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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筑大国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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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这个瘦弱的青年头就开始冒冷汗,失去理智的人最可怕,这万一要是有个什么意外……
绝对的死无全尸啊!
想起来之前少爷对他所说的话便开始苦笑:田鼠儿啊!少爷让你干这活儿,是看你机灵,是看咱多年关系的份儿上,好好把握这次锻炼的机会吧!少爷看好你哦!
来之前还美滋滋的以为得了个美差,哪知……
上当鸟!亏的还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少爷你也忒不够意思了吧?
发完牢sāo的青年、也就是田鼠儿又不得不去面对现实。
田鼠儿本名田树,长的尖嘴猴腮,平时又鬼jīng的像老鼠,名字读起来还谐音,故被人称之为田鼠儿。既然聪明,也是有办法去应对眼前这一切的。
田鼠儿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来。只听他大喝一声:“干啥?干啥?这涨租子的事又不碍着我家老爷,我可是来给大家指条明路来的,不想听的赶紧让路走人,都围着我干什么?我去别的村儿去……”
“别介啊!俺听,俺听……”
“是啊,是啊!这不是刚听说涨租子的事儿,给急的么?”
“呀!小伙子渴不渴,大姐给你弄碗水去……”
“是啊,小伙子坐下来慢慢给咱老汉说说,这杜家老爷所说的这学院,究竟是个啥?”
得,这下又成香膜膜了。
由此,田鼠儿开始了他的传销……呃!宣传大道。
——
杨森每天天不明,就要早早的起来,去村里的地主老财家打短工。劈柴、打水、喂猪。这一干,就是干到太阳升起。等做完了短工后,还要空着肚子跑上几里地去镇上卖力气。为的,就是一口糊口的干粮。
杨森年纪不大,还不到十八。这样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补充营养。可杨森,每天干的活都比成年人还多,一天也就两顿半饱的饭。所以,杨森高高瘦瘦的,一脸的蜡黄。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村子,杨森也听见了田鼠儿所说的话。难看的脸sè,也因田鼠儿后来的话而有所好转。咬了咬嘴唇,似是有所心动。
田鼠儿也注意到了这个青年。看他高高瘦瘦的,心里有了别的心思。
其实说错了,在饭都吃不饱的农村旧社会,营养又岂能跟的上?别说高高瘦瘦的了,低矮瘦瘦、歪瓜裂枣的都随处可见。田鼠儿之所以注意他的原因,是眼神。别看他满脸疲惫的样子,可田鼠儿能看到、感觉到,他的身上透shè着一股jīng神,一股不服输的jīng神。
当然,不服输并不是说不服教众。那是一种对生活、对命运、对不公,胆敢抗争、绝不低头的jīng神。
少爷曾经说过,国人,缺少的就是这种jīng神。
田鼠儿自叹无法感受到少爷所指,也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不对。却是有些感慨,掏出了烟,抽出一支递向了杨森。问道:“兄弟,怎么样?rì子不好过吧!”
杨森接住了烟,却没有火柴。在大家羡慕的眼神下,把烟放进了口袋。道了声谢,沉默的点了点头。
拍了拍他的肩膀,田鼠儿真诚地说道:“兄弟,好好考虑考虑吧!好rì子都是拼出来的,我家少爷说过,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更待何时啊!”
“谢谢!”杨森道了一声谢,心里也有些乱。在大家的注视下,缓缓向着家里走去。
——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杨寡妇在自家院子的土坯矮墙处,向外张望着。眼睛里,也慢慢聚拢起绝望之sè。隐隐约约的,她听到了田鼠儿的话。
要涨租子了!人还咋活?
家里就要断炊了!
屋子里一切都显得乱糟糟的,家里的三个小的饿的慌,围着小桌干咽口水,都在盼着开饭呢!
