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种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1-95-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薛寅松心里甜得跟蜜糖一样,笑得极开心:“今天割最大的一块肉!”
两个人割了块半肥瘦的肉回来,薛寅松想着今天多包几个蒸了明天吃,于是和了一大块面醒着。正要剁馅,大门被碰碰的敲响,薛寅松看看天色道:“我去开门。”长辉忙道:“我去我去。”说着丢下揉成一团的面皮往前院跑。
薛寅松也跟过去,只见门口蹲着一个人正和长辉说话。长辉和他说了几句,回过头来叫声了阿坝,薛寅松却愣了,竟然是父亲!
“老虎!老虎!”薛父激动的站起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哇!”薛寅松忙扶他进屋:“怎的自己就来了?也不托人捎个信来。”
薛父道:“接了你的信,我便连夜收拾包袱赶过来,你过得还好吧?我大孙子真俊啊,儿媳妇在哪?”
薛寅松哼了一声道:“老糊涂了?我来这里才几个月,生得出那么大孙子?看你这样子,只怕是把家当全搬来了吧?”薛父嘿嘿的干笑:“儿子有出息,我自然要来投靠,老家的房子和地都卖啦,现在就来你这落脚了!”薛寅松抱着胳膊看他:“就知道你这老鬼打的好主意,吃住没问题,但是要下地干活。”
薛父瞪向他:“我养你这许多年,现在轮到你养我了。”薛寅松做了个手势向门外:“你搞清楚,你儿子现在是签了卖身契的长工,你要不干活只能吃自己,我随便你。再说你也好意思说你养我?从我六岁开始,饭是我煮衣是我洗,十岁就跟着下地干活,十四岁上山猎皮子给你换酒喝,到底谁养谁?”
薛父又瞪眼:“你这没良心的死崽!我是你亲爹,你怕我吃穷你了?你们这青砖大瓦房是假的么?我来的路上人家说还有20亩地呢,你敢哄我?我儿媳妇呢?把她叫出来问问。”
薛寅松拉过长辉道:“这便是本家的少爷,今年六岁,这房子和这地都是他的,我是他家的长工,包吃饱住没工钱,你明白?”薛父瞪了好一会眼睛,一拍大腿:“作孽啊,早知道就不卖地了,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啊……院子和地都卖给本家,得的几两碎银路上都换酒喝了,现在也回不去了啊……”
薛寅松一摆手:“别跟我嚎,我不吃哪一套,你先歇着吧,一会出来洗手吃饺子,今天这顿免费,明天开始跟我下地干活,正好,还有10亩地还等着深翻呢。”
薛父又拍大腿:“吃饺子就得要醋和蒜头啊,我来剥蒜!”说着丢下包袱跟着走到后院,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秀才站在石桌边看着他们笑,低声问道:“我儿媳妇呢?”
薛寅松一抬下巴示意,低声道:“当着面别乱喊,脸皮薄着呢。”薛父顿时脸黑了,压低声音骂道:“你个不学好的死崽!你要真敢乱来,我死给你看!”
薛寅松轻松的答道:“请便。”说着大声对小秀才道:“裴少爷,这是我爹。”薛父忙点头作揖,小秀才招呼两人坐下,又细细问了路上怎么来的,饿不饿等,得知他一天都没吃饭,忙道:“薛大哥,要不先把这包的十几只煮给老人家吃吧。”
薛父正要点头,只听薛寅松道:“这饿了一天怕吃多了伤胃,只煮10只就够了。”薛父心里咬牙切齿,表面还得笑成朵花:“老虎,你爹胃口好着呢,怎会伤着胃?”
小秀才也笑:“大叔,这面食不好消化还是少吃点好,你若是喜欢吃饺子,以后天天包就是。”
薛父喜得正想说好,只听薛寅松冷冷的说:“南方的人自然喜爱大米,天天吃面哪里受得了,长辉,你说是不是?”长辉有些莫名的看着阿坝,然后点头——阿坝说的都是对的,否则阿坝生气了,饺子会少的!
