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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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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叹道:“难怪鹰爷能在塞外创出战史上的大奇迹,五大高手来行刺你,其中还有杨清仁虎视一旁,竟落得个损兵折将,说出去包保没人相信。”

龙鹰道:“她真的说过‘投其所好’四字真言?哈!绝不像她的作风。”

桂有为哑然笑道:“你何时变得对我的说话怀疑起来,我以前骗过你吗?月令冰雪聪明,晓得投你之所好,用上了你平时爱用的字眼,亦可见她对你是情根深种,放开矜持。明白吗?”

龙鹰再次充盈生机和活力,道:“明白明白。嘿!儿女私情之外便是我们的鸿图大业,先要明白形势,方能知所进退,否则大变来时会首当其冲。”

接着将北帮的提议、杨清仁的交换条件、越浪的走出岭南一一道出,并说出自己的了解和看法。最后总结道:“从武三思的部署,韦妃想当第二个女帝之心昭然若揭,更从现今圣神皇帝处学得首要之务在诛除朝内朝外的异己,掀起广被中土的腥风血雨,随着李显登位,武三思的势力将会不断膨胀,直至韦妃得偿大愿。那时便轮到我们和杨清仁正面对决的时刻了。”

桂有为感激地道:“我们竹花帮一直得鹰爷关照,故可屡避大祸,否则大祸临身仍得不到一个清楚明白。”

沉吟片刻后,下定决心地道:“尚有一件事我弄不清楚,圣上是否晓得现时的情况?”

龙鹰遇上终避不开的关键问题,桂有为是老江湖,肯待至最后才问,是非常信任他。

龙鹰沉着地道:“打开始我已不敢瞒她,所以圣上对眼前情况清楚分明,并曾想过起兵一举扫平叛党,包括将韦妃处死,全赖我和胖公公大力劝止,方使她打消此意。不过她终有退下来的一天,此事会发生在三年许后,不会迟也不会早,只有有准备的人,方有机会安度时代的大转变。桂帮主的策略,将是‘韬光养晦,保存实力’八个字,其他一切由小弟去处理。唉!我该是天生劳碌命的人。”

两人又商量近半个时辰,桂有为告辞回去收拾行装,龙鹰本要送他离开,怕他会在牧场外遭遇伏击,但原来桂有为老谋深算,早猜到有此可能性,因而安排了高手,随行护驾。

送走桂有为后,龙鹰以散步的心情朝场主府正大门走去,比之适才,心情自不可同日而语。

商月令确为他的知己,知他表面军功盖世、名震内外,但骨子里仍只是个“无赖”,故投他之所好,纡尊降贵的来和自己“偷情”,在田猎场内某一帐幕共度春宵,就算不是真个销魂,想想已教人心迷神醉。

看到商月令当场主时的另一面后,美丽的场主的确是抛开了自尊来迁就他,从隔帘对话的一刻已是“投其所好”,这须比对今早她在飞马轩的表现才能明白。

他从牧场东面的游廊绕过以飞马轩为主的数重院落,朝大广场举步,心忖如这么容易撇掉商豫,宋明川便很不济事。

撇掉她又如何?

自己无马无帐,难道就那么在荒山野岭找块石头坐下,苦待商月令来会吗?诸如此类的想法琐碎可笑,却是避不开的现实问题,而自己竟会陷身如此处境,啼笑皆非。

终踏足广场。

门卫见他到达,忙为两匹健马装鞍,并将营帐等物捆绑到另一匹脚粗体壮的骡马上,像预知他会来的态度。

一身紧身骑马装将她健美体态尽显无遗的牧场姑娘商豫,一脸欢容的迎上来道:“幸好范先生改变主意,否则小豫就要呆在场主府哩!”

龙鹰没好气答她的继续举步,看着门卫将弓矢等田猎的必备利器挂往马侧处,商豫对他不理会的态度不以为忤,追在他旁,并肩来到两骑前,娇喝道:“范先生请!”

龙鹰心内苦笑,宋明川是老狐狸,绝不会拣错人来对付他,目的是断了他和商月令的继续接触,商月令说得轻松容易,但要自己摆脱商豫却是难比登天,除非将她弄昏过去。

事情可以如此简单吗?

