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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公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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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雨中之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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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1、恐怖游戏
暮色茫茫,山京城内,一幢很普通七层楼的天台上,在天线与太阳能热水器之间的空地上有三个孩子。
其中年纪最大的是一名女孩,她有十二岁,另外两个男孩分别有八岁和九岁。
距离零点还有五分钟,他们已经准备好,打算玩一个恐怖游戏。
他们是在此租房住的房客的孩子,父母上夜班去了,他们由于缺乏大人监管,生活很自由,不会被早早赶到床上睡觉。
女孩告诉两名小伙伴具体要怎么做,然后摆放好所需要的道具。
他们排列一行站好,把腰弯下,尽可能低,通过自己的两腿之间朝后看,保持好这个姿势,等待零点钟声响起,然后就开始用筷子敲打放在自己脚边那只碗,碗里有一些掺了水的白色米饭。
女孩要求小男孩在敲打碗的时候睁大眼睛,这样就可以看到很刺激的东西,在她下命令之前,谁也不许停止。
这样做到底会导致什么局面出现那个十二岁的女孩也不清楚,她今天早晨在学校里听朋友讲过一个故事,说这样做可以引来一些平时无法看到的生物,可能是死于饥饿的阴魂,也可能是某种凶恶的东西。
强烈的好奇心促使她很想做一次试验,但是又不敢独自一个这样玩,所以约了两名同伴。
感觉像是等待了很久,远处塔楼上的钟声终于响起,女孩开始用筷子敲打放在脚跟后面的的碗,弄出有规律的‘铛铛’声。
两名小男孩也学着她的样开始敲。
远处的钟声已经停下,三个孩子仍然在敲打面前的碗。
由于恐惧,八岁大的小男孩自从开始敲碗之后就紧紧闭上了眼睛,等待女孩的停止命令。
感觉过了好一会儿,小男孩的手已经酸疼得厉害,腰和腿还有脖子也非常难受,但是他发现身旁的‘铛铛’声一直没有停止。
八岁大的小男孩发觉同伴敲击饭碗的频率越来越快,在烦人的铛铛声中还夹杂有一些呻吟和哭泣,以及吞食东西发出的声音。
小男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偷偷睁开眼睛,他看到了几个趴在地上的人,这些人脸色呈青灰,眼睛全是白色的,没有一点黑的在里面,他们相互推搡,伸出脏兮兮的手争抢碗里的掺水白饭吃,有时则直接把嘴凑到碗里使劲舔和吸。
虽然惊恐不已,但是小男孩仍然没有停止用筷子敲打饭碗,因为女孩没有下令停止。
在周围没有成年人出现的时候,女孩有时非常凶,偶尔还打人,所以小男孩很怕她,从来不敢违抗她的指令。
抢饭吃的人头发披散在脸上,对小男孩视而不见,仿佛全世界最重要的事就是赶紧捞起食物填到嘴里。
小男孩偏过脑袋,从自己的两腿间看向女孩所在方位,想要弄明白她为什么还不下命令停止敲打饭碗。
小女孩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苍白得毫无血色,眼睛里滴出血来,她的手以不可思议的快速敲打着碗,弄出接近于电铃一般的声响。
从表情看,她显然想停止,但是无法停下来。
她脸上全是汗珠,舌头拖在口腔外面,喘息得厉害。
