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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珊与慕天豪相视一笑，目光分外柔情，随后才又看向了楚涵，高兴得不得了，“涵，来，今天阿姨包了你最喜欢的饺，快来尝尝！和以前是不是一样的味道！”
“嗯。”楚涵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多大的欢喜，但很平和很顺从。
说着，陈珊便走在前面，把他们往餐桌的地方引。隔出小卧室后的客厅已经没有多大了，也就往前走了几步，他们就到了餐桌前。
。。。
；。。。 ； ； 慕千羽试图撑起身来，并且挣脱楚涵的束缚，她的手胡乱地寻找着支撑点，却似乎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楚涵也感觉到了，低头看了她一眼，慕千羽的脸红得像番茄一样，立刻收回了手，说什么也不敢乱动了。
她不再折腾了，楚涵这才把电话放回到耳边，想了想，开口，“对不起，陈阿姨。”
楚涵只说了六个字，陈珊那边立刻吸了口气，似乎是哭了，却又强忍着，“行了，不说那些不高兴的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慕千羽松了口气，一颗心变得柔软。不管楚涵怎么对她，至少，他没有给她的家人难堪，慕千羽就已然很欣慰了。
“差点把正事给忘了，”陈珊那边又想到了什么，立刻就把刚才的不愉快忘了，声音里充满了欢喜，“今天晚上带着千羽一起来吧，我们好好聚聚，阿姨给你包饺吃。”
老话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陈珊现在大抵就是这个状态。但慕千羽可不这么想，一听这话，慕千羽立刻紧张起来。楚涵没有说些难听的话，慕千羽就已经很庆幸了，还想让他去家里吃饭？这事她想都不敢想，亏得陈珊还说出来了！
“妈，他晚上忙，去不了了，饺只能我一个人吃了！”夺不过手机来，慕千羽性冲着手机喊了起来，能多大声就喊多大声，目的是为了确保陈珊能听见。慕千羽想了想，与其让陈珊听到他拒绝的话难过，倒不如这话由她来说。
陈珊自然是听到了她的话，却很不乐意，“我在问涵，又没有问她，她瞎回答个什么劲。”
楚涵看了她一眼，那一瞬间，慕千羽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得意，可下一刻，他又恢复了平常的样，让她怀疑刚才只是自己眼花了。
“晚上我会和她一起到的。”楚涵平静地回答，总而言之，他今天就是要和她唱反调就对了。
挂了电话，楚涵立刻松开了手，脸上没有多余的温。慕千羽当然知趣，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坐直了身，整理着自己头发，但是脸上的绯红还没能迅速退去。
楚涵又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勾引男人的办法蠢了点，胜在简单直接，这办法屡试不爽吧。”
慕千羽看着他，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刚才那回事，即便她并不是故意的，可是在他看来，她就是故意的无疑了。
慕千羽本该生气的，可是当她想起刚才楚涵与陈珊的那通电话之后，她就气不起来了。
“谢谢。”
迟疑了一下，慕千羽从嘴里说出这两个字来。
楚涵听清了，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以为意，“该不会以为我在夸你吧，年不见，这脸皮倒是见长了。”
慕千羽深吸一口气，没有反驳他，她已经决定了，不论他说什么难听的，她都不去动气。
努力平复情绪之后，慕千羽才又看向他，认真地开口，“谢谢你没有说那些难听的话，谢谢能够给他们最起码的尊重，谢谢你答应我妈，给了她一个希望，我知道你只是说说而已，我不会当真的。”
。。。
；。。。 ； ； 听到这话，慕千羽愣了，连忙否认，“妈，你乱说什么啊？”
“还想骗我？那你说，你把户口本拿走，去干了什么。”陈珊直奔主题，也省得她在想谎话骗她。
慕千羽又是一愣，只觉得脸上滚烫滚烫的，“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陈珊反问她，还有些不高兴，“今天幸亏你爸接到了你林叔叔的电话，你说你这孩，涵他回国了，你怎么就能瞒得那么好，都不让我们知道呢？”
慕千羽这下无话可说了，只能沉默。楚涵一直在旁边听着，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知道他们领了结婚证，竟然想到用慕家人来阻止他，那么，他一定不会让他得逞的。
