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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月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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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南京苏慕世家是近五十年来是中原武林公认的第一世家,苏慕白更是这第一世家中的传奇,苏慕白在五十年前,与当时的一众英豪扫灭西域邪教“日月神教”后,正值盛誉顶峰时期便退隐江湖,再不问世事,一生未娶。当时他还不到三十岁,有人说他为情所伤,也有的人说他自此一战而失去了做男人的资格……各种传说不一而纷。
但苏慕世家这几十年来人才辈出,高手如云,自是没有人敢跑到苏慕世家去证实这些传言,只是自此一战后,江湖再无人见过苏慕白老英雄的身影。他,已成为苏慕世家同时也成为整个武林的一个迷。
苏慕世家坐落在南京城郊二十里外,坐北朝南,依山傍水,占地百亩,一切供应自成一格。时值晚秋,秋雨绵绵,楼外雨疏风骤,风声过处,聆风楼外千枝万叶喧哗如歌。
一条铺着青石的林间小路一直延绵到了山庄的尽头,尽头左转,有一处青瓦红砖的平屋,平屋前有一处凉亭,一个身着青衫,须发皆白的清烁老者负手站在亭中,凝望着亭外漫天飞舞的烟雨,他清瘦飘逸的身影与亭外的连绵的雨烟形成了一副极为醒目的画卷,雨似乎小了一些,可是雨汽在风里弥漫得更加浓烈了,老者嘴里轻轻吟道:“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正在忘情吟哦间,忽见一对少年男女从烟雨中往凉亭奔来,这二人身法极快,一会便来到了老人的身前,这是一对年约十五六岁的孩子,女孩眉目如画,清丽异常,男孩剑眉星目,亦十分俊逸,宛如一对观音前的金童玉女,二人眉眼之间颇为神似,应该是一对兄妹。
果然他们一来到凉亭便双双往正在吟诗的老人怀里扑去,慈眉善目的白须老人微微一笑,长袖轻挥,在他身前罩起了一道无形的气圈,这一对玉雪可爱的孩子扑到气圈外竟是再也前进不了分毫。
那女孩不依了,跺着脚嗔叫道:“二爷爷总欺负人,芯儿以后再也不来看您了。”原来这对孩子都是这老者的孙辈,这老者笑骂道:“你们这对小魔头,自己弄得一身雨水不说,还想一个劲往我怀里窜,这点小心事二爷爷要是都弄不明白,这把年纪岂非白活了。”
少年接道:“二爷爷,人家都说您是武林第一人,侠肝义胆,举世无双,是近五十年来武林中唯一称得上大侠二字的英雄,但为什么这些年来,我们从未见过你动武,也从未见过您涉足江湖,这倒底是为什么呢。”这样的话他们问过很多次了,每次老者都是微笑置之,从不回答。
这次老人听完后,转过身去,望着亭外毫无止意的秋雨,半晌却意外答道:“外面的传闻多半有误,爷爷这点功夫怎么称得武林第一人?这点本领又怎敢枉称大侠二字?”
少年和少女同时惊异地接口道:“爷爷,你说什么?不要说您,就连我们父亲在江湖也鲜逢敌手,而大爷爷和伯伯叔叔们更不用说了,我听大爷爷和三爷爷说,就连他们在您手上走不过三十招,五十年前,您力敌西域邪教,当时各派英豪云集,死伤大半,唯爷爷奋勇当先,最后终将邪教诸魔诛灭贻尽,中原武林才有了这五十年的平静,当年的生还者无一不称爷爷为当世豪侠,这些还不能证明您是大侠,是当今武林第一人么?”
老者似乎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之中,他缓缓接口道:“这世上真正能称为大侠的,我这辈子只见过一个,她才是真正的武林第一人,真正的当世大侠。”
他的一对孙儿同时接口问道:“爷爷,这世上还有人比您厉害么?他是谁?”老者答道:“她是一个女子,一个世上不应该存在的女子,因为她太完美,庄子有语云: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如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没见过她的人是没人会相信这世上真有姑射神人的,但见过她之后,便明白古人诚不欺我也,她的美不仅在外貌,还有她的智慧,胸怀,卓见和武功。五十年前的一域,如果没有她,那不单是一场武林浩劫,怕是天下苍生都会为之生灵涂碳。”老者的声音里有着无限的缅怀和痴然。
亭中忽然安静了下来,只有沙沙的秋雨声,过了半晌那少女道:“爷爷,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女子么?为什么江湖中从没有人提过她?您一生未婚就是因为忘不了她吧?”
