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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五兄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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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她这小身板儿,来时扛着这根大扁担就够沉的,慢说再加上两捆柴。
三春挑了几次,都没有挑动。
轻轻一叹:就是再好的体质,年龄摆在那儿。
不由讥讽自己一句:傻实在,被人家打骂够了,还给人家卖命,变白痴了。
只好解开了绳子,想丢掉一半儿柴。
一阵呼喊传来:“三春!三春!你在哪!?你在哪!?……”两道喊声此起彼伏,来帮手了,激动得她迎着喊声跑了几步。
还没顾得回答,人就到了面前。
永明看到三春没拆开的大捆,很惊讶,嘴张的老大:“三春,你要挑这两大捆?”
三春默认,看起来是把自己当了前世的大人,忘记了这小身板儿是九岁。
每捆卸下了少半儿,永明才能挑动了,三春和永辉各抱了那少半儿。
这两捆柴,二十口之家也够做两天饭了。
都说背着抱着一般儿沉,实践一下子就知道了,三春抱着走了十几步,迈步就费了劲,脚下路也看不好。
只好放下,砍了藤条捆好,背在肩上,力道就不一样了。
三人还没到陶家门前,看到谷氏在手打凉棚看着他们的方向,待她看得明白,撒鸭子一样冲几人跑来,跑近了,听到她嘴里的叫骂:“死臊丫头!你可是真坏!我俩儿子是读书的人,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儿,你想累坏她们,让他们得不了功名,你个作死的!”
说着伸手打向三春。
三春一看不妙,头一耷拉,脖子一缩,身子一转,背上的一捆柴就对上了谷氏。
谷氏收手不及,一掌狠狠地就拍在了柴捆上,震得三春一个趔趄,差点儿跌倒。
随后就是谷氏的嚎叫:“妈呀!……,你这个丧良心的臊丫头!你安心要我命!……”
谷氏连嚎带哭带骂,臊这个,臭那个,骂了个遍,那才叫难听。
举着个手乱哆嗦,那一掌拍得狠,拍在了树杈儿尖尖儿上,谷氏的掌心出了血。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划个口子流点儿血,也没有筋骨之伤,挺大个人,值得这么叫唤吗?
三春趁她叫唤之际,急忙开溜。
永明、永辉见谷氏闹腾,三春并没吃亏,神情平淡地朝家里走着。
三春赚足了力气急奔,怕谷氏再来追她。
果不出雨春所料,谷氏再次追来。
她发现自己伤了手没人理,怒火腾一下儿窜满了脑子,见到三春没替永明挑担子,火气更大,不顾手疼,撒脚穷追。
这回她是追在三春的后头,后背一捆柴挡着,她怕再扎着自己,得绕到三春前面才能打到她。
三春背着柴怎能跑过她,转眼就到了她前面。
那只没受伤的手举得更高,狠戾地劈下。
在手接近脸的刹那,一声断喝:“住手!……”让谷氏的手顿了顿,力道卸下了不少。
喝声还是慢了一步,巴掌拍到脸上,火辣辣地疼,半边脸顷刻红肿。
这要是实实地打在脸上该有多疼,牙根儿又麻又痛,后槽牙都有些活动。
永明扔下担子,看着三春的脸:“娘!你是不是三春的亲娘?三春是不是你的亲生?!”
