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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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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只是轻轻摸几下,即使宋兄真是场主扮的,小弟仍会非常克制,待将来洞房花烛才……哈!请场主恕小弟说得鄙俗。哈哈哈!场主今次无话可说吧!”

宋问呆瞪着他,似已给他抓着唯一可被突破的漏洞。

第十章星夜谈心

龙鹰没想过的情况出现了。

宋问先是双目射出看着傻瓜、疯子的神色,接着唇角逸出笑意,笑意随即扩展,化为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一手捧腹,另一手指着他。

龙鹰本已薄弱的信心立告动摇。

正如他所说的,当排除其他可能性后,剩下来的,不论如何不可能,也该是正确的答案。

他的魔种神通广大,感官的灵锐堪称天下无双,可是以他之能,仍没法从宋问这个家伙的“表面”找到一点或一滴的破绽。

此时的他对易容术有一定的认识,可是却没法寻得“他”有丝毫易容改装的痕迹。宋问阳刚的男性声音可以经运功运气利用呼吸道来改变,他龙鹰也为此中能者,扮“范轻舟”和“王庭经”各有一副独特的嗓音,可瞒过熟人,以宋问的功力,当然可以办得到。

宋问的举手投足,虽不露丝毫女儿之态,亦属易容高手办得到的事,够投入便成,龙鹰不但可模仿有别于自己的神态动作,还可以改变体态,天衣无缝地化作另一个人。

他甚至设法从精神的波动去掌握宋问,只恨他乃修炼先天真气至登峰造极的高手,像杨清仁和无瑕等辈般难以审度。

纵然在“外相”上宋问没有任何破绽,但只有“她”是商月令扮的,方能将所有不合理的事一一解释,成为唯一的可能性。

宋问终收止笑声,仍是满脸笑意,辛苦地喘气道:“范兄确是个满脑子古怪念头的人。”

在呆若木鸡的龙鹰瞪视下,宋问洒然逐一松脱外袍的扣子,就那么脱掉外袍,然后以一个优美的动作将外袍搭到左肩去,向龙鹰展露在紧身白色武士服包裹着完美威武男儿汉骄人的体型。

龙鹰看得心中唤娘,头皮发麻,尴尬的干笑两声。

宋问促狭的盯着他道:“你有什么可以笑的?”

龙鹰苦笑道:“可令宋兄笑得如此痛快开怀,当然要陪你老哥笑两声。”

宋问若无其事地道:“摸吧!”

龙鹰倏地两手疾探,朝宋问的“胸”抓过去,予对方意料之外的突击胸袭。

此正为龙鹰的高明处。

不理易容改装的本领如何高明,如何投入,但女儿家总有些长期养成的习惯是改不掉的。酥胸是敏感和不能随便让人触碰的禁地,即使与男性有着亲密关系,被“侵犯”时亦会害羞的左闪右避。

故此如果宋问确为女儿之身,虽然着龙鹰去摸“她”,但龙鹰用这种方式去摸,“她”理该作出近乎本能往后退避的自然反应,那“她”的胸尽管改装得毫无破绽,亦会被龙鹰当场揭穿“她”。

宋问立即掌握到他的“不怀好意”,现出个气结了的神情,同时给龙鹰双掌按在胸膛上。

龙鹰骇然收手,失声道:“我的娘!”

宋问没好气地道:“死心了吗?”

龙鹰从未试过这般没脸窝囊的,颓然道:“冒犯宋兄哩!”

宋问轻轻松松的将外袍重新穿上,没有丝毫不悦之色,含笑打量龙鹰道:“范兄是否自小便想些古灵精怪的事?”

掩不住一脸失望神色的龙鹰领头朝着通往山城的山道走去,叹道:“宋兄怎样糗小弟都可以,我是罪有应得。”

又哈哈笑起来,喘着气道:“是万死不足以辞其咎。哈哈!”

宋问追上来与他并肩而行,讶道:“范兄回复得很快,刚才还似无地自容,现在又像个没事人似的,像以前般的言不由衷。”

龙鹰苦笑道:“我现在失望得想自尽,请宋兄高抬贵手,放过小弟。”

宋问哂道:“真夸大,有什么好失望的呢?”

