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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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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东西,普通人不懂,修行者见了,肯定要追问来历,没准会逼迫我们带路来找出处,你想他们看见这个空荡荡的洞府,会不会认为是我们搜刮的?”

    孟超听得心惊,哐当一声将阵盘丢掉,“还是不惹这个麻烦了。”

    三个人寻路,从山脚下一个隐蔽的洞口钻出来,杨云的听力大涨,隔着树林听见了二哥杨岳的喊声。

    和杨岳会合以后,发现海面上的雾气已经消散,月光照在平静的海面上,长福号已经升起了帆,大有扔下他们开船的架势。

    几个水手又跳又喊,还点起火把,拼命划着舢板赶回了长福号。

    杨岳和水手们不但没有发现财宝,连水桶都丢了。

    踏上甲板的一刻,杨云终于想明白了。

    长福号本来不应该来到这里,这个岛上也根本没有财宝,只有一条要人命的大蛇。离开洞府的路上,是累累白骨给他们指的方向,这条白蚺盘踞此岛,不知吞噬了多少生灵。如果不是他们击毙白蚺,等它吸收完月华,长福号难逃葬身海底的命运,而船上的人都会变成白蚺嘴里的食物。

    自己就是个最大的变数,在本应该发生的历史里,自己不在这条船上,杨岳和陈虎也不在,那张失控的船帆本应该由其他人解开,时间造成的差异,使长福号偏离方向,来到这个让水手们闻风丧胆的凶地。

    “别了,我的财宝!”杨云望着空荡荡的海面,欲哭无泪。

    雾岛凶名在外,船老大和水手们都不敢在这里停留,扬起仅剩的船帆启航。

    其实白蚺已除,雾岛已经变成了安全的地方,不过杨云几个人都没有试图解释什么,就随水手们去吧。

    白蚺的事情只是和杨岳、陈虎说了一下,其他水手只以为他们在雾中迷路,一直到雾气消散后才和其他人会合。

    不过这次遇险,也让水手们知道了方位,同海图一对,加上现在风向有利,船老大决定直接返回大陆。

    遭遇白蚺,杨云再次耗光了精元储备,回到船舱立刻把剩下的鱼翅一扫而光。

    说起来白蚺的蛇胆、蛇肉都是好东西,只可惜有毒,杨云现在还无福消受,只能丢弃在岛上。

    这次虽然没有如愿获得财宝,但是突破月华真经第三层却是意外之喜,更让杨云感到意外的是黑石手链,他想到黑石手链吸收白蚺内丹后,那一瞬间的失神感觉。

    那绝对不是错觉或者意外,到底其中有什么玄机呢?杨云一只手摩挲着手链上串在一起的黑石,体会着手指尖传来的微凉感觉,陷入思索当中。

    对了!和黑石一起的那张鲸皮,会不会也有不凡之处?

    取出鲸皮,揣摩起上面的花纹。

    “这――这是雾岛那个小星天旋斗阵的操阵图!”杨云惊讶地想道,“这黑石手链和鲸皮,竟然是出自于雾岛吗?”

    小星天旋斗阵有很多布法,阵势的节点数也是千变万化,只要是九的倍数就可以,没有阵盘对照,绝对无法发现这是一张操阵图。

    所谓操阵图,就是记录操纵阵盘方法的图录,打个比方,整个阵势是一把剑的话,阵盘就是剑柄,而操阵图就是记录剑招的秘籍。

    心神一转,杨云出现在识海的还真殿之中。

    幻月的光透射到大殿的一排排书架上,银色光华连连闪动,很快空中浮现出一道光屏,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图文,全是识海搜索出来的小星天旋斗阵的操阵之法。

    杨云伸手一触,光屏顿时散作灿烂的飞花,光屏上的信息一瞬间了然于心。

    “一共一千六百三十三种操阵之术,没有一种和鲸皮上的对的上号,看来要推演一番了。”

    还真殿随着杨云的心意,在空中幻化出雾岛的小星天旋斗阵阵盘,虚空中八百一十个节点闪闪发光。

    这些节点开始按照鲸皮上的图形进行排列,阵法完成的一瞬间,还真殿突然剧烈震动,杨云一下子被抛出去。

    伫立在彩云上的还真殿和经纶堂摇晃着,仿佛随时都会坍塌。虚空中的一弯幻月,竟然少了半截。

    “月食?怎么可能!”这是杨云的识海,空中的幻月不过是月华真气提供能量,杨云的心神模拟出的幻形,怎么可能出现月食?

