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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长的一天:我见证了诺曼底登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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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最长的一天——我见证了诺曼底登陆》

    作者:(英)彼得利德尔

    出版社:世界图书出版公司

    内容简介

    本书分别从盟军和德军双方的视角,同时描述诺曼底登陆这一历史战役的来龙去脉以及双方在此期间的重要反应,书中个人叙述平实而逼真,大量图片真实而宝贵,并且粗中有细,将无论是决策的将军还是登陆的士兵都刻画得栩栩如生。备战实况规模之伟大,叫人印象深刻;过程中做出的种种错误决定及这场浩大战役导致的大小事件,影响又极其深远。

    作者简介

    彼得利德尔是英国利兹市霍斯福斯二战史料中心主任,十九部一战和二战方面著作的作者、合著者或编辑。他曾赴世界各地讲学,创建了世界闻名的利兹大学利达尔二战史料馆,并与一群有识之士创办了一家慈善机构。专注二战的档案馆收藏了不下5000人的战时经历,不仅限于英国,还有来自美国、英联邦国家,甚至被占领下的欧洲国家、德国和意大利的男人和女人。

    书摘正文

    第一章

    筹划和操练

    早在1942年,盟军就已着手筹划进攻法国北部,但计划最终演变成为更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尽管目标是登陆五十英里的海岸前线和占领一个滩头,但具有更远的战略眼光——摧毁纳粹德国。进攻法国、解放巴黎,是直捣柏林这一最终目标的垫脚石。

    一项酝酿两年之久的计划,势必要牵涉到相当一部分“知情”人,从地图上的单个建筑到估算汽油和弹药的用量、躲过敌方耳目的防御工事委实让人绞尽脑汁。何时、何地、动用什么兵力和采取何种方式,只要德军稍有觉察,即将发动的进攻就有可能危及全局,第一天将会一败涂地。情报安全上的成功是D日赢得的第一场胜利。

    成功得以保证,不单单是因为知道全盘计划的人寥寥无几,还在于严守机密。直至1944年4月7日,陆军总司令伯纳德L蒙哥马利将军才向手下的高级指挥官宣布霸王行动和海王行动这两项作战计划。为防德国人在登陆前八周窃取这一披露的情报,盟军方面做了周密部署。

    各部门密切配合,共同推动这一项伟大计划,经由官方人士和为这一天出谋划策以及在联合王国遥远的某地为这伟大的一天先期接受训练的人的回忆,这些事件一一得到印证。直到这一天过去很久,在大多数当事人眼中,这些回忆虽不尽准确,但接近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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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根斯科特…鲍登

    我被派往各个联合作战机关,包括一个航空摄影部队和空中侦查部队,尽量熟悉联合行动。在此,我学到了一些经验。随后,由于我业务不过关,又在位于阿克那卡利的突击队新兵营接受训练,训练相当艰苦。我是名少校,在队里的级别最高,除了一名美军突击队中士,其他都是些列兵,所以不论什么活动,我只得处处带头,因此相当艰苦。

    我们与联合作战领航队首长奈杰尔威尔默一道,在后方的海灵岛继续苦练,训练的确相当艰苦,因此,我们个个精通业务,只等着去执行任务。

    我们在索伦特河、奇切斯特港和克莱德湾的一艘潜艇上学习了划艇。我们跟着潜艇出航,在潜艇上学习夜航实操。从鱼雷舱拖出两艘小艇,配齐装备,上了艇,划向大海深处,我是这么看的——我们本打算划两英里,然后有潜艇过来接我们。这就是我们接受的训练,后来在侏儒潜艇上的训练任务更加繁重。