“是亲生的,她不听话我才要打她,这是在教她,别人家的丫头请我我都没工夫管。”
谷氏说得响当当,满理。
永明脸色发黑,以前他没注意这个妹妹,她苦也好,累也罢,被打骂也好,没人理会,认为娘亲管女儿是天经地义的。
就从这次娘打杀三春,才引起兄弟的注意,两个姐姐出嫁,他们还小,不了解其中的内幕。
这次娘竟然要卖掉三春,用银子为他们讨媳妇,在乡亲们的眼里可不是个露脸的事儿。
永明听了楚离那句话:大丈夫只要建功立业,何患无妻。
永明认为娘卖妹妹为他娶亲是他今生最大的耻辱。
从三春倒下那一刻,他时时关注三春,防备娘卖掉她。
看到永明似寒潭冰块儿的脸,谷氏心中不解,卖姐妹娶媳妇,任何一个男人都乐意,甚至还有换媳妇的,两家的姐或妹一换,就是媳妇,她这样做比换媳妇光彩多了,还能一个换几个。
永明好似恨她,谷氏觉得委屈,世世代代,家家户户,祖祖辈辈,都是为儿子打算,哪家嫁女儿不是多要彩礼使钱,不然闺女不就真成了赔钱货。
谁家养闺女白养,不卖点儿钱花,岂不是白给人家养了,傻子才那么干。
第六章 封建迷信害人不浅
谷氏看儿子的脸色,更是气,可是她不敢也舍不得拿儿子撒气,满腔的恨意凝聚到了一处:三春那个丧门星。
不是永明的喝声,谷氏是不会打一巴掌就放过三春,以三春的记忆,谷氏哪次打她,专搂脸上打,没个三五巴掌是不会收手的。
今日她又吃了亏,不加倍可就怪了。
谷氏竟然怏怏收了手,狠瞪三春,眼里尽是刀光剑影。
三春被谷氏已经瞪了几次,习惯了她的铜铃眼,不象初次那样胆怵,毕竟她是成熟心灵,又是几年叱咤商界的白领丽人,很快就把这个小身体的脑细胞强大了不少。
晚上三春自然没有上桌的权力,醒过这一天一夜,除了谷氏娘仨,她还没见过陶家其他人,昨晚醒时骂她的那个小丫头,她还不知是谁。
晚上的饭也没有三春的份儿,谷氏今日心情极坏:一贯像个面儿捏的丧门星,竟然敢抗婚,今日设计毁她的手,怎能不让她怒发冲冠。
打死她还得费力气,饿死她才能出这口气,愤怒冲昏了她的头脑,恨不得三春立即死,这个三春可不知道谷氏的恨意这么深,不给孩子饭吃,是一些粗暴家长认为是教育孩子的好手段,现代人干这事儿的也不少,可谁舍得把孩子饿死。
谷氏也舍不得了,她冷静了下来:三十两萦绕心头,娶仨媳妇,余下的钱,够她们这十几口之家自在地活上三十年。
即是这样谷氏也不会给三春饭吃,一顿也饿不死她。
她这暴脾气,这口气不出是忍不下的。
饿着,雨春也不是很难受,原先的三春经常挨饿,饿惯了,胃也没有精力叫嚣了,活过几十的人,也不是没挨过,一顿不吃饭,饿得慌,饿够了时间,饿劲儿过去,就不难受了,但愿得谷氏一顿饭也不给她吃,饿死最好,盼着回到自己的前生,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怎么有这样狠的妈?
突然想到姥姥就是七月十五(鬼节)生日,不知是哪个缺德鬼编造出了那些迷信,这日生人命硬,不吉利,一生克父母,克丈夫,克儿女,总之,就是个丧门星,谁家摊上谁家倒霉,特别是女人更被人嫌弃。
姥姥是解放前夕生人,她长在新社会,也没有逃过封建迷信的坑害,她的母亲对她非常不好,经常拿姥姥的生日说事,对姥姥张口就骂,举手就打,好吃好穿的全给弟弟妹妹,姥姥只去一个苦干的,最后嫁人,她娘还讹了男方几百块,那时的几百块可是大数字。
姥爷是穷山沟的,山里的姑娘都往外嫁,没人愿意嫁进山,姥爷拖到三十多,才东借西找娶了姥姥这个娘家肯卖的人。
卖闺女的事件在姥姥年轻的时候也不鲜见,何况这个不知年代的古时。
三春也是七月十五生人,古人比现代人肯定是百倍的的迷信,谷氏这样虐待三春并不稀奇了。
回忆二十多年的现代生活,就她自己这个年岁的也有被父母使钱的,上一茬人,换亲的也不少。
毕竟是几千年的封建社会对妇女的压迫遗留下的后遗症,妇女翻身真是任重道远。
肯定自己也是因为七月十五的生日被陶家嫌弃,永明没说,三春的记忆缺失,她可猜到这上边。
三春无力地躺倒潮湿的稻草上,她的床也不是木板的,倒是比屋地高了点儿,铺的是稻草,也没个褥子,是夏天的原因吗?连个盖的单子也没见到。
屋里的蚊子很多,就是饿不死,也会被蚊子咬死,一小会儿,三春手脚不知叮了多少包。
手脚痒得钻心,忙着起来拍打,脚上扎堆儿的蚊子在吸血,一掌就拍死四个,就像拍在了谷氏的头上,雨春这个痛快。