    月食还在继续,空中的幻月越来越小,很快就会被黑暗完全吞噬,还真殿和经纶堂震得越来越厉害,已经有散碎的砖瓦落下来。

    必须阻止月食!否则当幻月消失,不要说还真殿和经纶堂,连整个识海都会崩溃!识海要是崩溃了,很可能意味着杨云此生再也无望筑基。

    紧急关头,杨云越发地镇静,试了试,发现还真殿已经无法进入,既然无法从内部停止阵法,索性飞快地将心神转回本体。

    杨云将黑石手链一把撸下,远远扔到船舱的一角,心神再次投入识海。

    月食还在继续,幻月只剩下四分之一。

    再次回到本体,飞奔捡起黑石手链,用匕首在手腕上一划,然后直接将手链戴在伤口处,殷红的鲜血立刻浸染到黑石上。

    这一次回到识海,惊喜地发现起了效果。虚空中的黑暗开始消退,幻月一点点恢复,还真殿和经纶堂也停止震动,平静下来。

    杨云这时才长出一口气,抹抹头上的虚汗,缓步踏入还真殿中。其实他现在的身体是心神幻化出的,哪里有什么汗水?不过是种受惊后的习惯罢了。

    殿中看上去一切如常,那些珍贵的书架依然鳞次栉比立在殿中。杨云松了口气,这时脚下绊倒一个什么东西,差点跌倒。
正文 第29章 被择主
    这――这是什么?

    杨云被惊得目瞪口呆。

    他的脚下是一只黑色小狗,正趴在地上呼呼大睡,随着它的呼吸,头顶上一撮白毛微微抖动着,好像是蝴蝶在闪动翅膀。

    小狗哼唧两声,表达被踢到的不满,翻个身子继续酣睡。

    杨云瀑布大汗,自己的识海中怎么出现了这种东西?突然间他若有所悟,还真殿立刻随着他的心意开始搜寻。

    不一刻,一本书从书架中飞出,封面是《苍穹灵物谱》几个篆字,飞到杨云眼前,哗哗哗地自动翻到一页。

    “天狗石,色黑质坚,万法难伤,产自域外流星,能吸月华,据传有镇神夺情之奇效。”

    简简单单一句话,连图片都欠奉,显然作者本人都没有见过实物。

    将镇神夺情四个字咀嚼了几遍,联想起阵法,杨云恍然大悟。

    “黑石手链的材质竟然是天狗石,那张操阵图是少见的心炼之法,我误打误撞地触发了天狗石的性灵,而最后的血炼则把它变成了本命法宝。”

    一般来说,只有修炼到筑基期,拥有真元之后才能祭炼法宝,但有些非常冷门的心神类法宝是用神识来祭炼,黑石手链恰恰是这一种。

    杨云识海已开,具备了心炼的基本条件,天狗石又是及其罕见的灵物,自身已经具有一定的灵智,这种灵物通常被称为真灵,以示同那些仅仅能吸收灵气的低级灵物的区别。

    符合真灵的条件后,即使凡人也可以驱使,这叫做灵物择主。

    可是杨云不想让它择主啊,自己是修炼月华的,弄个吸收月华的本命法宝,这个法宝还形成器灵进驻识海,这算什么事呢?不说别的,这条黑狗睡醒后觉得肚子饿,再闹上一出月食,自己哭都来不及。

    也怪自己太大意,谁知道这个东西是心炼之法,识海推演一下都会触发呢?

    杨云弯下腰,戳戳小狗的肚皮,“喂――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你能不能从我这里出去?”

    黑狗呼呼睡着,嘴里还吐出一个泡泡。

    “喂喂,醒醒――”

    不管杨云怎么折腾,挠肚子、掀腿、揪尾巴,黑狗就是不醒,像团泥巴一样摊在地上。

    杨云无奈呀,本命法宝一般是修行者本人的分神所化,如果拼着心神受损是可以解除的。可是自己这情况特殊啊,黑石是天生地养的灵物,已经凝聚出神形,自己和它的关系,更像是签订了共生契约的双方,任何一方不同意都无法解除的。

    折腾黑狗不醒,自己倒弄得身心俱疲,杨云无奈,恨恨地揪着脖子把黑狗提起来,“你不醒是吧,你吃定我这个大户是吧,咱们走着瞧。”

    迈步走出还真殿,心随念动,地面上冒出一股彩云,形成一座歪七扭八的狗舍。

    将黑狗丢进去,也顾不上巍峨的还真殿旁边立着一个矮丑的狗舍是多么不协调,拍拍手离开了识海。

    刚回到本体,孟超正一脚踏进船舱,看见杨云血淋淋的手腕,惊呼了一声。

    “怎么受伤了?”