小男孩再看比自己大一岁的那位伙伴,发现他的脸与小女孩同样苍白,似乎有某种莫名其妙的力量控制了手臂,以致疯狂地快速敲打饭碗而无法停下。
这时趴在地上的人吃光了小男孩脚边饭碗里的东西,慢慢抬起头来,咧开嘴朝男孩笑,露出满口尖锐的黄牙以及青黑色的舌头。
小男孩再也控制不住,惊叫了一声,把筷子扔到一边,站直了身体。
当他的脑袋不再往两腿之间看,那些趴在地上的人突然消失了,不知去了哪里。
然而女孩和九岁男孩仍在快速敲打饭碗,挥动筷子的手臂似乎已经不再属于她们所有,两人的脸色也是同样的苍白,毫无血色,但是眼睛里却不停的滴出红色液体,舌头全都挂在口腔外面晃荡,不可思议的长,仿佛动物园里的黑熊一样。
小男孩伸手去拉女孩的胳膊,想要终止这样的可怕状态,他以为两位比自己大的伙伴在开玩笑,故意想吓唬自己,自从认识她俩以来,这样的事几乎每天都会发生,有时她们躲在黑暗处扮成鬼突然跳出来,有时悄悄摸到小男孩背后学着大狗那样狂吠。
但是这一次有所不同,女孩的胳膊仿佛力大无穷,小男孩根本无法影响到她的行动。
眼看无法阻止女孩的行动,小男孩决定到楼下求援,他刚走开没几步,背后传来‘卟嗵’的响声,回头一看,发觉两位玩伴已经倒在地上,但是却保持着原先的状态。
她俩横躺在地上,腰依旧弯曲,脸仍然从两腿当中露出来,仿佛什么东西把身体固定住了。
但是敲击饭碗的动作停止了。
这时一个灰濛濛的黑影子慢慢飘浮到小男孩面前,用沉闷而无力的语调缓缓说:“谢——谢——款——待——。”
小男孩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场面,尖叫一声之后晕倒过去。
夜班结束之后回来的父母见不到孩子,在整幢楼内寻找,他们来到天台上,看到了两具弯成U形的小小尸体,以及昏迷不醒的八岁小男孩。
附近一位小有名气的巫婆来看过现场之后说这是因为孩子们举行了一个招引饿鬼的仪式,因为作法过程当中出错,导致恶灵生气,以致被害死。
巫婆把手放到小男孩头顶,抚摸了一会儿,说是已经抹去了今夜的记忆,当他醒来之后什么事也没有。
小男孩一家连夜搬走,到城市的另一端住下。
几天之后紧张的父亲找到一名据说有些道行的僧人给孩子重新取了名字,按照流行的说法,这样就可以让怀有恶意的阴魂无法找到小男孩。
002、求职
最近一个月里商净空努力找工作,在许多职业中介所报了名,留下简历。
公平地说,工作机会其实挺多,但总是不怎么合适,或者工资太低,低到可笑和荒唐,或者就是根本干不了,比如保险推销员和某超级大企业的加油站的加油工均属于此类。
还有一些岗位提出的要求非常怪异,令人觉得主管招聘的那混蛋是不是青少年时代受过什么严重的刺激或者心理创伤,至今没有恢复过来。
比如某公司要招聘一位硕士文凭的仓库保管员,专门清点水泥和地砖。
某处需要一位大学本科学历的清洁工兼保安,要求体格强壮,接受过专业搏击训练者优先,管吃住,试用期每月一千元,转正之后每月一千三百元。
某行政单位招聘一位炊事员,要求大专以上学历,女性,身高一点六米至一点七米之间,五官端正,体重不得超过医学界定的肥胖标准,胸部必须左右对称,性格友善开朗活泼,能歌善舞者优先考虑。
某超市猪肉柜招聘一名卖肉工,要求中专以上学历,卫校和医学系毕业生优先。
如上述那样令人惊讶的要求很多,而商净空偏偏没有大学文凭,也没有中专文凭,这直接导致他无法成为一名伟大的卖肉工或者清洁工。
幸好天生我材必有用,两个钟头前,商净空接到电话,通知他去职业介绍所缴费,然后应聘一个据说是非常不错的岗位。
他兴高采烈地去到那里,交了钱之后被告知到一处城中村内找李老板报到,工作性质是物业管理,具体待遇面谈,不低于每月一千五百元,并且提供舒适的住所和非常有营养的伙食。
他心头一凉,觉得很是失望,因为并非想象中的合资企业或者大有前途的小企业。
但是考虑到目前非常需要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他还是决定去应聘。
