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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一-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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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军将领中。有不少府第都安在了南京。这几日。刘铭传、潘鼎新等俱已与家人告别踏上了北上地路途。

不久。皇帝正式下诏。于天策二年四月十七。即公元18655月15出师北伐。

曾纪泽知道这一去,只怕便是数年,也许等自己凯旋归来时,诗涵为他生下的孩子,已经能开口喊他爹爹了。为了确保诗涵能顺利生产,曾纪泽特别拜托了素雪时常来照顾,更亲自去见过了那郑大夫,请他为吴王妃多操些心。

“臣身为御医,诊视王妃都是应该做的,王爷这些礼愧不敢受啊。”郑御医十分的谦辞。

曾纪泽令随从将那一盘银锭放下,道:“区区一些银子,就当作为郑御医你的出诊费用吧,你不必跟本王客气。至于王妃那里,本王出征这些时日,就有劳你多用些心,务必不可使她出半点差池。”

“臣定会尽心尽力,只是……”郑御医似有难言之饮。

曾纪泽怎能看不出来,见他脸色有异,便疑心道:“郑御医有什么为难之处,尽可说出来,只要是本王能做到的,便不在话下。”

郑御医叹了一声,道:“王妃再三嘱咐过臣,绝不可向王爷透露这些事。只是臣觉得些事风险太大,一则关乎王妃的性命,二来臣也不敢担此重责。所以,所以臣还是跟王爷实话说了吧。”

一惊,回想起诗涵这些天来的古怪神情,猛然省悟,么事瞒着自己,忙道:“究竟王妃怎么了,你如实道来!”

郑御医只是如实道来,原来那日他给王妃诊视之后,断定她怀有身孕,但随后又做了进一步的诊视,郑御医断定王妃气血偏虚,体质较弱,并适于生育,若是强行怀胎,待到生产之时便是一大劫,若是挺不过去,便有可能一尸两命,即便是顺利生产,身体也必受重创,寿命必然大损。

鉴于这种情况,郑御医当时就劝王妃为性命着想,最好是打掉此胎,便被王妃坚决的拒绝,并嘱咐郑御医万不可透露给吴王。

这样一个真相,对于曾纪泽而言,无异于当头一棒,曾纪泽深叹了一口气,道:“郑御医,那依你所言,王妃她是否此生都不适合怀胎呢?”

郑御医沉吟半晌,似乎是不愿给曾纪泽太大的打击,便最后还是一叹,道:“从医理和臣以往的经验来看,王妃她的身体确实很不适合怀胎,但如果强行怀胎的话,也未必不能成功,只是,只是,唉——”

郑御医的话未说完,但下面什么意思,曾纪泽猜也猜得到,他的心情,确实是很遭。

曾纪泽能够理解诗涵为何会对他有所隐瞒,也了解她为什么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冒险,因为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不能生育,将是生命中最大的打击。即使是在现代,这样的事对于女人而言都是极为不幸的,而在这个时代,不能传宗接代,已是女人最大的“罪”。

诗涵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曾纪泽能够理解,但却无法接受,他不能接受她拿自己的生命来冒险,他甚至不敢去想象,失却诗涵,他将面临何等的痛苦。

曾纪泽心情沉重的回到了王府,诗涵还像往常那样迎接他归来,亲自为他斟上一杯清茶,但见他脸色不太好看,便柔声道:“王爷,是不是北伐的事有什么不顺利么?”说着,将那一杯茶递了上来。

曾纪泽接过茶来,并没有喝一口,便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沉声道:“诗涵,本王后天就要出征了,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讲吗?”

诗涵怔了一怔,忙道:“王爷此番北伐,必得成功,臣妾只希望王爷能保重身体,待凯旋之日,臣妾必会抱着小王爷去迎接。”

曾纪泽脸色愈发的难看,一挥手道:“本王说的不是这些。诗涵,你我夫妻相敬如宾,若有什么事,是否该以诚相待呢?”