※※※

商豫一马当先的朝西面地平尽处的山野奔去,龙鹰追在后方,负重的骡马受过训练,不用系着仍紧跟着他们。

长风吹来,使人神清气爽。

商豫放缓马速,让龙鹰赶到马旁,声音清脆地道:“西山猎场位于西山之上,离平地达四百多丈,是森林区,野兽极多,广被数十里,多瀑布危石、悬崖峭壁,还有个山中湖,奇景处处。最著名是飞马峡谷,位于山中湖之北,是一片长达二十多里的大岩壁,陡峭峻伟,如入穷山绝地。下雨时两边岩壁顶端形成大大小小以百计的飞瀑,蔚为奇观。可肯定范先生不虚此行。”

两骑一骡,沿着鲁湖南岸往北走,碧绿的湖水与青葱的牧草,互相辉映,在长风下水泛波纹、草摇花动,生气盎盎,流光溢彩,清丽迷人。左方远处大群牛羊吃草,天上苍鹰在蓝天白云下盘旋飞舞,且听着生于斯、长于斯的牧场姑娘骄傲地向自己介绍目标猎场的风光,龙鹰不由悠然神往。

商豫见他没有说话,白他一眼道:“范先生是一向惜字如金,还是因讨厌商豫?”

龙鹰微笑道:“两者皆非,小弟不知多么爱说话,更不是讨厌姑娘,且是恰好相反,是怕姑娘对小弟的诱惑力太大,一时不慎下立即出丑,予贵场大总管逐小弟离境的借口。”

商豫喜滋滋地道:“原来范先生这么懂哄女孩子的欢心,真不明白他们为何针对你,还出到穆飞来对付你。穆飞是牧场年轻一辈里最出类拔萃者。大家学的都是同一样的东西,但他总练得比任何人都好,使他愈是骄狂,范先生对付他的那一招棒极了,教他认识到真正厉害的人物。”

龙鹰苦笑道:“其他人似乎没有你的看法,人人充满敌意,恨不得将小弟卸作几块。”

又道:“穆飞既是年轻一辈的男性第一高手,女的方面就该数小豫你,对吧!”

商豫道:“确有人是这么说的,但我不会自满,特别在见识过范先生的本领后,你将穆飞送上半空时,我刚好赶到那里,看着他重重掉下来,不知多么狼狈。”

龙鹰给她弄得糊涂起来,敌友难分,试探道:“小豫怎晓得大总管他们针对我?”

商豫道:“我一直不知道,直至穆飞和我均被命留在山城,没有随大队出发到西山猎场,方察觉有异。随我们两人留下来的,还有近三十人,全属牧场最出色的战士。很久没试过这么大阵仗,还以为有特别的任务,到晓得只是执行送范先生离境的任务,大家都认为是看高了范先生,那时尚以为是场主的主意,没有怀疑。”

龙鹰不解道:“你现在算否泄露牧场机密?”

商豫娇笑道:“当然是呵!且是不该说的都说出来。范先生如此神通广大,可以猜到小豫为何如此吗?”

龙鹰心中微怔。照道理,她是不可能晓得自己“神通广大”的,即使目睹自己对付穆飞的手段,也只会视为“武技高明”,而不会联想到他有神通。只有和他有过深入接触,又或交过手,本身更是与他同级数的高手,方能有此评语。

牧场之内,谁人有此能看通透他的本领?

商豫见他现出思索的神色,惊奇道:“范先生竟在动脑筋,小豫是随口乱说,因是没可能猜到的。”

龙鹰笑道:“是不是与宋魁兄有关?”

商豫瞪着明亮的大眼睛死盯着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龙鹰耸耸肩胛,表示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伎俩。

商豫嚷道:“难怪师父对你推崇备至!”

龙鹰讶道:“你拜了宋魁为师吗?”

