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龙战在野-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龙鹰听得悠然神往,可想象双方友善地错身而过,直至对方人、驼逐渐消失在地平之下的动人情景。
问道:“桑槐兄也有走货吗?”
桑槐闲话家常地道:“主要是盐块,一匹骆驼可驮运四块,分别放在驼峰两边,每块约三尺长、尺许宽、半寸厚,是依买卖的规格以人手切出来,重量介乎八十至九十斤之间,以生牛皮编成的绳子捆牢。盐块很易碎,但我们有办法将碎盐合拢。”
又递烟给龙鹰,笑道:“在旅程上,将烟留给自己独自享用,在道义和相处上是不可能的。做任何事都是群体的,包括祈祷在内。”
龙鹰深吸一口烟,看着地平上露面的晨星,感到放松下来。
荒漠的最大敌人就是平凡和欠缺变化,没有界标,光秃、平坦,什么都像原封不动似的,但入肚的烟气却能给人稍许宽慰。
忽有所感,道:“有人来了!”
桑槐对他的超凡灵觉已是奉若神明,道:“难道是薛延陀马贼?”
龙鹰闭上眼睛,道:“顶多是马贼的探子,有五个人。噢!竟是骑马的。”
※※※
骑士进入视野。
龙鹰高兴得跳起来,喊叫着迎上来骑,向桑槐招手道:“是自家兄弟!”
来者赫然是风过庭、觅难天、荒原舞、虎义和达达。
风过庭洒然笑道:“如果我开赌盘赌会在路上遇上龙鹰,包保人人下相反的注,那我就可赚个盆满钵满。”
荒原舞皱眉道:“你干过什么事呢?比我们最乐观的估计,至少快上五天。”
众人跳下马来,逐一与他拥抱。
龙鹰又向他们介绍桑槐,达达则与他早有一面之缘,知悉来龙去脉后,大家一见如故,没有半点隔阂。
地平处曙光初现,众人趁机到一边的丘坡说话,好让马儿吃草休息,由于地势起伏,一个时辰内仍不虞有被炎阳直接照射之苦。
原来五人离开鬼洞山是出来探路,给虎义发现刚有驼队经过,一路寻过来,遇上龙鹰两人。
龙鹰遂将眼前形势扼要的道出来。晓得他完成任务,找到胜渡,风过庭等欢呼雀跃。
虎义吁出一口气,道:“这么说,你已宰掉包括默啜旗下大部分高手的高手团近一半人,又在山南驿重挫丹罗度,且逼退柔然人。我的老天爷,回去告诉各位兄弟,包保没有人相信。”
桑槐道:“力退柔然族的战士,是我亲眼目睹的。”
达达道:“我听过皇甫常遇这个人,在漠北非常有名气,有人还认为他是漠北第一高手,声誉相当不错。”
龙鹰解下月形弯刀,恭敬的递给达达,道:“请老哥过目。”
达达嫩脸通红,不敢去接,风过庭一手抓过去,抽出弯刀,登时寒气凛凛,令众人赞叹,传来传去,把玩观赏。
龙鹰向背着他乌刀的觅难天诚恳道:“‘宝剑赠侠士,红粉送佳人’,我的乌刀以后便是觅兄的哩!辛苦你了。”
众人一阵哄笑。
觅难天笑着道:“难得你见异思迁,便宜了我。乌刀我是愈用愈称手,拿起以前的剑,已完全不是味儿。哈!兄弟不客气哩!”
众人开怀大笑,情绪高涨。
龙鹰问道:“你们听到爆炸声吗?”
荒原舞答道:“不但听到声音,还看到火光,才晓得敌人离我们只半天路程,可是等了十天仍不见有敌人来,经商议后决定起程到鬼洞山去。”
风过庭道:“既然晓得商旅队是热魅人扮的,我们是否该去先来个下马威呢?”
觅难天问桑槐道:“桑兄最熟悉热魅人,对他们有何看法?”
