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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恋师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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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卫锦的形象是光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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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炉夜谈
  祈箜是夏禇北疆的草原部族中几个较强的部族之一。
  辽阔的祈箜草原,被一条祈水江从中央割开,祈箜一族也因此分成了南祈和北祈两个分支。
  南祈部的首领由横城一族世代承袭,而一水之隔的北祈部,最大的贵族氏族便是拓跋一族。
  南北祈每隔十年召开红樱会,选出一个汗王统领南北两部。南北祈部为争汗王之位,几百年来互相残杀,两族虽名为同宗同族,却更像是世仇宿敌。
  横城拓野在南祈贵为王子,又身负祈箜至宝神卷凤凰,北祈拓跋家想要杀他自不足为奇。
  九天前卫锦带着横城拓野闭关封印之时,已然料到了拓跋家必定来袭,只是没有料到来紫衣谷抢夺神卷的人——竟是祈箜大汗拓跋郅。
  那晚拓跋郅被青柠所杀。而今日北祈先有拓跋宇恒明目张胆杀进谷来,后派了长老拓跋山岳前来说和。北祈如此大动干戈,说起来终归是为了横城拓野身负的那半卷天书吧……
  卫锦眉峰一蹙,也不推辞,便向里一让,道:“请。”
  草庐经历了两日的血洗,早已谈不上往日的清净素雅,卫幽也无心整理,便扫净了一方炉踏。
  窗扉残破,屋子低矮阴暗,两人围坐炉前,却却都是静默。
  卫锦搓了搓暖炉,点了些清凉的熏香,又沏了些新茶,两人各自斟满。
  拓跋山岳喝了一口茶水,便抚髯而叹。
  “原本来找你的人不该是我,只是能求得动卫先生的人已经死了,老朽就只好拼着这张老脸,来求卫先生三分薄面。”
  拓跋山岳面色黯然,看着那香烟袅袅的香炉,又兀自叹息了许久,方才继续说道,“祈箜一族世代供奉的神明乃是神鸟凤凰,而宗族世代传承的使命也是守护圣物神器——地卷凤凰。”
  “只是这些年来,南北部族征战不休,早忘了忘了祖宗传下来的使命。守护神卷的血脉一直由横城一族世代相传,拓跋一族空得汗位,神卷之事却无分毫便宜可沾,至此才闹得两族积怨愈深,不可自拔……”
  “前一日汗王拓跋郅听说了神卷凤凰流落紫衣谷,耐不住贪念,竟私自率家将来紫衣谷硬夺,结果带着近百侍卫一起死在这山谷里……”
  卫锦的手微微一紧,握在手心热茶竟旋转着起了漩涡,眨眼之间,便生出细细的冰丝,凝成一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的看着拓跋山岳,静候下文。
  “拓跋郅因贪生恶,死不足惜,只是拓跋郅一死,北祈部便化作一盘散沙,南北汗位之争已近在眉睫。两部族积压了几百年的怨恨,能把最纯洁的羔羊变成魔鬼……这都是血劫之兆啊!”
  老人的声音苍老沙哑,低垂着眼前挡住眸子里的忧愁。
  祖先说,大地是母亲,而祈箜的子民就是长在大地母亲身体上的野草,风雪吹黄了一批,待春雨降甘霖,又会长出更兴旺的下一批。只是这许多年的争夺,平白生出多少无辜的血,把这绿草原染成血红……
  白烟袅袅,卫锦把玩着手里的白瓷杯,唇露讥诮,如玉的面上淡若秋水。
  “祈箜的血劫跟我又有何干?真是笑话。老头子,你不会是为了让我悲天悯人来的吧?”
  “老朽自是不敢麻烦卫先生,”老者微微摆手,面色一紧,张了张口,眼神里透出一丝恐惧,终压低声音艰难的开口:
  “卫先生可知这次南祈的首领是谁?”
  卫锦挑了挑眉,心底却微微一凌,脑海里不由划出那副血腥残忍的画面……
  南祈的首领吗?自是不言而喻了——
  横城槿。
  “……是三少爷槿啊!”
