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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一-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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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为他补充了能量,他感觉更有力气了。
就那么怔怔看着那个哭喊的湘勇,几秒钟之后,他地眼睛布满了血丝,与那满面的鲜血那融合。他仰天大叫一声,冲上前去,挥舞着大刀猛砍起那已无反抗之力的湘勇。
一刀、两刀、三刀……
他就像在杀猪一般,抡着那大刀连砍了地上的敌人数十刀,直到敌人没了声音。直到刀锋砍钝,直到那具尸体变成一团骨肉烂泥。
张玉桥抬起头,周围的人都在厮杀,地上全是尸体,不停的有人倒下。炮火落在他身边,飞溅的弹片杀人他的同伴和他的敌人。
天地,尽是血色。
一个矮胖子挥着向他杀来,他用舌头舔了一口刀上地鲜血,大吼着迎了上去。
湘勇陈维冲向了那个满脸是血的太平军士兵。是那个人杀死了他的营官,他要为他的上司报仇。
刚开始,他很害怕,但现在他已经没有了感觉,因为他的刀下已经攒了十颗人头。曾大帅说了,一颗人头一两银子,他现在得到的赏钱,已经够他乡下全家简朴的生活一年了。
但他没有退缩,他还在杀。
“老大被大帅打死了。我要替他养他的老婆孩子。我要得赏钱,我必须杀更多的人。老大,保佑我不死,我一定把银子带回给嫂子。”
他在为别人而战。
他们互相不相识,没有冤仇,但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刀砍断了,他们扭打在一起,在那死人堆里翻滚。陈维虽然力子矮,但力气却很大,他将张玉桥重重地压在身下,那双臃肿的手,死死的掐住了敌人的脖子。
“老大,我又挣了一两银子,可以给嫂嫂买件新衣裳了。”陈维这样盘算着,手上的力道更大,几乎是用上了吃奶的劲。
张玉桥已经没有力气再反抗了,他那潜能爆发式的力量早已用尽,现在的他,就像那只蟑螂一样,只能任由他的敌人一点点夺走他地生命。
“我为什么要当太平军,原本在乡下不是生活地很好吗,虽然粗茶淡饭,但总算能活命。还有小翠,她的笑多好看。可是,我为什么还要离开,不顾小翠地哭留,一定要来当兵呢。”
在这生命的最后关头,他想起了答案,他告诉小翠:“我要发大财,我要让你过上顿顿有肉,年年能裁新衣裳的好日子。”
多想再摸摸小翠的脸呀。
就在那绝望的一刻,他看到了希望,一名同伴举着长枪冲了过来,用力刺入了身上这个胖子的背。那个人眼睛瞬间睁得斗大,而与同时,他的胸口也是一阵剧痛。
那一柄长枪,刺穿了陈维的背,接着刺入了他身上张玉桥的心脏。
两个人,同时停止了呼吸。
而那名太平军用力将长枪拔出,又杀向了别的敌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巷战
当曾国荃的大军在西城血战之时,曾纪泽才珊珊来迟的进入阵地,淮军的将士们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西边的号角声响彻已久,他们早已热血沸腾,等待着他们的主帅下达进攻的命令。
曾纪泽从白震山手中接过西洋望远镜,城头的一切尽收眼底,那里的守军已较前些时日减少了一半,显然西城的战局已经迫使太平军不得不调动各门的守军前去支援。