诗涵又是一怔,但很快她便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一脸的笑容悄然褪去,神色颇为黯然。她幽幽一叹,道:“原来王爷都已经知道了。臣妾其实并非有意隐瞒,只是臣妾知道,如果王爷知道实情,一定不会允许臣妾生这个孩子,所以臣妾才出此下策。”

曾纪泽叹了一声,道:“诗涵,孩子什么时候都可以生,可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来冒险啊,你可知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本王将会如何痛不欲生呢。”

诗涵投入了曾纪泽的怀抱,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她泣道:“臣妾知道王爷在乎臣妾,可是,御医说了,臣妾这身子怀胎总会有风险,这一次不生,难道永远都不生么。臣妾若不能为王爷生下一男半女,将有何面目面对曾氏列祖列宗。”

曾纪泽很想告诉她,其实自己并不姓曾,曾氏的列祖列宗又关自己鸟事,但他却不能。

而事实上,作为一个男人,即使不去管这些什么世人的眼光,他也无法接受自己无后的结局。那代表一种传承,如果自己的血脉,随着生命的死亡而终结,那将是多么的遗憾。

现在的曾纪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王爷,你别太担心,郑御医也说了,只要臣妾好好的调理保养,顺利的生下孩子没什么问题。只要王爷答应,臣妾一定乖乖的呆在府里,什么大补就吃什么,臣妾答应王爷,绝不会置自己的身子于不顾,臣妾不但要为王爷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还保证自己完好无恙。”

诗涵一个劲的说着,试图说服曾纪泽,而曾纪泽也却实心软了,他知道,如果不让诗涵去完成她的这个心愿,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得的痛快。

沉吟了许久,曾纪泽一声长叹,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风雨飘摇

京码头,曾纪泽作为东军北伐最高统帅,也是最后一T+J京赶往徐州前线的高层。

气笛长鸣,华盖之下,曾皇站起身来,看着一身戎装的曾纪泽,心中似有无限的感慨,曾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吴王,北伐之事,朕就交给你了,你从未让朕失望过,朕相信,这一次你也不会。”

曾纪泽分明能感觉到胸中有一股热血在燃烧,他郑重道:“父皇放心吧,此番北伐,儿臣必拿爱新觉罗载淳的人头回来见你。”

曾皇满意的点了点头,与曾纪泽并肩走向那停靠在岸边的炮舰,又道:“此番北伐,只为吊民伐罪,驱逐满奴,但凡大军过处,最好不要惊扰百姓。不过你的东军一向军纪严明,朕倒不怎么担心。至于那些满人,不用朕提醒,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吧。”

曾纪泽道:“咱们的《讨清檄文》已经广为散布,必可激励汉族子民奋起反抗,对满奴复仇,儿臣此去,必将这些蝗虫们从中国大地上彻底抹去。”

曾皇脸色变了一变,道:“满人虽然罪大恶极,但为了减轻北伐的阻力,对于那些甘愿归顺的满人,最好还是网开一面。所谓狗急也会跳强,若是彻底断了他们的活路,这些人势必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誓死抵抗,如此,反为不美了。”

曾纪泽不屑道:“满奴在江南已被我们消灭殆尽,北方之满奴,如今也不过几百万,就算他们敢于抵抗大明天军,那也只不过是以卵击石,螳臂挡车罢了,于我北伐大业,影响无多。父皇放心,儿臣也不会做的太绝,对待满人,儿臣依然会采取咱们在江南的清算政策。”

曾纪泽心下对他的老爹是颇为不屑,当年的曾剃头在对付太平天国之时,杀起汉人来,那可是毫无怜惜,而今在对待与汉人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满人之时,却又想摆出一副“仁慈、宽容”的风范来,岂非既当婊子又立牌坊,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贱!

