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力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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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场观众屏息着，雅省无声，空气似乎也凝结了。

　　程风浩出神地注视他的儿子。

　　举重台上，程凯深深地吸入一口气。

　　记者们举起了摄影机，等待那即将发生奇迹的时刻。

　　“嗨！”一声吼叫之后，程凯猛地一提拉，终于把杠铃举起来了。

　　三盏白色信号灯齐亮了。

　　记者在抢拍精彩的镜头，闪光灯交织着。

　　报告员激动地大声播音：“观众同志们，程凯成功了！他以133公斤的优异成绩，打破了由美国运动员温奇保持的公斤的原世界挺举纪录！……”

　　体育馆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欢呼声和掌声。

　　报告员的声音在场地内回荡：“这是新中国体育史上前所未有的巨大胜利！我们向他热烈祝贺！”

　　程风浩流下激动的泪花：“秀芬，快，快扶我到前面去！”

　　程凯破世界纪录的举重镜头从各个角度反复出现在画面上，并且多次伴着报告员的声音：“这是中国体育史上前所未有的巨大胜利！胜利！胜利！……”

　　苏联记者举起摄影机，咔嚓一声，程凯举重的英姿，变成了照片。

　　大门前，“上海市电讯局”几个字闪亮着。

　　电讯局里面，工作人员忙碌不停，“嘀嘀”声彼起此伏。

　　记者们争着发加急电稿，苏联记者挤在最前面。

　　高高的发射塔耸入夜空，随着“嘀一一嘀嘀！”电波音响，出现字幕：“塔斯社上海六月七日北京时间二十一点二十五分电　　在苏、中两国举重比赛中，中国选手程凯以133公斤的优异成绩，打破了一项世界纪录！……”　。。

第22章　拥　抱
54

　　苏联一家体育报上，印着苏联记者拍下的那张照片。旁边，俄文大标题，衬托中文：中国举坛升起了一颗启明星！

　　大街上，一位金发女朗在看报纸。她念出声来：“程凯大腿、小腿一般粗，大腿成四方型，光凭两条奇特的肥腿就足以吓倒对手……”

　　念到这里，她惊异地失口惊叫出声：“欧，我的上帝，难怪中国选手这么厉害！”

　　她的丈夫伊凡拿过报纸，草率地瞟几下，眼睛流露出不屑一顾的高傲神情，随手揉成一团，扔在路旁：“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不过是偶然的罢！”

　　55

　　上海医院走廊。

　　程凯拎着一网袋水果走来。他向一位护士打听一下，走到病房拍门。

　　病房里，吕秀芬正在看书。

　　她听见敲门声，过去开门。

　　程凯进来：“妈一一”

　　吕秀芬回过头：“老程，阿凯来啦！”

　　程凯走到床前：“爸爸！”

　　程凯浩在妻子的搀扶下，慢慢坐起来靠着。

　　程凯放水果在小桌上：“今天我特意请假来看望你的。”

　　程风浩抚摸着儿子的脸，兴奋极了：“阿凯，真没想到，昨天晚上你为祖国争取了荣誉，爸爸真高兴啊！”

　　程凯用小刀削好一只水果，递给父亲：“爸爸，昨天晚上我也没想到您和妈妈能够亲眼看了我们的比赛。”

　　吕秀芬：“阿凯，昨晚你打破了世界纪录，你爸爸高兴得一夜睡不着觉。”

　　程凯：“你们来上海多久啦？”

　　吕秀芬：“快两个月了，经过这段时间治疗，你爸爸感觉身体好多了。”

　　程风浩：“阿凯，爸爸对你没有多说的，还是前些年对你说的那句话，别忘了旧中国体育运动员的耻辱，发奋锻炼，让祖国举重事业尽快立足于世界之林！”

　　程凯激情地叫一声：“爸爸，你放心吧！以前我只以为当运动员神气，如今我明白了，因为这是一项为国争光的伟大壮丽的事业！”

