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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街风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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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只是举着刀,呆呆地看着他。 

秃头发疯般地逃出了石室,如同逃出了地狱。 

刀啷掉在了地板上。 

魔鬼。她低语。 

白发老头返身急忙扑灭了火,他头发蓬乱,鼻子在出血,但他全然不顾,而是重新找到蜡烛点上,去看那位女孩。 

女孩已经退到了门口,正呆呆出神。 

孩子,你走吧。快点走。以后再也不要来这里了。白发老头着急地说。你惹了祸了。 

女孩仍然没动。眼睛里却流出了泪来。 

老头不禁哽咽起来。他返身走到那副半截的画像前,默默地仰望着,忽然双腿跪下了。一时间,老泪纵横:师傅,我辜负了你。这到底是谁作的孽啊? 

他趴在地上长跪不起。 

房间里已经不见了那名女子。 

五分钟后,李奔、卢苇、赵海富等人冲了进来。 

一个人也没有。 

奇怪。博物馆里的老头说的就是这里? 

李奔怀疑地问。 

五分钟前,他们正在井边追忆金库的传说,祠堂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怪异的叫声。 

叫声低沉恐怖、断断续续,像从地狱里发出的声音。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互相看看,大着胆子摸了过去。 

声音竟然来自那截残碑。就像棺材里死尸的抓挠和低吼。 

谁?李奔大着胆子喊了一声。大学生干脆猛地一砖头,向那石碑砸去。啪地一声,砖头断成了两半。石碑一阵沉寂。 

抓挠声再次响起。救命!救命啊!碑后有人在微弱地喊。 

有人喊救命?卢苇问。 

好像是。就在碑后面。大学生说。赵海富喀嚓点亮了打火机。几个人紧张地绕了过去。什么都没有! 

救命。声音又响了起来。就像有人被捂住了嘴。 

在墙里面?卢苇怀疑地问。她一下子想起了爱伦·坡的恐怖小说:丈夫杀死了妻子,把尸体砌在了墙缝里。结果却砌进了一只黑猫,整夜地号叫。 

好像是在墙后面。李奔说。他举起拳头敲起墙来,有人吗?有人吗? 

救命,救命啊!里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声音大了起来。 

谁在里面?你是谁?赵海富也趴过来喊。 

地道。祠堂后面的地道。救命啊。里面的人声音越来越微弱。 

哪里有地道?大声说,听不见。李奔着急地大喊着。 

爬山虎藤子里,墙,墙上有门,有门。里面的人疼得开始大叫。 

李奔几个人赶紧跑出祠堂,转了好几圈,终于摸到了那个暗门。几个人紧张地穿过黑道,刚走下几级台阶,就听到了呻吟声。李奔止住了众人,小心地摸了过去,他借着打火机的光亮一看,大吃一惊。地下躺着的人他认识,竟是博物馆里的那个看门老头。老头姓马,看管的是13号展厅。此刻,马老头正靠坐在墙根上,动弹不得。他的脑袋边,就是一个了望口。李奔顺着了望口看了一眼,正看到院子里微弱的光线。他恍然大悟:石碑后的声音就是他发出的。看来,他是走不动了,才拼命呼救。在他的脚边,流了一大滩的血。 

他怎么到了这里?谁伤了他?李奔好生疑虑。 

你怎么了?你是谁?李奔严肃地问。 

鬼。鬼。快帮我出去。老头直哼哼。 

卢苇说,快报警吧。大学生已经掏出了手机,拨起了号来。他忽然咦了一声说:没信号。 

赵海富也掏出手机来,拨了一会,他也说:奇怪啊,被屏蔽了。 

李奔还要再拨,赵海富突然阻止住他,说:不要报警了,先看看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再说。 

李奔猜测,赵海富可能又打起了什么算盘。是不是担心报了警,记者随即跟了来炒作。这样一来,没鬼也有了鬼,这不,地上就躺着个受伤的,没死也被弄了个半死。张倩没达到的目的,这一下子全实现了。而且还是现场直播。 

那这人怎么办啊?李奔故意问。 

我喊公司的人来先给弄医院去。毕竟,这是在我地头上出的事,出了事我兜着。赵海富盯着马老头看了一会,喝道:我们是来救你的。我马上叫人来,送你去医院。记住,里面有什么东西,统统告诉我。还有,到了医院后,无关的事情,不要乱说! 