实在是看不下去,心里发软,杨寡妇折身回去拿了个窝头,掰成了四块。留下了一份,把剩下的给了三个孩子每人分了一块。并且还叮嘱了一句:“这是一半儿,先吃着,等你们哥哥回来了再吃另一半儿。”
窝头与别家的不一样,并不是那种吃起来“香甜”的高粱或者玉米面做成的,里面还掺和着野菜。煮的滚瓜烂熟的野生马耳菜,掺和着玉米面,吃起来又苦又涩还带有有一股子臭味,让人难以下咽。
据说,野马耳是地主家用来喂猪的。可在这里,掺和上玉米面,能够顶饥。
没有和弟弟妹妹一样狼吞虎咽,拿着一小块窝头,二小子杨林只是咬了一口便停住了。只因为母亲说的那句话。
二小子比弟弟妹妹大了点,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杨林跟弟弟妹妹一样,小脸上泥土汗水沾到了一起,脏兮兮的。心里早就有了委屈,听母亲这么一说,一下子没忍住,嚷了一句:“娘你偏心,凭啥哥他吃俩,俺们才吃半个。”
不过,到底是小孩子。不仅心里藏不住事,想法也是简单的厉害。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哟!娘咋的偏心了?你大哥在外头拼死拼活的多吃点儿咋了。不吃饱咋的干活,不干活咋的养你都。娘已经够闹心了,偏偏你们还在这里添乱,这rì子可真是不能活了……”
穷苦的rì子挨挨还能过得去,可家里马上就要断粮的rì子可就不能活了。
杨寡妇也是没了法子,家里的男人早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拉扯着几个孩子。大儿子从小就懂事了,也渐渐能够帮上她的忙。rì子虽然还是过得很苦,可总算是有了希望。只是,天不从人愿,自己前年干活伤了腰不能干重活。这一家子重担,又压到了大儿子的身上。眼看着家里就要断粮了,家里的几个小的饿的头昏眼花,整天直叫唤。她也心疼,也苦哇!
只是,今天炸一听说又要涨租子,感觉rì子没法过,脑子里乱了套。又听孩子这么一说,心里委屈茫然的她一个没忍住。眼泪是吧哒哒地往下掉,哭诉起来。
二小子杨林也就是发发小孩子脾气,并不是真不懂事。可没想到,困苦的rì子,逼迫的只剩下怨气的杨寡妇一下子爆发了,把连rì来的忧愁都给哭了出来。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杨林一下子没了注意。而三小子杨木、四闺女杨树见到母亲哭泣,也不明所以地跟着哇哇大哭。
“娘!我错了娘!小林子往后不惹您生气了,您别哭了好不好!”
杨林被弄了个不知所措,模模糊糊的记忆里,在四五岁父亲去世时,母亲都没哭的这么伤心、这么彻底过。而之后越见困苦的七八年岁月里,哪怕是遇见再大的困难,也都没见过母亲掉眼泪,都坚强的挺了过来,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杨寡妇不说话,只顾着在那里哭泣。
记忆,慢慢地在脑海里回放……
杨林也跟着哭了。
他记起来了,从最开始的模糊,到现在的越见清晰。
那时,他八岁。半夜醒来的他,模模糊糊地看见母亲在抹眼泪,嘴里,似乎还在和死去的父亲诉说着苦楚。当时的他以为是在做梦,原来,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想起这么些年来母亲所遭受的苦楚,想起母亲这么些年所忍受的委屈,想起那个为了替自己受到欺负的孩子出气,抄起菜刀与人拼命而落下泼妇的骂名时,杨林哭了,伤心的哭了。
原来,母亲并不是记忆里的铁人。
原来,母亲也是会哭的女人。
记忆渐渐地回放了一遍,杨林恨自己不懂事,也不去劝母亲了,一家人哭成了一团。
此时,老天似乎也感受到了此处的悲哀,外头下起了绵绵细雨。;
第十章 活路(下)
() 杨家不大,只有三间小破屋,外带一块小院子。平时还好些,一到下雨天可就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了。就这,还是杨父留下的唯一遗产。
回到家的时候,杨森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先是哄了哄弟弟妹妹,随后,问向杨林道:“二林子,是谁惹娘生气了?”
杨林傻傻地扭过了头,带着哭腔说:“俺只跟娘说……说娘偏心,就你能吃饱……”
屋子里又是一阵沉默。
“哥!俺错了!你劝劝咱娘,俺往后会听话的。”
杨森点了点头,走到了杨林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不要着急。扭头又问向王寡妇说:“娘!涨租子的事儿……您,都知道了?”