历史上,大唐对突厥、吐蕃等少数民族的纵容,导致了安史之乱,国势一落千丈。明朝没将蒙古、女真等胡虏赶尽杀绝,才养虎为患,使野蛮之满族窃取天下。

种种血淋淋的例子,历历在目。那些野蛮的胡虏,他们在中国强盛之时,装出一副可怜的臣服相,一旦中国内乱,便肆机侵略。这些胡虏毫无信义可言,他们的眼中,唯有掠夺、掠夺、再掠夺。

曾纪泽不需要什么“天可汗”的虚名,而是要为汉人一劳永逸的除去后患。

“清满政策”是曾皇批准实施地。曾纪泽这么做。他自也不好再有什么意见。

曾皇嘱咐已毕。回头看了一眼吴王妃。便是笑道:“纪泽呀。去和诗涵道个别吧。朕等着报孙子已经好多年了。你凯旋之时。朕会带着她们母子一起来迎接你。”

曾皇向吴王妃做了一个示意。转身回到伞盖之下。诗涵施了个万福。微低着头走到了曾纪泽身边。

曾纪泽携起她地手。微笑道:“诗涵。我要走了。你千万保重好身体。等着我回来。”

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到了这个时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变化地表情写着不舍。闪烁地眼神显示着彷徨。沉吟许多。诗涵幽幽地点了点头。

气笛声轰响。蒸汽机轮已经启动。亲兵卫队已经全部登船。也该是起程地时候了。

曾纪泽最后一次轻抚她的脸庞,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踏上炮船,不再有半分犹豫。

曾皇率百官上前,目送着数十船舰船缓缓驶出码头。曾纪泽立于船头,向着远去的众人攥紧了拳头,以向他们展示必胜之信心。

曾皇望着那船队渐渐模糊于视野之中,仰望碧空,不由一息长叹,幽幽道:“该走的都走了,愿上天护佑,这一战,让大明胜吧。”

北京,紫禁城,军机处。

奕䜣手执着那张《讨清檄文》,满脸的阴云,胸中似有万千愤慨,想要喷发而出,却又无处可泄。

众位大臣的手中,各拿着一份檄文,一夜之间,这种檄文便被张贴于北京的大街小巷道。城中已是议论纷纷,北京城中弥漫着一股暗淡的愁云。

“什么狗屁东西,曾国藩这个狗贼,早晚有一天老子要砍了他的脑袋!”宝鉴将手中檄文撕得粉碎。

啪!奕䜣将手中的檄文狠狠摔在了案上,沉声道:“九门提督是做什么吃的,竟然让整个北京城都贴满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东西!”

文祥道:“王爷息怒,叛贼能在一夜之间把这东西张贴于全城,显然是城中有他们众多的奸细。下官已令九门提督封锁京城,严加搜捕,必可将网打尽。”

宝鉴却是忧心忡忡,道:“这还是其次,逆贼敢将这东西公然昭示于世,必然是有肆无恐。下官已得到山东巡抚丁葆的密信,他声称叛贼已于徐州一带大量的增兵,北犯的企图已经很明显了,请朝廷务必立刻做出应对之策。”

文祥也道:“四川巡抚骆秉璋也发来急报,言逆贼在武昌大造船只,其长江水师亦悉数调往上游,只恐不日便有攻川之举,请求朝廷速给他拨款,扩充兵马,以做防御守备。”

听话各众汇报,奕䜣皱眉道:“从各种情报看来,逆贼这回是真的是要准备大举来犯了。四川乃天府之国,易守难攻,这一路不必太过担心。本王唯担心的是山东,此省无险可倚,若是被攻破,则京师门户顿开。国家危矣。”奕䜣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道:“新军的训练怎么样了?”

宝鉴道:“下官已责令直隶总督组建了两万人的新军,另外三万人还是招募之中,目前已从英国购得洋枪一万五千条,洋炮五十门,勉强可以装备十个营的新军。”

奕䜣脸色一沉,道:“本王不是责成你一次性购买五万条洋枪和两百门洋炮吗!为何只购了不到一半。”

宝鉴面有难色,道:“下官本已向英国订购那么多的枪炮,可是临到付款时,户部拨不出那么多银子,所以只能暂购了一部分。”

奕䜣脸色越加的难看,质问道:“前次本王与户部核实过,他们分明称能够拨出足够的银子,到了这个关节眼,却又为何没钱了?”