你先在这里等一会。我们出去叫人。 

赵海富死拉硬拽,把每一个人都叫出了地道。他疑心太重,怕留下人和他捣乱再打电话报警。他自己掏出手机,悄悄地说了几句,似乎是在唤个什么人来。一会儿,附近工地上来了一辆车。一个工头模样的带着两个农民工,钻了进去,在一阵呻吟声中,把马老头抬了出来。车正要开走,李奔听见赵海富悄悄地叮嘱工头,多给点钱,就说工伤,不要乱说。 

等赵海富回过脸来,李奔冷冷地问:你这叫破坏现场啊,赵总。 

赵海富尴尬地说:救人要紧啊,反正现场大家也都看过。警察来了,那里有我去说。 

老头讲里面还有密室啊,赵总是不是也要等警察来了再说?李奔抱着胳臂问。 

既然知道了,那就进去看看啊。我倒要看看,金库的事到底是不是传说。 

赵海富已经带头钻了进去,惟恐金子被人抢先拿了。 

38、密室 

他们缓缓推开了第一扇门。门是半掩着的,没有上锁。 

一股焦味扑面而来。 

房间一片黑暗,人人都小心地防备着。 

大家先往后退,李奔小声说。他的脑袋里金庸的小说装得太多。如今身临其境,所有的机关暗道、冷箭飞镖念头全冒了出来。 

咔嚓。赵海富已经打亮了打火机。人都跑了,怕什么怕?赵海富晃动着打火机说。他摆出一副沉稳和无畏的派头,跨进了房间去。 

李奔习惯性地去摸门口里侧的墙壁,他还以为那地方有电灯开关呢。摸到的只是冰冷的石头。赵海富转了一圈,找到了半截蜡烛,点上了。光线一下子映亮了房间。 

他们吃惊地打量着石室,虽然摆设很简单,但很凌乱。半截画像耷拉在墙上,摇摇欲坠,另一半落到了房角,撕裂着,隐约露出什么人的裙子。一个衣橱歪斜着,衣橱后面的墙上,露出一个大洞。衣橱里,挂着几面风筝,有的已经被火烧坏。衣橱里、地面上,到处散落着灰烬。几张凳子躺在地板上,有一只还断了一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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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留着一滩暗红的血。旁边,赫然扔着一把匕首。 

赵海富懊恼地盯着画像后面空荡荡的地方,他沮丧地说:空了空了,什么都没留下。或许他是在想,那里边在不久之前还有金条闪闪发光呢。 

现场就在这里。李奔一边叮嘱大家绕过那片血迹,一边思索着。那个马老头到这里来干什么?对他下手的那个女孩又是谁?房间里挂着这么多的风筝又说明了什么? 

赵海富显然对衣橱里的书籍产生了兴趣,他举着蜡烛,低着头翻看。书籍发黄,纸张变脆,大多是建筑类的专业书籍,有一些还是英文的。另外一些,都是中国古典诗歌辞赋之类。看来,这是密室主人的藏书。这个神秘的主人是谁? 

李奔慢慢翻着书页,特别地查看书脊和封页,果然,在几本书的扉页下面,他发现了一枚印章:司徒雷藏书。司徒雷,他暗暗在记忆里搜索这个名字。这里的主人正是当年被赵海富的爸爸赵山根迫害致死的建筑家司徒雷。 

赵海富也看到了那些印章,他脸色很难看,但是沉默不语。 

看来,当年的造反派最终也没发现这里,否则,这些书早就变成了灰。李奔感慨地说。 

你是说,这里果然还藏着秘密?赵海富眼睛又亮了。 

我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有什么秘密?李奔没好气地说。他讨厌赵海富那张睥睨一切的脸,那种狂妄的口气。 