  拓跋山岳凹陷的眼眶被一圈厚重的皱纹所包围,两颗眼睛却仿佛是黑夜里的星子,暗流闪烁。
  “横城槿就是应血劫而生的妖孽啊!若是让他登上汗位,祈箜血劫将不可逆转!赤红的血会浸透草原,白骨掩埋在枯草里,秃鹫在天上飞,腐肉引来盲蝇,饥饿的魔鬼飘荡在草原上空……是死神之卦啊……”
  苍老面孔上是彻骨的恐惧,干枯的手掌忍不住剧烈的颤抖着,将那热茶泼在了手背,却浑然不觉。
  老者断续的声音回荡在朦胧的熏香里,此刻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卫锦危坐不动,面色漠然,那藏于桌沿儿下的手却微微一颤。
  许久,拓跋山岳方才觉醒,又徐徐道:
  “卫先生一个月前去了南祈部,必定知道横城一族灭门之事。如今横城一族只剩下三少爷槿和四少爷拓野……”
  “你想要什么?”冰冷的声线忽然打断了老者悠长的声音,卫锦面如寒冰,那老人的面上却忽然光芒一闪,微微颤抖。
  “只要横城四少爷回南祈,老朽必然联合南北祈部,推举四少爷继承汗位!只是请卫先生……”
  ‘咔’的一声,刺耳的声音震的人心头一寒。白瓷杯裂,茶水成冰,竟和着瓷杯被卫锦一并捏碎成粉。
  “你?拓跋老儿,如今你自身尚且难保,又凭什么保住横城拓野活着登上汗位!真是天大的笑话!”
  *
  “青柠!青柠!”一只温凉的手轻柔的拍打着她的脸颊,清澈的声音回响在耳畔,缓缓的打散了梦境,睁眼一瞧,便看见他黑琥珀一般的眸子。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他旋身坐在了床头,一双长臂捞起她娇小的身子,卷着棉被抱她坐在膝头,修长的指轻柔的拨开她被汗水粘在额角上的发丝,脸颊贴近她耳侧,轻声的安抚。
  “不怕、不怕,段叔叔在这儿呢,什么坏蛋妖怪都赶走,不怕、不怕……青柠乖,青柠乖……魂兮归来!反故居些……魂兮归来!反故居些……”
  他吐字含混,声音又低沉沙哑,她细细的听了许多遍,只是觉得这调子熟悉,许久,当那狂跳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满身的热汗也渐渐消了,忽而想起,这调子,是凝雪师父在她幼年曾给她招魂时唱过的。
  心里划过一道如火的暖流,贯穿全身。这一刻,仿佛正是凝雪师父的手轻抚着她的额头,凝雪师父的怀抱温暖着她慌乱的心,热泪润红了眼眶,‘师父’两个字便要脱口而出,却又生生咽下……
  不能说,不能说,千万不要说出口……
  仙女阿姨的眼神在她的脑海里回旋扩张,终于压下了胸口的酸涩,幻觉散去,段随风夹着轻咳的唱词渐渐清晰。
  “丫头,好些了吗?还怕么?”他探头到她耳边,松散的衣领里散出淡淡的一股药香,不同于师父的苦涩清冷,却是散发着浅浅的甜腻。
  她抬起眼皮盯着他的下颚,顿了一顿,微微点头,却换来了他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唉,原本想让你多睡一些早点恢复,便加了一些安眠的方子给你喝了,却害你做了这些噩梦,都怪我粗心,都怪我粗心……”
  他自责了几句,便把她放回床上,又在床头捡起一个蓝花布包袱递到她面前,“我早上不是说了吗,晚间带你去逛逛景儿,快些换上新衣服吧,保证你喜欢!”
  虽然青柠还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淑女,但总归多有不便,他笑着拍拍她的脸颊便出了门。
  青柠拉开那蓝布包裹,一件嫩黄色的绸布裙衫便呈现在眼前。
  那种花蕊般的嫩黄色料子,搭配了粉红翠绿的绣工,裙摆袖角点缀了精致的珠绣,娇嫩里带了三分灵秀,让她不由微微一愣。
  幼年时多穿些凝雪师父手缝的粗布衣衫,这些年卫锦虽然宠她,却也对女娃子的东西不甚上心,偶尔出谷多是给她带些零食玩物,却也从未见过这般华美的裙衫,心中不由一动。
  麻利的换上的新裙衫,轻轻的拉开那扇木门,一阵扑面而至的夏风扑面而来,深藏蓝色的夜色中,便见到那个身形修长的男子坐在石桌旁,单手撑着下颚,灰袍随风轻扬,仙风道骨、宛若谪仙。
  见她来了,那清淡的面容划上一抹浅笑,温良的手拉住她的腕,“走吧,今晚是陌阳城最热闹的祭粟节,满街都是有趣的玩意儿,段叔叔带你去看热闹!”