老者道:“因为知道她的人都死了,活着的人却永远将她刻在了心里,再也不愿意拿出来与世人分享。”少年听到这也痴了,他傻傻地问:“爷爷,您爱她吧,为什么当初不设法留下她?她现在哪?”
老者的眼睛突然湿润了,他苍老的声音里含着无穷无尽的悲伤,哽咽道:“她本不应该属于这尘世间的人,我一介俗子,又如何配得上她?她在完成她的史命后,便如清风般消失了。”说到这他眼前浮现出一个如广寒仙子般清雅无俦的女子站在朦胧的烟雨中,正微笑地着望著他,老者心中大痛,悲呼一声:“明月……。”
第一章、西湖惩贪吏;帝星损落
康熙五十九年八月,江南杭州正值金秋时节的西子湖畔,游人如织,秋水如波。岸边如丝般的垂柳依然碧翠。湖中心有座帘碧栏朱,光彩流离大画舫荡在其间,画舫内霓影摇动,鹦歌燕舞,处处流露出无边春色。离此画舫不远处有一叶轻舟,轻舟上一个粗衣布裙的妙龄少女正在怡人自得的摇桨,她望着这所画舫轻笑道:“都说江南人物风流,美人如织,看来是名不虚传!”说罢,一双明亮的妙目微微一转,放下摇桨,人如一缕轻烟般悄然向那座大画舫掠了过去。四周的游人只见这小舟的少女突然不见了踪影,以为是自己的眼花了。一个个努力的擦拭着自己的眼睛……
这布衣少女悄无声息的掠上了大画舫,如片轻烟般落在画舫的一处僻静之处,抬眼透过碧翠的珠帘向正厅望去:只见在铺着猩红地毯的厅堂内:坐着五个身着官服的人在品茶,首座上的男人五十左右的年纪;仪堂非凡,端正的五官配着几缕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胡子,颇有几分道貌岸然的模样,此人名叫:覃士诚,官至二品现为江南巡抚,可胃官高位厚,旁边依次坐的是:盐运使杜青,江南守巡道员陈天洛,杭州知府李清风及杭州布政司江文瑞。
覃士诚轻轻抿了口茶,抚了一把自己整齐胡须后,伸出手掌轻拍二下,舱外即刻走进五个纤楚如柳的彩衣美人;但见这些丽人个个容颜绝艳,纤腰盈盈;肌肤如玉;在座的几位大人见到这些女子后;一个个眼色发直;面露色欲。
这些丽人手中各皆端了个精致小巧的翠玉托盘;托盘上各有一壶美酒和两只酒杯,碧翠的托盘俏生生的立在诸位女子如兰花般纤巧的玉指之上;当真有着说不出的诱惑。
覃士诚一阵哈哈大笑;边笑间已伸手搂过一名翠衣女子的纤腰;并端起她托盘里的酒壶斟了满满两杯酒,拿起一杯对众人说:“各位同仁,如此佳人美酒还不享用却待何时?”他的话音刚落,早已口干舌燥的诸位大人皆将自己身前的佳人拥入怀中。
覃士诚举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又道:“杜运使,这次私盐运出去后共有多少红利。”杜青答道:“回覃大人,这次的红利一共是八十一万八千两白银”。覃士诚听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怎么样?覃谋说过,只要诸位忠心跟着覃谋不但官运亨通还有享之不尽的美酒佳人荣华富贵!没骗你们吧?”众官齐声答道:“覃大人英明神武,满腹玑珠,无事不在您的撑握之中,下官人等能效忠覃大人是几生修来的福份啊!”