那里还有门,进不进去?男大学生急切地问。这个夜晚,对那一对恋人来说,够得上刺激和惊奇。以他们的年龄,“文革”早已是遥远的事情了。没想到,却亲眼看到了“文革”中当事人的密室,他们也隐隐感到,前面似乎还有更大的秘密。 

当然要进去!有什么宝贝,肯定分给你。赵海富自信地说。好像这里的一切马上都归他了。他举着蜡烛,又是头一个走到前面。他忽然转过脸来,郑重地,还有点威胁似地说道:进去之前,我先说几句。里面要是有什么东西,任何人都不许抢,不许乱动。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公平合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卢苇火一下子上来了。她大声说:我们进来是冒险的事情,你以为来分赃啊?你以为人人都像你! 

赵海富哼了一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们年轻,沉不住气,不懂规矩。那好,我们进去。小心一点,别碰坏了东西。 

赵海富像偷地雷的鬼子一样靠近衣橱后面的那个暗门。奇怪的是,密室里的人似乎撤退的很仓促,任何门都没有关。里面黑洞洞一片,李奔越想越可疑。按照常理,密室里的人应该紧闭起门来才对。 

赵海富端着蜡烛在里面晃了晃,阴影幢幢,没有声音。他回头看看后面的人正紧紧跟着,这才壮起胆子,走了进去。 

几个人的影子长短不一,投在墙壁上。房间里静得吓人,房顶平低,仿佛压得人要窒息。卢苇实在忍不住了,突然咳嗽了一声,声音在房间里四处回荡,就像鞭子抽在锣面上。赵海富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他颤声说:谁?卢苇赶紧捂住了嘴。 

房间狭窄,突然进来了这么多人,本来凝滞的气流开始流动起来,蜡烛火焰诡秘地跳动起来。赵海富赶紧用手掌挡住,大家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仍然是一间石头砌成的密室。 

没有密布的蛛网,也没有胸口插着刀的骷髅死尸。 

吸入鼻子里的,竟是闺房里的香气。 

迎面,一张硕大的紫色蝴蝶风筝展翅直立在房间的中心。蝴蝶的两只翅膀如同两扇屏风,挡住了房间的后半部分。 

蝴蝶的两翅之间,是两颗玻璃珠子做成的眼睛,那双眼睛无情地注视着门口。 

两侧的墙上,挂着古色古香的仕女图,画中女子衣袂飘举,灵动若飞。 

进来的人互相看了看,都感觉到了房间的怪异。赵海富一只手掌小心地遮着蜡烛,惟恐火焰烧着了风筝。手掌的影子投射到墙壁上,就像一只张开的狼爪。 

李奔摸了摸那只高过他的风筝,他一下子缩回了手。风筝表面凉的吓人。难道是人皮做的? 

蜡烛已经转过了蝴蝶的翅膀。赵海富一声惊呼:天啊! 

翅膀的后面,安放着一张老式镂木雕花床。床上支着粉红色的纱帐。纱帐低垂,金钩斜挂,暗香浮动。纱帐里面隐约躺着人。赵海富把蜡烛递给了身旁的男大学生,他示意李奔和他一起过去。两人慢慢靠近,伸出手去。赵海富猛地扯开了帐帘,大叫了一声:天啊!触电似的放下了纱帐,朝后退去。 

李奔还没看清楚里面是什么,就被他拽了一把,差点一个踉跄。 

死人!死人!好几个。 

赵海富结结巴巴地说。他脸色都变了。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李奔也被他吓了一跳。你是不是看错了? 

