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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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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含笑点头。

洪凌远远将这一暮看在眼中,也不由的暗赞了一声:好骑术,好箭术。

走向静立在前方树下的不凡,随他一起看向场中,冰冷的目光掺和着怨恨之色:“郡主的箭法果然如传说中那样百发百中。”

不凡象是对他的神情全然不察,仍目视马背上的无忧,面色平和,全无波澜,声音淡淡的:“查得怎么样?”

“郡主除了在‘宁村’小解,确实没再停过车,‘宁村’也有人见到郡主,而且亲眼看着她上的车。

启程后,辇车左右都有护卫护着,不可能在途中将人劫去。

但是如果当真有什么问题,也只能出在那里。

另外洪凌赶去时,恰好看见有几户人家行色匆匆的卷包裹离开。

我觉得他们鬼鬼祟祟的就将他们拦下,不管怎么问,他们就是吱吱唔唔的不肯说,问得急了,只说是去走亲戚。

可是我查过他们的行礼,怕是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带上了,就连锅碗瓢盆都没拉下,这哪象是走亲戚的,分明是逃难。

不过他们也没犯什么事,我也不能硬来,只得将他们放了。

离开时,听到他们一个小孩说了句,‘娘,恶郡主都走了,我们为什么要逃。’

我觉得这事有蹊跷,重新折回去审问,他们却死活不肯再说,属下又怕回来晚了不能向公子复命,所以暂时将他们先扣着。”

“他们现在在哪里?”不凡终于转过头。

013 幽院美少年

“属下将他们安置在供下人们探亲的别院。”

“你做的很好,我们去看看。”不凡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树荫。

洪凌跟在他身后,又道:“宁公子回来了。”

不凡偏头过来飞快的看向他:“他回来,可有人看见?”

“不曾有人看见,淑娘支走了所有下人,王妃不会知道他离府。”

不凡收回视线:“那他可知道郡主回府的事?”

“宁公子从来不许人将郡主的事往院子里传,再加上这时他院子里没有一个下人,应该是不知道。”

不凡轻叹了口气:“又要可惜了一把好琴。”

洪凌微微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来这么一句话,看了他一阵,不见他再说什么,看向前方,走自己的路。

···

无忧离开靶场,暗松了口气,终于过了一关。

也不敢问人不凡的院子怎么走,加上一阵骑射,又出了一身汗,索性回自己的住处重新洗个澡,再寻丫头引了去不凡那边。

常乐寝室有花廊连着一间专门供她沐浴的小院,小院里花香扑鼻,十分宜人,又引有温泉,腾腾热气从泉眼热冒出,将掩在四周的轻纱幔帐映得如同仙境。

无忧褪去身上薄纱长裙,步下温热的泉水,靠坐下去,任如羊脂的泉水浸过肩膀,慢慢合了眼。

她在宫中时,丫头不愿理她,很小的时候便自己洗澡,到了二十一世纪更是如此,到了如今再也不习惯别人服侍着沐浴,打发去周旋在附近的侍女,只留了千千一人在身边。

千千虽然是新招进来的,但郡主身边的人,有哪个是不会看眼色的?自然看得出来,这个新来的丫头很合郡主心意,对她自然不敢怠慢。

无忧离开后,便去领了新衣过来,收掇着给她洗澡换过,又将她安排在无忧贴身侍女所住的耳房,便于郡主随叫随到。

千千认定来这里是要受苦的,突然有这样的待遇,暗庆因祸得福,但同时明白这一切全是托无忧的福,现在自己跟她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如果她倒了,自己也就完了。

如果想这一世平平安安的过去,就得保得无忧平平安安,望着水中闭目小睡的无忧,将拳头一握,这一世生是无忧的人,死是无忧的鬼,说什么也要保得无忧不倒。

蹭到池边坐下:“郡主,虽然我在上面也是要服侍人的,但是这里和上头毕竟不同……”要想保得她,就得自己不露马脚。

无忧微睁了眼,笑睨向她,果然是个机灵的:“规矩,我会教你,你不用担心。不过你得去帮我做件事。”

从宫里出来的人,哪能不懂得规矩,这里虽然不比得宫里,但也是大同小异。

然今天与不凡做了番小较量,那个人实在不容人小看,在没有失去这个暂时的地位前,她得抓紧时间将一些未了的心愿给了了。

千千鼓了鼓腮帮子,就知道她留下自己是另有目的,干笑了笑:“什么事啊?”