颂声刚落,外面响起了一声脆笑:“好个英明神武的覃大人,不知小女子可也有福气来沾点恩泽呢?”覃士诚等人大吃一惊,叱道:“什么人敢在本官帘外窥听?”叱声未绝,翠帘掀起,走进一位粗衣布裙的妙龄少女,众人见这少女年约十六七岁,一张清雅的如仙的面孔上笑容可掬。
覃大人身边的翠衣丽人吃吃娇笑道:“覃大人,不会是您的老相好吃醋了找到这……”布衣少女笑容可掬的面容在听到翠衣丽人的话后一沉,眼神一冷,利剑般射向覃士诚身旁绕舌的美人;那翠衣丽人被她冷峻的眼神一扫下面的话竟然不敢再出口。
覃士诚双目炯炯地盯着她沉思:此女容颜清丽出尘;一身粗衣布裙却掩不住她那无形之中的摄人风华,怎么瞧都不似普通渔家女子。
心下暗自猜测着此女的身份,嘴上沉声道:“姑娘何许人?竟敢擅入本府等人商议大事的议厅,你可知自己已犯下死罪?”这少女一脸无辜的道:“呀?覃大人,这是官船呀?我还以为这是哪个风月场的花船呢,小女子刚路过画舫,瞧着这么美丽的画舫,又听着里面传出来的鹦歌燕舞之声,一时好奇就忍不住绕上来看看,没想到一不小心听到诸位大人在讲如何瓜分贩卖私盐得来的大批官银,一激动之下未及思考便闯了进来,要知我天生爱财如命,听到这么多银子魂儿都飞了,哎!不过没想到这一激动可捅下马蜂窝了,撞破了如此机密之事,想必诸位大人是不会放过小女子了,我现在倒想听听,诸位大人准备如何处置小女子呢?”
她疏疏而谈,说是撞破了别人的机密担心小命,脸上却是笑容满面,看不出有一丝一毫害怕的模样,众人是听得惊怒交加,近日来连连听有风声说当今圣上要派钦差下来查探私运官盐之事,但一直没有动静,此刻一听这少女之话都大吃一惊,这女子是什么人?面对撞破如此机密之事还可在几位朝庭命官面前谈笑自若?难道钦差早已经下来?而这少女……?
念及此处,船舱内的几位大人脸色变幻莫测,覃士诚与其它几个交换了下眼神,目光中闪过一抹狠毒,嘴里冷冷地接着道:“姑娘倒底是何许人?难道今日是特意来找覃谋茬的?”话音刚落,杜青将手拿到嘴边吹了声口哨:呼啦一下,涌进来七八个面貌凶恶的带刀侍卫。
杜青沉声下令:“将此女拿下,若有反抗,格杀无论!”话音一落,两名侍卫手握刚刀就朝这少女扑去,这二人出手敏捷,力道凶猛,一看是两个练家子,这少女似乎被吓傻了,见刀风及体才"哎呀"一声,纤腰一倒,人平平倒下刚好闪过两刀,待刀风过后人已经到了这二侍卫的后面,伸手在他们肩井穴上一拍笑道:“小心点,别弄坏了这船上的东西,可贵着呢。”二侍卫顿时呆若木鸡,动弹不得。
众官员大惊失色,要知这几个士卫都是精心挑出来的,个个武艺高强,哪知这两人在这少女手上一招没走过!这女子倒底是个什么人物?覃士诚按下心头惊骇,怒喝一声道:“一起上,务必将此女拿下,否则小心你们项上人头!”厅内的几个彩人丽人早吓得一哄而散,其它侍卫得令后一齐向这少女扑了过去,只见这布衣女子一边大喊救命一边如花蝴蝶般在船舱内左右穿梭;众侍卫却连她衣角边都沾不到一片;一时间这座豪华的船仓内劈啪声不绝;桌倒凳翻,酒茶酒了一地,连窗户也被打得四分五裂。
覃士诚见六大侍卫追着这少女奔走,却连人家的衣角也碰不上,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后与其它四人准备悄悄溜走,哪知人刚到舱门便觉眼前一花,这少女已站在门边,那几名侍卫皆被她点倒在地,这女子靠在门边上,依然是那副笑容可掬的娇俏模样,她挑眉笑着对覃士诚说:“覃大人;这不还没将我灭口呢,这么快就溜;不怕我将听来的秘密泄露出去?这可是杀头大罪!”
