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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之冰山部落-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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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晴子忍得都快内伤时,她听到一阵轻微的叩门声。
“谁?”她用微弱的声音问道。
“我……”
是杀生丸!晴子连忙蹑手蹑脚地打开门,杀生丸脸色有些灰白的倚在门边,微眯起右眼,喘着粗气说:“你去外面看看……路面上……看看路面上有没有血迹……”
晴子不明所以,见他表情凝重,不容多想连忙出去看了看。
“没有血迹。”
“看仔细了?”
晴子又认真地看了一遍:“真的没有……”
“那就好,快进来……”杀生丸的声音越来越弱。
晴子疑惑地回头,顿时吓呆了。杀生丸今晚穿了一身雪白的休闲西服,此刻他的背上已经晕染成一片可怖的血红色。
“你中枪了……”晴子的嘴唇都在哆嗦。
杀生丸没有吱声,脚步有些踉跄地朝前走去,晴子连忙追上去扶住他,惊慌失措到实在忍不住了,轻声哭了出来:“怎么办……你流了好多血……”
“进屋去……”
“不行,吵醒里面的人把那些坏蛋引来怎么办……我们要赶快去医院……”
杀生丸皱眉道:“屋里没人……”
晴子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这房子是我的……”
晴子没时间惊讶,迅速把杀生丸弄进了屋里,然后从他衣兜里找他的手机。
“你想……干什么?”杀生丸大口大口喘着气问她。
“打急救电话。”晴子理所当然地回答。
下一秒,手机就被杀生丸的长手臂夺了回去。
“不准打……”杀生丸冷冷地看着她。
“不去医院你会死的!”
“死不了……”杀生丸飞快地拨了一串号码,“刀刀斋,带上你的手术箱马上到XX街XX号来……不要说废话,马上来。”
冷冽的眼神注视着小院子,杀生丸又拨了一串号码,表情冷到极点,声音更是犹如掉进了冰窖。
晴子不知道他是打给谁,她只听见他说了四个字。
“做了神乐。”
那一秒钟,晴子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跌跌撞撞地朝后退了两步,满脸惊愕和恐惧。
杀生丸挂了电话,完全不像一个受伤的人,慵懒地靠在铺了白布的软绵沙发上,脸上挂了淡漠的冷笑:“怕了?”
晴子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两人沉默地对视很久,晴子没有任何表情地说:“我要回家了。”
没有看他,她转身就走。杀生丸也没有开口留她。就在这个时候,杀生丸的手机响了,看着屏幕上一闪一闪的名字,他皱了皱眉,叫住了晴子。
“帮我接电话。”
晴子头也不回地冷冷拒绝:“不。”
“是玲。”杀生丸淡淡地说。
晴子望着夜空握了握拳,最终还是无法一走了之,她回屋接过手机,冷着脸问杀生丸:“要我怎么说?”
“就说你和我在一起,今晚不回去了。”
“……”晴子咬牙切齿,“非得这么说吗?”
杀生丸眯眼仰视她:“不然呢?我接电话让她听出我出事了,还是两个人都不接电话让她着急一晚上?嗯?”
晴子无奈,只得照他的话做。
玲听她说完那句话就一直沉默,晴子冷汗如瀑,明知被误会了却不能解释。
就在她懊恼得像一头撞死时,玲嘿嘿笑道:“哇塞,你们进展够快的!我不会马上就要做小姑姑了吧?哈哈,那你们好好享受SWEET TIME,我睡了,晚安……”
“玲你听我说……”晴子急急地喊道。
那端,已经挂断了。
晴子把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狠狠地把手机扔到杀生丸身上:“你满意了?”
杀生丸闷哼一声,垂下脑袋捂着被砸的地方一言不发,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淌下。
晴子慌了:“我砸到你伤口了吗?”