桑槐双目射出深刻的仇恨,沉声道:“热魅人是薛延陀族的旁支,是游民里的游民,居无定所,自称‘本士尼人’,意即‘天之族’,因其在沙漠神出鬼没,来去如风,故被称为‘热魅’。热魅人既难以明白又难捉摸,桀骜不驯,掠夺成性,像猛兽多过像人,手段残暴,族内以曾杀多少人来论尊卑高低。”
风过庭冷哼一声,道:“杀这样的人,我绝不会手软。”
荒原舞道:“要对付热魅人,须将边遨计算在内,问题在两股马贼是否已成功会合?”
虎义分析道:“形势的变化,早出乎边遨和丹罗度估计之外,他们原本的定计,是将我们逼入大沙海的绝地,断去我们进退之路,然后凭十多倍以上的军力,尽歼我们,岂知却反被我们狠挫,致进退失据。热魅人该是一直守在这一边,以防我们有人能逃到这里来,到晓得我们夷然无损的北上至鬼洞山,猜到我们会取道孔雀河,遂到孔雀河必经之路,布下陷阱待我们去上当。最佳的位置,莫如离此三十里的‘木燃井’,任何商旅在有水源的地方留上二、三天,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不论热魅人如何妄自尊大,也知只凭他们的实力来对付我们,尚是力有未逮,故必须知会到了呼儿绿洲的薛延陀人。”
桑槐已弄清楚情况,道:“任热魅和薛延陀两股马贼间的联系如何密切,薛延陀人接到消息后又立即赶来,至少还需三天至五天的时间,边遨方可及时赶来,那时我们已到了鹿望野。”
风过庭道:“如果真有薛延陀人埋伏在附近,怎瞒得过我们的鹰爷?”
龙鹰笑道:“公子是决定了动剑哩!”
觅难天道:“现在这条雀河古道危机四伏,丹罗度只是欠缺运道,又摸不透鹰爷的底细,才不住吃亏。他是绝不容我们到天山去,怕我们坏遮弩的事。所以我们必须双管齐下,一方面趁两股马贼未能会师的有利时机,狠挫热魅人;另一方面则由达达回去知会各位兄弟,立即动身到这里来,与我们会合,然后改道到鹿望野去。良机稍纵即逝,我们不可以错过。”
达达颓然道:“没得去干掉热魅人,我当然失望,但也知没人比我更适合当跑腿。唉!”
风过庭探手搂着他肩头,安慰道:“还怕没动手的机会吗?去吧!”
达达领命去了。
虎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道:“这小子进步神速,前途难以限量。”
觅难天长身而起,伸个懒腰道:“先喂马儿喝水,然后到我们动身哩!”
众人轰然应诺,战意高浓。
※※※
日归西山,阵阵寒风,不住刮起雀河古道的尘土,于离孔雀河六十里处,高起的丘陵形成窝下去的广阔谷地,不但是避风的好地方,更是方圆百里内唯一水源所在处。
木燃井之得名,皆因木燃谷是古道上植物最丰茂的地方,足供大批骆驼食用。
此时谷地内营帐处处,生起数十堆篝火,如果没有桑槐这个深悉热魅人伎俩者,龙鹰一方很有可能中计,因为从表面看,驼队确一如由各族组成的正常商旅,不露任何破绽。
以肉眼观之,约一百二十头骆驼,两百多头驴子,人数在四百人间,但龙鹰却感到帐幕内藏有敌人,总兵力超过八百人。
此确为天衣无缝的陷阱,唯一的先决条件是猜得精兵旅北上的路线,猜对了,不愁龙鹰一方不上当。
热魅人霸占着古道的水源,当龙鹰一方来取水的一刻,骤然发难,配合埋伏附近的薛延陀马贼,确有尽歼精兵旅的可能性。
但百密一疏,被桑槐看破其伪装。
龙鹰绕了个大圈,单独一个人从西面接近木燃谷,还包着头脸,以柔然人的伪装,去骗想以伪装诓他们的热魅人。
他故意挂在肩头的月形弯刀,成为最容易让对方误以为他是柔然人的标记。
离木燃谷不到半里,给对方的前哨发现,并没有惹起慌乱,因不论他是友是敌,对方亦不相信凭他一个人可以起作用。何况他从孔雀河的方向走过来,更令他们戒心不大。
进入谷口,七、八个袍内暗藏兵器的热魅人拦住去路,其中一人以回纥语道:“朋友何人?想到哪里去?”