商豫苦恼道:“但他不肯认我这个徒弟呵!你有兴趣听小豫学艺的经过吗?除场主呵!小豫没告诉过任何人。”

龙鹰怎忍心拒绝,此时他对这个热情坦白的牧场姑娘完全改观,与美丽场主的偷情也现出曙光,点头应是。

商豫道:“事情发生在半年前,一天场主召小豫去说话,问我是否想成为真正的剑手。这是小豫毕生的梦想呵!立即表示为此可作出任何牺牲。”

龙鹰可想象商豫当时的激动。

商豫道:“本来宋先生怎都不肯答应,推说虽然和牧场商族渊源深厚,但‘天刀八诀’从不传外人,幸好场主最后凭一句话改变了师父。”

龙鹰讶道:“是怎样的一句话?”

商豫仰望天上浮云,神往地道:“场主问师父,寇仲算否外人呢?”

龙鹰哈哈笑道:“确命中宋魁兄的要害。”

商豫欢喜地道:“就是这样,小豫每晚夜深人静时,就到后山学艺,师父只着小豫和他对打,间中指点几句,可是小豫的获益之大,却是事前从没有想过的,就像在造梦,醒来后总不相信自己的幸运。”

龙鹰道:“因为你得到的,正是梦寐以求的东西。”又不解道:“为何商场主不推介穆飞却推介你?照道理宋魁兄的武技较适合传给男子。”

商豫道:“场主正是要培养小豫来克制穆飞。”

龙鹰为之愕然。

第十五章西山猎场

商豫道:“穆飞自小非常出众,到十七岁时,连负责他武技的十二位教席师父全不是他对手,其他同辈更不用说,故极得大总管和主执事宠爱看重,加上数次到外执行任务均告捷而回,因而日渐骄狂,不但不把我们放在眼内,亦视天下人如无物。”

龙鹰道:“你们场主何不请令师宋魁兄教训他?”

商豫一双大眼睛立即闪闪生辉,一脸崇慕神色地道:“他不准商豫唤他做师父呢!只许称宋先生。师父的身份是个秘密,众人只知岭南宋家有贵客来访,还破天荒首次让客人入住鲁居。我猜场主也有此意,因师父曾在暗里旁观穆飞在教场练武射箭,当然由我陪师父,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不置一词。过了多天后我忍不住问师父,你猜他怎么说呢?”

鲁湖给远远抛在后方,广阔的牧野仍是漫无止境,西面的山峦乍看近在眼前,到走了大截路仍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方知距离之远。

龙鹰看着她天真烂漫的模样,笑道:“你当我是神仙吗?怎猜得到他说的话。”

商豫“噗哧”娇笑道:“师父是神仙,所以范先生也是神仙。师父只说了一句话,就是穆飞尚未有挡他一刀的资格,此后绝口不提他。”

龙鹰心忖说穆飞骄傲,看似谦虚的宋魁比他更骄傲,但宋魁的骄傲乃谦虚的极致,有种物极必反的天理存于其中,微妙异常,只有像他龙鹰般灵异的人始可掌握,也是来自“天刀”宋缺刀法的特质性情。

商豫兴致勃勃地道:“你道师父怎样说范先生?”

不待他答话,径自说下去,道:“师父说范先生是商豫最大的福缘,尤过于他,更是商豫往外闯千载一时的机会,并千万不要理会范先生表象的一切。永远不要失去对范先生的信念。当时我听得发呆,从没想过师父会这样推崇一个人。直至亲眼目睹先生你不费吹灰之力,竟在我们面前将不可一世的穆飞抛上高空,我还记得穆飞当时惊骇欲绝的表情。范先生呵!告诉商豫,你和师父交手了吗?”

龙鹰道:“挡了他一刀,但挡得非常辛苦,‘天刀八诀’,确名不虚传。”

商豫心迷神醉地道:“若商豫可在旁看着,有多好呢?师父!穆飞真是没资格挡宋先生一刀吗?”

龙鹰吃了一惊,道:“小妹子是否弄错了,你的师父已回岭南去哩!”