慕千羽一沉默，陈珊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涵他在你身边么？我不跟你说了，你让他跟我说话。”
听了陈珊的话，慕千羽心里惊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楚涵一眼。楚涵这么讨厌她和慕家，楚涵不找他们麻烦就已经够好了，陈珊竟然还要和他说话，光是想的慕千羽都觉得可怕。
不再多想，慕千羽就否认了楚涵在身边的事实，“他不在。”
“咳。”楚涵用余光瞟了她一眼，轻咳了一声。不知是真的不舒服，还是故意和她唱反调。
陈珊耳朵尖，一下听到了动静，一点藏不住心事，想什么就说什么，“我都听到了声音了！就是涵，你还骗我说他不在？”
慕千羽无奈地皱了皱眉，只能沉默，这下她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楚涵看了她一眼，干脆把车停在了边，也不经过她的同意，直接把她的手机从她的手里拿了过来。
慕千羽愣了一下，连忙看过去，这时候，她的手机已经在楚涵手里了。
“喂，陈阿姨。”楚涵接起电话来，一如既往的不紧不慢，优雅而又好听。
听到楚涵的声音，陈珊先是一怔，随即同他生起气来，“整整年，你一声不响地走，又一声不响地回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慕千羽在一旁听得冷汗直流，她简直不敢想像楚涵会怎么回答。想到昨天晚上楚涵对她说的那些刻薄言语，再想到陈珊听到了刻薄的言语会多么伤心，慕千羽横了横心，连忙去夺楚涵手里的手机。
看到她扑过来，楚涵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一般，直接把手机从右手腾到了左手上。慕千羽还不甘心，又往楚涵那边靠了靠，试图夺回手机。
楚涵手臂长，想要放到她够不到的地方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这样的话，他也就没办法接电话了。被她扰得有些不耐烦了，楚涵所幸长臂一伸，将本来就很靠近的她直接按在自己身上，不叫她有机会再动弹。
慕千羽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她的脸同他的胸膛之间只隔着一件衬衫，她不仅能够感觉到来自他的温，还能够感觉到他坚实的肌肉，不见的这年，楚涵锻炼得很好，年前的他看来还有些单薄，现在的他则更加成熟，更有魅力了。
。。。
；。。。 ； ； 楚涵没有上车，性朝她看了过去，唇角勾起一个弧，半开玩笑地开口，“在那想什么呢？楚，还不快上车？”
楚涵的声音充满了磁性，还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听上去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却是异常好听。
慕千羽本来平静的心绪被他这一声楚全都拨乱了。
楚涵果然是变了，以前的他是个脸皮薄的男，从来都很平和，不会说哪怕稍微有一点不妥的话来，经过这几年的历练，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越发的顺口了，比以前多了几分不羁，更多了几分致命的吸引力。
慕千羽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凡应。楚涵干脆抬步走了过来，站到了她的面前，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突然，楚涵靠近她，仔细地注视着她的脸，并且伸手轻轻拂过她的脸庞，感觉到他的目光，还有他指尖传来的温，慕千羽的脸倏然就变红了。
“想什么呢，睫毛都粘脸上了。”楚涵仍旧笑着，声音里带着宠爱的味道，那样细致地为她拂掉眼睫毛的动作，使得慕千羽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走吧。”楚涵这么说着，直接揽过她的肩膀，带着她朝车走去。
上了车之后，慕千羽仍然觉得自己有些恍惚，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让她觉得不真实。
车启动了，楚涵再次看了后视镜一眼，看到那端着相机的男人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脸上的温柔和笑意都散去了，立刻变成了之前一样的冰冷。