赵海富好容易平静下来,似乎怕被别人看不起,他壮壮胆子,说:要不,再看一次。 

这次是李奔先过去了。他慢慢撩开纱帐,吃惊地看着床上。他的脸色由惊恐转向了迷茫。 

床上并排躺着四个女孩,她们脚冲着门口,头在门的反方向位置。她们一律穿着明朝的服装,两手贴在腰间,仰面躺在床上。乌黑的长发遮在脸上。烛光昏暗,映得纱帐一片血红。李奔俯下身去,尽力去看几个女孩的脸。他心中一动,他伸出手去,按了按床上的一条腿,冷硬,没有弹性。难道时间长了,成了僵尸?他索性把其中一个女孩宽大的裙衫往上一拉,一段乳白的躯干露了出来。 

39、尸体

是塑料模特。李奔放下帐子,说。

塑料模特?谁开这样的玩笑啊?赵海富将信将疑,再次撩开了纱帐,大着胆子靠近了去看。他咦了一声,伸出手指往一个女孩的胸口戳了戳。还真是假的!他嘀咕。顺手捋了一把女孩脸上的乱发,一副逼真的塑料女模的脸蛋露了出来。她睁着梦幻般的眼睛向上看着,睫毛绵密细长,鼻梁高挺,嘴唇微微翘起,下巴圆润,好一个美丽妩媚的女孩。可惜,人不是真的,只是裹在半现半隐的丝绸服装里的塑模。

这样的模特床上躺了四个。

这真是一间怪异的密室。人人都感到迷惑不解。

那名紫衣女子就是从这间房间里走到隔壁的密室里行凶的。她到底是谁?难道还在这个房间里躲着?

大家小心点,再仔细看看。李奔警惕地说。

赵海富现在再也不敢自告奋勇地往前跑了,他走几步就回头,看看别人跟了上来没有,惟恐落了单,被什么怪物冷不丁地拽了去。

这是一间深长的密室,绕过床和帷幕,一张石桌出现在了眼前,桌子上摆着几碟水果,一炉香。水果的青色还没有褪去,香炉里的三支香只烧了半截。房间里的香味就是这里发出来的。就摆放的果品看,这里的人没走多久,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

而在石桌的前上方,赫然立着三块牌位。牌位紫木刻成,品字形排列,黑底白字分别写着:司徒雷先生之灵位  王芙女士之灵位  司徒江南之灵位。每个灵位上都笼着黑纱。
石桌再往里,是一面三扇的侍女屏风,在跳动的烛光下,屏风上的人物斑驳陆离。屏风的后面,出现了一张简易的木头床,床上只铺着张席子。床头放着类似于书橱的三排木架,中间那层里面放着一面镜子,几把梳子。最上面那层是一整排的书。下面那层歪放着一个放照片的玻璃框,这种框子在小商品市场里随处都可以买到。现在,玻璃框子还在,里面的一张照片却不见了。

对于这间密室来说,关键的问题是:谁在这里住过?究竟带走了些什么?留下了什么?
到了这里,也就到了密室的尽头了。没有发现意料中的黄金  和财宝,赵海富有些丧气。他这里敲敲,那里翻翻,似乎指望还能  发现什么奇迹。最后,他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呼呼喘气。

李奔站在书橱前,皱着眉头翻书。在前一个房间的书中发现了司徒雷的印章。这些书里边会不会也藏着秘密呢。可惜,书的主人似乎没有在书上盖章的习惯,书页干净整齐。李奔看了一下,大多是历史和考古方面的东西。其中有一本叫《明朝记事》,还有一些南京古迹方面的书。另有一本竖排版的,名字很怪,叫抱瓮老人述异集》。抱瓮老人是个古代的文人的号,此人爱写传奇小说。李奔在大学里学过这个。看来,这些书似乎也应归于司徒雷了。当代人中少有人会喜欢看这些陈旧的古籍。
李奔饶有兴趣地拿起一面镜子来照照,又翻看着背面。他忽然想起车祸现场的那面镜子来,在镜子的背面,有卢苇的照片。想到这里,他不禁看了卢苇一眼。卢苇正在他旁边,摸着那几把梳子。

这个女人的头发好长啊。卢苇感叹地说。

李奔接过那把梳子,上边粘着几根长长的头发,大概是主人梳头时带下来的。他拽着一根慢慢地拉开,直到捏在了手里,让它低垂下来。他又把那根头发放到蜡烛旁边,好奇地看了一会,才轻轻地吹掉了。他想了想,又拽下来一根,放到烛焰里,顿时冒出一股焦味。