龙鹰失声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假如你确是场主,现在小弟正是拥美回城。明白吗?”

宋问道:“即使我是场主,又被你揭破女儿身,但并不代表场主爱上了你。”

龙鹰问道:“宋兄谈过恋爱吗?”

宋问若有所思地道:“我虽然家有娇妻爱儿,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你的问题。”

龙鹰同情地道:“世家大族讲的是门当户对,不像我般的江湖野汉漫无拘束,任性而行。但勿要误会,小弟绝不是爱拈花惹草、处处留情的人,反而是非常克制,有时更觉得克制至过了分。哈哈!”

又心痒痒的忍不住问道:“场主情有独钟的是龙鹰那家伙吗?”

宋问哑然笑道:“这句话你要去问场主哩,教愚生如何回答?”

龙鹰以专家的款儿语重心长地道:“所以小弟才以旁敲侧击的方法,来试探宋兄是否懂得女儿家心事。”

宋问兴致盎然地道:“懂否女儿家心事,与去问场主她是否爱上龙鹰有何关连呢?”

龙鹰哈哈一笑,道:“她即使肯答你,对她口说出来的,是或否,都不用认真,模棱两可则最精彩。哈!”

宋问笑道:“听得愚生糊涂了。听范兄的口气,似对女儿家很有心得。”

此时两人登上山道,牧场的声音被林木阻隔,清静起来。他们言笑晏晏,颇有夜半谈心的滋味。

龙鹰道:“首先,永远不要以为明白她们,男女有别,有些方面我们是不会明白的,能明白的只是她们肯让你明白的事。哈!明白吗?”

宋问苦笑道:“你的话比她们更难明白,愚生从未就这方面深思过。”

龙鹰笑道:“那就先赠你两句真言,就是‘男女之道,无所不用其极’。”

说毕又哈哈笑两声,对自己想出来的真言非常满意。

宋问不解道:“你当男女间的相处是一场战役吗?”

龙鹰道:“是爱的战役,目标是要哄得她开开心心,一生一世,女人开心时,会让你享尽她们的温柔滋味。”

宋问虚心请教道:“这个我明白,但‘无所不用其极’指的是哪一方面呢?”

龙鹰道:“无所不用其极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包括榻上榻下,哈!宋兄明白哩!画肖像画是不用将五脏六腑画出来的,要靠领悟。凡不利哄她们的事千万不要做,切忌老老实实,一成不变,就像打马球、玩游戏,熟能生巧,因应情况千变万化。个中妙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唉!这方面的事一言难尽,只能看宋兄的造化。”

宋问哑然笑道:“在我想象中的玩命郎,绝不是范兄现在的神态模样。”

龙鹰知自己得意忘形,忙补救道:“只因小弟当宋兄是朋友,宋兄接触到的,嘿!乃小弟的另一面。”

宋问道:“范兄肯定是个有趣的人,恕愚生好奇问两句,刚才你说着了场主的道儿,意何所指?”

龙鹰讶道:“宋兄是不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指的自是给你们的场主迷倒了。”

宋问皱眉道:“范兄是否太多情了,你只是闻其声而尚未见其人?”

龙鹰现出回味不已的神情,道:“迷倒我的不但是她的声音,还有她显示出来的个性,不是一张帘子可以挡得住。我的娘!她是在和小弟玩耍,杀得我左支右绌,偏又令小弟履险如夷,如此对手,天下难寻。你道我肯放过她吗?噢!对不起,我又再犯言语失敬之罪,请宋兄多多包涵。”

宋问不以为忤,反大感有趣地道:“早听惯哩!不放过她又如何?恐怕到最后的一天,你方有再见到她的机会,但却是混在人群里隔远的看她。”

龙鹰叹道:“所以小弟说,人切忌老老实实,一成不变。哈!穷则变,变则通,但是小弟却绝不可以告诉宋兄我的大计,因不想宋兄翻脸不认人,改为押我到牧场的正大门去。哈!”

