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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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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曌冷冷道:“他敢违皇命吗?”

胖公公徐徐吐出一球烟雾,从容道:“现在轮到第二个问题,就是可以杀死他吗?只有在两个条件下方办得到,首先是诱他进入逃走无门的绝地,在宫内并没有这么的一个地方,其次必须有圣上出手,只凭邪帝肯定办不到,杨清仁即使及不上他祖父的师父‘邪王’石之轩,怕亦所差无几。想当年李渊高手尽出,其中不乏宗师级的人物,于西京无漏寺方丈的禅室内围攻他,外面又布有千军万马,仍给他说走便走。圣上,这是前车之鉴。又换个角度来说,圣上有把握布局杀死邪帝吗?依邪帝之言,杨清仁绝不在他之下。”

武曌沉吟不语。

龙鹰差点从咽喉跃出的心到此刻方能归回原位,暗呼好险,幸好自己够明智,硬扯胖公公一起到御书房来听他报上昨晚的事。

看样子,女帝终被胖公公打动。

胖公公转向呆子般立在武曌桌前的龙鹰道:“小子告诉公公,现时在宫内,谁人最怕被圣上赐死呢?”

龙鹰冲口而出道:“太子妃!”

胖公公道:“圣上告诏一出,立成有去无回之势,针对的是太子妃的义妹,没有人证,没有物证,等同莫须有的罪名,谁会心服?韦妃绝不肯交人出来,为执行皇令,舍杀入东宫内再无别法,情况与之前没有任何分别,唯一的分别是圣上这趟是动了真火。”

女帝的目光朝龙鹰投来,像没发生过任何事般道:“有何好消息呢?”

龙鹰暗松一口气,知避过了一场大灾难。正如胖公公说的,杨清仁、洞玄子和妲玛已与李显夫妇结合为一,牵一发动全身,在三人恶行未彰前,对付任何一人均会惹来不测祸变。

※※※

“在今天的形势下,有可能发生宫廷叛变吗?”

马车在驶往上阳宫的路上,龙鹰向胖公公提出这个在近数天横梗心里的问题。

胖公公道:“只听你问这一个,便知你对宫廷政治多么外行稚嫩。公公点醒你,历代帝皇,不论如何英明神武,贤德有为,但有一件事是绝不能触犯的,就是他们的皇帝宝座。以大唐为例,不论是高祖李渊或太宗李世民,不要说认为某某会起兵造反,只要感觉到此人少许不驯之心,真实也好,是捕风捉影亦好,都会将此人连同其势力连根拔起,来个诛家灭族,牵连余党。此为天条,明白吗?”

龙鹰听得发起呆来。

胖公公语重心长地道:“凡触及权位的问题,是没有人情可说的,像李渊当年因受元吉和后妃影响,疑心李世民有夺权之意,父可以杀子,其他不用公公说可以想及。而李世民亦好不了多少,因有‘唐三世之后,则女主武王代有天下’的流言,其因左武卫将军李君羡的小名是女性化的‘五娘子’,而疑心其为流言中的‘女主’,不但免去他的兵权,还随便找个借口干掉他。所以在表面上,是绝无可能有人敢起兵造反的,不论其可能性是如何渺茫,也会杀无赦,没有皇帝会手软。”

龙鹰想不自认愚拙也不成,看看现时在神都掌军权的几个人——李多祚、武攸宜、武懿宗,新近升上为飞骑御卫的方钧,都没一丁点发动政变的可能性,只要稍现不臣之心,肯定给女帝推出端门斩首,不来个车裂处死,以儆效尤,已非常有君臣情义。

龙鹰忍不住的说蠢话,道:“这么说,是没可能的了。”

胖公公道:“绝不可能。唉!公公当然清楚你这个问题背后的含意,真不可以小觑台勒虚云,公公苦思两天两夜,仍想不破他的手段,我们是否捉错了路子呢?”

龙鹰蓦地记起宁采霜的约会,嚷道:“我现在该是到东宫去,而非返太医府。”

胖公公道:“送你回太医府后,你爱到哪里去便到哪里去,只要不是由我送你去便成,否则会瞒不过太子或太平的眼线,知你际此风头火势之时去见圣上。”

又问道:“到东宫去干嘛?”