“将这世间长琴弹得好的人的名单收一收,顺便打听一下他们的背景。”无忧欠了身,压低声音:“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王妃和不凡。”

无忧沐浴出来,天已黑尽。

虽然极不愿意去不凡那处过夜,但怕王妃有所怀疑,只能硬着头皮往那边去,好在过去与冥王一屋子住了十八年,倒也不介意与男人同睡,前提是那人不爬上她的床。

将千千留在自己屋里自行熟悉,另由小丫头引着前往不凡的住处。

路过一处幽静之处,远远听见有清清泠泠的琴声传来,恍听似浑厚低婉,缠绵着身边风吹竹叶之声,余音袅袅,象是欲抛开一切,脱尘而去。

无忧暗赞是何等胸襟的人才能弹出如此曲子。

垂头微微一笑,这院中还有如此高超琴技之人,不由的停了下来,朝着身侧幽竹小道望去。

蓦然曲音一转,一扫方才的清和祥宁,低沉下去。

无忧不由的随着竖耳细听下去,曲音清寡而幽沉,零零落落,叫人听之不自觉的随着曲子感伤欲泣。

无忧身子一僵,耳边旋绕着从竹林后溢出来的悠悠琴声,声声轻撩着她的心,如坠入了阳春迷梦,又如卷入万丈冰窟。

这曲音……

心脏不受控制的突突乱跳,蓦然推开身边丫头提着的照明灯笼,朝着小径急奔而去。

曲曲拐拐直到一个依着山泉一角的小院前才停下,也没来去留意头顶门匾,放慢脚步,朝着院里走去,绕过门口的几株青竹,见一丛方竹林前竹篱下掌了盏灯。

灯下,侧对着她坐着一位青衫少年,头发随意用了条同色的发带半拢到脑后,与顶发束在一起,顺发而下。

面颊半侧,看不见容颜,穿戴齐整的衣领上露出的那抹肌肤如脂似雪,在如黑缎的长发掩映下,象拢在一层轻烟薄雾中,这意境美得如梦似幻。

他背脊笔直,薄削侧影完美无暇,却冷冷清清,带不出一丝暖意,叫人看了,生出说不出的孤寂之感,仿佛连这间小院也冷了下去。

然这份冷萧孤寂,却不由的让人生出怜惜之情,很想将他暖去。

鬓边墨黑的长发随着夜风轻轻扬起,丝丝缕缕,荡于胸前,明明是动,却让他越发显得清和肃穆。

无忧自进了这院子,虽谈不上热闹,却是无处不人来人往,万万想不到在这样的府院里竟有这么幽冷清冷的地方。

他阔袖半掩,在长琴上轻勾,慢捻的手指,均匀修长,骨瘦纤秀的如同玉雕,如果说不凡的那双手有远山柏松的傲然之气,这双手便如同幽谷青竹的雅静。

随着她的踩着一枝断枝的一声轻响,他屈起的手指骤然伸直向琴弦按下,曲声嘎然而止,手指又再屈起,将琴弦攥紧,如丝的琴弦陷入他的指腹,慢慢的有艳红的鲜血自那白得尽乎透明的指间溢出,顺着琴弦蔓延开来。

无忧呼吸一窒,定定的看着那双抚琴的手,胸口顿时缩痛,眼眶热烫,低声轻唤:“子言……”

有小厮匆匆从院外奔进,看见院中杵着的无忧,愣了愣。

青石几前少年已然转身,背对着她绕过长琴,朝前方而去,只有一个清冷得如同千年寒冰的声音飘来,“将这琴焚去。”

小厮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望向那琴,眼里尽是不舍,“公子,这琴,您雕了一年,这才将将雕成,又是第一回弹……”

