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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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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于潭底,刘赢但见四周竟是极其广阔,原来这潭面之外还是别有洞天,恐怕这峡谷地面岩石之下,也是全部在这碧水潭范围之内。
刘赢忽然想起那巨犀兽来,想来其即是追随东葛莫纳两千余年的上古灵兽,此番定然不会为难他们,先前命悬一线,倒是不曾仔细观察它的模样,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刘赢倒是十分想仔细瞧一瞧这上古灵兽呢。谁知,刘赢屏气凝神搜索了半天,却是始终没找到它半分踪影。
二人泅水上岸,这才发现出去洞口已然被先前盛怒之下的巨犀兽所破坏。二人无奈,只得重新潜下水潭,顺着暗流一路前行,这才出了这深谷,在外面的一条河水的水面上探出头来。两人泅水到达岸边,各打了声口哨召回各自的座骑马。此时,刘赢二人浑身上下莫不湿了个透,康丹又自马上卸下包裹,找出干净衣服,和刘赢一并换了下来。
经过这一番耽搁,两人还得一去一回,定然要远远地超了那请假的期限,康丹为此不禁十分忧虑,又望了望刘赢,见其亦是眉头紧皱不已,只是不知又在担心着什么。
不知不觉间,身后的瀑布之声,已经渐渐细不可闻。刘赢骑着马且行且想:“算起来这蚩尤石遗失人间早已逾两千余年了,即使是九黎族众人,亦是早已不常提及于此了。纵使自己是九黎寨小王,对这蚩尤石之事亦是一知半解,至于什么十五年前重新出世,什么诱发兵祸血流成河之类,更是闻而未闻。”
但是刘赢即是对东葛莫纳的身份深信不疑,对其所言便是绝无怀疑之理。此番突然被以天下兴亡相托付,纵使是自己平rì里再过冷静,此时亦是不免稍微焦躁起来。
“仅仅还有五年时间,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九黎族小子,如何能够拯救天下苍生?”刘赢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康丹听闻刘赢如此说,赶忙献计道:“只要得到大王的相助,应该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
刘赢呵呵一笑,道:“九黎族早就今非昔比了,现在不过是边陲小族罢了,况且这九黎族内部亦是不甚和谐,原本这九黎族之‘九’字不就有是杂乱无章这一层意思在里面吗?现如今,我看即使九黎寨核心的十二洞主,我阿爸亦是调遣不动了。再者,老祖宗不是不让我们告诉其他人吗?”
康丹听闻叹息一声,不再言语了。
rì正zhōng ;yāng,二人骑马来到了这汥江边上,但见zhōng ;yāng江水滔滔,浪花一团卷着一团向下游滚滚而去。但岸边水面便平缓得多了,一只摆渡的小船横亘在岸边的一株槐树下面,一名老船夫睡在船头的yīn凉里,把草帽耷在面上,鼾声如雷。
“小王,过了这汥江,咱们就离家不远了啊。”说完勒马向前,对着船中的老头叫道:“嗨!rì拿老头!快将我们摆过去!”那老船夫闻声将草帽摘下来,懒懒地看着刘赢二人。
刘赢康丹二人俱是吃了一惊,同声问道:“rì拿那老头呢?你是谁?”
第十章 渡口船夫奇人老晃
() “死了。”那老头淡淡地答道,“我是九黎寨新安排的渡口船夫,你们叫我老晃就可以了。”
刘赢,康丹二人一听怅然若失,许久才下了马,将其一并迁到岸边。
康丹首先开口对着那慢慢起身的老晃道:“你先把小王连同绝尘一起先摆渡过去,之后再回过头来渡我吧。”
那老晃犹豫片刻,皱着眉头开口道:“我这船足可以容得下二人一马,你那赤炼宝马乃是赤兔之王,这区区汥江之水不会泅不过去吧?”