  一大一小辗转了几个街巷便进了陌阳城最繁华的一条长街。
  街道两侧挂满了手工精巧美轮美奂的花灯,路边的小摊贩们正忙着兜售胭脂水粉、发饰佩玉。忽而一声唿哨,不远处的夜幕中划过一道璀璨的流光,不知城中哪户商贾人家开始燃放烟火,引得小孩子们欢呼雀跃。
  “好看么?”段随风抱着青柠走在人群里,以便让她不被人群遮挡,清楚的看见那些漂亮的花灯杂耍。
  大街上人群接踵摩肩,路旁花样百出的杂耍艺人,还有头顶璀璨绚烂的烟花,都让她目不暇接,不过转眼,小丫头的眼光就被路边那些奇妙的花灯吸引住了。
  画工精致的走马灯,娇艳逼真的荷花灯,还有那些娇憨可爱的生肖彩灯,让她惊喜连连,爱不释手。
  白嫩的小指忍不住轻轻探出,抬眼看看一旁满面笑意的段随风,又害羞的抽回手,脸色一红。
  “丫头,喜欢这个月桂水晶灯?”他俯身笑问,她忙摇摇头,一阵诡异的香气却忽然飘到鼻尖。
  淡淡的香气,从那盏月桂水晶灯里抖落下来……仿佛是被蝶翅震落的花粉,散落在夜晚温热的空气里,氤氲散开,带出一股甜腻……
  ——殚煳十里。
作者有话要说:从这往后就没那么小白了,估计有点紧张,有点小小虐,请大家继续支持,后期还是会变白的,相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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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的改了一下,希望这次看着不那么扭曲了……
汗,吾现在也被自己绕的头昏了。今天改到这里,等我清醒了,回头再看看怎么改……
这一章真的扭曲了……


  失之交臂
  “横城茗当日托我去南祈,便是为了横城拓野远离纷争、保住性命,如今祈箜血劫在前,你让我放他回祈箜,岂不让他回去送死!拓跋长老难道想让卫某失信于人!”
  卫锦面如寒冰,眼神犀利,冷冷的看着拓跋山岳,豁然起身,已然是送客之姿。
  武林中人皆知卫锦残忍,如今以礼相待不过是给北祈三分薄面,如今在要僵持,恐怕卫锦便不会有任何顾忌了。拓跋山岳面色一黯,不由暗自小退一步,一双眼却死死盯着卫锦,终站立不动。
  “老朽自知不是卫先生的对手。可祈箜血劫在前,让老朽独自苟活,却是我拓跋山岳万万做不到的!若是能救得了天下苍生,老朽拼却一条性命又算得上什么!”
  “横城槿早都堕入魔道,杀人嗜血成狂成性,横城一族上下数十口的性命就是血证!难道还要看着他血染祈箜草原不成!”