蚊子可真狡猾,落在身上时是不容易拍着,非得它正在吸血时,才能得手,这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就是这样,拍死了蚊子,三春也觉得痛快,这叫报了仇。
不能这样干等挨咬,想轰轰蚊子,却找不到一块赶蚊子的布条儿,只好脱下身上的小褂儿,小屋儿也不高,抻着小褂儿连甩带悠。
蚊子还没赶净,就听到了脚步,雨春慌忙穿上小褂儿。
救星来了,永明哥俩每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窝头,杂粮面儿的,还散着香味儿。
“妹妹,你将就一顿吧,今儿个,娘把饭菜看得很严,不让动地方。
你没有稀饭吃,咸菜也被大嫂抢光了。”
给了三春窝头,永辉就跑了。
永明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三春却是诧异,递给永明疑惑的目光。
永明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妹妹的头一定是坏了,怎么忘记了楚大哥经常给她饭吃,昨日早上的馒头,永辉还说是楚大哥给的,她怎么忘记了楚大哥?
“三春,你记不记得自己叫啥名儿?”
永明的问话,让雨春觉得好笑,真是个孩子啊!
他已经叫了多次三春,不早就告诉了她吗。
觉得脑海里三春的记忆并不全,好像还缺很多东西,或许永明知道的更多,不如多了解一些事情,有备无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情报是最有用的。
由于永明维护她的举动,让她本来就不硬的心肠柔软,对比她小那么多的孩子喊出了:“三哥,我的头是被砸坏了吗?怎么忘了不少事儿。”
永明幽暗的眼神刹那的慌乱:“三春!?你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雨春做思索状……:“名字倒是想起来了,可是家里的人,不见到面儿,我一个也想不起来。”
其实她已经想到七七八八了,只是骂她的那个小丫头,她没看清脸面,想不起来。
那孩子小,就让她不恨?因为她小,她才最恨,那么小就这样坏,长大了一定会恶毒死的。
“你记不记得楚大哥?”永明心里很难过,三春是个可怜的,再傻了,就更没盼头儿了。
继续思索,好像很认真的样子,自己也觉得自己活小了,糊弄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没办法,她要战斗,就要了解敌情,不能落下一点儿情报。
第七章 信息的重要性
“也许见面就会想起来,怎么得了这种病?忘性脑子太大,三哥说说,为什么专门问我记不记着楚大哥?”雨春假装失忆,想套出跟她有渊源的所有信息。
三春真是被打坏了,连楚大哥那样印象深刻的人都会忘记。
永明的心揪了几下儿,脸色由黄变白,雨春看到他的变化,心里有了不忍,刚想开口,永明就急着说:“妹妹,哥领你去看大夫。”
雨春是想套话,却让永明想到了给她瞧病,再体现了这位小哥哥的爱心。
“不用看大夫,忘记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忘记了过去,还不是全忘记,有人告诉再记住不就好了。”三春这样一说,永明也有些想开了。
就滔滔不尽的给她讲述家里的人和事。
兄妹二人说了会子话,从永明的嘴里了解了这个家庭的大概。
三春的祖父:陶渊民,祖母刘氏,育有四儿三女,两个女儿已出嫁,身边有小儿子陶司贵,小女儿秋雪。
三春的大伯父:陶司空,大伯母陈氏。
女儿丛明。
儿子陶永年,儿媳孙氏,孙子陶传军,孙女儿桃子、杏子。
三春的父亲陶司国是老二。
母亲谷氏。
父母五儿四女,出嫁的有两个姐姐。
大哥陶永福,嫂子周氏,一儿一女,女儿珍宝,儿子传宝。
二哥陶永清。
二嫂杨氏,一个女儿湘淑。
三哥陶永明,四哥陶永辉。
还有一个四妹四夏,五弟陶永久,
三叔陶司臣,三婶詹氏,两个儿子陶永平、陶永庆。
三春算了一下,这个混乱的大家庭三十口之多,没有一点儿别的来源,只嚼那二十亩地,一门儿的死读书,没一个有过日子的心,光想那触不可及的,做着黄粱美梦,缺钱就卖女儿,这是什么样的人家?