无忧这时方醒过神来,怔怔的望着渐远的一方轮椅,青衣少年的身影已消失在青竹之后,只留下一缕清风的若有若无的药香,再便是木轮压过地面的枯燥声响。

她呼吸一紧,他竟是残疾。

正想往前追去,随她前来的小丫头已小跑过来,将她拽了,面如死灰,跪倒下去:“郡主别再为难宁公子,他真的会死去的。王爷在郡主回来前便下了死令,如果奴婢们劝不下郡主,逼死宁公子,奴婢们全得死。”

无忧一愣,打了个激灵:“我怎么会为难他,我只是去看看他……”

小丫头泪如雨下,战战兢兢,紧攥着她的袖子的手却不肯放开:“郡主也不想宁公子死去,是吗?”

无忧收回望向少年身影消失的方向,低头看向跪在身边,身如筛豆的小丫头,暗抽了口气,这院中当真不能鲁莽行事,一步行错,便要闹出人命。

长呼了口气:“你起来吧。”

转身不舍的慢慢向外走,到了院子门口,又回头望向那方青石琴几,喃喃自语:“是宁公子么……”

难不成真是自己认错了?如果是子言,这般唤他,怎么能全无反应。

只可惜方才只顾着看他弹琴,没绕到前面看看他是什么模样。

再想着那方轮椅,眉头慢慢蹙紧。

抬头望向头顶门匾,却是‘墨隐’二字。

垂头低念……墨隐……宁墨……

原来他就是姨娘说的宁墨……

晚宴时姨娘对他好象颇有意见,这时听小丫头的话,王爷却是死活要护着他的。

这院子里的人的心思,还真难揣摩。

小厮捧了琴,拿眼偷睨着无忧,小心的从她身边绕过,朝外急走,生怕慢了一步,被无忧唤住。

丫头见无忧不再往里闯,长松了口气,算是从鬼门关闯了出来,捂了捂胸口,心脏仍止不住的乱跳,拾了倒在一边的灯笼,起身朝无忧急追过来。

无忧回过头,见一身白袍的不凡朝着这边慢慢走近。

他看见她,原地停了下来,静静等着,腰间的如意坠随着被风鼓起的衣袂轻轻晃动。

无忧轻抿了抿唇,背了手,装作无事一般朝他走去。

到了面前,裂嘴一笑:“你是来寻我,还是护他?”他自然是方才见到的那位少年。

不凡笑了笑,不作回答,只是身子微偏,让出道来,柔声道:“夜了,回去歇了吧。”

他声音温柔暧昧,真象与她同床共枕的夫妻。

无忧耳根子烫了烫,本避着不去看他的眼,这时忍不住抬眼看去,那双眼在夜色中如浸过水的黑宝石,美的直惑人心,一如初见她时那么温情。

014 男人心不可摸

假的,假的……他所有一切都是假的。

无忧喉间哽涩,迫自己将视线从他眼上挪开,事先想好的打趣话,生生在嘴里夭折了,听话的从他身边走过。

撅着嘴吹了口气,反复的告诫自己,不是想听他的话,只是被他一时迷惑,下次注意便好。

一股焦烟味飘来,转头望去,竹林深处有火光闪烁。

无忧脸色一变,飞快的朝火光处奔去。

果然是方才那个小厮在焚烧长琴。

小厮见她,忙跪倒一侧,头埋得很低:“郡……郡主……”单薄的身体如同他的声音一般轻颤。

无忧双眼只盯着火堆里已被烧得黑去的长琴,上面跳着火苗,已然不能再用。

胸口时顿时象堵了块尖石,挌得人好不难受,他还真的烧了这琴。

她不过是听了一会儿那曲子,就要毁去这琴,那么狭隘的心胸,不配弹那样的曲子。

不哪里来的怒气瞬间涌上,捡了小厮带来堆扫落叶的扫帚,也不顾自己将将才沐浴过,向火堆抡去,一下一下的生生灭了那火。

急情之下忘了烫手,伸手便要去捧那残琴。

一只手伸来,握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

她回头望去,对上一双清如明镜的黑眸,冷声问道:“你知道他会焚琴?”

