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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娘养的创意-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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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娘养的创意(1)
“不错不错,那么接下来你们就按照这个想法尽快把设计部分细化吧。辛苦了。”话音未落,隔着宽阔如一张三人床的会议桌,薛总伸来他那只肥厚的“熊掌”。这,标志着我又一次成功卖掉了自己的创意。我一边心想中国的造词真是很有趣:所谓“掌管”,首先要有够重量级的“掌”,才能“管”得了TT集团这种庞大的机构……一边忙不迭欠身伸长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出手,将薛总的手拦截在他的半场。入职第一天的礼仪培训上说这是表示尊崇、敬仰、滔滔江水之类,于是我一直保持这个好习惯。
直到薛总一行的身影穿过走廊消失在尽头处,我才重又颓然瘫入舒适的椅子上。“太累了,为了赶这个狗屁VI修订案,已经连着两周每天只睡2、3小时了。”想着,我衔上一支烟,“趁同来的AE Steven还要为了他的“攻关”活动停留些时候,好好享受下人生吧。”
“叮”的一声后,心爱的zippo点燃了我唇间的香烟,我深吸一口,让自己的肺叶与尼古丁来了次亲密接触,继而边赏着窗外的美景,边体验烟草的醇香抵达脑际所带来的晕眩。
想起一个烟草广告用“天高云淡”来作喻,据说4个字卖掉400万,成就了中文广告文案史上的又一个神话。不过还真tmd有理,我现在正享受着这种境界——阳光明媚的午后,TT集团位于世界大厦顶楼的会议室里,隔着落地的宽幅玻璃窗,晴空一览无余,若隐若现的云变幻着形状,像是《*心经》中西门柔身着的薄纱。
忽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仿佛以前也经历过一样,而且分毫不差。我知道又是Dej*u(心理学上说的即视感:未曾经历过的事情或场景仿佛在某时某地经历过的似曾相识之感)在作祟了,因为这分明是我第一次坐在这间会议室里抽烟。
据说,Dej*u常常跟Jamaisvu(即见到熟悉的事物或文字时却一时间什么都回忆不起来的感觉)相伴而至。这会儿又想起刚刚上楼前,不经意间透过旁边一部电梯即将合上的门所看到的那个女人,好面熟的眉目,可是任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点点有关联的过往……
“老大,他们企划部那边都打过招呼了,咱开路吧?”Steven小心翼翼的凑过来。我的思路一下子被打破,像是翻落的拼图,再也不成轮廓了。
狗娘养的创意(2)
拉开铁工房厚重的木门,扑面而来的重金属声浪差点把我推了出去。眼前又是熟悉的淫靡,人潮随着狂放的曲调扭动着腰肢,灯光一停一顿地呼应着男人女人眼神里包含的迷离和媚惑。我艰难地挪动步子,向吧台右侧的一个小桌走去——老地方,Shaw、Vigar已经到了,还有三个眼生的女人。
“兄弟,怎么tmd每次都让哥哥们等啊!认罚吧!”Shaw先瞥见我了,马上握起一瓶喜力冲我喊起来。Shaw姓赵,这英文名是我给起的,取“骚”的谐音,意寓他的典型人来疯本性。今天在三个女人面前,不知道又要怎么穷现了。
“公司事儿多,刚脱开身啊。实在不好意思啊,我这就沉痛的惩罚自己一下。”说着,我接过酒瓶,打算吹了。
“慢着,让你喝酒你最开心啦,哪那么容易。”Shaw嚷嚷着,疯性这就开始了,“Vigar(伟哥),你是老大,出个主意吧。这个渣一天到晚放我们鸽子,咱不能一忍再忍啊。”起初,Shaw因为嫉妒我mm比他多,就诽谤地叫我“人渣”,后来,当他见到我第一百零一个mm的时候,他就当即*下决心为我正名,连“人”都省了,直接叫“渣”。