  老者越说越激动,猛然向前探出一步,却忽闻一阵细微的嗡鸣,锋锐的刀光倾泻在晦暗的草庐里,卫锦缓慢的抽剑出鞘,眉目淡然,提剑一推,剑锋便压上了拓跋山岳的咽喉。
  “滚。”
  平静的一个字,漠然深沉的眼眸却清晰的透出杀意,他的耐性已然到了尽头,谁也不会怀疑,只要拓跋山岳发出一个‘不’字,下一秒,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把剑压下去。
  拓跋山岳眼中透出一阵凄凉,却并非为了自己的性命,而是即将降临在祈箜草原上血染的劫难,他长叹一声,“卫……”
  一个卫字吐出半个,卫锦剑刃一抖便向前推,此时,却听‘咔’的一声——
  ——极细的一声脆响,从侧室厚重的紫檀木门之后传来,便又了无声息,仿佛只是幻觉,却停住了两人的动作。
  木门幽幽敞开,蓝棉布帘子轻轻一挑,门后是一个清瘦的身影。白皙修长的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逆光而立,声音却清晰的仿佛是冬日里的冰凌。
  他说,“拓跋长老……我去……”
  剑锋一滞,卫锦冷冷还剑入鞘,面色淡然,却是无奈。
  拓跋山岳那苍老晦暗的面容上,却霎时溢出一层难掩的光辉,竟忍不住声音颤抖。
  “四少爷,您能顾全大局,舍命守护祈箜草原的生灵,老朽,真不知改如何……”
  逆光中的身影微微一颤,一手扶稳门缘,一手轻抬,阻止了拓跋山岳激动的说辞,神色阴冷。
  “拓跋长老,你也不必谢我,我回祈箜,只不过是完成一件我想做的事罢了。”转身,横城拓野向着卫锦一揖到底,连续三礼,方抬首道:
  “卫世伯救命之恩,他日定当想报。”
  拓跋山岳站在一侧,也忙微微颔首。“卫先生对祈箜一族恩深似海,若有驱策,定效犬马之劳。”
  他扶着横城拓野又说了些客套话,转身走到门边,忽又停住,轻声道:
  “曾有族人在陌阳城见了一个女子酷似令徒,身边还有一个三十上下的男子,老夫以派了随从一路跟随,若是卫先生有意,可跟着鸣烟一探究竟。”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半指长短的小鸣烟放在桌缘,扶着横城拓野缓慢走进浓黑的夜幕里。
  夜色清冷,乍然安静的让人心慌,卫锦孤立在晦暗的草庐里,静默。
  许久,取来那小小的一只鸣烟放在手心把玩,竟笑得有些惆怅。
  封印已成,再有三两日便可恢复健康,至此凭借半卷天书的力量,横城拓野已绝非自己在南祈所捡到的那个无助的男孩,而是继承了斗战之力的杀生之神……
  ……只是……
  想凭着这半卷天书报仇吗……
  他看着漆黑的夜,目光幽深。忽而一阵夜风吹灭了烛火,星月之辉洒落满室,矮榻之旁,却空无一人。
  *
  她大睁着眼,耳边传来段随风与那店老板寒暄的声音,他付了帐,长臂一抬,苍白修长的手便向那雕工细致的灯柄伸出……
  ……殚煳十里,桑汧猎人将其擦在竹箭上捕猎水中的鲨鱼,阴寒的毒性可以让一条成年鲨鱼瞬间陷于晕厥,若是用于人身,则伤及脏腑致人死命……
  她安静的看着那白皙的手握紧了灯柄,华美的花灯在浅蓝色的夜空里划出一道明黄色的亮线,将段随风那温暖的笑容映得如梦似幻,花灯在他面前轻晃着,散落在烛台里的药粉落入了灯芯,顿时香气乍浓。
  “青柠,青柠,你可是相中了这一盏……”他的声音虚幻缥缈,远远的传来,却忽而一声轻咳,鲜红的血便入瀑一般从口里溢出,在青兰的帷幔上画出一片猩红。
  穿破面前拥挤的人群,一道凌厉的掌风破开腥涩的血气直扑向她的面门,刹那的惊变让她只来得及大睁着双眼,臂上却猛然一紧,整个人已被旋身一带,转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眨眼之间拉开青柠,段随风只来得及以掌接掌。
  霎时间,狂风暴雨般的内力狠狠从掌心灌入,瞬间贯穿了他的身体,灰色的袍袖立时碎成残片,那原本插在他手肘内侧的一截竹签迸射而出,臂上的红线暴涨窜上颈间,人便狠狠的跌落在地。
  他飞速的点住几处大穴,方才让那红线增长的减缓。
  周遭人群四散奔逃,青柠仍旧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段随风吐血倒在自己面前,神色平静。忽而腕上被轻轻一握,便只觉得怀中一沉,段随风的在她的怀里塞进了什么,只听他飞速的说了两个字,“快走。”
  修长的身影缓缓的站起,恰好遮挡了她的身体,段随风缓缓的向着那个站在面前彪悍男子看去,面容平静。
  “段公子,怀安王请您回府详谈。”
  冷硬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他但笑不语。
  “段公子,咱们还是早些启程吧,免得耽误了王爷的安排。”
  男人步步紧逼,他暗中扣住一枚细针——三省针,破风无声,杀人无形,却定要三步之内……
  “恩公!”