“料到。”不心全不否认。

“这琴,他雕了一年方雕成。”无忧不相信的睁大眼,他知道居然不阻止。

“我知。”他的声音依然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

“知道,你还让他烧?”无忧越加不解。

方才在王妃那里,不凡为那位开脱,这么看来,他们之间并非全无情义。

不凡凝看着她,却是不答。

无忧看了他片刻,这个人根本是无情的,对谁都无情。

胸口压着的怒气滚滚而来,再也强压不下,猛的甩开他的手,向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长琴弯下身去。

身上一紧,连手臂带腰的猛然被人箍进怀里。

她用力一挣,环着她的手臂力道却是极大,令她挣不开来。

结实的胸脯贴上她的后背,微凉的面颊贴上她的耳鬓。

她身子一僵,还没做出反应,他微侧了脸,唇轻贴上她的耳。

“郡主何必强求。”声音更柔得如山间春风柔水,直撩进人心。

无忧彻底怔住了,眼角扫过跪在一边的小厮,小厮只恨不得将头缩进脖子,哪里敢抬头看二人调情。

他居然全然不回避下人,这到底是他的作风,还是过去兴宁的喜好?

然他居然叫她……郡主……

无忧身子更是崩得紧紧的,屏着气,一时间作声不得。

不凡唇贴着她的耳,呼吸轻拂着她越来越红的耳,眼却凝看着她的眼:“不管是他再用心做出来的东西,有心要毁,总是会毁去,拦了一次,难保下次,倒不如如此……是吗?”

无忧闭眼深气了口气,重重吐出:“气死我了。”

是啊,他说的没错,要想保琴,除非那人自己有心。

“这琴,你不能拿走。”刚透出气口,不凡轻柔声音又自在耳边响起,说出的话却又象一根针在刀心尖上扎了一下。

无忧慢慢垂了眼,瞟了眼脸色煞白的小厮,又看向那焦黑的琴。

是啊,光是听一听,就要毁了这琴,又怎么可能让她将琴拿去。

那等偏激的性格当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想通了这些,慢慢冷静下来,身体触感也瞬间恢复,背后源源传来的体温让她刚刚放松的身体又即刻崩紧。

转过脸与他深邃的眸子一对,心里莫名的慌乱,扯开环在身上的手臂,跌跌撞撞的奔出竹林。

出了林子见等在林外,焦急向这边张望的小丫头,忙放慢步子,故作淡定。

以前在二十一世纪,不是没见过男人,只是太忙,忙学业,忙挣钱,还得忙冥王死活迫她学的那些东西,虽然冥王不时抽疯来骚扰她,但与他实在太熟,熟得激不起一点火花。

结果导致到了二十来岁还没处过对象,她给自己美名其曰:洁身自好,顾念旧人……

其实根本就是有那机会,没那时间。

暧昧游戏看别人玩的不少,自己却不曾当真心跳过。

方才被他一抱,虽然明知那人是个没心的,而自己对他也是无意,但仍情不自禁的心跳了一回。

在心里烧了一回香:兴宁啊兴宁,我不是有意要占你的夫郎的便宜,只是实在没办法,暂时借你身体一用,等你回来,我一定将所有一切原封不动的归还你,你也保佑我快些寻到子言,让我早了心愿。

不凡望着无忧出了竹林才收回视线,瞥向地上焦黑的长琴,“这琴,你先收着,我会叫人来取。”

小厮惊得猛抬起头:“宁公子他……”

“你不说,他也不会再问。”不凡声音平和,却叫人不敢违逆。

“是。”小厮心里忑忑,却不敢逆他的意。

不凡出了竹林见无忧将手背到身后,低着头,用脚尖搓地面打发时间,微微一笑,走了过去:“还以为郡主会先走。”

“反正没什么事,不如等一等你。”无忧舔了舔唇,只是不习惯,不打招呼便丢下别人先走。

不凡又是一笑,从小丫头手中接过灯笼:“你先回去,郡主交给我就可以了。”

无忧眼珠子一溜,斜瞥了他一眼,这人就算是二夫,也不用处处在下人面前表现得与她这么亲密吧?