“来来来,Kylin,先坐下。”伟哥到底有老大风范,说话慢条斯理。小圆桌周围只摆了六把高凳,桌子一头抵着墙,伟哥和Shaw各坐在靠墙的两边,Shaw身边坐了一个女人,而靠伟哥这边坐了两个,没得选,只能坐在女人当中的空位。左边那个女人看起来已经跟Shaw打的火热,右首那个倒是孤零零的闷声不响,看来是他们留给我的。我侧过头端详一番,清爽的齐肩发,小巧精致的五官,一副怯怯而局促的表情,典型的江南mm,这两个家伙还算有良心……
“哎哎哎,别流口水了,你tmd还真是名不虚传的渣,屁股没坐热呢就开始色了啊。”Shaw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我还没来得及往关键部位打量下去,就被他打断了心情。
“哈哈,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吧。”伟哥看出我有点尴尬,忙接过话头说,“这是我老家来的妹妹小岚。”他指了指身边那个女人,看他们那副亲密的样子就知道不可能是兄妹啦,我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听伟哥这样介绍不同的女人了,我跟Shaw相视一笑,听他继续介绍另外两个:“这两位是她的好姐妹,这次是一起到上海来旅游的,你身边的叫小雪,那边那个叫莉莉。”
接下来,开始讨论对我迟到的惩罚,由于小岚和莉莉的参与变得愈加热烈起来。所谓一个女人等于500只鸭子,1000只鸭子加两个男人的火爆场面是可想而知的。小雪自始至终很沉闷,我一边应付着大讨论以防他们量刑过重,一边盘算着怎样跟小雪搭讪,结果顾此失彼,两头都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
就这样,最后讨论的结果,居然对我迟到的惩罚是跟小雪喝交杯酒或两个人携手上台去唱摇滚版的夫妻双双XXX,两选一。我向来五音不全,也自认丢不起老脸,于是主动接受第一项惩罚。小雪终也架不住众人的推搡,举起了酒瓶。我们手臂纠缠的一刻,我感到一丝彻骨的冰冷,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定睛一看,原来是小雪的翠玉镯子紧紧贴在我小臂内侧。
我的一瓶酒很快就灌下去了,可我还要抬着胳膊等着小雪,她才喝到一半。于是我趁机继续刚才未完的打量,一件天蓝色的紧身半袖T恤将她的身材很好的勾勒出来,领口是V型的,开的挺低,露出一条迷人的沟壑。起码B杯吧,我想。
酒过三巡,三个女人嚷嚷着要跳舞了,我们异口同声以年老体衰为由留在位子上。待目送女人们走远,终于开始进入正题了。我们三兄弟一直有很好的默契:业务上的事,决不让任何女人知道和过问。
“这次TT集团的VI修订案,他们接受了我的思路,把以往的设计全盘推翻。这样等我们公司的设计稿通过之后,他们目前所有涉及VI的项目都必须重新制作。我想,这些后续的项目我们可以自己接下来,所以叫你们两个出来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操作。”说着,我把目光投向Shaw,他是印刷制作方面的供应商,我们的情谊从我当初在第一家广告公司打杂时就结下了。
“你估计这笔单有多大?包括那些项目?”没等Shaw开口,伟哥先发言了。
“我初步估算应该有800到1000万,TT集团的情况你们都清楚,富甲一方。而且这次的VI修订考虑了他们下属的钢铁、汽车、房地产、餐饮、教育等等各个子公司的统一。也就是说,到时候这些公司的制作项目都需要跟进。”我仰头猛喝了一大口酒,接着道,“至于项目的构成,可以说无所不包,小到一张名片,大到整个厂区改造。对了伟哥,他们明年会在华南华北各投入一个新的轿车生产基地,这块儿工程你应该能吃得下来吧。”伟哥是建筑公司的老总,我们合作过三个大型展厅的案子,因为志趣相投而成为知己。我知道最后这一点,也是他最关心的。
这次,伟哥沉默了半饷才发话:“Kylin……目前你有多少把握?”