龙鹰止步,故作愕然地道:“你们不是像我般是路过的吗?为何却似是将此处当作自己的地盘?到这里来当然是喝水。不要拦住老子,惹火了我有你们好看。”
众汉相视而笑。
龙鹰说的是突厥语,回纥语和突厥语属同一语系,适应和习惯下,龙鹰已能听懂一般简单的回纥语。
另一汉不怀好意地笑道:“老兄何用这么大火气,水是大家的,老兄请!”
龙鹰毫不犹豫地穿过他们,进入木燃谷,众汉前呼后拥地挟着他入谷去。
看情况,凶残成性的热魅人,因怕他坏事,决定不理会他是否柔然人,下了杀人灭口之心,所以放他入谷,教他插翼难飞。
谷内营帐林立,骆驼处处,在篝火映照里,表面确和平安宁,不觉险恶,且正烧烤羊肉、驼肉一类的东西,烟火带着肉食的气味,弥漫谷内。
不过围着篝火进食取暖的热魅人,看他的眼光却露出本性,充满残忍的意味。他还感到跟在身后的热魅恶徒,手撮成刀状在他后方看不见处,做出斩他颈项的手势,惹得远近的人笑起来。
有人指着一边道:“水井就在那里!”
龙鹰循他手势瞧去,一边山壁陡峭高起,是谷内的绝地。笑道:“你诓我吗?老子已嗅到水的气味,不是在那里。”
抢前两步,大模斯样的直走进被二十多人围着的篝火圈内。
“锵!铿!”
弯刀离鞘回鞘,他已从烧烤着的鹿腿割下最肥美的一片,不顾仪态的吃着,任肉汁滴下。
众贼都看呆了眼,没人能瞧清楚他的动作,见到的是刀光一闪,龙鹰手上已多了块热辣辣的鹿肉。
龙鹰傲立篝火旁,环视呆瞪着他的众贼,挟着他来的七个贼子则呆头呆脑的站在人圈外。
没一个人懂做出适当的反应,想到的是如果刀子不是切肉而是杀人,自己将变得身首异处。
龙鹰翻开罩头的布,笑道:“你们要看!老子便让你们看个够。认得我吗?”
他已多天没刮胡须,加上风尘仆仆,众贼哪认得他是龙鹰。
龙鹰用袍袖抹嘴,心满意足地道:“认不出我没打紧,快着你们的头子出来见我。老子奉有丹罗度之命,到这里有事来和你们商量。想杀龙鹰吗?乖乖的为我去通传。你奶奶的!勿要花我们柔然人的时间。”
他已准备大开杀戒,故随口乱吹,不怕被揭破。
岂知无心插柳下,竟镇着了众贼,坐着的其中一汉该是这批人的头目,向旁边的贼子打个眼色,该人立即离开。
龙鹰毫无戒心坐入腾出来的空位去,向贼头目道:“怎称呼老哥?”
贼头目闷哼道:“待头子来再说。你给我安分守己的坐着,千万勿要动刀子,否则我们会生劏了你。”
人人瞪眼瞧他,气氛紧张起来。
龙鹰左顾右盼,笑道:“你杀过多少个人?能成为如你老兄般有地位者,杀的人肯定不少。十个!二十个!哈!难道是一百个?”
对面另一人喝道:“闭嘴!柔然人都像你般多嘴多事吗?”
龙鹰好整以暇地道:“柔然人有两种说话方式,一种是动嘴皮子,另一种是动刀子,你想听哪一种呢?”
众贼人人色变,于民风强悍的塞外民族来说,龙鹰的话等同公然挑衅,如非见过他可怕的刀法,肯定已拔刀相向。
足音传来,接近的超过十个人,人人足音轻巧,带着节奏感,显然来见龙鹰者,除热魅人的大贼头外,随行的全是一流高手。
龙鹰心中又涌起“擒贼先擒王”这句话,且是名副其实,上次对着柔然人功亏一篑,今次能否成功,答案即将揭盅。
第十章擒贼擒王
龙鹰听到对话声了,此时来者离他至少二至三百步远,但因被他掌握到足音,故轻易将他们间的说话声,从其它喧闹和杂音分辨出来,再以高度集中的凝听之法,化为清晰的声音,非常神奇。
一个雄壮的声音以回纥语道:“皇甫常遇在弄什么鬼?刚拒绝了我的提议,又派个人来见我,这个家伙连羊皮水囊也没半个,是否有问题?”