乘坐公交车很容易去到目的地,这是一片非常繁华的地段,尤其是夜晚,当然白天也很热闹,他虽然以前没认真逛过这一地带,但是听说过很多次。
据说这里是本市治安状况最糟糕的地方之一,每年都有许多失踪或者凶杀之类案件出现,至于盗窃和抢劫之类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向一名老太太问过路,然后转过几个弯,他见到了这家公寓式的酒店。
这是一幢七层高的楼,每一层约有四百平方米左右,估计建于十多年前,外表看上去很旧,一部分瓷砖已经剥落,远远看去令人联想到一张被拳头和鞋底打坏的脸。
一楼除服务台之外是两间铺面,分别开餐馆和美容院。
楼顶的烫金大字掉了一部分,以至让商净空差点无法认出来。
站在楼下看了一会儿之后,商净空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恍惚中好象这里很熟悉,从前曾经来过许多次一样。
职业中介所的小姐告诉他到旺金公寓找李老板,显然由于年久失修,所以一部分脱落了,现在他看到的是一个不成比例的‘日人公寓’四个大字。
这幢楼的窗户很密集,显然其中的每一个房间都很小,这应该是为了更方便低价出租。
如果硬要对这幢楼做出一个中肯的评价,那么他认为就是三个字‘脏乱差’。
李老板是一名挺精神的中年男子,年纪大概有四十几岁,脸上有一条刀疤横跨耳朵到唇角,显然有非常复杂的生活阅历。
他猜想李老板可能坐过牢,应该还砍过人,至少生命里有一段时光当过流氓混混或者打手什么的行当,参与到种种可怕的暴力活动当中,反正不可能清白。
经过一番简单的交谈,商净空成为这家公寓式酒店的员工之一,职责是当李老板不在的时候充当主管,负责解决公寓内住客们的意见和纠纷,不定期巡查一下走廊和公用卫生间还有公用厨房,见到有人随地乱泼脏水或者大小便就揪住罚款二十元。
当李老板在的时候,他就负责陪着下棋,偶尔注意一下两名清洁兼洗衣工干活是否认真,负责收钱和开房的服务员是否有贪污等行为。
简单带领他在楼内转悠了一圈之后,李老板回到门厅处,拿出一盒象棋,建议大战三盘。
随后他毫不费劲地连胜三局,他失望地发现,李老板的棋艺非常之差劲,估计大致跟他小学二年级时候的水准相当。
李老板很不服气的样子,拿出一副围棋,说要跟他对弈。
结果不出预料,二十几分钟后,他成功地咔嚓掉他的大龙,中盘获胜。
“你挺厉害嘛。”李老板装出没事的样子轻松地笑。
“也就运气好而已。”他笑着说。
李老板沮丧地收好棋具,估计以后不会再叫他下棋了。
他心想或许应该故意让对方赢几次,这样做才是对发薪水给自己的人应有的尊重。
“如果有人告诉你这里闹鬼,一定不要相信,全是谣传。”李老板突然抬起头来,严肃地说了这样一句。
003、恐怖故事
旺金公寓或者是日人公寓内一大半是长期住户,他们租住了有床和简单家具的房子,成年累月在此定居,按月或者是按季交租金。
约有五分之二的房间空置,充当旅馆之用,但是来客很少,每夜至多有十来个。
李老板常常呆一处门非常结实的房间内,有时一整天都不出来,他从来不让任何人进去,里面的卫生也是独自打扫。
商净空得到了一间位于二楼的小房间作为宿舍,空间非常狭窄,约有四平方米,比传说中的胶囊公寓大一点点。
楼下是餐厅,所以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常常闻到炒菜的味道和油烟。
如果在此长住,多半会患上癌症,他这样想,必须在适当的时候提出要求,申请换一间房住。
他开心地发现,这份工作实在很轻松,甚至感觉有些无聊,由于精力多到无处挥霍,同时也因为天性勤劳,他有时帮助两名清洁工打扫楼道和走廊。
两位女工均是三十岁,身材粗壮结实,一个姓许,一个姓木。
似乎是为了表示感谢,一名清洁工常常讲灵异故事给他听,有一些据说就发生在这幢楼里。