小丫头的任务本就是将无忧送到不凡那边,现在遇上了正主,她的任务也算是完了,朝着她们身子一矮,行了礼,退过一边让他们过去。

一路上不凡仍然很少话,只是挑灯给她照着明,不时提醒她一句,前面支了一枝树杈,别刮了眼,那里突了块石块,别踢了脚。

话虽然不多,却叫人浑身都暖暖融融,十分舒服,怪不得那个兴宁会这么依赖于他。

无忧低头看着身边白袍下慢慢迈着步子的白色软靴,以前遇上母皇赐宴,回去的路上,子言也是这般引着她,不同的是子言会牵着她的手。

视线微转,看向他阔袖拢着的半边手,轻攥成拳,这双手就是攥成拳仍美得很,再想着方才弹琴的那双手,神情不由的黯了一黯,那人到底是不是子言。

当年南朝被灭,但越国和北齐谁也不肯将南朝这块肥土划给对方,于是重新立了南朝先皇的唐弟为新王,这位南朝新王无谋无识,贪生怕死,不过是这二国的一个傀儡,每年向他们进贡大量的物产,钱财。

越国和北齐的两位君王为了显示自己的仁厚,将南朝新王的幼子接到北齐宫中居住,其实谁都明白那是挟持。

这位小太子和无忧儿时有过几次邂逅,也正因为这个小太子,才暴出了子言的身份。

原来那个被蓄养在宫里的南朝小太子只是个假货,而子言才是南朝新王的儿子。

南朝的人潜伏在一个公主身边,哪怕是被遗弃在冷宫中的公主也不允许。

所以子言的死也是当所无知的无忧引起。

南朝的皇屋擅长琴技,是天下一绝,而子言虽然不是前南朝先皇的后人,但也继承了前南朝的这一项绝技,从小便弹得一手好琴,虽然他只弹给她一个人听。

但无忧自小受他影响,自小便也通音律,虽然不如他弹的好,但却是会听的。

方才的琴声仿佛在耳边响过,再想着那方轮椅,无忧心里象压了块石头,他的腿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烧伤?

念头一过,心里猛的一跳,忙收敛心神,身边还有一个不凡在,实在不能胡思乱想,露了心绪。

眼角下斜,仍落在他攥着的拳头上。

“喜欢把手攥成拳头的人,是觉得没有安全感。”

不凡偏头过来,微微一笑,“郡主哪里听来的?”

“书上说的。”无忧也不记得过去在哪本关于心理学的书上看过。

“有这么个说法?这样的书……还真不曾看过。”不凡浓眉轻挑。

“那是你看书太少……”无忧话出了口,差点没咬了舌头,做得保国将军-靖王的军师的人,哪能没看过多少书?

脸上的笑也不由得变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凡眼角也露了笑,并不为自己辩驳,抬起手,阔袖滑下,手掌竖在眼前,慢慢合成拳,又再慢慢摊开,看了一回,是觉得没有安全感吗?

无忧看着他的手,和刚才所见那双手果然是难以分出,哪双更美。

想起千千讲的一个故事。

据说上天心血来潮,造了一双天地间最美的手。自从造出那双手后,他便迷恋上那双手上,每天除了看着那双手,什么事也不愿再做。他为了让自己断了对那双手的迷恋,不再这么沉迷下去,决定再做一双更美的手出来。没多久他果然又做了一双手出来,那双手果然美得无可挑剔。但却没有比先前那双更美,只是不相上下。他想了许久,明白了,他再也做不出更美的手了,要想断了对那手的沉迷,只能舍。于是他将那两双手都抛下了凡间,如今那两双手都落在了常乐府。

015 同床共寝

千千说的手应该便是不凡和宁墨这两双。

也觉得千千说的很对,这世间再寻不出更美的手了。

一时兴起,将自己的手举了起来,放到他手边与他一比,小嘴顿时瘪了下去:“我一向自认为,这双手已经很漂亮了,但跟你一比,可就得回姥姥家了。”