覃士诚脸色阴沉;阴冷地盯着明月,只见他脚尖微挑,便从地上挑起一柄利剑,手臂一扬一剑刺了过去;出手当真快如闪电;来得又毫无预兆;少女一个不留神衣服竟被他这一剑划开了条长长的口子;她立刻大叫起来:“杀人灭口啦;救命啊!”一边喊一边手忙脚乱地闪避着,但说来奇怪,覃士诚的每一剑都几乎要了那少女的命;但偏偏每一剑恰巧让她闪开。加上船窗已破,西湖上众多的游人目光目光都盯在这座船上;覃士诚心中惊怒,但愈恼愈是不能得手;突然他大喝一声;左掌扣住三枚透骨钉劈头向少女激射而出;右手上的剑连人一起向这少女当胸刺到;这女少笑容一敛;轻叱道:“你下手好不阴毒;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甘心受缚了。”言毕,左袖一拂,三枚透骨皆落在地上,右手伸出二根手指轻轻夹住覃士诚刺到胸前不及一寸的长剑;覃士诚拼尽全力剑却再也难进分毫;这少女手指用力一折剑尖立断,折断的剑尖反向朝覃士诚的左臂激射而至,覃士诚只觉左臂一痛,半截剑尖已钉入他的左臂之中,覃士诚脸色铁青,厉喝道:“你这妖女,竟敢行刺朝庭二品大员,弓箭手,预备,将这妖女乱箭射死!”
这布衣女子顺势接过覃士诚手中这支断剑架到他的脖子上;叱道:“你让人射啊,瞧是我的剑快还是你的人快!你身为国家二品官员,不为民谋福竟利用已私,贩卖官盐,鱼肉百姓,恶事做绝,现还有脸做贼喊贼,若非你需由国法来处置,我现就取你狗命,现快让舵手将画舫靠岸,不然我现就一剑劈了你!”
覃士诚面色灰死,知道自己绝不是她对手;不再做无谓的抵抗;因听到朝庭要核查贩卖官盐的事,他早做好系列防备措施,只在自己上了岸,不怕这少女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想到这便下令命舵手将画舫靠岸,当这座画舫刚一靠近岸边,少女便拿开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并恢复了她嘻嘻哈哈的模样,笑吟吟的随着覃士诚跳上岸去,覃士诚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双眼睛四处搜寻着。少女此时又笑嘻嘻朝他说:“覃大人,你在找你安排的伏兵吧,瞧,你要找的人在那边呢。”
覃士诚转头一望,只见一大队官兵急急赶了过来,一时大喜过望,刚要喊叫,官兵带头的人已经先一步喊了出来:“覃大人,久违了!”听到声音覃士诚大吃一惊,来人竟是李卫,以前在京时见过此人,李卫此人虽官职不高,但极得康熙的信任,现在又是雍亲王的得力干将,难道他竟是皇上的钦差?思量至此,一时竟不知如何做答。
覃士诚还没想好措词,却见这少女跑到李卫旁边嘀咕了半天,他刚想开口辩解,李卫又抢先一步开口道:“覃士诚及一干人等接旨!”既然李卫手握圣旨,覃士诚与其它四位官员也只好跪下接旨,李卫拿出圣旨着人念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现命李卫为钦差着查江南贩卖私盐一案,凡与此案有牵连,查有实据者,不论官职大小,一律先行缉拿归案回京受审。罪不容赦,钦此!