宝鉴将军机处内的侍从们喝退,这才低声道:“王爷有所不知,户部那头也是无可奈何呀,本来东拼西凑的,好容易凑到了一笔款子。只是圣母皇太后寿辰将近,故从户部抽调了一大笔钱来操办寿礼之事,户部那头当然不敢违逆圣母皇太后之旨,就只好把购买洋枪洋炮的钱给挪用了。”

奕䜣一听,不由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愤然道:“国家到了这般危机地步,凡事都当以国事为重,她怎能为了自己过一个寿辰就挪用军费呢!这……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奕䜣怒到深处,出言颇为不敬,宝鉴急是凑近窗户,听清有没有隔墙有耳,见没动静,这才小声劝道:“王爷,西边的对你已经心存猜忌,在这个时候,你说话更得小心谨慎才对,若然传到她耳里,怒极之下对王爷有所不利,那咱们大清就等于失去了顶梁之柱,社稷如何,宗庙又当如何呀!”

奕䜣是心灰意冷,无力的坐回了椅上,叹道:“罢了,罢了,妇人干政,置社稷于不顾,本王已经是无力回天,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宝鉴等一听奕䜣这话,顿时慌了神,文祥忙道:“王爷,这大清江山,乃是爱新觉罗氏之江山,你乃爱新觉罗嫡系子孙,道光爷之嫡子,先帝之皇弟,说到底,这大清的江山就是王爷的江山,你怎能弃之不顾呢。”

宝鉴也道:“是啊,王爷,这江山若是丢了,王爷身为爱新觉罗氏子孙,那叛贼们岂会善待王爷呢。王爷没瞧见他们在江南搞得那‘清满’之举吗,若王爷摞了担子,那不单单是江山有危,就连咱们满人也有灭种的危险呀。”

奕䜣方才之言实也是一番气话而已,宝鉴等之言,他又岂会不明白,只是他这做事的人拼了命的想要掌稳大清这艘风雨飘摇的危船,而那掌船的人却只顾逍遥享乐,不但不为国事操劳,反而事事拆台,令他的力挽狂澜之举处处受制。

当辅政大臣当到这份上,奕䜣心中实是憋了一口难消气,只碍于君臣有别,却又无处发泄,自然难免会有过激之言。

奕䜣仰天长叹一声,道:“本王也只有尽力而了,至于大清的前途命运如何,就不是本王所能主宰的了,将来去见列祖列宗之时,我奕䜣也问心无愧了。”

宝鉴与文祥对视一眼,宝鉴神色异样,低声道:“王爷,若想改变处处受制的局面,挽救大清于危亡或许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王爷有足够的魄力。



奕诉一怔,道:“依你之见,本王该怎么做?”

宝鉴干咳了一声,颤声说道:“发动兵谏,攻入宫中,废掉西太后,王爷重为摄政王,将军政大权独揽于手,更进一步,废掉小皇帝,王爷身登大宝,君临天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一生为奴

䜣大惊失色,一跃而起,指着宝鉴叫道:“好你也想学那些逆贼吗,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你就不怕本王斩了你的项上人头吗。”

宝鉴也腾的跳将起来,面无所惧,慷慨道:“我宝鉴忠的是大清的江山,忠的是爱新觉罗氏的社稷,而非是哪一个荒淫的太后。而今国家到了这般地步,除了王爷身登大宝,执掌天下之外,宝鉴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法子能救大清于危亡!王爷若要定宝鉴的罪话,那就请便吧。”

宝鉴既为军机大臣,又是他恭亲王的亲信,他为恭王设想也是无可厚非,况且这夺位之说,当初奕䜣为摄政王之时,宝鉴就曾提起。那时恭王刚刚统摄朝政,处置朝政之事时,西太后都很配合,不似今日这般处处制约,所以奕䜣还算比较满意,也就没动过别的念头。

但到了这个时候,宝鉴再一次把这话提出来时,奕䜣已是历经颇多,此时的他,心中未尝就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奕䜣叹了一声,又一次无力的坐下,他手指敲击着桌案,无奈道:“你的一番忠心,本王当然理解,但你这可是把本王往火堆上架呀。”

这时,文祥却道:“王爷,宝鉴大人说的对,这个时候,正是夺位的最佳时机。以往那西太后将兵权把的紧紧的,但她对练新军之事不熟,却不得不交给王爷。现下王爷掌握着一万多精锐的新军,城中有几支人马也属王爷统辖,只要王爷愿意,便可暗调新军入京,趁着西太后办寿之时,里应外合,一举夺权!”