“大人,打吧,弟兄们都手痒痒很久了。”刘铭传满脸焦急的向曾纪泽请战。
“不用着急,有你刘铭传显身手的机会。”曾纪泽倒是不着急,因下夺下天京城已经不是他的主要目的,曾国荃想抢就让他抢这功劳去吧,他的淮军必须为日后更加艰苦的作战而尽可能的保存实力。
“来,白震山,吩咐他们把糖水分给弟兄们,叫他们去去暑。”在曾纪泽的吩咐下,白震山指挥亲兵队前早就准备好的一桶桶糖水抬入前沿战壕中来,一碗碗的分给了在场的每一位淮勇。
曾纪泽喝了一口,一脸惬意:“好甜的糖水,这大热天的喝一碗,果然去暑啊。来,省三,你也来一碗。”
曾纪泽亲自递了一碗过去,刘铭传没办法,接过来跟灌水似的一口气喝了个精光,马上又道:“大人,糖水也喝完了,该进攻了吧。”
曾纪泽呵呵笑道:“省三,你喝完了,你的弟兄们可还没喝呢,你一向最体恤下属,怎能连口糖水也不让他们喝完呢。”
刘铭传就郁闷了,冲着手下们嚷嚷道:“大人说了,叫你们喝糖水,都给我快点喝,别磨磨蹭蹭的。”
刘铭传的暴脾气他的手下们是最了解的,团长这么一说。哪个还敢慢吞吞的,都跟赶死一样,三口两口便吞了个干净。
“你个省三呀。”曾纪泽笑拍了拍他的肩。他再一次用望远镜观察城头敌情,却见留守的一半太平军又调走了三分之一,这东城一带,守军已不足三千。
对付这么一丁点饥饿地太平军。淮军自然不在话下。他已经不必担心他地军队损失太多。于是。神色立时变得肃穆起来。高声道:“淮军地兄弟们。夺取金陵之功。岂能叫湘军地弟兄们独得。现在。是你们向天下展示实力地时候了。”
“夺金陵。夺金陵……”
淮军将士们齐声呼喊。声势震天。
曾纪泽遂向刘铭传下达了攻城地命令。前吩咐道:“省三你要切记。破城之后。其余可以不顾。你要带兵直取洪秀全王府。占领那里。不容许任何人闯“大人你就放心吧。”刘铭传心急火燎地要开打。却被曾纪泽又叫了他。他又吩咐道:“还有。你在城中要是遇上了李秀成。千万不要为难他。要想办法将他逼向北门。记住了吗。”
这些嘱咐曾纪泽也事先嘱咐过他。并且将起事地意图。多多少少透露给几分。刘铭传是粗中有细之人。当然不可不明白。便是一拍胸脯。叫道:“大人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你地话我刘省三都记下了。要是出了什么差子。你拿我地脑袋是问就行了。”
曾纪泽这才放心让他去,淮军以刘铭传团为攻城主力,在吴长庆团的火力协助力,迅速的向天京东城发起了进攻。
近一百门阿姆斯特朗前装炮率先发动炮击,杀伤力极大的开花弹如雨点般倾落城头,将城头所以触及的一切轰碎。
那猛烈而持久的轰击力,超越了太平军所能承受的想象。他们在逃窜,他们在惊叫,他们饥饿的身体在遭受着炮火地侵袭。**与碎石横飞,鲜血与烈火飞腾。
这些炮弹中,有一部分是上海武器制造局改进过的炮弹,内中灌入了油,炮弹一旦开裂,飞溅的油瞬间可将周围三米的范围点燃。于是,在不到半个时辰的炮击中,东城城墙已是化为一片火海。
刘铭传挥舞着大刀,指令炮兵不间断地集中轰击城楼左侧毁损处,在遭到了近百发炮弹的饱和轰击之后,左侧城墙,轰然倒塌。
“弟兄们,冲啊!”刘铭传刀锋直指天京,战壕中地守候已久的淮军将士,倾巢而入,从四面八方涌入了缺口处。
由于东城守军已有三分二之多被调往增援西门,残存的守军在淮军强大的炮火和枪林弹雨的射击下,死伤几尽,根本无力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刘铭传团很顺利的从缺口处突入了天京城。