不凡轻笑出了声,看向她那只小手,小巧精致,根根手指如葱尖一般,纤纤巧巧,虽然不胖,却带了五个小小的梨窝,甚是可爱,克制着将那只小手握在掌中的欲望,垂下手,任阔袖滑落,将手背盖去。

“郡主会说笑了。”

无忧嘴角的笑一僵,觉得自己这么举着手也挺傻,干咳了一声,将手缩进袖中放落下来,低头看着随脚尖移动起伏的裙摆,咬了唇,还真是说多错多。

他侧脸凝视着她:“这样挺好。”

无忧微微一怔,歪了头去看他:“你这么觉得?”

“嗯。”他转开脸,看向前方。

“你该不会又说我是假的?”无忧歪着脸去看他的表情,结果什么也没看到。

他笑了笑,她与过去确实不同,但有时却又象得叫人无法分辩,那份象不是装得出来的。

无忧等了一阵,见他没有再聊下去的意思,正打算放弃,却又听他道:“不要去查宁墨。”

无忧又是一愣,他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吗?

她正打算,明天离开他那里,便叫千千去刨宁墨的底子。

“有些事,过去了,就不要再去刨出来,否则宁墨会离郡主越来越远。”不凡慢呼了口气:“到了。”

无忧胸口哽得难受,可是叫她如何能不去查?那曲子……虽然与那时常听的不尽相同,但那神韵却是一丝不差,她不相信世间不同的两个人,能奏出完全相同神韵的曲子。

抬头见头顶书着‘寒梅冷香’四个字,虽然那四个字写得笔走龙蛇,入木三分,象是就这么也能闻到寒梅冷香,但仍忍不住发笑。

第一次见他伸出的手,指间上就夹着一枝墨梅,那时只觉得美,是冷寒惊艳之美,后来见了他的真容,文儒清雅,秀美绝尘,还有骗人的无害纯净。

而行事却是快刀斩乱麻,绝决冷情。

所有一切,都实在没办法将他与这么俗套香艳的词放在一起。

人的品味还真是难琢磨的东西……呵……

不过笑归笑,可不敢过于表示,忙把手放到唇边吸着鼻子,装作打了个哈欠,掩去笑出的声音和憋着的怪模样。

进了院子,发现他这里虽然不如‘墨隐’清冷,却也是极安静的,院子里也没任何一样奢华的东西,除了石桌石凳,便是一院子的梅花树。

无忧开始怀疑那个兴宁,是不是非常吝啬的一个人,所以她的夫侍们才会如此。

其中院子一角灯笼的余光下,可以看见依了几棵墨梅,在这初夏之际,却仍开的极好。

黑夜中,黑色的花瓣隐在黑暗中,更露着一种神秘之美,美得叫人窒息。

无忧不自觉得走了过去,一股寒梅冷香扑鼻而来。

突然间,她觉得方才还觉得好笑的门匾实在太恰当不过。

嗯,他的品味可以加十分。

然想到这墨梅的用处,轻触花瓣的手垂了下来,这么美的梅花,怎么就被他用作是杀人梅呢,扣二十分。

他立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看着她神色有异,眸子也暗了暗。

屋里整洁得一尘不染,干净的气息迎面扑来,叫人整个心身都清爽起来。

所有陈设也如他的人一般朴实无华,一切能简便简,虽然家具木质都是极好的小紫檀木,但都是极简单的式样,也不喷金刷银,全无招摇之感。

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绝对想不到这是深受王妃信任,而让常乐郡主宠爱之极的二夫的寝屋。