奕䜣斜坐在那里,他陷入了沉思。过往种种,如电光一般从眼前闪过。

那时他为皇子,才华出众,见识不凡,原以为储君之位必归自己,到时身登大宝,便可施展一腔的抱负,让这个衰落的国家重新焕发生机。而结果却是,父皇选择了整日只会假惺惺的装孝顺,装仁慈,然而却庸碌无能的咸丰。

之后,身为恭王的自己,又为皇帝与肃顺所排挤,一身的才能无处发挥,却只能闲坐府中钓鱼写字。

再然后,北京事变,一夜之间成为了军机大臣之首,摄政王,威望之盛,权位之隆,可谓盛极一时。然而,事事却又为宫中那个爱弄权术的女人所制,一身的权力,一点点被剥夺,朝中群小渐起,国家日益凋。

难道,自己的一生,注定是一个悲剧吗?

不。不。我奕䜣才华绝艳。上天赐我中兴大清地使命。列祖列宗都在九泉之下注视着我。我。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清灭亡。绝不能!

可是。我又焉能做那等违逆之事。百年之后。我怎能身背一个篡权奸臣地名头。

奕䜣陷入了进退两难境地。他一挥手。制止了众人地继续劝进。他拿起了那张《讨清檄文》大步走出军机处。径直望储秀宫而去。

奕䜣前去求见西太后慈禧。但侍候在外地太监总管安德海却将他拦下。安德海笑眯眯道:“圣母皇太后正在睡午觉。王爷有什么事还是改天再来面见吧。”

奕䜣道:“本王有军机大事要立刻见太后。烦劳公公进入通传一下吧。”

安德海一脸地为难。道:“王爷有什么急奏。不如先搁奴才这里吧。只要太后一睡醒。奴才立马呈给她老人家。”

奕䜣有些不耐烦了,高声道:“南国的叛贼就要打到京城来了,本王一刻也等不了,必须立刻面见太后,你快给本王去通传。”

安德海被奕䜣的话给吓了一跳,便知这事确实很重要,但仍是不敢进去扰了太后清梦,他将奕䜣往边上扯了扯,低声道:“不瞒王爷,太后其实刚刚就睡醒了,只不过内务府大臣荣禄大人刚有要事求见,太后说要与荣大人密谈,任何人也不得打扰,所以……嘿,这个还请王爷多担待点了。”

慈禧与荣禄**宫闱,这等丑事宫内外不少人都道。奕䜣在宫中也安插有眼目,多多少少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只是自古寡居的太后寂寞难耐,多有**后宫之举,这也是帝王家的寻常事,奕䜣也就睁一只睁闭一只眼。

但今天他是一肚子的火气,有天塌下来的大事要急着见慈禧,而这个女人竟在这时候还有心思**,奕䜣顿时怒火中烧,推开安德海就要往内宫中而去,口中叫道:“还有什么事比大清的社稷安危更要紧的,本王现在就要见太后!”

安德海吓得不轻,紧追上下,扑嗵就跪在了奕䜣脚下,死命的抱住他的双腿,哭求道:“王爷呀,你可不能进去呀,你要是闯进去,太后她老人家怪罪下来,奴才这颗人头就要落地了呀。”

怒=开,本王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王爷就算杀了奴才,奴才也不敢放王爷进去呀。”安德海死硬着头皮,无论奕䜣如何拳打脚踢,就是不肯松手。他是料定奕䜣是在说些气话,在这内廷之中,他又焉敢下杀手呢。

宫外的噪闹声惊动了宫中之人,不多久,内宫的门大打,荣禄一脸火气的冲出来,口中嚷嚷道:“是哪个狗奴才在喧哗呀,本官要了他的狗——”话到嘴边,荣禄认出了是恭王,下面的脏词硬是咽了下去,脸上顿时换上一副笑容,拱手道:“原来是恭王,恭王这么大的脾气,却是为了哪般呀。”