覃士诚等人听毕怒叱:“李卫,你敢假公济私?此圣旨是让你缉拿贩卖私盐者与我等何干?你竟敢以圣旨之名让我们下跪?如此假传圣意;胡作非为;到时候本官定要告你一个欺君罔上罪。”李卫听罢哈哈大笑:“假公济私?欺君罔上之?哈哈!好笑,你都不知道现铁证如山,将从干人等带过来。”
覃士诚抬头一看,自己安排在岸边的一排弓箭手都被押在列,更有自己府中的师爷及和自己勾结的大盐枭。覃士诚顿时面若灰死。
李卫继续道:“我手上不但有你们贩运私盐的详细帐册且有人证,这圣旨不是针对尔等还是谁?还有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这少女是谁?她便是最受当今皇上宠爱的明月公主,就凭你想将她灭口一事便足可诛你九族。”
覃士诚听完这席话整个人都瘫了,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卫着人将他与其它四人一起缉拿归案,又对明月道:“多谢格格鼎力相助,下官才可如此顺利将这干人等一网打尽。”明月笑道:“李大人过奖了,此案全系李大人心事缜密,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李卫正色道:“如果没有格格的相助,覃士诚此人狡计多端,如果不能在船上将他擒获,由他逃了出去,定会生出诸多事端,下官是诚挚感谢.”说罢长长一揖。
明月跳到一边道:“你们这些当官的真麻烦了,礼数也太多了,现在江南盐案已结,我可不想再与你们同路,咱们就此别过。”说罢飘然离去。
此案最后审下来,大小各路有牵连的官员竞高达七八十人。(这是题外话,暂且不表)
且说说康熙帝这边,已近晚年的康熙身体状况每日愈下了;众皇子之间的帝位争夺战已近白日化。他此时是每天倍感焦头烂额;心烦意躁。
一日傍晚;康熙正在假寐,听侍卫来报,说自己最宠爱的明月公主今天已回宫; 康熙大喜过望;立刻着人去喧她御书房见他。
明月走进御书房,辑身道:“儿臣明月参见父皇。”康熙走过来扶起她,看着这个身穿雪白长裙;一头秀发仅用了根与衣服同色的丝带轻轻束起;明亮清澈如寒星的双眼透着智慧与平静;清逸出尘得不似人间的女子般的爱女;眼中透出无限的慈爱。
望着眼前的爱女,康熙眼前不期然浮现出她母亲方素颜的身形,眼里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柔情与痛楚。
康熙拉着她的手坐了下来温声道:“明月;一晃眼你也长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听李卫说你最近帮他破了江南的私盐案是吗?真是联的乖女儿啊,巾国不让须眉。”说着忍不住叹了了口气,明月微侧过头望着康熙,轻轻接口道:“皇阿玛;你为何事烦恼?”
康熙答道:“皇阿玛最近身体欠安,心情烦躁;却也无人可诉心中之苦;你又经常不见人影;要是你娘亲在就好了;唉!”
明月道:“皇阿玛你身体不好理该安心调养,而非为一些琐事忧神,您是在为立储君的事烦心吧?”
康熙悉知此女慧绝天人;看法远见皆常出人异表;当即答道:“是的明月;据你对众皇兄的了解;你觉得哪个皇兄最堪大任?”明月微一沉吟道:“皇阿玛;太子已废多年;且他也实在不堪大任;四皇兄足智多谋;为人堪为廉正;最近办的几章大贪污案尤可见其品;他为人处事稳健果断;性格刚毅;只是手段稍嫌辣了些;八皇兄也是足智多谋;手下广纳贤人异士;颇会驱人之术;但八皇兄欲望过重;重个人贪念于天下百姓生计之念;且因怂恿太子兵变已被您降罪,十四皇兄手握兵权;为人又贤孝善良;待人宽厚有度;但皇阿玛;以贤德而定的话十四皇兄最合适继承大典;但一国之君;需刚柔并济;既需有悲怜天下百姓的怀柔又要有铁碗的统治之志;过份的贤善会给奸逆可趋之机;到时候权臣舞弊,受害的是天下百姓,折损的是大清基根,这对于大清社稷而言并非最佳人选;我想以皇阿玛的英明睿智不难判断该立谁为君。”
以康熙的独断与威望;除了这个自己最宠爱的小女儿怕再也无人敢当他的面如此评价或者说推荐一个皇子;换了其它任何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不但性命不保连其推荐的皇子怕也难逃灭顶之灾。
听完明月的话,康熙似笑非笑的望着明月说:“明月,这样的话你也敢当面对皇阿玛说?就不怕皇阿玛一怒之下降罪与你么?”明月微笑着接道:“阿玛,此刻你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父亲,并非君臣,难道做女儿还不能坦诚的回答一个父亲的问题么?”
