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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风流-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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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绯这时却真的慌张了,她怎么会想嫁给这个崔道之,这人在蒲州名声实在太差,圈子里的人都不待见这家伙,原因有不少,各种劣习数不胜数,纨绔xìng子令人发指,而最关键的是,这厮虽是崔珀长子,却只是个外室生的庶子而已。

    庶子如果有才华的话那就罢了,努力一下有进族谱的机会,可偏偏这崔道之却如此不堪。因此若王绯嫁给此人,这辈子算是毁了。

    王绯下意识将此人与自己最爱的阿兄一对比,就觉得自己是在侮辱阿兄,这人一副被酒sè掏空,眼中闪烁着yín光,完全就是年轻一号的“小崔珀”的模样,如何能与清俊优雅的阿兄相比!

    她宁愿去死,也不愿嫁给这个渣滓!

    崔茵梦依旧古井不波,而一旁装淡定的王缙,这时却真的不淡定了,他愤怒道:“这不可能!”

    崔道之急道:“为什么?我是真心喜欢王家小娘子的!”

    王缙冷冷道:“你上次真心喜欢的人,好像被你玩完之后直接踢出家门了吧?”

    崔道之辩解道:“这不一样,王小娘子将会成为我的正妻、大妇,所以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王缙鄙夷道:“你什么身份,我家小妹什么身份,你不配!”

    崔道之怔了怔,他确实笨得很,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崔珀却冷笑道:“什么身份?道之可是我的儿子,配不上你们这个被本家赶出来的丧家之犬的所谓‘嫡女’?哪怕是庶子,也比你们这种嫡子、嫡女尊贵!”

    崔道之听到父亲力挺自己,顿时又底气十足起来,却不知道崔珀真正在意的是那几百亩良田,所以要一力促成这件婚事。

    王缙张了张嘴,心里满是屈辱与痛恨,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多么渴望权力,在恍然间,他真正明白了兄长遭受的压力是多么巨大……兄长好佛,怕就是借此来缓解这样巨大的压力吧?

    崔茵梦微微点了点头,淡淡道:“我知道了,那么,如果我拒绝的话,你准备怎么做?”

    崔珀嘿然道:“王少府可在这儿看着呢,你真的敢拒绝?若是真拒绝的话,这世家大族能够享受的某些权益,你们这河东王氏,怕是无缘了啊。”

    崔珀指的自然是收税的事,河东王氏所在的地方,可是有不少户的百姓都交给它的,只因河东王氏急于在蒲州扎根,这盘剥的自然少一些,而因为有王元在官场上保驾护航,自然让其余本地的家族只能暗地里发恨。

    这次王元反戈一击,对河东王氏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甚至可能是一个崩溃的开端,到时候会有不少人上来咬一口肉吸一口血。

    王绯难以置信道:“阿母,你难道真的要我……”

    王缙也焦急道:“阿母,不能把小妹往火坑里推啊!”

    崔茵梦对女儿、儿子的话无动于衷,依旧淡淡道:“即使我同意了,也不能保证你不会过河拆桥,所以我不认为这是一笔好的交易。”

    王元望着崔茵梦依旧清冷高贵,不可侵犯的模样,只觉得心中的邪火更旺,他笑呵呵的说道:“大家都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想当一个媒人,可不是来逼婚的,所以放轻松些吧,嫂子,我可以保证刚刚那一点,只是……”

    说着,他慢慢站了起来,目光闪烁地项崔茵梦走去,王缙看出不妙,挡在他的面前,冷然道:“王少府,你什么意思?”

    崔珀这时又笑了,他颇为大声的多嘴道:“王少府什么意思,我们作为男人的,应该都知道吧,说起来,我以前也很迷恋我家堂姐,只可惜嫁给了王处廉这个短命鬼!”他说这么大声,就是为了好好折辱一下这个面sè从未变过的女人而已。

    王缙紧握着拳,愤慨道:“你们这群人渣!”然而话音刚落,王少府的两个跟班,却直接把王缙给架住了。

    王绯这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呼唤道:“阿兄,我要阿兄,我不要嫁人,我只要阿兄!”

    就在此时,王维面sè沉静的推开了大厅的门,他的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长剑!