安德海见荣禄出来了,才敢放手,奕䜣也没搭理荣禄,冷哼了一声,径直走入了内宫之中,只将那荣禄晾在身后,与安德海面面相觑,颇为的尴尬。

内中,慈禧尚在匆匆的整理着衣服,但见奕䜣风一样闯进来时,慌忙停了手,摆出端坐的姿势,冲着奕䜣怒斥道:“六爷,哀家的寝宫也是你想进就进的么,你也太不把哀家这个圣母皇太后放在眼里了!”

奕䜣的情绪稍有平复,他也不行跪拜之礼,只微微将身子一躬,双手将那檄文奉上,道:“臣有十万火急这事向圣母皇太后呈报,失礼这处,还望圣母皇太后恕罪。”

慈禧一时暂压怒火,将那份檄文接过粗粗一看,便是丢在了桌上,不以为然道:“逆贼也就在江南还能猖狂一下,过江北犯,他们纯粹是来找死,哀家看他们是不记得当年太平天国那帮北伐的家伙是怎么灭亡的了。”

奕䜣道:“臣已准备令新军南下入山东,阻挡叛贼之进犯。”

慈禧摆了摆手,道:“六爷看着合适就办得了,六爷一向说洋枪洋炮厉害,哀家就看看装备了这些洋玩意儿的新军,能比咱们的八旗绿营多了些什么本事。”

奕䜣也不拐弯抹角,道:“臣当时和太后商量过,太后也准了由户部拨足够的银子买五万条枪,可户部说这笔钱被扣了下来,只为了给太后操办寿礼。臣不知是真是假,所以来向太后问个清楚。”

奕䜣这话一出,慈禧顿感不悦,道:“哀家身为帝母,拨些银子办个寿礼又怎么了,难道六爷认为哀家不值得这个寿礼吗。”

奕䜣道:“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认为现下国家危急,万事当以练军平叛为重,太后寿礼之事固然重要,但比起练军,臣以为还应该有个先后缓急之分。”

奕䜣之言,分明就是在暗讽慈禧贪图享乐,置国家危亡于不顾,她顿时勃然大怒,斥道:“恭王,你别以为就你一个人为大清着想,哀家身为太后,比谁都更为咱大清上心。哀家花钱办这个寿礼,你以为是为了哀家自己吗?错,你是大错特错,哀家是想借着办寿礼这个事儿,一来可以安定京城内外的人心,二来也可向逆贼们展示咱们大清朝廷可是稳如泰山,哀家一番为国的苦心,恭亲王你怎么就体会不到呢!实在太让哀家伤心了。”

慈禧这一番话把个贪淫享乐的事儿,说成了是为国为民,其颠倒黑白之能,实在是无人能及,当场还委屈得不得了,就差抹眼泪了。

奕䜣听着是颇为无奈,只得到:“太后误会了,给太后办寿,那是理所应当之事。只是太后也看到了,逆贼北侵的响角已经吹响,大清现下迫切的需要一支庞大的新军来应付迫在眉睫的危机,臣只想太后能不能将办寿的银子稍微缩减一切,用来购买洋枪洋炮,以解燃眉之急呢。”

“罢了,罢了,六爷你也是为国事而已,哀家也就不怪你了。”慈禧又摆出一副大度的姿态,微微琢磨了一会,不情愿的说道:“这样吧,哀家就从办寿的款子中间儿拨出五万两来,六爷你尽管拿去买洋枪洋炮就是了。



五万两,哼哼,杯水车薪而已,只怕连半个营的洋枪都买不到!