    常规的联合作战引航操作包括利用人员登陆艇进攻,人员登陆艇,顾名思义,这是一种微型登陆艇,当时的设想是拖在鱼雷艇后,作抢滩诺曼底之用。不过,我们当时指望的是鱼雷艇,德国人也是在混日子。当然,他们打的是一场鱼雷快艇战,不过,从隐蔽的角度上说,如果离岸太远,他们胜算的把握也不大。奈杰尔威尔默发现,由于不易被敌人发现,袖珍潜艇还有一项优势,是可以在艇内进攻,以及在涨潮时以潜望高度接近岸边,在大白天接近目标侦查,我们在苏格兰的琴泰海角等地演练了这项科目,圣诞节前夕,我们移师南下,只等侏儒潜艇送来。我们第一次乘侏儒潜艇参加行动原安排在1944年1月17日。然而,出于诺曼底海滩承载能力这层顾虑,临时又变了卦。特别是5。5口径中程炮这类重武器的运输,这种炮只有两个大轮子,不像美式装备,是复式轮,不去现场便没有满意的方法查明海滩承载能力。国防部长温斯顿丘吉尔亲口说过,没有他的指示,不得在准备进攻的海滩轻举妄动。对了,当时正是出于海滩承载能力这层顾虑,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硬是要在1月2日或3日得到一个答复,所有登陆海滩是否需要铺设沙滩轨道,因为如果有这个必要,他们需要充分的时间下订单,为登陆这些沙滩准备巨量的物资。丘吉尔认为,新年夜进行侦查应该可行,由于当时还没有侏儒潜艇——没有从北方运到——我们无法动用它们来侦查。我们是乘着一艘拖着人员登陆艇的鱼雷艇过去的。我们准备了两艘小艇,分成两个小组,我们这个组有我、奈杰尔威尔默、布鲁斯奥格登…史密斯,替补组在另一艘上,以备来完成我们的任务。

    最后,我们解离了鱼雷艇,乘着人员登陆艇向海滩出发。天气预报说风力三级,并逐渐增强到五级,还真准得很。我们下了艇,向滨海韦尔以西约四分之三英里的一块泥沼地游了过去。滨海韦尔算得上一个不错的地标,我们可以从附近采集土壤样本,装进泅渡时随身携带的两个子弹带,子弹带内有10英寸或18英寸的试管,用以采集样本,供蒙巴顿元帅的首席科学家伯纳尔教授鉴定。

    我们穿上游泳衣,向泥沼地游去。泳衣稍稍有点浮力,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可我们并不知道,这时正值涨潮,向东有一股很强的海流,也就是碎浪区后的一股水流,人们往往会卷入这股海流之中,尤其是在英吉利海峡,地形复杂,不了解情况,更是如此。没多久,海水不再向东流,出现1个小时的停滞期,海水从高潮回落时,流向又转向其他方向。虽说我们拼了命,也只能以每小时两英里的速度前进,而且还不是在风浪很大的情况下。我们拼了命地游,仍然被向东推了足足一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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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我和布鲁斯奥格登…史密斯感到奇怪而惊讶的是,滨海韦尔不远处的灯塔仍在运行。这是一座矮灯塔,位于滨海韦尔正西一侧,灯光大约每分钟闪一次,由于房屋、三三两两的树木和滨海韦尔本身的遮挡,灯光照不到海滩。我们好不容易游到滨海韦尔对面,进了镇子,能听见德国人在举行宴会和唱歌。“嗯,他们不会太警惕,很好。”于是我们向右悄悄摸向延伸到海滩的斜坡,斜坡背后布满了德国式蛇腹形铁丝网,其间分布着反坦克的四面体路障。如果德国人要转战海滩,这无疑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接着,我们依照探照灯扫射的路径前进后退,跑向我们要侦查的地方,并且最终找到了那片泥沼地,做了“W”字型侦查,采集好样本并塞进了自己的子弹带。我们来时的装备还算齐全。我是说,我们得随身携带一个腕式罗盘、防水手表。还有一个水下书写板,但没派上用场。一支柯尔特式自动手枪、一把突击队匕首等和采集样本的钻,这是一种长十八英寸的铝制T型钻,可以从地下十英寸处采集样本。钻的底端切开成两半,直至末端。只要将钻插入地下,旋转180度后提起,即可从地下采样。接着,我开始动手采集样本,装进布鲁斯奥格登…史密斯背后的子弹带,并且给每一份样本都了编号,随后,他也对我如法炮制,我们每个人采集了约半打,由于我们遵循“W”字方案,所以我们知道样本采集的位置,随后,我们游了回去。

    另外,我们的游泳衣还有一顶防护帽、护膝和保持浮力、维持体温的防水褶皱。

    联合作战引航队最初一直采用这种游泳衣和单独的靴子,奈吉尔认为这最好不过,他说,倘若是连体的,靴子划了个口子或有个漏洞,整套装备就废了。也就是它不再有任何浮力。我是死活不愿穿那种紧得要命的东西,因为我人高马大,穿在身上难受得要命。我认为连体式靴子不是一点道理也没有,但奈吉尔是坚决不同意。我和管理员制作了两套带靴子的连体游泳衣,从舒适的角度来说,都有了大的改观。就这样,我们执行任务时就穿着这身带靴子的游泳服,效果非常不错。当然,由于穿的时间过久,特别是在训练的时候,没多久我得了静脉曲张,至今未愈,穿着这种紧得要命的单独服装,以至于训练期间,我还得接受治疗。