商豫笑道:“一个师父走了,另一个师父驾到,商豫走运至脚趾尖。虽然商豫一直没接触师父的机会,师父又不肯去看球赛,想打个招呼亦办不到,只好留意打听有关师父的所有事。我问过有关食堂打斗的事,竟没有人看得真切,师父坐在河间王旁,五个人往师父的桌子围拢,忽然师父失去影踪,五个人骇然后撤,文纪昆和查更是被空椅震退,其他三人则是狼狈后撤,忽然重得像座山般的古梦凌空抛飞,还落在自己原本坐的桌子上,压断了坚实的桌脚,河间王呆若木鸡的坐在位子里,师父则像没干过任何事似的施施然离开,此事震惊牧场上下,穆飞还因此事去找大总管说话,只没想过他竟敢私下行事。”

龙鹰心忖逐自己离场的行动,该是于宋明川和穆飞的对话间定下来,然后宋明川才去争取商遥对此点头。

不过看穆飞将事情包揽,可见他是懂看大局的人,对牧场更有一份忠诚,本质不坏。

商豫雀跃道:“当大总管任命小豫作范先生的团领,我差点不相信自己的幸运。宋先生走时,我急得哭起来,不顾一切的要随他走。宋先生说,随他去只是从一个笼子到另一个笼子去,范先生才是我真正的机会,并说范先生是天下间他唯一摸不到底子的人,神通广大,一般切磋较量,大概可和范先生平分秋色,但如生死决战,他却没半分把握,嘱小豫好好掌握机会。”

龙鹰可想见宋魁被她缠得有多惨,故拿他龙鹰做挡箭牌。

道:“大总管为何会拣中小豫?”

商豫道:“因为他怕穆飞一错再错,又一次的触怒场主,提早被逐,只有我说的话,穆飞或肯听入耳去。不过大总管并不晓得,穆飞离开主轩时的神情阴沉得吓人,连我都不理,小豫也没信心他肯受劝呢!”

龙鹰道:“他不是目中无人吗?怎肯听你的话?”

商豫若无其事地道:“他曾经和我交往过嘛!是他先变心的,我也没什么,学艺比和他一起时开心多了,但大家仍保持着很好的关系,有心事时会来找人家倾诉。”

龙鹰心忖原来自己误会了,将宋明川想得那么差劲,竟是善意。可见情绪会影响判断力。

离西山已不到三里路,山脚处是延绵的密林,往山上瞧去,峭壁伸展如屏,洞壑处处,间有泻下飞泉,流经嶙峋怪石,扶疏林木,景色妩媚动人。

涉水渡过一道河流后,隐隐见到登山的马道。

此河宽而不深,最深处水只及膝,河床布满彩色卵石,龙鹰忍不住跃下马来,着商豫让人马好好歇息。

卸下马鞍和负载后,两马一骡均自发的到河里喝水。

龙鹰脱掉靴子,找得河旁最平整舒适的一块石坐下,享受濯足之乐。

河水清澄,冰凉入心。

商豫喜滋滋的在他身旁另一石坐下,道:“师父准备如何训练徒儿,小豫很吃得苦呵!”

龙鹰正想着台勒虚云说过的,人世事物的意义,由心的感觉去决定。外在的天地不是无动于衷,就是对人世一切的发生漠然不理!纯瞧你怎么去看待它。这么说,你认为冥冥中有鬼神主宰着,这个信念会变成你的现实,是由你赋予它的。可是命运又如何?前世今生又如何?那显然超越了信念的范畴。还有仙门之秘。

人确是活生生的谜,秘不可测,真相永远隐藏在迷雾里。

闻言从迷思里抽脱回来,道:“小豫想拜我为师的事,有征询过场主的意见吗?”

商豫苦恼地道:“最近几天场主留在飞马园里,晨会自飞马节开始后又停顿下来,根本没与她说话的机会。我们有点怕她,穆飞那样的人亦对她万二分的敬畏。场主很有本事呢!牧场由她管治后,有很多革新,声威大震。看今次飞马节,受邀者全赏面而来便清楚。”

又求道:“师父呵!”

龙鹰截着她道:“我也不是你的师父。”

商豫气苦得目泛泪光,惨然道:“宋先生不肯认小豫为徒,现在范先生亦不肯作我的师父,小豫不想活了。”

龙鹰叹道:“没那般严重吧!”

商豫垂首道:“小豫最大的心愿,就是学天上的鹰儿般展翅翱翔,飞往遥远的地方,但也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办不到。”

龙鹰不解道:“依我看你从宋魁兄处得益至巨,假以时日必可跻身高手之林,怎可妄自菲薄?”