小心火烛,快灭了。卢苇说。大家看了一眼蜡烛,那半截蜡烛真的快烧尽了。蜡烛油滋滋地响着,烛心已经开始歪倒。

找找还有蜡烛没有。李奔说。在这样的地下,他们不指望有什么电灯之类的现代照明工具。

大学生举着蜡烛四处查找,书橱上留着一些干涸的蜡烛泪,那可能是以前留下的。别的什么可照明的东西都没有。看来,当初的设计者根本就没想在这里居住,所以对照明等问题统统不作考虑。

大家再找找,要是没有什么可疑的,赶快出去。李奔说。

时间也不早了,蜡烛快灭了,在黑暗巾摸索,不仅不会有什么结果,说不定还会发生意外。今晚,一件接一件的怪事让他一直处于高度的紧张中,现在,他才突然意识到时间问题。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十二点了。

就在这时候,大学生噢地一声叫,他一甩手,蜡烛灭了。蜡烛已经烧到了底,热热的烛油烫着了他的手。房间顿时一片黑暗。

有了光才有胆量,一旦失去光明,人们便感觉到恐怖和无助。尤其在这样的氛围里。前面,还躺着四个假尸体。在光亮巾,她们是假的。但在黑暗里,她们要是忽然变成了真的怎么办?何况,那个刺杀马老头的女子此刻还不知道藏在哪里。

快走。李奔低声说。他伸出手去,抓住了卢苇说。卢苇的手缩了一下,又握紧了。她感觉得到我的关切吗?李奔心头一热。

黑暗中,突然射出一道蓝光。一个青蓝色的下巴冒了出来。

卢苇吓得大叫一声:啊!鬼。

李奔也吓了一哆嗦,再一看,原来是大学生打开了手机照明。猛然间,那张蓝色弱光下的脸还真碜人。不过,这也是个好办法。其他人也纷纷掏出手机,一时间,密室里浮动着五个蓝荧荧的光环,每个人的脸也如同庙宇里的靛青猛鬼,蓝绿变幻,忽明忽暗。

五个光圈正向门口移去,忽听到对面的黑暗中一声冷冷的呵斥:站住!都不许动!

40、嫌犯

一个女子威严的声音。声音发自隔壁的房间里。

明明是空着的房间,这会怎么突然就有了人?

跑在前面的赵海富吓得扭头就往后退,砰地一声,撞在了那只巨大的蝴蝶翅膀上。后面的人赶紧关了手机,紧张地等待着,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知道下一步会出现什么情况。

里面的人是谁?沉默了一会,那个女子继续说话了。

你是谁?李奔反问。

话音刚落,一道强光猛然射到他的眼上。他本能地紧闭上眼,用手挡住光线。

你!还有谁?女子继续喝问。

他大喊道:别照了。

强光果然移开了,在后面几人的脸上一一照过,被照的人个个转过脸去,用手护眼。

你他妈的谁啊?晃得老子眼都花了!赵海富发飙了。平日里,他碰到的都是恭维和笑脸,谁敢对他不敬?更不用说,拿手电肆无忌惮地照他的脸了。何况,刚才赵海富走在最前面,平白被吓了一跳。今晚对他来讲,已经够倒霉的了。他心里正窝火呢。

他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手电光又转到他脸上来了。你是谁?手电那头的人喝问道。

你管我是谁!赵海富的火气比她还大。他大踏步走上前去,想打掉对方手中的手电。

不要冲动。李奔赶忙劝说。他想拉住他,不料赵海富力气到很大,一下子就冲过去了。

猛见闪电般的一道光亮,劈啪一声爆响,赵海富啊地惨叫一声,往后一仰,又一次撞到了蝴蝶风筝上。这次撞得真猛,一只翅膀喀嚓给压垮了。

房间里的人都傻眼了。只听见赵海富在地面上呻吟,疼得爬不起来。

点上蜡烛。女子冷冷地说。

火光一闪,蜡烛在女子的背后亮了。李奔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个模特。此刻,她正威严地站在门口,盯着房间里的人,血在她的手中,正拎着一根高功率的手电筒,李奔知道这种手电的另外一个用途:电警棍。