这天早晨,他帮助拖地板,清洁工像往常一样开始讲故事。
“两年前的夏天,这里的四楼住过一名很英俊的男人,大概二十几岁,模样跟你有几分相似。”她看看商净空,眼神有些暧昧,“那位帅哥——我不是说你,说的是那位房客——夜里常常会梦游,我就见过几次,跟一般人梦游不一样的地方是他常常在天快亮的时候出来,不穿衣服,下面硬梆梆的保持立直状态,看上去十分可爱。”
“木姐,你的样子好色哦。”商净空笑起来。
“别打岔,乖乖听我说。”她白了他一眼,“那位帅哥有一天梦游走上了天台,担心他会掉下去摔死,所以我就跟着过去,却看见他跟一名八九岁的小男孩牵着手一起站在卫星天线旁边,呆乎乎的看着天空,我站了一会儿,发觉不像是会跳下楼的样子,于是就走了,稍后想想觉得不对劲,这幢楼里没有那样一个小男孩啊,不知道是不是见鬼了。结果三天之后,那位帅哥在房间里切腹自杀,像鬼子那样跪着干的,肚皮上弄出一道大口子,肠子都流出来,那场面实在太刺激了,此后的一星期里我坚决不吃猪大肠和香肠,连火腿肠也不吃了。”
姓木的清洁工讲述灵异故事时总是很兴奋,不时发出响亮的笑声,仿佛在讨论某部肥皂剧或者谁刚刚摔了一跤之类事情。
商净空对这样的精神感到很钦佩,两位女工居然能够如此轻松地面对那些可怕的事,实在很伟大。
作为回报,他讲述了自己不久的糟糕经历,发生于一个月以前,他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工作,完全是那天夜里的恐怖事件所致。
凌晨三时,商净空莫名其妙地醒来,迷糊中隐约听到有个声音在呼唤,似乎是说‘来吧——来吧’,这声音拖沓而绵长,有气无力,仿佛直接映射到意识当中,而不是由耳朵听到。
这声音应该是来自另一个空间内,因为商净空二十一年的生命经验里完全没有相关的信息和记忆。
感觉源自于外面,商净空慢慢走到窗前,掀起布帘看下面。
巷子的通道里有一群人在走动,一共有八个,他们的姿势非常怪异,跟白天所见大不相同。
这些人就好象变得不怎么会走路一样,速度非常慢,腰半弯着,胳膊大幅度地在空中挥舞,似乎像是在黑暗中摸索。
商净空没有亲眼见过梦游的人,但是感觉下面这几位就像是在梦游,他们的身体左右摇晃,动作轻柔而乏力。
难道这么多人集体梦游?显然不太可能。
强烈的好奇心占据上风,完全压倒了恐惧,商净空迅速穿上衣服,找到一把水果刀,犹豫片刻又拿起一把小铁锤,然后打开门出去。
楼梯道内黑乎乎一片,散发出尿臭味,尽管他很小心,还是不时踩到一只塑料袋子或者垃圾什么的。
他住的地方在三楼,从房间内走到一楼门口用了大约一分钟左右的时间。
那些仿佛梦游的人刚刚走到巷子转角处,眼看就要离开他的视线。
他赶紧追上前去,想弄清楚这是什么一回事。
很多人都听说过一种观点,据称梦游的人如果被唤醒,精神可能会受不了而突然发疯。
所以他决定一声不吭地跟着他们。
距离越近,越是心惊胆寒,因为这事太诡异了。
在这群人当中,他看到了房东老太太,她穿着一件宽大的睡衣,前面敞开,露出两只拖到肚脐处的巨大肉团。
还有邻居家上初一的小女孩,她穿着内衣和小裤衩,瘦到骨头形状的腿异常苍白,毫无血色。
商净空跟在这群假定为梦游者的背后,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
从队伍当中他发现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孔,有小饭店的老板,还有擦皮鞋为生的外省人夫妇俩。
一位据说已经六进宫的资深流氓光着屁屁走在其中,腿间软软的那小段东西可笑地摇荡。
还有一位开黑车的司机,商净空曾经乘此人的车去约会网友,旁边是一位皮肤白晰的青年,平时戴一副高度近视眼镜,如令却像是突然间视力变好了,居然凭一双裸眼也能行走。
梦游者的眼睛全都大睁着,但是眼神空洞无物,似乎什么都没看到,可是他们却能够成功地避开停在路边的汽车以及大堆的垃圾,走了一百多米没看到谁摔倒。