宋问哂道:“有什么难猜的,不外是闯禁寻人一类下九流的招数。也让愚生告诉你,场主对此早有提防。唉!又给你岔远了,愚生想问的是假设再没有见到她的机会,你还有何办法?”

龙鹰道:“那就要看她是否真的对鹰爷情有独钟了?”

宋问不解道:“此话何解?”

龙鹰知说漏了口,忙道:“如果她不是非龙鹰不嫁,小弟便大有机会。宋兄勿要说我自作多情,凭感觉,场主对我不是全无意思呵!唉!但我的自作多情很可能是一厢情愿。”

宋问耐性十足地道:“你没想过她或许长得不是你想象中般那么的美丽吗?”

龙鹰沉吟道:“妍和丑既无标准,更没有界限,只要能令小弟心动便成。嘻嘻!通常美人儿有使我生出调戏之意者,就是缘分来了!告诉你,缘分是没有人能抵挡的东西。在到牧场前,小弟从未起过对场主任何痴心妄想,现在则完全是另一回事。嘿!小弟和尊贵的场主是走着瞧。宋兄勿要怪小弟大言不惭,此等事是绝不可畏缩退让,否则坐失良机。”

宋问叹道:“我仍然想不到你有何回天之法,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范兄根本没有接近场主的机会。到山城哩!”

两人进入山城的外围区域,朝直通山顶场主府的主斜道走去。

龙鹰胸有成竹地道:“只看宋兄没有直斥小弟不自量力,我范轻舟立即信心倍增,感到形势大好。所谓‘送佛送到西’,宋兄可否助小弟一臂之力?”

宋问没好气道:“你不明白场主,愚生却清楚了解,故绝不会在此事上助你,因不但是吃力不讨好,且是自讨苦吃。”

龙鹰道:“捎个口讯又如何?”

宋问按捺不住好奇心,道:“说来听听。”

龙鹰道:“宋兄告诉商场主,请她等着小弟用大红花轿来迎接她。”

宋问失笑道:“不要惹我笑好吗?今晚我笑得太多了。”

龙鹰欣然道:“所以知道是一回事,明白则为另一回事。这就叫无所不用其极,此招乃‘投石问路’。无论你为小弟传什么话,商场主亦不可能有何反应,但若是如此狂言,她怎都会有点反应,只要不是立即扫小弟走,已是个惊喜。总言之,宋兄肯如实将场主的反应告诉小弟,小弟会非常感激。”

宋问沉吟不语。

龙鹰目光灼灼的打量他。

宋问发觉了,讶道:“你为何用这么古怪的目光瞧我?”

终于抵达场主府。

只是正大门的主门楼,已是气势磅礴,摄人心神,入门后更要走过外广场长达百丈的走道,方抵达牧场的主建筑飞马轩,可想见其气象的恢宏雄浑。

有宋问领路,牧场的门卫不问一句的放人入府。

飞马轩矗立如山,分前、中、后三重厅堂,坐北朝南,东西有侧轩,翼以两庑,浑成一个整体,如此气魄的厅堂,在神都亦属罕见。

宋问随口介绍道:“场主府有十八重院落,飞马轩外尚有八个主厅堂,两边厢房对称排列,于每重院落东西端处又置别楼,全府大小厅堂两百三十间,园林处处,但最著名的则名之为‘退思’的后花园,从退思园的游廊起步,可周游全府,不会迷路。”

龙鹰赞叹道:“有主有从,似隔似连,空透幽深,谁人有此才华魄力,构思出眼前杰作?”

宋问领着他绕过飞马轩,从东面的庑廊朝北深进,大讶道:“你只是刚踏足场主府一隅之地,视野更因楼房阻隔难以及远,怎会像已瞰览全局呢?你的见地更是深得个中之旨。”

龙鹰道:“有很多东西都不是用眼去看的,而是以心去感触。嘿!宋兄仍未答应小弟托你办的事呵!”