大姐二姐的命运还不算悲惨,三春才是最悲哀的,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嫁给一个老头子做妾,还是个嗜血的魔王,小命儿妥妥地报销。
把女儿当成猪崽子一样处理,就不想想,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和儿子是一样的骨肉。就因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老来靠不上,就这样泯灭良心,心可真狠。
重男轻女是古人的通病,可也没有这样狠的人家,明知道女儿去了必死,心里却坦然的很。
连三春以往的记忆,再加永明讲的,三春捋顺了这个家庭成员,听永明的意思,只有永明永辉不乐意卖她,其余的人没有一个为她说话的,那个冒牌儿爹,把这个家当成旅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谷氏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三春的奶奶刘氏认为儿子那是本事,结交文人雅士,为儿子官途铺路。
实际就是在外面鬼混。
三春明白,这样歪盔斜甲的人,就是求到他,也不会得到帮助,或许还嫌卖的贱,多卖些他就可以挥霍一阵儿。
永明永辉毕竟还小,又是晚辈,谷氏不会听他们的,那个大哥据说也是不务正的,周氏主张卖她会不会与陶永福有关,陶永福定然不是她的靠山。
陶渊民刘氏老两口,能不能管了谷氏?还有二哥陶永清夫妻能不能帮她?是个未知数。
陶渊民夫妻既然能够做到分火不分地,就是在三个儿子心里有一定的权威,就看他们帮不帮了。
要想与谷氏抗衡,没有助力是不行的,想要谷氏改变主意跟做梦也差不多,陶家这池水,究竟有多深,不趟怎么知道。
三春打定了主意,没人帮她,只有自救,在这个战乱年代,乱兵到处都是,在这大山里还安全一点儿,自己又是个女孩儿,出了大山,不饿死也会被乱兵祸害死,比到王家好不了。
逃到近处,一定会被陶家找到。
如果没人帮,也就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谷氏再想卖她,也只有一死相拼了。
雨春对这个家庭已经感觉到透心儿凉。
突兀的一声叫喊:“妈呀!……”一个粗壮女人的吼声吓人一跳。
永明小声对三春说:“小心点儿,少跟周氏犯嘴,她力大凶狠。”
雨春心想,连永明这个大小子都怕她,周氏一定不是个省油的灯,苦笑了一下:“我省得。”
“妈呀!”叫唤随着扑嚓一声,周氏摔了个腚墩儿,随后就是骂声:“你个三臊丫头!想害死我,没安好心地满地泼水,我跟你没完!”
声音还没落,就冲到了屋里,脚没站稳,手就扬了起来。
永明嗖地就挡在了她前面。
“你?!……”周氏愤怒,脸气得通红,“你!……敢护她?我让你大哥揍你。”
看看永明的阴厉眼神还有那冰块儿似的脸,周氏心里一突,嘿嘿一声,扯出了一抹儿淡笑,举起的手耷拉下来,她恨不得两个耳光扇趴下永明,自从她生了儿子,她就更狂妄起来,在谷氏面前地位攀升,可是她不是没脑子的,她要打了谷氏的儿子,谷氏也不会和她善了,连刘氏都不会饶她。
周氏气得冒烟,只敢发作三春:“连个灯都不点,你想摔死人?你个坏心肝的!”其实此时并没黑,明显找茬儿欺负人。
三春只冷笑了一声:在三春的记忆里,她的屋子何时有过灯?