商净空满腔焦虑,迫不及待地想弄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他绕到梦游队伍的一侧,从旁边观看他们。
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这些街坊邻居,因为他在此住了一年多,已经对这里有些感情。
如果可能的话,他想把这些人全都送回到各自家中,让他们乖乖地继续睡觉,可是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达到这个目的。
至少他可以帮忙看着路,如果有汽车出现,就过去拦住,避免他们被撞到。
他想好,如果他们一定到走出巷口,去到外面汽车很多的大路上,那么他只好阻拦或者把这群人唤醒。
幸好这样的事没有发生,队伍在走到接近巷子口几十米远的地方停住,再也没有往前,他们慢慢悠悠地围成一圈,开始一种怪异的舞蹈。
他们的脸朝向地面,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声音很轻,无法听清楚,感觉仿佛在向什么东西表示敬仰。
商净空站在靠墙处的阴影当中,默默注视着这群怪异的人,感觉他们是那么的陌生。
这时那个隐约的呼唤在他耳边再次响起,比先前在房间里听到的更加清晰,令他感觉到精神恍惚,有种莫名其妙的冲动,想要参与进舞蹈的人群当中,跟他们一起挥动胳膊和踢腿,寻找一种狂喜的心情。
接下来,商净空陷入到迷糊中,忘记了曾经做过些什么,记忆在此出现了某种断层,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房间内,如何躺到床上并且睡到天亮。
早晨,躺在床上的商净空看到阳光照射过来,他开始渐渐回忆起夜间发生过的事。
起初他以为一切都是梦境,稍后当发现自己穿着皮鞋躺在床上,粉红色的床单上蹭了不少泥,枕头旁边放着小铁锤和水果刀。
原来真的发生过,并非梦境。
他走到镜子前,发现自己的脸色不怎么好,有些苍白,眼中有许多血丝,仿佛打了一整夜麻将并且输了不少钱。
感觉非常累,很想继续躺在床上。
总得去工作吧,他无可奈何地想,上司怒气冲冲的面孔浮现在意识里,令他感觉到紧张。
他咬紧牙关起来,喝了一杯凉水,然后简单洗漱了一番,走出房间。
在门口见到房东,老太太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里,手执一只啃了大半的包子。
“早上好。”商净空说。
“早——。”老太太打了一个哈欠。
“你夜里有没有做过这样一个梦?梦到自己穿着睡衣在门外的巷子里转悠,跟其它人一道跳舞。”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梦?真是奇怪。”老太太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我——”商净空感觉不知要从何说起。
“对了,我在梦里也见过你,跳舞的时候你出现了,看来你和我做了同样的梦。”老太太说。
他点头,低声呢喃:“这事有些不对劲,感觉不是做梦,而是真实发生过。”
“你别吓唬我,明明是做梦嘛。”老太太看了看周围,目光中掠过一丝惊恐。
“也许是梦,也许是真,我搞不清楚。”商净空摇了摇头,决定不再与老太太讨论此事,因为快要迟到了。
乘上公交车,商净空挤到最后一排坐下,因为工作点还很远,正常情况下起码三十分钟才能到,如果一直站着会腿酸。
通过一个十字路口,由于发生了车祸,以至堵塞住,许多人伸长了脑袋往外看。
公交车行驶在专用通道上,缓缓开到车祸现场附近,这时商净空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邻居,那位黑车司机用于谋生的二手车的前端撞进一辆公交车侧面,已经严重变形,乍一看仿佛变成了面包车,而他清楚地记得,这位哥们的车是一辆夏利。