    对了,我们人手一个防水手电筒。联合作战引航队规定,自己负责自己手电筒的防水,因为你的命全系在它身上。我们都用避孕套来防水,套了约三四个避孕套,手电筒是用来定向的。不久,我们就出发了。我们尽量保持适度的距离,这座灯塔始终不灭,但又远离滨海韦尔。我们认清了看见我们的所有岗哨,但愿如此吧。我们乘着潮水,看着浪花,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研究高潮的形成、低潮点,因为先遣队不可能全线突破这个海滩。

    有两次,我们无功而返。我们有任务在身,感到有些紧张,要是完成不了任务,该怎么做,我们非常清楚,我们得越过布满铁丝网的雷区,到预定的地点集合,在那儿,有抵抗组织协助我们。对了,那是在行军的途中,稍稍落后一步的布鲁斯奥格登…史密斯喊了一声,我以为他的游泳服划了道口子或者给什么缠住了,这并非没有可能,我赶紧往回游。却发现他喊的是“新年快乐!”因为我们一上岸,就是新的一年。我没有马上回礼,我教训他,“你他妈的给我好好游,否则我们要被冲回到海滩上去。”

    随后,我祝他“新年快乐”,接着向前游去,没多久,我们又开始担心起自己的体力来,这时候,风力增强到了5级,再加上波峰浪谷等因素,我们全都亮起了手电筒,希望波峰上的人能看到我们。不久,他们发现了我们,将我们接上了船。一切顺利。

    我们带着这些样本直接赶赴伦敦,交给了博内尔教授。这位地理学家对我们除夕夜的战果相当满意,但刚刚接掌大权的奥马尔布拉德利则说,“干得漂亮,要是你们在英军的海滩侦查了一次,在美军的海滩侦查一次才能扯个平。”于是我们获准始终按原定的方案或所接受的训练行动,在奥马尔海滩,我们侦查了五天。星期一早上乘侏儒潜艇出发,星期五下午返回。我们还接受了水手科目训练,别忘了,侏儒潜艇有三名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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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吉尔曾是海军的一位驾驶员,会维护和操作潜望镜等设备,对他来说,这只是小菜一碟。当然,白天接近岸边的时候,我要负责观察。我以潜望高度靠近岸边,测定一下方位,搞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接着,我们就可以在伪装网下观察了,这一点,即使是以五十英尺的高度超低空飞行的飞机也做不到的。伪装网下有什么,照片想必显示不出,我们却能以低角度观察对面的海滩。通过白天的侦查,我们还可以确定许多疑似炮位以及内部的情况。

    从1月17日到21日,我们侦查了奥马哈海滩。这次为期五天的侦查,首先由拖网渔船拖到半路,再解离进入侏儒潜艇。侦查非常成功。但也有过意外。那晚风平浪静,有个家伙突然将探照灯对准我们,幸好是在水里,我们低着头,排成一列,免得他看清我们,他将那玩意儿对着我们照了好一会儿。看来侏儒潜艇的确让他们伤透了脑筋。∝米∝花∝书∝库∝ ;www。7mihua。com

    我们要爬出侏儒潜艇游泳才能过去,因此到不了目的地,也就是奥马哈海滩右侧(维耶维尔正对面)。回头的路上,我们轻松地游进了碎浪区,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向左游较长一段路,来到美军第一师的确切进攻地点,做一些相关的侦查。到了海滩背面,对了,布鲁斯奥格登…史密斯在海滩背面采集了一份鹅卵石大小的样本。但紧接着走过来两个哨兵,一边巡逻,一边聊天,就在铁丝网后面几码远的地方,两人聊得很开心,幸好我们当时在海滩的背面。

    我们于星期五返航,星期六我正忙着写材料,海军总参谋长拉姆塞上将给我打来电话,他问我,“你今晚来不来伦敦?”我说,“真去不了,先生。我在忙着赶材料。”他知道我们的电话是明线。他明白我的意思。“哦,”他说,“这是件好事,那你星期天两点来见我——也就是明天早上。”我认识他的办公室,之前我去过。