根据曾纪泽地战前安排,刘铭传指挥所部,一路向天王府开进。但他地进军速度并不乐观,闻风而来的太平军在每一条街道,每一座高楼,甚至是每一堵倒塌地围墙下疯狂的阻击着淮军地进攻。
敌人巷战的决心是如此的坚决,以至于几乎每一处据点都是至死不退,淮军必须杀光所有人,最后踩着他们的尸体才能通过。
敌人的顽强程度是刘铭传所没有想到的,他不得不将本土所产的劈山炮抬到前线,以炮火轰击藏在掩体中的敌人,或是以最原始的弓箭,射出火箭点燃房屋,活活烧死宁死不降的太平淮军的进军十分缓慢,而由西门突入天京的曾国荃部,同样遇到了最顽强的抵抗。
忠王李秀成率令着他最精锐的三千本部人马,给予了先锋李典臣部最强烈的反击,他的人马本已冲入了天京腹地,但硬是被李秀成逼得节节后退,不得不在西门前的街道中构建阵地,以待援兵。
湘勇王佑湘就在这街中阵地最前沿,他和他的小队砸破了一家酒楼,登上了二楼,倚窗居高临下向街对面冲锋的太平军射击。
湘军的攻势虽然凌厉,但太平军的人数众多,城中老弱病残再加上青壮之士,近有七万之众,在这最后的时刻,任何一名能拿起枪的战士都被驱赶上了前线,他们用血肉之躯,消耗着湘军的炮火弹药。
由于曾国荃低估了太平军的战斗意志,他的大军从西城缺口入城之后,并不是集中主力向天王府推进,而是兵分数路,全面清除各条街道的太平军。这就使得太平军可以依靠人海战术,以血肉之躯阻挡湘军的推进。
李典臣七个营的人马,在吴王巷遭遇到了李秀成一万多人马的阻挡,从清晨直杀到中午,太平军死伤达三千,湘军亦在三百人伤亡,却无法再推进半步,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
王佑湘又射杀了一名敌人,他赶紧把枪从酒楼的窗口收回,反身蹲了下来,继续装填子弹。他是营中有名的神枪手,这已是他今天射杀的第十七个敌人。
“老王,换我来吧,什长在下边找到了不少吃的,你先去吃点吧。”
同伴接替了王佑湘的位置,他长松了一口气,略显疲惫的走下了二楼。整整打了一上午的仗,这时,他确实感到了饥饿。于是便随同另外几个刚换下来的弟兄,往酒楼的后院而去。
“好水嫩的娘们儿呀,嘿嘿,来,让大爷摸摸。”
“别害臊嘛,来,大爷亲一个。”
王佑湘来到后院,包括什长在内的七个弟兄正在调戏两名惊慌失措,哭泣不止的女子,而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具男人的尸体。
原来什长他们在后院发现了酒楼储物的地窖,老板和他的妻女听闻战乱,就躲在了地窖之中,哪晓得会被这帮饿昏了头的湘勇撞上。他们见老板的妻女颇有些姿色,便自然而然的上前调戏,老板为保妻女,便与他们争执,结果被当场打死。
尽管曾国荃在战前下过命令,严令他的部下不得侵扰平民,但这帮子悍兵显然没太把他们九帅的话当一回事。
“各位军爷,我们都是良民,从没做过对不起官府的事,请军爷们饶过我们吧。”那妇人紧搂着她的女儿,向这眼前淫光毕露的湘勇们求情。
什长无动于衷,向手下们道:“弟兄们,这打仗也打累了,正好拿这两个娘们儿解解乏,大伙谁先上啊。”
“当然是老大你先来啦。”
“老大你挑吧。”
湘勇们很识相,懂得让领导先来。
什长挽起了衣袖,摸着后脑勺满意的笑道:“那老子就不客气了。哥儿几个,帮我把这小蹄子按住,那个骚娘们儿就留给兄弟们享受了。”
这话一出口,那母女俩哭得更是凄惨无比,死死抱紧对方不肯松手,却被力大气粗的湘勇们七手八脚的硬生生拉开。
有两人将那少女手脚肩膀按住,什长趴将上去,粗野的将她的上衣扯破,白的膀子顿时露出。什长口水大流,又一用力扯下了少女的肚兜,两对小免子蹦的跳了出来,小巧玲珑,显然是还未发肓成熟。