    “没事儿,不小心。”杨云轻描淡写地说道,抬眼看见红衣少女听见孟超的叫声,在舱门口探头探脑。

    “喂,那个谁,你那个治伤的灵药能不能给我两颗?”

    红衣少女怒,“什么喂喂的,你不会叫人啊!”

    “那我叫你什么?没听你提过名字呀,是不是你的名字很难听啊?”

    “你的名字才难听那!~杨云~土得掉渣。”

    “那请教姑娘芳名?”

    “我叫赵佳,别整天喂喂地。”红衣少女刚说完就后悔了,自己怎么把名字告诉了这个无赖?

    话已出口也收不回来,扬手扔过去两粒丹丸,心底有一丝得意,“哼――你也知道这是灵丹。”心想等杨云道谢的时候,就这么说他:“这种低级丹药你也当宝?没见识。”

    杨云抄手接住,嘴里嘀嘀咕咕地,“也不比我名字好到哪里去嘛,我看还不如叫你小红――这药丸灰朴朴的,也不知道有用没有,唉,随便吃点吧。”

    东西到手,灵丹就变成了药丸。

    红衣少女赵佳气得两个腮帮子都鼓起来,到底还是意识到,和杨云辩论名字好不好听、药丸高不高级只会更丢人,闪身走人生闷气去了。

    杨云这才喜道,“好东西啊,见者有份,一人一颗。”将一粒灵丹塞给孟超,另一粒收入怀中。

    “你不吃吗?”孟超问道。

    “这点小伤,吃了太浪费。”

    孟超想起陈虎的伤势短短一夜近乎痊愈,问道:“这是仙丹吗?”

    “仙丹可算不上,最低级的续命丹而已,不过治外伤效果不错,除非断头否则基本能保住一条命。”

    孟超听见,小心翼翼地将续命丹收好。

    刚才红衣少女赵佳气乎乎地走了,杨云好奇心发作,悄悄将月华真气运到耳朵偷听起来。

    耳中传来扑扑的声音,似乎是赵佳正在用脚踢着船帮。

    “臭东西、死无赖!下次续命丹喂狗也不给你!可恶、可恶、可恶!”过了一会儿,踢木头的声音停了,听见赵佳继续自言自语,“等船靠岸再和你算总帐,要不偷偷跟后面打个闷棍?嘻嘻,把黑我的符录、丹药全抢回来,再把这个混蛋敲昏了丢臭水沟里,对,嘿嘿――就这么办。”

    听得杨云一阵阵恶寒,打定主意一上岸就找机会闪人。

    正想收起月华真气,杨云突然听见海面上传来呼救的声音。

    拉着孟超到甲板上,循着声音来处,远远看见浪涛中一个时隐时现的人影,正振臂向长福号游过来。

    “停船!有人落水!”杨云和孟超连忙喊起来。

    水手们听见喊声,停下船,这才看见水面上奋力游过来的人影,急忙抛下一段缆绳,将人拉上甲板。

    来人大约二十多岁,穿着一身鲨鱼皮水靠,露出外面的皮肤呈古铜色,一看就是长年在海上讨生活的。

    “船主――呼呼――在哪里?”这个年轻人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急切地询问。

    船老大走过来,“你是什么人?怎么落水的?”

    年轻人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音说道:“求求您救救我们满岛的老幼妇孺,我给您磕头啦――”

    头砰砰地磕在甲板上,没几下额头就一片红肿。

    “起来起来,说清楚了再嚎。”船老大皱眉说道。

    “是,我叫连平源,是附近虾岛的渔民,一年前有一伙海寇跑到我们岛上,抓住我们的家眷,逼着我们在这雾岛水面上捞沉船的财宝。这帮海寇心狠手辣,前几天我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们觉得财宝捞得差不多了,不久就要杀我们全岛人灭口,然后带着财宝离开,求您救救我们吧――”

    “海寇?!”船老大吓了一跳,他们这些跑船的除了风暴,最怕就是海寇,平时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敢上门去招惹?虽说这船上的水手多多少少都会些把势,可哪里是杀人如麻的海寇的对手?