薛父恨恨的看了儿子一眼,又看看小秀才,这斯斯文文的哪里像庄户人家,大抵是哪家的少爷吧,怪不得这死崽愿意上门哩!哼!敢不养我,我就告发你有不轨心思!衰崽!以前老说自己喜欢男人,感情真不是说着玩的,现在一对比,原来是嫌弃田坝村的人长得丑啊!
作者有话要说:要我天天更,你们也要天天都留言哦……我每天更2000字,你们2个字都不舍得留给我么?
22
22、论农活 。。。
虽然装作无视薛父的眼神,但薛寅松最终还是多煮了10只饺子,薛父心满意足的坐在凳子上,一口蒜一口饺子感叹道:“这辈子还有什么比饺子更好的东西呢?老虎啊,你爹好几个月没沾肉了,今天能吃着儿子一顿大肉饺子真是满足了,这饺子真是好吃。”
薛寅松哼道:“整整一斤肉的馅呢,一顿就包了,能不好吃吗?”
“什么?!一斤肉?!”薛父跳起来,脱了鞋就追着他打,“你个败家的死崽!你翅膀长硬了哈?敢买一斤肉来包饺子了!”
薛寅松一时大意说错了话,忙围着石桌跑圈:“喂!这肉又不是花的你的钱!”
“放屁!你敢说这不是花我的钱?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你的钱就是我的钱!”薛父追得直喘气,扶住石桌瞪向他道:“你那短命娘要是知道你胡海乱花肯定要从棺材里爬出来骂,一斤肉啊!贪图享受竟然一顿就给包了!”
小秀才听得后院吵闹赶过来,见两人据桌而峙,急忙问道:“可出了什么事?”
薛老头连带看小秀才也不顺眼了,觉得那白生生的脸上就写着‘我爱花钱’四个大字:“他今天割了一斤肉包饺子,你也不管管他,这家要被他败光了,看你们以后怎么过活!”
小秀才一愣,他平素从不管吃什么买什么,听了这话忙道:“薛大叔……是不是觉得肉少了?要不明天让薛大哥买两斤肉包饺子可好?”
薛老头一听两斤肉,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捶胸口:“我的天呀我的地啊,你们这些败家子就是糟蹋钱啊……白花花的银钱都不当回事啊……”
小秀才傻眼了,忙拉过薛寅松道:“这是怎么的?”
薛寅松皱眉道:“别管他,就这副抠相,以前我们村的人穷,但凡有人包饺子也只舍得割2两肉,今天我割了一斤,他便嚎得跟死了亲爹一样!”
小秀才忙去扶薛父,却被他一手甩开,正有点尴尬,薛寅松折回来对着地上的人道:“今天立冬地上凉,坐久了腰背痛就自己掏钱买药擦!”说完拉着小秀才便走。
小秀才急着挣脱他道:“你爹还坐在地上!”薛寅松头也不回,拖着他只管往前院走:“你少去管他,越搭理越嚎得凶,你要去睡会不?”
小秀才被他推进屋里,想想到底放心不下,再去瞧瞧不想薛寅松抓住道:“你不睡觉便看书,不许去看他。”
小秀才道:“好歹是你爹啊,怎么这样待他?”
薛寅松道:“我心里有数。”说着对着后院方向大声道:“薛老头,你再乱哼哼,小心晚上没饺子吃!”
果然,后院的骂声戛然而止,小秀才瞪大眼睛,好半晌才道:“果然有其子必有其父。”
薛寅松陪着小秀才坐了一会才去后院,只见薛父正在烧水洗碗,见他来了道:“我刚才瞅了瞅牲口,长得都不好,得喂点药。”薛父虽然好吃贪杯,做农活倒是一把好手,薛寅松忙虚心问道:“我也勤喂勤打扫了,哪里不对?”