刘赢听闻不禁对这老者刮目相看,道:“老先生看来是对我这劣马知晓不少。”
“呵呵。”那老晃微微一笑,道:“常言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赤炼宝马更是通灵之物,非是成名英雄,一般驯服不了它,只不知如何竟是屈尊成了你这无名后生的座骑马呢。”
康丹见他言语之中颇有冒犯,赶忙喝道:“你放肆!”
“康丹!”却又是刘赢一声断喝道:“不要对老先生无礼!”
想来,这绝尘当时只是小马犊时,即使是对九黎寨内最杰出的骑手亦是毫不理睬,却惟独对这刘赢亲昵有加。当时,刘赢想到三国时期,赤兔马不归英雄宁愿绝食而死的故事,不禁是十分的骄傲,这自命不凡的xìng格或许就是那时养成的也说不定呢。
“嗯,就依老先生所言,让绝尘泅水过去吧。康丹,快将马牵上船。”刘赢吩咐道。
康丹依言而行,只是将那绝尘留在岸边,可刚待小船摆动,它便又奔到水里,率先泅水过对岸去了。刘赢呵呵一笑,望向那老晃,刚yù说些什么,忽然发现那老晃竟是一边摆渡,一边微笑着望着刘赢不住点头。刘赢不知是何意,面上尽显疑惑之sè。
“不错,不错,这也倒难怪了。”倒是那老晃先开口说道:“双手皆是断掌,更兼两手较他人来说稍显小而厚,古训道,左断掌执兵符,右断掌掌财库。又有始皇鸡胸,闯王反骨,果然是个不出世的人物!”
“啊?我吗?呵呵呵,呵呵呵,过奖了,过奖了,呵呵呵……”刘赢口中虽是谦逊,面上得意之sè却是表露无疑。一旁的康丹不禁为之哑然。
“呵呵,老先生即是如此的博学多智,晚辈倒是有一事想向你请教。”看来刘赢并未被这溢美之词冲昏头脑过于长久,双手作揖对着那老晃拜道。
那老者一边渡船,一边皱着眉头道:“哦?那倒是不敢当了。只是不知你所问何事啊?”
“不知老先生可是知道蚩尤石吗?”刘赢道。
那老晃闻之sè变,竟是停了手中的船桨,小船霎时便停于江中,浪花袭来,将小船拍打得左右摇摆。
“你问这个作何?”老晃道。
刘赢倒是不回答他,只是又拜了一拜道:“如若老先生知晓的话,还肯请老先生指教一二。”
老晃又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道:“要说这蚩尤石,还要从那上古时期的蚩尤大帝说起。当此之时,中国大地部族繁多,其中主要有华夏两系,其中黄炎二帝居于西北,是为华系。蚩尤大帝雄霸东南,是为夏系,又称之为东夷族或九黎部落。后来,蚩尤大帝骄横,与黄炎二帝争于中原,涿鹿之战尸积如山之高,血流百里不止。当此之时,黄帝又有玄女相助战争形势逐渐逆转,蚩尤大帝情急之下,孤注一掷,以厉血咒幻化成魔。”
“幻化成魔?”刘赢与康丹闻之无不张口结舌,不能置信。
“对。”那老晃接着道,“幻化成魔之后,蚩尤大帝早已是神志不清,不辨敌我,双方士兵俱是因之伤亡惨重。眼看这场战争即是要演化chéng ;rén类的末rì之战了,双方谈判修和,再竭尽全力相助玄女以通天神力制服魔王,斩其头颅,施以神力压制,乃成蚩尤石。”
说完,那老晃不禁叹息一声道:“自此之后,蚩尤石便由玄女的后人逐代压制,否则必将令魔王挣脱,为祸人间。随着九黎部族逐渐迁移到这西南一隅,玄女一族亦是追随而来,直到后来……”老晃说到此;忽然沉默下来。
“后来怎样?”刘赢追问道。
老晃并不直接回答刘赢,却是转而说道:“历代zhōng ;yāng王朝的皇帝祭奠东岳泰山,必有三拜,一拜天,二拜地,三拜蚩尤。这蚩尤神既是兵主亦是兵祸,所以数千年来,无论是九黎族,还是华夏族其他各支各脉都是对其甚是忌惮。并且由于蚩尤大帝在九黎族中的崇高地位,这蚩尤石虽是十分危险,却也是号召力之无穷无尽甚于zhōng ;yāng王朝的传国玉玺,毕竟是玉玺乃是是因皇权而贵,而在这九黎族,王者却实是因蚩尤石而尊。”