  十丈开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喝,街道上顿时一片惊呼之声和马蹄踏响,眨眼间,数十匹黑色快马猛然破开人群,冲到面前。
  一只流星锤狠狠的向那杀手的面门甩去,紧接着那男子便被数十匹快马紧紧围住,局势霎时逆转。
  “恩公上车!”一个混沌的声音高声喝道,转而一群黑衣骑兵便把重伤的段随风和沈青柠一起推进了一架马车里,一阵快马扬鞭,便飞也似的冲向城门。
  *
  忽然,夜空中一道白影如电般滑落车顶,单脚刚刚落下,一簇寒光便从背后狠狠向他袭去,白影错身闪过,那马车却在这刹那飞出数丈,白影翻身飘落,一队人马已呼啸着穿透密密的人群,扬尘而去。
  该死!卫锦眉峰微蹙,深邃的眼冷如冰霜,穿透了重重人海,落在马车里隐现的灰袍之上,翻手在马背上取下长弓,摸出一只白翎羽箭,长箭破空而出,那冰冷的眼眸中霎时划出如火般的烈焰,便随着羽箭,燃起一道冷芒。
  长箭脱手,后颈却突起一阵寒意,他的半边身体霎时麻木,喉间一甜,便吐出一口鲜血,转身,一个清瘦的黑衣男子飘落在面前。
  “卫锦,你的功夫又精进了呢。”
  卫锦冷笑,漠然不答。那金针本是致命的一击,被他躲过了三根,因此只是制住了半边身体,他凭着一口真气护住心脉,此刻若是一张口,怕是这一口血便要吐净了真元,半辈子功力便要一朝毁去了。
  对方步步紧逼,他巍然不动,一道寒芒突然袭至眼前,他微微错身,冰冷的刀刃便没入肩胛,他五指紧紧握住剑锋,血流如注。
  男子淡笑,沙哑的嗓音扯出一丝阴寒的颤音,“师兄,你还是与十年前一般的犹豫不决啊。”
  那粘腻的笑意散出一股腐尸的味道,忽而笑意一寒,剑芒大盛,剑身猛然推进卫锦的肩背,一阵彻骨的痛席卷神智,卫锦猛然一咳,鲜血冲出咽喉,喷了那男子满脸满手。
  满面血渍,那男子却笑得畅快,阴柔的声线仿若妖魅,“……卫锦,吐净了血,便快死了吧……何不把毒谱交出来……”
  凄恻的声音划破夜空,却忽然凝注,笑意渐渐化作透骨惊恐,大睁的眼死死的盯着自己缓缓散出红烟的手臂,长剑霎时松脱。
  “你……你给自己的血里下毒……”
  “师弟,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的粗心……”
  卫锦抬首,一双眼眸清冷淡定,眉峰轻展,五指用力,那长剑便被他生生从肩胛里拔出,一道热血喷了两人满身满脸。冷芒逆转,瞬间,那冰冷的剑身便狠狠插入那男子的胸口。
  卫锦眼底是噬骨的阴狠,脸上的笑意却更加浓重。
  “人在哪?”他的声音低沉得仿佛要碾碎人的心脉,眼里流光灼灼,闪出殷红的血色,让那一侧的男子脸色煞白,却见了他眼里焦灼的流光,忽而笑了。
  黑衣男子此刻却不惊反笑,满面嘲讽。
  “卫锦,你也会怕么?你也会替他人惊惧?哈……如此我便是死也值了……”
  尖锐的笑声划破漆黑的夜空,眨眼之间,仿佛一团黑云自眼前散去,寂静的街道里一片死寂,便只剩下一道空茫伫立的白色身影,忽然踉跄的一退,血流便从口里吐出,白皙如玉的面上一片苍白……
  青柠……擦肩而过,茫茫人海,叫我去何处寻你……
作者有话要说:横城怒了,卫锦怒了,沈青柠也怒了……我的人物集体暴走了……
例行喊话:
求收藏……求花……


  【番外】双生凤凰(1)
作者有话要说:此番外为横城拓野和横城槿两兄弟的故事。
此番外BL倾向。