从他说话的内容语调,此人即使非是热魅人的最高领袖,也该为谷内热魅人的总指挥,且性格多疑,或许是因“做贼心虚”。
另一人恭敬道:“照时间和路程计,柔然人该离此不远,现在的柔然人很像秘人,神出鬼没,我们的探子没发觉他们,并不稀奇。”
大贼头另一边的人道:“边遨和他的人至快也要在明天黄昏才到达雀河古道,但汉鬼离这里只是半天的路程,有柔然人和我们合作,会大添我们成功的机会。”
龙鹰心中大懔,突厥军、薛延陀马贼和热魅人间,肯定有个高效率传递讯息的系统,令他们可清楚掌握各方面的情况。在中土,最快捷的通讯是飞鸽传书,这方法在大漠再行不通,那便该是“快驼传书”,由熟悉环境的人将消息传递,只要在关键地点设立驿站,或驼或马,可形成广被整个天山以南地域的通讯系统。
这解释了为何参师禅的高手团能一直追贴他龙鹰,丹罗度的大军更可直追至山南驿。如此看,他的精兵旅仍陷身于丹罗度精心布置的罗网里。
现在他正身在热魅人的营地里,也清楚柔然人和薛延陀马贼的位置,但对突厥人仍是一无所知。丹罗度离开山南驿后沿天山西行,取的极可能是孔雀河的路线。
另一个疑问在心中涌起。
如果他们采取的路线是越过雀河古道,直线北上,敌人的布置岂非大部分派不上用场?
但他们的计划,的确是沿孔雀河北上,从龟兹和高昌间的古道直抵天山,该山区亦是天山族的势力范围。取得立足的隐秘据点后,他们会兵分两路,一路往弓月城去,大肆捣乱,来个声东击西;另一路则潜往拿达斯要塞之西,等待会师。
丹罗度能如此掌握他们行军的路线,有三个可能性。
一是认为他们真正的军事目标,乃遮弩而非边遨。
二是随荒原舞到来的高手里有突厥人的内鬼,通过特殊的手法,将他们的军情泄露。
第三个可能性,也是龙鹰最害怕的,就是敌人已晓得他们的终极目标,是拿达斯要塞。与丹罗度多次交手后,他再不敢低估对方的军事才能和智慧。
这些想法电光石火般掠过他脑海,热魅人的领袖在十多人簇拥下,从后面朝他走过来。
龙鹰立叫头痛,假如对方从后施袭,他的“夺帅行动”将变成被围攻,远水难救近火,自己能否脱身,他没有半分把握。
十多人同时止步,立于他背后七、八步处,坐在他后排和左右者同时移开去,一个人空空荡荡的,坐着不是,站起来更不是。这些马贼全是疑心重的人。
“不要回过头来!”
另一人喝道:“解下你的佩刀,抛到后面!”
围篝火坐着的二十多人,个个手按兵器,摆出一言不合、立即动武的姿态。
龙鹰见对方没有动手,反轻松起来,从容解下弯刀,连鞘朝后方的大贼头抛去,准确无误。他感到身边的人全松一口气,可见他刚才快刀切肉的手法,令他们每个都感到他弯刀可怕的威胁力。
大贼头当仁不让的接个正着。
弯刀出鞘的声音轻响,接着是赞叹声。
大贼头的声音传来道:“柔然的弯月刀果然名不虚传,我贾坎喀特还是首次见到这么薄的刀,如果可再长半尺,就更好了。”
他说的是突厥话,龙鹰无需再半听半猜的去掌握他话里的含意。
龙鹰随口道:“这是最好的长度,过长会容易折断。”
大贼头和从人绕了个弯,来到他对面,龙鹰认出他正是当年在绿色捷道北端偷袭他们的热魅人领袖。其时雷雨交加,他只远远看过贾坎喀特几眼,但他的魔目何等厉害,认出是他,但对方看他的眼神却只像看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本坐在对面的两排人连忙移往后方两边,腾出空位。
贾坎喀特坐在他正对面,手握的弯刀连鞘随意放在前方地面,随他来者却没坐下,立在他背后。
贾坎喀特是个彪形大汉,钩形鼻,留着山羊胡,只论体魄,便有种强者的气势,双目闪闪有神,使人感到他不单有过人的精力,且胆大心细,作风果断。
此时他露出个带着残忍意味的笑容,以像看待宰羔羊般的神情,狞笑道:“没有人敢看不起我贾坎喀特,你们柔然人拒绝与我携手,是对我们的侮辱,你今次来若没有带着皇甫常遇的致歉,我会亲手扭断你的脖子,然后送你的尸体回去。”
龙鹰哑然笑道:“老大你恐怕仍未弄清楚现时的情况,更分不清楚朋友和敌人。老大可知在天山北山南驿的战事,不单参师禅吃了大亏,折损一半的高手,丹罗度亦没法讨好,损兵折将的败走天山之东。现在龙鹰回来了,还给我们截着,后来给他以狡计溜掉。”
贾坎喀特盯着他道:“据我所得的最后消息,龙鹰正朝鹿望野的方向走,此后失去他的踪影。你们于何时何地截着他的?”