薛父走到兔圈边道:“你这兔子必是吃了带晨露的草,有点拉稀。你看这兔粪,软软的已经踩成了泥,正常的兔粪应该是一颗一颗的硬头屎。兔子最是小气,能喝水但是草不能带水,你想这是什么天气?立冬了啊,这天的晨露人吃了都得拉肚子更何况这带毛的牲口。你记仔细了,这细毛的牲口从寒露开始——若是天冷得早就得从秋分开始,早晨打的草都得在太阳下晒过后才能吃。”
薛寅松忙点头记住,薛父又移步走到猪圈前,一个爆栗敲在他脑门道:“跟你说过很多次,山上割的草一定要煮了再喂猪,你看看你这猪,肚子大四条腿倒细,屁股上更是没有二两肉,这肯定是吃了生食肚子里生了虫!”
薛寅松摸摸脑袋嘿嘿的笑:“您老真是目光如炬!我家就一口锅,总不能人和猪在一个锅里吃吧?”
“人只有四个,用你冬天烤火的碳炉子做饭就是,这猪食可不能马虎,一年肥两年亏,你要今年不好好养了杀肉吃,等明年猪就不肯长了。从今天开始所有的猪草必须煮了,我一会跟你说几味药,你去山上寻了回来赶紧喂给兔子和猪吃。你那兔子不能再拖,否则再过几天就得拉水,别说长肉抱崽就是活命都难!”
薛寅松忙点头,又拖着薛父走到鸡窝前:“爹,你看着鸡,新买的不肯下蛋呢。”
薛父抓了三只鸡摸摸皱眉道:“你这傻崽被人骗了,这几只鸡都是阉鸡。这阉鸡和半大的母鸡很像,唯一的分辨方法就是摸肚子靠侧有没有伤口。这是惯常的阉鸡手法,公鸡开始抽条就不肯好好吃食又爱打架,有的养鸡多的这时就要阉公鸡,从这里割个小口进去摘蛋,摘了鸡才肯好好吃食长肉。”
薛寅松听了这话蔫了气,赶紧拍马屁道:“爹,你真厉害,再来看看这鹅和鸭子呢?”薛父又认真看了鸭子和鹅道:“这鸭子开始长油了,今冬就可以吃,这鹅么,还行,就是瘦了点,你没割鹅不食给它吃?”
薛寅松赶紧道:“割了,割了,但这草不好找,家里吃草的牲口又多,没太注意管这两只鹅。”
“老虎啊,”薛父一脸深重表情的看向他:“忘了爹以前跟你说过的话了?这动物就和小孩一样,你不对它好,它怎么能喜欢你?你这样漫不经心的养鹅,你还能指望它以后好好看家?这牲口虽然嘴巴不能说,心里可明白得很,你还记得家里那头老山羊不?上山吃草被狼抓破肚子,就是爬都爬到家里来找我啊,这肠子都露在外头,可它就是不肯死,回家见了我,哗啦哗啦流下两行泪才算闭了眼,真是造孽啊……”
薛寅松记得那头老羊,大冬天生的,一窝崽子力最小的一只,买羊崽的人不肯要,老爹就用自己的棉袄包着,天天熬米羹喂它吃,后来养了七、八年老成了精,天天自己上山吃草天黑回家。
薛寅松答道:“我记得了。”
薛父摇头看看他:“你以前跟在我后头都不专心,现在还能指望你认真的听?”
薛寅松肯定的答道:“爹,放心吧,以后一定好好学着做农活!你说哪几味药,我这便上山去割。”说着转身去取镰刀,只见小秀才站在身后,也不知站了多久,笑嘻嘻的说:“原来薛大哥不会做农活啊,看你前阵做得有模有样的,竟是唬我这外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薛老爹有没有爱啊?
23
23、讲条件 。。。
有了免费技术员的好处就是你可以从他那里得到各种帮助,当然不可避免的是也附带各种歧视。
“这是你刨过的地?”薛老爹高深莫测的看向前方,薛寅松难得羞涩的答道:“我知道,这横不平竖不直……可这种地又不是绣花,要那么好看干嘛?”
“你懂个屁!”薛父指着那歪歪扭扭的填坑道:“你看这两槽,坑离得太近以后种了东西互相容易抢肥;再看这一槽,挖得深深浅浅大大小小,想必肥埋得也是多多少少,种下稻子去,这肥多的就长得好长得大,就会比旁边的高大遮挡住旁边的光,这样到秋收时这大株的也许会更饱满但旁边的很有可能不结实、瘪壳甚至不开花。种庄稼并不是光靠土、肥、水,日光也很重要的,日光不足会直接影响到产量。”
薛寅松犹如醍醐灌顶,立刻虚心接受道:“这可如何是好?再重新翻一遍?”