    虽然仅仅只是听到崔珀那大声的话,却并不妨碍王维迅速推测出事情的前因后果,没想到自己不在家的时候,竟然都有人欺上门,还如此肆无忌惮的侮辱自己的母亲和死去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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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血溅三尺
    ()    王维的出现,一下子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经过了一年多的历练,王维比起以往无疑更加成熟了,而自从他金榜题名之后,整个人身上的气质,也充满一股自信的锐气,更别提他此时紧握着长剑,仿佛下一刻便会拔剑杀人的动作给人的压迫感。

    即使愤怒到了极点,王维的神sè依旧十分从容冷静,而正是这样的淡定,反而让人更加畏惧。

    不过,崔珀与王元毕竟是人jīng,仅仅被震惊一下之后,便很快恢复了,崔珀依旧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不由用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道:“是王贤侄回来了呀,看来是因为在长安求取功名未得,所以如今才灰溜溜的回来了吧,想来也是,就凭你们河东王氏这种破落户,哪能走通科举的关系。”

    王元因为某些好事没有做成,被这个友人的嫡长子打断,心头烦闷,他冷声道:“原来你便是那位在外求取功名的士子,回来也好,正所谓长兄如父,本官这次来,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就是说媒而已,你就代替你母亲同意了吧。”

    王维却不答话,只是大步向崔珀行去,长剑出鞘,便这样架在了崔珀的脖颈上,他依旧神sè从容,另一只手拿出自己作为官员身份凭证的鱼袋,只是淡淡道:“崔珀,我这次科举确实发挥一般,只是一榜第三而已。”

    王维的这个鱼袋,当然不是货真价实的金鱼袋或银鱼袋,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可用金鱼袋,五品以上的则是银鱼袋,而王维不过是从八品上的品佚,自然没资格带那种货真价实的鱼袋,可王维手上拿的事物,已经足够证明一些东西了。

    崔珀因为没有官身,自然辨不出真假,而他这时被王维的剑架在脖子上,这双腿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犹自外强中干的说道:“你胡说,谁知道你这东西是不是真的,我不信你真的可以考上进士!”

    崔珀这时真的有些难以置信,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名叫王维的人,虽然在之前的印象中确实是一个优秀的世家子弟,各种完美的礼节,让他都不由心生敬佩,但却只是个软蛋而已,然而现在此人却敢直接拔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其转变之剧烈,让崔珀简直无法适应!

    旁边的王元却一眼就认出了王维手上那件证明他身份的“鱼袋”凭证!只因王元作为上县的县丞,品佚也是从八品上,与王维相同,怎么可能认不出这件作为官员身份凭证的事物?

    王元这时心中暗道不妙,之前的某些邪火消散一空,他心中已然相信王维真的中了进士,虽然现在还未授予职事官,自然无法与他这个县丞相比,可进士的身份是多么清贵,从这从八品上的品佚来看,说明还真的是一榜进士!

    看来这位名叫王维的后辈,真的在长安有了大际遇了,rì后的前途不可限量,远不是自己这种从流外有幸进入流内的杂流官可以相比的,此时再与王家作对,殊为不智!

    王元心思急转,觉得还是和稀泥了好了,rì后他当然不会再找河东王氏的麻烦,他心想即使王维是个前途远大的进士,可这手却暂时不可能伸得这么长,只需暂时忍耐一段时间,再寻个由头,转到其他县去即可。

    所以王元用一种和蔼的语气说道:“王家贤侄呀,还请将这剑放下吧,毕竟这也是你的长辈,都是世家大族的大人物,切莫伤了和气才行,若是不同意婚事,那就别答应嘛,不用搞得这么剑拔弩张。”

    崔珀从王元的话语中听出了不妙,他正想说些什么,却只觉膝盖传来一阵剧痛,直接便跪倒在地,原来王维毫不留情重重地踢了这个“长辈”一脚,他根本就没有理会王元的聒噪。

    他的脑海中,只有弟弟被人架住,妹妹在哭喊的痛苦模样!

    崔珀正说了一个“你”字,王维的膝盖直接痛殴在他的脑袋上,崔珀只觉得满眼冒金星,便像个死狗一样倒在了地上,而后他就眼前一黑,一股巨大的压迫力在他的脑袋上出现了。

    王维的脚用了十分的力气踩在崔珀的脑袋上,而后才淡淡的对王元说道:“王少府是吧,今rì崔家父子出了意外,父子俩同玩一个jì女死在青楼,你觉得这个死法如何?”