龙鹰浑身暗出冷汗,狂吃一惊。
以他的能耐,怎可能被人盯梢而不察,他迷途的地域全是没有人迹、地形复杂的荒漠裸岩区,连横行荒野的恶狼亦没有碰过,除了间中见到在高空盘旋等吃腐肉的鹰群。想到这里,心中一动,试探道:“想不到我们的超级探子也有失手的时候,龙鹰已离开鹿望野,在白鲁族战士的引领下,直扑鬼洞山,我们就是在鬼洞山西北方、雀河古道北面五十里的水井,将他截个正着,却被他利用山区的地形溜掉,现在他该已抵鬼洞山。”
他的话说得模棱两可:“超级探子”指的可以是兀鹰,也可以是指人,目的在套对方的话。
贾坎喀特勃然大怒道:“我要扭断你们每一个柔然人的脖子,这么将他截个正着,等于告诉龙鹰我们有办法掌握他的位置。我操你们的女人。”
龙鹰知很难要这个暴躁的人心平气和地与自己交谈,从而套出对方的秘密和虚实。不动口便只余动手,笑嘻嘻道:“不要以为取去老子的弯月刀,就可对我随意辱骂,你当这么容易扭断我的脖子吗?边遨办不到,丹罗度办不到,默啜办不到,你更办不到。看!”
在贾坎喀特和众贼凶芒剧盛的数十双眼睛注视下,他将右手斜伸半空,袍袖滑下来,晶莹似玉的手在火光掩映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味道。
“锵!”
平放贾坎喀特身前连鞘的弯月刀,活了过来般,弹跳而起,越过两人间近八步的距离,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系着,落入龙鹰手上。
众贼全看呆了眼,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贾坎喀特不愧是众贼之首,最先醒觉过来,狂喝道:“杀他!”
龙鹰哈哈笑道:“迟了!”
弯月刀离鞘,刀光打闪,附近数人尚未有机会碰到兵器,已倒在血泊里。
叱喝声此起彼落,坐着的人跳将起来,包括贾坎喀特在内,本立于贾坎喀特后方的随从高手,从他两边扑过来。
“蓬!”
篝火如被人从底托起般,抛往上方六、七丈处,着火的柴枝木炭,暗器似的朝四周的营地洒去,龙鹰早撞入对方的高手群内,左鞘右刀,穿过处的四人溅血倒地,下一刻,他的弯月刀已朝贾坎喀特迎头下劈。
群贼见头子有难,发了疯的朝他扑来。
贾坎喀特狂喝一声,马刀前挑,迎上弯月刀。
“当!”