宋问道:“你也尚未答我。”

龙鹰拍额道:“差点忘记宋兄问小弟的事。真古怪,刚才小弟骤然望向宋兄,等待宋兄的佳音时,心中忽然涌起‘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奇异感觉,忍不住用神想看清楚点。”

宋问骇然道:“给你说得愚生寒毛倒竖。”

龙鹰笑道:“我是开玩笑,宋兄不用介怀。实情为我当时正留心宋兄眼神的变化,并思索宋兄因何不对我的无理请求来个断然拒绝,再痛斥小弟的大胆无礼,也确是如此,场主对我属格外开恩,我还去冒犯她。”

宋问笑道:“终听到较接近人言的话。”

龙鹰尴尬道:“宋兄手下留情。”又道:“小弟的请求,有得商量吗?”

两人登上一条跨池而筑的木桥,下面池水澄澈,际此夜深人静之时,府内只有小部分地方仍见灯火,兼之多数人到了牧野去,星光下的场主府,被近乎神圣的空寂气氛主宰着。

宋问向他展露被他气死了的神情,恨得牙痒痒地道:“刚赞你懂说人话,这边便故态复萌。不过愚生想帮你也办不到,自飞马节开始后,我只见过场主一次,就是为了你的事。每早例行的晨会因飞马节而暂时取消。到哩!”

穿过风火墙的门,眼前是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花园,小桥、小亭、鱼池、流水、假山,园虽然小,意却无穷。最特别的是位于场主府东面边缘处的丘地上,竟筑起高两层的木构楼房,位处楼上,可把山城下东面的牧野尽收眼底之下,难怪名之为“观畴”,看的是田畴。

连接走道的是登上观畴楼近百级的石阶,异常别致。

从任何一个方向去想,“范轻舟”是绝受不起如此厚待。

龙鹰呆瞪着像个守着这一角落的忠心卫士般的木构楼房,此楼肯定是木雕工艺和建筑的完美结合。

宋问道:“范兄听到我的话吗?”

龙鹰道:“小弟敢保证此楼是场主最爱来盘桓,甚至度夜的地方。”

宋问道:“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的所谓随从,该仍未醒过来。”

龙鹰道:“今晚能结识宋兄,是我范轻舟的荣幸。明早是否要等老兄来,才可到外边活动呢?”

宋问道:“只要你不离开场主府,愚生总有办法找到你。明天见。”

说毕转身离开。

龙鹰盯着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门外,方收拾心情,去处理另一个令他头痛的问题。

第十一章飞贼本色

龙鹰进入二楼的卧室,仍是男装随从打扮的采薇醒了过来,坐在靠窗的椅子处,双眼滴溜溜的转动,上下打量龙鹰。

龙鹰来到她旁近隔着几子的椅子坐下,道:“为何这么乖,肯坐在这里?”

采薇叹道:“想不乖也不成,不知给哪个混蛋弄了什么手脚,现在手软脚软的,想走多几步也办不到。”

龙鹰讶道:“你虽是气虚力弱,却没有被封锁穴道,谁的手法如此高明?”

采薇讶道:“你又没把过我的脉,怎晓得我的穴道没有受制。”

龙鹰道:“现在岂是说这些事的时候,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采薇颓然道:“我到了后山的小楼去,此为千载一时的良机,焉可错过。”

龙鹰佩服地道:“不愧著名飞贼,场主府这么大,能不迷路已很了不起,你还值得到那里去偷东西,你是嗅出来的吗?”

采薇没好气道:“我的心情已非常恶劣,请手下留情,勿要再冷嘲热讽。我哪有这么本事,皆因五年前我曾到此一游,摸清了下手的地方,故能知门知路。”

龙鹰皱眉道:“你既可来去自如,为何尚要扯着小弟衫尾的到飞马牧场来?”

采薇道:“没有人可私下到牧场来,你听过‘仙迹游’吗?”

龙鹰摇头道:“究竟是什么玩意?”