“按照计划,这会儿Steven应该正在千娇百媚请TT集团分管这个项目的副总等人花天酒地呢。”看见伟哥的眼睛闪过一丝茫然,我又补上一句,“Steven就是上次唱歌我带过来的那个小伙子,我的粉丝,人品和业务能力都可以放心。”
“这么重要的案子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搞?”Shaw终于憋不住,发话了。
“现在Kylin出面还太早,万一失败就无路可退了。”伟哥替我说出了心中所虑,接着道,“你让Steven尽管放开手,多收集些有用的情报,攻关费用这边有我,不用担心。”
“还是伟哥理解我啊,不过一两次K房我还是请得起的,哈哈。”我大笑,转而正色道,“我身为公司的CD,还要对这次项目的设计部分负责,不能贸然暴露野心。但等Steven那头初步交涉顺利之后,我会逐渐介入,再找机会把你们介绍给客户。你们先可以开始做功课了,构思一下具体执行,毕竟这么大的案子,除了花天酒地之外,咱也得来点儿实际的啊。”
“对对对,来来,干杯,预祝这次渣能让我们飞黄腾达。”“干,哈哈。”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只顾自己开心,冷落了我们姐妹可是不该啊。”莉莉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Shaw的身边。
“跳舞去,跳舞去。”Shaw再也坐不住了,于是我们一起挤进了舞池中央。
大家把小雪推到了我面前时,我闻到了与周围空气格格不入的清香。我们开始面对面跳舞,明灭眩目的灯光、震聋发聩的音乐,外加肢体的剧烈运动,加速了我体内酒精的蔓延。酒精的作用无非有二:1、把小事变得无穷大;2、把大事变得无穷小。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感觉那若有若无的清香渐渐浓厚起来,变得无比诱惑,诱惑到我无法用理智来抵御的地步,我一把把小雪拉进怀里,感觉她挣扎了几下,而后慢慢乖巧起来……
狗娘养的创意(3)
我在一片黑暗中睁开眼睛四下打量着,这情节极似半夜里被噩梦惊醒。唯一不同的,彼时我可以慢慢的适应黑暗,然后盯着渐亮的天花板出神,而此刻,无论我怎样努力揉着双眼都无法逃脱四周的漆黑。
不止眼睛,这黑暗遮蔽了我所有的感官,听不到一点声息,也嗅不出一点味道,张嘴想喊却又发现声带绵软得像被嚼过的口香糖,已经引不起震动了。最后我伸出手,习惯性向右侧摸索,我记得那里有我的床头灯,可是那里竟然什么都没有。不像是躺在床上。
“那我到底在哪儿呢?”当我想到要探究所处的场所时,这才发现原来我连最后的一点感官——触觉也没有了。我的浑身上下感觉不出一点受力,像是被分解后与黑暗化作一体了。我沉沦在这无知觉的境地,忽而一记清脆的响声划破黑暗,顺势催醒我的听觉。继而视觉,我看到一个翠玉镯子在我面前应声而断,我心惊之下伸手去抓,那镯子却瞬间化作一道金光,四周的黑暗无影无踪了,这让原已适应黑暗的我猝不及防,被晃得头脑一片空白,完全像个因脑部缺氧而暂时失忆的患者。
我掀开被子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地躺在洁白如雪的床上,床单上没有红色印章,应该不是医院,那就只剩一个解释:这里是酒店。我四下打量着,窗前拉着厚重的落地窗帘,但一缕阳光仍是倔强的穿过接合处的缝隙挤了进来,正斜斜地投在我床头,我明白了这就是映入我梦中的“金光”。我侧过身子避开阳光,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摆着张写有“亲切提醒您:为了您的健康和安全,请勿床上吸烟”的席卡,卡的右下角署明“上海不夜天大酒店”。
“不夜天?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顾那无比亲切的提醒,固执地在席卡旁边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然后开始努力思索。
我在脑海深处只搜寻到一些记忆碎片:……小雪……清香……两片温润的唇……富有弹性的柔美肌肤……游弋到脊椎里的痒痒骚动……她带着体香的*在我狠狠地*下渐渐变硬……我粗重的喘息和她的呻吟……我抓住她双手在她身上拼尽最后的力气疯狂动着……玉镯敲在床头柜上,碎了……翻身睡去的一瞬间,我看到她闪着泪光的眼神。我把她搂了过来,把她的头贴近我胸口……