两刀交击,贾坎喀特虽然勉强挡着,却吃不住刀气、刀劲,闷哼一声,踉跄急退,两个手下不顾自身的从旁闪入两人间,两把马刀照面往龙鹰疾劈。同一时间,五把刀从两侧和后方向龙鹰招呼。
眼看陷身重围里,龙鹰倏地加速,一个旋身,硬撞入拦路的两敌之间,刀随身走,不但震开敌人临身的兵器,还以肩头碰得两人离地飞抛,狂撞在不幸的同伙处,两边立即有六人陪他们变作滚地葫芦,后方和两侧的敌人就差那么一点点,全劈斩在空处。
四周火花激溅,柴炭如火石般从高空洒下来,周围百步之内的营帐全被波及,风高物燥下,纷纷着火冒烟。
较远处的贼子一时哪弄得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刚听到头子大喝“杀他”,火雨已从天降下,全体盲目的朝这个位置抢过来,和平安静的营地顿化为灾场战场,乱成一团。
龙鹰魔种其中一个特性,是善于埋身搏斗,最能将魔种发挥得淋漓尽致,即使对上女帝仍毫不逊色。现在加上利于近身作战的弯月刀,更是如虎添翼,猛兽出柙。
贾坎喀特还以为可喘一口气,岂知护前的两个手下连一刀都接不住,龙鹰森寒的刀气已将他锁紧死锁,背后拥上来的手下反成后退的障碍,别无他法下狂性大发,暴喝一声,马刀化为刀芒,迎上弯月刀。
龙鹰晋入魔变的极态,目无全人,有的只是波动,完全绝对的掌握敌势,包括每一把朝他斩、扫、劈、刺的锋利马刀。
远方传来敌人的惨叫声,连续密集,可知风过庭、荒原舞、觅难天、虎义和桑槐已杀进木燃谷,在营地左冲右突,制造更多的火焰和混乱。
“当!当!当!当!当!”
龙鹰在眨眼的高速里,连续五刀,忽起忽落,劈中贾坎喀特全力封格的刀芒上,每一刀采的均是不同的角度,缓疾无常,完全不予对方掌握刀路的机会。
每当弯月刀劈中对方刃锋,贾坎喀特便躯体猛颤,第二刀已令他口鼻渗血,至第五刀,手上马刀更被锋快如激电的弯月刀硬生生的劈断,大骇下再不顾颜面,猛退移后,撞往两个手下去。
如在正常情况下,身为热魅之首的贾坎喀特实有与龙鹰一拼之力,可是马刀却非他拿手的兵器,其名震漠南的方天戟仍留在帅帐内,也是他武技精华之所在。同样情况发生在大部分热魅贼身上,拿手的兵器均暗藏帐内,只得随身佩备的马刀,变生肘腋下,只好用刀来应战。
龙鹰风车般转动起来,一边紧追大贼头贾坎喀特,另一边像变成有一百对、一千双手的魔神,弯月刀和刀鞘借着转动朝四面八方劈、挑、砍、扫,不浪费半分气力,攻来的马刀纷被命中,且用劲巧妙,以卸为主,不单劈断两把马刀,还令敌人被强大的魔劲带得东歪西倒,既失去续攻的能力,又成为其它攻来者的障碍。故而敌人虽看似如蚁附膻的围拥着他来狂攻猛击,他却是履险如夷,狂咬着贾坎喀特不放。
“砰!”
一个成功插进他和跌退的贾坎喀特之间的高手,刀劈至一半,便给他击中小腹,骨折肉裂,人肉弹般往贾坎喀特掷去。
贾坎喀特仍未从翻腾的血气回复过来,怎堪附着强大气劲的手下后背撞个正着,终失去平衡,喷血后跌,累得另三个手下全与他看齐,成为滚地葫芦。
营地多处起火,过半营地陷入浓烟火屑里,本藏在帐内以避龙鹰一方探子耳目者,全奔将出来,一时间还以为敌人正全面攻打营地。
热魅马贼整个布置本是无懈可击,但针对的是龙鹰一方大举来犯,所有布置,集中在木燃谷的东面,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岂知龙鹰等早看破他们的伪装,故意由熟悉路途的桑槐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到木燃谷之西,再由龙鹰假扮柔然人深入敌阵,制造大乱,让战友兄弟趁乱掩杀入谷。
龙鹰更捏着敌人要害,誓要取贼首贾坎喀特之命。
贾坎喀特作战经验丰富,知机的先往后滚,忍受着来自被重创的五脏六腑锥骨的剧痛,只要稍微回气,可往侧滚避开去。
六、七个敌方强手,跃过首领,扑来阻止龙鹰继续追杀仍在沙地翻动的头子。
龙鹰知成功失败,就看此刻。
交战只不过七、八下呼吸的时间,但因招招均损耗真元,刀刀贯注魔气,且须保持迅疾的身法,以他的魔种,亦知挨不了多久。双方实力不成比例,他们胜在突然发难,攻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可是如让对方守稳阵脚,将轮到他们大祸临头。
唯一扩大战果的办法,就是斩下贾坎喀特的首级,令对方群龙无首,惹起最大的恐慌,使贼众不战而溃。
弹射!