龙鹰说出宁采霜的事,道:“她似乎看到不妥当的地方。”

胖公公道:“千万勿要利用她试图改变白道武林或朝中大臣的看法,会‘画虎不成反类犬’,适得其反。”

龙鹰愕然道:“照我看,即使晓得我是龙鹰,她亦不会出卖我,比太平更可靠。”

马车进入提象门,朝上阳宫第二重门阙观风门驶去。

胖公公道:“让公公再一次提醒你,在宫廷的斗争里,不可心存幻想,定下明确目标后,一切不利于达致目标或有影响成败机会的事均不可以做,切戒任何侥幸之心。宁采霜站在你的一边又如何?世上只有两种女人会受尊重,一种是掌握实权的女人或将会操大权的女人,如你的圣上、太平和韦妃。另一种是后台硬至不能再硬的女人,如你的仙子又或飞马牧场之主的商月令。其他的女人一概不受重视,她们的影响力是依附男性而来。女人论政,只被当作妇孺之言,何况公公更认为你对宁采霜是捉错用神。”

龙鹰虚心求教。

胖公公分析道:“宁采霜是张柬之和白道武林安排在李显夫妇身旁的一着厉害棋子,名义上是贴身保护韦妃,实则为监视那婆娘和武氏子弟。只有能将武氏子弟连根铲除,朝政军政始能重上正轨,回复大唐旧观,不余明空专政掌皇权的任何遗迹,干干净净的。宁采霜或许对妲玛生出疑心,却绝非在怀疑她是来颠覆天下的卧底,只因她不时似是完全站在韦妃和武三思的一方,令她困惑吧!”

稍顿续道:“妲玛此女不可小觑,直到今天仍是规行矩步,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但看到她者有哪个不心痒,如不是有韦妃碍着,李显第一个沾上她。这是最可怕的祸水,发挥作用时,威力无从估计,若如高手出招,在出杀招前无迹可寻,既不知她所攻,如何防守?”

龙鹰道:“小子确是太天真了!”

胖公公道:“你犯的是老毛病,就是以为自己是这样,别人也该如此,故有落差,像公公般饱受教训,再不会有这类不切实际的想法。幸好有公公陪你回来,否则谁来作你和明空间的缓冲?”

又道:“不知符太那小子回来了没有。”

龙鹰讶道:“他昨天没有返太医府吗?”

胖公公道:“他没有回府,却到了尚药局去,处理了太子的用药后又溜了出去。”

龙鹰道:“公公对他颇有好感。”

胖公公吁一口气道:“是合眼缘、对脾胃,公公一直在找像他般的一个人,如果梦想成真,等于将圣门和大明尊教归结于一。”

龙鹰愕然道:“原来公公看中了他。”

胖公公道:“这种事没法勉强,还须看我圣门的气运。到哩!”

把守太医府门的两个兵卫拉开大门,让马车驶进去。

其中一卫追着来到马车旁,向龙鹰道:“报告太医大人,奚国女侍卫长正在府内等候太医。”

龙鹰立告心生歉疚,记起前晚国宴时答应过奚国美人,会安排昨天与她密会,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失去了控制,累得奚族美女放下尊严来找他。

两卫显是方钧派来的,该为随他南来的亲兵,虽然记不起他们的名字,但很面善。

点头道:“除了小符,其他人来找我必须先通传。”

兵卫领命返门外去。

胖公公道:“公公没说错吧!丑有丑的威力,魔种加丑神医,已逾越了丑和妍的界限,外表和内涵的分野。这亦是非常人自有非常遭遇。”

讶道:“为何不下车?难道是胆怯了?”