他怎么都没想到，林正天会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竟然派人来偷拍他，倘若不是他注意到了，及时做出反应，要是真的被拍到了什么，林正天恐怕又会借此大做章了。
“楚涵……”
慕千羽仍旧沉浸在先前的情绪里，叫他的名字声音也温和了不少，而当她看到他的时候，心里却凉了大半。
他这样冰冷的表情，让她瞬间以为，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她的幻想而已。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楚涵这样忽冷忽热的态，还是让她的心不小心刺痛了一下。正当她不知该如何自处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慕千羽连忙接起来，电话是陈珊打来了。
“千羽，你现在在哪？现在马上给我回来！”电话那头，陈珊的声音很大，听起来有些激动。
陈珊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连楚涵也听到了她说什么，这才皱了皱眉，朝她看过来。
慕千羽被看得不好意思了，连忙背开他，有些难为情地压低声音开口，“妈，你声音稍微小点。”
陈珊立刻反应到什么，连忙追问她，“你现在在哪？不方便接电话？”
不方便接电话倒也不是，只是旁边有个楚涵，让她感觉不自在。心里虽然这么想，慕千羽还是有足够的耐心同陈珊说话，“妈，你先说，到底有什么事？”
陈珊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女儿真是长大了，连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自己的爸妈。”
。。。
；。。。 ； ； “上班，我回来拿点东西就走。”慕千羽这么说，不敢看她，一进门就连忙冲进了卧室里。
户口本的位置慕千羽是知道的，拿了之后，她立刻装在包里，然后走出去。
“妈，我走了，再见。”
慕千羽说了一句，就打开了门准备往出走。
陈珊仍然在看电视，也没有注意她，只是同平常一样，叮嘱她一句，“上小心点。”
户口本拿得异常顺利，十分钟后，慕千羽再次坐回了楚涵的车里。楚涵一脚踩下油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宁安市民政局的门口。
楚涵早有安排，一切都很顺利，所有的程序都完毕之后，工作人员将两个红色的本递给他们。
楚涵没有接过，站起身就往门口走。楚涵本就气质出众，又有一张惑人的面孔，他这么一走，不少在后面排着的情侣们就都注意了过来。
被其他人盯得不好意思了，慕千羽连忙把楚涵那个本也拿起来，快步跟了出去。
楚涵先走出去，慕千羽跟出去的时候只见另一个人正同楚涵站在一起，并且把一个件袋交给了楚涵。
慕千羽刚走过去，楚涵则直接把件袋扔给了她，并且交给她一支笔，“签了里面的东西，你和慕家的以后才有保障。”
慕千羽打开件袋，里面装着一份协议书，婚后协议。慕千羽看了其中一条，实在是有些古怪。
这上面说，除非男方提出，女方不得主动提出离婚，否则女方的一切财产都划入男方名下。这上面还说，在婚姻存续期间，女方的全部财产都由男方管理，并且与之有关的权利，也全都交由男方行使。
慕千羽现在已然是一贫如洗，一无所有，即便签了这协议，对她来说也毫无意义，因此慕千羽也就并没有在意。
她关心的反倒是后面几条，上面写的很清楚，这里面对慕家人以及她今后的生活确实给予了很大的保障，只要签了这份协议，那么他们以后才真的可以衣食无忧。
“在犹豫什么？还不快签？”楚涵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并且提醒她。
慕千羽这才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楚涵拿过她手里的协议，签上自己的名字之后，递给了那个男人，唇角勾起明显的笑意，心情看上去也不错。
“李律师，那么就麻烦你了。”楚涵的态很礼貌。
李冕看了慕千羽一眼，这才又看向了楚涵，“那好，楚总，您先忙着，那我就先走了。”
楚涵没有再多说什么，李冕拿着那件，快速地回到自己车里，很快开着车离开了。
李冕一走，楚涵立刻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慕千羽踌躇了一会儿，没有跟上去。现在她已经按照他所说的去做了，那么，按照约定，他就该放过她了吧。昨天加今天，慕千羽是真的累了，现在她只想回家好好休息。
楚涵刚走到车门边，目光无意间落到了后视镜上。慕千羽还站在那里，并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
。。。