请不喜BL的亲抱紧避雷针绕行,此番外不影响全文剧情,原谅小女子小小的YY情节吧……口水着敲字了……我爱你们~~~
PS: 求收藏、求鲜花~~~
  他母亲来自南祈最古老的大宗族,他是横城大汗最为宠爱的四儿子,他是拥有高贵血统的神之圣子——从他记事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是这祈箜草原最高贵的存在。
  所以他可以在这片草原的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在他的世界里,永远没有错误,只有小心翼翼的附和逢迎。
  他可以把整圈的羊杀光,只为了羊圈里某一只羊的毛色惹他厌恶。他可以把贵族老爷的衣服扒光抛进雪地,只为了吸引路过的鹰隼啄食。
  他是这草原上的霸王,人们见了他,总是眼神闪躲,那时他不明白,只当是他们卑微的臣服。
  直到十四岁的那一天,他遇见了那个改变一切的人。
  他清楚地记得,那是刚入晖月的季节,水草丰满,马羊肥硕。借着天气晴好,牧民们忙着拿出家里的卤肉干菜棉被毛毡晾晒通风。
  于是每当穿过牧民的毡房,他和马伴们便故意把马骑得飞快,激起满地烟尘积水,只觉得把卤肉衣物溅上粘上一层泥污甚是有趣。
  那天他就这样在一片干货的面前飞驰而过,勒马转身,风声清凉,马蹄飞溅起晶莹的积水,在明媚的阳光下映出迷离的彩虹——
  在那一道七色炫彩之后——他第一次看见一双满是敌意的眼睛。
  一个衣着破旧,脏发蓬乱的少年,比他年长一两岁的样子,脸面被泥污染的漆黑,唯有那一双眼睛,却明亮得仿佛是秋日里猎食的鹰隼,便狠狠的在他心底一划,又转瞬低下头去,空留下他满心寒意。
  这辈子横城拓野第一次感到被憎恶。
  围子里的老板听见了帐外嘈杂,慌忙奔出来,见了满地狼藉,却只是跪在他的马前磕头如捣蒜,惊得抖如筛糠。
  “不知惊扰了四少爷,都是老头子的错,四少爷开恩!四少爷开恩!”
  “不关你的事,让他给我赔礼!”他用马鞭一指老板身后默默工作的男孩,那老板却突然愣住了。
  四下里一片安静,没人回话。许久,一个马伴在身后扯扯他的袖角,把声音压得极低:
  “四少爷,这个人不吉利,让他与您回话,只怕沾惹了晦气,让赫耶陪少爷去别处玩吧。”
  他转头,看着那些从来不敢在他面前说个‘二’字的马伴,又想见那个恶狠狠地眼神,一时间脑子里一片迷乱,竟默默然跟随着仆役赶回大帐。
  横成家的大帐就是这草原上的皇宫。中心最大最奢华的帐篷里居住的是他的父汗,而他的母妃就住在离大帐最近的毡房里——这不仅是距离上的接近,也说明他的母亲是父汗六个妻子中最为受宠的一个。
  在这里,距离也代表了地位。
  一日的兴致都被那个莫名其妙的眼神破坏殆尽,他便悻悻散去了马伴,进了母妃的营帐,便小兽一般钻进她的怀抱。
  王妃并不是极美的女子,一张略平的脸只能算得上白净,眼睛窄而狭长,却总是带着浅笑,让人心生暖意。
  她此时正坐在床沿整理头发,被拓野撞散了刚梳好的发髻,见了怀里那张稚嫩乖巧的小脸,却生不出气来。
  “怎么了?受气了?”
  母妃握着小小的象牙梳在他蓬乱打结的黑发上细细梳理,从发根到发尾,一下下一缕缕,温润安详。
  这孩子就像是草原上最暴躁的马驹,总是风风火火急躁粗心,每每她想管束,可他父汗总说好动淘气的孩子才有将帅之勇,遂是一味的放纵他的野性。
  只是年纪越长,总要收敛心性才好啊……
  “受气?哼,这草原上还没谁能生出这个胆子!”