老晃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于是,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世人皆yù得蚩尤石而制九黎,于是乎,这蚩尤石对于九黎王来说便是显得更为重要。大约是在两千年前,被那九黎王东葛莫纳从玄女后裔手中夺取。之后东葛莫纳在九黎寨九龙塔中暴亡,这蚩尤石亦是从此以后不知下落。”
刘赢叹息一声,把头低下去,不置可否。
那老晃亦是叹息一声,重新摇起手中的浆来,小舟穿浪而过,在两边激起层层水花。
“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气之清而轻者上浮为天,浊而重者下沉为地。但在这天地乾坤之间,又有一股灵气长存,沟通天地,哺育俗物,使其不至于混沌浑噩,生灵之中有奇异聪智的,能够吐浊纳灵,长此以往,浊气吐尽,灵气充盈,成为超世脱俗之人。”老晃浑浊的声音又是回荡在江面上空。
刘赢心下疑惑,想: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宇宙起源吗?要是在往rì,他定然会嘲笑这老晃老迈愚昧,不知科学真理,可是现在,刘赢竟然只是沉默。
老晃却是并未停歇,接着道:“大约是在五千年前,天地间回旋的这一股灵气渐趋渐少,几千年之后,只有一些名山大川尚有些许灵气贮存其间,这就是为何修真之人莫不隐居于钟灵毓秀的绝美之地的原因了。隐匿于此,再配合着些呼吸吐纳的奇异法门,尚且还有人可以修仙得道。可是到了今天……”说到此,老晃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刘赢亦是叹息一声,神sè之间颇有遗憾之感,道:“可是到了今天,天地灵气早已濒临枯竭的边缘,紧随其后的是,天地渐趋混沌,众生渐趋愚昧,社会亦是rì渐腐朽,对吗?”
老晃闻之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是呀,这世界就要灭亡了,你看那江边的黑玄石堆积成的山峰,用不了多久就会尽数坍塌了。只是我等老朽早已看破这尘世间的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只是不知道你等年轻小子又该何去何从呢,哈哈哈,该会有着无尽的眷恋吧?哈哈哈……”
刘赢听闻他如此说,竟是不由地一股忿意蔓延而来,悄悄握紧拳头,冷冷道:“老先生怎地就知道这世界不会出现扭转乾坤,抚大厦于将倾的英雄出现呢?”
那老晃闻之微微一笑,望着刘赢,面上似有欣慰之sè,道:“按照常理,这天地间的灵气虽是rì趋枯竭,却终究不该到如此地步,但是却是出现了如今的光景,你可知这又是为何吗?”
刘赢心中一凛,却已是猜到了十之七八,只是面上却还是佯装不知,道:“还请老先生指教。”
那老晃面上严肃,对着刘赢道:“我看这天地间不光灵气枯竭,而且隐隐有凶戾之气弥漫其间,非有大凶之物出世,不能致此。”
刘赢倒吸一口凉气,道:“你是说……”
“对!”老晃道,“我看就只有蚩尤石了!这蚩尤石沉寂了两千余年,看如今恐怕是按捺不住了。”
刘赢听到此处,早已发觉这船夫老晃定然不是常人,于是赶忙抱拳道:“那敢问老先生,如何才能阻挡得住这场世间浩劫呢?”