什长的眼睛已是淫光大放,抓住那两个小兔子,像是揉馒头一样狠命的摆弄起来,直将那少女弄得痛疼不已,口中乞求道:“不要啊,不要……”
第一百二十九章黄梁一梦
“小婊子,别急啊,老子马上让你舒服到要死。”
那什长说着,腾出手来将少女的裤子扒下,女人最私密的地方,完全暴露在了这群恶狼面前。
旁边一名湘勇色迷迷道:“老大,看样子八成还是个处,老大你这回可滋润了啊。”
“嘿,瞧你那德色,老子又不见没干过处,安庆那次老子可是一连干了三个处。不过嘛,是处最好,越多老子越开心,哈哈。”
什长一边大笑,一边解开了裤子,分开少女拼命要并拢的双腿,硬生生撞入了她的身体。
少女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随着什长的动作,那叫声是越来越悲惨,而几个湘勇却笑越加的狂放。
“不要啊,不要欺负我的女儿,你们冲我来好了。”妇人见女儿遭此蹂躏,心痛欲绝,苦苦的哀求他们。
而这些人根本没有怜惜,剩下那几个人几下也将妇人扒得赤条条,争先恐后的享受起熟妇的**来。
那妇人斜侧着脸,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那人强暴,一颗心早已是万念俱灰,她麻木的闭上眼,流着眼泪,任凭一个接一个的湘勇在她身体上驰骋。
那什长完事之后,很是愉悦站起了身,提着裤子退在了一边,正好瞧到了一旁傻痴痴的瞧着的王佑湘,便是将那几个争抢着要排第二的湘勇一脚踢开,将张佑湘拉了过来,叫道:“佑湘兄弟今天没少杀发匪,你们都滚远点,这第二个享受的就让他先。”
那几满嘴抱怨的让在了一边,王佑湘目不转睛的看着地上躺着那个双腿大开的少女,她忽然想起了他的未婚妻阿芳,那一年在小树林里,阿芳也是这样的躺在地上等着他扑上去。
到如今。那已是两年之前地事了吧。今天这场仗结束之后。他就可以回乡下去娶阿芳了。
王佑湘算是湘军中地另类。他打了几年地仗。身处在军纪最差地曾国荃营。却偏偏没有干过伤天害理地事。甚至他连平民地一文钱都没有抢过。同伴们都笑他是一个呆子。这一次什长也是有心叫这个呆子开开窍。
王佑湘想要离开。可是他地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动不了一步。他地眼神越来越火辣。他地双手竟是不由自主地摸向那个抽搐地女人。
“好滑地肌肤。就跟阿芳一样滑。”
王佑湘轻抚着少女地小肚。心中地欲火。终于压过了所谓地道德理智。“我就当她是阿芳。我不是在做坏事。我本来就应该这么做。”他劝服了自己。迫不及待地脱下了裤子。在身边弟兄们地怂恿下。粗鲁地摧残起了那少女。湘勇们先后强*奸完少女。又去抢奸她地母亲。奸完一遍。又奸一遍。十一名湘勇。将这母女二人蹂躏地浑身是伤。遍体是血。简直不成*人样。
完事之后。这母女俩已是奄奄一息。尤其是那少女。身体尚幼。哪经得起这般摧残。早就昏迷过去。仅剩下一口气。那女人挣扎着爬到女儿身边。脱下自己身上仅余地几块衣布。将女儿鲜血淋漓地下体免强遮。将她紧紧地揽入怀里。抚着她伤痕累累地身躯哭个不停。
有人问那什长该如何处置这母女二人。什长将裤子系好了,瞅了一眼血迹中的那二人。面无表情的说道:“这还用问吗,把她们丢入这地窖中。一把火烧个干净。”
已中**中清醒过来地王佑湘,这时心里已有几分愧疚,他甚至不敢去多看被他糟蹋过的母女一眼,听什长这么一说,顿时吃了一惊,急道:“弟兄们也享受了不少,不如就饶她二人一命吧。”
什长白了他一眼:“你傻了吧,九帅可是下过命令的,不许咱们扰民,要是不杀他们,毁了证据,万一让她们捅出去,大帅追究起来,是你替老子被砍头啊。”