周氏像个跳梁小丑,鄙视……三春都懒得奉送。
周氏听到三春的冷笑,被人轻视的感觉火气没处撒。
总得想办法发泄一下。
永明在跟前,她不敢乱动。
周氏脑袋好使,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永明,娘派我找你回去有事。”
永明听她一说,眼角儿一挑,撇了一下儿嘴,就望向房顶,信她的话才怪。
周氏见他不中计,狠戾的眸光闪烁几下:“和我作对,总有一天,叫你们生不如死。
第八章 极品嫂子
三春斜睨一眼,瞧见周氏那个二BI样儿,简直就是坨催吐药,压了压呕恶的胸口,才憋回那一股儿恶心气。
周氏圆圆的脸上黑沉白浮,大嘴岔两头耷拉,塌塌的鼻梁下边像吊着一个大秤砣,满鼻尖的通红(酒糟鼻)。
钢铃大眼上边卧着两团乱麻线一样的冬瓜眉,眉头一蹙,倆眼变成标准的三角,给人的第一眼,就是个狠戾的。
样貌长得这样出色,打扮得也很奇特,黑脸蛋子上的粉随着说话“扑扑”地往下飞,颧骨上抹得通红,两片厚嘴唇,怎么看都像乱葬岗刚吃完死孩子的野狗嘴,在屋里微弱的光线里显得殷红殷红的让人心悸。
胖大的身躯上套得是红袄绿裙,赘肉紧撑着衣衫,鼓鼓囊囊,耳环耷拉到肩上,晃头摆脑,怎么看都像个怪物临门。
不知那冒牌儿大哥是何等人物,怎地抓了这样一个奇货。
三春猜她是夜猫子进宅,没有祸害人的事不来。
干脆装哑巴,与这样的人没道理所言。
撵不走永明,屋里静得悄然,周氏憋得难受,银子抓挠她的心,不收服三春,她的心尖儿痒。
正待诱骗三春,就听嗵嗵的脚步声传来了,周氏的嘴没张,竖起了耳朵:是谁来了呢,她还以为是邹媒婆跑来了,邹媒婆大脚片走道儿总是咚咚的,这回来了帮手,省了自己很多力气,邹媒婆两片巧嘴唇儿,死人可以说活,三春这样的小丫头片子,三言两语,就会被邹媒婆涮懵。
周氏站起,准备相迎,来人可是福星,让你发财你就可发,说东村跑西村,方圆百里,谁家说媳妇,都用得上她那一张嘴。
周氏拉开破门,迎头撞上的却是永辉,闹了个猫咬尿泡、空欢喜。
周氏的手,自然就抬高,她是打三春打惯了,遇上不顺心,习惯地就是举手。
瞬间她高举的胳臂就软了下来。
一股香味冲进她鼻腔,立即张开血盆大口,惊呼出声:“老四偷吃啥好东西!”伸手去抢永辉手里的麻叶包。
永辉是个半大小子,整天疯跑,身子灵得很,手嗖地背到了后边,倒退两步。
周氏扑了个空,差点没栽个狗吃屎。
好吃的没捞到手,又让人看了笑话,羞恼极怒,开腔就叫骂起来:“你这个小崽子!知不知道长幼有序,长嫂倍母,小叔是儿,有好吃的该孝敬老娘,竟敢自己偷吃!没王法了你……”
周氏比大狗熊还有劲,永明担心永辉手里的东西被周氏抢走,纵身到了外边,拦住了周氏。
周氏近不了永辉的身,羞恼之下,屁股一沉,竞坐在地上,大嚎起来:“婆婆呀,你教育的好儿子!他败坏家风,调戏长嫂,快来救我,三小子欺负人!”
罕!罕见的泼妇!三春大开了眼界,这……这人是不是人类?往小叔子头上扣屎盆子,你自己就香了?
有人调戏她?谁信哪?
说她调戏人家会有人信。
永辉气得不行,永明也是脸色铁青,双眸喷火,怒声道:“你不要脸,就当街喊去,看看人家是信我的还是信你的。”
周氏噎住,哽声说:“你……你耍赖,说男人调戏女人,谁不信。”
永明连眼神都不屑奉送,望着糟烂的房顶“你也配!想要讹人,也得先照照镜子。”永明冷哼一声:“活够了?就说痛快的!”
虽然看不到永明的表情,声音那个冷劲儿那个狠劲儿,让人胆寒。
周氏“嗖!”地窜起,兔子一样拔腿就跑,边跑边嘶叫:“杀人了!老三要杀人!”
