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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的野望-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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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罗非看都不敢看她家船长的表情,飞一般地冲上来将玛格丽塔手中的厨具和食材又轻柔又不容拒绝地抢下,接着一把把她抱出了厨房。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又迅速又流畅,完美地用上了许多她在训练中学会的战斗技巧。

    “罗尔你怎么了?这样是不是有些失礼——”

    “不不不,妈妈,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一会儿我再跟你解释,总之,我带来的客人可不止一个,他们——”

    “什么?!”玛格丽塔睁着没有焦距的灰蓝色眼睛,微微拔高了声音,脸上表情几乎是有些惊慌了,“你,你一下子带了好多男人回来?!哦天呐,虽说我之前也私下里不安过,为什么我家姑娘老大不小了,却跟没开窍似的从来不把男人往家中带,可,可这一下子带回了积累了五、六年的份儿,我也……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好……”

    瑟罗非手一软,只觉得说着这样可怕的句子的玛格丽塔比南十字号的桅杆还重。

    她将哀求的目光投向了蝎子——客人中唯一的女性,请求对方赶快开口说说话。

    女王大人在关键时刻还是很靠得住的。蝎子很快走过来,面对着娇小的玛格丽塔微微弯腰:“您好,玛格丽塔女士?方才在门口没来得及和您打招呼,真是太失礼了。”

    说着,蝎子变魔术似的从后面拿出一束火红的、含苞待放的、花瓣上甚至还沾着露水的玫瑰,以一种优雅而亲近的姿势递到玛格丽塔面前:“我是,呃,码头旁边那个开皮革店的,我们都是罗尔的朋友。平常我们总是听罗尔夸耀您的厨艺,把我们惹得馋得不行,今天就一块儿闹着她带我们来蹭一顿饭了。”

    瑟罗非被蝎子这幅地地道道的优雅做派震了一下,等蝎子给她使眼色了,才磕磕碰碰地接话:“是,是啊就是这样,妈你别总是乱想……对了,对了,今天希欧也来了,一会儿阿伦伯伯他们也会过来!我们在外头买了食材,今天的午饭晚饭都拜托妈妈了!”

    顺着她的话,希欧,汉克斯,托托和赤铜前辈也分别上来跟玛格丽塔打过招呼,作了自我介绍。

    玛格丽塔明显有些怔愣地接过玫瑰,一只手缓慢地、有些迟疑地触碰着沾了露水的花瓣。突然,她匆匆忙忙地抹了一下眼角,猛地从自家姑娘怀里跳开,一时间局促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你们别,别站着,随便坐,沙发、软垫、小椅子我都有洗得很干净的!你们,我……我去给你们拿点心吃!”

    说着,她先是转身将蝎子给她的花束珍而重之地插在了矮柜上别致的纯白花瓶里(刚开始因为太激动完全走错了方向,在瑟罗非的提示下才绕了回来)——这是瑟罗非某次出海带回来的战利品,玛格丽塔非常喜欢它温润的手感和精巧的形状,她曾经扬言这只花瓶就是最棒的艺术品,她不会往这样的杰作里放上任何花花草草,徒增累赘。

    她简直像是全世界最快乐的人。真挚的笑容让她的脸庞变得更美了,她准确地来到了蝎子身边,毫不吝啬地拥抱了这个比她高上太多的海盗姑娘,慈爱而亲昵地捏了捏对方的手,然后踏着轻快的步伐一次次往返于厨房和小厅之间,端来了自制的蜜桔干,压得细细脆脆的起士海苔片儿,还有圆乎乎的酥皮百合饼。

    在玛格丽塔努力将厨房和储物柜全部搬空的时候,瑟罗非将家里所有能坐人的小软垫,小凳子全部找了出来,并招呼大家各自坐下。

    一抬眼,她看见蝎子正一个人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茫然的目光定定地停留在自己的……手上?

    “蝎子?”瑟罗非跳到她面前挥了挥手,“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么?”