慈禧这话,彻底的让奕䜣灰心丧气了。他还待再进言,慈禧却摆了摆手,道:“哀家乏了,六爷你退下吧。”

奕䜣只好黯然离开了储秀宫,他走在那空旷的广场上时,天空悄然下起了雨,雨势愈急,片刻间已成瓢泼之势。

奕䜣驻立在大雨之中,一动不动,雨虽寒,他的心中却似有滚滚焰火在喷涌。目光,陡然间变得凶神无比。

他紧咬牙关,喃喃道:“叶赫那拉,是你逼我走这一步的。你不仁,就别怪本王不义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亏本的买卖”

州。

此次参加北伐的东军,计有向望海第一师,刘铭传第二师,程学启第四师,吴宗敏第六师,许厚才独立炮兵团,郭颂贤机枪营,总兵力达四万五千之众,占东军总人数三分之二强。

各师由水陆分别运抵了徐州集结待命,曾纪泽也在北伐前夜赶到了徐州,在部队集结期间,他抽空视察了已经开办两年之久的徐州矿业局。

该矿业局乃当年曾纪泽委任唐廷枢所办的一家大型矿业企业,其中,官府所投资占百分之五十一,民间资本占股权百分之四十九。该局下设神州煤炭公司,拥有中型煤矿一座,小刑煤矿三座,年产原煤,基本可以满足大明目前的工业需求。

除煤炭公司之外,该局还下设一座铜铁金属矿山,年产量可满足大明工业生产三分之二需求,结合大冶矿务局之产量,则金属矿石供给可基本实现国产化。

另外,该司还下设有一座中型冶炼厂,该厂所用设备及技术,均是清一色的欧洲化,最近时期,由于大明与德国克虏伯公司合作的加深,该厂正在兴建一座克虏伯公司所提供技术与设备的炼钢车间。

当初曾纪泽对唐廷枢是委以重任,而这个历史上著名的民族资本家也并没有辜负曾纪泽的期望,他任徐州矿业局总办期间,基本维持了与洋人良好的合作氛围,生产、管理、经营均能很好的向西方学习,很大程度上杜绝了官办企业的种种弊病,使矿业局走上了一条良性发展的道路,其规模与产量都在不断的提高,而由于官府的固定大笔订单的存在,使得矿务局的销售额及利润都十分的可观。

当然,矿务局的兴盛,离不开唐廷枢的个人能力与职业操守,这一点曾纪泽深信不疑。但曾纪泽也清楚,历史上很多官督商办的洋务企业,在开始阶段,很多都能保持着良好的发展态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无一不陷入了官僚盛行的恶性循环。

而就在曾纪泽抵达徐州之前,他已经在筹划着另一次深入的改革。

“建时,徐州矿务局你办得不错,本王果然没看错你。”曾纪泽轻易不夸人,这几句话已是给了唐廷枢极高的评价。

唐廷枢脸上流露着自信,嘴上却谦然道:“是王爷指了正确的大方向,廷枢只是做了些具体之事而已。”接着,他又道:“大明创立,王爷封得王爵,廷枢本欲亲自去上海向王爷贺喜,无奈矿业局事务烦多,实在无法脱离,还望王爷见谅了。”

曾纪泽呵呵一笑。道:“你把徐州矿业局办得如此兴旺。这就是对本王最大地贺礼。本王地那些幕僚们。都已受过封赏。你为本王治理矿业局。劳苦功高。本王怎会忘了你。这一次本王来徐州。顺便给你带来一件大礼。”

唐廷枢一怔。忙道:“廷枢为国效力。义不容辞。岂敢望酬。”

曾纪泽望着不远地平口。那里。满面乌黑地矿工背着一筐筐地煤炭艰难走出。他道:“天下没有免费地午饭。本王将要给你地。都将是你应得地。你不必推辞。”

唐廷枢笑道:“王爷若是从商。必定会是一个古往今来最成功地商人。”

曾纪泽笑了笑。道:“廷枢。我问你一句话。你必须如实回答。这些年来。周馥没有人向你地矿业局推荐什么人。”

唐廷枢又是一怔。尴尬地笑了一笑。无奈说道:“一切都瞒不过王爷地眼睛。廷枢实话实说。这些年来。周大人没少向我推荐人。我也没有一概拒绝。凡有能力者。我都用了。但大部分人。我都拒绝了。”

曾纪泽点了点头,道:“算你聪明,没对本王撒谎。那本王再问你一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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