点蜡烛的那个人站在模特的身后,李奔一看他的脸,更是了吃一惊,此人竟是夜眼洒吧的老板,那个平头男子,再看他身旁还站着一个人,正是卖风筝的老头。老头头发花白,耷托着脑袋,一脸的忧郁和茫然。

真是一个稀奇古怪的夜晚。真是一趟梦幻一般的暗访。李奔竭力按住纷乱的念头,定下心来静观下面将要发生什么事。

赵海富也傻了眼,他本来以为对方只是一个女子,没想到竟然是三个人。男大学生伸手去扶他。赵海富哼哼着,站了起来。他也看见了那根电警棍,心想,这女的可不好惹。

你们都退到这个房间里,一个都不许乱动。女子命令道。她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家伙,扫了众人一眼。

警察。她的身份在这个时候亮出来了。李奔忽然明白,她凭什么能在旅馆里放倒那个胖子了。

当时就是在这里?模特转过脸,问平头男子。男子点点头。是你先动的手?

不是,是他先打我爸爸,还砸坏了里面的东西,我才冲出来的。

模特点点头,指着房问地面上的那把匕首问:用这个?

平头男子又点点头。

这里还有什么?模特用手电照了照第二间密室。

男子小声说:什么也没有。这是司徒先生夫妇的墓室,放了些书籍什么的,有时候我们会来祭祀。

模特忽然转向了李奔:你们看过了?的确没什么?

没有仔细看,不过看起来像个地下坟墓。李奔小心地说。

好吧。这里的一切东西都不要动,不许破坏现场。等会警察再来了会进行详细调查。这里所有的人都随我离开。模特命令说。

从爬山虎编织的藤网里钻出来,李奔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晚风清凉,他感到清醒了好多。祠堂依然静静地掩映在树阴里,似乎对发生在自己身子底下的任何事情都不加理会。
这或许就是古老建筑的风度。世事变幻,人间悲欢,见的多了,经得起风吹雨打,也失去了喋喋诉说的兴致,索性闭口不语。

城市的夜晚,在一天的喧嚣之后,显出了几分荒凉。不知从什么方向传来了几道刹车声,尖锐而凄厉。

李奔仰望着阴沉沉一片的夜空,忽然感到了一阵无力和渺小。或许,他正在失去来此时一度进发过的激情和勇气。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家睡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照进窗户的阳光,身边躺着自己的恋人。黑暗、地道、密室、阴谋,统统见鬼去吧。

我们去哪里?卢苇小声地问。这也是大家心中的问题。

模特忽然回过头来,说了一句:在场的人还要委屈委屈了。

赵海富问:凭什么?出了地道,他又想起来刚才遭受的屈辱,明显心里不服。

这里发生了案件,每一个在场的人都有义务协助调查。

协助?那个老头就是我们救出来的,要不早没命了,你们不去抓凶手,要我们留下来做什么?赵海富气愤地说。

你想走是吧?不行,你有嫌疑。

模特丢下一句话,走到一边去了。李奔看见她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似乎在作请示。接着,她义拨了另一个号码,要对方立即到祠堂广场集合,加以配合。

大批警察马上就会包围这个院子。李奔想。到那时候,我该做什么,说什么?他忽然想,坏了,我还化着妆呢,现在的样子和身份证上的明显不符,不是嫌疑犯是什么?说不定还会被当成在逃犯弄到派出所里呢。到那时候,就闹大笑话了。他紧张地思索,如何把伪装除掉,还有,关键的一条,这事情怎么和卢苇说。

卖风筝的老头在和夜眼酒吧的老板悄悄说着什么。

奇怪,他们在一起干什么?模特怎么又会和他们一起出现的。

模特走过来。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奔尽量语气平淡地问。

不是说过发案了吗?模特晃着手中的家伙,看着他。李奔实在讨厌她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他皱皱眉头,刚要反驳,却见模特忽地笑笑,靠近他,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模特低声说:今晚上看到不少事情了吧?案件没破之前,不要乱写!记者同志。

41、模特

她怎么知道我是记者?