心想着,不觉生出一丝许久未有的怜惜和疼爱。仅仅是因她给我留下美好的*吗?说不清。我只得提醒自己克制,不要动心,当心犯了*。我掐灭烟头,翻身下床,看见自己的衣裤整整齐齐的叠在写字台旁的椅子上,心中更加不舍起来。我的目光四下探索着,试图找到她留下的只言片句。我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我发现除了稍显凌乱双人床外,一切都整洁如新。
我正扣着衬衫纽扣,手机响了。“喂?”我接起来,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绵软得像是隔天的麦当劳薯条。我把手机夹在脖子上,一边继续扣着最后一粒纽扣。那头传来Steven迫不及待的声音:“老大,你终于醒了啊。我都打10几个了。昨晚的事基本上搞定了。杨副总同意这个项目让我们优先介入,至于标底,只要他们确定下来,我就搞得到。噢,还有,Boss正到处找你呢!”
“恩,这样的话,下个月设计稿敲定之后我跟杨副总私下碰个头。现在几点了?”我走近窗台,一把拉开窗帘,大块的阳光像是春运的民工一下子失控地涌了进来。不用说,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呃……12点25分!快来上班吧。”Steven的回答证实了我的推断。我应了一声挂断电话转身进了洗手间,映入眼帘的依然是一片整洁。我拿起牙具准备洗漱,发现只剩下一套,我继续仔细求证着,最后终于在水斗下靠墙角的垃圾桶里找到另外一套牙具,也找到了印证我那些记忆碎片的蛛丝马迹,意外地,还发现了两瓣断裂的翠玉镯子,呈一个钳型静静躺在垃圾桶底,像是一只解开的镣铐。我犹豫了一下,捡起它,用纸巾裹了几层,然后揣进裤兜。
洗漱已毕,我又在房间里兜了一圈,以确定没有遗漏的物品,最后掀开被子抖了抖。忽然,我的手僵在半空,雪白的床单中央,竟然有点点殷红!我愣了半晌,然后凑上去仔细瞧了瞧,应该是刚留下不久……难道说……?我翻看着昨夜回忆的片断,完全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解释,也不敢再想下去,便把被子覆上去,然后飞也似的逃离。
因为已经超过12点,只能按一天半房费计,1110元。但服务台告诉我,张伟先生已经用他的信用卡预付了1500元,最终结算要他亲自过来签字。坐上回公司的TAXI,我给可敬的张伟先生也就是伟哥拨了个电话,首先感谢他的无私奉献和盛情款待,然后告诉他项目的进展。他看来正在忙着,敷衍了几句就挂断了。这让我有些失望,我本想借机打探一下小雪的情报。
之后我又拨电话给Shaw,响了几声一直没人接,估计这个骚人是夜里透支体力正在恶补呢。我摇摇头挂断了,这才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有8个未接电话,他妈的Steven这个家伙还跟我说光他自己就打了10几个,一天到晚小母牛出洞房——牛X大了。察看了一下,其中Steven的3个,Boss的2个,以前一mm的2个,还有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谁呢?”我疑惑着,旋即想到了小雪。我把光标移动到那个号码上,大拇指停留在回拨键上方厘米处犹豫不决着……
狗娘养的创意(4)
电梯门合上了,现在早过了上班高峰时段,却也没到下班高峰时段,因此电梯里只有我和背后镜中映出的我两个人。我顽固不化地讨厌有镜子的电梯,感觉像是某个角落里有人正在窥探着。
电梯开得异常平稳,平稳得令人感觉不到是在上升还是下降。或许正向着地心缓缓驶近也无从求证。不过我已经揿亮到十九楼的按钮,姑且认为它是在按照我发出的指令行事吧。
在电梯漫长的上升过程中,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13点整。自从我钟爱的Longines无故失踪之后,我就再也没用过手表,以此来表达对它的执著。接着我又翻出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心下还是犹豫不决着是否要回拨,因为我隐约感觉那一定是小雪的,而真是小雪的话,我该说什么???