    王元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这个年轻人未免太过嚣张跋扈,不过还是个尚未授予职事官的新科进士而已,难道今rì真的要动真格的?可在这个县上的一亩三分地里,他王元才是真正的半个主人!

    王元压抑着怒火,冷然道:“贤侄教训也教训过了,何必弄了个鱼死网破,毕竟人家也是博陵崔氏的嫡系,有些事做得太过了,哪怕你是个进士,也担待不起!”

    “是吗……”王维随口接了一句,而后狠狠的往下一踩,一下!两下!三下!四下……只听到崔珀那惨烈的痛呼声充斥着整个大厅,闻者无不全身不寒而栗!可王维的动作依旧是那么沉重有力,简直让人怀疑在下一刻崔珀的脑袋会不会被踩爆!

    那两位架着王缙的吏员,已经下意识松开了王缙的两只手,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让人全身都毛骨悚然的一幕,只觉得这个年轻人实在让人觉得恐惧!

    崔道之见到父亲受辱,虽然此时他也吓破了胆,而他脑袋虽笨,却也知道如果没了自己的父亲,他也就不可能有平rì里那种胡作非为的潇洒机会了。

    所以崔道之鼓起十分的勇气向王维冲去,想要推开这个似乎要将他父亲脑袋踩碎的年轻人。

    王维剑光一闪,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情况下,长剑已刺入崔道之的心窝,只是冷哼一声:“就凭你也想染指我的妹妹?痴心妄想也该有个限度!欺负我妹妹的人,都该死!”

    长剑拔出,鲜血横飞,由于剑实在太快了,崔道之都没感到什么痛苦,只觉得心口一凉,便离开了这个对他而言本就是浑浑噩噩的世界。

    崔珀见到自己的儿子就这样被干脆利落的刺死,只觉得全身发寒,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世家子弟,世家之间的争斗,不应该这般要人命的呀!

    崔珀这时求饶道:“别、别杀我,我真的错了,求你放过我吧!”一边说着,他又向王元求救:“王少府,快救救我啊,这次的事情明明你我都有份……我真的不想死啊!”

    王元刚刚因为王维那毫不拖泥带水的取人xìng命的举动而被镇住了,待他反应过来之后,他立刻对两个吏员说道:“快上去制住这个杀人凶手,就算他是进士,却也犯了律法,我作为一县之县丞,一定要为崔珀之子讨个公道!”

    两个吏员摄于县丞的官威,正yù听从上官吩咐,但王维却仅仅是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他们只觉得全身都有一股凉气升起,刚刚他们也不是没见过王维的身手,而此人又是个毫不在意别人xìng命的主儿,自己就这样上去,岂不是找死?

    王维轻笑几声,移开自己的脚,用长剑的剑尖抵在崔珀的脸颊上,他用异常温和的声音说道:“崔珀,你且放心,我才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的死去,但我会让你知道,有时候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

    一边说着,王维的长剑却在崔珀脸上随意划动,在崔珀的惨叫声中,本来那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颊,此时却已经完全损毁了……

    王元还想再说什么时,却见王维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击节而赞道:“王公子不愧为侠客,有上古名士之风,崔道之此等败类,杀之无妨。”

    所谓的“上古名士之风”,其实非常野蛮血腥,比如汉朝时,某些游侠为了父母亲人之类匹夫一怒血溅三尺,这些人不会被治罪,反而会认为他们有血xìng、懂孝道。

    王元没有看清年轻人的真面目,只是喝斥道:“你懂什么,律法之前人人平等,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年轻人只是嗤笑一声,鄙夷道:“秦时就宣称律法之前人人平等,但这将近千年过来了,我等官宦世家子弟不还是比别人更平等?你一个小小的县丞,看来真的不想把这官当下去了啊?”

    王元此时方见到年轻人的真面目,脑中顿时“轰”的一声,完全愣住了,因为此人竟是蒲州刺史陆象先之子陆玉明,他之前掷地有声的话语全成了笑话,在万恶的旧社会,权力面前,律法就是个屁!