    “不,没什么。”蝎子仿佛突然被惊醒的梦游者,有些仓皇地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她迅速将两只手绞在了一块儿,脸上还有些可疑的红晕:“我,我去那边坐下了!”

    最后,她从厨房把黑发的船长给端出来了。

    谢天谢地,尼古拉斯已经没再穿着那条小兔子围裙了。

    玛格丽塔精准地将尼古拉斯摁在了瑟罗非身边,笑眯眯地一拍手:“好多个朋友,一个男朋友!真是美好的一天!”

    瑟罗非按了按额头,正要开口把这糟心事儿解释清楚,却听玛格丽塔抢先一步问起了阿伦夫妇的近况。

    “……感觉距离上一次和阿伦太太交谈,已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啦。都怪我平常不怎么出门,还是上一会罗尔回家,我才得知你父母已经搬走了,听说来了不少人,匆匆忙忙的……没什么大事儿吧?他们现在都还好吧?”

    瑟罗非有些小紧张。

    从法师一家口中得知的,“来了一堆人把阿伦夫妇呼啦一下搬走了”的事儿,她在刚到南十字号的那几天就问过了希欧。希欧也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她:当时那个叫做佐拉的长老院卧底彻底撕破了面具开始挑事儿,希欧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父母的安危。他虽然自个儿不能靠岸,但依旧是通过一些渠道将消息传了出去,请人连夜将阿伦夫妇带去了玛蒙城一个隐秘的居所。

    如今面对玛格丽塔的询问,希欧当然不能实话实说。

    只见大副先生面不改色,无比自然地将玛格丽塔的话头接了下去:“多谢您的问候。之前是父亲的一位幼年好友辗转定居到了玛蒙城,不知为何就打听到了父亲的下落。多年没见,那位伯伯就急着把父亲母亲接过去叙旧,动作仓促了些,劳烦您挂心了。”

    玛格丽塔舒了口气,眼睛又快乐地眯了起来:“没事儿就好。”

    瑟罗非却突然想到一件事:“妈,你今天有和希金斯太太、和小安娜说过话么?刚才我去敲了她们家门,没人应,怎么她们今天不在家?”

    玛格丽塔显然也是有些吃惊:“她们都不在家吗?这可不太寻常!小安娜昨晚还来给我送了点儿树莓蛋糕,今天倒是没有见过。”

    瑟罗非皱了皱眉:“我去法师先生那儿问问,说不定他们知道些什么。顺带也邀请他们来我们家吃饭。”

    ——————————

    瑟罗非敲了挺久的门,法师一家在里头也没什么动静。就在瑟罗非奇怪嘀咕着怎么今天所有人都出门去了、准备掉头回家的时候,那扇门才被犹犹豫豫地打开了。

    法师先生带着尴尬的笑容站在门口:“你,你好啊,瑟罗非。”

    法师先生和瑟罗非差不多高。透过他的肩膀,她很轻松地看见了正匆匆收拾桌面的法师太太,和拿着一大堆卷轴跑进自己房间的杰克。

    ……这不是都在么,这是怎么啦。

    瑟罗非心中疑虑,脸上却扯出了个大大咧咧的笑:“法师先生早啊。是这样的,我和妈妈要在家里办一个小派对,请大家吃吃东西、聊聊天。您来么?”

    法师先生的五官好像不能做出除了尴尬之外的表情了。他讪讪地摆了摆手:“不,不去了,谢谢你。我们……和重要的大人物有约了,是我儿子的脸面,那几个大人物都很欣赏他——哦,虽然,要我说,这点儿成就对于杰克的天分来说,可不值得骄傲。”

    说到最后,他一边想要极力谦虚,一边又实在没忍住得意洋洋的调调。瑟罗非光看着他都觉得辛苦,赶快顺着奉承了两句,问起了正事儿:“法师先生,你今天有见过希金斯太太和小安娜么?”