杨寡妇点了点头,哭诉道:“可不是嘛!咱家已经接不开锅了,这,这又要涨租子,还咋活?老天爷是不给咱活路啊!你爹临死的时候,可是最不放心你们的,他吊着最后一口气,楞是不肯咽下去。非得等俺保证说啥也要把你们拉扯大,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可你爹死了都没闭上眼啊!那是不放心俺呀!俺一想到你爹死不瞑目的样子,俺这心里就难受哇!”
提起了往事,杨森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杨森沉思了一会儿,开解道:“娘,您别这样,这不是还有俺嘛!”
杨寡妇抹了把眼泪,抽泣道:“那又有啥用!咱早快断粮了,今年又要涨租子,你就是再能耐,也顾不了咱这一家好几口啊!这rì子真是没法过了……”
杨森看着哭泣不停的母亲,心里头也不好受。劝道:“那您这老哭也不是个事儿啊!咱也不能等着饿死吧!咱得想个法子呀!”
“法子?还有啥法子?”
“这外面的人可是说了,杜家要收人了,实在不中,俺就去杜家找活干。”
“去杜家?那可不中!”
杨寡妇听了,脸sè先是一变,摇头拒绝。之后抹了一把眼泪,接着又开口说:“这老杜家都是好勇斗狠的,要是跟了他们,没准儿哪天就把命给丢了。没听外面那人说吗,进了杜家的院儿,没杜家发话就不准回家,还说啥生死由命。招这么些人,这是要干啥?这是要造反呀!你要是跟着他们,再出点儿什么事,让俺咋去见你死去的爹?咋对得起杨家的列祖列宗?不中!说啥也不中!俺可不能看着你把命给丢了。”
一家人慢慢趋于平静,杨寡妇也不大声哭了,只是还在不停抹眼泪。
三小子和四妮子不时抽泣着,瞪着天真的、擒满眼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母亲和大哥。
见劝不动母亲,杨森心里一阵着急。望着乱成一团的一家子,指了指家徒四壁的房子,向着母亲开口说:“娘,您看看咱家还有啥?这rì子还咋过?人都说啥也是拼出来的,咱要不拼,咱还有啥?哪天饿死了,连命都没了,说破大天又有啥用?跟杜家干活咋了?没命又咋了?起码死了,杜家给收尸、给安家费!二林子也大了,也能照家了。俺就是把命给丢了,也好的过现在!”
杨寡妇只是不停地抹眼泪,啥话也没说,就是不松口。
“哎!”
看实在是劝服不了母亲,杨森只是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走到母亲身边的破木桌子前,拉开抽屉,拿出了一盒洋火柴。就那么直楞楞地蹲在地上,又从兜里摸出一支有些皱巴的香烟,划着火柴颤巍巍地点燃,狠狠地抽了一口。
“你啥时候学会抽烟了?烟哪来的?”
”
杨寡妇四十上下,头上就有了不少白头发。可能是风吹rì晒久了,本该风华正茂的年纪,脸上却起了不少皱纹。如今因生气而脸sè难看,眉头深深皱起,更像个老太婆。
“外面杜家那人给的。”
都说烟能解忧愁,
杨森不知从何时起惹上了烟瘾,可平时哪怕憋死,都没舍得买上一根。烟,也是他在镇上卖力气时,别人偶尔给的。
外头的雨一直在下,天也yīn沉沉的,惹得人心烦意乱,心里乱糟糟的。
时间过去了很久,烟也快要抽完了。董森缓缓地,用着低沉的声音说:“娘,有些话俺不想说,说了就是不孝。可现在又不能不说……”
忍着香烟燃烧和杨森吐出来的刺人烟气,杨寡妇皱着眉头,直挺挺地盯着董森,说:“你说吧。娘知道你是好孩子,说吧!说啥娘也不怪你。”
“那俺就说了……”
“娘,有时俺就想啊!这都是爹生娘养的,为啥俺老是受欺负?都是一个村儿里的苦哈哈,为啥咱家就这么穷?您知道吗……”
杨寡妇不知道大小子想说啥,一时没有开口,眉头皱的更深了。
“反正俺知道!为啥?就因为俺从小就没了爹。俺爹没的时候俺才十一岁啊……”
“咳,咳咳……”
杨森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狠狠地抽了口烟屁股。可能是抽的急了、狠了,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狠狠地把烟屁股在地上摁灭了,杨森继续开口说道:“俺说这些不是要去埋怨谁,这是命!俺改变不了。可俺弟弟妹妹不同,他们还有俺这个哥哥!俺多受点苦受点累没什么,俺在外头受欺负受委屈也没什么,俺毕竟是哥哥,该忍就得忍着。可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妹妹跟俺一样吧!小三子前天让六子给打了,欺负了,俺却连个屁都不敢放。俺那是不敢,是害怕啊!人家弟兄六个,打了人家咱赔不起。要是让人家给打了,再打出个好歹来,咱家还咋过?俺不敢啊!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弟受欺负却不敢吭声,可俺这心里憋屈啊!俺咋就这么没用!咋就这么怂呢?”