杀生丸不语。
晴子连忙冲过去扶起他:“你别吓我啊……”
杀生丸的脸上和唇上都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他的身体因为流血过多在微微战栗,当晴子温软的身体靠过来时,仿佛一个在冰天雪地里快冻死的人遇见了一团火苗,他不假思索地抱住了她,想要从她身上汲取温度。
晴子僵了一下,想要挣脱他,手掌却碰到了他的后背,一片滚烫的粘稠。她呆呆地看着手上一团鲜红的血液,眼泪马上涌了出来。
“杀生丸,你不要死……”
“你好吵……”咕哝了一句,杀生丸便倒在晴子身上,完全失去知觉了。
受伤的雪妖
白须老头刀刀斋赶到小屋,已经是凌晨时分,晴子紧张地立在一旁看他手法娴熟地为杀生丸打了麻醉,然后从一个白色箱子里取出各种手术器具准备从杀生丸后背取出子弹。
杀生丸染血的衣服被他用剪刀剪下扔在地上,失去意识的他闭上了高傲的眼眸,安静地趴在沙发上,光滑的背上一片殷红的血迹。
夜静得可怕,晴子大气不敢喘,冷汗濡湿了她贴身的棉衣,浑身都在颤抖。
刀刀斋和蔼地说:“你也累了一晚上,去楼上睡觉吧。”
“我没事……”这种时候,晴子怎么可能一个人上楼睡觉,“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不用,这种小CASE,很快就搞定了。”刀刀斋说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果然没用多长时间,那颗冰冷的子弹就取出来了,咣当一声掉到了一个器皿里,把里面的水染成一片红色。
晴子愣了愣,忍住想吐的冲动,飞快地递上纸巾给刀刀斋擦汗,看一眼杀生丸苍白的睡颜担忧地问:“子弹取出来了就没问题了吗?”
“放心,他是铁打的,只要好好休养,很快会好的。”刀刀斋说着,在杀生丸的伤口上上了些药然后缠上一层厚厚的纱布。
“我走了,你小心看着他,别让他乱动扯裂了伤口,明天我再来换药。”
“知道了……”
送走刀刀斋,晴子关好门窗,挨着杀生丸的脑袋在沙发一角坐下。杀生丸沉睡着,眉毛紧蹙,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只有那清浅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和上次坐飞机去英国时看到的假寐不同,此时的杀生丸完全卸下了设防,像个孩子一样。
晴子环顾四周,家具都被雪白的布幔盖住,地板上有很厚的灰尘,看来这里平时并没有人居住,既然没有人住为什么会开着灯呢?
和杀生丸家的大宅一样,这个小屋子也没有空调。当恐惧和惊慌渐渐退去,她只觉困倦和寒冷。冷气从地板直往上冒,冷得她牙关都在打架。她无奈地搓着手臂到楼上房间找了找,欣喜地发现了一床棉被和一床毛毯。考虑到杀生丸守了枪伤,而且衣服也被剥了,她忍痛把棉被盖在他身上,自己则盖了薄薄的毛毯。
实在太累了,靠在沙发上一阖上眼睛,她就睡着了。
翌日,当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发现自己横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棉被。而那块毛毯正很随意地披在杀生丸身上,他像座雕塑,一动不动地站在窗边,他的头发不是昨晚的黑发,而是变成了一头如瀑的雪丝。
晴子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雪丝。他是戴了假发还是会变身啊……
听到她起身的动静,杀生丸回头了,看她的表情就猜到她在惊异什么,冷然地说:“黑色的是假发。”
“啊?”对于晴子而言,他会跟她解释,这比他戴假发还让她震惊……
“为什么要戴假发啊?”
“集团形象需要。”
“喔……”看着杀生丸从窗边走到庭院去,晴子突然想起刀刀斋的吩咐,连忙冲上去对他说,“你受伤了,不能乱动!”
杀生丸没理她,径自走到院子里的梅树下,仰头望着风中颤抖的几朵梅花,表情漠然。
“你不能吹冷风的,快进屋去!”晴子嚷道。
杀生丸还是不理她。
晴子怒了:“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给我进屋去!”
“你很怕我会死吗?”
杀生丸突然冷冷地开口,把晴子吓一大跳。
“你很怕我会死吗?”望着她的眼睛,杀生丸又问了一遍。
“我……”晴子怔了一下,认真地回答,“是的,昨晚我真的很害怕。”
“为什么怕我会死?因为我是玲的哥哥?”杀生丸的眼中有一丝迷惘。
“不,即使你只是一个陌生人,我也不希望你在我面前死掉。”晴子表情凝重地说,“生命是上天赐予的,身体是父母赐予的,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负责任,好好保重自己。所以,你赶快回屋静养吧,不要再乱走动了。”
说着她过去作势要搀扶他。
杀生丸甩开她的手,轻声问:“如果我死了,你会哭吗?”