无忧合衣滚倒在床榻上,看着坐在书案后的不凡,正认真的翻阅一本蓝布账本,而书案一角还堆了尺余高的账本薄子。

吁嘘不已,他将将回府,便有这么多事务等着要做,也着实命苦,看来当这个家也着实不容易。

同时又暗暗窃喜,等他把那些账本看完,怎么也得到天亮。

虽然觉得自己太没心没肺了些,但只要能安然离开,也顾不上这许多,他累死拉倒,也没人再对她怀疑。

回来这里还不到一日,生理钟没能理整过来,不习惯这么早睡,在床上滚了半天,仍无睡意,嘟哝着数了半天羊,最终宣告催眠失败。

翻过身见不凡仍端坐几后,就着灯光,一页一页的翻看账本,直接当她透明。

挑了挑眉,过来之前的担心全是多余的,怪不得姨娘会叮嘱她别给他添麻烦。

视线乱溜,定在了他书案的另一角上,那儿搁着两摞书本,其中一摞是翻看完毕的账本,另一摞最上面的却画有画案,类似游记之类的,寻思着可以掏上两本书来打发时间。

犹豫再三,偷溜下床,轻手轻脚走到书案前,尽量不惊扰了他。

弯腰翻身那本书的封面,入眼便是十分干净清峻的小楷,让无忧眼前一亮,那字体笔法精致、美仑美奂,大气却内敛不张扬。

无忧翻看了几页直接便想到了王羲之,如果王大书法家看见这本书,会不会与写这书人的人惺惺相惜。

书里的内容尽是各地的民俗特色,以及喜好,翻了十几页,正看到兴头上,竟没了。

将嘴一扁,写书的人当真偷懒,一本书只弄了十几页,后面全是白纸就拿出来卖钱。

再看下面书籍,都是些兵法什么的,看的就甚是无趣。

其中一个例举失败的战役的将领叫朱卿,作风很象宋江,无忧是最烦宋江的。

看着越加不痛快,见不凡面前摆着的纸笔,顺手拖了过来,坐下身去,抬头偷看书案对面的那位,仍是只顾看自己的东西,对她不理不顾,就象他面前根本没这个人。

无忧顿时壮了胆,提笔在纸上画了个抱了头,撅着屁股跪趴在地上的胖男人,他身后立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拿着个棒槌,直接暴了前面那位的菊花,被暴的那位自然是眼泪乱飕,在胖男人旁边写着‘朱卿=宋江’。

她在二十一世纪时极喜欢画美男和卡通,可以说是到了迷恋的程试,认定如果不是冥王给她定了方向,空不出多的时间,要不然没准过些年,她就能成为一代插画家。

但越是没得画,越是想画。

特别是在冥王逼她画画时,只要冥王没盯着她,便会偷着改画美男和卡通,这么些年下来,她的美男没画出名堂,卡通却画得顺风顺水。

这时信手画来的两个卡通小人,倒也有模有样。

吹干了墨,看了一回,仍觉无聊,眼皮倒是涩涨了,趴在书案上,没一会儿功夫便沉沉睡去。

不凡这才抬眼起来,看向她画的暴菊图,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合了手中账本,放到一侧,再回头间,视线落在无忧的那双眼上,那双乌黑澄清的眼,在他脑海里浮过,唇角笑意慢慢褪去,伸手过来,指尖轻抚无忧的眼。

无忧睡梦中感到眼皮微凉,下意识的伸手去搔。

不凡忙将手缩回,手袖扫过她的脸庞。

她又去搔脸。

不凡微微一笑,捉了她的手阻止她在脸上乱搔。

无忧抬起手露出的‘朱卿=宋江’的几个字落入他的眼里,他身体轻轻一震,放开无忧的手,将那暴菊图取过,定定的看着那四个字。

过去无忧不爱写字,不论他怎么迫,总是不用心,写出的字自是看不得,而这几个字字迹绢秀,绝非过去无忧可比。

近些日子,他听下人禀报无忧在山中情况时,下人也曾提到过,这三年,无忧练字很是认真,三年时间大有长进也是不足为奇,让他挪不开眼的却是‘朱’和‘宋’字的那一撇上。

很久以前,他曾教过另一个人写字,那个人写什么都还好,独每写到撇上就总爱带勾,任他怎么教,怎么训,甚至连戒尺都用上了,就是改不了,而现在这纸上的‘朱’‘宋’二字的撇上便带了勾。

良久,轻叹了口气,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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