　　56

　　北京的冬晨，还飘着零星雪花。

　　运动员在容教练的带领下，正在街道上跑步。

　　程凯吁出一口口热气。

　　除夕夜，天安门上银花火树，五彩缤纷。

　　孩子们在大街上点放爆竹。

　　剧场内，音乐舞蹈吸引着观众们。

　　帷幕上横额：欢度1957年春节文艺晚会。

　　运动员小张等人在观看。

　　体育运动场内，唯有程凯一个人在这里练习举重，他汗流浃背。

　　容教练来到了运动室门口，他远远注视着这位可爱的运动员，脑海里叠印出——

　　《体育报》黑体标题：“我国举重运动员程凯再次打破世界纪录！”

　　容教练激动地走进去：“程凯！”

　　程凯刚俯身去握杠铃，听到喊声，直起身来：“啊，容教练，你来啦！”

　　容教练：“今晚大家都出去观赏节日夜景、观看晚会演出，你怎么……”

　　程凯：“哦，我不想去。”

　　容教练：“为什么？”

　　程凯：“为了让五星红旗升起在今年八月份将在莫斯科举重的第三届国际青年友谊运动会上！”

　　容教练激动地一把拥抱住程凯：“好哇！祖国太感谢你啦！”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23章　严峻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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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斯科体育馆周围，飘扬着五颜六色的彩旗和各国国旗。

　　巨幅横额标语映入人们的眼帘：莫斯科第三届国际青年友谊运动会隆重开幕！

　　售票窗口，苏联公民踊挤购买入场券。伊凡从人群中挤出来。

　　他的妻子卡佳高兴地迎上去：“买好啦？”

　　伊凡扬起手中的票：“亲爱的，今晚我们一起好好开开眼界吧！”

　　工作室里，几名招待裁判员、记录员、检录员和医生，正在给运动员称量体重。

　　一位黑色皮肤的外国运动员走到磅称，离开现场。

　　记录员持着卡片，来到运动员的活动室。

　　记录员：“中国程凯。”

　　程凯随即脱掉外套衣服，穿着裤衩出来。

　　容教练、领队长跟着后面。

　　程凯踩上磅称，指针顿时指向54公斤处。

　　有关人员共同仔细看清楚。

　　检录员高声报告：“体重54公斤。”

　　记录员在运动员的卡片写上：“54公斤”。

　　容教练接过卡片签名。

　　58

　　入夜，比赛馆门，灯光通明，观众台上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电子灯成绩公布台上，显示出这样的数字：

　　苏联　　费奥多夫　　推举公斤　　抓举95公斤；

　　中国　　程凯　　推举95公斤　　抓举公斤。

　　举重上台，“嘿！”费奥多夫以挺举姿式举杠铃。

　　成绩公布台，灯光显示出“第二次挺举公斤”字样，三盏白色灯泡齐亮。

　　苏联观众兴奋地呼喊自己的英雄，“费奥多夫！费奥多夫！”　

　　休息室里，几位医生正在按摩程凯的双腿。

　　报告员对着话筒：“下面，由中国选手程凯第二次试举125公斤。”

　　赛台灯光亮出“125公斤”字样。

　　容教练：“程凯，该上场了。”

　　程凯咬着牙关，顽强地支持身体站起来。

　　容教练扶住他：“能行吗？”

　　程凯点点头。

　　程凯走上赛台，深吸一口气，然后随着“嘿！”一声吼叫，把杠铃举起来。

　　但是，他还没有稳住重心，小腿肌肉又出现抽搐现象，不到不扔下杠铃。

　　赛台亮起三盏红灯。

　　会场喇叭传出报告员的播音：“程凯第二次试举135公斤失败。”

　　举重台上，程凯躺倒在地上，屈缩着小腿，痛苦地叫唤不停：“哎哟，哎哟！”

　　几位医生和容教练、队长等急忙跑上来，把程凯抬下去。

　　容教练走近指挥台，对大会主席说了几句什么。

　　报告员对着扩音器：“各位观众……”　