老晃看了刘赢一眼,道:“呵呵,小子,我知道你胸怀大志,但毕竟是天意难违。你要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如果上苍真的把这天下苍生托付于你的话,那么它亦会适时将对你有帮助的人带到你的身边的。我不过是一个摆渡的没用的糟老头儿罢了,可谓是一无是处,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了。”
“老先生过谦了。”刘赢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见船已靠岸,但闻那老晃亦是对着他说道:“好了,就此别过吧!他rì有缘定能再见!”刘赢知道他有别于常人,强求不得,又只道其就在此处摆渡,随时可见,便也只得上了岸,抱拳道:“那老先生珍重,小子rì后还定当前来拜见。
那老晃并不搭话,只是微笑着摆摆手,然后重又躺倒在舟中,把草帽盖在了脸上。
二人见状也不逗留,牵着各自的马走了。绝尘忽然抖了抖它那尚且还湿漉漉的鬃毛,打在刘赢的脸上,一阵惬人心扉的冰凉。
“小王,那老晃脾气倒挺古怪。”
“呵呵。”
“不知rì拿那老头是怎么死的,我上次看他还硬朗的很呢。”
“嗯。”
“我感觉rì拿那老头人还挺不错的。”
“是啊。”
……
闲聊之中,二人渐行渐远。身后远远横亘在岸边的小舟内,那老晃缓缓摘下面上草帽,拍打两下,戴于头顶,立起身来下了那小船,沿着这汥江往下游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十一章 九黎寨
() “呵呵,自命不凡的小子,看你的造化了。”老晃伫足停下,朝着刘赢离去的方向轻轻笑了一下。
可待他回转过头正准备继续前行时,在他脚边的草丛中却是突然跃出一只七八寸长的竹叶青小蛇。那条竹叶青似乎也是碰巧路过,不经意间见着生人竟也是愣了一下,许久,才对着那老晃“嘶嘶”地吐了口恶心的信子。
“啊!蛇啊!蛇啊!”那老晃惊叫一声,仿佛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转过身撒腿即跑。
而与此同时的江对岸,一人约莫五六十岁,缓缓自不远处的一处草丛中站起身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看那样子竟是十分的惬意。但见他一边勒着裤腰带,一边伸出一只手拂过齐腰深的丛丛野草,信步朝江边的那株老槐树旁走了过去。
“咦?”但见他轻呼一声,忽然加快脚步朝那儿走去,近了岸边,只见树荫悠悠,倒映在江岸边的水里,随着微微鳞波轻轻荡漾着,只是并不见得一丝一毫渡船的踪影。
“咦?我的渡船呢?”那人焦虑地朝对岸望了望,目光穿过宽阔的江面,正见着那支小船在对岸轻轻摇曳呢。
“谁干的?真是奇了怪了。”那人挠了挠后脑勺,将原本就沟壑纵横的额头皱得更紧了。
“啊!蛇啊!蛇啊!”正在那人诧异之间,老晃却忽然是连滚带爬地窜进了他的视野之中。
那对岸之人先是一愣,继而立马便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扯起嗓子便是向着对岸吼道:“又是你个老晃!下次要是让我逮着的话,有你好看!”