“啪!啪……”
杨森一边说着一边打自己的耳光,为自己的懦弱而悔恨。
“别这样!大森子,别这样啊!都是娘不好,都是娘没用啊!是娘这身体拖累了咱家,拖累了你。你要是再这样,娘就死给你看!”杨寡妇赶紧下炕,一边拽住杨森的胳膊,一边哽咽劝说着。
“哇!哇……”
三小子跟四妮子不懂大哥为啥自己打自己,吓坏了,哭的更狠了。
就连杨林都傻眼了……
“娘,您说的啥话!您别管俺,俺不打自个儿了。让俺把话说完……”
杨森揉了揉发疼的脸,继续说道:“这租子也要涨了,咱没活路了呀!俺想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树挪死,人挪活。咱得找条活路!”
喘了口气,杨森的目光逐渐坚定起来:“人活的就是一口气,知道人都咋说俺的吗?没爹的野孩子呀!从小,俺就一直听着这些风言风语惯了。俺没说过啥,俺忍了!可俺这心里头就跟针刺似的,难受哇!俺改变不了这些,这是命!但俺能改变别的!俺不想让弟弟妹妹也像俺这样受欺负,俺得混出个样子来!混好喽!让没爹管的弟弟妹妹能有个肩膀可靠!让他们提起他们大哥,也能把脊梁挺直喽!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值!”
杨寡妇捂着嘴,无声哭泣着。眼泪啪哒啪哒地往下淌。盯着杨森,哽咽道:“大森子啊!你这是要把娘给逼死啊!为了置那口气,值当吗?”
杨森瞪着通红的眼睛坚定地说:“值!娘不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吗?咱就是穷死、饿死,娘也从不去求人!娘说过,咱穷的啥都没有了,就剩下了这颗不服输的心!”
“哎……”
王寡妇出神地凝视着杨森,似是要把他的模样刻在心里头。缓缓开口说:“算了,你已经认定了这个死理儿,娘也不拦着你了。娘啊!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了……”
“娘!您说啥呐?俺……”杨森脸sè大变,不明白母亲说的是什么意思,急忙开口道。
王寡妇打断了杨森的话,继续道:“听娘把话说完。娘啊!是看出来了。杜家不是安生的主,早晚得整出事儿。你跟了杜家,这命啊!还指不定是谁的。都是娘没用,可娘没法子啊!你走了,就当你死了。就不留那念想了。可娘就是觉得对不起你啊……”
“娘……”
——
谁都没有说话。
三小子和四妮子也哭的累了,小声哽咽着。
杨林更是傻楞楞的站着没动地方。
“都别傻楞着了,该干啥就去干啥!你们一定要记着,你们大哥这么做,到底为了谁!好了,你们去拿柴火生火,娘再去做点好吃的,就当是为你们大哥……送行吧……”
——
雨停了,天也出乎意料的放晴了。
老杨家的一大家子都站在街门外,跟村里不少的家一样,送儿子,去杜家。
“二林子,哥要是不混出个样儿来,就没脸见咱娘。哥走了后,你要听话,要懂事,要帮娘撑起这个家!哥没啥本事,就只能去给杜家卖命!你可要好好的……别像哥一样没出息。好好照顾娘和弟弟妹妹……”
“二林子,小三子,小树!俺走了!娘……”
“大森子不孝!给您磕头了……”
杨森向着杨寡妇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站了起来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为了生存,为了脊梁,他毅然的走了。
大哥撑起这个家的时候,也才十一岁。想起大哥这些年来所遭受的罪时,杨林的眼眶,湿润了。
望着少年白头,了然一身却渐行渐远的哥哥,杨林偷偷抹了下眼泪,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大哥走了,就该他来撑起这个家了。他,今年也十一了。
听赵大嘴叔叔说过,大城市里有着能放映人物的东西,能拍摄记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叫电影。
他突然有了一个梦想,他也要弄这个所谓的电影。把自己身边的故事拍摄进去,去告知更多的人。
故事的名字,叫母亲!叫哥哥!