商豫泫然欲泣地道:“可是宋先生说过,单凭武功是不足以闯荡江湖,何况糊里糊涂的走出去,一个单身女子会遇上想不到的凶险,江湖鬼诈伎俩层出不穷,尚未有机会历练已吃大亏。我也想过,漫无目的地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去,是没有意义的。场主绝不批准。”

接着朝龙鹰瞧着,双目射出哀求的神色,两颗泪珠从眼角泻下道:“宋先生说只有范先生肯照顾小豫,场主才会首肯。小豫真的不明白呵!但宋先生这么说一定错不了。”

龙鹰道:“你究竟是想拜我为师?还是想到牧场外开眼界?”

商豫破涕为笑,“噗”的一声离地朝他下跪,不理龙鹰同意与否叩了三个响头,高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小徒三叩之礼!”

龙鹰啼笑皆非的着她坐返石头处,叹道:“不用场主批准吗?”

商豫欢欣如狂地道:“小豫是豁出去了,一切由师父为徒儿作主。”

龙鹰心忖这个徒儿或许是命中注定,想推都推不掉,幸好她是这般的讨人欢喜,使他有多了个女儿的感觉。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找个地方安插她,让她得展抱负该是易如反掌的事,只好认命。

道:“好!先教你第一招,就是武功首要讲战略,知己知彼,最忌有勇无谋,那时即使你武功胜过对方,也可以输个一塌糊涂。”

商豫大喜道:“徒儿明白!”

龙鹰哑然笑道:“你并不明白。”

商豫道:“请师父指点。”

龙鹰道:“你求学的态度很好,但心中并不服气。对吗?须说老实话。”

商豫点头道:“瞒不过师父呢!师父刚才说的道理,牧场的教席们都说过呵!”

龙鹰淡淡道:“我为何在这里歇息呢?”

商豫一呆道:“竟是另有原因吗?”

龙鹰道:“这就回到知己知彼的问题。穆飞是怎徉的一个人?”

商豫答道:“是个聪明和骄傲的人。”

龙鹰道:“太笼统哩,没有帮助。今早其他人和我捉迷藏,被我引得团团转,独他猜到我的目的是去见场主,又能埋伏在我到飞马轩的路线,可知他有智有谋。好哩!现在他既不服气,因尚未输个一败涂地,而是输得不明不白,想拿回点面子,会怎么做?”

商豫两眉紧蹙,道:“他没那么大的胆子吧!”

龙鹰道:“不论他做什么,只要他客客气气的做,我是很难拿他怎样的。说回你吧!如果小豫想告发他,又知场主不会放过,小豫会这样做吗?”

商豫缓缓摇头。

龙鹰道:“所以穆飞唯一向我报复的方法,就是趁我到田猎去的途上发难。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一直在登山处等候我们,还有十一个同伙。”

商豫茫然道:“师父怎晓得他们的人有这么多?”

龙鹰道:“这是高手的灵觉,是久历战阵磨练出来。我现在的策略是和他们斗耐性,如果他们的耐性比较好,我就是输了头阵。看!他们心浮气躁的来哩!”

商豫朝山路口望去,一时仍未见到什么,旋即尘草飞溅,十多骑从林内驰出,朝他们奔来。

商豫惊呼道:“师父呵!不多不少,刚好是十二骑,由穆飞带头。”

又道:“我要去截着他们。”

龙鹰悠然道:“要来的终会来,解决掉后我们方可享山林的逸乐,我要你成为一个旁观者,不论穆飞向你说什么,仍摆出不置可否的模样,勿答他的话,使他感到你异乎平常。他愈摸不到小豫的心意,你愈能令他感觉到压力,胜过疾言厉色的喝止他。”

商豫神醉地道:“徒儿受教,听听已感到无招胜有招的威力。”

龙鹰讶道:“小豫有极高的悟性,怪不得宋魁兄肯传你绝艺。”

商豫道:“自小有人赞我聪明,可是对着师父,像变得很蠢。”