    我是在两点差五分向他报的到,他带着我穿过一条走廊,进了一间大屋子。屋内漆黑一片,这里绝对安全。屋内仅有的家具是十二把椅子。叠椅分两行排在屋子的一头。我们刚一进去,紧跟着就进来了六位上将。一位是来自华盛顿的海军副总参谋长,正好站在我对面,接着是以奥马尔布拉德利和比德尔…史密斯为首的五位将军。接着,他拉开了帘子,露出了墙上的一张地图——从一侧的勒阿弗尔,再往北到加莱海峡和瑟堡半岛。他说,“嗯,斯科特…鲍登,请说说你们这次侦查的情况。”我瞥了眼地图说,“先生,在这种大比例尺的地图上讲解,确实有点难度。”“哦,”他说,“对面有幅好点的。”于是一行人慢慢地踱到了对面,这是一幅美军进攻的沙滩的地图。他对几位元帅和将军说,“把你们的椅子搬到这儿来吧,”这在我解说前,给了我一两分钟的准备时间。

    接下来,我说了大约二十来分钟,都是期间发生的事情。接着,他们开始向我连珠炮似的发问。首先是海军,问得我险些招架不住,他们关心的是紧靠海岸的航行和引航情况。我真的是爱莫能助,我只能告诉他们封锁的情况。他们又将我交给了陆军,问了许多问题,这些我还能应付得过来。布拉德利问我,有一张海滩的照片,照片显示有一条直通斜堤脊的横向轨迹,他说,“这能承受得住谢尔曼坦克的分量吗?”我说,“嗯,我认为可以,对坦克来说,也算不上陡,我不知道宽度,但我亲眼见过一辆两轮马车装着修筑工事的渣土,由两匹马拉着,顺着这条路在海滩上往上走。”

    一帮人发问之后——他们问的都是些常见问题——完了以后,几位军事专家都走了,唯独布拉德利,他带着我走向地图,又问了些这样那样的问题,他显然是有些担心,于是我说,“嗯,我能说几句吗,先生?”“可以。”我说,“这片海滩非常险峻,肯定会有很大的伤亡。”他将手搁在我的肩膀上,看着我的眼睛说,“我知道,小伙子,我知道。”他非常担心。于是我说,“嗯,”我说,“除了侦查,我们的另一项任务是引航,我希望你允许我在D日协助引航。”他说,“我会记着的。”他没有食言。(回忆录音实录)
第5页 :
    约翰格林

    1944年4月,我们负责进攻地区地形全图的安全保卫工作,这着实让我胆战心惊。图陈列在圣保罗学校教室的地板上,便于蒙提向高官要人演示自己的作战计划。我们两个人每晚都睡在那儿,其中一个要始终守在门口站岗,这里的安保极其严密,在战争的这个节骨眼儿上,这可是谁都想得到的热门情报。

    有一个很大的模型,陈列在那儿,诺曼底的每一处岸线和每一条航线,都标得一清二楚,D+1、D+2,都是蒙提打算进攻的目标。非常恐怖,甚至害怕自己说梦话,或者在错误的地方说话。掌握这个情报也是相当可怕的。

    战时内阁来过,甚至国王也亲自来参观过。因此,到这儿来的都是些达官要人,绝非普通观众。没多久,我们南下转移到了朴茨茅斯,负责位于朴茨茅斯郊外索斯维克府蒙提的先遣部队总部所在地的警戒。我们还要混进当地成千上万的部队当中,监听是否有人走漏了风声。(回忆录音实录)%米%花%书%库% ;http://www。7mihua。com

    汉弗莱普利多

    我的任务是登陆海滩之日,安排盟军的后勤保障。我们接令以法国和1944年夏天的某个时刻为基础制定这一方案,但确切地点和时间仅限于此。我关心的是弹药、油、汽油、淡水、配件等物资。邮政服务、海陆空军小卖部,也是一种物资。