电梯门缓缓开启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巨型牌匾——博采堂,这下我确定果然电梯还是遵照指令停在十九楼。“博采堂”就是我们公司的名号,每次看到这块牌匾都让我陡生几分水泊梁山的豪情。我右脚大步跨出电梯,由于我习惯于站立时左脚靠前呈稍息状,所以进出电梯,总是右脚先行一步。
我的脚刚落实到大理石的光洁地面时,手中的手机响了,正是那个陌生号码,我迟疑了一下,抑制住窜上喉咙口的心,终于还是揿下接通键。
“你好,请问是成麟么?”陌生女人的声音,比小雪的声音更加职业化。
我顿觉有些轻松,但更多失望,加上向来就对直呼我姓名的人没什么好感,于是不置可否地回了一句:“哪位?”
“我是TT集团新任的总裁助理薛宝茜,想向成总监了解下我们VI项目的情况,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碰个面吧。”
“薛宝钗、薛抱歉、雪豹钱……”我知道自己的职业病又犯了,赶紧把这胡思乱想扼杀于萌芽状态。我清了清嗓子,微笑说道,“哦,您好您好,我早就听薛总提起过,说他新觅了位耶鲁大学回来的巾帼英雄,就是您吧,一直盼着见面呢,依您的时间吧,我随时恭候。”
“呵呵,成总监过奖了,你如果有空的话那咱就约周六下午3点钟吧,福州路星巴克,不见不散。”
“没问题,那我们到时见了。哦对了,薛小姐,你叫我Kylin就好了。”
“那你也叫我Cindy吧。”
接着又聊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客套话,而后就道别了。挂断电话,我心想谈工作为什么约周末,真搞不清楚女人都在想些什么,也罢,反正也没安排,去了再说。
在Boss办公室里送上TT集团VI修订案的捷报,又正襟危坐耐着性子听完了他的中长篇批示。这才舒舒服服地仰倒在我总监办公室的大班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一闭上眼睛,小雪随即浮现出来,她的清香、她的身体、她的呻吟、她的泪珠,反反复复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我不禁掏出裤兜里那个已经皱巴巴的纸团,展开,把玩起那两截镯子。
镯子翠绿通透得好似阳光照射下挂着露珠的嫩芽。我拿起一截凑近鼻子闻了闻,旋即自己笑了起来,用脚趾头都能想象,上面肯定不会遗留什么气味的。我拔下一根头发圈在上面用打火机烧了一下,没断。又举起来对着光细看了一下纹理,有些细细如烟的活纹,没有任何一点杂质。再竖过来用指甲刮了刮断口处,没有粉屑。由此断定,这个镯子的价值应该在三万以上。我想起了自己那个长挂的同样翠玉雕成的佛像,想拿出来比较一下色泽。于是摸了摸胸口,没有?我拉开领子低头去看,果然只看到自己健硕的胸肌,玉佛荡然无存。我追想着,但逐一排除了它可能存在的几个场所,最终只得作罢。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2点45分,离预定开会时间还有一刻钟,于是我拿起电话又拨出Shaw的号码,这次总算接通,电话那头拖长声调地“喂——”,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明显跟昨晚的活力四射判若两人。
“骚总啊,昨晚又骚了几回啊?老这样可不好啊,要注意保护你的老腰啊,咱男人赚钱要用它,花钱也要用它,可别都提前透支光了哈。这可是不可再生利用的资源啊。”一股脑说完后,我大笑起来,有种报一箭之仇的*。
“妈的,别讽刺我了。那死女人早上八点钟的飞机去北京,怕睡过头,缠着我陪她聊了一晚上天。早上我又开车送她,到家就已经十点了。妈的,给她当了义工!”愤懑让Shaw恢复些活力了。
“噢哟,想不到骚总也有这么romantic的一面嘛,佩服佩服。”我故作恭维,一边不经意地切入正题,“怎么莉莉这么快就走啦?那……”
“你心爱的小雪也一起走了!哈哈哈,是不是心如刀割,只恨相聚时光太匆匆啊?!”Shaw一下子仿佛完全恢复了活力,开始转而反击。
“靠,她走不走干我屁事?我是想说那你不是很亏嘛?哈哈。”我言不由衷地干笑两声,试图摆脱悄然升到胸口处的莫名郁闷感。
“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这个渣?!”