晴子呸了两声:“大吉大利,拜托大哥你不要一直把死不死的挂在嘴边好不好?”
杀生丸完全不把她说的话当回事,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如果我死了,你会哭吗?”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一直问这些奇怪的问题?”晴子担忧地看着他的脸色,“是不是伤口发作了?昨天那个医生说晚上会过来给你换药,要不要叫他现在马上过来一趟?”
“不用了。”杀生丸沉默下来,目光又回到梅花上。
晴子莫名其妙地眨眨眼,问他:“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出去买早餐?”
“不用,我吩咐了邪见送过来。”杀生丸冷淡地说。
晴子耸耸肩,吃个早餐还要管家送过来,大少爷啊大少爷。
“那我可以出去吃东西吗?”
“不行。”
“为什么?”
杀生丸平静地说:“外面还不太平,这两天我们都不能离开这个屋子。”
晴子大惊:“不能离开这个屋子?!我这两天都有考试啊!”
杀生丸看她一眼,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礼貌而又倨傲地说:“X校长您好,我是杀生丸,没错,天生集团的杀生丸……XX级会计01班的赤木晴子有事不能参加这几天的考试,在这跟您请个假……”
“……”晴子呆呆地望着杀生丸挂断手机,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脑海里想起大一开学时道明寺打电话给校长的情景,昨日与今天重叠,她……好想尖叫!
“你你你——”她气得你了好几个,才顺回气,怒视杀生丸道,“那些人要杀你又不是要杀我,我不管,我要回学校!”
说完,就气冲冲地要往外跑。
杀生丸也不忙着追她,凉凉地说:“想死就出去吧。”
晴子觉得自己要疯了,要不是杀生丸,她个平静生活的小女子,怎么会牵扯上枪杀事件?!早知道昨天任玲怎么威胁她都不上杀生丸的车!
想起昨晚穷凶极恶的那些人,晴子不敢冒险出去,悻悻地回头,看见杀生丸还一脸淡然地站在梅树下顿时怒上心头,恶狠狠地嚷道:“给我回屋去!”
这回杀生丸倒是听她的话,跟着进屋了。
两人各据沙发的一端,杀生丸低头看早上刚到的财经报纸,晴子则愤怒地看着杀生丸。他神气活现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个受伤的人。
“喂,昨晚那些是什么人?”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知道,可是她实在太无聊了,不找点话说会闷死的。
杀生丸头也不抬地回答:“神乐的人。”
晴子记得神乐,他那个美艳的未婚妻。
“她为什么要杀你?你不跟她结婚,所以因爱生恨?”晴子八卦地揣测道。
杀生丸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对上他冰冷的双眼,晴子想起昨晚他句不带一丝感情的做了神乐,背脊发凉。
“神乐……你真的会杀了她?”
杀生丸不语,脸上依然挂着冷漠的淡笑。
晴子慌了,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报纸:“杀人是犯法的!就算是她先害你,可是你不能这样报复她,你会坐牢的!”
“你在担心她还是担心我?”
“当然是担心你了!”
晴子理所当然的回答,令两人都不由得一震。
杀生丸无声地凝望着晴子因为着急而涨红的脸,心底涌上诸多复杂的情绪,除了玲和邪见,已经许久没有一个人这样为他紧张不安。
晴子则有些赧然,害怕自己的直白会让他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呃,那个……你是玲的哥哥,也算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让她伤心难过……”晴子艰难地解释道。
杀生丸的眸子却在瞬间变冷。
晴子哆嗦了一下,不敢再多说什么。
邪见带着美味早餐适时到来,打破二人的沉默对峙。杀生丸喝了一口稀饭,看一眼刻意坐得离他很远的晴子,眸光忽明忽暗。
邪见毕恭毕敬地向主子交代道:“那些胆敢冒犯少爷的亡命之徒都已落网,神乐也被我们的人抓住了,不过……”
“不过什么?”杀生丸唇边泛起一抹冷笑,“奈落要人了?”
“是的,少爷。”
冷笑一声,杀生丸注意到晴子明明在偷听,表情却装得很专注地在吃早餐,隐去笑意,他换了个话题问邪见:“玲呢?”