    船老大将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我们都是普通跑船的,哪里能对付海寇。这样吧,你跟我们的船去凤鸣府,请官府派兵来剿。”

    “不行啊,那些海寇已经有疑心,我明天早上不回去,他们很可能会下毒手啊。”连平源急得满头大汗,混着海水一滴滴落到甲板上。“对了,这一年我们给海寇捞到不少财物,只要灭掉海寇,这些财物就都是您的了。”

    船老大眼睛一亮,问道:“岛上有多少海寇?”

    “三十二个,岛上还有二十多个青壮,只要给把刀子都敢和海寇拼命。”

    船老大盘算一下,满船水手不过二十多,就算加上虾岛的二十多人也不会是海寇的对手,何况他们本来是跑短程的,要不是遇到风暴一个多晚上就能到凤鸣府,这条航线很安全,他们随船只有十几把刀,连装备水手都不足,想到这里船老大的贪念立刻消失了,财宝虽好,得有命才能拿啊。

    “我们就二十几个人,十几把刀,是去救人哪,还是给海寇送菜?不行不行。”

    连平源扑通又跪下,苦声哀求,船老大扭过头不理,吩咐水手们开船。

    “你们连雾岛的大白蛇都能对付,怎么对付不了几个海寇呢?发发慈悲吧。”连平源喊叫道。

    “什么大白蛇?没看见过。”

    水手们也摇头,只有杨云几个对视了一眼。

    连平源咬牙,“罢罢罢,你们见死不救,我算白来一回。”说罢转身要跳回海里。
正文 第30章 荡寇
    “等等――”红衣少女赵佳开口喊道。

    连平源扭头看见赵佳,被她的容色所摄,一时说不出话来。

    “开船,去虾岛。”赵佳用吩咐的语气对船老大说。

    “这位姑娘,海寇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船老大话刚说一半,一道匹练似的红光绕着他脸庞转了一圈,众人还没有看清楚,红光就消失不见。

    船老大觉得脸上一凉,伸手去摸,脸蛋上光洁溜溜的,伴随他十多年的一蓬胡子全不见了,这时黑褐色的胡须才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

    “开船。”赵佳重复说道。

    船老大会些功夫,算不上高手,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见识还是有的,赵佳露出这一手功夫,他知道这回是遇上了高人。不过赵佳太过年轻漂亮,心想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功夫是不错,但遇到凶狠的海寇不知道还能发挥出几分来,心中不免迟疑。

    杨云旁观半天,心里早就乐开花一样。这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本以为发财的事已经没戏了,谁知道有人又巴巴地送上船来?

    自己也许是受了前世传言的欺骗,长福号众人发的财,也许根本不是来自无人荒岛,而是从虾岛海寇那里夺来的。

    没有自己这个变数,长福号漂流到虾岛,而不是临近的雾岛,有赵佳这个炼气期颠峰的小高手,收拾海寇当然不在话下。

    杨云看到船老大迟疑,心想还得给这事加上一把火,于是悄悄推了孟超一下。

    孟超心领神会,踏前几步,朗声说道:“既然知道有海寇荼毒岛民,我们哪里有旁观之理?赵姑娘身手高明,孟某不才,也练过几手功夫,救难不甘人后,愿附骥尾共解岛民之危。”说罢夺地一声,用虎爪硬生生从船帮上扣下一大块木板。

    孟超虽然是学子,可是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脸上也留着胡子,看上去可比赵佳有说服力多了。

    船老大又惊又喜,想不到船上的乘客中竟有两个高手,这下对付海寇的胜算大增,想起连平源提过的财物,心头火热起来,连忙吩咐水手们开船。

    连平源看见峰回路转,欢喜得像做梦一样,只知道不住地向赵、孟二人道谢。

    前往虾岛的路上,连平源又对两个人说了些情况。

    虾岛上原有五六十青壮,但不是反抗海寇被杀,就是捞财物的时候遇到白蚺丧命,现在只剩下二十多人。连平源他们也摸出一些诀窍,雾气初起到夜中的一段时间打捞相对比较安全,杨云知道这是因为白蚺此时在修炼的缘故,而其他时间就危险万分。

    虾岛渔民们一般趁着黄昏的时候划条小船,将船系在暗礁上,在雾起后入水打捞,半夜的时候无论收获如何都必须撤退。经过一年的打捞,财物越来越少,海寇们已经露出杀意。渔民们为了活命不得不分散开,希翼多找到些东西苟活下去。