“……”
又互相攻击了两句之后,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挂了电话。然后改拨内线给助理Linda,“通知策划、设计部所有参与TT集团VI案的人员按时到会议室开会,让他们把完成的稿子拷贝到Steven的共享文件夹。让Steven带上笔记本一起参加。哦,还有,帮我冲杯咖啡,不要糖,谢谢!”
Linda是Boss帮我配备的,除了容貌差强人意一点,身材略嫌*一点,其他方面都很出色。可谓魔鬼面容+天使身材+一颗金子般的心。当然,我非常理解Boss的良苦用心,他是想时刻提醒我:要更加关注事物的内在。
我端上一杯暖暖的咖啡,理了下思路,大步走进了会议室……
狗娘养的创意(5)
从居委会鸡毛蒜皮的小会到联合国的维和大会,世界上所有的会议都是冗长且无趣的。广告公司的创意会议自然也是如此。先是Steven夸夸其谈地对客户需求作了分享和评述,而后是三个设计师争先恐后口沫纷飞着推介着自己的设计稿,令人想起查理卓别林的《大*者》,我在看这部经典片子时从不开音响,艺术大师传神的动作与丰富的表情已足以让人回味把玩。声音呢?想到声音的时候,才发现声音不知什么时候藏匿的无影无踪,会议桌的对面好像在放映着一部无声电影,相形之下,他们的表演却拙劣的多,重复出现的手势如同安德鲁斯《黑色星期天》的压抑节奏让人摇摇欲坠。
无奈之下,我只好又开始数裤兜里的东西,钥匙、硬币、火机、还有包着玉镯的纸包……每当无聊或彷徨的时候我都保持着这个习惯。想起翻过Linda买来的一本《都市丽人》,里面有篇文章对男人在遇到心仪女人时把双手插进裤兜这一动作做如下解释:这不全是因为紧张地双手没地方放,而是为了突出身体的某个部位,至于哪个部位嘛,自己考虑吧。——看来是一个跟我一样死心塌地崇敬弗洛伊德的编辑。
等所有的稿子都演示过了,我心也凉了半截,我知道其实设计师们的水平都不低,但,他们却太过自我了。这是兵家大忌啊。清了清嗓子后,我开始了自己的演说:“奥格威有句话,我反复提醒你们——WE SALE,OR ELSE!!!广告,一切都只为了销售服务的。不能利于销售,那就改行去当画家吧。客户的品牌,不是给你们展现个人艺术天赋的场所!记住,贴切,才是最重要的!这就像找老婆,虽然她貌若天仙,却是飞机场,而你偏偏对手感有着更强烈的欲望。这时,你只能忍痛割爱,为什么?因为她不能贴切你!”所有人都面红耳赤地专心听着,只有Steven憋不住要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心想余教授还是蛮有先见的,做哥们就甭当老板了。
我无奈地喝了口咖啡,继续道,“美是广告设计的基础要素,但不能夸大其辞。不能因为追求美感而摒弃了其他显性的或隐性的需求。TT本是一家手工作坊,经历了几十年风雨发展到今天的局面,已经是一艘商业的航空母舰了。但我们也应该知道:大,并不意味着可以常胜,现在的市场瞬息万变,小鱼吃大鱼的故事时而上演,安于现状就等于倒退,因此他们必须持续发展,向全球扩张!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迫在眉睫需要提升的是那些方面?速度和整合!速度是他们自己去定义的,姑且不论。而整合当中最核心的就是对品牌的再造和提升。也就是你们今天所担负的使命!”