“回少爷,小姐她……今天一早就搭机回英国了。”
晴子的眸子一下子就黯淡下去。玲肯定误会她和杀生丸了,偏偏杀生丸不准她告诉玲他中枪受伤的事,想起玲昨晚在电话中短暂的沉默,她有些不寒而栗。
如果有一天,玲和麻里一样,跟她形成陌路,怎么办。
“既然那些人都被你们抓住了,那就是没有危险了吧?”晴子冷冷地说,“我可以回学校了吧?”
“不行。”
“为什么!”晴子出离愤怒了。
“我受伤了,你要留下来照顾我。”杀生丸风淡云清地说。
晴子怒极反笑:“只要你愿意,100个特护都请得起,为什么非要我照顾你?”
对自家少爷这么不敬的人,邪见向来没有好感,但碍于少爷对她一向特殊,也不敢把不悦明白地写在脸上,耐着性子她解释道:“少爷受伤的事一旦张扬出去,会产生很多不良后果……另外,少爷的身体不宜坐车颠簸回主宅,而这个屋子是少爷的私人地方,他不容许任何外人踏入……所以我们不能请特护,只能拜托赤木小姐照顾少爷几天。”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晴子纵有百般不愿,顾及到他受重伤这个事实,不得不同意留下照顾他。人是留下了,因为玲的离开,心情还是恶劣之极,对待杀生丸没有一点好脸色。
“我的手机在你车里,能不能帮我拿过来?”她脸色阴沉地说。
杀生丸安静地喝粥,置若罔闻。
邪见替主子答道:“那些人没抓到少爷,一气之下把车子烧毁了。”
“什么?!!!!!”晴子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珠。
嫉妒的滋味
两天三夜,晴子和杀生丸单独度过。她心情欠佳,脸色恹恹的自顾自看电视,要不就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发呆,很少理睬杀生丸。杀生丸也不怎么跟她说话,不是在看文件就是在睡觉。她唯一的任务就是做斟茶递水之类杂事,与其是说照顾他不如说是给他当丫鬟。
挨到第三天,晴子有些受不了了。
“我要回学校!”
杀生丸从书桌前抬起头来,看她一眼:“好。”
啊?晴子愣了,这次这么爽快地放她走了?
“走吧。”杀生丸把手中的文件合上,穿上了外衣,“邪见把车停在巷子口了,我送你回去。”
晴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能开车吗?”
杀生丸没回答,把玩着手中的车钥匙,脸色有点不耐烦:“走不走?”
“好……”晴子茫然地跟上他的脚步,走出小屋,穿过长长的老旧巷子。
头顶的天空是一片狭长的碧蓝,而不疾不徐走在前方的人又变回了黑色头发。她从来都不曾了解过这个男人,他的世界,他的感情,都太神秘了。
明明只隔了几步,她却有一种两人各自站在悬崖两边的感觉。悬崖对面那是截然不同的世界,兵荒马乱的世界,寒冷凄清的世界,冷酷残忍的世界……不论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对他,永远是一种敬畏而抗拒的姿态。
从没想过亲近,更别提接受。
大街越来越近了,晴子听到久违的各种喧哗声。仿佛一个被困在小小井底的人终于跳脱出去见到蓝天和大地,晴子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杀生丸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回头了,他冷冽的眸子望着她,淡然地问:“要回去了,就那么开心吗?”
晴子嘿嘿讪笑。
“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杀生丸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空中某一点。
“什么?”
“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妻子。”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晴子囧:“大哥,你还没忘记这茬啊?我不是说过我们不可能的吗?而且我都有男朋友了……”
杀生丸冷然地打断她:“我是想告诉你,那些话就当我没有说过。”
“……这样啊,我知道了。”晴子想欢呼,却不敢表现得太雀跃,怕触怒他。
杀生丸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沉默地转身继续朝前走。
他怎么了?
晴子觉得杀生丸这几天都有些奇怪,却说不上到底哪里奇怪。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他:“你真的叫人杀了神乐?”
“你说呢?”杀生丸目视前方,没有回头。
“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晴子笃定地说。
杀生丸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把她怎么样了?”晴子又问。
“送进监狱了。”
“我就知道……”晴子忍不住笑出来,“我就知道你不会做伤天害理的坏事……”
“伤天害理?”杀生丸的表情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送进监狱和杀了她有区别吗?”