龙鹰道:“我差点忘记了一件天大重要的事,就是须千黛出手帮忙。”

胖公公道:“又要开溜吗?让公公警告你,如此忽然换人,会使人感到你们间的差异,可免则免。”

龙鹰道:“不是想换人,而是去扮人,今次扮的是‘多情公子’侯希白。”

遂将事情扼要说出来。

马车停在外庭处,胖公公办事小心,先着驾车的太监到府内知会泰娅,请她再待一会儿。

听后眉头大皱道:“真奇怪竟是由花间女自己提出来,她该比任何人更清楚她师父的气质风格。”

接着双目射出回忆的神情,道:“公公少时曾见过他。那年是贞观十年,太宗宴请到长安来的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侯希白、可达志和雷九指,还有是当时的第一名妓尚秀芳。此女有倾国倾城之姿,她的美丽是非常独特,可用顾盼生妍、活色生香来形容,只是隔远看一眼,足教人永远忘不了。”

胖公公想说的该是侯希白,竟岔往尚秀芳去,可知此女当时令他如何震撼,比寇仲和徐子陵更能吸引他的心神。

龙鹰不由想起远在万里之外的花秀美。也想到万仞雨,他的娇妻聂芳华,正是继尚秀芳后的另一名妓,两人芳名里都有个“芳”字。

胖公公回到正题,续道:“侯希白那种与生俱来,兼因修习花间派心法的风采气度是没有人可以模仿的,他又曾多次到岭南去,见过他者该大不乏人,花间女怎可能认为你可扮得没有破绽呢?”

龙鹰搔头道:“怕要问她才清楚。她给我画了幅师父的画像,请公公稍等,我到屋内取来给公公。”

胖公公道:“何用多此一举,千黛至少见过侯希白十多次。岂非说,到飞马牧场后,你须潜返神都呢?”

龙鹰头痛道:“真不知该先做哪一件事?”

胖公公道:“公公并不看好你的岭南之行。你清楚岭南是怎么样的一个地域吗?”

龙鹰道:“是否有点像南诏呢?”

胖公公失笑道:“这句话正显示了你对岭南的无知。公公敢肯定侯希白说得一口漂亮僚话,你则不懂半句,只是这个破绽,便没有任何补救的办法。依公公看花间女是随口说说,没认真思量。侯希白销声匿迹近十年,忽然龙精虎猛的重出江湖,会是轰动天下的大事,所有得闻此事者,心底里会有个疑问,就是‘怎可能呢’?”

龙鹰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胖公公道:“问题该出在你的花间美人儿身上,她对侯希白的恩情是没齿不忘,直至今天仍没法接受师父的死亡,她以身犯险的做刺客,正是欲借为师父做点事来减轻心内的痛苦。由你去扮侯希白,在某一程度上等于多情公子复活了过来。唉!公公很同情她。”

推推龙鹰,道:“去会美人呵!其他事由公公代你去想。”

第二章离奇拳法

云雨过后。

泰娅伏在他怀里娇痴地道:“我今次是假公济私,奉大王之命来邀请你去丽绮阁,结果是陪太医到榻子上去。大王还说,太医须推掉所有其他事情,否则今晚难以尽兴。”

龙鹰忍不住问道:“侍卫长不怪我昨天没有守诺言吗?”

泰娅道:“刚才你这般疼惜泰娅,什么怨气都消哩!泰娅爱煞你呵!”

龙鹰爱怜地抚摸她的香背,然后抱着她起来,坐在榻边,放她到腿上,亲个嘴后道:“今晚有其他客人吗?”

泰娅显露女性柔弱的一面,娇体乏力地搂着他脖子,道:“泰娅一直在盼可再得太医大人的恩宠,终于盼到呢!比梦更动人呵!唉!太医又要离开了,我不依哩!定要再陪你。”

又道:“没有其他客人,太医该明白大王,他最怕拘束。大王还说除鹰爷、万爷和公子外,就只有太医说话不是口不对心。”

龙鹰轻松了点,看来今晚属老朋友聚旧的性质,拍拍她结实修长的大腿,道:“让我看可如何安排。”

泰娅媚态毕露地道:“不可以忘记呵!”

龙鹰连忙保证,问清楚是夜之约的情况后,伺候她穿上衣服,过程当然是香艳旖旎,迷人至极。不由想到古往今来,不论如何精明厉害的帝王君主,始终没有人能过得这个美人关。循此想下去,玉女宗诸玉女能发挥的作用,确无从估计。

泰娅欢天喜地地道:“到泰娅来服侍太医哩!”