    法师先生的表情骤然变得古怪起来。

    那是一种混杂了轻蔑、嫉妒、和一点儿虚伪的怜悯的表情。

    瑟罗非微微皱起了眉。

    “她们啊——”法师先生拖长了声音,有些刻意地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总说,人心不能太大,要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能力,才能不做出惹人笑话的事儿。这一点杰克就学得不错,可惜我没什么机会多教教安娜——”

    “所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瑟罗非急着打听希金斯太太她们的下落。

    法师先生明显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但他瞟了一眼瑟罗非背后的大剑,最终还是老实道:“安娜也不小了,到了该学点儿什么的时候了。结果,你猜这么着?我们的房东太太想让把安娜送进玛蒙城的星辉女校!”

    “哦,然后呢?”

    “‘然后’?小姑娘,这个不是什么会有然后的事情!”法师先生的脸涨得通红,就像是在捍卫他神圣的魔法一般捍卫着这所瑟罗非从没听过名字的什么星星学校,“你不知道,哦,当然,你不知道这所学校……可是听我的,瑟罗非,你应该对它保有基本的尊敬!那是一所地地道道的贵族学校!那里有尊贵的教师、尊贵的学员,像房东太太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有入学的资格!”

    瑟罗非熟练地忽略掉法师先生的全部废话,直击重点:“所以希金斯太是在为了小安娜上学的事儿奔波?”

    “是的。要我说,这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其实我觉得安娜就很适合去编织铺子做一个学徒。”

    既然知道了希金斯太太和安娜没出什么大事儿,瑟罗非也就不想和这位一直不怎么投脾气的法师先生多说了。她照例递上了玛格丽塔烤制的小点心,就表示家里还有客人,她要先回去了。

    法师先生之前犹犹豫豫着不肯开门,现在又犹犹豫豫着不肯关门了。

    “哎,哎,瑟罗非,”法师先生吞吞吐吐地说,“刚才,那什么,我是不是看见了希欧多尔?阿伦夫妇家的那个孩子?”

    “嗯,希欧来了,一会儿阿伦夫妇也会来。”

    “哎,其实,我们最近需要点儿周转资金——当然我们家的生活还是十分富足的,只是周转,周转——”

    这是想和人家借钱啊。瑟罗非了然:“你放心,我会如实转告给阿伦夫妇的。”

    “谢谢……不,不,瑟罗非,我这儿有个更好的方案,我们为什么不考虑考虑呢?”法师先生见瑟罗非答应得干脆,说话也放开了些,“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说服希欧多尔先生他们一块儿来的。你一定没和他们说实话吧?关于你现在在干些什么——当然,我知道你只是迫不得已,你本质上还是个好孩子。但我想阿伦夫妇恐怕不会乐意自家的孩子和女海盗在一起。”

    瑟罗非:“啊?”

    “听我一句劝,瑟罗非,你和希欧是不会有结果的。”法师先生怜悯地看着她,“你不如将他们一家带到我这儿来,以杰克的博学和风趣,他们很快会成为最好的朋友。我将欣然与他们分享觐见那位大人物的机会……我相信阿伦一家也将十分珍惜这个机会,并感到无上荣耀。”

    瑟罗非快要忍不住笑出来了。

    “……把阿伦夫妇一家,带到你们这儿来?让他们和你们一块儿去见什么大人物?”瑟罗非将法师先生的建议重复了一遍,在得到对方的肯定后,十分遗憾地摊摊手:“没用的,法师先生,希欧不喜欢男人。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娶杰克呀,性向这种东西,大人物来了也是劝不动的,你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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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
    在使用曲解人意的低劣手段,一点儿都不礼貌地嘲讽了法师先生后,女剑士欢快地回到了令她真正感到舒适自在的人群和氛围中。