“当然有!把她送进监狱是协助惩治罪犯,杀了她却是刑事犯罪!”晴子激动地说完,狐疑地看着杀生丸,“你那天说的‘做了神乐’真的是要杀她的意思吗?”
她的表情过于冷静,杀生丸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晴子冷然地回视,等着回答。
即使玲没有告诉过她,天生集团树大招风,晴子自己也听说过杀生丸父亲出身黑社会的各种传闻,更有人说天生集团根本就是被漂白了的社团组织。灰色地带,各种恩怨仇杀,根本不是晴子这种单纯小女生能想象的。三井以前就是个混道的,篮球部里众人也都血气方刚,各种打架斗殴事件她早已屡见不鲜。单纯并不代表她愚昧到会以为这世界完美无暇。
“是。”杀生丸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杀意。
晴子垂下了眼眸。
“失望了?”杀生丸的语气有些嘲讽。
“神乐那个女人……她看起来并不是很坏……”晴子回忆着神乐的脸,欲望和野心很明显地写在她美艳的脸上。这样的女人,心机应该深沉不到哪里去,所以她才会那么容易被杀生丸识破。
杀生丸笑了,笑得很冷酷:“那你认为什么样的人才算真正的坏?”
晴子语塞。
杀生丸看她一眼,目光依然是冷冷的,却带了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肯定是很爱你,所以才会因为绝望想要毁了你……”晴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想方设法想要帮神乐求情。
这一次,杀生丸没有说话。
快到学校时,晴子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改变主意不杀她了?”
杀生丸下车为她拉开车门,漠然地说:“赤木小姐,这好像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
赫然变回那个高高在上的冷傲贵公子。
晴子耸肩,不想说就算了。
目送杀生丸的车远去,晴子想到玲,有点头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们之间的误会,不由的叹了口气。
“就这么恋恋不舍?”一个声音突然从晴子身后幽幽响起。
晴子吓一大跳,回头看见身穿咖啡色棉呢风衣的流川枫,又惊又喜地奔上前拥抱他:“你怎么回来了?”
流川枫冷冷地推开她,一言不发。
晴子的笑容僵在脸上,不明所以地问:“你怎么了?”
流川枫鹰般锐利的眼睛没有一点温度地看着她。
晴子怔忪几秒,恍然大悟,他看见杀生丸送她回来,她下车想着玲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所以他就误会了。
忍不住笑出声,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不要乱吃飞醋好不好,他只是顺路送我回来而已……”
“顺路?”流川枫的眼神更冷了。
“是啊。”晴子内心坦荡,却忘了自己和杀生丸共度两天三夜的事实。
“你的谎言可以再拙劣一点。”流川枫甩开晴子的手,头也不回地朝校门口走。
晴子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机在杀生丸车上被烧了,杀生丸又不肯借手机给她用,她和流川枫已经有两天三夜没有联系过了。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回来的?找不到她时,他是什么样的心情?这些她统统不知道。慌神地追上去抓住他的胳膊,晴子急吼吼地想要把这几天的事解释清楚。
流川枫却看也不看她一眼,拦了一辆TAXI,关上车门,任凭晴子怎么拍窗喊他,就是不理不睬,绝尘而去。
车子远得看不见踪影了,晴子又委屈又伤心,怎么都不敢相信流川枫会这么对她。怔怔地站在校门口很久,路过的人都诧异地看着她指指点点。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执拗地望着流川枫远去的方向,不敢走开,生怕他下一秒就回来了。
结果流川枫没等到,倒是等来了回校办事的手塚。
他诧异问她:“你不是去南部看生病的朋友了吗?”
晴子呆呆地看着他,反应不过来。
“前天我打你手机不通,就打到你宿舍了,樱乃说你去南部看望一个生病的朋友了。”手塚皱起了好看的眉,“难道不是吗?”
不用猜也知道是杀生丸那么告知樱乃的,晴子干笑:“呵呵,是去看朋友了,他好得差不多了,我就回来了……”
“所以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就算网球部不用训练了,你一定要继续坚持锻炼身体,千万不要生病。”手塚关切地说。
晴子有些动容,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么温柔这么体贴呢。而流川枫,为什么连听她解释的耐心都没有。
察觉到晴子的脸色不太好,手塚细心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晴子强作欢笑,“我饿了,部长请我吃东西好不好?”