康熙听罢,哈哈大笑起来,笑毕对明月说:“明月;自古以来,贤君与慈父往往不能并存之,但朕在你身上不但可以是一位贤明君主,还同样可以是位慈爱的父亲,得女如你,朕还有何求啊!得你一席话,皇阿玛心中的疑虑皆尽散去,可惜你不是男儿身;要是你身为男子由你继承大位;定可将我大清带进一个前无古人顶盛繁荣期啊!”
明月也笑着说:“皇阿玛;明月是天生的闲云野鹤;所谓的荣华富贵,权倾天下不过都是过眼云烟,人生一世能做到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已心,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过一辈子是我最大的愿望,我是男儿身也不可能继承大位的;我这样的性格;注定只能是一只在天空昂翔的鹤罢了,当然我也要感激上苍为我安排了有皇阿玛您这样英明神武的父亲和贤德无伦母亲,这才可让我尽情的学我所学,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去戏游人间,所以我这个女儿也只是您一个人的女儿,并不算是大清皇族之女,我也不想以皇室之女的身份载入史册,还望皇阿玛成全。”康熙听完又是一阵大笑,边笑边歌道:“天赐我如此超凡之女,我还有何事不允呢!”
康熙六十一年正月再次举行“恩隆礼洽,为万古未有之举”的千叟大宴,此次千人大宴乃康熙对自己一生文治武功的终结评论,不但一些或被贬或被打入冷宫的妃嫔们被唤来参与,连大罪臣明珠,索额图之流也被戴着镣铐请到席上一起参宴。
酒过三旬,康熙微带醉意的问文武百官和子臣:“朕反观一生功过,自认上无愧于天地祖先,下无愧于黎明百姓,但众爱卿谁知道朕一生最为得意的是什么?谁人可答?”众臣一时无人敢语,康熙转问明珠,道:“明珠你说呢?”明珠惶恐伏在地上,沉吟半响答道:“罪臣以为皇上一生集思广益,任贤用能,擒敖拜;;平三藩;三征准噶尔,打击沙俄侵略;收复台湾;蠲免赋税,此些丰功伟业件件皆是载入史册的千秋盛事,要问哪一件皇上最得意,臣还真不敢枉论。”
康熙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继而哈哈畅笑道:“众卿这是否也以为如此”众臣接口:“正是如此!”康熙接口、道:“错矣,错矣,朕这一生最得意之事是有了上天赐与联的一颗无价之宝,联的宝贝女儿明月也!”
千叟宴后,康熙病情日益加重,依照明月的推荐正式密立皇四子雍亲王胤禛为储君,后人所传胤禛弑父,擅改遗诏,纯属无稽之谈,且不说大清所用字体“于”字和“十”字本是南辕北辙,诏书有汉满两文各一份,传诏之时所用称乎也应该是皇四子或皇十四子,不存在将“十”字改成“于”字之说。十月,因病重迁入畅春园,令胤禛恭代其祀天,十正月驾崩,一代圣君损落,皇四子雍亲王胤禛即位改号雍正年。
第二章、街头斩恶少,明月入狱巡天府
雍正元年,御书房内,雍正与明月相对而坐,雍正开口道:“皇妹,大年过刚,朕也才刚刚即位,还有许多事需要你的协助,你当真便要离开朕么?”明月接道:“皇兄,明月天生的闲野之人,不适应于宫庭生活,明月在外尚可协助皇兄了解人间民情,朝官的所作所为,若我在宫中什么也做不了的,皇兄本不该是儿女情长之人,何须看不开呢,且明月有闲暇时亦会回宫探望皇兄的”
雍正闻言苦笑,他深知自己这个皇妹无拘无束的个性,便道:“也罢,就随你去吧,反正皇兄也说你不过,你一人在外要多加小心,朕现赐你御赐金牌,必要之时可以随意调遣满朝文武大臣,你现已脱离皇室宗籍,拿此金牌想见朕时也比较方便,望皇妹切勿推迟,另皇妹可还有话需赠与皇兄?”