    连平源偶然发现长福号,他不敢靠得太近,心想半夜之后白蚺出来,这条船肯定难逃一劫,只希望记住位置,第二天能来打捞些残物。

    不料雾气提前散去,看到杨云等人大摇大摆打着火把从岛上回来,意识到白蚺可能是被这些人收拾了,心中希望陡生,来不及取回小船就游泳赶过来求救。

    杨云悄悄告诉连平源,让他不要对水手们提起白蚺的事情。连平源有点诧异,看见杨云和孟超很熟,就答应下来。

    虾岛在雾岛西北,虽然只剩一面船帆,长福号赶到那里也只用了半个时辰,此时夜色依然浓重,正是海寇们睡得最沉的时候。

    在连平源的指点下,长福号停泊的水域是虾岛放哨海寇的视线死角,在夜色的掩护下,两个小舢板静悄悄地向虾岛划去。

    海寇占据虾岛已经一年,一直以来平安无事,因为旁边雾岛的存在,也没有什么航线经过虾岛,放哨的海寇也就是做做样子,两个人聚在一起喝酒赌钱,哪里能想到有人正在偷偷往岛上摸?

    没等舢板靠岸,赵佳提着连平源,一跃到沙滩上,放哨的两个海寇听到动静探出头查看,只看见红影一闪,整个人就失去知觉倒地。

    赵佳问清海寇们聚居的屋子,将连平源放下,一脚将房门踢开。

    海寇们像被热水浇到蚂蚁窝,衣冠不整地蜂拥而出。

    这时长福号众人才堪堪赶到,船老大急得连连跳脚,心里埋怨赵佳打草惊蛇。

    不料紧接着,船老大和众水手都吃惊地睁大双眼,只见赵佳矫捷的身影在海寇群中转了一圈,一道淡淡的剑影纵横飞舞,惨叫声、兵刃坠落和身体倒地的声音响成一片,没过片刻场中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海寇,全都躺在地上呼呼作痛。

    赵佳俏立在一旁,衣袂飘动,她双手空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软剑收回腰间。

    船老大和水手们面面相觑,看看手里的刀,想想刚才那副小心翼翼如临大敌的模样,敢情都成了摆设啊。

    杨云和孟超悠哉地跟在后面,他们两个早知道这趟是来打酱油的,杨云看着船老大惊讶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的样子,肚子里暗笑,“野丫头好歹是个剑修啊,虽然还没练到引气期,可放在武林中也是一流高手,随便混个帮派都得让人当祖宗一样供着,收拾这几个海寇简直是在欺负人嘛。嗯,我看她就是手痒想打人出气来着,可怜的家伙们运气真差。”

    赵佳眼尖,看见杨云在一边撇嘴摇头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刚才收拾海寇得来的一点好心情全败光了。

    连平源激动得浑身发抖,几乎不敢相信压在头上一年的大山这么轻松就垮掉了。

    渔村村民们哆哆嗦嗦出来,看到这一幕。

    “源子――是你?”眼尖的人看见连平源,叫起来。

    “是我,大家快来拜谢这位女侠的救命之恩。”连平源的话里带着颤音。

    “刀疤脸不在这里,他去海珠家啦!”一个渔民喊道。

    连平源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从地上抄起一把钢刀向村子里奔去。他没跑两步突然站住,目光凶狠地盯着前方。

    一个海寇挟持着一名年轻女子,从村子里走出来,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透出狠毒残忍的神色,手中匕首紧贴着年轻女子的脖子,勒出了一条血线。

    “都不许动!”刀疤海寇大喝一声,“否则杀了她!”