“只能这样了吧,只是以后注意点就是。”
“爹,真不是我说,这想要横平竖直也真挺难的,难不成我挖个地还拿尺量啊?你有秘诀的吧?”薛寅松笑嘻嘻的问道,薛父在他们田坝村可是打猎种田的一把好手,如此好的资源不善加利用实在可惜。
薛父严肃的答道:“这地是庄户人的纸,这锄头就是庄户人的笔!你看这锄头,锄嘴宽三寸三,锄身一尺,这锄柄长五尺二,地里的横平竖直全靠这一柄锄头。”
薛寅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薛父又道:“你虽然一直跟着我下地,却也没舍得让你做太重的农活,这种稻米最是辛苦,深翻时肥必须挖一尺,深了浅了都不行,深了肥不到庄稼,浅了苗小容易烧根;移栽时距一尺半,灌水深半尺……这都扯远了,以后栽上再跟你慢慢细说吧。”
“爹,这里两亩地,你觉得这季节种什么好?”
薛父想了想道:“东苋菜、萝卜、莴笋、油菜都可以。你买了种子没?”
“各种都买了些,要不今天把地深翻一遍,后天就可以下种了。”薛寅松答道:“喂,别跑!你想当老太爷可不行,这把锄头拿着,这地一人一半。”
薛父不情愿了:“我可是……哪什么?你上次说的……技术……对,技术员,是靠技术吃饭的,动脑不动手。”
薛寅松一锄头挖下去,看着老爹道:“我随便你,挖地有饭吃,不挖就吃自己,技术员也不白当,每十天奖励白酒一斤。”
老爹眼睛一亮,酒虫立刻在肚里闹起来,侥幸的问道:“今天就奖励?”
薛寅松没好气的答道:“不行!快点动手,我今天还有别的事。”
薛父只得抓着锄头:“一把年纪还要被儿子逼着下地,没孝心的崽子啊,要遭天打雷劈的。”
薛寅松哼了一声道:“你养我时才16岁,我今年21,你也就才37岁而已!这也好意思叫一把年纪?”薛父连着挖了好几锄头,停下思索道:“记得你早几年一直叫我再续弦……说什么梅开二度……好像37岁的确不老啊……”
薛寅松专心挖地,好半天才慢吞吞的答道:“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一直坚持不续弦的原因不过是嫌村头的张寡妇长得丑。现在来了这陈家村,续弦我是支持你的,不过有条件,你可以续弦,但必须得在我成亲后。”
“你成亲?”薛老爹一愣:“那个小秀才?”
“你小声点!”薛寅松有些紧张的四处望望,还好这四下无人,“所以你现在得明白,你和我是一条线的,你续弦的快慢取决于我多久吃掉小秀才。”
“衰崽哩!这种造孽的事我是绝不会答应的!”薛父一口拒绝。“那好,我这便回去同裴公子讲,你住几天就准备回老家。”薛寅松毫不留情的威胁。
薛老爹立刻改口道:“虽然不能答应,但是不妨碍我出点主意……”。薛寅松笑咪咪的说道:“听说这陈家村有个长得挺漂亮的小寡妇,可惜不知道姓甚名谁,若是爹愿意续弦我倒挺乐意替你打听打听。”
薛父立马道:“老虎啊,你今年21岁啦,是该早点成亲才对,爹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娃子都5岁啦。以前在田坝村爹就没少为你的婚事操心,可你这孩子就是眼界高,哪个都看不上,如今好不容易有个看上的,爹怎么会不支持呢!你放心,爹一定帮你,一定帮!”
“只要有进展,想必那小寡妇的名字我很快就能打听出来,那我的事那就全靠老爹啦!”