    众人先是愉快地聊了一会儿天,接着就在玛格丽塔的号召下将整个客厅变成了厨房,开始分头处理他们亲手带回来的食材。

    不一会儿,从光头兄弟那儿订购的食材也陆续送到了。送食材的伙计非常细心,反复和他们确认了最终人数、开饭时间、已经决定自己动手制作的菜式和各自偏好口味等等,最后表示会合理安排午餐、晚餐的菜式,并准时送达。

    害得玛格丽塔连连埋怨希欧“太客气了”。

    当柠檬醋沙司、浓浓的黄油和新鲜的大颗胡椒在雪白的鱼肉上缓缓融为一体,并发出诱人至极的香味儿时,瑟罗非家中的木门再一次被敲响。

    阿伦先生将精致的棕色坎肩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笑眯眯地牵着阿伦太太的手站在走廊上。淡茶色中夹着一半花白的头发被他一丝不苟地梳到了脑后——光从这点来说就没人怀疑他和希欧是父子——可他偏偏又歪歪扭扭地戴了一只缀着巨大纽扣的、很有设计感的圆帽子。

    见到瑟罗非,他在自家妻子把人抓住又是亲又是摸的空隙里俏皮地做了个鬼脸,伸手抬了抬帽子对瑟罗非行了个老派的见面礼:“再次见到你真高兴,我可爱的、有力气的姑娘,希望你能再一次从我妻子脸上的香粉中幸存。”

    “哦。”刚刚和阿伦太太亲昵地行完贴面礼的女剑士笑了,“您还是那么风趣。不过我恐怕依旧要让您失望了——我确实欣赏阿姨的所有品味,从衣服、首饰、到香粉。这味道很好,即便再扑上两层也不会显得刺鼻。”

    阿伦太太感动地叫了瑟罗非一声,同时用她那又尖又细的鞋跟狠狠地跺在了阿伦先生锃亮的鞋面上。

    所幸,善良的玛格丽塔很快就出来解救阿伦先生了。

    “艾米!艾米是你吗我闻到了你惯用的苜宿草混孤挺花的香水味儿!”

    “哦我的玛丽我真想你!瞧瞧,瞧瞧,你还是那么可爱!当然还有你的头巾!这是你的新作品吗?”

    “看来我得救了。”阿伦先生做出了个劫后余生的表情,接着马上又显得洋洋得意起来。他挺起他微微发福的肚子,十分豪气地向后一挥手:“小罗尔,你瞧这是什么?”

    瑟罗非看向阿伦先生身后一排整整齐齐垒起来的,比阿伦先生还要高出半个头的木箱子:“……是木箱子。”

    “现在的年轻人总是被表面所迷惑。”阿伦先生摇头叹气,凑近了低声道:“我听希欧说这一回和你们同行的有不少年轻的朋友,还有妖精一族的友人。所以,我就准备了一点儿小礼物给你们这些可爱的、总是充满活力的年轻人——”

    他转身唰地拉开中间的一只木箱,露出里头整整齐齐的、层层叠叠的酒瓶。

    ————————

    派对举行得十分顺利,远远超过了瑟罗非的预期。玛格丽塔一直就是一个可爱的、开明的母亲。

    她乐观而包容,对所有的新鲜事儿都充满了好奇,乐意聆听任何话题并愉快地加入讨论;她并不想阻止年轻人们对酒精的热爱,甚至自己也会参与进来喝两杯,她只是抓紧熬制了一大锅散发着花草清香的自制醒酒汤,时不时催促着瑟罗非给大家盛几杯过去。

    谁会不喜欢这样的一位女士呢?蝎子对玛格丽塔的依恋明显得快要飞出房顶,就连尼古拉斯在玛格丽塔面前也显得不那么寡言了。

    丰盛的午餐过后,他们一边聊着天,一边开始玩起了各式各样的小游戏。时间在热火朝天的气氛中嗖嗖飞过,光头兄弟派来的伙计准时送来了同样丰盛、却相对来说清淡一点儿的晚餐。大家的胃袋虽然还被零食和啤酒泡泡塞得满满的,但也都没忍住精致食物的诱惑,还是多少吃了点儿

    就在他们快要结束晚餐的时候,瑟罗非又迎来了一个惊喜。

    “希金斯太太!哦哦安娜小天使!”