黑车司机的一条胳膊从破碎的车窗里伸出来,一动不动,被挤成长条状的车门旁边滴下许多紫色的液体,就一般常识而言,可以确定此人已经挂掉。
傍晚,商净空下班回家,在靠近巷子口的地方见到了躺在人行道中部的房东老太太,据目击者说,她被一辆助力车从身后撞倒,然后就这样脸朝下趴着一动不动,附近开业的一名宠物医生言之凿凿地确定,她已经死掉。
闯祸者已经跑得无影无踪,由于助力车没有车牌,那位坏蛋骑士戴了头盔,差不多可以肯定无法抓到该凶手。
尽管老太太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并不怎么热心的人们还是叫了救护车,过了半个钟头白衣天使才慢慢赶到。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内,商净空沮丧地发现自己的邻居一个接一个死掉,黑车司机和房东太太仅仅只是开始。
接下来是上初一的小女孩,她莫名其妙地吞下了大量安眠药死在自己的床上,据她的同学和老师说情况没有任何异常,一切如故,根本没发现任何的征兆表明她会这样做。
然后是那位六进宫的资深老流氓,他在收账归来的途中被人从身后捅了一刀,刺穿了肝脏,哀嚎了二十多分钟之后死在救护车上。
擦皮鞋的夫妇在路边工作的时候,遇到一阵狂风,旁边大楼上的广告牌突然坠落,他俩被砸得体无完肤,在医院里折腾了大半夜之后死掉。
然后是一位年青的男性邻居,此人自吹是某大企业的白领,由于需要攒钱买房,所以暂时住在这里,只因为此地房租低廉,这位白领在一天下午刚吃完盒饭之后,突然从二十四楼的窗口一跃而下,砸坏了一辆据说很值钱的跑车。
这时商净空开始感觉情况不妙,因为死掉的人全是那天夜里他看到的梦游者。
那一夜出去蹓跶的人目前还活着的只剩下大肉饭店的老板,还有商净空。
尽管房租还未到期,吃了一些亏,但是商净空还是毫不犹豫地逃离这片破旧的工厂老宅,到城市的另一端寻找机会。
他决定如果可能的话,今生再也不回来这片地方,就算能够见到复活的玛丽莲梦露也决不考虑。
大肉饭店的老板比商净空提前几个钟头搬走,把整个店扔下给厨师和小工,除了存折和现金之外什么都没带走。
在廉价小旅馆里住了整整五天之后,闷得心慌的商净空喜出望外地发现自己安然无恙,于是鼓起勇气走出来,决定开始新的生活。
经过整整一个月零两天的努力,他终于找到新的工作,成为旺金公寓的雇工。
两位清洁工对商净空的经历很不以为然,在她们认为,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事,跟打麻将放了一炮似的平常,相比之下,旺金公寓内比这个刺激的情节多了去。
感觉就像大陆拍的悬疑电影与好莱坞的恐怖大片之间的差距那么大。
换种说法,如果用汽车来比较,就好像北京212与吉普指挥官之间的差距那么大。
“可是我觉得非常刺激,刚刚逃离那片城区的时候,我紧张得整整两夜睡不着觉,生怕眼睛一闭上哪儿就会出现一双青绿色的大爪子,把我的脖子扼住。”商净空说。
“这句话还算有些想象力,类似的事在这里确实发生过,有些不同的地方,那一次的大爪子是黑色的,从墙壁里伸出来,把一位住店的中年汉子吓得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进了精神病院。”姓许的清洁工说。
“听你们说来,这里从前发生过许多可怕的事,为什么还会有人住?”商净空问。
“价格便宜呗,反正总会有人来。”木姐说。
“每一次出现恐怖事件过后,房客集体全部逃跑,反正李老板不会退给他们租金和押金,至多安静三到五天,新的房客又来了,随便去外面的中介所发几个公告,一转眼差不多又住满了人,总是这样,前仆后继。”许姐说。
商净空愕然:“你没用错成语吧?知道前仆后继什么意思吗?”