；。。。 ； ； 直到车真的朝着她租的房的方向走去，慕千羽才意识到，他真的是带她来到了她租的房，这个时候，慕家浩去上了，慕天豪喜欢到公园里走动，家里应该只有陈珊一人。
“给你十五分钟，把你的户口本拿下来，我在楼下等你。”楚涵一边开车一边说着。
慕千羽注意到，沿途不少人朝他们这边看来，毕竟在这样的普通住宅小区里，楚涵所开的豪车是难得一见的。
“你要我的户口本做什么？”慕千羽皱了皱眉，一提到户口本这样重要的东西，她心里就想不到有什么好事。
楚涵发出一丝叹息，这才头一回给她解释，“如果领结婚证不需要户口本，你也可以不拿。”
听到这一句话慕千羽惊得不轻，“领结婚证？”她又问了一遍，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没错，”楚涵把车停了下来，这才看向她，“嫁给我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很快就要梦想成真了，动作快点，晚了没准我就反悔了。”
这些话楚涵说得再平常不过，慕千羽听在耳朵里，却觉得羞红了脸，可是当她看到楚涵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之后，她心底刚刚窜起的热又降了下去。
“可是，我们……”慕千羽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一切莫名其妙。
“你想要提条件也很正常，”不等她说完，楚涵就替她说了，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因此他并不打算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和她开口，“按照我说的去做，房，钱，我保证你们慕家人下辈过得衣食无忧。”
慕千羽又是一怔，他们明明谈的是婚姻，可是楚涵的语气让她听起来却像是在做交易。而她却还不明白这交易的内容是什么。
“你能得到什么？”慕千羽意识到了，楚涵是个商人，商人就一定是有来有往，不可能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能得到什么？”楚涵重复她的话，将目光投向了别处，这个问题他并不想回答她，“户口本上多个名字？饭桌上多一双筷？”
这种回答即使说了也同没说没有什么两样。他这样的态让慕千羽心里不免有些烦躁，“慕家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还想耍什么花招？你到底怎么才肯放过我们？”
楚涵沉默了半晌，再次看着她，做出了决定，“按照我说的去做，从此以后，楚家和慕家的恩怨一笔勾销，我答应你，不会再干涉慕家的任何事。”
“好，一言为定。”慕千羽连忙敲定这句话，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够换来慕家人的平静，她都愿意。毕竟，慕家这几年在楚涵的干涉下，活得实在是辛苦了。
楚涵没有说话，就算是默认了。慕千羽打开车门，朝着楼道口走去。
这个时候，家里只有陈珊一人在。不知道他们即将被赶出去的陈珊，还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电视，看到她回来了，也只是好奇地问了一句，“今天你不上班吗？”
。。。
；。。。 ； ； 慕千羽的动作很慢，收拾整理起来费了点时间，楚涵在一旁等着她，最后错过了定好的大巴，只能自己坐车前往目的地。
本以为楚涵会生气，可那天楚涵似乎心情不错，一上都没有说她，同她相处起来，还是一样的自然。
唯一不变的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多半会变得很安静。尽管那时候慕千羽已经十六岁，不小了，可是楚涵都是大生了，高中生和大生的生活根本不同，他们能谈论的话题自然少得可怜。
况且他们还有六岁的差距，所见和所闻都差得远了，完全找不到任何的共同话题。公交上两个人坐在一起，离到达目的地也还有一段时间，慕千羽费劲地在心里想着该如何打开话匣。
想着想着，在加上公交车一直颠簸，慕千羽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她再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人扶了她一下，原本舒服的姿势被改变了，慕千羽有点不高兴，继续睡。
之后她就感觉到什么东西碰到了她的头，软软的，温温的，还很舒服。慕千羽性靠着那东西，好好地睡了一。
慕千羽醒来之后，才知道那软软的东西是楚涵的手。从那时开始他们就一直保持着这样奇怪的姿势，楚涵的手从她头后面绕过去，从远处看去像是在搂着她，而他的手垫在她的头和玻璃窗之间。