看到设计师们的头越来越低,我想或许也不该太苛刻他们,也怪我那天赶着去喝酒,对他们没有解释充分吧。于是我顿了顿,用缓和的口气继续说道:“我这并不是说你们的设计不出色,相反,各有各的出色之处。下面我们再回过头来重新审视一下。”
Steven会意地将第一套方案重新投影出来,是Jerry的大作,他自幼学中国书画,这点功力在他一贯的设计中表露无遗。我按亮激光笔,把红点移到那个酷似祥云的LOGO上,“Jerry的作品散发着浓浓古韵,如果作为一家中国画廊、仿古家具店甚至用在一家充满文化底蕴的广告公司,都非常优秀。但是,TT是一个即将跨洋出海,实现海外上市和并购的企业。他需要的更是国际化的品牌形象。你犯的毛病就是千篇一律的用中国元素来诠释品牌。你的另一套稿子……厄……对,毛笔字型,也是同样的问题。”
接着我示意Steven直接跳到第三套方案,Robin的,他跟Jerry正相反,崇洋媚外,而且格外喜欢巴洛克画风。“这个设计非常欧式。”我由衷地赞赏,“疏密的反差和线条的动势构成了恢弘的气度。让人体验到古罗马教堂的那种雄伟辉煌。但是,人们在里面看不到商业,体会不到速度。这时,一切不就变成华丽的空架子了么?”
最后是Salad的作品,设计部唯一的女同志,她对色彩拥有无比执着的热爱。方案中,别出心裁地提出了用不同颜色来代替TT下属的7大业务板块,于是最终我们看到的是一条绚丽七彩的天虹。这当然更适合儿童乐园或是亲子百货或是其他什么。对此,我一样做了公允的评价。
接下来,在我的启发下,会议又讨论确定了修改方向:1、英文字标型,这是国际化企业最为流行的简洁风;2、色彩最多为三种,可以释义为分别代表研发、生产与服务;3、在主LOGO一定的情况下,下属公司的统一性可考虑通过在LOGO上增加些代表属性的简单线条来表示,比如汽车公司可以在LOGO下部加两只轮子,餐饮公司可以在两边加两把刀叉等等……
散会的时候已经过了五点,其他部门的人都陆续下班了。Linda在我办公室门上留了张即事贴:请您回电给张伟先生。我依言拨了伟哥电话,听到他亲切地声音:“Kylin啊,中午你来电话的时候,我身边正好有客户,也没跟你多说,不怪哥哥吧?”
“哈哈,我有那么小气么?”我轻松的笑着,以表示我丝毫没有介意,实际上我也真的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不满,我失望的是没能从他那里多探听一些小雪的消息。
“昨天因为实在太晚了,五星没床位,只好送你去了家准四星,款待不周啊。睡得还好么?”伟哥继续发挥着他的商人天赋。
我却急于要导入正题:“哪里哪里,我这档次的人住三星都浪费了,哈哈。对了,你们昨晚后来……”
“我现在开车过来接你,见面再说吧。”挂断电话前,我听到伟哥的破口大骂,估计是出现了什么交通险情,可能一个不识相的小子不要命的乱穿马路等等。
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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