龙鹰语重心长地道:“经验是一点一滴积累的,还要多吃亏、碰钉子,感觉才变得深刻,没有事情是一蹴可就。与敌交锋,若如下棋,在短兵相接前棋局己开始,每下一着,对方都不得不回应,是夺得先机。高手争锋,就是如此的一线之隔。”

蹄声清晰可闻,似用马蹄敲响大地的战鼓。

商豫吁出一口气,道:“师父,徒儿很紧张。”

龙鹰道:“因为你是首次遇上这类场面,且因穆飞的威势早深植你的内心处,故没法保持冷静。由此观之,你仍未称得上高手,真正的高手即使明知必死,一颗心仍是冷静如亘,就像火焰上一点永不融掉的雪。”

又低声道:“不要望他们,看着我!”

十二骑速度很快,离他们不到里半远。

商豫瞧着龙鹰。

龙鹰道:“从他们的蹄音,小豫有掌握到东西吗?”

商豫道:“他们是全速奔驰。”

龙鹰道:“所以如他们抵达后立即动手,会处在气势最强盛的一刻,但若我们一副有恃无恐,像不知他们来寻衅般,会令他们生出疑惑,大削他们本一往无前的势头。如能趁他们疑神疑鬼之际,再凭智取,那尚未动手已可将他们逼落下风。这就是战略,乖徒儿明白了吗?”

商豫首次被他认作徒弟,喜出望外,不迭点头,激动兴奋至说不出半句话。

穆飞一马当先,离他们坐处不到百丈,正以惊疑不定的眼神打量他们。

纵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可保持精神持亘,只现在窄幅内的轻微波动,可知此人确是罕有的练武料子,不愧牧场新一代的首席高手。

龙鹰不看他半眼地笑道:“穆飞如你能说出为何会被送住高空去,我便和你们十二个人玩一场,不论结果,绝不泄露出去。”

他说的正是穆飞最希望达到的。

穆飞为之愕然,现出思索的神情,马速随之减缓。

后面十一骑纷勒马缰,如虹的气势因龙鹰的几句话化为乌有。随穆飞来者全是惟穆飞马首是瞻牧场的年轻俊彦,他们不晓得穆飞被龙鹰送往高空去,以为穆飞一时拦不住龙鹰,还踏碎了几块瓦片,个个感同身受,誓要为穆飞出一口气,最紧要是做得干净利落,向这可恶的“范轻舟”还以颜色。

十二骑在河岸扇形散开,半月状的围拢龙鹰和商豫。

穆飞高踞马上,看看龙鹰,看看像变了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人般的商豫,来前想好了的话,没半句可在眼前情况下派上用场。

其他人见“头子”不说话,只好等待。

龙鹰往穆飞瞧去,叹道:“如果穆飞兄到此刻仍不明白为何拦范某人不住,如此来寻范某的晦气,就是妄撞之举。”

穆飞沉声道:“你使诈。”

龙鹰从容道:“兵家相争,用计使诈,无所不用其极,尽力营造于己有利的不对等情况,如果穆飞兄不明乎此,恐怕须永远躲在牧场里。敢问穆飞兄,你埋伏屋脊后,不也是一种诈术吗?为何竟反给我诈了出来?”

穆飞叹道:“我欠的是范先生的江湖经验。”

龙鹰鼓掌道:“所以穆兄今次来找范某,并不认为是技不如人,只是经验不足,却不知道实战经验最难能可贵,即使你和范某人再战十场,吃亏的还是你。”

说毕从坐处弹起,朝穆飞投去。

第十六章立竿见影

穆飞也是了得,从马侧取出长枪,待要来个正面迎击,凭长武器对他的双手,龙鹰已从半空钉子般插往草地,一个旋身来到他马头前,动作如行云流水,吻合某种难以形容的自然之理,仿如天成,本身自有一股完美无瑕的意味。他全无斧凿之痕的动作有着强大的震慑和感染力,不单令穆飞感到无隙可寻,亦令其他人无从插手。

商豫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目眩神迷。

穆飞别无选择,认准龙鹰面门先举起长枪,挥旋一匝后蓄足劲气方疾刺而下。

龙鹰叹道:“这就是有迹可寻了!”