明月伸手接过金牌道:“皇兄为人廉正勤俭,嫉恶如仇,我相信您日后也会是位与父皇一般英明的君主,只是皇兄您有时用刑稍嫌重,虽说受刑之人大多罪不容赦,但也不排除有些是被卷进来的无辜之人,这是明月以一个妹妹的身份对哥哥的建议,万望皇兄恕不敬之罪!”雍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雍正元年二月的江苏南京,这座古城不但是古往今来的烟花之地,同时也是各式才子墨客云集之所,可谓是地灵人杰,人物风流。
此时是正午,街道上人流不息,各种酒楼顾客盈门,这座淮英街的头牌酒楼“晋福楼”此刻更是高鹏满座,明月坐在“晋福楼”二楼靠西窗可见秦淮之水的位置上,悠然自得地品着这家酒楼的青蒸鲈鱼,这鱼进口滑而不腻,肉嫩而鲜美,当真可称一绝,明月微闭着眼细嚼着口里的鱼肉,在心里暗自赞叹。
突然一女子的尖叫声传她的耳里,明月眉头微皱,循声望去,只见在靠东窗的一个贵宾桌上,一衣着华丽的公子右手拿着一把折扇,轻佻地托着一个跪在他旁边的俏丽小姑娘的下巴,神色不善,那姑娘怀抱着个琵琶;旁边跟着个不住作揖的小老儿。
敢情这二人就是刚刚在这卖艺唱曲的祖孙俩,那姑娘也不知如何得罪了人家贵公子,祖孙二人此刻正跪在那不住求饶,那公子却只是大声叱道:“小贱人,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份,你敢敬酒不吃吃罚酒,还从来没有我吴宪看上的女人能跑得掉的,张龙张彪,拖开这老的,带上这女人我们回去。”
言毕,“碰”的一声往桌上丢下一锭银子,站了起来便往楼下走去,被唤着张龙张彪的两个大汉一把推开老汉,抓住那个发抖的姑娘就跟着他往外走,那女子一边挣扎一边哭喊却如何能挣得脱这两个彪形大汉的掌握。
整个“晋福楼”满座的客人个个事不关已的样子;各自低头吃喝,只有那老汉颤微微地爬起来后追了下去,明月的眉头愈皱愈紧,她伸手将店小二招过来问道:“店家,这位公子何许人,为什么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难道此地没有王法吗?”店小二朝悄悄向四周看了眼才低声答:“小姐,您是从外地来的吧,这公子是江苏巡抚吴大人的公子,平时为非作歹,谁敢惹他,又不是脑袋长多了。”说完即退了下去不肯再多言。
街头之下又传来了女子凄厉的哭叫声,明月走到栏杆边一看,只见那女子被他们拖到街头后拉住一根柱子怎么也不肯放手,她爷爷跟下去扑了上来跪在地上不停作揖道:“吴公子,求求你发发慈悲放过我家孙女吧.”那吴公子怒叱道:“老小子你找死啊!”说完便一脚踢了过去。
可怜这小老儿人老体弱;受此一脚几乎去了半条老命;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嘴角鼻子上都滋滋的往外冒着鲜血,那女子见状厉叫一声,朝抓住她的张彪手上狠狠咬了一口,张彪吃疼一松手,她便朝自己爷爷扑了过去,那公子怒极,厉喝:“张彪,杀了老的带上小的走!”
张彪刚被那姑娘咬了一口,本就怒火横生,听到公子一声令下更是恶向胆边生,提起大刀扑上去挥刀便朝老汉头上砍落,眼看着这可怜的小老儿就要身首异处,张彪突觉手碗一麻,大刀落在地上,转眼一望:身旁多了个淡雅如仙的白衣少女,只见她面若冰霜地冷叱:“滚!”张彪受她的目光一逼,人不由自主地退了好几步。
这少女正是明月,她瞧这吴公子不但明目壮胆地抢人还要当街行凶杀人,忍无可忍,便一步从楼上跨了下来。
吴宪见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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