三春扑哧一声笑了,怎么想,永明就像一个穿越者,毁名誉的大帽子拍下来,他竞不慌,还撵周氏到街上喊,周氏这么个不要脸的货,净让他给治跑了。
周氏一逃,永辉进屋打开麻叶包,香气扑鼻而来,天虽然黑了下来,也能辨认出是一包雀肉,二十多只的样子,还冒着热气。
“妹妹,你快吃。”永辉着急的声音,三春能明白他的心思。
“我们一起吃,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了。”三春说着往二人的手里塞了几只,催促他们:“快吃!”也不顾得问哪来的。
三个人心里都明白,周氏不会就此罢休,这事儿今日得闹大发了,一定得搬来谷氏,谷氏一来三春就得倒大霉,非得报复到三春头上。
三春也不想那么多,她不理会谷氏的报复,不管如何,她都是谷氏的眼中钉。
饿了一天一夜,正好填饱肚子,吃光吃净,不让周氏那货得逞。
恨意加深,甩开槽牙,连骨头也嚼个稀烂。
三人都是牙口好的,真是风卷残云,几分钟的功夫,全部报销。
吃了个利索,永辉收拾残局,天色见黑,三人正想去洗手,就听到院里奔跑的声音。
还有吵闹的声音传来:“奶!我要肉。”说话的是周氏儿子传宝。
“娘快走,去晚了,让臊丫头把肉吃光。”这就是昨天骂她那个小丫头的声音,三春记忆深刻。
“奶,肉好吃。”是一个小丫头的声音。
听到了周氏的催促:“娘,你一劲儿磨蹭,肉都到狗肚子了。”
扑嚓一下,谷氏绊了个跟头,周氏说的狗字,让她很生气,头一晕就跌了,这个媳妇真是她的致命伤,既狠又愣,嘴就像个鸡屁股,连个把门儿的都没有,乱“扑哧”。
周氏急搀谷氏,谷氏年岁大,一身胖肉,怎能跑过周氏,被周氏抻拉着,跟被胁迫身不由己没有区别。
一进门,满室肉香,周氏说得不假,三春真的偷吃肉,谷氏的怒火“腾”一下就点着了,骂声随着怒气嗖嗖地喷出:“臊丫头!怪不得不去王家,原来早就勾搭了野汉子,是哪个野汉子贴给你肉吃?不招出,看我撕了你的皮!”
周氏只说有个男的给三春送肉,瞒着不说是永辉拿来的,她怎能说永辉有肉吃,儿子吃肉,谷氏绝不会发怒的。
谷氏的骂声喋喋不休,三春真不愿理她,这样被她辱骂,实在憋屈。
黑黑的屋子,看不到每个人的表情。
突然一声断喝:“闭嘴!你有没有完?不知道羞耻是为何物,白活了几十岁,周氏那个疯子的话你也信!”谷氏的声音顿时卡在嗓子眼儿。
第九章 肉味儿招来一群狼
谷氏噎得“哏喽!”一下子,“咯咯咯……打起了嗝儿。
是气得,有苦难言,被儿子质问,羞恼难当,大黑天看不到脸,谷氏忙咳嗽两声掩盖自己的尴尬,他这三儿子最近对她分外冷淡,又当着其他儿女的面打她脸,女儿哪个敢对她这样,以她的暴脾气,不扇几巴掌,也要痛骂一顿,怎奈这是儿子,不能像对女儿一样。
怎能把儿子得罪彻底?
谷氏忍了忍,憋回了怒气。
四夏哭喊一声:“娘!我要臊丫头手里的肉!”
“奶!我也要臊丫头手里的肉!呜呜呜……”周氏的儿子哭起来,这是黑天,谁也没看见,周氏正掐她儿子的屁股,在耳根蛐鼓着。
周氏的话赶紧接上:“娘,你不能偏心,让三丫头自己吃肉,馋着你孙子。”
谷氏继续怒:“臊丫头,把肉拿出来,四夏去点灯,找找肉藏到了哪儿了。”
三春无语,听着几个小丑儿跳梁。
谷氏瞧着三春不动,腾地火又窜起,黑咕隆咚地也摸不着什么家伙,其实这屋啥也没有,光溜溜地就一堆儿稻草,能找到什么打人的家伙。
谷氏没有家什,只有伸出那只好手,三春见她乱摸,早就防着她动手,见她大身皮扑来,灵巧地就跳到床里。
谷氏一个扑空,“扑嚓”就趴在稻草床上,这是黑天,要是大亮天,乐子就大了,啃了一嘴稻草,稻草的发味儿,夹杂着怪味儿,一股秽气冲进她的喉咙。
谷氏被呛得“咳咳咳……咳咳咳……”咳个不停,四夏掌了灯,谷氏的咳呛声没有扰了她吃肉的兴趣,直奔了三春:“臊丫头!快找肉!”