“当然知道,我读完了小学才出来混的。”许姐说。
“你们好象不怕的样子,为什么?”他问。
“因为我们跟其它人不一样。”木姐说。
“什么地方不一样?”
“以后慢慢你会知道。”许姐说。
这时李老板出现,两位女工立即噤声,低下头认真干活。
商净空说:“老板你好。”
李老板嗯了一声,微微点头,背着手走开。
商净空与两位大姐交换了一下眼色,往楼梯下面走去。
他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认真考虑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004、撞邪
商净空躺在宿舍里,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发呆,开始盘算自己新找到的工作是否可以混下去。
已经在此地呆了整整五天,这期间一切正常,没有哪里不对劲,除了那两位喜欢讲恐怖故事的大姐之外。
他猜测应该是这样,或许正是李老板的经营之道,不定期地制造出一些耸人听闻的可怕灵异事件,把已经交了房租和押金的房客吓得落荒而逃,然后再去发布信息让新的租客住进来,如此一来想必有不错的利润。
他正在感慨自己真是聪明绝顶,这么快就识破了李老板一伙的不道德行为,突然间发现自己旁边多了一点东西。
确切地说,是多了一个人,一名小女孩站在床边地上,大概十一二岁模样,头发披散开,发型是一般的清水挂面,初看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稍后一想,他发觉一个很要命的问题,门是锁上的,没有打开过,他完全可以确定这一点,因为这扇门开或者关的过程当中会发出响亮的吱咕声。
他回头看了看窗子,发觉那里也是紧闭。
于是他只好猜测这位小妹妹早已经躲在床底下或者柜子里,然后悄悄溜出来,想吓自己一跳。
“你是谁家孩子?”他坐起来,微笑着问。
“不想告诉你。”小女孩无精打采地说。
“你在哪里上学,念几年级了?”一般情况下,商净空面对邻居家的孩子都是这么开场。
“关你JB事。”小女孩爆粗口。
“注意语言美,当心我告诉你的老师。”商净空觉得,小学生都很怕教师,包括他自己十年前也是如此。
“我讨厌教师,前些天刚收了两个做小妹,你想不想见见她们?”小女孩问。
“不想,离开学校之后从来没打算要再见到某个老师。”商净空说。
“你有烟吗?给一只抽。”小女孩问。
“我不抽烟,所以没有。你还小,做这种事有些不妥,抽烟对身体的成长发育有非常大的伤害,最好别这样做。”
“你是不是男人,居然连烟都不抽,真没劲。”小女孩说完这句话之后穿透墙壁消失在外面。
商净空愣了半晌,然后大叫一声:“有鬼啊!”
商净空一跃而起,打开房间门冲到走廊内,一路狂奔下楼,途中差点撞到一位刚刚起床的房客。
他一直跑到一楼服务台前,看到李老板之后才站住。
感觉喘不过气来,但是看到一位真正的活人还是让他觉得有所依靠。
“慌什么,见鬼了吗?”李老板平静地问。
“没错,是见鬼了。”
“鬼长什么样?”
“一个小女孩,十一岁或者十二岁,有些营养比较好和发育较早的孩子也有这么大,她无声无息的进入我宿舍里,跟我聊了一会儿,然后直接穿透墙壁消失。”
“哦,就这么点事,真是大惊小怪。”李老板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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