第十一章 初见
() 十里洋场的繁华景象,与一路来所遇到的破败形成鲜明对比。在感到新鲜的同时,感受最深的还是耻辱。殊不知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国人,当见到在中华大地上却是洋鬼子横行、遍地国人点头哈腰之时,心里能好受才怪了。
一路来,马车、小船、火车换了个遍,也担心了个遍,直到上了洋鬼子的货轮后,才算真正放了心。这也不得不说是个莫大的讽刺。
好在,有金钱开道,一路顺风。
幸好这次押镖带队的是柳师傅,杜子轩几经软磨硬泡,在做出若多保证之后,才让老爷子勉强同意他能跟着出来“长见识”。
在江yīn下了货轮,到达上海边界后,杜子轩又是绞尽了脑汁,浪费了不少脑细胞。为的,就是能够让柳师傅同意自己与押镖队伍分开,去大上海闯一闯,闯出属于他的未来。
还好,有了以往打下的底子,他又一再保证,柳师傅才终于同意让他出来。这也让他有些小感动,毕竟,人家柳师傅这么做也是冒了风险的。
就这么的,杜子轩与跟班田鼠儿俩人一起来到了大上海。
上海的繁华,晃花了人的眼睛。但没有人会在意,两个土鳖进城了。
万国租界,等了两天,也苦熬了两天,杜子轩终于等来了好消息,德国礼和洋行的那个什么中层,今天有空,终于同意见他了。这也让他感觉到托人找关系,花费的上百块大洋没有白花。
德国礼和洋行门前,杜子轩盯着这上海滩公共租界最大的建筑,站立良久,正在暗暗地给自己打气。
成败、未来——在此一举了。
“喂,喂!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礼和洋行的门口站着个假洋鬼子,面相倒是人模狗样。不过,他留着一个中间分,不知道抹的什么,显得油光可鉴。身上穿着一身洋礼服,胸间还打着一个蝴蝶结,怎么看怎么另类。
假洋鬼子盯着杜子轩老长时间了,正在杜子轩发呆酝酿气场的时候,这假洋鬼子cāo着一口“不纯正”的国语,向着杜子轩喊了一嗓子,让杜子轩一身“浩然正气”化为乌有。
“这位大哥,小弟想要求见纳尔德先生,还请……”
没等杜子轩说完,假洋鬼子便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撇了杜子轩一眼,露出一口黄牙,不屑道:“求见纳尔德先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洋大人的地盘。洋大人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滚,赶紧滚!”
看那样子,就像是在赶苍蝇。
MD!
看着眼前狐假虎威的假洋鬼子,杜子轩暗暗骂了一声,心想发火却又发不出来。
小鬼难缠啊!对于这些传说中,丧尽天良、没有道德底线又坏事做尽的买办阶层来说,除非你有镇住他的实力,否则,还真就得装孙子。
忍着恶心,杜子轩不得不放低了姿态,乐呵呵地说:“小弟是贵行牛买办介绍来的,还望大哥能够通融通融……”
说着,杜子轩偷偷递上了两块大洋。
两块大洋递上,假洋鬼子的神情也变了,露出了一副笑脸。先是在手里掂了掂两块大洋,之后迅速地放到了兜子里。这才有空对杜子轩说:“咳!既然是熟人介绍的,那我就劳烦进去通报一下,先等着吧!不过,洋大人见不见你还是两码事。”
说着,便进门汇报而去。
礼和洋行,就像是希望大门,杜子轩期待着,盼望着,如今,终于走了进去。
“纳尔德先生,您好。”
进到了里面,经人引领后见到了目标,杜子轩先是行了一礼,之后开口问好。
前世的杜子轩只学会了二十六个英文字母,更是一句德语都不会说,无奈之下,他只好用汉语说话了。
“呃!这位……先生请坐,需要点什么?茶还是咖啡?”纳尔德用还算标准的汉语回答道。
正等着纳尔德旁边像是翻译的年轻人翻译,没想到人家会说汉语。杜子轩楞住了,随即恍然。看来自己少见多怪,是多虑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到这里多年的商人,会说汉语这门“外语”也是很正常的嘛!