“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儿子的事就是爹的事,连儿子的婚事都不操心,要这当爹的干嘛!放心,小秀才那边我来想办法,你不在的时候我也给你看牢了,人绝对跑不掉的!”衰崽!薛老爹恨恨的想。
就意见达成一致后,首先要解决的是薛老爹的长期户口问题,于是薛寅松在晚饭时对小秀才道:“裴公子,我老家发大水淹了房子和地,我爹现在走投无路,希望裴公子能大发善心收留一二。”
薛父立刻耸耷下肩膀开始抹泪入戏:“今年这场大水来得太急了,房子一下就冲垮了,半夜还睡在床上啊……什么值钱的都冲没啦,猪也没了,鸡也没了,唉,要不是我和老虎跑得快,人都要没了……大晚上的看不清楚,我和老虎又跑散了,等水退了我回到家里,县里的衙役又来征税,你说这刚发了大水,哪还有银钱来交税呢,结果衙役不由分说就把地给没收了,幸好接到老虎托人捎的信,这才赶紧收拾了几件衣服来投奔,谁知道儿子还卖身做长工啊,我这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小秀才忙道:“老人家休要发愁,既然老家已回不去了,不妨在这陈家村住下便是,你可将户籍带过来了?若是带过来,就落户到我家好了,我来做你的保人。”
薛老爹一拍大腿:“中!就听小公子安排!”
24
24、当大厨 。。。
薛父到底很久没下地,挖了一天腰背酸痛的厉害,吃完饭就在床上哼哼着装残废。
薛寅松三两下把碗洗了,点了个油灯进屋:“别装了,你把外衫捞起来我给你揉点酒。”
薛父趴在床上,一边被揉得舒服一边埋怨道:“这陈家村的地不行,这土看着就不肥,想要种出好庄稼得花大力气改地,可是个麻烦事!哪比得上咱们田坝村啊,咱田坝村的地可都是正宗的黑土地,那土肥得都快流油了,种啥长啥,都不用操心,就是随便在田坎撒两把种子都能……哎哟,衰崽你轻点!”
薛寅松没好气的答道:“来了这陈家村就好好接受现实吧,这土再瘦也得种庄稼,有什么好埋怨的。”
“哎,就是怀念一下么,”薛老爹伸长了腰背:“这边也给揉揉,恩恩,就是这里……老虎崽啊,爹昨天琢磨了,你看你媳妇儿把地全部租出去了,收的租子又不高,自己只种两亩地,只够吃穿嚼用,想要发财的话还得想别的法子。”
“我也想过,可那些租客来求情,他就心软续了租,我也只能干瞪眼。如今添了一个人,别说是吃好穿暖了,连这冬怎么过都让人愁,不知爹有什么好想法?”
兜兜转转又回到养自己的老问题上,这死崽就是变相的威胁,薛老爹撇着嘴想了一会道:“这附近的河有鱼没?山上出什么山货?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是庄户人的老规矩。”
“河倒是有一条,不过不算大,山么,听说还算富,但是不敢太深入,说是那深山里有个妖精洞,妖精喜欢变成年轻漂亮的女人出来勾汉子,这前后有四、五个人进去都没出来。”
“呸!尽他娘的瞎扯蛋,进山的人一怕迷路二怕大野兽三怕干粮清水不够,别的怕个毛?妖精?这陈家村上下几百户,怎的不见妖精下山来勾搭男人呢?”作为一个古代的无神论者,薛老爹完全不信那一套。
薛寅松很迷信,比如他相信有神鬼报应人世轮回,但是对妖魔精怪类的倒也不信,笑着说道:“等过两天把菜种了,我爷儿俩上山去看看如何?”
薛老爹不吭声了,状如熟睡般呼吸也平静。薛寅松忍着笑好半天自语道:“睡了啊,睡了也好,本想商量下明天杀鸡的事,那改天再说吧。”
薛老爹抖了两下,终于沉不住气跳起来骂道:“你个衰崽,杀只鸡给你爹吃又怎么了!”薛寅松笑嘻嘻的答道:“杀就杀呗,反正那几只阉鸡也不下蛋的,明天去村里买几只,你去选。”
薛老爹摇头道:“不知道你以前跟着我学了点啥,连阉鸡也不认得,真的是丢你老子的脸。”
一大早吃过饭薛父被架着去村子里买鸡仔。陈家村上下有两百多户人,算是个大村,逢双日在村边的一块小空地有个小集市。
薛老爹走进卖鸡仔的一排,抓了几只看看,放下不吭声走了,又到另外一家,抓了看看放下走了。
旁边一个尖下巴的女人拉长了脸:“摸了又不买,是什么德行!这鸡仔最是小气,人手热的,摸了容易死的!”