什长一番话让王佑湘哑口无言,默默地退在了一边。几个湘勇得令,便七手八脚的将那母女二人丢入地窖之中,又将地窖中的酒坛全部砸烂,随后一把火扔了进去。
酒一遇火,一点就着,整个地窖立刻变得如火山喷发一般,滚滚浓烟烈火中,只听到女人凄惨之极的哀嚎,却随着那愈烈的大火渐渐隐去。空气中,随着烟气散出阵阵的肉焦之味。
王佑湘被这种味道呛得直想作呕,而他的那些同伴却望着烈火哈哈大笑,几人勾肩搭背地离了后院。王佑湘也不得不跟着他们一起离去,偶尔,他还会回头望一眼那熊熊大火,直到那火光完全消息在他地视野。
正当曾国荃正为陷入天京城的艰苦巷战而坐立不安时,刘铭传会合突入城中地吴长庆团,以强大的火力优势,彻底击溃了天京地东面防线。与此同时,鲍超军也由南城破城而入,大队人马由四面八方向李秀成包围而来。
在这个时候,李秀成已经知道天京失守已成定局,除了北门尚无动静之外,其他三面都是烽火连天,如果现在让城别走,还有突围的希望,可是,洪秀全的命令仍然是死守不退。李秀成万般无奈,只好丢下残存的三万多人马,直奔天王府而去,希望能在这最后的机会劝动天王。
天王府,空旷的宫殿,侍女门已闻风逃出宫去,这诺大的一座天权殿,只剩下他孤家寡人一个。洪秀全孤零零的瘫坐在那高大的门槛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宫外连天烽火,他忽然想起了当年的楚霸王项羽,四面楚哥,用来形容自己的处境亦不为过吧。
“主上。”在这个时候,有人温柔的叫着他的尊号。洪秀全一怔,猛回头,却见兰妃盈盈走来,手中还端着一壶酒,两个玉杯。
在这最后的时刻,他宠爱的三千佳丽已皆逃走,唯有兰妃还守在他身边。洪秀全心中一热,但随后却被一阵敌人猛烈的炮火声所击碎。他低垂着头,落寞的说道:“你怎么还没有走。”
兰妃坐下来,倚着他的肩膀,哽咽道:“兰儿生是主上的人。死是主上地鬼,兰儿绝不会离开主上。”
洪秀全顿时热泪盈眶,他将兰妃揽入了怀中,叹道:“有爱妃如此,朕此生亦无憾了。只是,你留在我身边,只有死路一条,咱们已经没有生的希望了。”
“主上,即使是死。咱们也要死在一起,到了天父那里,兰儿还要做主上的女人。”兰妃说得毅然,她将那酒倒入杯中,一杯自己拿着,一杯奉给了洪秀全。
“这是……”洪秀全疑惑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她的心意。这杯中,必是要命的毒酒,她是要陪自己一起死啊。
纵横天下,杀人无数。多少人曾信誓旦旦地追随在左右,而如今红日已坠,江山易手。所有的英雄豪气、权力财富都随风而去,所拥有的,只是这个死心踏地的女人。该是庆幸,还是悲哀呢?
洪秀全长叹一声,他接过那酒杯,凝望着曾经在手的河山,他反而笑了:“朕将这天下搅得天翻地覆。虽然最终落败。却也不负男儿之志,能够名垂千古了。何况。黄泉路上,还有爱妃做伴。朕,心满意足了。”
兰妃也笑了:“主上,我们喝一次交杯酒吧,兰儿从没跟主上喝过,现在,兰儿想满足这个愿望。”
洪秀道:“好,朕就与兰儿喝这交杯酒,就从现在起,朕策封你为天后,你就是朕此生唯一的正妻。”
兰妃大喜:“谢陛下隆恩。”
二人就坐在这门槛上,面对着阴云下的炮火销烟,交互手臂,喝下了这一杯毒酒。
那酒的毒性似乎很大,才喝下去不到片刻,洪秀全便觉腹中剧痛,脸色浑黑,嘴唇发紫。他忍耐不住,捂着肚子翻倒在殿门之前。
而此时,兰妃却像一点事都没有一样,很是轻松的站了起来,她笑着,脸上是一种大仇得报后地快慰。
洪秀全大为惊骇,指着兰妃道:“兰儿,你,你为何无事?”