今回非是往上射去,而是先朝前扑,避过七、八把攻来的刀,然后弯月刀爆起寒芒,趁浓烟弥漫,没人看得清晰的当儿,于离地三尺许处,炮弹投石般往贾坎喀特的位置激射。
三把刀先后劈中龙鹰,但均被他以魔气鼓胀的外袍,凭疾冲之势卸开,只能造成轻微的损伤。
但被他撞着者却没有这种幸运,先被弯月刀狠劈,然后东抛西跌,使拦截的敌人乱上加乱。龙鹰敢保证,在这一角的战场里,除他之外,没有人能搞清楚情况。
贾坎喀特再喷一口鲜血,往侧滚开去,还勉强藉腰力弹起来。
龙鹰的声音传入他耳内道:“看谁要断脖子,龙鹰来哩!”
龙鹰之名入耳,贾坎喀特雄躯猛颤,弯月刀如一抹光影般划空而至,刀气笼罩方圆三丈之地,他已是体虚气弱,怎受得住寒如冰雪的刀气,打个寒噤,弯月刀划过他的贼颈。
贾坎喀特的首级飞上半空。
第十一章多方惑敌
龙鹰斩杀贾坎喀特之时,木燃谷早陷入大恐慌里,整个贼营烟火弥漫,虎义又驱散对方的骆驼,胆小的骆驼东奔西窜,分往东西谷口逃亡,也不知撞倒了多少热魅贼,更令贼子以为敌人是大批来犯。
风过庭等如虎入羊群,队形完整的见人便杀,其中以桑槐最悍狠。正是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其奇形兵器双尖矛,尽显白鲁族第一高手的功架,最强悍的贼子亦在他矛尖下走不上三招。
到龙鹰以魔劲逼出声传全谷,已将贾坎喀特斩首的豪言壮语,横行肆虐、杀人无数的热魅族终于崩溃,唯恨爹娘生少了两条腿,四散逃亡。
龙鹰一方早有定计,封锁西面谷口,只容空驼穿过,对朝这方向逃来者则杀无赦,令马贼只能由谷东逃离灾场。
龙鹰再斩杀十多人后,退往西谷口,与风过庭会合,改以折叠弓射杀往这边闯的敌人。此时木燃谷已陷进火海,营帐无一幸免的着火焚烧,浓烟席卷全谷,不用动手,贼众全体慌惶逃命。
他们也吃不消火灼烟熏,退到谷口外的旷野,占得有利高处,弯弓搭箭,将从谷口逃出来者无情射杀。
战事延续至天明前半个时辰,方告休止。龙鹰等耗尽真元,疲不能兴,见再没有人逃出来,坐在谷口外一处高地调息运气,充满没法说出来的感觉,那是伴随极度刺激后而来的劳累和对杀人的厌倦,不知是麻木还是兴奋。
战争便是这样子,不但需要视死如归的勇气,还要有坚持下去的意志和毅力。
觅难天叹道:“到这刻回想刚才的情况,始知胜得多么险,不过这个险确是值得去冒的。”
龙鹰仰首观天,看得非常入神。
夜空星罗棋布,壮丽迷人。
风过庭道:“我们还是漏了招,如果连驼儿都没法从西谷口逃出去,说不定我们可以诓得边遨来送死。”
龙鹰摇头道:“不论有没有驼儿从这一面逃出去,亦不会有分别,贾坎喀特临死前露了口风,敌人一方有个超级探子,故能一直掌握我们的行踪。看!”
众人循他目光望往夜空。
十多头兀鹰正在谷上盘旋,当然是嗅到焦尸的气味,从附近山野飞来,待烟火稍敛,飞下来大快朵颐。
风过庭最有这方面的经验,一震道:“猎鹰!”
龙鹰道:“在群鹰上尚有几个黑点,我以前也曾留意它们,但因是几头同时出现,属西域荒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