采薇道:“是招呼客人的著名节目,就是在飞马牧场的人带领下,重踏‘少帅’寇仲和徐子陵走过的地方,例如他们当糕饼师父的膳房,还可享用到以他们独家手法制作出来的怪饼,味道虽古怪却的确可口难忘。对我来说,整个‘仙迹游’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到鲁妙子的故居去。你现在该明白本姑娘要偷的是什么宝物。”

龙鹰点头表示知道。

采薇道:“回到观畴楼后,我随便找个借口留下来,送我来的府卫毫不在意,径自离开,使我心花怒放,只要今夜能得手,明天我即扬长而去,至不济也可摸清楚小楼的机关布置,再决定如何下手。”

龙鹰奇道:“你做机关之学吗?”

采薇傲然道:“本姑娘在这方面的心得等若半个鲁妙子。”

龙鹰半信半疑地道:“你怎知宝物藏在小楼内?”

采薇纠正道:“不是在小楼内而是在小楼之下,不要问我怎会知道,现在没有时间去解释枝节,我要你代我去取出宝物。”

龙鹰失声道:“你在说笑吗?你出师不利,不被宰掉该去还神作福,而不是再去偷东西,在牧场的人有防备下,神仙也没法。”

采薇沉吟片刻,轻轻道:“算我求你吧!”

龙鹰从没想过她会软语相求,呆了起来,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

对采薇他有很古怪的感觉,就像她确为自己的旧情人,或许是因“范轻舟”这身份而来的感情。对死去了的真范轻舟,因扮他生出感激之心,故而“爱屋及乌”,希望可为范轻舟对她尽点心意。

他感应到采薇的失落和沮丧,道:“牧场方面对我们可说是情深义重,没说半句追究的话,我们怎能厚颜再去偷他们的东西?”

采薇倔强地道:“东西不是他们的,是属于鲁妙子,鲁妙子从来不是牧场的人。”

龙鹰奇道:“你怎会这般清楚的?”

采薇沉声道:“鲁公宝库是杨公宝库外鲁妙子的杰作,也是最后一个杰作,建造自己的坟墓。当时寇仲和徐子陵亲自看着他的坟墓沉进小楼下的地底去,陪葬的是一批他晚年时期的得意巧器和穷一生之力收集回来的珍物。”

龙鹰断然道:“那我们更不可以骚扰他的安宁。”

采薇首次朝他瞧过来,回复了点生气,双目闪动着采光,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以鲁大师一向行事的作风,绝不会让你有抚棺痛哭的机会,但陪葬品却肯定留给有志气和福缘的人。鲁妙子就是这么的一个人,心高气傲,不肯将东西平白送给人,你想要吗?须玩他的游戏。”

龙鹰动容道:“想不到大姐如此认真,你说的并非可凭空猜想出来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采薇道:“我现在仍很虚弱,不想花精神去解释来龙去脉。肯帮我这个忙吗?”

龙鹰不解道:“你自己办不到的事,我竟可以办到?”

采薇叹道:“我除了偷东西外,还懂看人,你是我平生所遇的人中最厉害的一个,深不可测,如果你没有说谎,连大江联亦不放在你眼内。现在你已成我唯一的希望,不求你求谁?”

龙鹰道:“你不想自己去再试一次吗?我或有方法令你在数天之内完全复元。”

采薇苦涩地道:“这当然是我最希望能亲力亲为的事,不过即使我回复过来,去十次肯定是给抬回来十次的收场。只好退而求其次,由你出手,我在背后指挥,教你如何拆局。”

龙鹰微笑道:“我给你说服了,好吧!就此一言为定。大姐究竟遇上了何等人物?”

采薇苦笑道:“我不知道。”

龙鹰失声道:“不知道。”

采薇欣然道:“知道的是拣对了人,就看你先答应了才问我失手的过程,可知你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内。飞马牧场乃卧虎藏龙之地,只要不是患上失心疯,当清楚面对的是什么。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龙鹰道:“你迟迟不愿说出失手遭擒的经过,是免致吓怕我?”

从这些地方,可看出采薇的老练和手段,用说话先将他捧上了天,教他不好意思因听到对手太强而临阵退缩。

采薇盯着他道:“你害怕吗?”