    王维什么时候与陆家的这位后辈搭上关系的?如果是一般的刺史之子,王元还真不用太放在眼里,毕竟上州刺史在品佚上甚至逼近政事堂中的宰辅,好比后世的省部级官员,可实际管辖的地方,也不过类似于后世的一个市,然而陆象先却是政事堂进出过一遭的宰相,还有河东道观察使(“道”一级的长官才真正在实权与品佚上等同后世的省委书记,刺史的实权相当于后世的市委书记)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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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机遇
    ()    如果说他王元是这县的半个主人的话,那陆象先便是整个蒲州的土皇帝,甚至是太上皇,毕竟他还兼着河东道观察使的身份,如此悬殊的差距,便导致王元见到陆象先之子陆玉明,都已经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

    毕竟陆玉明即使学业不jīng,无法通过科举进入官场,但他却注定会像崔宗之、韦陟这般,直接通过父亲的地位门萌入官,这官在品佚上肯定远超王元这个杂流小官。

    王元的脸上一片灰败之sè,他突然发现,自己今rì走得一步棋,错得实在太离谱了,他满心以为河东王氏的王处廉去世后,这河东王氏便失去了顶梁柱,大厦将倾,绝对是一块肥肉,让谁都想啃一口,再加上崔珀的从旁蛊惑,忍耐了许久的他只觉得时机已到……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王处廉之子王维会这么出sè,不仅在长安金榜题名,获得了显贵的官身,刚刚回到蒲州,居然还与陆象先之子陆玉明有这么好的交情,要不然怎么解释陆玉明那般偏袒王维的话语?

    什么上古名士之风,不过就是个笑话,什么律法之前人人平等,自然更加是个笑话,也只有身份地位相同的人,才会去真正依据什么律法,连后世都是所谓大案讲政治,中案讲影响,小案**律,更别提这古代了,中案小案都看权力,至于舆论影响,谁在乎底层的平民百姓,也只有读书人才有能力制造舆论,可平民百姓有几个读得起书的?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王维与崔珀,王氏与崔氏,没有谁是正义或是邪恶的,用难听的话说,就是狗咬狗而已,最终比较的,还是谁能够动用的人脉广、权力大。

    当然,王元根本就一点都不清楚,其实王维与陆玉明还并没有认识多久,但陆玉明却一厢情愿的认定,王维会成为他的妹夫,作为一个极其疼爱妹妹的哥哥,自然要维护妹妹的爱人。

    陆玉明在力挺王维之时,有一股很大的自我满足感油然而生,他觉得自己克服了最低级的嫉妒之心——无论他的妹妹如何鄙视他无能、懦弱,他都不会改变自己对妹妹的爱,以及对王维的爱屋及乌,这种“宽大胸襟的真爱”,让他觉得自己实在太伟大了。

    而且反正一个从八品上的县丞,在陆玉明看来,实在太过渺小,完全可以任他揉捏。如如若王元是个科举出身的清流,陆玉明自然还要掂量掂量,可惜王元却不是。

    因此,王元知道,在蒲州崔珀的崔氏家族,与运气不好的自己,这次肯定都栽了,或许一般人对崔氏与王氏的碰撞懵懵懂懂、雾里看花,仿佛是一夜之间风云变幻,可在世家圈子里,某些八卦消息却会传得非常快。

    从世家的潜规则来看,王维完全可以进行反击,甚至大肆报复,因为崔珀之前做得太过了,不仅频繁来河东王氏找茬,现在居然还想釜底抽薪,直接将河东王氏渐渐抹去……而自己这个费了好大心思才弄到的县丞的职事官,也许便已经到头了。

    就在王元在自怨自艾的时候,崔珀在捂着满是鲜血的脸痛苦呻吟的时候,王绯这个本来正在呼唤自己兄长的小妹,此时的眼眸中虽然依旧闪烁着泪光,却充满了异彩,原本满脸委屈绝望的神sè,也全部一扫而空。

    当王维像个英雄一般在她绝望的时刻从天而降时,她就知道,自己相信阿兄完全就是一件正确的事情,自己对阿兄的信心,哪怕在最后一刻都没有动摇过。

    虽然她又成了阿兄的拖累,可是……妹妹不就应该肆无忌惮的向兄长撒娇吗?而能够永远保护着妹妹,无论何时都会回应妹妹的,才真的是一位完美的兄长。

    阿兄出现之后,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她只见到,阿兄直接将长剑架到了那个让她恨到骨子里的崔珀的脖子上……

    虽然阿兄的举动让她觉得非常解气,然而却又让她忍不住担忧阿兄是不是因为她的痛哭而失去了理智,阿兄的身份,能不能够支撑他做这样完全撕破脸的事情呢?