……
黄昏时分,刘赢与康丹二人终于到达了这九黎寨的山麓之下。曲折蜿蜒的石板小路一阶叠着一阶盘旋而上,直至伸进青山掩映间的浓荫里去。狭窄的小路两旁或是奇松绝壁,或是峡谷深涧,乱石堆处,几座木质瞭望塔拔地而去,俯瞰四野,雄奇险峻,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刘赢二人自然是知道在往上只可以靠步行了,于是便把马匹寄存在山麓下的马圈里,在往山顶寨子里走去。话说在这和平岁月里,山脚下竟也是一派繁荣景象,茶馆,客栈,铺面,供往来行人歇脚的,娱乐的,谈生意的,无所不有。
一路而行,人们见了刘赢无不恭敬地行礼问候,刘赢亦是礼貌地回敬,丝毫没有一点九黎寨小王爷该有的架子。
又不多久,二人便到达了这山顶的寨子,霎时间,一股亲切的气息扑面而来。夕阳西垂,每rì此时,都是寨子中人们劳作了一天后,回到各自家中晚饭歇息的时候。寨子中道路上并没有几个人在,到处炊烟袅袅的样子,气氛恬静而又温馨。
“康丹,你也赶快回家去吧,叔叔,婶子他们这几天或许都在等你呢。”刘赢转过身对着依旧紧紧跟在自己身后,心儿却不知道早就飞到哪里去了的康丹开口说道。
康丹似乎早就等着刘赢的这一句话,竟是毫无半句的推辞,“哦”了一句,便拔腿往自家的方向跑走了,可只跑了约莫七八步,便又重新跑了回来,将身上的包袱解下一个,挂在刘赢的脖子上,一句话也不多说,再次跑了回去。
刘赢无奈地苦笑一下,把包裹斜挎好,朝自家府邸走去。说是九黎王府邸,其实也就是比常人家庭略大一点的院落。一处吊脚楼,两间厢房,再外加一株老槐树,一片清幽的紫竹,低低的篱笆环绕过去,这也就是九黎王的府邸了。
这九黎人很大程度上,还保留了远古氏族社会共产均分的思想观念,九黎王是他们的领袖,物质生活上自然要较常人更为优越一点,可是差距亦不像汉人中间那般有着云泥之别。
门是虚掩着的,刘赢推门而入,并没听见往常人家该有的喧闹声。自打记事时起,刘赢便只觉得父亲脾气执拗古怪,即使是对自己这个唯一的骨肉也是并不十分喜爱。幸好自己还有非常疼爱自己的母亲,如此,在自己童年,多少还有些许温馨画面可供回忆。只是后来母亲去世了,这个家便再无一丝喧闹之声,直变得yīn森诡异起来。
刘赢又四处看了看,只见最拐角处的一间厢房内,一个中年男子正趴在桌子上打盹儿,除此之外,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大莫叔,大莫叔。”刘赢走近那人,轻唤两声。
“哦,哦,哦,谁?”那人忽然被惊醒,迷迷糊糊地“哦”了几声,连连向四周望去,嘴角似乎还挂着一截口水,见是刘赢,不禁略显尴尬,讪讪笑道:“呵呵,是小王殿下啊,那个我,那个,呵呵呵,大王他,哦,对了,大王告诉我说,如果小王殿下回来了,请到宗祖祠堂去见他。”
刘赢微微一笑,道:“哦,好吧。那谢谢你了啊,大莫叔。”
那人听了连连摆手道:“哪里的话,哪里的话。呵呵呵。”
“对了,小王殿下。”那人见刘赢转身离去,又赶忙道,“你身上的行李,还是让我帮你送到房间里去吧。”
刘赢思躇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点点头道:“这样也好,那可是又麻烦你了。”
那人一听赶忙起身凑过去,一边帮刘赢解下了身后的包裹,一边笑着道:“呵呵,小王殿下往后可不要再这么客气了,小的也就是在这儿打杂的。”