龙鹰语重心长地道:“坦白说,成事的机会相当渺茫,大姐能否破解鲁大师的机关仍属未知之数,且因目标明显,牧场要防我们只须派人长驻楼内便成。何况机关发动,会发出声音,如果将整个场主府的人从睡梦惊醒过来,入口洞开小弟仍不敢进去。依我看,你还是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好了。”

采薇现出倦容,闭上眼睛,道:“真是你形容的样子才说吧!鲁大师若真的把东西留给有缘人,会将你刚才说的全计算在内,但必须实地观察才清楚,你就是我的眼睛。”

龙鹰默然不语。

好半晌后,采薇提起精神,道:“刚离开场主府后院,在完全没有被盯梢的感觉下,忽然被人从后以刀气死锁。”

龙鹰讶道:“刀气?”

采薇缓缓道:“请容我介绍自己。论武功,我比当年的玩命郎高上一筹,轻功、身法方面更是他望尘莫及,我使用钩索的本领有独家手法,已臻出神入化之境,且受过严格的遁术训练,自问纵遇上一等一的高手,逃走仍可易如反掌,休想摸得着我的边儿。且深信留得小命在,定有卷土重来的一天。是故从不逞强冒险。”

龙鹰心忖这就是飞贼本色,道:“你试过失手吗?”

采薇睁开眼睛,道:“从未试过,有的是策略性的退却。每次定下目标,我会做足准备工夫,包括逃走的方法和路线。今次亦然,想都不想先弄爆五个迷烟弹,然后凭特制的‘飞衣’,朝后崖投去,只要给我遁下悬崖,可凭钩索伺机潜回来。我身上还有一排十二个蝴蝶镖,以特别的手法掷出,任对方的武功远高于我,亦只有望尘兴叹。”

龙鹰咋舌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仍要被生擒活捉。”

采薇道:“就在我离崖缘不到三尺的距离,又是凌空的当儿,对方的刀气将我硬扯回来,那一刻就像在半空凝定了。”

龙鹰失声道:“我的娘!你敢肯定是刀气吗?”

采薇沉声道:“绝对肯定,这方面我是不会错的,我是天生感官敏锐的人,爹常说终有一天我会青出于蓝,远远超越他,但仍没想过到十七岁我便比他更出色。”

龙鹰道:“你的爹?”

采薇现出个缅怀神色,轻点螓首,道:“我的爹是当时著名飞贼,直到金盆洗手,也没人能揭破他。爹是独行盗里的王者,劫富济贫,用于正道。他最看不惯就是富人的嘴脸,常说这是个不公平的社会,贫者愈贫,富者愈富。他所做的对社会虽是微不足道,却是行心之所安。”

龙鹰心忖原来真有劫富济贫的人物,采薇承继她爹的志向,令人尊敬。

采薇俏脸微红地道:“岔远了,可是你这个人啊!总能教人忍不住向你说心事。”

龙鹰道:“大姐愈说得详尽,我愈能作出正确的判断。”

采薇道:“当时我尽施法宝,只剩下动手交锋一法,落往崖缘转身迎敌之前,我还是信心十足,只要拼着受伤借得劲气,可退离崖缘,溜之大吉。”

龙鹰好奇心大起,道:“转身前和转身后的分别这么大吗?”

采薇犹有余悸地道:“是成和败的分别。我什么都看不到,看到的是暗夜里的一点刀芒,从三丈外照着我的头脸弯击过来,似是很快,又像永远不会终结,整个人像被冰雪凝固了般,根本不知该如何挡格,因掌握不到刀子的来势速度。就在我射出接连细索的短匕首时,刀势又有变化。你的脸色为何变得如此难看?”

龙鹰道:“你的观察力细致入微,当你形容当时的情景,我有如亲历其境。此人已达以刀御气、以气御刀的刀道至境,在我曾遇上过的用刀高手里,只有一个人办得到。唉!我的奶奶!今趟我也须承认遇上敌手,想胜他固是难比登天,但不算是最大的难题,最令人头痛是不可以伤他。我的娘!小弟对他有个可怕的直觉。”

稍顿接下去道:“大姐先告诉我,当你射出连索匕首后,刀芒是否化为漫天刀光,可是你却变得虚虚飘飘似的,用不上劲道,当这情况出现在你正与对方的气场较劲的一刻,遂失去平衡,身不由己的飞往高崖之外,射出的匕首还给人一把抓着,将你硬扯回来,接着给刀锋点在身上,失去了知觉。”

采薇惊异至合不拢小嘴,喘气道:“你怎可能如若亲眼目击般似的?”

