疑心什么,让皇帝怀疑的都不会是好事,赵书仁称病期间,被皇帝勒令务必要揪出那天在一品香拿赵大少爷玉佩抵饭钱的人。
只有抓到那个人,才能澄清事实。
可那个人除了长得高大些皮肤比别人黑些,便什么特色也没有,一个无根无基的外地人,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但这针赵书仁却不得不捞,就算不为帝令单单为了相府的名声,他也不能不做这事。
“憨黑是那么容易找的吗?”晕黄灯光下,面容清雅的少女勾唇淡淡一笑,唇畔弧度讥讽。
君不见,因为这事,相府名声刷一下直线下降;君不见,最在乎相府名声的老太爷一夜之间被气病;君不见,赵子默最近都夹着尾巴做人,连大气都不敢呼了。
“你就不在乎相府的名声?”低沉动听的声音透着淡淡温醇的味道,风过,便有熟悉的青荇气息拂来。
赵晓潼挑眉看了看,那一抹似远竹玉树的墨青身影已然潇洒在对面坐下。
少女嗤笑一声,“名声?我在乎它有用吗?它好,我的名声也是这么烂,它不好,我的名声依然这么烂。”也就是说,相府的名声,对她个人来说实在一点影响也没有。
没有影响的事,她在乎干嘛?
司马晨歪着脑袋看她,目光在跳跃灯火下散发着莫名醉人的温柔;赵晓潼抬头,看到的便是某个身高不一般长相不一般的男子一脸……眼神诡异的看着她,微眯的眼眸在灯火折射下流转着万般醉人风情。
少女略略别过头,暗自诧异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问:“你来干什么?”
逃避他目光洗礼的赵晓潼,真是太不可爱了。
司马晨暗自郁闷的在心中叹了句,然后坐直身子,正经道:“既然你不在乎,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赵晓潼满目狐疑,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看起来像只狐狸?
司马晨含笑看她,目光又开始不着痕迹的放电,“那件事是你安排的?”语气询问,但态度却是肯定的。
那件事,司马晨与赵晓潼心里都清楚指的是什么。
赵晓潼没有否认,大大方方的点头,嘴上却装糊涂,“安排?我安排的事可多了。”
所以,她不知道他指的她安排了哪件。也可以理解为她对他口中那件事毫不知情。
司马晨也不拆穿她,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就好,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听说赵相这几天都在找那个……嗯,造遥者。”司马晨说完,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如果赵书仁知道真正的造遥者是他一向嫌恶的女儿,不知脸上的表情会有多精彩?可惜,再精彩他也看不着。因为赵书仁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这事背后的推手。
赵晓潼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说重点。”
“你说,如果由闯祸那个人给他出一个好主意,既不用再满京城的找人,又能澄清遥言的事,他会不会接受?”
最主要,皇帝给赵书仁的时间不多了。
“好主意?你确定?”她看是馊主意?赵晓潼含笑看他,迷蒙眼神却有看穿人心的魔力。
司马晨严肃点头,“绝对——好主意。”坑人的好主意也是好主意。
“那你请自便,我没意见。”只要赵子默那么蠢,只要她那个名义老爹病急乱投医,非要上司马晨这个恶当,她也没办法。毕竟人蠢,是无药可治的。
至于相府的名声会再臭一些?反正已经臭了,再臭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就好比一个蓝子里有一只臭鸡蛋,别人也不会认为其他的鸡蛋就是香的。
相府的名声越跌到谷底,这更有利于她日后要做的事。
司马晨笑笑,眸里光芒闪动,“那我真自便了。”
赵晓潼佯装不懂他的一语双关,没好气地盯着他容光潋滟的脸庞,手指往身后晃了晃。司马晨顺势望去,她手指所对位置正正是窗户所在。
他微恼地瞪她一眼,摇了摇头,认命从窗户掠了出去。也罢,这丫头要是哪天突然热情的留下他,他反倒心里发毛。
老太爷被气病,整天都昏沉沉没精气神理事;赵书仁遍寻造遥者不着,着急上火;而赵子默赎罪心切。于是,和相府幕僚们商量出一个大家都认可的办法之后,他迫不及待的给赵书仁献上了。
要找一个不熟悉的人很难,但要找一个形似的人假扮一个不熟悉的人却容易。
赵书仁思前想后,也觉得赵子默的办法可行之后,立即就找了个形似的憨黑假扮上了。横竖真正见过憨黑的也就那天在一品香吃饭的食客,而且因为憨黑相貌太过普通,大多数人都只记得他长得高大有些黑,至于五官什么的,谁也说不出个准形来。
赵书仁放心了,让假憨黑挑了个人多热闹容易传递消息的地方,公开上演为相府澄清遥言的戏码。
“他让人怎么澄清来着?”赵晓潼瞪大眼睛盯着手里的消息。
“假憨黑承认自己因家贫无钱医治患病的老母,伸出第三只手的时候被赵子默抓了现行教训一顿;所以怀恨在心瞅机会摸走大少爷的贴身玉佩,乘机诬蔑大少爷?”
赵晓潼点头,嘴角讥讽冷笑明显。老套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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