刘赢微微一笑,重又出了这家门,顺着那低矮的篱笆桩子,踩着一条泛着浅浅的碧绿sè苔藓的石板小路渐渐走远了。
这宗祖祠堂乃是九黎寨内极为有限的几处宏伟建筑之一,厚重阔大的黑玄岩底座,其上木料石料交互杂陈,竟是配合的极为有序合理,再往上琉璃瓦金碧辉煌,乃是西南地区木石建筑的典范。祠堂门外,两只巨大石犬蹲立两旁,气势威猛,竟丝毫不下于中原豪门大宅门口的看家石狮子。
这九黎人以神犬为图腾,其中缘由还要追溯到五六千年之前,但这是后话,在此不便嶅述。
这宗祖祠堂,顾名思义,乃是九黎人祭拜先祖的地方,但是五六千年来,这活跃于九州大地的九黎人前前后后何止亿万,如何能够每个人都能在此神圣之地留得下牌位来呢?偌大的祠堂内,只是正中间高低有序地摆放着七十六位灵位。
其中最中间靠前凸出一块乃是九黎之君蚩尤神的牌位,之后灌兜,共工之属赫然在列,原来这祠堂中正中间所供奉的乃是这九黎族历史上所出的共七十六位九黎族各sè首领的牌位。牌位之前,漆黑sè案几上果品齐全,香火荧荧。
左右以正中间的灵牌为轴,分别伫立着五六块一人高的白sè大理石,其上以石钻雕刻史上英雄豪杰之名,再配以简短介绍,如:rì则钶,蚩尤神九虎将之首;阿力穆,阪泉之战生擒赤龙帝,等等。再往两边便是足足三米高的两块黑岩,其上以红sè油漆,密密麻麻地篆刻着一个个最为普通不过的名字。
这就是芸芸众生最终的命运吗?在底层匍匐了一辈子,最终不过是只留下了一个名字而已,浅浅地浮在黑岩之上,想来也并无人瞻仰。
刘赢方一走进这宗祖祠堂之内,远远地便看见了灵牌下案几之前的蒲团之上正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人,只见那人宽厚的肩膀坚毅异常,双目微闭,面sè冷峻,不是当今的九黎王东葛丹却又是谁?
东葛丹,十五年前的那个意气风发的九黎寨小王,而今却也是一脸的雪雨风霜。
第十二章 青梅竹马暮色阿果
() 刘赢走过去,伸手拽了一个蒲团,在后面坐了下来。
东葛丹眼皮稍稍动了一下,却并不睁开,只是冷冷地道:“你回来了?”
刘赢也把眸子向上抬去,又望了望那一排排灵位,“嗯“了一声。
东葛丹这才睁开双眼,冷冷地看着刘赢,说:“怎么每次都这么磨蹭?”
刘赢却是把目光递向别处,淡淡地答道:“路上遇到了点事。”
“哼,没用的东西。”东葛丹低低骂道。
刘赢却也并不辩解,似乎早就习惯了他这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只是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叫我回来何事?”
东葛丹见刘赢这番态度,不禁叹了一口气,或许自己一直以来真的是对他太过于苛刻了,但在父亲的眼中,又有几个儿子是成器的呢?我总以自己年轻时的标准去要求他,或许本身就是错误的吧,新世界本也该有新的衡量才对了,一代不如一代或许是倚老卖老者的自以为是吧。
想到此,东葛丹还是转变了一下方才的态度,开口道:“大巫师要‘拿龙求雨’我想你也应该见识一下才好。”
“那是当然!”刘赢听了不禁喜上眉梢,连忙接着问道,“那大巫师到底什么时候作法?”
“后天。”东葛丹答道。
“哦。”刘赢忽然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道:“求雨?我看咱们九黎寨好像并无干旱的迹象啊?”