薛老爹装着没听到,又走了几步看到眼前这窝黑黄毛的鸡仔倒停住了:“你这鸡仔怎么卖的?”
摊主是个十七八的少年,穿了件单衣冻得唇青面黑:“十文三只。”
薛老爹数数一共有15只,倒也满意:“45文全买了,如何?”少年一咬牙道:“拿去吧!我赶着拿了钱给娘看病去。”薛寅松听了便数了50文道:“如此便还是算50文,你快去请大夫吧。”
那少年愣了愣,接了钱喜道:“多谢大哥,我叫陈知住在村南,进去第七家就是,我家的芦花鸡最是肯下蛋,你们以后还要买鸡仔的直接来找我。”说着抓了钱急忙要走,不想却被旁边一个彪悍的男人拦住:“陈小二,规矩呢!”
陈知一脸不情愿的拿出五文钱道:“我急着给娘看病,倒是忘了。”说完又想走,却被薛寅松拦下来:“慢着,你卖鸡的钱给他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敢抢劫,还有王法没有!”
陈知忙拉住薛寅松低声道:“你新来的罢?快别嚷了。个中原委你去问问里正便知,这人不好惹的!”说着再不肯停留,捏紧了钱袋扒开人群跑掉了。
那彪形大汉一乐,掂量着手里五个钱斜着眼睛道:“怎的,你想坏规矩?想坏规矩的先去问问里正大人,这可是里正大人亲口答应的!”
薛老爹到底年纪大成了精,一见就知道这人得势,忙一把抓住薛寅松低喝道:“老虎,别惹事!买好了我们赶紧走!”薛寅松便再没做声跟着往外走,只听那大汉骂道:“娘的个什么熊玩意儿!敢管到老子头上了!”
薛老爹扯了薛寅松出来,又往前面走了几步遇上个猪肉摊。摊主是个四十左右的男人,案板上堆了几块肉,猪下水用一根竹篾穿了吊在一旁。
陈家村属南方,普遍比较富有,不太爱吃下水。
薛老爹一问只要三十文,立刻掏钱买下。薛寅松想起老爹烧肥肠的手艺,也有点神往,忙拿荷叶包了抱在怀里道:“爹,看你今天兴致好,给你打三两酒吧。”
薛老爹笑弯了眼,连夸他有孝心。
两人提了下水鸡仔和酒回到家里,薛老爹架了铁锅烧上水道:“老虎,你来站着给我打水。”说着拿出肚肠在一旁泡上,先取了心肝,就着水先搓洗两遍漓上。
猪肺清洗要麻烦点,得用漏斗往肺里灌水,反复的灌水一直洗到雪白为止。
大肠和猪肚用开水烫一遍,再用小刀慢慢的刮洗,反复刮了两遍后,又用水反复冲泡三遍才算洗好。
猪肺大肠做香辣肺肠,猪肝细细切片做炒肝,猪心、猪肚用盐抹了吊在屋檐下晾着明天吃。
长辉望眼欲穿等到吃饭时,见了一桌的肉菜眼睛都发了直,筷子跟长了眼睛一样,不停的夹着吃。小秀才吃了两口笑道:“这不是薛大哥做的饭吧?”
薛寅松木着脸不说话,薛老爹倒笑眯了眼夸口道:“喜欢吃以后我天天做!”