而纳尔德也有些纳闷,这个据说是有重要情报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姑且就称之为年轻人吧!
要是以着以前的纳尔德,早就把他给轰出去了,甚至都不会见他的面。可是,现今帝国战事正浓,要真是有什么对帝国有用信息的话,可就是天大的好事了。想来,这个人是没胆子欺骗伟大的德意志商人吧!即使,即使最后真没得到有用情报也没什么损失,见见也无妨。
况且,表面上,他是礼和洋行的中层管理人员,可这之后却是还有着其他身份。所以,他从来都不会小瞧任何人。真要因为自大而错过了对帝国可能有用的情报,可就得不偿失了。
抱着这样的心思,纳尔德见到了来人。可来人的身份让他也有些生气,这,这分明就是个孩子嘛!连英语德语都不会说,能有什么情报?不会是谁在恶作剧吧!虽然有些失望,但他还是礼貌地问到。
说到底,他还是在以貌取人。
“啊?茶吧!咖啡我有些不习惯。”
杜子轩是个爱顺杆子往上爬的人,见人家这么客气,当然是当仁不让了。
其实,之所以选喝茶,是有原因的。加上前后,已经两世为人的杜子轩哪里喝过咖啡,只是听人说那是苦的,最怕受罪的他也只能点茶了。至于说他为什么以为咖啡是苦的?没听人汤cháo唱嘛:不加糖的苦咖啡……
只是,这么一来,纳尔德对杜子轩印象更加不好,只是摆了摆手,让旁边看起来,又不像翻译、却又像是侍者的年轻人倒茶去了。
趁此时机,杜子轩站了起来,弯腰行了个礼,自我介绍道:“啊!纳尔德先生,忘了介绍了,鄙人直隶杜子轩。”
“这位……先生有什么情报?”
心里有些失望,连回礼纳尔德都懒得回了,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直接开口问明来意。
只是,就是觉得称呼有些问题,用在对方身上似乎有些不对。
“呃!”
杜子轩又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只能想起什么就说什么,按照本xìng来好了。
稍微想了一下,杜子轩道:“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我从一名英国士兵身上得知了一个秘密……”
此时,那个像是侍者的年轻人端来了一杯咖啡和一碗茶,并且把茶递给了杜子轩。
道了一声谢,杜子轩正等待着纳尔德的反应。但看到对方只是喝咖啡,并无一丝说话的意思,像是对他说的并不感兴趣一样。
懊恼地拍了下额头,杜子轩暗道白卖了一次关子了。也只好继续说了下去。道:“这是一种新型武器,他的出现将会改变战争……”
看到仍没什么反应的纳尔德,杜子轩怒了,装什么装,有你求我的时候。带着有些不悦的语气问道:“欧洲战场目前还是以斩壕战为主吧!”
纳尔德开始时是有点失望,也没觉得对方能给自己带来有用的情报,只想等待对方说上几句确认后赶人。可对方开口之后,虽然他还是没有弄明白对方将要说些什么,可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没准儿,还真有点儿真材实料。
随后,他也开始对对方所说有了点兴趣,更是对对方所说的新型武器开始关注起来。
见到对方开口发问,能感受到对方明显不悦,他也怕把对方惹毛,便回答道:“是的,目前欧洲战场正是以斩壕战为主。”
见到领事终于开口了,杜子轩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怕你不上钩,就怕你不开口。接着说道:“那,先生又知不知道轿……汽车?”
“当然知道。”
杜子轩得意地笑了笑,绕了半天,终于说到正题了,咱的口才虽然差了点,可目的能达成就是好的。正了正神,带着有些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惨烈的斩壕战啊!攻下对方一块阵地要死多少人啊!您说是不是?”
看着对方一副幸灾乐祸的小人模样,纳尔德并没有开口说话。对方说的是有理。是啊!每攻下一个有铁丝网防护的斩壕阵地,帝国将要损失多少勇敢的士兵啊!
心已经飞回到了欧洲战场,纳尔德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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