她就这么枕着他的手睡了一，慕千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看到楚涵默默收回了手，目光转到了别的地方。
“不好意思。”慕千羽忍不住抱歉地说。
楚涵只是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没有回答。
慕千羽也能瞎想，她就那么想着，之前她让他等了那么久，又害的他只能来挤公交，现在还……
“对不起。”她给他道歉，声音越来越低。
听了她的道歉，楚涵这才转过来，看到她这一副模样，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我不是故意的……”慕千羽又说，她明明不是这样的，可是一碰到楚涵的事，她就变得傻呼呼的，总是不知所措。
“我没生气。”楚涵耐心地给她解释着。
可是慕千羽根本不信，“我刚才一直跟你说话，你为什么不理我？”
楚涵仍旧是笑，这才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手麻了，我手麻了！以后不要在公交上睡着了，知道吗？”
“哦。”听到他这么说，慕千羽心里释然了，这才也跟着笑了。
慕千羽现在回想起来，不管那时候楚涵把她当成什么，即便是妹妹，也是有几分情谊的，而现在，她在他的眼里，恐怕连陌生人都不如。
想到这里，慕千羽的心里不由地一阵难过。
楚涵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不说话，继续开车。
车往前走，慕千羽才慢慢注意到，这条她越走越熟悉了，可是楚涵没有说他们要去哪，她也没有开口乱猜。
。。。
；。。。 ； ； 直到那个午后，她洗过头发之后，长长的头发披下来，趴在花园里的小桌上，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
那天，楚涵为什么来到慕家慕千羽已经忘了，只记得那天楚涵来到了她的身边。
那时候的楚涵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不得不承认，那时候，她的长发光滑而又柔顺，在阳光下有着异常好看的光泽，出于好奇，少年伸出手来碰了碰她的长发，慕千羽没有醒。
他也就更大胆了起来，那样的美在他看来有些不真实，他忍不住揪一揪又摸一摸，她的头发摸上去凉凉的，闻起来香香的，手感异常舒服。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那样感觉异常美好。
后来，楚涵被叫走了。直到楚涵走了，慕千羽才坐起来，原来早在楚涵走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刚才不过是一直在装睡。
从此以后，慕千羽说什么也不肯再绑马尾了，家里陈珊说，校老师说，可她就是喜欢披着头发。别人问起，她就固执地坚持披着头发更好看。
在她那个年纪，很少有女孩披着头发，漂亮的马尾不在了，孩们都把她当作异类说着，可慕千羽就是异常的固执，冬天里披着头发，夏天里也披着头发。
虽然说披着头发让她在同龄人之中显得成熟了不少，不过从那以后，楚涵又多了个习惯，他开心的时候喜欢揉她的头发，仿佛这样做就会更开心。而他这样亲密的举动因为他们年龄的关系，看上去再自然不过。
就像哥哥疼爱妹妹一般的动作，几乎没有任何人会往其他地方想。慕千羽就这么默默地披着头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慕千羽开始自己梳头发，不再让其他人碰她的头发，包括一直为她梳头的保姆在内。
这是慕千羽自己的秘密，她也从来不让楚涵知道，能够这样恣意揉着她的头发的人，只有他一个而已。
慕千羽仍旧沉浸在美好的梦里，又动了动。
砰——
一声闷响，突然在车里响起。楚涵只感觉心里也跟着砰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过去，果然与他之前担心的一样，这就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了。
慕千羽睡得很香，根本没有任何意识地就撞到了窗户玻璃上，疼痛感瞬间袭来，慕千羽呲着牙坐直，这才意识到自己撞疼了。
这样的情形实在有些窘迫，慕千羽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脸忍不住红了，之后又是一片安静。慕千羽下意识地朝着楚涵看了一眼，楚涵仍然在专心地开车，一脸漠然，似乎全不在意。