话音一落,薛父立刻后悔了,小秀才和长辉却同时叫好,小秀才道:“薛伯伯的手艺比薛大哥强多了,如果能天天吃上薛伯伯的手艺真是太好了。” 长辉最是狗腿:“薛爷爷,长辉最喜欢吃薛爷爷做的菜啦。”
薛老爹待要反悔,只听薛寅松斜着眼睛森森的说道:“明天爹和裴公子一起去落户籍吧……”
薛老爹悲愤的夹了块肥肠,默默的反复的狠狠的嚼。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怎么都支持老爹去了?
25
25、落户籍 。。。
吃过午饭,小秀才便主动提出来落户籍,这个时候的户籍管得比较严格,出行游历必须要有官凭路引,落户籍也须有保人。
三人出门往里正家去,薛寅松抱了长辉走在小秀才旁,只听薛父问道:“这陈家村落籍的人头税是多少?”小秀才道:“倒也不高,半年一收,一年大概是三四两的样子。”
薛父叹道:“果然还是咱田坝村好啊,一年二两不到。”薛寅松斜了眼睛:“看爹心心念念叨想着老家,总还是怕你住不惯,要不我资助点碎银让你回去?”
薛老爹立刻不吭声了,左右张望假装欣赏风景:“这陈家村的人就是有钱,家家户户都是青瓦砖房。”
小秀才笑道:“不知道薛伯伯的家乡是什么样的?”
“我们田坝村可是个穷地方,”薛父说着叹了口气:“本来日子也还富裕,就是碰上了个要命的县太爷。”
“哦?”小秀才来了兴趣。
“唉,我们那有山有水,按说也是个好地方,可惜山不能上,水不能下,前两年打死了只下山的野猪,还被县衙的找了好一顿麻烦,野猪肉没吃上,玉米地倒被糟蹋不少。”
“这却是为何?”
薛父哼了一声道:“三年前县城来了个姓梁的县太爷,来了没多久就说那山上出的灵芝河里出的青鳞都是贡品,为防止村民私自采捞,把山和河全部都封了,敢上山下河的都一律关大牢。”
“那野猪是怎么回事?”
“那野猪下山来偷玉米吃,正巧被我和老虎发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捉了,不想有人眼热告了县衙,第二天官府就派人来,说山是贡山,那野猪也自然是贡猪,于是就没收了。”薛父想着就生气:“那野猪踩坏了整整70株玉米,县衙却说管不着,只拖了猪肉跑。”
小秀才皱眉道:“就算不能上山下河,这野猪自己跑下山的怎么能算贡品?”
“唉,反正官府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服的就给抓大牢,关个十天半月的才给放出来,家里还得安排人天天送饭。庄户人一无权二无势,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薛老爹叹道:“以前还有人胆子大的上山下河,县衙捉了人就关大牢,进去先打20杀威棍,皮开肉绽的半月都下不了床,现在谁都不敢再动心思只能守着一块地过活,谁曾想今年又发大水……世道艰难啊。”
小秀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三人来到里正家,进门先把来意说了,薛父又递上包好的几张路引文书和户籍。
里正看完文书笑眯眯的说:“既然有秀才做保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你家地多本来也需要人手,既然薛老爹能来当然是好事。这样吧,我后天正好要去县城就一并把这事办了。”
薛父自然是千恩万谢,又摸了一把大钱塞给里正麻烦他代为孝敬衙役,里正也笑着接了,说一定帮忙打点争取早日落户籍云云。
小秀才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大胆、正面和毫不掩饰的行贿,紧张得都不敢直视,撇了眼看别的地方。薛寅松见事也办得差不多了,随意问起那熊姓大汉乱收钱的事。
里正听了叹口气道:“这事虽不复杂,可牵涉的事情却大了去,原是陈家村的一桩旧案。那大汉姓熊,七年前他姐姐嫁到本村,也是那女人命苦,嫁过来没多久就一直受虐待,他家里人多,公公婆婆打骂她,连着小叔子有时也动拳头,大约在去年的冬天,她家婆婆意外的死在井里,没过多久公公淹死在水田里。衙役来查看过几次,断不出案来,只得不了了之,不过邻居的闲言碎语就多了去,那女人受不得气,没几天就疯了,一把大火把自家烧成白地,幸而无人伤亡。正巧她弟弟来投亲,亲眼看到了这一幕,扭着族长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