    接下来,阿兄直接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明”时,王绯只觉得自己的心底全是喜悦,阿兄果然成功了,她就知道,以阿兄的才华,怎么可能考不上进士,这才是真正的,让她为之骄傲自豪的阿兄啊!

    果然,在见到阿兄表露身份时,那个官威似乎很大的无耻官员,气势一下子便衰落了下来,他转而开始当和事佬,希望这事就这样心照不宣的结束了……

    王绯原本以为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虽然心里依旧觉得怨恨,可至少不用再嫁给那个草包纨绔了,而且阿兄不过刚刚考上进士,前途虽然远超这个“少府”,但是现在毕竟还未真正做官,如果真的得罪了这个地头蛇,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以阿兄的进退有度,步步为营,应该会做出符合利益的最大选择的,有阿兄在,她的心自然安定了下来,总之将一切都交给阿兄就行了。

    可让王绯都目瞪口呆的是,阿兄根本就没有理会那个官员的和稀泥,而是极为的霸道的踢在崔珀的膝盖上,本来就已经被王维气势所震已经腿软的崔珀,一下子便跪倒在地,紧接着,王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的膝盖磕到了崔珀的脑袋上,对准的地方是他的嘴巴……

    王绯只看到崔珀的牙齿都直接被撞得飞了出去,她第一次理解了为何会用“满地找牙”来形容殴打别人的后果。

    阿兄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崔珀的脑袋被重击,倒在地上时,阿兄的脚直接踩在了他的脑袋上,仿佛在踩一个蹴鞠所用的皮球一般!

    解气、实在是太解气了!王绯在目瞪口呆之后,内心深处对阿兄的举动没有任何抵触,反而觉得自己胸中的一口气戾气终于抒发出来,前面的压抑,反而成了现在痛快的铺垫!

    听到阿兄那威胁的话语,王绯更加兴奋了,没错,为什么要忍耐、妥协?直接将崔珀这个sāo扰了自己家族许久的家伙杀了不就行了,还是用那种最身败名裂的死法!

    王绯就是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着自己的阿兄,在她心目中,没有对错,因为阿兄永远是对的,任何与阿兄相背的东西,都是错的!

    官员当和事佬不成,果然恼羞成怒起来,说出来的话语自然带有威胁的意味,可阿兄却理都没理,直接用他的脚,开始重重地踩踏崔珀,那个时候,阿兄脸上那种睥睨狂傲的神sè,实在少见,可王绯却觉得,这个时候的阿兄,比温文尔雅时的阿兄,还要迷人!

    崔珀的那个草包儿子崔道之居然想去救他的父亲,杀了他,阿兄,刚刚这个崔道之可是将她恶心得不轻,什么在集市上一眼见到就钟情于她,分明只是yù望的冲动而已,这世上哪有什么一见钟情,有的话,也只有她在一出生时,便爱上了阿兄。

    阿兄仿佛真的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豪不拖泥带水的直接将长剑刺入崔道之的心脏,仿佛在阿兄心中,这个崔道之就是一只用来宰杀的猪狗!

    “就凭你也想染指我的妹妹?痴心妄想也该有个限度!欺负我妹妹的人,都该死!”

    掷地有声的话语,萦绕在王绯的耳畔,在这一刻,她的眼中只有踩着崔珀的脑袋,手握被鲜血沾满的长剑,如此顶天立地的伟岸兄长形象!

    阿兄说出来的这些话,在她的心中久久不能消逝,如同甘泉般滋润着她的心田,她的双颊微红,呼吸都微微急促起来,她完全确认了,自己对阿兄的感情,已经真的完全逾越了亲情,甚至是男女之情,她只知道,这辈子除了阿兄这个男人以外,她的眼中已经容不得任何人了。

    也许自己与王缙之间才是真正纯粹的兄妹之情,两人平rì里总是互相闹闹别扭,可王绯却知道,王缙作为二兄,也是维护着她的,之前他就勇敢的为自己站了出来,好像忘记了他们之间还在冷战……

    不过二兄虽好,与她最爱的阿兄一比,就差得太远了,现在的阿兄,已经完全变了,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以支撑整个河东王氏的发展,她再也不用担心被欺负了。