　　全场观众屏息聆听播音：“第三届国际青年友谊运动会举重比赛，今晚进入了高潮。曾经三次打破过56公斤级挺举成功纪录的中国选手程凯，由于两条小腿的肌肉都严重抽搐，比赛仲裁委员会同意中国要求推迟第三次出场时间5分钟……”

　　
　　59

　　在播音中费奥多夫第三次出场，他在狂叫声中得意地向观众们挥一下双臂。

　　裁判员鸣笛，示意时间开始。

　　费奥多夫矜持地环顾四座，然而慢慢地俯下身，然后大喊一声，提铃至胸。

　　费奥多夫双腿开始摇晃。

　　苏联举重队长潘捷列夫睁大眼睛，他握住拳头使劲挥动着，自言自语：“顶住！给我顶住！”

　　费奥多夫双腿还未站直，突然支持不住，向后一抑，倒在地上，杠铃横杠顺势压在他胸部上。

　　三盏红灯同时亮起，宣告失败。

　　费奥多夫挣扎好一会，最后只得由苏联队长和教练帮助移开沉重的杠铃，扶他下场。

　　观众们爆发出一阵婉惜声和哄笑声。

　　伊凡懊丧地叹息：“唉，真可惜，没能破世界纪录！”

　　指挥台裁判员发出了比赛信号。

　　比赛计时大钟，秒针“嘀嗒、嘀嗒”地走动。

　　医生仍在给程凯进行肌肉放松按摩。

　　一位观众：“这位中国选手今晚每次举重后腿部都抽筋，还能坚持得住吗？”

　　计时钟的秒针已经转了一圈。

　　伊凡得意地对卡佳扬起手表：“瞧，如果程凯从发信号到两分钟内还不举起杠铃，裁判席就宣布他放弃第三次比赛，那第一名就将是我们的大力士费奥多夫了！”

　　容教练焦急地看着自己的手表，秒针发出震慑人心的音响。

　　苏联教练也在看表，他在内心默数：“还有4分50秒、4分49秒、4分48秒……”

第24章　仲裁委员会表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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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斯科百货商店，顾客们在聆听广播：

　　“……同苏联56公斤级最杰出的选手费奥多夫正在场上展开激烈的对抗赛……”

　　莫斯科火车站，旅客们在聆听广播：

　　“……现在场上形势是：费奥多夫推举　　公斤，抓举95公斤，挺举公斤。

　　莫斯科居民家庭，一家人在聚精会神听收音机：

　　“……程凯推举95公斤，抓举公斤，第一次挺举是130公斤……”

　　61

　　比赛馆，报告员仍在播送：“计算临场积分，费奥多夫以公斤的优势遥遥领先。”

　　观众们有节奏地拍掌和狂呼：“费奥多夫！费奥多夫！……”

　　休息室里，医生们仍在使劲地拉直程凯两条屈缩卷曲的小腿。

　　程凯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面色发青。

　　一位医生在给程凯注射药水。

　　剧痛把程凯折磨得脸部紧皱，呻吟不止。

　　主治医生：“病情很严重，可能会恶化到全身抽搐。”

　　主治医生和其他医生交换一下目光。

　　主治医生：“容教练，看来程凯不能继续上场了，这是全身抽搐的先兆，你看，是不是……”

　　容教练沉默一下，语气很婉惜：“既然如此，那第三次试举只好放弃了。”

　　观众们仍在呼喊：“费奥多夫！费奥多夫！”

　　苏联教练吐出一口烟圈，他看了一下手表，自言自语：“哼，看来第一名非我莫属了！”

　　他扔掉烟蒂，站起来舒一口气，他器宇轩昂地环顾四座，开始欣赏狂热的观众场面。

　　伊凡得意地把手揽住他妻子的腰际：“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卡住：“那报纸……”

　　伊凡：“哦，那是中国人用笔写出来的！你看过《西游记》没有？他们自古以来就善于编造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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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裁委员会正在开会。

　　总裁判长：“看来程凯是不能再出场了。他现在的病情仍很严重！”

　　副总裁判长：“即使出场，那也不过是一种形式。根据目前比赛结果，第一名费奥多夫，程凯第二名。”