龙鹰苦笑道:“我只是想印证他是否比得上小弟,这是我构想出来最高明的策略和手段,现在证实是不谋而合,从而判断出他的才智武功,不在小弟之下。”

采薇不住打量他,似要对他作出新的评估,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说得出话来,道:“我从未想过有人可用这样的方法去间接测度敌手,你肯定是大有来头的人。环顾当今之世,如你般了得者数不出多少个人来,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对我不但没有落井下石,还雪中送炭。你所说可怕的直觉,指的是何事物?”

龙鹰道:“小弟直觉感到此人是来自岭南宋家的高手,也是宋家继‘天刀’宋缺之后最出类拔萃的刀道大师,故不但能以气御刀,且臻至收发由心的刀道至境。现在我们的把关者等于另一个‘天刀’宋缺,深得刀道精粹,和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先要问准他的刀才成。我的娘!他的刀大有可能就是宋缺当年藉之纵横天下的天刀。”

采薇呆若木鸡的听着。

龙鹰瞥她一眼,道:“大姐选错日子和时间了,照道理这样的一个人该不会为飞马节动心,但事实就是他已来了,还坐镇场主府。想到小楼去吗?先要闯他的一关。”

龙鹰没想过的情况发生了,采薇一双明眸红起来,泫然欲泣地道:“如果你不肯帮忙,我是不会怪你的。”

龙鹰微笑道:“恰好相反,小弟现在是热血沸腾,斗志十足。如此对手,错过实在可惜。哈!像他般的人物,即使与小弟打生打死,亦绝不会去投诉,因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多难得才有小弟给他练刀。”

采薇化悲为喜,道:“可是偷东西的窍妙正在能否神不知、鬼不觉,你又不可杀伤他,事情如何了局?”

龙鹰道:“只要是与人有关,便有人的弱点,道穷则变,让小弟立即去探路,希望在天明前可回来向大姐报喜。”

采薇嚷道:“你比我更胆大包天。”

龙鹰道:“醒来后,有没有检视你那两个包袱?”

采薇道:“那是我第一件做的事,真古怪,没有被拆开过的痕迹,我有特别的手法,如有人动过包袱,瞒不过我。”

龙鹰道:“这表示此一位该姓宋的老兄心高气傲,不屑去查看你的生财工具,又或着人去检视。这是他的一个性格上的弱点。”

说罢站了起来。

采薇皱眉道:“离天亮不到一个时辰,你认为时间足够吗?”

又垂下头道:“你不问我刚才为何想哭吗?”

龙鹰道:“留待明天再说吧!我现在只是去试他的厉害,不准备偷进小楼去,要进小楼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仙迹游’这么有名,来参加飞马节的人没人肯错过,所以肯定是招待嘉宾的节目之一,我会找人问个清楚,只要报名参加,小弟可和大姐大模大样的到小楼内去。”

采薇瞪着他道:“愈与你相处,愈感到你非是寻常之辈。”

龙鹰移到她旁,将她从椅子拦腰抱起,往榻子走去。

采薇双手勾着他脖子,抗议道:“我没有睡意。”

龙鹰按在她背心的手源源不绝的输入隐含至阴的至阳之气,哄孩子般道:“不好好睡一觉,明天怎会有精神?其他事全交由小弟去办,我有十足把握可将事情解决,让大姐满载而归,只要大姐的机关学,确如你所说般了得,鲁大师又真有将陪葬品留给有缘者之心。还有!就是牧场不会因我们的死性不改,一犯再犯而翻脸。唉!我的娘!我们现在似乎正做着蠢人做的事。”

采薇给他放到榻上时,已无力睁开眼帘,梦呓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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