穆飞气得差点吐血,因晓得批评中肯,他坐在马上,而龙鹰则移到马首前的位置,他除了从马背上运枪下刺,再没有另一选择,看似以攻代守,却在对方的计算之内。

战马忽人立而起,踢蹄惊嘶,肯定是龙鹰对马儿做手脚,但旁观的十多人竟没一人看得分明,何况是马上的穆飞。

他连忙左脚踏蹬往左侧俯前探身,好令长枪仍可循原先路线刺向龙鹰,可是临时变招,兼与龙鹰的距离拉远近半丈,力道和准绳均差了少许。

“叮!”

一声清响。

龙鹰以手指弹中枪尖。

穆飞雄躯剧颤时,龙鹰已抢往马儿右侧,骇得穆飞连忙坐回马背处,趁马儿上半身往下之际,再一枪刺下,这次他学乖了,亦算他枪法了得,枪声嗤嗤里化作无数枪影,往龙鹰兜头照脸的洒下来。

众人齐声叫好。

喝彩声尚未结束,枪影消散。

龙鹰漫不经意,轻轻松松的以肉眼难察的高速,探进了枪影去,将枪锋抓个结实。

长枪似忽然失去了所有动力,凝止不动,情况奇怪至极,唯一的解释就是龙鹰用的力道,刚好将长枪的劲势抵消,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龙鹰向马背上的穆飞笑道:“这叫应退不退,明白吗?”

穆飞狂喝一声,猛地抽枪,誓要将长枪从龙鹰的掌握中拔回来,并打定主意,一旦脱离龙鹰的魔手,就藉那数寸的距离,疾挑龙鹰的手。

龙鹰哈哈一笑,表面似是没花任何气力地轻轻一送,穆飞却闷哼一声,身往后摇,前足刚着地的马儿亦受不住力的往后直退开去,那是穆飞的抽枪和龙鹰送枪合起来的力道。

下一刻龙鹰坐回原处,向瞧得惊心动魄、目瞪口呆的爱徒商豫道:“战略就是环境之道,营造出最有利自己的形势,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穆飞铁青着脸策骑来到他右侧两丈处,尚未说话,龙鹰微笑道:“想成为真正的高手,首先是要输得起,穆飞兄非是技不如我,而是未曾经过生死决战,招式仍是心里想着的那套,岂知战场上千变万化,无法胜有法。范某就让你在西山猎场想上三天,然后任你择时选地再玩一场。更千万勿要因范某出身寒微而生轻视之心,在战场只有死人和活人,成王败寇,明白吗?现在你们立即给老子滚得远远的,好好反省。”

穆飞欲言又止,然后点了点头,向其他人喝道:“我们走!”

掉转马头,首先离开,其他人不敢吭一声的随他走了。

龙鹰的目光回到仍杏目圆瞪的商豫处。

商豫娇呼道:“师父是神乎其技,这根本不是武功,与小豫以前学的全不相同。”

龙鹰道:“武功是没有特定的形式,能克敌制胜的便是,让师父先检视你的资质,看看可否为你易筋洗髓,三天后就由你去收拾死也不肯服气的穆飞。”

商豫嚷道:“我不是他的对手呵!”

龙鹰道:“现在很难断定,但三天后肯定你至少可和他平分秋色。成功了!师父有个关乎天下苍生的任务派给你。”

※※※

山路愈往上走,愈是陡峭难行。

龙鹰和商豫改为牵马而走,各有心事,没有交谈。

龙鹰想的是现在他最关切的问题,商月令通过桂有为向他传话,指今晚会来和他“偷情”,虽然不晓得她的“偷情”,会否是他希望的那一种,但首先须找到他。当时并不觉是个问题,到抵达山区,方晓得猎场地形复杂,林木茂密,如不是事先说好,要从众多广布山区的营帐认出正主儿,谈何容易。若是在晚上,还要打灯号才成,禁不住患得患失,暗自苦恼。

“师父!”

龙鹰茫然往商豫瞧去。

商豫双目闪烁着奇异的亮芒,道:“徒儿的经脉很热,是好还是坏呢?”

龙鹰刚才趁检视她体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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