手塚请晴子去吃火锅,晴子要了麻辣锅底,满盆红艳艳的辣椒油,舌头被辣麻了,心也好像辣麻了,渐渐不觉得那么痛了。可是当滚烫的蒸汽一直拂到脸上,晴子的眼睛又酸又涩,她快要不能控制眼泪的决堤。
啪,啪,一滴又一滴,掉进了锅里。火锅店生意很好,周围几乎吵翻了天,这轻微的声音就连自己都听不见,她一直埋头苦吃,也就不担心别人会看见了。
然而,这一幕又怎么可能逃过一直注视着她的手塚的眼睛。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很痛。但他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问,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安静的陪着她吃这一锅叫他的胃火烧火燎的麻辣火锅。
吃到后面,晴子叫了啤酒来喝。
喝到第三瓶,手塚实在看不下去了,抢过她手里的瓶子恼怒地喝了一句:“别喝了!”
“部长,你为什么也这么凶……”晴子趴在桌子上,情绪有些失控,小声地抽噎起来,“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为什么对我这么凶……为什么……为什么……”
其实在校门口看见她皱着脸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远处,手塚就知道她可能是和男朋友吵架了,他心疼她,所以他放下学校的急事陪她来吃他根本不能碰的麻辣火锅,他只是想坐在一边安静地陪着她而已。
然而,在这一刻,当他亲耳听到她诉说着感情烦恼,他才知道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淡然。
当他听到她说她和杀生丸经历了枪战时,他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谁能想象在球场上处变不惊的手塚国光,此刻慌得全身都在颤栗。
幸好,她安然无恙,感谢上苍……
当他听到她说流川枫不听她解释就甩手走人,他握紧双拳,有一股揍扁他的冲动。
“流川枫,我讨厌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凶……我讨厌你……”晴子醉倒了,翻来覆去都在呓语这一句。
手塚的心一阵酸涩。流川枫,流川枫,为什么总是流川枫。
还记得她大一生日那天,她也喝醉了,她一直木然地盯着自己的手机,他知道她在等电话,却不知道是在等谁的电话,起初他以为是那个在舞会结束后遇见过的花泽类,她却倒在他身边睡着了,轻声唤了一句,流川枫。
还有他生日那次,醉得没有一点意识的她吻了他,却在转身睡着后呓语,流川枫。
流川枫。自认出晴子以后,手塚便有关注她哥哥的RK球队的习惯,流川枫是从RK走出去的,他和樱木花道是RK成立以来最杰出的一名篮球运动员。
当晴子的口里说出流川枫三个字,手塚脑海里马上浮现出那个身穿11号球衣的背影和那张英俊而冷漠的脸。
他第一次饱尝了嫉妒的滋味。
冷战与妥协
手塚陪晴子在火锅店隔壁的咖啡馆坐了很久,等她酒醒才送她回学校。两人快到晴子的宿舍楼下时,等待多时的流川枫从一棵树后走出来,面无表情地望着晴子和手塚。
他的眼神很冷很冷,晴子怔了一下飞快地跑上前拽住他的胳膊:“你不要误会……”
流川枫没有看她,死死瞪住手塚,手塚淡然地回视,冲晴子道了句晚安便转身离去。流川枫盯着他的背,眼中腾腾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在他身上少出一个洞来。
晴子有些害怕,拉住他的手劝道:“你不要这样,我和部长真的没什么,我只把他当尊敬的学长而已……”
流川枫低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他的眼睛,声音有些压抑地说:“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和他见面?”
“……谁?部长吗?”
“是,还有下午那个家伙。”流川枫想了想,又加了句,“还有花泽类。”
晴子呆呆地问:“为什么?”
“我不高兴。”流川枫冷冷地说。
晴子有些无力:“他们只是朋友,学长,和朋友的哥哥,你真的不用这么介意……”
流川枫不说话,拧着眉冷冷地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晴子气得直冒火,快步追上他低吼道:“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想怎样就怎样,为什么你总是这么霸道——”
“我霸道?”流川枫止住脚步,表情复杂地看着她,“我只是希望你只看见我一个人而已,这样也错了吗……”
晴子无奈地叹口气。她知道他是因为在乎她,所以吃醋,闹别扭。可是,他总是凭他自己的喜好指使她不许做这个,不许见那个人,稍有不称他的心就生气,她被他磨得真的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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