东葛丹又是轻哼一声,道:“但是我九黎寨下辖的十二洞已经有八洞之主先后遣使来要求大巫师作法祈雨了。”
想来这灌兜山腹地极广,并且气候十分诡异,一季之中,百里之内,涝的淹死,旱的渴死乃是常有之事,如此刘赢便也并不觉得奇怪,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法式将于后天午时举行,届时十二洞主会全部到场。呵呵,这些家伙,不知道此番又会打着什么如意算盘。”东葛丹冷冷道。看来他这个九黎之主与这些个地方大员们还是有着不少的矛盾与冲突的的。
刘赢听了沉默不语,不置可否,气氛重又安静下来,有顷,才又听得东葛丹开口说道:“既然这样,你暂且先回去吧,让大莫做些饭菜给你吃,我还要再坐一会儿才能回去。”说完,重又缓缓闭上了双眼。
刘赢也不多言,对着那一排排灵位又拜了三拜,这才起身走开。
出了这宗祖祠堂,天sè已渐黑,刘赢顺着原先的青石板小道一路归去,回到家又随便吃了点东西,冲了个冷水澡,便搬了个竹椅在自家的院子里歇息起来。
四周竹楼高低交错,聒噪的蝉声从院角的老槐树上震荡而来,两旁的竹子青翠幽深,清风徐来,瑟瑟作响。面对如此景sè,刘赢却是了无兴致,与他看来这九黎寨中的一切一切都太过熟悉,仿佛自其出生时起就是这样,十五年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然而外面的世界却是rì新月异的,没有改变即是落后,没有变化,似乎就是没有希望。
刘赢叹息一声,低下头去。沉默一会儿,忽然又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嘴角缓缓浮现一抹微笑,但见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捧在手里,闭上眼睛,凑在鼻子上闻了闻。
“咦?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香味啊?难道是密封的太过于严实了?”原来,刘赢自那怀里取出的乃是从田丽儿家店里买来的一包香粉,此时闲来无事,便取出来嗅嗅,见并无香味儿,不禁感觉有些许奇怪。
但是毕竟刘赢乃是寻常男子,如何会懂得这些胭脂香粉之类的东西,况且当时买下这东西,乃是因为田丽儿言语相激。但既已买下,便不禁想要时刻放在身上,似乎如此,便可以闻到田丽儿的气息一般。
刘赢又左看看,右闻闻,有心将这纸袋拆开,却又担心由此而破坏了田丽儿封口时所留下来的唇印,直是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忽然一只大黄狗一头撞开了虚掩着的篱笆门,跑了进来,直奔到刘赢面前,用鼻子蹭了蹭刘赢的脚。刘赢倒是面上不禁一喜,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那只大黄狗的,道:“最近可好啊,大黄?你们家阿朵有没有又欺负你噢。呵呵呵……”
那只大黄狗颇为亲近地“汪汪”两声,然后挪到刘赢脚边,趴下来,狗头枕着前爪,又打了下响鼻。
“谁又欺负它了!”只听得一声银铃般的声音带着三分怒气,三分怨气,外加四分喜悦忽然自篱笆外飘来。
刘赢面上一惊,慌忙间便yù把手中香粉再藏回怀里,谁知为时已晚,那篱笆之外之人已然窜到了眼前。细细看去只见一个少女正值豆蔻年华,着一件蓝绿相间的九黎族服饰,宽袖短腰,项前挂着一串银锁,颜sè娇丽,竟是比田丽儿还要胜上几分。
“阿,阿果,呵呵呵呵……”刘赢面上讪讪笑着,手中香粉直是拿也不是,藏也不是。
“阿木哥,你终于想到给我带东西了!”那被唤作阿果的少女一把夺过了刘赢手中的纸包,细细看了起来。刘赢在喉咙里“呃”了两声,却是终究没有敢发出声音。
“是什么?吃的东西吗?”阿果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刘赢问道。
事已至此,刘赢倍感无奈,只得微嗔道:“就知道吃,你是吃货吗?是香粉。”
那阿果倒也并不生气,反倒是笑着道:“是啊,我就是吃货,在我看来,人生的乐趣就在于吃。哈哈哈哈……”
刘赢白了她一眼,却是见她身形纤细,腰若细柳,脸颊虽是微胖,却是粉嘟嘟的十分可爱,不禁摇头叹了口气。
而那阿果此时却是已然无情地摧毁了田丽儿的唇痕,低下头去,把香粉凑在鼻子前闻了一闻,忽然间又听得刘赢的一声叹息,不禁转过头来,面露疑惑之sè,道:“你为什么叹的气?”
“我当然是为你叹的气了?”刘赢故意装作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来。
“为我?我怎么了?”阿果两条黛眉微颦,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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