    她弯下腰,毫不费力地将安娜整个儿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个圈儿。

    她敏锐地察觉了安娜还有些红肿的眼眶,和希金斯太太怎么也掩不住的疲惫神情。然而她并没有马上发问。

    “老远就听到你这儿吵闹声,把我酒吧的客人都吓走了。”希金斯太太梗着脖子皱着眉,就好像谁在她鼻子下放了一堆坏掉的海带似的,“今晚酒吧开不成,便宜你们了,都下去玩儿吧,入场费算你们半价。”

    瑟罗非配合地给希金斯太太行了个歪歪扭扭的军礼,然后抱着小安娜冲进人群,将这个好消息大声地宣布了出来,得到一阵欢呼!

    大家开始打包自己爱吃的水果、甜点,鱼贯往楼下移动。已经有些微醺的汉克斯跳着奇怪的舞步经过希金斯太太身边时,毫不吝啬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吓得她把发髻都弄歪了。

    瑟罗非抱着安娜故意落到了最后。黑发的船长原本倚在门框边一语不发地看着她,在收到她一个带着疑问的眼神儿后,他似乎幅度极其微小地撇了撇嘴,转身离开了。

    原本人声鼎沸的屋子突然安静了下来。虽说大家都已经尽力克制了,但派对过后的现场总是免不了有些萧瑟的凌乱。

    瑟罗非将安娜放下来,弯腰收拾着空荡荡的零食袋子:“希金斯太太,我听说你正在为安娜上学的事儿奔波?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哪怕是希金斯太太这样老练、世故的人,在瑟罗非这样直截了当、毫无保留的态度下也难免有些动容。她紧紧抿着的唇角有些细微的抽动,过了许久,瑟罗非都把一地的空袋子收拾好了,她才硬着嗓子开口:“不,你没什么好帮的……你也别自作聪明地去找阿伦家的孩子,这不是几个金币能解决的问题。你有闲工夫多看看玛格丽塔的身体,别到处多管闲事儿。”

    瑟罗非对希金斯太太讨人嫌的口气一点儿都不在意,她早就习惯了这老蝙蝠嘴硬心软的调调。她干脆洗个了手,随手抓了一块玛格丽塔新织的,有水红色桑果花样儿的小丝巾沾了些温水,给小安娜擦脸:“来,安娜,跟你罗尔姐姐说,哪个坏蛋欺负你们啦?你知道姐姐力气可大了,姐姐去帮你揍他们。”

    安娜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被这么好声好气的一安抚,什么委屈都冒出来了。她刚开始还强忍着,有些滑稽地扁嘴瞪眼不让眼泪滑出来,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就往瑟罗非身上扑。

    小姑娘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哭,一边还不忘劝说她罗尔姐姐别去打架:“姐……姐姐,嗝,不要去!都都是些大坏蛋!有权利的大坏蛋!他们会,会叫好多好多人一起来打你!就像看不起我们……呜呜还骂我妈妈……拿了我们那么多钱……翻脸不认人……坏蛋!我不要做药剂师了!不做了!永远都不做了!”

    把小安娜的话和之前法师先生的叙述联系起来,瑟罗非已经把事情拼出了一个大概。

    小安娜到了上学的年纪,希金斯太太希望她接受好点儿的教育,就打算把她送去那个什么星星还是狒狒的学校。那个学校贵族多,门槛高,小安娜轻易进不去,于是希金斯太太就带着小安娜四处说关系,恐怕还砸了好大一笔钱进去。可对于这对母女来说,没有贵族身份才是入学的最大障碍。之前拿了她们钱的家伙突然翻脸表示不给办事儿了,这母女俩也只好认栽,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

    瑟罗非挑眉:“安娜宝贝儿,你想做药剂师?”