刚才她一副慵懒无力、惹人怜爱的模样,忽然变回如以前般行动矫捷灵巧。

穿鞋前,泰娅先为龙鹰穿上袜筒,缀以袜带,道:“你们妇女的头饰很好看,走起路来颤颤晃晃的。”

龙鹰心忖即使在塞外生活一向简朴的泰娅,仍免不了女子爱美的天性。看得泰娅羡慕不已的是现今流行的步摇,所谓簪步摇钗,一般多用金玉制成鸟雀之状,在鸟雀口中挂衔珠串,随女子的走动,步串不住摇颤,“玉作搔头金步摇”,美女用之更是相得益彰,惹人遐想。

想起荣公公,道:“只要泰娅喜欢,我去搜购几个来送你。”

泰娅喜欢得献上香唇。

龙鹰在心内千叮万嘱自己勿要忘记后,问道:“人人都说我貌寝,泰娅为何竟看上我呢?”

泰娅大讶道:“谁敢说太医貌寝?是长相独特嘛!不知多么有气魄,愈与太医接触得多,愈爱看太医。大妃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龙鹰暗吃一惊,旁敲侧击问道:“她不怕大王不高兴吗?”

泰娅撅撅嘴儿,语带嘲讽地道:“大王根本没时间理她,纵然晓得亦不放在心上,何况对象是太医?大妃的心事只会向我吐露,自从第一次到神都来见不着神医,她开始找泰娅说心事,你令她过了一生人里最美丽的夜晚。泰娅不知多么怀念那段送神医返国的旅程呢!”

龙鹰搂着她站起来,送她离府。

符太回来了,坐在厅堂,一脸悠然自得。

送泰娅上马车,目送马车远去,龙鹰收拾心情,回厅在符太旁坐下。

气氛有点尴尬。

龙鹰暗想以后绝不再扮满口仁义道德礼法的“师父”,以免不住自打嘴巴,道:“你溜到哪里去了?”

符太两眼上翻,道:“徒儿不会说师父的,不用来个先发制人,昨晚庵堂那把火是否师父放的?”

龙鹰赞道:“徒儿猜得很准,你又怎会知道的呢?”

符太道:“是小徒听回来的,我一直在监视柔夫人,看可否找到她落单的机会,好让她尝点苦头,逐步粉碎她的斗志,可惜苦无良机,却等到有人来向她报告庵堂起火的事,其他则语焉不详。”

龙鹰解释一遍后,头痛地道:“短短一年,大江联已成功在神都布下一个有高效率的侦察网,故此柔夫人可以这么快得知在城内发生的事。一天不破他们的探子团,为师会睡不安寝。”

符太道:“便由我探子对探子,顺道杀几个人来祭旗。”

龙鹰道:“杀几个人有屁用,一鸡死一鸡鸣,最有用是弄清楚敌人情报网运作的情况,为师会使人将他们连根拔起。例如探子也要有个睡觉的地方,该不会是住在柔夫人的香闺吧!”

符太道:“这比提药箱容易多哩!哈!小徒也想过过做师父的瘾儿,让人唤几声师父来听听。”

龙鹰笑道:“还不容易吗?请问师父有何拿手绝艺,可传给小徒呢?如果不能令小徒满意,立即将你这个师父扫出门墙去。”

符太伸个懒腰,道:“师父累了,不如徒儿先伺候师父上床,就像伺候刚才那身材好得呱呱叫的奚女般,待师父睡个精满神足,再看拣什么绝艺传给你。”

龙鹰苦笑道:“还说不会笑老子。终于忍不住吧!”

符太道:“只是顺口一句,徒儿不用介怀,大丈夫做得出来就不用怕人说,这方面该好好以为师做榜样学习。”

龙鹰没好气地道:“快说!”

符太沉吟片晌,一脸思忆地道:“我在本教的生活乏善可陈,但有一件事一直忘不了,也是这件事扭转了我的命运,从受尽贱视至无人不识,最后更成为教内的‘原子’。”

龙鹰好奇心起,道:“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件事?”