    之后那个官员的威胁,王绯甚至生不起一丝波澜了,她坚信,阿兄一定会没事的。

    果然,当阿兄的一个朋友,用轻描淡写的话语为阿兄脱罪,而官员见到此人,便面sè震惊,而后灰败的样子,王绯就知道,阿兄的这个朋友,来头真的很大,而阿兄能与这样的人交朋友,本身就说明了阿兄的身份地位。

    一场河东王氏的危机,就这样被扼杀在了开头,危机危机,危险与际遇并存,王家的危险已经消失,它的机遇却真正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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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识时务
    ()    王缙虽然也在为自家兄长的强势霸气而暗暗叫好,可他自然无法像王绯这般,将自己的兄长当作神诋来崇拜,而且他骨子里并没有王维那么强硬,在看到王维对崔珀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时,他在解气的同时,也十分担心。

    倒是王维之母崔茵梦依旧神sè漠然,哪怕她的眼前多了一具新鲜出炉的尸体与一个满脸是伤的男人,她依旧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触。

    崔茵梦只是淡淡道:“阿维,你做得好,不过这还不够,打蛇不死,后患无穷,这蒲州博陵崔氏的产业,就由我们河东王氏来接收吧。”

    崔珀听到崔茵梦那依旧毫无感情波动的话语,只觉得全身发寒,他怎么说也是她的堂弟呀,虽然是远房的,可大家终究都是姓崔,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崔珀心头愤懑,强烈的控诉道:“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做,是想让河东王氏的名声臭掉吗?”

    崔茵梦嘴唇微微勾起,像是一座真正的神诋,在嘲讽凡人的智慧,她淡淡道:“以前是需要,因为那是弱者,等到吞并你们崔家之后,就不需要了,因为已经成了强者,强者为尊,即使名声在别的家族心目中臭掉,他们又能如何?”

    “王少府,你怎么看?”崔茵梦轻抿一口茶,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

    王元一个激灵,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打这个女人的主意,简直就是愚蠢,她自始至终,淡漠的态度从未改变过,之前没有因为他与崔珀的威逼侮辱而惊慌失措,反而十分冷静的与他们讨论利益得失,而现在同样也没有因为胜券在握而得意洋洋。

    她永远可以在正确的时候,做出正确的选择。

    王元知道,这其实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尽最大的可能明哲保身的机会。

    所以他虽然依旧维持着自己表面上的官威,可却已经微微弯下了腰,只是不咸不淡的说道:“这崔氏在此县之中确实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尤其是崔珀之子崔道之,平rì里为非作歹、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幸而今rì有这位王郎君为民除害、替天行道,让本官都不得不为之心中赞叹。”

    崔珀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用自己的手指着王元,他简直无法相信在这一刻,王元居然又背叛了……其实他早该料到了,既然这个男人可以背叛自己之前的同族好友,那现在为了自己那渺茫的前程,为何不能再背叛一次呢?

    说到底王元就是个唯利益论的真小人而已,谁对他有利,他就与谁做朋友,谁对他无利,那他随时都能背叛,这样的人,最终的结果,可能是一个真心朋友都没有,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人要取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并不算艰难,哪怕这样的成功在大人物中根本不值一提。

    要知道,流外的吏员想要成为流内的官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官与吏完全就处于不同的阶层,而王元可以从一个小小的吏员,爬到官员圈子里,真的足以看出他的jiān猾似鬼。

    王元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一旁看戏的陆玉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就知道,在官场上混的某些底层官员,就是这么现实,这让陆玉明终于又一次体会到权力的滋味,它是如此的迷人,可以指鹿为马,可以压迫众生,还可以一言定人前途、生死。

    “王少府,刚刚你不是还说这位王公子是个杀人犯嘛,现在怎么又成了为民除害、替天行道的大英雄了?”陆玉明有些调侃地说道。

    王元的态度愈发谦恭了,他知道哪怕自己的未来再渺茫,却也不能自暴自弃,他要争取最大可能xìng的宽大处理,最后即使丢官,也起码可以留下一条小命,反正这些年当县丞捞的钱,已经足够他过一个富家翁悠闲生活了。

    所以这张脸不要就不要吧,他用一种坦诚真挚的语气说道:“因为这才是真正的事实,刚刚本官为小人蒙蔽,做出了一些错误的判断,多亏陆公子提点本官,才让本官不至于犯下大错,误会品xìng纯良、正直的王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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