这个四夏实在是没有教育,这样辱骂于她,谷氏听之任之,还有周氏的狗崽子,也这样骂她,天底下竞有这样混蛋人家?
但她再气愤也不能动手打两个孩子,都是谷氏周氏平时骂她,让两个崽子也学会了,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罪魁祸首是谷氏周氏,按理说谷氏应该自己骂行,别人骂不行,怎么周氏骂她,谷氏却坦然,难道自己这个女儿在她的心里就可以当成不是她生的。为什么一家人都这样作践她?
四夏手里的灯忽闪忽闪的,照亮了三春的脸,暗沉的眸子黑漆漆的,微蹙眉头的容颜冰冷冷的,眼神儿似刀一样戳向四夏的心脏。
好像在说:“侮辱她的人,都得死!”
四夏冷战连连,肉味儿在她的脑中散尽。
她愣在那里,已经忘了肉。
三春逼近一步,寒气直袭四夏的面门。
“妈呀!……”四夏一声惊叫,粗瓷油灯“吧唧”摔到了地上,地上全是泥泞,灯没损坏,油撒了。
三春很觉满意,看来四夏胆子不大,接受再教育有可能变好。
又笑自己,想做什么圣人,她好坏干自己什么事?没有义务替谷氏教育孩子,自己养好了身子跑路是真的,虎口脱险是急在眉睫。
谷氏看撒了灯油,怒火再次燃起,哪舍得打四夏,一腔炮火再次对准了三春:“你这骚货,老实把肉拿出,哪能撒了灯油,你欠扒皮了!”
听到谷氏大骂,四夏再次壮起胆量:“娘……是臊丫头推得我。!”
谷氏再次举手……
三春汗颜:这丫头没救了。
“够了!!!……”这一声怒吼,谷氏手似抽了筋儿,抖个不停。
永辉听三哥吼住了娘,不耐烦道:“娘,只是我串门儿,别人给了我两只炖家雀吃,让大嫂闻到了味儿,就挑唆你来大闹,让外人听到,得多笑这家人没有出息。
大嫂还坐地撒泼,说三哥调戏她,这话娘也信吗?”
谷氏愣了,周氏这个贱货可真敢说,想让人调戏吧?谁干哪。”
“周氏,你那个破嘴敢再乱说败坏我儿子名节,等我撕你七八半儿!”看不到谷氏的表情,只是语气恶狠狠的。
周氏屁也没敢放,掐了她儿子一把,小子继续哭:“我吃肉!……”
“滚!……吃肉,咬你娘的腮帮子。”谷氏哼了一声,拉着四夏就走,四夏却说:“大嫂,灯是你屋的。”
周氏尖叫一声:“死丫头!你坑我!”猫腰摸到了油灯,嘴里嘟嘟囔囔,恋恋不舍地走着,一步一回头,小子拉着她喊:“娘!肉……”
“鬼呀!……”三春搞了个恶做剧,吓一吓周氏,也觉得心里痛快。
周氏一声尖叫:“妈呀!……”撒腿开跑,周氏的儿子被她丢下,要肉的声音戛然而止。
好容易送走了瘟神,安静了下来,永明永辉回了他俩的房间。
三春的心没有踏实下来,周氏哪能到她这里只是逛逛,没目的她岂能到这个不能住人的屋子里来,只是因为肉味儿扰乱了她的心神,折腾了半宿,没说到正事罢了。
不卖她还是不死心吧?
周氏这样积极卖她,一定会有大实惠。
看周氏那德行,不是个无利为别人做嫁衣的,一点儿肉还疯了似的要进了自己的嘴,白为她婆婆跑腿儿她也是不干的。
三春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怎么离开这个家庭,是她最愁得。
第十章 烤鱼真香
次日起早,三春就上了山,早饭也没吃,昏迷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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