符太徐徐道:“自懂事后,我便属于教内最低的阶层,负责贱役,既不知父母是谁,也不知为何会在这么可怕的一个地方。风景算相当不错,位于回纥和突厥边界的山区内,罕有人至,开始时只得数十人,到我十三岁时数目已超过一百,教内所谓的高手,出外一段时间后,回来时会带着劫来的童男童女,当时已想到自己遭遇相同,心里充满仇恨。没人和我说话,当然更不会有人教我功夫,看他们的样子是非常厌恶我,或许是因我的长相,常说我不男不女的,长得最坏是一双眼睛。哼!”

龙鹰道:“你的遭遇确使人同情。”

符太哂道:“我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我比他们任何一个更懂得思考,不像其他同龄者般,我符太绝不会被熏陶同化,就在这个时候我遇上了他。”

龙鹰讶道:“他?”

符太道:“我到今天仍不知他高姓大名,该是教内身份特别的长老,但从没听过人说他,住在山区的另一边,有间小石屋,屋外有个坟茔,竖立着个空白的墓碑。我一直不晓得他的存在,直至我决定逃走,经过那处时给他截着,才晓得有他这般的一个人存在。唉!当时还以为会死得很惨,岂知他不但没杀我,还传了我一套拳法,令我能上窥武道之门。”

龙鹰为他开心地道:“那至少有一个人对你好,他是什么年纪?有何独特之处?你最后有弄清楚他在教内的身份地位吗?”

符太哂道:“徒儿像忘了为师说过,到现在仍不知他高姓大名吗?”

龙鹰笑道:“师父请恕徒儿愚鲁,天份不够,敢问这与师父想做师父有何关联呢?”

符太失笑道:“为师都不知走了什么霉运,收着你这么笨的徒儿。你忘记了吗?徒儿你等若被废去了武功,故必须重新学起,否则被人谋财害命时,如何应付?”

龙鹰听得精神大振,又讶道:“师父难道认为这套拳是不会泄露大明尊教的源头吗?怎可能呢?”

符太冷冷道:“说你蠢钝真的没错,这套拳法根本与本教没有任何渊源和关系。”

再现缅怀之色,似深陷在往昔某一情景里,梦呓般地道:“照我看他该很老了,初遇他时怕已近百岁,不过年轻时肯定长得很英俊,沉默忧郁,似乎以前做过些令他后悔的事,他没说屋外葬的是谁,该是他的女人吧!瞧神态便知道。”

龙鹰道:“这套拳有何名堂?”

符太道:“长生拳!”

龙鹰瞪大双目。

符太耸肩道:“你想对了!”

龙鹰失声道:“怎可能呢?”

符太道:“既然他不说,现在只老天爷清楚,不过他怕我排斥本教的武功,特别说明这套拳法由两个教外的绝世人物亲授予他,与大明尊教没有丁点关系。”

龙鹰嚷道:“我的娘!真的是他们。”

符太道:“为师之所以对徒儿生出兴趣,正因徒儿被称为另一个‘少帅’寇仲。”

龙鹰暗忖任何表面看来简单不过的事,背后也可能有某一因果关系。

符太道:“他说了一番很奇怪的话,是关于这套拳法的。”

“人的名儿,树的影子”。

晓得来自“少帅”寇仲和徐子陵,这“徒儿”态度大是不同,恭敬问道:“他老人家究竟说过一番怎么样的话呢?”

符太责道:“是师公!”

龙鹰逆来顺受地道:“对!徒儿一时说错口,该是师公才对。”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捧腹狂笑,笑得非常辛苦。

龙鹰忍住笑地道:“你这家伙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符太摇头道:“是恩怨分明。”

龙鹰喝道:“还不说出来。”

符太满不在乎地道:“徒儿不想学了吗?”

龙鹰立即来个前倨后恭,毕恭毕敬地道:“师父指点。”

符太现出个“这还差不多”的表情,道:“师公告诉为师,其中一个太师公曾说过,当师公能忘掉这套拳法时,便是满师之日。”

龙鹰沉吟道:“忘掉方为练成拳法,这样的见解确耐人寻味,充满禅意。那师公授你拳法时忘掉了吗?”