李奔的心开始狂跳起来,看来,自己的身份早已被她识破。

李奔摸了摸脸_L的面具,感觉好像被人揭去了一层皮。他看看卢苇,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认出了自已。

实在无聊,不就是个打架斗殴的案子吗?这么晚了,还要我们在这里陪着。我没那闲工夫,赵海富终于憋不住了。他的汽车就在院子外面,离这里只有十几步之遥,却也动弹不得。他现在看清楚了。来这里胡闹的大都是一帮小年轻,他堂堂的一个房产公司的老板,竟然和这帮莫名其妙的人混了大半个晚上,还被卷进了个案子里。真是有辱身份。更可恨的是,在那间密室里,那个女人竟然还用电警棍狠狠地打了他一下。这要传出去,他还怎么混?这种丑闻比嫖娼被抓更难听。
他们都能等,就你特殊?模特嘲讽地说。

我和他们又不认识,和我有什么关系。赵海富不耐烦地说。

是吗?那你和谁有关系?模特似乎很有耐心。

我和你们领导有关系!赵海富火了,他大声道:你是哪个辖区的?你们所长是谁?局长是谁?

不用找局长,我是刑警队的。如果你想报案,提供线索,或者想坦白问题,和我直接说就可以了。

你把我当什么人啊!赵海富简直想拍案而起了。可惜,几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祠堂旁边,没有桌子好拍。

你警号多少,我明天就去投诉你。滥用职权,开除你!

你再叫喊,小心我收拾你。女模特霍地举起了警棍。

赵海富胆子倒挺大,你敢!你有什么证据?

他一指其他的人:你们都看见了,她要是敢动我,就是警察行凶。

证据?你要证据我就给你。模特冷冷地一笑。她抱起了胳臂,说:本来我还不想当着这么多人审你,既然你闲着不耐烦,那就来老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赵海富隐隐有些不祥预感。

第一个问题:你和张倩是什么关系?

赵海富愣住了。卢苇和李奔也是一愣,他俩凝神细听。

一般关系。她曾经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后来辞职了。

是吗?好像比员工关系还亲密吧?

绝对是普通关系。这和今天的事有什么联系?

以前的事情你以为就了了吗?模特紧追不舍。

什么意思?什么以前的事情?赵海富紧张起来。

第二个问题,你和王小虎认识吗?

不认识!

不对吧?王小虎老婆收到的抚恤费是谁给的?

李奔和卢苇对看了一眼。他们找到的秘密,警察也掌握了。

那是下属公司的人吧?和我没什么关系。你问这些到底什么意思。别和我瞎扯这些无聊的问题。

无聊?我怎么觉得有趣呢?第三个问题:张倩死前的几分钟曾经用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你认为是打给了谁?

赵海富半天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他慢慢说:就算是打给我的,又怎么啦?人是王小虎害死的,案子都破了,你问这些又有何居心?

没什么居心。这里面的任何一个问题都可以让你继续留在这里。还想走吗?模特冷眼看着他。

赵海富狠狠地瞪了一眼卢苇,似乎在怨她今晚把自己弄出来,招了一大堆麻烦。

你别这样看她,我们早就知道了张倩那晚要见的人是谁!

哼。我什么风浪没见过,不怕你们泼脏水!赵海富气呼呼地到一边去了。他在急谋对策。今晚的事情难道和张倩的死也有关系?否则,警方怎么也跟到这里来了?李奔回忆着事情的前后经过,慢慢地理着头绪。

张倩之死表面上是被王小虎所为,但在当天晚上,张倩实际上是在和赵海富进行联系。他的车出现在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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