    我们以部队的规模、构成,装甲兵、步兵、炮兵的人数、推进的速度和方向为前提来制定方案。计划实施过程中,方案仍在不断地修订,但我们的任务未有丝毫减轻。此外,我们还得有一个超支预算,以尽量应付最坏的情况。英吉利海峡输油管铺设成功前——海底的输油管,我最头痛的是燃油运输。一支军队消耗的油量是吓人的,这绝对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食品倒是小事一桩,我们有一种综合食品包,可以大规模生产,这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有一个数字,不难算出所需的数量。弹药则复杂得多,因为这要看消耗率,一般来说,这不容易确定。当然,真正的难题是麻波利港建成前,将这些物资送到对面的海滩,也是相当头疼的一件事。

    当然,我们全部要接受严格的监管,此外还得仔细核查,我记得,对即将发生的事,谁都不得透露一个字。我也从不知自己的身份,即使我处于某种程度的核心位置,到最后48小时之前,我还不知道D日的确切时间。我是说,这一切都是个假设,你简直分不清,但事实就是这么回事儿。安保分诸多等级,D日的确切时间是最高机密,我不属于那个团体。

    我们的驻地在哈默史密斯的圣保罗学校。军官食堂在路对面的一座叫拉提默宫的大公寓内。战斗打响时,我们正好在那里面。你想必记得D日之后,不长眼睛的炮弹在伦敦上空呼啸而过,在这里也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记得蒙提要来,当然,我是在他之前到的。我是说,他从海外回来接掌帅印,我记得清清楚楚,他接管帅印后第一次将我们召集在一起发表讲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嗯,他是从非洲的第八军载誉归来,他的一个突出特点,是在鼓舞人心上很有一套。我就有这种感觉,你也可以这么说,这是一个崭新的开始,不管规划安排有多乏味,总算重振了全局。

    (回忆录音实录)
第6页 :
    彼得普莱尔

    抵达朴茨茅斯附近的克里奇沃克营地后,我获悉只有极少数几个人将被告知确切的登陆地点,绝大多数官兵直至登船出发前,根本不清楚要去哪里。但我是情报官,我和上校、副指挥和副官接到通知,第二天在朴茨茅斯后的某个司令部有一个会,艾森豪威尔和蒙哥马利就在此地,我们要按时到会,听取作战指示和将要发生的事。

    上校为我们一一面授了机宜,还恶狠狠地威胁说,谁要胆敢走漏风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还给了我们暗号,以便确认与我们交谈的人是否真的知道确切地点。我记得这个暗号,非常有意思。你知道,会后我们回到各自的部队,有其他部队的军官走过来说,“哦,当然,我知道要打哪儿。”你要说,“哦,是吗?你太自信了吧。”即使他们说,“是啊,我是个自信的海神”,但是他是否知道暗号,你也要亲自调查一番才能跟他谈起此事。这一点非常重要,你知道,因为海滩大队各个下属单位——综合运输连、野战医院以及海滩大队的一切机构,都有接受指令的指挥官,不需要你一个小兵去告诉别人。%米%花%书%库% ;http://www。7mihua。com

    第5皇家巴克夏团只有塔夫斯上校、副官、副指挥、我这名情报官等人真正“自信”,是“自信的海神”。我要为海滩大队起草打印这些计划。打字员蓝斯考普特希德兰寡言少语,平素话不多,但是位非常称职的书记员。打字这类事,我都让他来做。所以,皇家巴克夏团只有五个人知道确切的登陆地点。

    我们与科利勒将军谈及此事的时候,有人提出,“我们得做一个模型”。按塔夫斯上校也就是我的上级的指示,这个海滩实际模型,由我负责做,模型长30英尺。登船出发前夜,全师指战员将列队从这个模型前走过,被告知确切的登陆地点。就这样,我花了一些时间,我也记不清有多久,去做这个讨厌的模型。

    我获准请了几个人来帮忙。请来的帮手都是建房子和教堂之类的工匠。据我估计,工地从前是个农家的谷仓,昼夜有荷枪实弹的士兵负责警戒。我们最终做成了一个精美的模型,又精心装饰了一番,总算完成了一项重要任务。

    我们手上有谍报人员传来的照片和战前明信片,我又乘蚊式轰炸机执行了一次绝密任务。D日前,我乘飞机沿海岸线观察了一番,但这次出动,是要侦查法国海岸全线。我爬上机头上有一个观察孔的飞机出发了,一直飞到边界,估计到了荷兰了吧。全都是沿海岸线飞行,当然,我要找的也就这么多,我没费多少事就认了出来,找到了费康,一路往上,哪儿对哪儿也就一清二楚了。塞纳河是飞过塞纳河口的时候认出来的,我只要看一看,了解一下它的情况,便于我完善、布置这个模型。为了做这个模型,我又添加了一些东西。