    安娜靠在瑟罗非的肩膀上,眼神有些茫然,她先是点点头,又狠狠摇了摇头。

    希金斯太太紧了紧那对她来说实在太过宽大的披肩,低声道:“她一直喜欢捣鼓那些古古怪怪的草药……虽然在我看来,她一点儿成为药剂师的天赋都没有。偏偏星辉学院是这附近唯一有开设药剂师课程的,啧。”

    她看向安娜,声音突然转厉:“安娜,站起来!瞧瞧你现在难看的样子!你真的尝试过所有办法了吗?你真的尽到全部努力了吗?遇到一点儿困难就放弃,你怎么对得起你自己说出口的喜欢!”

    安娜响亮地哽咽了一声,慌乱地从瑟罗非的怀里挣脱出来,抬起小小的手把脸擦干净。

    “哦安娜,”瑟罗非连忙将安娜的两只手腕一块抓住,担心她抓伤自己的小脸蛋儿,“这一回,我可得站在你妈妈那边。她说得再对不过啦。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多不容易呀,怎么能轻易碰了个壁就放弃呢?你看我啊,我喜欢……钱。虽然奋斗了这么多年也还是很穷,但一直没有放弃,每个月也有按时给你妈妈交房租呀。”

    安娜被逗笑了,希金斯太太没什么气势地瞪了她一眼。

    瑟罗非举完那个别扭的例子,语气也正经起来:“所以我们现在的主要目的是让安娜找个地方学习药剂学。除了让安娜去那唯一开设课程的贵族学院就读,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么?比如找一个药剂师——”

    “现在哪个正经的药剂师不是贵族?找一个贵族来做安娜的家教,别做梦了。”希金斯太太哼了一声,嘟嘟囔囔地抱怨:“……这种从魔法分支的职业。”

    瑟罗非若有所思。

    她想到了蝎子,还有管家。

    她自己字都认不全,对药剂这样高深的学问当然一无所知。但药剂的效果好不好,她是能体会的。蝎子制作出来的药剂在止痛、加速伤口愈合、缓解疲劳等方面都有非常好的表现,比店铺里售卖的,两个金币一支的顶级药剂也不差。更别说那些药剂制成了能喝,制不成还能擦武器上淬毒的诡异特性……能够凭借一手制药的本事让南十字号上下对她敬重有加,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而管家在她眼里就是个类似于大字典一样的存在,虽然里头很多词条来自混乱之界,似乎看起来没什么作用的样子。蝎子对管家其实是有些提防,忌惮的,这点谁看得出来。但她也时不时会硬着头皮主动去找管家讨论某一种材料的炮制方法。

    瑟罗非觉得,这两个人可比那些什么狗屁贵族学校里鼻孔朝天的高贵教师靠谱多了。

    但蝎子和管家,都是要跟着南十字号走的。而希金斯太太的态度,显然是不想让安娜跑得太远;让瑟罗非自己来说,让小安娜在这个年纪登上海盗船也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况且,她听说药剂师的传承也有好多花里胡哨的规矩和限制……

    回头找个时间和蝎子商量一下吧。

 ;。。。 ; ;
第46章 。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房间,女剑士就带着希金斯太太和安娜一块儿下楼,去湿水母酒吧和众人汇合了。

    地地道道的酒吧场地显然让海盗们更有发挥情绪的空间。瑟罗非进门的时候,汉克斯正在和赤铜前辈面对面跳着甩肩舞,因为频频踩到对方的胡子而时不时遭到大声的喝骂;蝎子坐在高高的吧台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手腕上下翻飞抛着一只镶嵌着劣质宝石的骰盅,一脸挑衅地看着淡然押注的希欧;玛格丽塔端庄地坐在吧台前的高脚蹬上,细心地听托托讲述着各种酒液的故事,时不时品尝一下托托的作品,并毫不吝啬地给出大大的夸奖。

    托托在酒精和不要钱的赞扬话下,一张脸红得像熟透的螃蟹似的。他磕磕巴巴地努力解释:“这,这都只是一些最基本,最最基本的调酒手法啦……看过两眼都能学会,实在没有你夸的这么好!”