符太理所当然地道:“当然已忘个一干二净,否则如何传给为师?”

龙鹰听得发怔。

符太道:“为师也忘记了。”

龙鹰瞪着他失声道:“那你如何传我?”

符太好整以暇地道:“窍妙就在这里,忘掉的是拳法,因为两个太师公的拳法是各有各的,绝不相同,关键处在乎心法。两大太师公不但拳法上有分别,且每次均和上一次的有分别。让为师点醒你,因太师公们教师公时都忘掉了上一次教过什么,故每次都是随手拈来的新拳术。徒儿明白了吗?”

龙鹰大喜道:“这样的拳法最合徒儿练了。”

符太满意地道:“太师公没有拣错徒弟,为师没有令师公失望。看来徒儿亦有点悟性,加上你拜师前本身已有根基,走的同样是随手拈来的路子,只要换上另一套心法,此法又是玉姑娘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包保徒儿可瞒天过海,安抵牧场。”

龙鹰道:“因何师父变成师父后,会变得这么唠唠叨叨,不住说废话呢?”

符太哑然失笑道:“这叫卖关子,是从你另一个师公学回来的。”

接着干咳一声,道:“口诀是这样的:‘守一于中,勿忘勿助;来者往也,去者复还;机兆乎动,气发窍成……’咦!徒儿的神情为何变得这么古怪?”

龙鹰伸手阻止他说下去,道:“徒儿学懂了。”

符太失声道:“我还未说完,尚有十多句口诀。”

龙鹰一副“朝闻道,夕死可矣”的神情模样,满足地道:“师父可以金盆洗手,以后再不用误人子弟。”

又叹道:“这么简单的办法,为何老子偏想不到。咦!谁人来呢?”

※※※

符太这个“短命”师父,令他茅塞顿开,窥见新的天地。

自水里火发,练成“道心种魔”,他习以为常,一切顺其自然,练功的方法就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里,临机应变地去发挥魔种,董家酒楼之战,与薛怀义的皇城决战及横空牧野的友好较量后,道心和魔种水乳交融,配合得如呼吸般往来。

到遇上仙子,从她身上学晓可纯用魔气的妙法,等于懂多了一种心法,虽不能用于伤敌,却是妙用无穷。

到面对塞外不世武学大宗师拓跋斛罗,在生死关头下,因缘巧合,练成纯以魔气御敌的窍门,是另一大突破。

“魔种”是无影无形,没迹可寻。“道心”则为他的心,故此无瑕的“玉女心功”能成功破掉他的“种魔大法”,使“魔种”和“道心”分离,险坠万劫不复的处境。

既然“魔气”可单独使用,为何“道劲”不可以呢?

当符太说出那番话时,他被触发了,暗自在体内试演,“魔气”退藏后,立告机发窍动,灵验如神。在那一刻,他有判若两人的感觉。只要纯用劲而不用气,势从“出世”转为“入世”,成其截然不同的另一套功法,敢保证高明如无瑕亦看不破。

道劲自有道气去配合,经“魔种”培养出来的“道心”绝差不到哪里去,克敌或嫌不足,保命则大有成功机会。

困扰了他几天的烦恼,被符太几句话解开了。

龙鹰心不在焉地随兵卫走出大门,来到台阶处,方晓得屋外细雨漫漫,天地迷茫,可见刚才听“师父”说话是如何入神。

符太趁机去倒头大睡,他终不是铁铸的,挨了几晚后再吃不消。龙鹰也想好好告别凡尘到梦乡偷闲,只恨东宫派马车来接他去,凭他小小一个太医,虽然地位特殊,仍没有拒不受召的胆子。