    众人都愣住,赵佳从怀中取出一张符,撕开,向刀疤脸投去。

    不料刀疤脸看似盯着对面的连平源,实际上一直斜着目光观察赵佳的行动。

    看到赵佳出手,刀疤脸凶性发作,握紧匕首向年轻女子脖子划去。

    赵佳脸色一下子变了,但已经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

    不知从哪里飞出一枚制钱,轻飘飘地击中刀疤脸持刀的肘部,然后弹落到地上,激起一小点尘土,大家都盯着匕首,竟然没有人注意到。

    刀疤脸胳膊一麻,动作僵硬了一下。顿时定身符飞到,他全身僵直,动弹不得。

    年轻女子机灵地一矮身,从刀疤脸手臂中脱身。连平源看出便宜飞奔过去,第一刀砍落掉刀疤脸持匕首的胳膊,紧接着第二刀将他的头颅砍飞。

    刀疤脸人头落地,血花高高飞起。

    赵佳皱着眉头避开,渔民们被激起凶性,一哄而上。平时作恶最多的十几个海寇顿时被人群活活打死。

    渔民们打累了,这才有人想起去捡地上的刀,想把剩下的海寇全部砍死。

    “够啦。”赵佳微微不悦地喊道。

    所有渔民立刻停手,刚才制伏刀疤脸的一幕,那枚制钱目标太小,击中目标时也没有什么动静,除了死鬼刀疤脸没人知道。可赵佳那张定身符太有冲击力了,一团白光飞出,然后把整个人定住,这已经超出平常人的理解,也超出武功的范畴,在他们看来,赵佳已经不是侠女,而应该归到仙女那一类。

    仙女有吩咐,渔民们不敢不遵,有人找来绳子把海寇捆成一串,其中不免有人偷偷打上一拳、踢上一脚泄愤。
正文 第31章 分财
    海寇的事情尘埃落定,孟超出手将所有海寇废去武功,他们的后半辈子看来要在岛上干苦工渡过了。

    首恶已诛,虾岛的渔民们也能静下心面对现实,岛上一百多老弱妇孺,而剩下的青壮只有二十多,能有一批海寇苦力也是不错的事情。

    把海寇押送到官府可以领笔赏钱,可是海寇们掠夺来的财物没准会被贪官污吏扒下一层皮,所以船老大明智地赞同了对海寇们的处置。

    连平源很有眼色,不等船老大等人开口,就张罗着人从海寇的老巢中搬出各式财物。这些东西都是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从雾岛的沉船中捞出来的。能被海寇们留下的都是些贵重物品,除了金银珠宝外,还有一些是不怕水的名贵货物。

    船老大和水手们一个个目光发亮,呼吸粗重,他们都是苦哈哈跑海的,干上一辈子也未必能积攒下这么多钱财,不要说他们,连杨云和孟超都是一副心动不已的模样。

    清剿海寇几乎是赵佳一人之力,她没有开口谁都不敢私分。船老大拉着连平源,期期艾艾地问她的意思。

    “我不要,岛民们留一半,剩下一半船上的人平分吧。”赵佳不耐烦地摆摆手。

    连平源连忙推托,和船老大假打了三五个回合,最后定下来岛民留三成,长福号众人得剩下的七成。

    船老大心知肚明,多出来的两成是封口费,他们这些水手分完钱回到岸上,多半会辞工各奔东西,不怕有人惦记这笔横财,而虾岛上的人还要住在这里,他们手里有钱的消息传出去,不免又有祸事临门。

    长福号众人和岛民商量一番,决定对外就说这笔钱财是从无人荒岛上找到的,然后皆大欢喜地准备分钱。

    等开始分的时候才发现,想分得公平也不容易,金银铜钱都好说,根据成色兑换就行,可是那些珠宝玉器货物,却没有人能准确地估值。

    这时杨云跳出来出了个主意,他将无法估值的东西都挑出来,给每个人分上一个号牌,然后开始一一拍卖。

    每件东西都是一千两银子起价,如果没有人应价就每轮降一百两,等降到最后一百两的时候,就十两十两地降价,直到有人愿意接手为止。

    第一件东西是个八宝琉璃碗,湖水般青碧的碗体上嵌着五颜六色的明珠宝石,颇有几个人对这个东西眼热,最后在降价到四百两的时候被船老大抢去,其他几个人扼腕叹息,深悔自己不够果断。

    杨云将八宝琉璃碗拿到一旁,记上船老大的编号,等待拍卖结束后领取。

    有了这个先例,剩下的拍卖逐渐激烈起来,这种拍卖非常考究眼力,当然如果眼力不行也可以赌一下自己的运气。

    后面十几件东西都出了比较高的价格,其中有一个水手连拍三件,杨云不得不提醒他,如果最后算下来的价值超出他的份子,那可是要额外拿出钱来贴补的,如果身上没钱也借不到的话,就要放弃一部分东西重新拍卖。

    越来越多的东西插上了标号,剩下的那些都比较冷门,加上很多人前面抢东西花掉不少份子,现在都有心省下点现银带回家,因此拍卖的价格一路走底。

    杨云此时出手,用七十两银子轻轻松松拿下一个青玉犀牛镇纸。

    这个镇纸的玉质看上去普普通通,犀牛兽钮制作得也不太精美,别的人心理价位大多是五六十两,也没有人和他争。

    杨云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已经高兴得要笑出声来,他鼓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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