慕千羽的心倏然一沉，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果然，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
可是藏在心底的记忆，却不听话地跑了出来。
还记得那一次，是楚涵与同们约好了到外面郊游。那一天，慕天豪和陈珊刚好都有应酬不在，为了让她不那么无聊，大人们就提议楚涵带着她一起去玩，楚涵自然是答应了。
。。。
；。。。 ； ； “刘嫂！这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去忙别的了。”楚涵的声音仍旧平静，脸上却闪过一丝不自然。
刘嫂看了看楚涵，又看了看慕千羽，这才一副莫名其妙的样，朝着厨房走去。
慕千羽则开始盯着楚涵，想要从他的表情里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他那么恨她，那么讨厌她，哪里会关心她呢？
楚涵感觉到了对面的目光，终于被盯得有些不耐烦了，抬头说了一句，“不想喝算了，倒不如拿去倒掉！”说着楚涵便伸出手去拿那杯。
见他要倒掉，慕千羽连忙伸出了手，“不行！谁说我不喝的？我喝！”
楚涵伸出手，她也伸出手，两个人的手在拿杯的时候很自然地碰到了一起。楚涵就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皱起眉，连忙抽回手。
就这样，杯落到了慕千羽的手里。她端过杯一口气灌进来肚里，心情却有些复杂。虽说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更亲密的举动都有了，可是说来也奇怪了，就是这么无意间的碰触，竟然会让她感觉心跳变得有些异常。
牛奶还是一样的牛奶，可是今天喝起来却没有她想像中的难以下咽。慕千羽想来想去，答案只能有一个。
莫非现在的牛奶已经经过了技术改良，和她之前喝过的大不相同了？嗯，没错，答案就是，楚涵家的牛奶比较好喝。
楚涵看了她一眼，满眼的嫌弃，一脸似乎断定她已经没救了的表情。
吃过早饭之后，楚涵走了出去，慕千羽紧随其后，再次坐上楚涵的车，慕千羽又有一种不同的感觉。
慕千羽也觉得自己是真没救了，昨天楚涵那样对她，今天刚给她点好脸色，她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即使是这样坐在他的身边，她也不没有警惕和害怕了。
甚至因为宁安花园在郊区的缘故，开车的程比较长，慕千羽还产生了困意。车里远没有床上舒服，可是车里的温还算舒适，慕千羽就这么靠在副驾驶座上睡了过去。
楚涵一直在开车，目光无意间落到后视镜上，那里面，慕千羽闭着眼睛，就那么睡着了。他用余光瞟了她一眼，童年的记忆顷刻间涌上了脑海。
慕千羽的头发从小就又黑又亮，发质并不柔软。都说头发硬的人性格倔强，这话放到慕千羽身上再准确不过了。从小到大，慕千羽这个倔脾气，就没少叫慕家人操心。
几乎是下意识地，腾出右手来，朝她伸了过去。
然而，就在那一霎，楚涵又想到了什么，目光一怔，连忙把手缩了回来。他继续开车，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睡梦中的慕千羽动了动，头又朝着窗户那边偏了偏。楚涵又瞟了她几眼，几次在想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慕千羽睡着了，做了个梦，梦里全都是她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慕千羽的头发留得很长，她最为喜欢的就是长长的马尾辫，走到哪里都有其他女生艳羡的目光。
。。。
；。。。 ； ； “就是，快吃吧！一会儿凉了！”那保姆连忙开口，并且为她拉开了椅，眼底有些不好意思。
慕千羽起得早，为了不打扰别人才特意晚些出来，楚涵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吃早餐了，倒是让她有些没想到。
迟疑了一下，慕千羽走过去，坐到了楚涵的对面。
早餐很简单，牛奶，沙拉和果酱面包。这很符合楚涵一贯的风格，清淡而不失典雅。可是这对慕千羽而言，就那么讨喜了，尤其是桌上的那杯牛奶，从小到大，慕千羽一直都不喜欢牛奶的味道，每一次佣人为她准备早餐的时候从来都避开牛奶。
慕千羽想了想，没有急着吃东西，而是看向了楚涵，“这身衣服算是我借你的，我会还的。”
说完，慕千羽在心里肯定自己。没错，就是这样，她不想欠任何人的，特别是楚涵。
“现在脱了。”
楚涵的回答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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