    托托这么说倒不是过谦。瑟罗非单手一撑跳到吧台上,抱着膝盖托着腮,不由自主想到了那天晚上尼克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和最后在酒杯中绽开的,夺人心魄的颜色。

    嗯……所以他们的船长现在在哪儿呢。

    她在灯色变幻的吧厅里看了一圈儿,最后才在一处隐秘的的、昏暗的角落直直撞上了那一对漂亮的黑色眼睛。

    又来了。这个融不进气氛的家伙。

    似乎读懂了女剑士眼中明晃晃的谴责,尼古拉斯的目光游离了两下,最后在瑟罗非即将要跳下吧台把人拽过来的前一刻,自个儿从角落走了出来,加入了希欧和蝎子赌骰子的行列。

    把自己摆在好姐姐位置的女剑士在心中松了口气,专心和妈妈一块儿,听托托讲起有关各种酒的小趣闻。

    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儿。

    “托托,”汉克斯,赤铜前辈,和小安娜一起大声唱起了一首根本听不出来是什么玩意儿的歌,瑟罗非不得不提高声音问,“有一种酒,只简单地倒入了最基本的朗姆酒和一大堆冰块!你知道!那叫什么名字吗!”

    听到这话,玛格丽塔和托托竟然一块儿吃吃笑了起来。

    “罗尔,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没听过这个小故事!”玛格丽塔亲自给女儿解释了起来,“从前有个酗酒成性的家伙,每天都要买上好几桶的朗姆酒。他起初答应了好好悔改,每天只喝一杯酒,但他忍不住酒瘾,总要偷偷犯规。”

    “酒馆里有人看见了,就跑去和他妻子告密。妻子被气跑了。”托托补充。

    “他很快就后悔啦。他想念妻子,真心觉得妻子比所有的一切,比朗姆酒还要重要。可他把整个小镇都找遍了,却找不出他妻子究竟藏在了哪里。”玛格丽塔接着说,“于是他重新回到了酒馆,只要了一点点、可以没过杯底的朗姆酒,用冰块填满剩下的杯子。”

    “他在用行动告诉所有人,他忏悔了,他宁可每天只喝这一点儿、比妻子规定的份额要少得多的酒,也希望他妻子能够回来。”

    “他这么坚持着,过了整整三年。他自己给自己定下了一个严苛得多的戒律,再也没犯过规。”玛格丽塔笑着说,“后来,他的妻子被他的诚心打动,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

    托托接口道:“于是他这杯酒也彻底出名了,叫做‘忏悔的自律者’。”

    ——————————

    阿伦先生带来的酒已经□□掉了大半,希金斯太太在众人的起哄下不情不愿地从酒窖中推出了两大桶特奎拉,转身在海盗们的账下多记了三个金币。

    湿水母酒吧里弥漫着一股酒精、橡木、和燃烧的蜡烛混合的味道。大家都喝得有些多了,蝎子向来冷艳高贵的脸上泛起了傻乎乎的笑容,她正缠着玛格丽塔在舞池里跳着狐步;另外一边,阿伦夫妇正因为又输给了托托四个银币而抱在一块儿大声笑着。

    瑟罗非自己也有些酒精上脑。她难得地彻底放松了下来,懒懒地靠在一只椅子腿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兑了酸梅汁儿的潘趣酒。

    昏暗的灯光里,她看见赤铜前辈正抓着一只空酒瓶摇摇晃晃地向这儿走来。她正准备抬手和他打个招呼,就见对方一脚踩到了自己的头发或是眉毛或是胡子,啪叽一下脸朝下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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