马车停在外庭中央,驾车的是个年轻太监,裹在雨具里,竟没有护送的东宫骑卫,车窗帘幕低垂,透出神秘兮兮的味道。

见不到宇文破已令他惊讶,没有随卫更是异乎寻常,但仍够不上他没法感应到车内有人,更使他大惑不解。

另一个兵卫打开伞子,伺候他登车,陪他出来的兵卫忙去拉开车门。

听着雨点打在伞上的清音,龙鹰满肚疑惑的朝马车举步。

第三章攻守之战

随车来迎接他的竟是妲玛夫人,太子妃的义妹,更是玉女宗“四大玉女”之一的高手。

龙鹰虽然曾多次见她,可是由于她平素娴静端庄,沉默寡言,到最近见她才说多两句话,又没有向他施展媚术,对妲玛的印象始终及不上对其他三玉女无瑕、柔夫人和湘夫人的深刻。

特别是湘夫人,已和他扮的“范轻舟”建立起某种不可言传、难分敌友,只会在男女间出现的微妙关系。

看到妲玛,不由想起湘夫人,不过却不会拿湘夫人和她作比较,因作风迥然有异,较接近妲玛的是符太视之为征战目标、闹得不可开交的柔夫人。

两女同样内敛,不露诱惑男人的丰神媚态,一派庄重自持,却偏是这种拒人于千里外的韵味,正是最能令人为她们倾倒迷醉、甘于自投情网的特质霞采,毫无道理,或许是愈难得到的东西,愈能使人心动。

可是妲玛和柔夫人似同实异。

她们虽同样是充盈异国情调、天生丽质的女子,妲玛总是带着点大胆不驯的神韵。

往你瞧过来时,一双碧绿的明眸具有挑战的意味,既防范你的“入侵”,也在“召唤”着你。如果眼睛真会说话,她要表达的当是“为何天下没有能使奴家动心的男儿汉呢?”这个源出深心的感慨。

两人一在车外立在雨中、一在车里安然坐着,骤然下四目交投,感觉非常古怪,像以往的多次碰头都不该算数,只有今次他们间的交往和关系才真的展开,即将发生的共乘一舆,尤添此刻的暧昧。

雨点落在伞子上,“啲啲嗒嗒”,又把外面的天地与他们两人间的天地连接起来。

妲玛见到“丑神医”忽然看到她的惊讶和犹豫,现出早知对方会有此反应般地道:“‘医者父母心’,王太医便当作给妾身诊症把脉好了。请太医坐到妾身之旁,勿要让太子妃久等呢!”

龙鹰干咳一声道:“怎会劳烦夫人的呢?随便派个人来便成。”

说着坐到她身旁去,妲玛独有的芳香送入鼻子里,车门关上,马车驶离太医府,好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

妲玛是故意不说话,该是欲营造出一种使他们间的关系愈趋扑朔迷离的气氛;龙鹰则是不知该说什么方适合此情此景,但非是没有想说的话,例如问她为何会亲来接他,只是妲玛的沉着,令他难以启齿。

隔帘往外看,上阳宫陷于茫茫雨势里,车轮声和密集雨点落在马车上盖的声音混合起来,加上马车行走的颠簸,早前刚昏天昏地听符太说他的少年遭遇和那套忘掉方算练得成的拳术,兼之多晚未好好睡过,龙鹰大有佛家“四大皆空”的感觉。

人生是那么的不真切,似实还虚。

究竟该由谁来打开话匣子呢?总不能从这里到东宫去超逾三里的距离,两人不说半句话吧!

妲玛的呼吸轻柔均匀,眼观鼻、鼻观心的正襟危坐,却绝不是因与丑神医亲近而紧张,还说不出的闲舒适意,反是龙鹰比她不自然,因弄不清楚美人儿葫芦里所卖何药。

忽然马车一边轮子不知辗上什么,车厢稍朝龙鹰坐的一边倾侧,妲玛如若刀削的香肩竟朝龙鹰撞来。

事情自然快速地发生,但在如龙鹰般于天下亦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来说,已有足够的时间去思量和作出反应。

她是故意的,在于测探他的深浅。

龙鹰暗呼来得好,立以刚“满师”的“魔退道显大法”伺候之,以高手被碰撞惹起近乎本能的反应,先稍往另一边移上两、三分,才和她秀肩弹性十足的香肌作出破天荒首次的“肌肤相亲”,恰到好处的将妲玛“送返原位”。

妲玛娇呼一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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