兰妃仰天大笑,同时从衣袖中取出一根早就准备好的软鞭,她绕着躺在地上痛苦难当的洪秀全,愤愤的说道:“洪老贼,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你还真以为我会为你陪葬嘛。哈哈,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你,你…………”洪秀气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可就是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兰妃将那酒壶拿起,缓缓的倒在了洪秀全身上,得意的说道:“你真是蠢的可以,告诉你吧,毒根本不在酒里,我早就将它抹在了你的酒杯里。”
洪秀全恍惚大悟,忍着剧痛,艰难无比地怒斥道:“朕待你不薄,你这贱人,为何要谋害朕。”
啪!
兰妃手起一鞭,狠狠的抽在了洪秀全的脸上,她怒不可遏道:“这一鞭是还你常年累月地侵辱我的身体。”
啪!又是一鞭,只将洪秀全的额头抽出了血。
“这一鞭是还你喜怒无常,动不动就鞭责我。”
“这一鞭是还你杀我的全家,强抢我入你后宫。”
“这一鞭是还你在众人面前奸辱我,让我羞耻心尽无。”
“你奢华无度,却让百姓食不裹腹,再还你一鞭。”
“你笃信邪教,辱没了汉家礼义廉耻,还你一鞭。”
“你残害了诸王,任人唯亲,逼得忠王无施展之余地,再还你一鞭。”
兰妃边历数洪秀全之罪状,边是用尽全力的鞭抽那个虚弱的身体。当她筋疲力尽,跌坐在地上时,洪秀全已是双目怒睁,却是一动不动,全无一丝的呼吸。
他死了。
细雨落下,兰妃跪在那冰冷地石阶上,她仰对苍天,放声大笑起来。
“我报仇了,我报仇了,哈哈哈…………”
第一百三十章料事如神
那畅快的喊声,渐渐变得凄凉,最后更是落寞之极。她跪倒在雨中,以首触地,竟是唔唔的哭了起来。
痛哭过一场后,她重新振作精神,将洪秀全的尸体拖入了天权殿中。而后,她点了烛灯,将殿中的帐帘、细绢尽数点头,很快火焰便蔓延到了整个大殿,兰妃将蜡烛扔在洪秀全的脸上,冷哼一声走出了大殿。
木制结构的大殿不过一盏茶功夫,便是烧成了一片火海,那淅淅漓漓的小雨,根本扑不灭这熊熊烈火。兰妃远远的站在雨中,注视着大殿和那里面的尸体化为灰烬,她的脸上又浮现出痛快的表情。
“娘娘,主上在哪里?”身边,李秀成大步而来,他一身战袍为鲜血所染,身上亦是数处带伤。
兰妃身子一抖,那表情立刻变为哀伤无限,她几步奔入了李秀成怀中,哭哭啼啼道:“王爷,主上他不愿做清妖的俘虏,他就在那殿中引火**了。”
“什么!”李秀成的脸色刹那间苍白如纸,他目瞪口呆的望着那熊熊燃烧的宫殿,双腿一屈跪在了地上,叩首悲道:“主上,臣来迟一步,臣来迟一步啊。”
兰妃也随着跪了下来,但她却不若李秀成这般哀伤,心里只是想着如何脱离这天京困境,便佯装哭泣,道:“王爷,天王已去,这天国的江山就靠你撑着了,奴家也就指着你了。咱们现下该怎么办呀。”
李秀成望那大火再拜三拜,擦干眼泪腾的站了起来,毅然道:“天王虽去,有我李秀成在,天国地社稷就不会垮。咱们这就携了幼天王退往江北,聚敛人马重振天国之势。”
李秀成遂带了兰妃和幼天王洪天贵,以及自己家眷,他彻底放弃了天京的巷战,抛下城中数万尚在血战的将士,独自率领自己的一千多本部人马。由激战尚弱的北门冲了出去,企图清军的防线,直抵江岸渡过长江。
当李秀成的人马以誓死的决心冲入北营时,他惊奇的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座空营,原先驻守在这里的淮军仿佛一夜之间撤走了一样。
李秀成顿生疑惑,但他却别无选择,只有穿过这座空营,继续往北而去。就在他经过狮子山狭道之时,忽然间两边山丘喊声大作,陡然间遍布了淮军地旗号,竟有数千的淮军,早就埋伏在了此处。
几千个黑洞洞地枪品口瞄准了将李秀成和他地数百残兵。只要一声令下。这几百人马立刻会被打成马蜂窝。
李秀成情知中计。事已至此。根本没有逃脱地希望。再做抵抗。只有死路一条。他别无选择。只得令他地手下将举起地枪放下。围拢在一起。并高喝道:“我乃忠王李秀成。叫你们地主将出来说话。”