　　大多数人立刻表示赞成：“我同意！“

　　大会主席：“好，大家没异议，就表决通过。”

　　众人一致举手同意。

第25章　中国~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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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室。程凯闭着眼睛，安静地听由医生们按摩治疗。他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过来了。

　　中国举重队长急匆匆地跑进来：“容教练，升旗台下正在挂前三名的国旗。”

　　升旗手走到指挥台：“大会主席，国旗挂好了，什么时候升旗？”

　　大会主席：“现在只等程凯宣布放弃第三次试举，就马上奏国歌升旗！”

　　费奥多夫在和他的队友们谈笑风生。

　　一位运动员：“费奥多夫，祝贺你又一次夺得世界冠军！”

　　叮当！陆厅长把铜牌扔出门外：“他妈的，什么狗屁铜牌！”

　　程凯耳边响起爸爸的声音：“你一定要加倍努力，创造出更优异的纪录，让全世界都知道，新中国的举重运动员有能力立足于世界之林！立足于世界之林！世界之林！”

　　程凯的思绪又回到他们刚下飞机时的情形——

　　莫斯科飞机场。

　　中国运动员走下飞机。

　　几位中国留学生围上来。

　　男生：“请问程凯来了没有？”

　　一位女生一眼看见程凯，走到他跟前：“程凯！”

　　程凯惊异地说：“呃，你们认识我？”

　　男生：“啊，我们从报纸上见过你的照片。程凯，你曾经三次打破世界纪录，我们心里都为你感到高兴。我们作为中国留学生，为祖国的体育运动迅速发展而骄傲和自豪！”

　　女生：“可是这里有些外国报纸却说你们的成绩只是在国内比赛取得的，怕是吹出来的……”

　　突然，程凯霍地站起来：“容教练，为了中华民族的荣誉，请告诉仲裁委员会，我现在立刻上场进行第三次挺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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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会主席惊异的眼睛。

　　总裁判长震惊的眼睛。

　　报告员睁得溜圆的眼睛。

　　指挥台上，灯光亮出了138公斤的数字。

　　苏联教练“啊”的失口惊叫：“奇迹！真是东方力神的奇迹！”

　　全场观众被这个数字震动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位观众：“怕是灯光系统出了毛病？”

　　伊凡从座位腾立起来，挥动双拳：“喂，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数字”

　　程凯终于出场了，只见他略微挺胸，目光炯炯。他吸入一口气，双手握牢杠铃，猛地一个提拉，“啊！”一声怒吼，全身爆发出地动山摇的力量，再一个箭步，把杠铃挺举起来。

　　杠铃有点前倾，程凯拼力稳住重心，奋力收拢双腿站在一条横线上。

　　三盏表示成功的白色信号灯一齐亮了。

　　记者们争拍镜头。

　　寂静的全场顿时雷鸣轰动：“中国！中国……”

　　伊凡低垂脑袋，懊丧万分：“唉，真没想到，今晚上我遇到了真正的强手！”

　　容教练、队长和医生，紧紧把程凯围住。

　　容教练热泪盈眶，拥抱住程凯，激动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记者们在拍摄令人振奋的场面。

　　费奥多夫叹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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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会主席：“快，快把前两名国旗位置调换过来！”

　　升旗台下，方才挂好的前三名顺序原封不动。

　　升旗手仍在呆呆地伫立原处。

　　总裁判长走过来：“还楞着干什么。第一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

　　升旗手睁大惊异的眼睛：“啊？”

　　总裁判长气吁吁地：“快把国旗位置调换过来！”

　　升旗手：“是！”

　　升旗手手忙脚乱地把苏联国旗取下来。

　　发奖仪式开始。乐队奏响了庄严雄壮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

　　五星红旗冉冉升起。

　　程凯站在领奖台上。他激动地注视着鲜艳的国旗。

　　程凯画外音：“亲爱的祖国啊，我的母亲！请接受我——新中国运动员献给您的一颗赤子之心吧！”

　　程凯双手捧着戴在胸前的金牌，金光闪闪，鲜艳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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