    模型中的建筑物是用巴黎的石膏、木材、泥土做的,这一切都是在克里奇沃克营地附近的一个大谷仓内完成的。(回忆录音实录)
第7页 :
    道格拉斯弗朗西斯

    地面预警雷达、敌我识别系统和助航仪器等大部分设备都已在船厂安装完毕。我的任务是在进攻前几个月调试、维护和保养这些设备和培训操作人员。

    在考斯〔13〕期间,我很快发现,我显然需要一个设在岸上、供无线电工程师团队使用的工作室。我们征用了圣马可教堂的地下室。我和足球运动员格拉斯哥兰杰斯、首席无线电工程师汤姆麦克基洛浦等三名无线电工程师共同负责这间工作室。

    由于职务上的关系,我要经常带着一名船员去在索伦特抛锚的军舰上量尺寸、调试设备和零件。随着兵力的集结,我们还要带载着陆军和皇家空军的登陆舰队出海训练,以斯塔德兰为靶场,让他们和海军指战员体验夜航操作。┊米┊花┊书┊库┊ ;www。7mihua。com

    在朴茨茅斯船厂,我们为一艘登陆艇安装一台改良雷达(970型),这给了我们一个露脸机会。雷达安装在上层甲板的驾驶台,天线是一个拱形的塑料玻璃,装在三角桅顶部。

    安装火箭发射架的登陆艇多达30余艘,火箭长1200毫米,直径4英寸。30艘登陆艇载火箭33000发,舰长距岸边2000码合上点火开关,火箭可在30秒内落地。

    四月末或者是五月初,我奉命去朴茨茅斯,被带到位于朴茨茅斯山索

    斯维克堡的最高司令部,也就是霸王行动的作战指挥中心。这里的大部分设施都位于地下一些通向古堡的大空间和地道内。到了这儿,有人详细向我交待了即将发动的诺曼底登陆战,并发誓严守培训突击部队引航员、为复杂和精确的抢滩计划做准备的秘密。为此,我们还特别配备了海滩图;由于清晨光线不足,因此对安装的雷达寄予了重望。(回忆录音实录)

    亨利埃利奥特

    五月末,我有机会与19集团军司令部的通讯主任通了一次电话。从这段非常谨慎的对话中(电话没有保密措施),我得到了即将到来的D日行动的特殊信号,他显然很在意我对此事一无所知。基地内一番紧张的通话之后,标有“绝密”字样的文件最终送到了基地司令的保险箱,然后放上一段时间,估计放的时间还要更久。看了这些文件才知道,为防敌军在关键时刻干扰飞机的通讯频道,所有频率和呼号在D…1日午夜,即进攻打响前一天要全部更换。

    美国海军的飞机上全部装上了液晶控制的发射器,有任务的飞机即刻赶往各地的供应站领取这种接收新频率的液晶装置。所幸一切工作都能及时完成。(回忆录音实录)
第8页 :
    罗伯特福特

    这种坦克有一个充气浮帐,可让水中的坦克置换一部分自重。浮帐外壁由设在每一个角、中部、以及充气管的压缩空气囊相连,一应遥控均由坦克车长操作。

    最初的训练相当简单,都在白天进行。先是单一坦克训练,我慢慢地学会了操纵,因为坦克是由后部的螺旋桨推动的。但这一个是老古董,只有一只螺旋桨,而我们使用的谢尔曼坦克〔14〕是双桨。总之,我们开始了训练,但进展相当缓慢。日间训练——单个坦克,日间训练——坦克连队,日间训练——坦克中队。接着,我们转到夜间,这种训练每天重复无数遍。漆黑的夜晚和月夜训练,我们使用常见的红绿后灯导航。我们力图使整个军团协调有序,按计划,我们的登陆地点在H…5。接下来,我们将狠狠地打击海滩,步兵和英军M4雪曼改装型又被称为“霍巴特滑稽坦克”等将通过我们冲上滩顶,我们则待在水边,为步兵提供后援。从理论上来说,我们团有六十辆坦克。我们要在5000码开外的地方下水。当然,演练是必须的,尤其是三、四月间,更需要在夜间反复演练。

    其实,我们举行的最大一次演习是在斯塔德兰湾,场面与我们将要登陆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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