  卧在母妃怀中的稚气少年忽然直起身子,说的霸道十足,可此时心里却突然划出下午的那双阴冷的眼神,不由微微一呆,耳际划过一丝清凉,却是母亲为他整理好了发髻,笑得温暖。
  “你知道便好!拓野,你是大汗的四儿子,也是这草原上让人尊敬的横城家的四少爷,日后出门在外,切忌不可太过霸道,凡是须以礼待人才能不让你父汗为难……”
  “知道啦!”每次到了母妃这里都是这些磨出耳茧的唠叨,如今便是母妃不说,他亦能倒背如流了。
  稚嫩的眉峰紧紧蹙起,他一骨碌爬起身,看着温婉慈爱的母亲,不由想起心头的疑虑。
  “母妃,孩儿今天遇见了一个人,马伴们都怕他,还说他是不祥之人。还有,他看我的时候那种眼神就像要把我杀掉,就像……就像是春天里饥肠辘辘的土狼……”
  他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那双眼睛,心底的不安就愈加扩大,忽然抬头,定定的看着母亲,“母妃,你可知他是谁?”
  母亲干燥的掌心轻抚他的额头,脸上的笑容带着三分促狭,“哦,尚还有你会怕的人?”
  “是呀……我听马伴说,那个人就叫做……就叫做——横城槿。”
  ‘啪’。
  精致的白象牙梳落在地上,王妃的手停顿在半空,脸色煞白。那一刻,横城拓野在母亲的眼瞳深处,看到的是无尽的恐惧。
  惊愕只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间,转而母妃的手又抚上他的额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说,“这个人……拓野以后都不要在去接近他了,知道吗?”
  母妃的声音从未这样认真,横城拓野感到那落在头顶颤抖的手仿佛要变成利爪□他的颅骨……
  那一瞬间的怪异恐惧让他遬的窜出母亲的怀抱,便惊愕的大睁着眼睛,看着同样满面惊惧的母妃,许久,方才清醒。
  “我……我去找赫耶。”
  他飞奔出母妃的帐篷,头也不回,仿佛身后跟着恶鬼,跑的气喘吁吁,冲进王子们习武的帐篷里,却见赫耶和其他王子的马伴们正在踢蹴鞠,玩的兴起,突然被他冲散了战局,都是愕然。
  “四……少爷,您这么晚了……呃,给四少爷请安。”赫耶一时错愕,很久方才反应过来,来不及叩首施礼,却被横城拓野拉着转进帐篷,在毡席上一坐稳,横城凑近赫耶旁边,略一迟疑,便低声问道,“你可知横城槿的来历?”
  “啊?”赫耶脸色一青,慌忙摆手,头摇得如拨浪鼓,“少爷,这个……这个还是别问的好,小人哪里会知道。”
  “赫耶!连你也学会欺瞒我了吗?!”横城拓野脸色一黑,一双鹰眸不怒而威,赫耶被他一吼,不由一退,顿时支支吾吾起来。
  “四少爷……其实赫耶只是小时候听族里的老人说过……”
  “赫耶!你疯了吗!”
  赫耶的嘴忽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呜呜挣扎半天,转头一看,却是蒙贵和蒙梓两兄弟。
  赫耶和蒙氏兄弟都是从小大汗指给拓野的马伴,自小跟随他在王子营帐里学习骑马射猎,读书兵法,名为主仆,情意却胜似兄弟。他们见了横城拓野慌慌张张的跟赫耶进了帐篷,便也跟随而来。
  赫耶被他们扭得脖颈酸疼,转头低声埋怨了几句,却再也不肯多说一句关于横城槿的事了。
  大帐里一时沉默无声,任由横城拓野怎样怒目而视,却谁也不肯多说一句。追问的久了,横城也没了耐性,霍的起身,自言自语道,“不肯说是吧?既然你们不肯说,那我自己去问他!”
  “四少爷!”
  “不可!”
  那三个人立刻变成水蛭粘皮虫,抱腿的抱腿,抱腰的抱腰,把横城拓野包成粽子一般按倒在地。
  “……少爷……千万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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