淮军无人应答。倒是突然一声枪响。李秀成身边一员亲兵应声倒地。李秀成顿时又惊又怒。又喝道:“李秀成在此。领军者还不出来说话。”
话音未落。又是一枪。竟将李秀成坐骑射中。那战马一声嘶鸣。便是翻倒于地。李秀成被从马背上掀了一来。就地滚了一滚。所幸没有被摔得很难看。他心知对方是在立威。有意羞辱于他。但此时为瓮中之鳖。由由不得他有所不满。只好用比方才客气多地语气说道:“在下李秀成。还请领军地大人出来机见。”
这三千人马是潘鼎新团。却由曾纪泽亲自率领。他早料到如果一切发展顺利。李秀成必会如历史上一样。由北门逃出遁往江北。故他便在这通往江岸地最近之路设下埋伏。专候李秀成。好给他一个下马威。
曾纪泽当然不会去跟李秀成谈判。一则是怕有危险。二是自己占尽优势。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敌人歼灭。主动权全在自己手里。何必要放下架子与对方谈呢。
不过,他也并不想杀李秀成,在此设下此埋,只是想在李秀成逃往江北之前,给他一个警示。待李秀成喝破了喉咙,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曾纪泽才现身于山丘之顶,在众亲兵环护之下,高声道:“李秀成,这四周是我淮军数万雄兵,你已经走投无路了。”
李秀成仰望山丘,看不清是何人在喊话,便换了一匹马,策马奔上了山丘,在距离曾纪泽二十多步的距离处,他终于看清了那些年轻将官地面容,他于马上拱了拱手,问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曾纪泽笑了一笑,道:“我就是这淮军统帅,江苏巡抚曾纪泽是也。”
李秀成大吃一惊,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将他的苏福省一步步蚕食,战无不胜的淮军之统帅,就是那个传说中曾国藩的大公子。生死仇敌见面,分外的眼红,而今,李秀成恨不得食曾纪泽之肉,但已为败军之将,只能心中徒发感慨罢了。
他免强的笑了一笑,道:“久仰曾先生大名,秀成屡败于先生之手,实在是惭愧。今日又落到先生手中,秀成愿以身归降,还望先生放我地那些手下过去吧。”
曾纪泽哼了一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那些所谓手下中,应该有你们的幼天王洪天贵吧。”
李秀成脸色顿为一变,他本想以自己的投降,换得幼天王逃出升天,为太平天国留下一线复兴的希望,却不料,曾纪泽竟是如洞察天机一般,将一切尽掌握于手中李秀成仰天长叹,黯然道:“清廷能有先生这般大才,实在是天要亡我天国也,既然如此,先生想怎样处置我等,就请动手吧。”
曾纪泽的表情又变得温和起来,笑道:“忠王放松些,你们太平天国还没有到穷途末路之时呢。清廷地八旗和绿营已经被你们打垮,这南方有我们淮军湘军在,你们是休想猖狂了,不过这北方大地上,只怕是没有你们地敌手,那里才是你李秀成施展才华的舞台。”
曾纪泽这番话说得莫名其妙,李秀成满心疑惑,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曾纪泽手一挥,令旗摇动,阻在山谷口地淮军迅速的退去,曾纪泽道:“李秀成,我放你去江北,不过,有朝一日,我会亲统大军征伐,到那是,我必要取你项上人头。”
李秀成是惊诧万分,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太平军地死敌,为何会放弃立下大功的机会,放走他和幼天王。他满目狐疑,沉声问道:“为什么要放走我?”
曾纪泽沉吟了片刻,笑答:“没有对手是寂寞的,李秀成,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这个解释,根本说服不了李秀成,但这已不重要了,无论如何,这一丝生机他都不会放过。李秀成拱了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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